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岳老师《为什么奥斯汀和莎士比亚一样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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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提起简·奥斯汀的系列小说比如《傲慢与偏见》，无不说它们只是乡村爱情小说而已。的确是乡村的爱情故事，为什么她的小说能够传世，而很多类似的小说却淹没在历史的纸篓里呢。

比奥斯汀晚出生一百年的小说家和评论家伍尔夫大肆赞赏奥斯汀的伟大，和莎士比亚一样伟大。这让我想起叔本华的一句话，大意是天才射出的箭头，只有后代子孙才能看得到。可以说奥斯汀不是幸运被伍尔夫所发现伟大之处，而是伍尔夫幸运发现奥斯汀的智慧。

那奥斯汀的作品伟大在哪里，为什么和莎士比亚相提并论？很多年前我看了两个人的一些作品，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那时只是关注情节而已。两个人作品虽然文体不一样，一个是小说一个是戏剧，但是情节还是生动的，而且文笔都比较简约，仅此而已。现在想来自己肤浅了。

有人说忘记了哪位大人物说，好的作品是用简洁的语言表现深刻的人生道理。优秀的小说家或戏剧家则通过故事来展现自己对人生或历史或政治的一些思考。故事的形式能够让老百姓容易接受，不像诗歌或者散文，尽管语言表达很精致，但是难以卒读，或者是时间一长，人们基本上忘记诗人或散文作家讲什么了。故事的魅力就在这里，虽然你没有读过《罗密欧与朱丽叶》，但是也可能了解故事的大概。伍尔夫则和她的偶像相反，写了几篇很长很长不知所云的意识流小说，可以说才华被时代耽误了，就像一个很有写作才华的人，写了几篇很长很长的汉代辞赋，浪费才华和生命之外，毫无意义。所以在写作上，单单是语言简洁并不容易。

奥斯汀和莎士比亚一样伟大之处在哪里？他们都是用故事的形式表达对永恒主题的思考，比如婚姻、爱情、家庭、权力等。奥斯汀从小博览群书，把各种婚姻状态了然于胸了。但是作者设想的理想的爱情和婚姻在现实中并不存在，所以只能用小说的形式把几种爱情婚姻的形态展现出来。那作者认为的理想的爱情和婚姻是什么呢？无非就是无关财产地位甚至是相貌，要两情相悦，按照现代的语言就是双向奔赴。但这只是中产阶级衣食无忧的小姐姐的幻想。那个时代，人们在考虑婚姻爱情的时候，首先都会考虑对方有没有财产。这一点在《傲慢与偏见》的开篇中，作者就揶揄指点出来：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婚姻和财产等主题超越了时空，人们在讨论婚姻爱情的时候，会想起这位作家对各种爱情婚姻的描绘，无不佩服她对这方面的冷静的洞察力。也有很多作者有这方面的洞察力，那她为什么能够穿越时代呢？我猜测是作者理性智慧的描绘，而不像《简爱》作者的自传式的冲动写作，非常狭隘。有了前辈的教训，米切尔抑制自传式的写作，把自己私人的爱情故事，放在半个世纪之前南北战争的历史长河中演绎从而获得广泛的赞誉，即使这样，米切尔的《飘》还是太啰嗦参杂太多个人情感，远远没有奥斯汀的简洁和冷静。

在中国女作家中，张爱玲算是人情世故洞察很深的女作家，她文笔绚烂却带着末世的腐朽气息，让人看不到理想的未来，带着很深的宿命感。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样我们就理解奥斯汀的伟大！

作者简介：林延岳，又名陈先岳，1975年生于浙江苍南，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硕士，现浙江省苍南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