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虽然四十多年过去了,直到今天我还在不断地问自已,以种地为生的农民,为什么会生活在深山老林中?而又是什么机缘巧合让我们和这些老乡共同生活了三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深山老林的村庄就是位于北京市延庆县的道豁子生产队。1976年的冬天,我们七名男知青被安排在道豁子生产队插队。生产队只有20来户人家,却被大山隔成了三个小村落,分落在山洼中。知青点在四道洼;翻过一个山梁是后道豁子,住着不到10户人家;再翻山梁是前道豁子,有十来户人在此安家。上世纪的70年代,吃饱饭是道豁子老乡最最重要的事情。山下南湾有十几亩的水田,山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梯田,几棵老杏树,20多头山羊,五、六头驮货物的毛驴,山下猪圈里一窝接着一窝下崽的老母猪。这是生产队的全部家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虽处深山老林,但道豁子的山里没有大型野兽。黄鼠狼、野鸡常见,偶尔在河边能见到喝水的狍子。村子里的乡亲都沾着亲,带着故,且天性纯朴,三年间很少见老乡间吵架掰扯。穷的叮当响的村子,也无歹人惦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本是夜不闭户,本应平安无事。但在道豁子插队的三年,我经历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至今想起还心里发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邻村的知青,来到农村第一天新鲜劲还没过去。早晨上睡不着,一个人爬起炕出门来到村口溜达,见一老汉背着荆条筐出村捡粪。跟老汉打了个招呼,也把老汉的身形相貌记得真切。回到知青点吃过早饭,再次出门到队部开欢迎会,发现房后一家在办丧事,人已没了两天。一打听是家里的老人死了,知青疑惑?告诉大家早上村口见到了死去的老汉。众人不信,知青又将老汉描述一番,竞不差分毫。从此老乡们将这位知青供为大仙,我们也知道世上真有 " 通灵者 "的存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回北京后,我与这位不可思议的 " 通灵 "人成了好朋友,交往中听说了关于他的许多神密、有趣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生产队的粮库在前道豁子。 一早翻身下炕,从四道洼翻过两道山梁来到前道豁子,那天生产队派我和一位老乡往粮库送粮。喂牲口,套上鞍子,赶着驴直奔山下南湾。不算我自己从四道洼到前道豁子,这一趟就走了十里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粮食入库,性口入圈,天已黑了。回知青点还要翻两道山梁,没办法走吧。在深山老林一个人走山路还是要点胆量的。好在山里没有大型野兽,也不会有谋财害命之人,想到这些心里倒坦然了。背后的前道豁子村越来越远,一户户的灯光变的像萤火虫般的闪着微光。前道豁子与后道豁子之间有一山梁,一侧是坟地,前几天刚有村里老人去世葬在坡上。借着月光,沿着山路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坟地附近,此时不由自主地浑身肌肉紧张,身体发硬,头皮发麻,真想长个翅膀飞过去。倒霉!人越是紧张听力反倒更好。坟地中传来沙沙的响声,不敢停下脚步,我大声的咳嗽一声,沙沙声停了秒后再次响起。望着空无一人的山洼,真是吓傻了,沙沙声又响起,知道不是人,我是进是退更没了主意。犹豫片刻,我还是唱着跑了调的歌,壮着胆爬过了山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送完粮食,可不敢走夜路了,当晚我就睡在了牲口圈旁的窝棚里。深夜起来喂牲口,头晕,浑身发热,一时站不住摔倒在地上。艰难地站起走回窝棚,熬到第二天早上,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了,一量体温高烧近40度。打了退烧针。走不了路,生产队用毛驴把我驮回了知青点,这一躺就是三天。事后老乡开玩笑地说,这是鬼附身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8年底,我们七名知青有的高考上了大学,有的招工回了京城,知青点只留了我一个人等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知青点的大土炕占了两间房。入夜,将灶台间扣上门栓,关上西屋的门,无事可做我就上炕睡了。晚上两间房的大炕只睡了我一个人,显得十分的孤单。早上起床,推开西屋的门,发现灶台间的门开了。记得昨晚门上了栓,夜里也无风无雨,门怎会开了?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晚上,认真检查了门闩,心里还是不放下,在枕头下放了把菜刀便上坑入睡。天一亮,心中还想着昨天之事,急忙推门观看,灶间门竟然又开了。顿时,我的头发竖立,浑身鸡皮疙瘩,满脑子想满都是聊斋故事。镇定下来后,仔细观察房间并无异样。问了老乡各种说法都有,更有狐仙一说。想着就慎得慌,知青点是不敢住了,当日联系了邻村的知青,扛上行李跑到他们那儿搭伙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记忆中的这些故事,是否会成为人生的宝贵经历,还是朋友间茶余饭后的笑谈。</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