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傍晚, 每当我散步走过军营的大门,看到二条标语:“卫兵神圣,不可侵犯”。卫兵手握钢枪,神态威严。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当兵站岗的经历。此一时彼一时,令人难忘。 </p><p class="ql-block"> 1963.2月,我参军去福建,在南平市郊的613厂进行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我们的营房在闽江大桥南的一个小山坡上。记得第一次站岗的时侯是晚上,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我穿着没有袖子的雨衣,握着班长的54式冲锋枪,伫立在营区旁的小山头上,看着南平市的万家灯火,闽江的潺潺流水,感慨祖国山河的美丽,深感战士肩负的责仼。由此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光荣。 </p><p class="ql-block"> 1963.6.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我们铁道兵五十二团三营进驻福建邵武三都地区建设森林公路。这里四面是大山,茫茫的原始森林。我们连和营部驻三都村,营部住的是民房,我们连住的是用毛竹,木料,茅草自已动手蓋的营房。</p><p class="ql-block"> 建设森林公路,是为了开发这里的木材资源。按照设计要求,每天紧张的劳动,挖土、填坑、清理障碍。星期天还要每人完成200斤木柴交炊事班。作为战士,苦与累我也不在乎,年纪轻加上部队的教育,为人民服务每天有使不完的劲。在这里我最难忘的是站岗,特别是晚上站岗。</p><p class="ql-block"> 我们连队晚上一个班要六个岗哨,其中二个门各一个,连部、伙房各一个,炸药库双岗加上带班的共七个人。一个班一个小时。</p><p class="ql-block"> 那时侯福建是前线,台湾国民党反动派不断派出小股反共匪特进行破坏捣乱。有时侯晚上点名,信号弹就在上空出现,部队经常通报匪特情况,要求保持高度警惕。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口令。战士站岗,子弹是上膛的。常听说有的部队晚上带班的查岗,进入警戒范围忘掉或不回答口令,遭到哨兵开枪警告,也有误伤的。因为是在大山深处,茫茫的林海除警惕敌特以外,还有老虎等野兽侵袭,在我的班上曾遇到过。</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我站营区东门的岗。同班战友王赐福,福建闽南人,站炸药库的岗。炸药库在连队营区东面的一条公路边上,北面是大山森林,南面是营部的伙房及猪舍,对面是村民的一个菜园子。用石块砌一米多高的墙。炸药库与菜园牆间有一条一米宽左右的走廊。炸药库的门对着这条走廊,一般我们站岗就站在这里。那晚,我刚上岗不久,突然听到一声猪的惨叫,稍后砰的一声枪响。我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警觉起来,本能的退到墙角隐蔽,举枪对准前方看有什么动情。“枪声就是命令”,这时排长也出来了,走到我后面把我的枪往上面一推,问我什么亊,不要紧张。一忽儿连长指导员等都带着手枪去炸药库。</p><p class="ql-block"> 下岗以后,我问王赐福发生了什么亊,他告诉我,我站在炸药库门口,一只老虎咬了营部的一只猪,叼着经过炸药库前的走廊,老虎身上的毛还碰到我身上,待老虎走上公路,我便对着开了一枪,正当要开笫二枪的时侯,枪械出了问题,事后营部领导都来了,当地民兵也来了,老百姓看了老虎的脚印说这是只大老虎,有近二百来斤重。听到抢响后,老虎便把猪丢下,猪已经死了。从脚印看一下跳跃了几米跑进森林了。我听了真有些毛骨悚然,我问他,当时老虎从你身边走过,毛碰到你怕不怕。他说怕也没用,只能背靠炸药库站着不动,待老虎过后便开枪。我真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好。我想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不知会怎么应对。心里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待老虎在你身边经过时,举枪对它的头部一枪,那老虎肯定一命呜呼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营部请王赐福去吃飯,表扬他勇敢,胆子大,有责任性,虽说老虎未打死,但挽回了一只猪的损失,那时部队物质条件差,猪肉也很少吃。晚上连队点名,表扬了王赐福同志,並给予连嘉奖。从此以后,我们和王赐福开玩笑,叫他王赐虎;从此以后,炸药库晚上站岗改为双岗。增強了警卫力量。每当轮到我去炸药库站岗的时候,总是百倍警惕,丝毫不敢放松。</p><p class="ql-block"> 在王赐福晚上站岗开枪打虎以后,几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了七、八起晚上站岗开抢事件。有时候村上的狗进伙房偷食也以为是老虎来了,开枪射击。有时侯树上的果子掉下来打在哨兵的头上,误为特务袭击,也开枪射击。每次抢一响,都要惊醒好多人出动查原因。影响部队夜间的正常休息。后来连长在晚上点名时宣布,禁止乱开抢,今后谁开抢谁去把子弹头找回来,找不回来要处分。这样一说晚上站岗开抢的事情到工程结束再没有发生。</p><p class="ql-block"> 不过,在建设森林公路时期,由于地理环境,形势等原因,晚上站岗确实不同寻常,除了炸药库外,还有一个地方比较特别。即随着工程的进展,到了大山深处,有时压路机回不来,也需要哨兵站岗守卫,也是双岗。我也轮到过几次,站岗一小吋,路上来回要一个多小时。到了压路机旁,我们二个哨兵,一个站压路机前面,一个站后面警戒。大山林海深处,各种动物的叫声,各种异常的光,除老虎偶尔出现外,野猪到处游动,还有獐鹿等动物。尤其是信号弹,时常在上空出现,联想到上级关于敌特小分队活动的通报,不得不使你特别警惕。我们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应对一切意外情况的发生。天气好还可以,遇到大风大雨那真辛苦。尽管每次都是太平无事,但在心里上不亚于战争年代。</p><p class="ql-block"> 我们铁道兵志在四方,在以后的几年里,我们转战上海修建虹桥国际机场,以后又回福建、江西等地。每到一个地方,不管干什么,部队白天晚上站岗是必须的。由于工作岗位的变化,我自邵武三都森林公路的任务结束后,再也没有站过岗。1967.3月,苏联和蒙古在边疆阵兵百万,对我国勾成咸胁,形势严峻。我们部队奉命赴内蒙建筑国防工程。同年5月,由于形势的需要,我们部队调防进驻呼和浩特市,仼内蒙军区警卫部队,我们连调防河西化工公司警卫连,这是一个重要的军工单位。站岗成了我们的主要职责。按规定,对警戒范围的人员,车辆物资进出进行严格的检查。守护保障执勤单位的安全。</p><p class="ql-block"> 站岗体现了军人的形像。我们的战士不畏北方的严寒,在零下30多度的气温下,脚穿大头鞋外,还要穿一双一尺多高毡靴。呼吸让眉毛结霜变白,战士们荷抢实弹,高度警惕,像铁塔一样䇄立在岗位上。执行任务,保卫着警卫目标的安全。我虽然不站岗,但知道战友们的辛苦,也很羡慕他们。在营区內我拍照留念。</p><p class="ql-block">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当兵站岗的情景难以忘怀,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国家的安全,站岗是军人的神圣职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