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这几天,我正在读莫言的一本书:《生死疲劳》。主人公地主西门闹在土改运动被枪决,死后不满,在阴间伸冤叫屈,干扰了地府正常管理秩序,阎罗王惩罚将他先后转世投胎为驴、牛、猪、狗、猴和大头娃。于是,主人公以动物的视触观察世界思考人生,时间跨度从1950年持续至改革开放后。亲眼目睹经历了共和国在农村的重大事件和各种政治运动:土改、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全民炼钢铁、饥馑年代、四清运动、文化大革命、分田包产到户等等,探索艰难,折腾不断。在描写新中国农村的长篇小说中,要数柳青的《创业史》名气最大成就最高,只可惜多种原因没有写完。莫言的《生死疲劳》故事情节近乎荒诞,但却别出心裁。我并不是因为看到最近网上的有关争论后才读这本书的(我对争论毫无兴趣。但这种批判中的折腾将会导致人人自危的严重后果,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教训是沉重的)。一个基本事实是,文学艺术不自由,哪来的创作灵感?文学艺术的创作和科学发明的灵感来自由思想的自由。远离争论,另辟蹊径,从阅读鬼故事的视角进行探索,还是有兴趣的。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看鬼故事。如家喻户晓讲述鬼神狐狸故事的蒲松龄:《聊斋志异》,就看过好多遍,藏书有多种版本。小时候,晚上坐在大柳树下听大人讲鬼故事,尽管听的毛骨悚然,但还是要等把故事听完才肯离去。</p><p class="ql-block">其实,鬼故事在中国近代四大名著中都有一定篇幅的详尽的描写。如《西游记》中第三回:“九幽十类尽除名”,写的就是孙悟空大闹阴曹地府,与阎罗王作对的事。在第十回和第十一回,写唐太宗游地府,还魂后为超度冤魂,规劝人性,引出了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在《水浒传》第一回:“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也与阴曹地府有关。我还读过一本清代乾隆年间大学士纪晓岚编撰的鬼故事:《阅微草堂笔记》,与《聊斋志异》有着不同艺术风格和写作特点,从阅读比较中,我们容易看出它们之间明显的区别。而《聊斋志异》第一篇《考城隍》中对阴间阎罗殿场景的描写就与莫言的描写相似。还有在人死后的转世投胎轮回等。莫言《生死疲劳》第一章 :“受酷刑喊冤阎罗殿,遭欺瞒转世白蹄驴”,肯定是受了蒲松龄的启发,借鉴了大师的写作。</p> <p class="ql-block">【二】“敬畏神灵,远离迷信“ ,这句话并不矛盾。“鬼故事” 表现了人们对神灵的敬畏,而对神灵的敬畏就是对天的敬畏,对我们赖于生存的大自然的敬畏。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在规范人类的行为,因果报应,轮回转世,你不能为所欲为地在贪欲道路上走的太远,否则就要受到上天的惩罚报应。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佛说:“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一书中指出:“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暢巫风,而鬼道欲炽;会小乘佛教也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陏,特多鬼神志怪之书。” 远离迷信着重在于 “信则灵”,在于悟性。不求甚解,固执己见,往往在读书少的人中常见。在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里,祥林嫂在除夕问鲁迅:“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灵魂的?” “那么,也就有地獄了?” “那么,死掉的一家人,都能见面了?” 鲁迅起初回答 “也许有吧。” 但经不住祥林嫂再三追问,最后只能回答:“说不清。” 其实,佛学禅意高深不是凡夫俗子常人可以理解的,必须潜心修炼,摒弃一切杂念和世俗欲望。不能急于求成,急功近利,其意只能会意不能言传。同时,实用主义的崇拜也不是信仰。那么,现在人们有信仰吗?回答是:身强力壮,东张西望;钱包鼓鼓,六神无主。</p><p class="ql-block">作家莫言自己对这篇荒诞转世小说也很看好,他在“代新版后记”中写道,43万字的长篇小说,虽然写作时间只有43天,但构思此文却积累了43年之久。他说,他之所以能得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假如只看重莫言全部著作中的两篇,其中一篇肯定是《生死疲劳》。</p> <p class="ql-block">【三】LIFE AND DEATH A R E WEARING ME OUT 生死疲劳</p><p class="ql-block">The 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 2012 is awarded to Chinese writer Mo Yan “who with hallucinatory realism merges folk tales,history and the contemporary” </p><p class="ql-block">将迷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及当代社会现实相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