六都上坛:千年重教风 书香一脉传

雷利荣

六都上坛全景图 尤觉人摄 六都上坛,地处郑家墩村正北,四面环山,中间一平畈,东南形胜,尽在其中,朱氏始居。据《玉阳朱氏宗谱》记载,系南唐学士、礼部尚书、枢密使朱巩(陆游《南唐书》中有记载,家谱称南唐相国),在南唐灭亡(975年)后,从“归仁乡”(今下镇)始迁于此的,迄今已历千余年。 上坛南山 尤觉人摄 上坛风景 尤觉人摄 千百年来,上坛朱氏,代有人才出,追本穷源,盖因办学之风疾,延师之情长,助学之力猛。 早在南宋时期就出了两个进士。一朱遹,《江西通志》卷五十·选举·建炎二年(1128)李易榜:“朱遹(玉山人)”。即与汪应辰丈人喻樗同榜。清同治版《玉山县志》卷七·选举志·进士:“建炎,朱遹,李易榜。”《玉阳朱氏宗谱》:“遹公字志进,建炎二年进士。”朱遹生卒、生平均不可考。二朱奕,《江西通志》卷五十·选举·绍兴二十一年(1151)赵逵榜:“朱奕(玉山人)。”比朱熹晚一届。清同治版《玉山县志》卷七·选举志·进士:“绍兴,朱奕,赵逵榜。”《玉阳朱氏宗谱》:“奕公字可久,绍兴辛未年进士,初命将仕郎,南康军都昌县主簿,成四考。次命迪功郎,任德安府孝感县丞,成一考。淳熙元年(1174)乞致仕,罢归。六月奏上,奉旨拟转成仕郎。迨宁宗五年(1199)寿登七十,敕赐归家养老,辄于冰溪之南山(即武安山)下建造家塾,河南府尹程公(其人不详)造其堂而颜之曰:‘朱氏小学堂’,以志英才之盛焉。生于南宋建炎四年(1130)六月初五,终于宁宗嘉泰二年(1202),享寿七十三岁。” 谱中画像 “朱氏小学堂”具体位置无考。同治版《玉山县志》卷四·学校志·社学:“朱子小学,在县治南普宁寺左,乾隆间改为端明书院,基今废址存。”址今也无考。朱子小学或许就是原朱氏小学堂,也未可知。 元代,朱氏小学堂更是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玉阳朱氏宗谱》记载:“有为公字若翁,生于理宗十六年庚子(1240),度宗九年(1273)应诏举士,以明体达用之学。旋遭世变(南宋灭亡),义不食(元)禄,隐居岁寒轩(在武安山最高峰)而为教授,世居南山下,人号南山先生,端品重学,从其门者若徐观、孙自强,具登进士,后徐、孙二君为公建造南山书院,而梓《南山文集》以行于世。终于元英宗至治三年癸亥(1323),享年八十四岁。”朱有为和南山书院、《南山文集》,县志均无记载。孙自强、徐观均为县人,分别为至治元年(1321)和至正五年(1345)进士,生平待考。即朱有为为元代的玉山培养了两个进士,非常不易。 元末明初,开化文人鲁起元曾作有一篇《苍崖记》:“一日程仲武(紫湖程村人)来语予曰:‘参今岁假馆广信之玉邑南山,南山东山曰东青,有大坂,皆田也;北曰据山,山半有古人饮马池,旁有松林高际,天翠入云霄之上。居之者朱德华也,德华之曾大父(即曾祖父)敬轩先生,前宋之乡贡进士也。居前有溪,东来北去,停青涵碧,有舟可渔,有缨可濯,得山水之胜矣。’德华尝因仲武求予记之。……虽未见南山胜概,而仲武之来者三,遂想像而为之记。”《玉阳朱氏宗谱》:“德华公讳友,字德华,号苍涯。”鲁起元所记的上坛景,是“想像而为之”的,与实际有点出入。从该记看,程仲武应为受聘于朱氏家塾教学,且时间较长。 上坛更是出了捐产助学玉山古今第一人——朱世荣。同治版《玉山县志》卷四·学校志·书院:“怀玉书院……天启四年(1624),宦官魏忠贤遂废之,以其田归于僧。……乾隆七年(1742),诸生朱世荣、毕璋等捐价给僧庆诚赎回原田二百七十亩。十二年(1747),朱世荣捐银一千三百两,毕璋捐银捐银二百两,建造书院。……十五年(1750),朱世荣续捐银二百二十两。”毕璋生平不详。从上可见,朱世荣与毕璋合捐田270亩,另捐银1520两。《玉阳朱氏宗谱》则记载为:朱世荣(1706—1768),字德彰,号淡将,别号潜斋,“乾隆七年,昌明正学,鼎力兴复怀玉书院,赎回书院原田三百六十余亩,岁入租谷四百余石。又捐自田三十五亩,造屋一十三进,延师训士,费银三千有奇。”当时一亩田价格在10两银子左右,按照当时人工工价,一两银折今人民币约5000元左右,即朱世荣捐资近2000万元,至今无人能破。朱世荣去世时,时任怀玉书院主讲胡道南为其所作的挽词称:“于怀玉书院独力支持建祠宇,构讲堂,捐膏伙田,约计数千余金,家由是中落,先生由是卒。”上饶蔡兴仁也称道:“赎田建屋,堂高廪丰,惟期志遂,不惜囊空。长流者八磜之水,永峙者怀玉之峰,其绵绵而不朽者,首推先生之功。”即朱世荣为建怀玉书院,捐光了所有家产。 谱中画像 始建于道光二十年的社公庙 尤觉人摄 道光二十年碑刻 何家林摄 上坛及周边这片历经千年耕耘的沃土,如今更加俊釆星驰,人才辈出。涌现出了著名物理学家、新中国第一批十八博士之一——黄朝商;中山大学海洋科学学院博士生导师——王江海;经济学博士、财政部浙江监管局副局长、纪检组长——朱辇;巾帼姐妹花——朱水菊和朱陆枝,创办了横跨蒙古,中亚五国,南高加索三国,俄罗斯,黑海、波罗的海沿岸等国,集陆海空为一体的大型跨国物流公司——大洋物流;中山大学海洋生物学博士徐小明;北大法学硕士杨耀辉等一大批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