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有个露天洗衣场

孙新三

文编／孙新三

　　走出小路纵横的桦甸丹枫园，来到西北角，就会看到由西北远处流向丹枫园的一条细流涓涓的小河，穿过铁路桥底，缓缓地流淌着。

引人注目的是浅浅的水流边摆放了很多光滑的大理石板，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洗衣涮物。每到夏季，因为人多石板有限，洗衣和等待的人使得这处普通河流，变得热闹非凡。

　　我好奇地逆流而上，越过人多踩出的羊肠小路，趟过几处蜿蜒曲折的浅溪，也没有寻到水源的来处。

水流不大，但一直不停地流淌，宽处水浅平稳，水清见底；窄处偶有湍流，哗哗作响。水清水凉，岸边平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人，竟然在这里铺放了十几处大理石，倾斜放在水边用来洗衣服，后方再放一个大理石块，以便舒适地坐着洗衣。

如果在农村，这样一处河边洗衣地方，就不足为奇。恰是在城市的一隅，竟有如此清澈的溪水，舒适的洗衣石板，宽敞的晾晒场所，所以引来四面八方的“城市人”来野外洗衣涮物。

　　来这里洗涤衣物的有附近小区的居民，有闻声远道而来的群众。有的步行而来，有的推车骑车，远处的开轿车。多以妇女为主，也有丈夫等家人陪同，更有孩子跟随戏水玩耍。

每个洗衣物的，都是选好位置，铺开衣物，有身上穿上，床上用的，灶台盖布、地上抹布也一股脑都拿上。浸水，打肥皂，撒洗衣粉，双手揉搓，用木棒捶打，反复洗涮，直到彻底干干净净，才摆放到身后那一排排整齐平展的绿化树丛上，等待阳光和微风。

　　其实，现代生活中，家家都有洗衣机，甚至还有更高端洗涤设备，但是人们还是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露天洗衣场，不为省水省钱，就是为了找到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放旷、透彻，有一种回归自然，找到从前的别样感觉。

其中一位附近的大妈幽默说，她每天都想来这一趟，没有衣物洗，就拿一块抹布也来坐坐。

　　我每次过来，都能看大家端盆拎桶，你来我往，相互聊天，彼此关照。交谈声、捶衣声、孩子们的嘻笑声，与涓涓的流水声，汇集成一曲野外交响曲。

城市里追寻着乡村的影子，富足的人们追寻着平淡的生活，现在的人追寻着过去的感觉。

这就是乡思，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