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18年5月,在重庆市文物保护志愿者服务总队南岸巡查分队(简称南巡队)培训会上,有幸结识陶灵老师。志愿者前辈介绍陶灵老师是熟悉川江的专家,写有大量关于川江风土人情的文章,有“川江之子”的美称。当时陶灵老师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些介绍和称谓于我并没什么概念。</p><p class="ql-block"> 成为南巡队队友后,有了微信、电话等联系方式,大家常相约一起去巡查文物,文保巡查路上,逐渐熟悉了解,由队(街)友变成好友。</p><p class="ql-block"> 微信朋友圈总能第一时间欣赏到陶老师发表于报刊、杂志的新作。</p> <p class="ql-block"> 陶灵老师的文章,文如其人,鲜有泛华之词与假、大、空的套话,简洁质朴的语言平铺直述,方言俚语浓烈,文中普通百姓的生活点滴,趣味生动,酸甜苦辣跃然其间;人物的过往似邻家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般渐次闪现,亲切、鲜活,引人共鸣,让人遐思。 </p><p class="ql-block"> 我常将陶灵老师的文章分享给朋友,嬴得朋友们的颇多赞誉。</p> <p class="ql-block"> 2021年4月26日,在重庆市图书馆《川江词典》新书发布会上,曾获陶灵老师签名赠书。</p> <p class="ql-block"> 2022年6月21日下午,接到陶老师信息,受邀参加其2022年7月2日(周六)晚上19:30--21:30,重庆市文物保护志愿者服务总队,在南滨路文化产业园举办的《川江词典》公益读书会的邀约后,想着在读书会上可以将自己喜欢的文章诵读分享给大家就满心期待。闲暇之余打开陶老师赠送的《川江词典》,不断挑选比较着用普通话和重庆方言诵读的效果。反复试读多篇后,感觉方言诵读,言词间蕴藏的意韵易在诵读中舒展开来,更适合表达出陶老师所著《川江词典》中文章的韵味。</p> <p class="ql-block"> 7月2日晚,《川江词典》公益读书会在主持人吴元冰老师的简短推荐中开启。接着陶灵老师打开精心准备的PPT,从不同维度对作品予以解读。</p><p class="ql-block"> 陶老师的精彩讲析,让我受益匪浅。虽自觉悟性有限,也有了一丝想分享的冲动,或许称作学习笔记更妥:</p> <p class="ql-block">一、长江与川江和三峡概念。</p><p class="ql-block"> 作为开篇,陶老师用名词解说和示意图的方式让大家对长江、川江和三峡有直观的了解。</p><p class="ql-block"> 曾经问过陶灵老师,作为一名工程师,为什么他的文章基本取材自川江?陶老师回复:因为祖辈、父辈和自己都生在川江,长在川江,对川江有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之情。 </p><p class="ql-block"> 读书会上陶老师多次提及祖辈、父辈、家中长辈、朋友等他们的川江情,以及这种情怀对他的影响与渗透,这些在陶老师的文章中都有描述。如“川江号子”、“水猫子与水老鸦”、“走蛟”、“水打棒”、“活水(笕水)”等。 </p><p class="ql-block"> 陶灵老师把他对川江的深情厚爱通过文字呈现出来,传达给世人,不愧“川江之子”的美称。</p> <p class="ql-block"> 二、川江生态</p><p class="ql-block"> 陶老师重点导读了“腊子鱼”。文中写到:“川江鱼多,种类也多,我叫得出名字的有鲤鱼、鲫鱼……胭脂鱼,以及一亿多年就出现了的鲟鱼。 </p><p class="ql-block"> 鲟鱼有很多种,川江上主要是白鲟(俗称剑鱼、象鱼)和中华鲟。……清末的时候,很多来川江的外国人记载,川江末端河段白鲟多,渔民大量捕捞,宜昌河街到处都在卖,价格便宜。有个英国人说,这鱼很大,几十上百斤,吃起来像牛肉一样粗糙。