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百年》长篇传记连载之（七十七）

止戈为武

《百姓百年》长篇传记连载之（七十七）

铁岭市文联啥时候成立的，大家说不准，但没有开过文代会，却是事实。按文联是文艺界群众团体的性质来说，文代会是必须召开的。我起草了报告，市委很快就批了下来。当时的市委已经完成了新老交替，是个实现了“四化”的领导班子，对文代会的召开非常重视。

文代会的召开主要是完成两项任务，一是领导机构的换届调整，二是对以前的工作进行总结和提出新的奋斗目标。这虽然都是常识性的工作，但在这之前没有人做过，所以文联在人们心目中地位卑微，无足轻重，怨不得别人，就只能反思自己。

就连陈书记找我谈话的时候，都没有提到更多，实在是一种悲哀。至少对一个地区来说，文联在精神文明建设当中应发挥的作用，是宣传部和文化局所不能替代的。

文联驻会主席按编制应该是三个人，现在尚缺一人。陈书记把增补的任务交给了我，按我一惯的思维方式，拒绝了从外调入，主张内部产生。当时的编辑部主任党兴昶成了最佳人选，他到文联工作最早，创作上又有一定成果，社会结交比较宽泛。存在问题就是和老主席有过冲突，在一些做法上有点犯驴，有不良影响。也可能老同志存在问题，让他抓住了把柄。总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看大节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也有群众基础。报到市里也同意提拔党兴昶做副主席。

剩下的就是下属的十一个协会，首先就要进行整顿，换届选举。在这方面，任主席分管组织联络部，做了大量工作。他人头熟，情况清楚，工作开展的平稳有序。我只是为了熟悉情况，尽可能多地参加了他们的换届会。因为文联是党领导下的工青妇文联科协传统的五大群团之一，会议受到各方面的高度重视，在龙山宾馆隆重招开。

最重要的铁岭市首次文代会工作报告当然由我来做，其实就是念稿子。可参会的代表们对这个报告却极其重视，直到我快要登台的时候，还有人找我修改或添加创作成就部分的内容。

我这个人喜欢把工作尽量布置给下属去做，而且信任放手，不乱插言。领导科学这本书不是说了吗，领导可以越级检查工作，但不能越级指挥工作。下面同志都很有积极性，我就反而变得很超脱。

我们的会议请了不少来宾，结交认识，寒喧客气，就成了我主要的事。老朋友，我们文联编辑部原主任朱桂琴大姐也来了。这是因为他丈夫李启云被调入省文化厅任厅长，她才被调到省广播电台工作。她这次被邀请回来参加会议，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哭了。我不想也没办法弄清楚，也就躲在一边，假装没看见了。为此任主席好像受到牵连，没人的时候冲我发泄，老郭你在一边没事了，看把我忙的，还落下一堆埋怨。我知道他的话没有恶意，也不拿我当外人了，才如此说的。我也只是一笑了之，没法接茬。

很快，新的一年来了。中午有客人，我带着他们去附近的饺子馆就餐。这个饺子馆离我们单位不远，是我们招待客人的一个饭点。平时用餐后不必交现金，签个字就可以了。这次我一进屋，女老板就递给我一张条子，说任主席前些天来结账，把这个给你挑出来了。我接过条子一看，七十多块钱，是我招待师专的几个同志来看我花的。我立刻从兜里掏钱给了老板，笑了笑，啥也没说。

大家看到这，不知道你会怎么想，能怎么做？

我呢，把这件事先压下，也没生气，更不能回去跟任主席理论。

首先说，我这算不算个人招待？说是也行，说不是也行。我们文联搞活动，借师专的阶梯教室，展厅怎么算呢？这都不说，我既然签字了，那就是我无声地表态了。你任主席还能否定我的意见吗？咱俩谁是一把手，谁领导谁啊？你这不是糊涂了吗？你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就是太小瞧人了！

我不是说，二把手不能否定一把手的意见。就是从礼节上说，你结完账从饭店回去，也该主动和我说说这个条子的事吧？它早晚不得和我见面吗！

这都是我当时所想，但我回去就是啥也没说，跟没事人一样。古语有言，大丈夫，喜怒不形于色！

没有几天，班子开会研究新一年的工作。很自然地谈到了财务问题，任主席说，老郭，财务还是你自己管吧……我立刻接过话茬，行行，我管！我连他要苦穷的机会都没给他留，心里话，让你继续管财务，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想试试我的深浅？

