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小说【17】邂 逅

西楼老汉

插图 西楼老汉绘

人体特异功能的奇闻曾风靡一时，后被权威专家定性为伪科学。我曾与一位名噪一时的奇人邂逅，亲眼目睹过他的奇能怪事，真伪难辨。

第一次听说这位奇人，是在1987年初冬。我去北京某报社参加一个言论作者座谈会，同房间的本溪某铁矿的工会主席，给我讲了这位原是他们矿山职工Z某的奇闻。他说，矿保卫处一次接访，有职工告这位Z某私拆他的信件。原来Z某给告状的小青年从矿收发室顺手捎了一封信，给小青年时又顺口说了句：你家人给你介绍对象呢！小青年拆信一看果真如此，就认为Z某私拆他信件看了。保卫科把Z某找来，批评他私拆他人信件违法。Z某说我没拆，我从信封外边看到的。问案人员气的把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仍给他，让他看里面是啥。Z某漫不经心地在眼前晃了一下，说是计划生育文件。那位保卫干事不相信地从文件袋里抽出文件一看，果真如此。

这件事口口相传，后来Z某在当地出了名，成了奇人。我耳闻的这点奇事只是他出名前的起源，没想到时隔十八年后我目睹了这位奇人的一次表演。

2005年夏，一次偶然机会，我邂逅了这位Z奇人。我们属地政府机关的一位处长在北京当兵时认识了Z人，并成了朋友。Z有亲戚做矿石生意，Z托这位处长与我所在的钢厂联系矿石业务。厂长让我随同他一齐进京面见Z洽谈。我们一行四人，除机关这位处长还有一位副局长，这位局长正巧有事也顺便想见Z。

进京的途中，在车上我和厂长一直在听这两位讲述Z奇人的奇闻异事。局长说，上次与Z在京吃饭，无意间Z把局长的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了，后被Z从餐桌桌布下面中间找了出来，打开一看通讯录上所有电话号码成了空白，局长怕误事就求Z给他恢复，Z把手机握在手里，只听吱吱拉拉响，一会打开一看已全部恢复。另外Z大师还把桌上的干炸菜肴移到了局长的口袋里。Z大师还空手在局长衣服上随手一划，衣服就有火苗燃烧，熄灭后也无燃烧痕迹。还有更多处长听来的奇事，玄之又玄。局长对我们说，他当过兵、干过刑侦，对迷信把戏从来不信，唯独亲眼所见Z的奇异功能，令他莫名奇妙，百思不解。

Z大师住在某大学里面，据说属国家某机关管辖，为他配置了房子、专车、工作人员。一说是为方便大学科研机构研究他的生理机能奥秘，也有一说是防止他到处游说表演。

我们赶到Z家后，工作人员告之Z正参加“神六”专业会议。一会功夫Z回来，话语不多，也坐不下，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要外出就餐时，Z用手指挨个指着我们像数数一样，只说了一个字：“走！”

他的专车配置是超标车，车尾的标识是更改的，名不符实。我们两部车首尾相接，亮着车队行进指示灯，路口红灯也不停，也无交警管制。这件事的本身就戏剧性和不真实似的，显明了此人的特殊性和超常性，让人费解。据说交警都认识Z的专车，凡是对他干预的交警都领教过他的移物恶作剧，有时执勤交警正查询他时，交警的证件票据不翼而飞。

我们两辆车畅通无阻地直奔钓鱼台宾馆，一位某部门办公室秘书作陪，还有Z那位作矿石生意的亲戚。席间，同去的那位处长只要见Z离席，就催促服务员把我们桌前的盘子撤掉，盘子中剩下的菜肴也被拿走。处长说，Z是穷孩子出身，最见不得剩下饭菜，每次招待客人，Z总是习惯逼着客人把桌上所有的饭菜吃光，不然就会让客人不知不觉弄地弄到他们身上。

洽谈的业务因矿石品位的问题而不成，但面见Z而没看到他的表演，我心里有些不甘。就悄悄地撺动那位处长，想法让Z表演一下。处长寻着机会，就对Z大师附耳说了几句，估计是表演的请求。没想到Z面色一变，脱口而出：“以后我不见你了，什么事啊！”。顿时，处长面红耳赤，我也很尴尬。

当我正遗憾失落时，无意中就见Z拿起我们厂长用着的一把刀叉、一把汤匙，示意厂长扭一下，厂长微笑着摇了摇头。Z拿在手中，轻轻地象征性地扭转了一下，随手扔在厂长面前的桌面上，说了句：“拿着留个纪念吧！”

我们目瞪口呆，只见两把不锈钢餐具已交织成麻花状。奇怪的是，也没见Z双手用力，只是不动声色地扭了一下，就成了这模样。我曾在电视上见过大力士这类表演，但动作的力度和表现截然不同。 厂长拿起来麻花状的餐具，细端详了一下，就递给了我。我好奇地抓起来，两把餐具的交织处还微微发热呢。

回程的路上，我和厂长议论这事的蹊跷。厂长说：“我学理工的，我信科学，暂且不说这事的真假，但政府不会不明不白的把一个普通工人調京，就这么养着他，肯定有常人不知的理由吧。”

厂长顺手从包里拿出那两把餐具，让我保留这件东西，我心里也很想留作纪念。但这毕竟是Z送给他的，我还是把这件特殊的礼物奉还给了厂长。

这次邂逅，留给我的，除了这像虚构的小说故事一样的记忆外。心底对大自然奥秘的敬畏之心油然而起，还有一些新的认知，滋长在了心里……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