……我生长在川江边,打从记事起,至今没见过白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川江腊子鱼是俗名,学名中华鲟,生活在近海,每年从长江口洄游到川江与金沙江交汇一带产卵,第二年再带着幼鱼顺江而下,到海里生活。…正是由于这种千里寻根,对故乡怀着眷恋之情的习性,鱼类学家伍献文先生深性地给他们取名‘中华鲟’。20世纪80年代初,葛洲坝截流后好几年,坝下面经常可以看到中华鲟的尸体,都是为了去上游产卵而撞上大坝致死的。”</p><p class="ql-block"> “中华鲟产卵一带,过去每年寒露至霜降时节,有渔民用滚钩专门捕捞腊子鱼。我实在不忍心说‘中华鲟’这个名字。”</p><p class="ql-block"> 过度捕捞和生态环境的改变,导致川江白鲟灭绝,中华鲟也成为稀缺的保护鱼类。陶老师希望通过他的文章,引起公众对自然生态的关注与重视,自觉践行对自然生态环境的关注与保护。</p><p class="ql-block"> 曾经与陶老师摆龙门阵,说我认识的一个邻居喜欢钓鱼,经常去长江边钓鱼,一天钓了一条我叫不出名字,鱼鳞泛红色的大鱼,有十多二十斤重,非常开心,把家里的亲戚都请来,围坐一起的三、四十人都没吃完。陶老师当时就说,为什么不劝他放生或向渔政反映,我喃喃自语的回:那样邻居就做不成了。陶老师直接回怼我:“是我,邻居不做也要救下那条大鱼”。</p><p class="ql-block"> 对生态环境的关注与保护,我们不仅需要更多的学习,更应做好知行合一。</p> <p class="ql-block">三、川江人文关怀</p><p class="ql-block"> 陶老师重点导读了“川江号子”、“打屌胯”和“水打棒”等几篇文章。这几篇文章从不同视觉描写了靠川江谋生的“桡夫(胡)子”的苦难与艰辛,以及在川江讨生活的人对生命的悲悯与敬畏。</p><p class="ql-block"> 读书会上,陶老师用新、旧对比照,批评了现在摆拍炒作、歪曲史实的风气,真实地还原了川江“桡夫子”的生活常态。</p><p class="ql-block"> “打屌胯”中写道:“川江木船上的船工统称“桡夫子”(或“桡胡子”),一些支流小河里也叫船拐子、船板凳儿、扯船子。……</p><p class="ql-block"> 一提起桡胡子,很多人脑海里马上出现这样的情景:不管寒冬酷暑,全身赤裸,身子匍匐着背负长长的纤藤,在嘿哟、嘿哟的号子声中艰难前行。……</p><p class="ql-block"> 其实不然,桡胡子也怕冷,也怕羞。</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支流澎溪河上有一句民谣,也是说桡胡子怕羞的:“船板凳儿不穿裤,当门搭块遮羞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巴东县官渡口镇的谭邦武,八岁时开始在川江学弄船,十三岁当驾长,二十岁时已是上重庆下武汉的老江湖了,一辈子没出过事。后来木帆船被淘汰,他六十岁学开机动船,九十岁时还动手做了一条木船。2014 年,一百零一岁时去世,被称为川江上的“活化石”。对于裸体桡胡子,他十分肯定地说:川江上是没有的。……</p><p class="ql-block"> 巴东一带的老桡胡子说,四川人穿长衫,里头连窑裤儿(短内裤)都不穿。他们编了一个顺口溜:“四川人,本爱假,穿长衫,打屌胯。四川佬,生得确,穿长衫,打赤脚,腰里系根麻索索。”</p><p class="ql-block"> 四川桡胡子穿的长衫叫衲坨,短的过膝,长的到脚跟。……”</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桡胡子怕冷怕羞?为什么有着川东“活化石”之称的谭邦武老人肯定地说川江上没有裸体桡胡子?为什么四川桡胡子穿的长衫叫衲坨?什么叫打屌胯?预知详情请大家打开《川江词典》寻找答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敬畏生命,有“死者为大”之说。“水打棒”一文诠释了对生命的尊重与悲悯。</p><p class="ql-block"> 文章开篇即对“水打棒”一词进行定义与解读:川江里死了的人,大概三四天后被泡胀了,浮起来,肢体僵直,像木棒一样飘在水面,从上游冲来,土话说“水打起来的”,因此称“水打棒”。 