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同学麻雀乐</p><p class="ql-block"> 我是在煮一壶白茶的同时，等着潘君，汪君和波波的到来。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了，房间里渐渐散发出白茶特有的香味。这是一场晚点的麻雀，组织起来颇为不易。周末大清早的，我就在群里呼唤，期间又有多次的重复，但应者总是寥寥。这极易令人心馁而放弃，大约诸君都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过着高尚而体面的生活，一大早就答应着晚上打麻雀，岂不是颓废而又无聊的表现？。这正如餐桌上见了色香俱全的烧鹅，心里极想攥着两只鹅腿往嘴里大送，但实际上总是不动声色的出箸，捡一小块来细嚼慢咽，然后轻轻搁下。于是组织者的善解人意和执着就非常重要了，终于在我频频诚邀下，汪君，潘君和波波答应来了，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那就是在忙完事业和家庭以后，晚点开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心安理得地坐下而不至于陷入俗闲放纵的自责。</p><p class="ql-block"> 汪君是第一个来的，他白天利用休息日接待了公务，傍晚时分完成了十二公里长跑，还洗了澡，打扮得轻松惬意。因为酷似影星约翰屈伏塔，同时臂上有着国人少有的性感毛发，汪君走到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人。波波，潘君也来了，毫无例外波波是喝了点酒，波波智力超群，近期因事业出众而应酬颇多，他又自诩雀技惊人，不喝点酒而略降点反应能力，他是不屑于来和同学麻雀的。潘君自是一贯的低调，但似乎来前他也是喝了酒的。</p><p class="ql-block"> 胡适之先生有句话：“唯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牌，唯有打牌可以忘记读书”，张国荣回忆自己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和毛舜筠通宵达旦打麻雀，看来这打牌的快乐大概是相通的。而且这麻将的牌运也似乎和自信放松有关。潘君和我是苦思冥想型的，汪君和波波就光彩四射，不但牌理得快，而且话多。每摸一张牌，汪君就说：“你看你看，哈怎儿好，夷是白板，柏你嗨都辣子，啊囊囊，夷财神啊！，啊！梅兰菊竹！”，说来也怪，他越嚷得欢，财神白板，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越往他那跑，面前常常翻出一堆花牌白板来，以至于他每一次摸牌，都搞得我心惊胆颤的。波波也不断地说话，“我麻雀水平肯定第一，因为大人海兵麻雀是我高中时教起的。”，这不知道是个什么逻辑，好像大人海兵是个高手，他传授过大人海兵麻技，就理所当然是个高高手了。不过波波确实和汪君是同一档的，有次我差点就要胡个大牌了，只见波波摸了一张牌，嘴里憋着坏笑，悠悠说道：“牌还没上听，摸张财神，木高用”，正当我松了口气时，他又说道“嗨嗨！，三财神！辣子！”。真是活活气死人！。</p><p class="ql-block"> 牌局运行着，汪君和波波愈发的春风得意了，潘君也是利用充分思考，维持着小康，我是无法坚持了，输完了二十杠预发的筹码后，喝了一听啤酒，一听换五杠的筹码。这是事先的约定，不玩钱，只能以酒为筹。于是我连续喝了五听，还欠了三听，潘君和我本是同一水平的，那晚不知怎的在汪君和波波咄咄逼人下，还时不时能胡一把。潘君还一针见血地指出：“波，你肖得意，我芒你晚头就是运气好，水平也没见打出什么好牌！”，如此看来，潘君一直在研究技术，他读书一直比我们好，平时说不定也在暗暗苦功，这样下去，跻身汪波集团是迟早的事。</p><p class="ql-block"> 说到大人海兵，他麻技也算第一档的，此君根据自身经验，总结出麻雀必胜十诀，其中有一条就是“讲闲话迷惑敌人”，从这一条分析，汪君和波波就是活用的典型了。本来大人海兵也是要来的，只是喝醉了酒动不了身。我本来也预备着叫他深夜塌鸡蛋当夜宵的，因为没来，所以改为了羊肉串外卖，这就是市井老屋的好处了，离家不远，半小时就能烤好送来。也不知是哪个作家曾经写道：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是帮外婆买茶叶蛋，每天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外婆坐着搓麻雀，弄堂里响起了茶叶蛋的叫卖声，于是我们小孩接过外婆给的散票，放在吊篮里吊下去，卖茶叶蛋的女人收了钱，把茶叶蛋放篮里，我们又卖力地拉上回来。这是谁的文笔真的忘了，但此时我们是人手三串羊肉串，吃的满嘴流油。其实，麻雀的快乐，一部分在于夜宵。</p><p class="ql-block"> 麻雀毕竟要散去，因为情义浓，夜却已深。“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了，于是道声再见，波波和潘君坐上了汪君的车，因为汪君客气地要送他们回家。汪君的汽车静静地开走了，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抬头望去，天上的星星分外的清晰。</p> <p class="ql-block">波波的战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