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张迁碑》出土于明代,受到古今书家极高评价,被人称为“汉碑中的集成之碑”。早于《张迁碑》15年的甘肃摩崖刻石《西狭颂》,虽与此碑地域相距千余公里,但两者风格类似、仪态接近,故而清人杨守敬评“(《张迁碑》)源于《西狭颂》”。</p> <p class="ql-block">后人评《张迁碑》为“集成之碑”并不为过,是因为其不仅吸收了“孔庙三碑”的“正统”,而且是对包括《西狭颂》和《衡方碑》在内的许多碑刻的承续与发展。此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少了《衡方碑》的率稚却添了《西狭颂》的方正;二是去了《衡方碑》雍满章法,却有着《乙瑛碑》的疏朗布局;三是笔画与结体的高度统一与微妙变化,使其书风独具。看似稚拙,实为精巧;观似方浑,实为灵动;揣其放恣,实为端茂。不仅如此,由于《张迁碑》亦上承籀意而多方笔直行,直接影响了魏碑书法和晋唐楷书,有人称其为“楷书的先导”亦非过言。</p> <p class="ql-block">《衡方碑》与《张迁碑》显现出了汉碑“一碑一奇”之特征,二碑比较加之与同时代多碑对照研探,我们不仅可以看出其同异,更可触摸到东汉书写开放的鲜明烙印。仅相差十几年的两通碑刻,既有书写与章法上的巨大反差,又有古拙、方正、朴茂的互通;既有墓主人同为中下层官吏的类似和相同的时代背景,又有书刻者不同风格及书写心境、速度、整饬程度的“伯仲”。今人学习汉隶,不仅应从规整的汉碑入手,更应该吸取汉碑的多种风姿。否则,很难对汉隶有深刻的理解与切实的领悟。如只学习《礼器碑》或《乙瑛碑》,便难以探究《张迁碑》《衡方碑》等汉隶的古拙与雄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