也有人喊“水大胖”,意思是被泡胀了。</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描述,作者希望大家敬畏自然,尊惜生命。</p><p class="ql-block"> “每到夏天,大人都要恐吓自家的细娃儿:“莫下河去洗澡哟,谨防水打棒把你拖去了!”我姑妈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这几天吹的河风里,我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p><p class="ql-block"> 然而每个夏天,真会有那么一两个细娃儿被水打棒拖走。20世纪70年代末,我初中时的一个暑假里,班主任陈老师的大儿子就被水打捧拖去了。他家人当天就找打鱼的人用滚钩在江里捞,第二天才从下游几十米远的地方捞了起来。我和同学跑去看,陈老师坐在江边的沙滩上哭得昏天黑地,这时,她儿子的鼻孔里突然流出一丝血来。曾听大人们说,淹死的人打捞起来后,遇到亲人,鼻孔里会流血。原来真有这么回事。这么诡异的事情竟被我亲眼所见,至今令我悚然”。</p><p class="ql-block"> 而后,作者以捞水打棒求衣食的熊老匠作为贯穿全文的主线,讲述入行的都是衣食无着落的穷苦人家,以及这一行帮的经验、行规、和一些佚闻趣事:如捞水打棒一般都是在回水沱的地方,捞回的水打棒先浅埋沙坑消去肿胀,尽量恢复人的正常模样,以期减轻亲人认领时的悲伤和人体的重量;夏天,捞起的水打棒容易腐烂发臭,用苦蒿叶搓出汁后塞进鼻孔,可暂时闻不到尸臭。捞起的水打棒要经地方政府专门安排的人查验、编号、登记后,才能领取政府的赏钱,没人认领的水打棒还需由打捞者抬到指定的荒坡掩埋;死因存疑的水打棒要报案等等。</p><p class="ql-block"> 最后文中祥细地介绍了中国官府设置的红船机构。</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称“红船”?川江上最早的“红船”由来?“红船”的职责是什么?外国友人对它有什么样的评价?江上讨生活的人用什么方式表达自己对亡灵的敬畏等?请你打开《川江词典》,答案自然揭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成为非遗的川江号子,现也只是舞台表演般的存在,与桡夫子的川江号子基本不搭界。桡夫子的川江号子,是劳动中的产物,张口就来,歌词鲜活、生动,生活气息浓郁,曲调抑扬顿挫,粗犷、清脆、高亢。</p><p class="ql-block"> 川江号子的作用:一是减缓劳作中的疲乏;二是劳作时动作的协调一致;三是路况播报;四是避免劳作憋气用劲时受内伤。</p><p class="ql-block"> 陶灵老师九岁那年的寒假,第一次跟外公乘坐川江木帆船去城上游三十多公里的外公家,第一次听到川江号子,从此,川江号子就印在了老师心中。这些陶老师在“川江号子”一文中有非常直观的描述:</p><p class="ql-block"> “客舱前的中间竖着一根高而直的树干,我知道是桅杆,杆顶吊着木滑轮和棕绳挂船帆用。……一个缺了颗门牙的老头和两个年轻船工使劲儿拉着桅杆上的绳索,……缺牙老头边拉边高唤,脖子上青筋凸现:“喔啰啰啰……”年轻船工齐呼:“莫在坡上转!”缺老头又喊:“喔啰啰啰……”年轻船工再应答:“河下有人盼呀……”一会儿,船扬帆上行了。</p><p class="ql-block"> 眼前的这一切完全远离我的世界,新奇而陌生,我简直看呆了。外公见我有兴趣,便介绍:“缺牙老头是船上的二篙(船工工种之一),他们扯布条喊的是呼风号子。”因“帆”与“翻”同音,忌说,过去船帆称布条。</p><p class="ql-block"> 我不解:“为什么要喊号子呢?”</p><p class="ql-block"> “做活路才不觉得累呀!”外公回答着,轻声给我哼了几句:“挨姐坐来对姐说呵一嗬,没得鞋穿打赤呵脚呵,姐姐吔--”第一次听到外公清脆的歌声,曲调抑扬,歌词新颖,和我们平时熟悉的歌曲完全两样。</p><p class="ql-block"> “好!”