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农民工：苦学手艺

彭秀福

文字：彭秀福。 　　图片：自拍加网搜（谢原片）！ 　　歌曲：打工行。 前言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越来越多的农民工，融入到城市的建设之中。他们对城市的向往，对各行各业的技能渴求，梦想自己有一技之长。昔年在东北务工时，一边打工，一边苦学手艺的一幕幕往事，又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那是一九九零年的春天。为了挣钱，我离开了新婚两个多月的妻子和亲人，与同乡一行二十多人，又登上了北上的火车。我们如同候鸟一样南来北往，平安到达了辽宁省鞍山市。下车后，直奔我们的目的地——化纺厂。 这里要修建八栋七层的职工宿舍楼，工期长。我们吸取了《初次远行》，《盲目闯荡》的教训。并牢记家父曾说过，走千家不如住一户的话。到处去打零工，不如坚守一处“根据地”。 抽空砌石 　　经过一段时间与几位瓦工师傅的接触交往，得知他们都是近郊的村民，和蔼可亲、朴实无华！干起活来不摆老资格、不显老资态。虽然他们是师傅，但我们之间都是农民工，有缘相识，真诚相待。不知不觉，我们之间就成为了亲密的朋友。 　　上班不久，基坑已挖好了，就开始砌筑石头。当时，我是给瓦工（泥水匠）师傅打小工。看见瓦工师傅砌筑石头时，石头之间既要错缝，又要压缝，灰浆要用大铲铲饱满。看着师傅们的实际操作，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趁师傅们抽烟时的空隙，我也学学师傅们的样子。抱起石头，瞄着白线，放在墙上，垫填小石头，拿着大铲，铲起沙浆，填好缝隙。正当我干得起劲时，谢工长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学砌基石有模有样，说道：“好好干，好好练、以后也会成为大师傅”。 　　同乡有的跟随钢筋工，切料、扳钢筋套、绑钢筋笼。有的跟着木工，扛料、钉模、制模。有的跟着水电工，有的随着架工、电焊工。大家分别在各个工种之中当小工。 　　由于我与堂弟秀吉干活不偷懒，肯学肯干，深得师傅们的好评，几位师傅都希望我俩给他们打小工。砌筑基础石，忙禄半月左右就完成了，在浇筑地圈梁混凝土时，谢工长经常叫我俩把握振动棒，振动并抹平混凝土。 偷学砌砖 　　一切准备就绪，一楼开始砌砖。我跟随着刘师傅和苏师傅，给他俩推砖，运沙浆。因之前干过一次小工，会推独轮车，给他俩备好砌筑的料后，就看着他们的样子。拿着砖块，在手掌上转动砖块，便于快速选择砖面，将砖外观形状好的一面砌筑在墙面。 　　砌墙时，只见他们左手去拿砖，右手拿着大铲，在灰槽里搅拌几下，舀起搅匀的沙浆，抛倒在墙体上，左手转动着砖，错缝压中放在沙浆上，眼睛瞄着挂线与墙体，一推一磨，让砖块粘满沙浆。然后，目视砖的横平竖直，用铲敲击不平处，再用大铲刮回溢出在外的沙浆。他们手脚利索、工到艺熟，令我敬佩！ 　　当砌到墙体的大角时，看见师傅目视一块立面棱角分明的砖，右手拿着刨锛，左手翻转着砖块，五指握着砖的立面，抬起刨锛，砍向砖的窄面。余下六分头，用来错缝砌筑大角，掉下的二分头（称为小仔）还有用处。大角砌筑三行用线锥掉一掉，做到三点一线垂直。 　　砌筑到一米左右，用靠尺板挂上线锥，掉一下墙体是否垂直。砌墙时，还要安放拉筋，留马齿牙，留槎头，接槎头，安放门、窗过梁。 　　熟悉这些知识后，抽空按照师傅们的动作练习起来。拿砖时，常常磨破指皮。久而久之，师傅看着我的动作姿势，有错误的地方，及时指点并纠错。使我对砌墙的印象更加深刻！ 　　瓦工班长，也是一位瓦工行家，时不时的在大家面前展示一下手艺。他那利索的动作令我佩服！他也喜欢干活见事做事的人。出门在外不易，让积极肯干的工友，晚上加班加点，浇筑混凝土，盖上预制板。使我们多干活、多挣钱。 苦练抹灰 　　转眼间，三个多月过去了，主体工程已完工。活儿相对轻松一点，每当休闲时，更加思念远方的亲人。悄悄的写封书信，寄托相思。把每月开饷的工资钱，留下了一个月的生活费，都给家里寄了过去。 　　抹灰期间，仍然是跟随着苏、刘两位师傅。先粉外墙，两位师傅站在吊匡上，先在砖墙上把水浇透。我在室内用长把铁勺给他俩舀沙浆。看着他们抹子抛灰翻板时的样子，真想跃跃欲试。当他们在收拾墙面时，也学着他们的模样翻动。将沙浆从灰板上翻到抹子上，要多少翻多少，随心所欲。 　　在内墙抹灰时，我已熟悉了翻板，师傅们是干包工活了。备好料后，开始学习抹大墙面。我学抹头遍，师傅用靠尺收拾括平，再添补沙浆收拾，用自制的木搓板搓平。有时，师傅反过来给我打杂。 　　初次学抹灰时，常常把右手的食指关节内侧处磨破皮，水泥沙浆浸染在伤处，更加隐隐作痛。为了勤学苦练，强忍着伤痛，还真把那个位置磨练成了老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工期已近尾声。半年多来，一直忙着干活，苦学手艺。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苏、刘两位师傅一样，手艺出众，挣到大钱。其实，远方的农民工，在外的苦与累不算什么。真正的苦，是对家乡的眷恋，对亲人的思念！这才是打工仔的难言之隐，苦不堪言！ 　　而今，翻出这张三十二年前，我与同乡在东北工地的合影，真正体会到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令人心酸！如今，照片上又少了两位同乡，巳离我们而去，其余的仍然各奔东西，很难重逢相见。此时，更加想念多年不见的师傅们！ 　　在打工的漫漫长路上，远方的农民工的故事层出不穷，再请看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