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艺文创的美篇

华艺文创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者,见桦,网络作家,出身农民。扒过牛粪插过秧。穿过军装打过枪。坐过办公经过商。曾有小说《整容》,中篇小说《鸟笼,鸟语》散见于知乎,豆瓣,美篇,今日头条等主流网络媒体。巜整容》被新加坡出版社收录为2022年第一期当代作家精选文库一书。早期有小说诗歌见诸报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长篇纪实文学《母亲》四十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针锋相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接上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走出法庭:,已近黄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小镇上卖菜的滩贩开始收拾排挡,挑着空空的箩筐或篾箕准备回家去。见我往车站行走,准备回县城,有人悄悄把我拉向一个拐角,告诉我,与我打官司的小镇那户人家,算是碰上对手了。特别是被告男方的父亲,在小镇上的蛮,横,无赖,是出了名的。说我这官司,如果打赢,不伤筋疼骨也要脱层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小镇街道两旁的店铺开始打烊,昏暗的灯光从低矮的窗户射出来,我才猛然意识到,去县城的最后一班车很快就要启动了。这时我必须加快脚步,赶去车站。否则,我只有在这个小镇过夜了。最后一班开车的师傅见我远远的跑来,把刚启动的汽车停住。其实,师傅搭不搭载我都无多少意义,最后一班车回县城都是跑空的,横竖都是亏本。这天回县城的最后一班车,只坐了我一个人,也就成为我了的专车,驾车的师傅便有了与我搭话的机会。师傅说他驾车跑县城己经七八年了,他来自于某村,各种人都见过。聊着聊着,原来师傅与我同村,比我小六七岁。说与我同村,见面都无法相认。我说我自从入伍当兵后,离开村子就很少回老家了,这些长大成人的青年后生们自然不会认识。但是师傅还是认识我的堂叔,说我堂叔近几年走霉运,事情一桩接一桩,人的精神都崩溃了。我也只能叹气,说能力有限,帮不了什么,有些事只能尽力而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记得有位法学教授曾经对我国的法律如此解释过: 他说法律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并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反映由特定物质生活条件所决定的统治阶级意志的规范体系。法律是统治阶级意识的体现。从某种意义上说,法律也是人们生活中的行为准则,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然而法律在某个层面,由其是经济文化还比较落后的村镇,人们生活中脑子里的法律概念显得那么地淡薄,法律执行起来难免显得苍白。说实话,堂叔的这场官司,是否能赢,亦或是赢了,但被抢去的财物,能否全部追回,我心里没把握。如果财物未能全部追回,或追回一少部分,赢了官司,也是无多大意义的。堂叔人我是知道的,某些方面人的面子看得金贵,如同生命般珍贵。如果被抢去的财物追回没令堂叔满意,堂叔的面子在当地是挂不住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三个月后,镇上的法庭再次通知开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开庭前,我已获得消息,法庭的法官带被告,也就是与堂妹事实婚姻的小镇上那位男青年去省城某司法医学鉴定机构做了生理鉴定,结果是生理先天发育不全,生殖器官短小,不具结婚过性生活和生育的条件。这在我国婚姻法中明确禁止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再次开庭,我心里有底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还是小镇法庭的那间办公室。我还是为原告代理人。叔母和堂妹陪同出庭。被告代理人还是上次开庭时省城的一位亲戚。被告及其父亲陪同出庭。此次开庭,是乎比上次开庭时的气氛增添了不少火药味。法官驱散了拥于室外观热闹的众人,返回屋内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天色逐渐的暗下来,远方轰轰隆隆响起几声闷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本案再次开庭。请原告,被告,代理人,陪同人员入坐。现在由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审判长坐在桌前,清清嗓子,翻开卷宗,望了眼众人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书记员把法庭的纪律宣读完毕,接着审判长宣布。‘’经原告请求,本庭依法于某年某月某日带被告去省城某司法医学权威鉴定机构进行系统的医学鉴定,其结论是:被告因先天性发育不良,导致生殖功能缺陷,生殖器官短小,无法正常性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二章第七条二款,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第五条第二款,有生理缺陷不能发生性行为者。本法庭依法宣判:解除原被告事实婚姻关系。被告掳走原告及其家庭的全部财物,如实退还原告。因变卖或已食用无法退还的物品,需按市场价折价退还。本案依法应收的诉讼费由被告负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本案宣判:某某某人民法院某某法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某年某月某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审判长刚宣布完判决书,被告父亲就现一副无赖模样,眼角青筋暴突,红着脸张嘴就吼,‘’物品全部退还不可能。