他可能万万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老郭，是这么果断的人啊！

后来会计把财务负责人名章换成了我的，他那个没有用了。赶上他到财务室，会计就把他那枚方型印章递给他，说任主席啊，你自己收起来吧。他接过印章，一股火可能就窜上了脑门，先是在暖气片上咔咔蹭，蹭几下也没蹭碎，又扔到地下，用脚踹，嘴里就骂人了。应该说，他当时是失态了。会计和现金跟我学说这个场面的时候，一边笑话他，一边说当时被他吓够呛。我能说啥，只能说，这个事儿就到这儿吧，你们俩不要再跟别人说了。

这个事儿之后，财政局文财科给我们业务经费削减了二万元。我用笨理猜想，业务经费像工资一样，只有升的，哪有降的啊？我不敢断言是他发的坏，但至少他没有及时提醒我，给单位造成了一笔小损失。我对这事更看得开，过去给五万元办刊物，现在钱不够了，刊物不办又如何，多么简单点事。

又过了一年，班子开会研究工作。我看任主席不管财务了，事也不多，就说任主席，财务的事你还是管起来吧。任主席居然答应了，挺出乎我的预料之外的。会计又给他刻了一枚印章，把我的那个给了我。这是一枚正方形的红色塑料印章，上面刻着规矩的仿宋体字。我再也没有机会使用过它，也没舍得扔掉，至今在老房子的书架旁边放着，每次看到它就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

当时铁岭市和日本的鹿沼市结成了友好城市，他们的市民中有不少书画爱好者，成立了一个书画艺术协会。因为我们市的书协和美协都是文联下属的会员单位，本身是没有国家编制的虚设组织。这样和他们建立友好交流关系，只能是文联出面。双方达成协议，隔年互访，进行书画交流。日方到中国来，差旅费自理，正常的礼节性招待除外。我方到日本去，对方负责接待，费用从书画作品展销收入中提取。如果不够，对方从他们的会费中给予补足。

一九九二年，日本书画友好交流团来访，也就四五个人。住宿不是安排的酒店，而是住在我们同志的家里。这是日方提出的要求，它的好处是不仅仅节约了费用，而是给双方更深入地了解创造了条件。住房条件比较好的任主席和书协主席杨一墨都承担了接待任务。杨一墨还在他们家安排了一次酒会，效果非常好。

九三年该我们到日本访问了，第一次赴日，按理说应该我来牵头。但是看到任主席的积极性，而且这件事在我到文联之前就在商讨中了，特别是日方来访时，任主席又在家中接待了他们，我就建议这次出访由任主席带队。任主席当然是很高兴了，也顺利地完成了交流任务。

九四年日方来访，有了前二次互访的经验，一切都很顺利，增进了友谊，彼此之间也都很熟悉了。

九五年赴日书画展，就很自然地由我带队了。由于书协美协发动工作做得到位，征集到的书画作品质量高，数量多。

此次赴日友好书画交流团，除了我之外，我还选定了三位书画家，王九兴，李世俊，马海廷。

王九兴是我市美协主席，画院专业画家。马海廷市书协理事，铁法矿务局电视台编辑。李世俊书协副主席，市外事办工作人员。

对李世俊进入代表团，任主席提出了不同意见。这是因为李世俊和杨一墨有矛盾，甚至达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而任主席屁股又完全坐在了杨一墨一边。我劝他说，我们专职做文联工作的，都应该团结，他们有矛盾，我们能调解尽量调解，调解不了也不能一边倒。

我这样坚持挺李世俊，除了他在书法上有着骄人的成绩之外，还因为他在市外事办工作，办理出国手续的事我就省心省力了。再说了，他还是我在二中当老师时候的学生。这些话，我都跟任主席讲了，他还不通情达理，坚持己见。

没有办法了，我就只能拿出了撒手剑，召开党组会决定吧！把党主席叫来，我们三个人党组会就开始了。我心里真是好笑，可表面上还得严肃认真地说，今天就一个议题。关于李世俊参加中日友好书画交流团的事，同意的举手。结果是我和党兴昶都举手了，任主席没举手。我说，二比一通过，散会！

说实在的，我也是捏把汗。就凭李世俊的人缘，党兴昶再不举手，我的文联这把椅子还坐不坐就得考虑了。

我们这次到日本去搞书画展，应该说是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春节期间陪同省市领导走访慰问著名作家吴梦起。

在日本办书画展销。

参加日本小学生社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