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富春江游

李志坚

　　桐庐泳协邀请武义组队参加“富春江三公里顺漂积分挑战赛”，我也报名参加了。

作为喜欢游泳的人，有一些特别的情结。钱塘江流域不同河段有各自的称呼，武义城区前后这段叫熟溪，顺流而下，分别叫武义江、婺江、兰江、富春江、钱塘江。熟溪自然是常去游的，已游过武义江、兰江、新安江、横渡过钱塘江，而富春江则未涉及，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早上出发，中餐要自己安排。我想何不到同学那儿蹭饭。钱塘江边的城市，海宁、杭州、富阳、桐庐、建德、淳安，都有中专时的同班同学。现在年长脸皮也厚，毫不犹豫去电话告知。老同学太客气了，盛情款待。我们也有口福，富春江捕鱼昨天刚开禁，刚好吃上开网鱼。

　　到了江边，江水不是很清。这是自然的，前段时间下了大雨，即是平时，也不可能像上游那样清澈。沧桑岁月，已经让当年富春江“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成为历史。而武义钱江源头的水库里畅游，泳友间相距几米，水面下还能看清对方身躯如何扭动，手脚如何划行。熟溪里游泳，可看到河底的螺丝，水中的鱼虾。人类的活动总是让江水承载太多负担，越往下流越混浊。2008年横渡钱塘江时，水质比这里差的多。

这时，东道主介绍，黄公望的巜富春山居图》，百分之八十是根据桐庐这段为背景画的。我们极目远望，烈日阳光下，天空湛蓝通透，白云悠然飘移；形态各异的几座大桥，横跨富春江南北，似长龙卧波，桥上车水马龙；桥下江水平缓东流，水波闪动，舟楫如梭；两岸峰峦起伏，形态各异，峰岩错落有致；树木丛生，郁郁葱葱，姿态万千，楼舍镶嵌其间。这是最具代表性的江南山水人文景像，是最适宜人们居住的山野沃土。胜境成就了传世名画，大师以画而流传千古。

作为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富春山居图》自有其历史地位。而今日妇孺皆知，当归功于2010年温家宝总理在两会期间的答中外记者问。黄公望大师可能没想到，他的画所遭遇的劫难与宝岛的命运何其相似！画作明末已烧为两段，现在一部分收藏在浙江博物馆，另一部分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而宝岛因为明之海禁，因为倭寇之乱、因为明清更替，因为甲午风云，因为……，几百年的人世纷争，时断时续造成两岸阻隔，让多少当世百姓骨肉分离，商旅断绝。作为游泳爱好者，我知道不单钱塘江口的水混蚀不清，东海岸的很多浴场水质也不理想。前些年台海局势相对稳定，我们曾去环岛游。如果说哪些旅程难忘，宝岛之行当仁不让。东海岸温暖的气候，平缓的地型，太平洋的微风徐徐吹来，掀起鳞鳞波浪。清辙碧兰的海水，上面浪花朵朵；水下五颜六色的鱼儿触手可及，鲜艳夺目的珊瑚叹为观止。那是天然的海滨浴场，是游泳人的天堂。如果像到海南、到北海那样方便，离我们浙江又那么近，可常去休闲度假游泳，该有多好！

　　来自杭州、富阳、浦江、金华婺城，临安、建德、永康、武义等各地的游泳爱好者180余人，组建了18支5（男）+1（女）团队进行比赛。随着口令声响起，大家冲向江中。本来说好几位队友一起游的，纷乱中马上冲散了。因水势不明，虽顺流而下，感觉水流的作用不大。大家搏击江水，奋勇向前，很多人已游在前方。我想三公里的路程总得个把小时，据此分配体力。过了大桥，我看前面那人摆动的手臂，认出是泳友荣南。紧跟着游了几百米，并排后相互交流了两句话，一起前行。不一会，发现有人靠岸，是不是到终点了？确认后非常惊讶，觉得时间应该不到半时间。原来水流是很急的，顺流漂游，速度非比寻常。当时我们尚在江中心，马上向终点拐过去。

上岸后，看了一下成绩。108名运动员，队友“水上漂”24名，荣南40名，我是46名。对此我挺满意的。

　　这几年自己的游泳成绩有提升。上星期在义乌梅湖体育馆参加苍南县泳协的邀请赛，接力赛获团体第六名，个人游速是100米自由泳1分31秒。而2018年，当时54岁，参加金华市残运会的成绩是1分46秒，四年游快了15秒。应该是这两年常与荣南一起游泳，因水平齐鼓相当，相互切磋技艺，促进共同进步的。

“水上漂”进步更快了。去年向我挑战，曾输给我一桌酒席。通过一年的奋起努力，发挥自身优势，现在已超越。真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看来生命运动的精彩，不是只有青春花朵的绽放，也有金秋红叶的摇曳。

　　晚上是比赛颁奖及桐庐泳协年会。武义队得了第七名，大家很开心。

　　志良友的萨克斯演奏是武义泳协的经典节目，声音浑厚有力，悦耳动听。“水上漂”的即兴伴舞，有如神助，大家拍手叫好。

　　1980年代，毛毛曾与我们一起在武义棉纺厂水库游泳。前些年去了金华做生意，现在是婺城区泳协的秘书长。今晚表演“舞动中国龙”节目，这气势有点像霍元甲了，让人刮目相看。

　　一天的桐庐之行，真是“我游泳，我健康，我快乐”。当然也增进了友谊，这种友谊存在于队友之间，存在于兄弟泳协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