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图写话 ——羊贩子也有故事

深山牧者

还是有网好，又见面了。见面好，却不知道说啥，仍然看图写话吧。

这个画意，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如饥似渴。这个词爷认识几十年了，最初认识也不完全理解，它常常出现的语境是谁谁谁如饥似渴的学习什么知识。因为小孩子知识面小，老师也没怎么解释，就把这个词囫囵拿了好几年。最关键的是不知道“饥”和渴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饿”和“炕”（渴的感觉，口语里发的这个音）。明知不敢埋怨老师，还是觉得虽然有“如饥似渴”的欲望，却没有充饥解渴的可口饮食。

前几天来了个羊贩子，“如饥似渴”了，爷又用词不当了，是“饥渴难耐”了，吃着喝着，闲话扯到师生事宜，所感与爷略同。说他小学的语文老师是个“老学究”，老到在全乡工资得第一名的程度，那时还没有职称一说。教语文对识字教学抠得特别严，严到课后生字要背过写，从第一课开始，先顺着写下去，再倒着写上来，写出来要不乱码号。在老师的坚强领导和严格教育下，他掌握了不少字，所以感谢老师。

感谢之余，多少有些埋怨。课后练习里有个题，是把歇后语补全：泥菩萨过河——（），老师在讲桌前坐着，学生围了一圈去问。老师虽然老了，教学方法却很前沿 ——启发式。

老师把头抠了一阵子，进入沉思状态，方寸却一点不乱，姜还是老的辣。于不紧不慢里，老师说：“娃娃你们想呢木，泥菩萨过河呢木——你们说会是个啥结果？”，学生们开始想，想了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师又“启”：“是个泥外（音移）木，……”还是没人说话，关健是不知道菩萨是个啥，老师似乎感觉到这一点了，又“启”了一下，“泥捏的老爷，”这下全“发”了：“出怪事了！”，“老爷敬活来了！”，“老爷就是要敬”，“装电池了！”，“跌下去了！”……老师又给了个条件：“没桥，钻水！”，这下更热闹了：“没影形（音讯）了”“不见面了！”，“没帽盖了”，“沉了底了！”“烂了面了！”“泡了汤了”……他说的是“粉身碎骨了！”，这七嘴八舌的场面，不好收拾。老师把头又抠了半天，突然大手一挥，似恍然大悟。正了正身子，摇头晃脑，一字一顿地说：“捞——不——上——来——”，声音拖得很长很长。故事到这儿还没完。

全乡会考的时候恰好就有这个题，他答的是：泥菩萨过河——捞不上来。心里想答了个美。

爷也曾是个老师，不该借别人的口，来揭老师的短，更不该丑化老师，这个行规爷懂。懂是懂，但爷这人是个啥货色，你们暂时不知道，爷就给你直说了吧，一不编谎，二不拍马屁股，黑的绝对不会说是个白的。所以，故事无虚构，有些规矩也不去遵守。

其实，爷也有不少短，就是没人揭。比如“惬意”，这个“惬（qie）”，爷读xia，都读了不少年，为啥？爷就不说了。总之，是个短。这个短，没人揭过，今天爷自己来揭。还有肇事这个“肇”，不知把爷在黑板上挂了多少回，爷把字典查了多少回，就是记不牢，终于有一天，真的“肇事”了，爷才真正把这个字记牢了。爷总结了一下，发现：肇事，肯定是在户外，所以户字开头，不是启字开头。

努力长吧，长大了揭爷的短。现在只有孙子才敢当面揭爷短说实话。说实话的孙子，永远都是孙子。是孙子里的调皮孙子，爷爱的叫“龟孙子”。龟孙子少。会说假话，知道讨好爷的才是乖孙子。乖孙子爷更爱，爱的直接就叫“乖孙子”，爷给乖孙子准备的把把糖从来就没断过货。乖孙子多。不过，爷这个人有些古怪，偏爱个说实话的捣蛋调皮娃娃当龟孙子。等你识的字多了看丹麦童话家安徒生的童话《皇帝的新装》，就知道爷为啥这么古怪。还不都是爱看书的落头。

禾禾正看的不是《皇帝的新装》吧？头抬起来回答爷问题了？学习的姿势很优美：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回答问题的姿势也正确，抬头看着老师（爷）。

图看完了，话写完了，晚自习也下课了。睡觉😪

2022.7.3.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