背后一直在扳舵的张家长叫了一声,说:“烧火佬儿,今天来一段川江号子嘛。”外公回答:“那是封资修的东西,不敢唱!”张家长又说:“我们不对外说,别个又不晓得。今天逗你外孙耍一下,没得关系。”船舱里的村民也附和着:“李老头,唱一段嘛!”“李老伯,我们都想听,从来没听过……”</p><p class="ql-block"> 这时木船正来到二郎滩下,虽已扬帆,但风力不大,要靠拉纤才能上滩。……外公也许是很久没喊过川江号子了,也可能见我兴趣浓,经不住鼓动:“那就唱一回吧!”他站在船头,张口就来:</p><p class="ql-block">爹娘生儿一尺五,</p><p class="ql-block">还没长大就送我去读书,</p><p class="ql-block">读书又怕挨屁股,</p><p class="ql-block">收拾一个包包走江湖!</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我眼里的外公一直是个瘦弱、矮小而不善言辞的老头,一年四季好像都穿着舅舅给他的劳动布工作服,肩宽袖长,从没合身过。这一刻,他却精神抖擞,声音高亢洪亮,旋律中交织着一种悠远与述说,我完全被震撼了,全身的血液快速地流淌……从此,外公和他的川江号子永远留在了我九岁的那个寒假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川江号子每一段都是有名头的,喊号子前一般先来段书头子,算是一个前奏,也有不唱的;接着就是开船的退挡号子、呼风号子、起桡号子、招架号子、幺二三号子、小斑鸠号子、数板号子、报路号子、抓抓号子、么尾号子等等。每段号子作用不同,韵味不同,喊什么号子是根据航程需求而定,无固定程序。如果你想欣赏原汁原味的川江号子,请打开《川江词典》慢慢品味。</p> <p class="ql-block"> 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时光转瞬即逝,更多好文章己来不及分享,直接略过。川江美食,陶老师也仅用图片将“霉皮子”、“小火锅”简短一带而过。</p><p class="ql-block"> 书友们被陶老师的精彩解读,和川外播音系三位学生的精典诵读多次打动,报以热烈的掌声。</p><p class="ql-block"> 由于时间的关系,我未能在读书会上分享诵读事先准备好的文章。</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以下为读书会花絮</p> <p class="ql-block"> 三峡大坝蓄水前美丽的三峡石</p> <p class="ql-block"> 读书会前,川外播音系三位学生向陶灵老师请教文章诵读注意事项。</p> <p class="ql-block"> 读书会上陶灵老师每讲解一段,就会邀请三位川外播音系大三的学生诵读原文,他们就用标准的普通话开始精典朗诵,悦耳动听。本以为陶老师的文章用方言诵读才能表达其精髓;听了他们在读书会现场的专业朗诵,才明白,好的文章用什么语言诵读都精彩绝伦[强][强][强][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川外学生正在诵读“川江号子”</p> <p class="ql-block"> 读书会结束后,有书友给陶灵老师送花,感谢陶灵老师的精彩分享。陶粉们则拿着书排队签名、排队拍照留影。</p> <p class="ql-block"> 陶老师提前剧透新书出版信息。</p> <p class="ql-block"> 《川江词典》,一本记录川江百姓史实的好书[强][强][强][强]。</p><p class="ql-block"> 好书强烈推荐给大家。</p> <p class="ql-block"> 感谢重庆市文物保护志愿者服务总队组织承办的南滨时光公益读书会[玫瑰][玫瑰][玫瑰][玫瑰]期待更多好活动[愉快][愉快]</p><p class="ql-block"> 文中部分图片取自读书会群友们(代鼠、三颗子弹等)的分享,在此致以衷心的感谢!!</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