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月色——清华大学荷塘探访

余宁

　　清华大学校园的荷塘包含位于清华大学校园内近春园遗址的大荷塘和位于清华大学大礼堂西侧（清华园的水木清华工字厅北端）的小荷塘。它们因朱自清散文《荷塘月色》而著称于世。适遇上周校园疫情解封开放，又逢七月塘内荷花竞相绽放，使我忍不住诱惑，探访、感受到那份荷塘的宁静而唯美与厚重的历史文化沉淀。

　　清华（大、小）荷塘景点图。这也是“清华四怪”之一：“两处荷塘争月色”。

　　清华大学大礼堂及其南面的绿茵草坪。礼堂的西侧边（100米）便是清华的小荷塘。

　　2019年1月我在清华大礼堂门前的笫一次留影。

大礼堂是一座罗马式与希腊式相结合的古典建筑，科林斯风格的石柱，柱顶的涡形装饰带着古希腊晚期的情调，东罗马拜占庭风格的圆形屋顶，拓弘的拱形门窗有着罗马的辉煌与大气。它一直被清华师生视为自己坚定朴实、不屈不挠之性格的象征。

　　在小荷塘东岸头的自清亭傍（也是路口傍）立有一块介绍“自清亭”的石碑。朱自清先生五十载短暂人生中有24年是在清华大学度过的，这座屹立水木清华荷塘旁的“自清亭”与荷塘北岸傍的朱自清塑像，记载了他作为学者、教育家的一生，留下其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英雄气概的真实写照。

　　自清亭原名“迤东亭”，在清华园工字厅东墙外的土山上。朱自清是中国近代著名的散文家和诗人，曾任清华大学文学系主任。他的散文风格素朴缜密、清隽沉郁，以语言洗炼、文字秀丽著称于世。如“荷塘月色”一文，以清华园景物为描写对象，已成为传世美文，为一代代中学生之国学范文。1948年，他因拒领美国救济粮在贫病中逝世，表现出了崇高的民族气节。1978年为纪念朱自清先生，将此亭命名为“自清亭”。

　　很多人误以为朱先生的《荷塘月色》即源于此地，其实不然。《荷塘月色》的原址是在近春园环池（即清华的大荷塘）西北隅。现在近春园东山建有“荷塘月色亭”以资纪念。

　　自清亭西南望向的水木清华，沉静在荷塘秀色与垂柳摇曳之中，真是醉美了……

水木清华一带景色的设计别具匠心。四时变幻的林山，环拢着一泓秀水，本为工字厅的后厦，一变而为“水木清华”区的一处引人入胜的胜景。

　　水木清华是清华园里最幽静之处，是学生晨读和休息的好去处。山林之间掩映着两座玲珑典雅的古亭。正额“水木清华”四字，出自晋人谢混诗句：“惠风荡繁囿，白云屯曾阿，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两旁朱柱上悬有清道光进士，咸丰、同治、光绪三代礼部侍郎殷兆镛撰书的名联：“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窗中云影任东南西北去来澹荡洵是仙居。”

　　清华园工字厅是清康乾时期熙春园的一部分，咸丰登基以后把此园赐予其弟，易名为清华园。工字厅原名工字殿，是清华园中之主建筑。

　　工字厅庭院门前有一座小石桥，门口左右各有一只巨大的石狮子，门额一匾上书“清华园”三个大字是咸丰皇帝御笔亲题。

　　淸华园因其前、后两大殿中间以短廊相接，俯视恰似一“工”字，故得名。工字厅原有房屋100余间，总建筑面积约2750平方米，院内曲廊缦折，勾连成一座座独立的小套院，形成这组建筑的主要特色。

　　水木清华小荷塘北岸傍的朱自清汉白玉雕像。

汉白精雕玉质生，

清芬正气国之魂。

荷塘背影万家誉，

水木清清伴圣君。

站在这静静荷塘边端坐的诗人朱自清雕像傍，斜阳照着先生清瘦的脸庞，我仿佛感觉先生活过来般地注视着荷塘和来往的人们。

　　坐像朱自清注视着荷塘对岸的水木清华。

　　我绕道回到了荷塘南岸的水木清华处，请游人给我与荷塘北岸的朱自清坐像来了个合影。同时，三年半前（2019年1月）的冬日第一次我来这里画面情景不由地呈现在眼前。

　　三年半前（2019年1月）的冬日，我第一次来清华荷塘的留影。

　　小荷塘西端处的小瀑布景观。

　　从小荷塘的西端小径往西行走约200多米，通过“莲桥”，便可步入淸华的环形大荷塘。

近春园的核心景观，是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荷塘月色"，及其包围着的一座岛。岛上有高低的山丘和树林掩映，岛与岸边有三座桥作为连接。其中，第二座莲桥，由清华学生设计，1974至1980届校友捐建。

