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山石

　　小时候上小学时，课本里有句话让我记得特别牢：“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看到父亲种菜得菜，很有获得感，于是每次父亲到自留地里去种菜，我都要跟去，来来去去便对种菜产生了兴趣。

六十年代，农村按人头分有一定数量的自留地，我家菜地大部分在村后半山，两口圆圆的田塘（解放前种过染布用的田青），两块长长的菜地，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从不空着。

春天种瓜类、豆类蔬菜。最早种的是羊角豆（也有叫四季豆），农历春风节气到后就开始种植，接着就是辣椒、茄子、豇豆、南瓜、冬瓜、西红柿等，有的用种子直接种，有的育成菜秧（苗）后载。

　　南瓜、冬瓜虽都是夏菜，但生长时间长，一般少种或不选择种，而且土要厚，肥要足，我们家选择在地的角落边上种几株。这种蔬菜长起来结果后特别令人欢喜，一只几斤或十几斤，而且耐储存，留老点的瓜可以放起来慢慢吃。

　　秋天种萝卜、青菜（家乡叫白菜）。这也是一年里时间吃的最长的蔬菜，萝卜、青菜对土壤、肥料适应性强，什么土地都可以种植，而且耐寒适宜秋冬季栽种。青菜又分白菜、芥菜，嫩的时候鲜吃，到后来加工成干菜，萝卜吃不完了用来加工咸菜。

干菜、咸菜是家乡的传统土特产。以前，每年三四月份家家户户都加工干菜，白天地里菜割回来洗净，晚上用菜刀切细，第二天摊在竹垫上凉稍干，然后一层菜一层少量盐，放桶里或缸里淹几天，再拿出来蒸后晒干变成黑色，即成干菜。

咸菜，用萝卜刨丝、剁碎拌盐蒸晒而成，具有色黄、味香、含有少量水分的特点。与干菜相比炒起来省油，吃起来下饭，我六十年代上学时基本上都带咸菜。物以稀为贵，现在出售的每斤价15元多，相当于一斤猪肉钱。

　　父亲干农活是一把好手，种瓜、种豆更有丰富的经验。集体化时期白天生产队里干活，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一有时间就到地里翻土、下种、施肥、锄草、撘棚、摘菜。忙忙砾砾，把菜地整理得整整齐齐，地周边柴草割得干干净净。

小时候，我喜欢种这种那，整天拿把小田挖（尖的小锄头）到房前屋后空地上种瓜种豆，种子下土后天天去看，看它长出来了没有，长的慢的还拔它一下。跟着父亲去种菜，不会挖地就叫我撒种子，盖泥土我也蛮有乐趣。

长大后，在部队当兵时响应毛主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营房里种蔬菜，到村里拣牛粪，锄草浇水大家抢着干，小青菜、大白菜吃不完炊事班里拿去喂猪。

　　进城后，生活条件好了都是到市场上买菜吃，可我对种菜仍很感兴趣。单位集资建房后，院子里有块空地，勤快的个个这里挖、那里掘种起了蔬菜，我看到眼红也去找了点地方去种。

春天种夏菜（豇豆、茄子、辣椒、番茄等），秋天种青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看到自己种起来的菜一天一个样，心里美滋滋的，省点买菜钱是小事，主要是动动手增添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