我们订婚彩礼,加上打发媒人的礼物,请客置办的酒席等相加,她们的那点东西远远无法与我们花费出去的财物相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真是不要脸,订婚时打发那几尺布,二百元钱,你们抢走我家那条猪一条腿就可以顶这几个被钱。还有这么多稻谷,农用家具,木材方料,如果不退,拿命来换,豁出去了,一命抵一命。‘’叔母见被告父亲这么横蛮不讲理,一股怒火‘呼’地一下窜上脑门,很气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不退,坚决不退还。看谁吃了豹子胆‘’被告父亲不示弱,盯着叔母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息怒。肃静。"审判长见势忙打断冲突双方,接着说:"法庭是讲理,讲法律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要吵架去大街上吵,没人拦住。既然双方来到法庭,就心平气和,双方换位思考,讲道理,讲法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很赞同审判长的观点。我们来到法庭,是求和,求解。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为原被告双方的矛盾寻找一个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寻找一个冲突的理由。如果抱着一个冲突,对抗,争斗的思想,问题永远无法得很解决。不讲道理,不讲规矩,不讲法律的冲突或争斗,你一时赢了,但是你不可能永远赢。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强中必有强中手。所以人,无论任何时候,都得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事,为人。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的意见是,被告订婚给了原告多少财物,原告一分一厘退还给被告。原告抢去被告家的所有财物,也如实退还原告。解除双方婚约关系。"我对审判长说。</span></p><p class="ql-block">被告代理人站起来,抬手打断了被告父亲的再次言语,说。"拿走原告女方家的财物,该退的,还是要退,这个就不用争了。再争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数,还得算算。你们小镇上有句俗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原告和被告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同为一个镇上方圆不过几十里的同俗乡村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被告为婚事办的酒席花费,打发亲朋好友的礼物等一概算进去相抵,剩多少就退还原告多少。‘</p><p class="ql-block">‘’我反对。"我说,原被告问题和矛盾的产生,责任全在被告。婚姻的组成,最根本的是男女双方坦诚,真实,不可有隐瞒或欺骗的成份,更不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婚姻不是摆设,更不是搭伙过日子,它是两情相悦,相互吸引,相互欣赏和互补的结晶。虽然原告被告不存在这方面的内容。根源是被告生理缺陷,又不事前坦诚告知原告。矛盾的发生被告应负全部责任。至于被告订婚置办酒席的花费及所送的礼品,这是被告个人行为,与原告没有必然关联。被告把原告家的猪宰杀了的,经估算,多少重量,按市场价决算,抢去的稻谷,吃了多少,也按市场价,是多少,赔偿给原告。被抢去的物品,完好无损的退还给原告。"</p><p class="ql-block">窗外天空乌云密布,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空,"轰"的一声闷雷炸响了。仿佛地动山摇,令人心怵。</p><p class="ql-block">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p><p class="ql-block">"不可能,休想。要东西没有,要命有一条。‘’</p><p class="ql-block">被告父亲如疯了般吼着,摔门离去。</p><p class="ql-block">小镇法庭办公室内,众人面面相觑。</p><p class="ql-block">见势,审判长宣布再次休庭。</p><p class="ql-block">两个月后,原告收到法庭的判决书。判决书的文字,也如法庭当庭宣判的一样,解除原告被告的事实婚姻关系。被告抢走原告家的全部财物如实限某年某月某日前归还给原告。被告给予原告的订婚礼金及物品如实退还给被告。</p><p class="ql-block">收到判决书后,我对叔母说,早点把被告订婚送的几尺布及礼金退还给被告。免得其找借口拖延不退还全部财物。叔母照我说的做了,托媒人把礼金及布匹退了。几个月后,仍未见被告有退还财物的迹象,这时我再次去小镇,找法官了解情况。法官说法庭登门判决书也送达至被告手中,也向被告多次阐明法律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任何人有任务能力或特权能够凌驾法律之上。如果拒不执行,将使问题更加严重,性质更加恶劣,最终也无法逃避法律的严厉制裁。</p><p class="ql-block">法庭最后对我说,还限其一个月时间,如果还不归还财物,就诉讼至县法院执行庭,可以要求强制执行。</p><p class="ql-block">难怪在诉讼前,有乡村人告诉我,于小镇上这户人家,我官司即使打赢了,不伤筋痛骨,不脱层皮是不可能的。</p><p class="ql-block">我此刻真正领悟到了此话的涵意。</p><p class="ql-block">人间正道是沧桑。</p><p class="ql-block">为了伸张正义,讨一个公道,只有迎难而上。</p><p class="ql-block">我别无选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 下篇,小镇惊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