　　“夏日夜晚月色如水，蝉歌蛙鸣荷风清香。”，走近荷塘，感受荷塘美景，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翠绿的荷叶，就像绿色的海洋，让人陶醉，心境也会豁然开朗起来。

　　走过莲桥，步入荷塘中心岛，顺着右侧小道前行约50～60米 ，在岛的东端小山包顶处，便可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六角攒尖顶的亭子，便是闻名遐迩的荷塘月色亭。1982年，为纪念朱自清先生在此写下的名篇《荷塘月色》，就在近春园东山上建起了一座亭子，并命名为“荷塘月色亭”。

　　荷塘月色亭为六角攒尖顶，青瓦红柱。还特制“荷塘月色”匾额悬于亭中梁上。匾额黑底金字，“荷塘月色”四个字用的是朱先生隽秀有力的手书，挺拔清秀，见字如见其人。下款署“朱自清”。这种以文章篇名制匾建亭的事例，在我国近现代还不多见。

　　这是位于荷塘月色亭西南面傍（近春园遗址处）的孔子像。

朗朗书声论语闻，

荷塘月色阁銜云。

近春遗址集灵气，

一水一山一圣人。

　　走过孔子雕像，再往西行走不远，便是岛西南端，临水而建（按照原近春园内同名建筑仿建）的“临漪榭”，

《临漪榭》匾额由当代著名书法家、原清华大学书法协会会长、清美珑琥艺术馆副馆长金德年教授题写。

　　临漪榭是清华大学近春园岛上最大的建筑群。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火烧圆明园，而后慈禧太后下令兴土木修新园，因急需建筑材料，就下令拆除了临漪榭等建筑。1979年清华大学开始重修荒岛上原有的建筑，临漪榭现常作为校内师生员工休闲的场所。

　　临漪榭也是外孙女幼儿园放学后，我们常来闲玩的地方。

　　临漪榭南对岸的山岗顶处的“零零阁”。高高台阶上的零零阁，共分两层，两层之间有螺旋形的铁梯相连接。

“零零阁”是由六年制的六四级和五年制的六五级（都是一九七零年毕业，按淸华大学以毕业年号编届编班习惯，六四级以0字编班，六五级则以00字编班以示区别）的校友集资，于1996年4月落成。之所以命名为“零零阁”，是因为它是“00字班”校友捐赠给母校的纪念建筑物。

　　零零阁为中国古典式双层重檐观景阁，地基座为160多平方米的花岗岩砌石，石基有护栏围绕，座柱上刻有全校00字班27个专业的名称。零零阁柱立八面、顶分双园、红木起架、白玉做栏，造型古朴典雅、气势宏伟壮观，彰显00字班学子深厚而执着眷恋母校之情。匾额“零零阁”由清华大学著名书法家金德年先生题写。

　　在零零阁顶层由近向西远眺，夕阳下清华校园和远处的西山更有一份独特诗画的景像。

　　另在水木清华小荷塘东头的小山之巅，矗立着一座古式六角亭，名闻亭。它是一座古式六角亭，原为一座钟亭，建校初即有之，为号令全校作息而设。亭内有大钟一口，径可四尺。钟声清脆，远及海淀。闻一多是中国著名的诗人、学者，在《周易》、《诗经》、《庄子》、《楚辞》的研究中有相当的成就。抗日战争期间，他目睹国内反民主的独裁政治，拍案而起，1946在昆明被暗杀。为了纪念在昆明遇害的闻一多先生，将该处命名为“闻亭”，亭内匾额由闻一多先生1921年的同级同学集资建成，“闻亭”二字由著名优生学家潘光旦教授所书。1986年清华师生在闻一多先生逝世40周年之际，修建了闻一多雕像，使“闻亭”景观益显庄严美观。

　　亭中“使糊涂人清醒，使反动派战栗”的警世古钟，以及山麓旁苍劲弥坚的闻一多塑像，是对学者、诗人、民主战士闻一多及其不朽精神的最好纪念。

　　闻亭下的闻一多塑像，于1986年10月建成，通体用红色大理石雕成。塑像背后的石屏上刻着闻一多的名言“诗人主要的天赋是爱，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人民”。

　　清华园荷塘的每一座建筑、每一方草木都饱经岁月、记录历史，积淀出丰富多样的优秀传统人文资源；一代代清华名人历经沧桑、砥砺奋进，留下感人至深的记忆，淬炼出昂扬向上的精神文化。

我坐在亭内，望着荷塘，思想着朱自清教授的名篇《荷塘月色》中描述：“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回望中华百年之兴衰，清华依旧是清华。人世代谢，我辈却时处中华盛世，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