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开门办学下江南，年轻时的青涩

W.G.32291229

文章：W.G.；照片：W.G.、网络；配乐：《渔家姑娘在海边 (竹笛独奏)》。 六、开门办学下江南1、开门办学赴无锡1974年“五一”刚过，我们“八五二一”班就按照原定计划，南下无锡仪表二厂，践行“学工、学农、学军”中的“开门办学”。“无锡仪表二厂”位于山明水秀、文化历史悠久的江南水乡无锡钱桥镇。这次开门办学是将《机械设计原理》和《机械加工工艺》二门课，以理论联系实践的方式，进行“现场办学”。 理论课，是孙桓老师按照教材内容进行课堂授课。然后，根据课程的相关内容下车间实习。首先，按照工种分组，我和莉华还有刘文虎分在一个小组：莉华是车工、刘文虎是铣工，我是磨工。工种分完就有了师傅。下来，就是师傅带徒弟，上机床言传身教面授技艺。磨工是较简单的工种。师傅言传身教讲明要点后，就撒手叫我小试牛刀。在师傅的指教下，我把工件加到机床上，给定进刀尺寸打开润滑液，磨床就开始自动打磨。眼睛像猫头鹰似的，盯着来回往复的机械动作，很快感觉疲乏。 师傅见状：“你不用在这守着，去看看其他工种怎么作业？” 我对车间里“车钳铣刨磨”各工种，详略不一浏览一遍～最后被杨艳丽的作业吸引。杨艳丽是车工，她正聚精会神地加工一个圆球，这活儿挺难的！先得根据高等数学微积分抛物线公式，算出加工进刀尺寸，然后在师傅指导下在车床上加工。为此，同学们都聚在她车床边观摩……当她最终把加工好一个滚圆的钢球捧给现场观摩同学看时，大家都为她的杰作报以赞许的掌声。这是开门办学以来，亲眼所见---理论联系实际的最佳典范，可把我佩服得不要不要哒！ 无锡鼋头渚（1974年暑假） 这次的无锡“开门办学”带给我的，是在学校、在书本里永远也学不到的知识。转眼近半个世纪过去，无锡仪表二厂车间里各工种的工作现场，一幕幕在脑海浮现，至今仍清晰可见。无锡位于长江三角洲平原腹地，是个北倚长江，南濒太湖，东接苏州，西连常州的江南水乡。那时的无锡仪表二厂周边还是农村，出了厂门就是大片水田。虽然地处江南鱼米之乡，但是好像老乡的日子也不太富裕。无锡天亮的很早。那天一早，我和莉华洗漱完毕即出了门。早晨的小路上，已是熙熙攘攘。 忙忙碌碌的人们---有急急忙忙赶路的，有挑着担子送货的。老乡们衣着朴素，蓝布衣衫洗得泛了白，有的补丁摞补丁，但都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虽然处在计划经济年代，但当地早点依然很经典。我们要了二碗米粥、二只小笼，一份无锡肉骨头。小笼包很实惠，一口下去露出饱满的虾仁，汤汁鲜香可口，极为诱人。肉骨头肉烂骨软，咸中微甜，入嘴即化回味有涎……来无锡之前妈妈就告诉我：“南方人能吃苦、很精明，他们爱干净、特勤快！无锡可是个好地方！那儿的泥壶、气锅是当地特产，方便的话带个回来～” 无锡惠山公园（1974年暑假） 妈妈是我的偶像和骄傲！她腹有诗书，气度不凡；她历经风雨，仍优雅得体。她常教导我们：“要多读书看报，心里装着天下！人要有大志向，切不敢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从小受妈妈影响，受大院文化熏陶；潜意识里总期盼着一场 “说走就走，想留就留的自由……”从知道要开门办学那天起，就谋划了放假后 “读书行路，阅天涯” 的旅游行程：无锡—苏州—上海—杭州—南京—西安。还专门买了一本全国旅游指南，并把积攒多时，准备买手风琴的钱预支。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江南美食闻名遐迩，约了老师和几位好友相聚***饭店。点几个当地名菜：清蒸鲥鱼、蟹籽徘豆腐、清炒白虾、无锡肉骨头，外加几个时令小炒……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水乡美景；桌上是江南当季的美味佳肴。真应了东坡先生---“竹外挑花三两只，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眼下正事，就是要圆满地完成实习任务！放暑假，就可以去践行我们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行路，阅天涯”的旅游计划！就可以去感受，江南福地的山明水秀；去体验，水乡当地的风土人情。好期待啊…… 烟波浩渺的太湖（1974年） 想到这：“来！提前预祝我们这次开门办学，能获得圆满成功，干杯！”只听见“哐、哐！”的碰杯和“咕咚、咕咚”的灌啤声……哦，真爽！张爱玲说过：“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对哒！放假伊始，好友们结伴游览了无锡---鼋头渚、梅园、蠡园、惠山古镇 “天下第二泉”……我爱无锡！无锡的美，不但有宜兴的泥壶和惠山的“度（大）阿福”，还有太湖的鲥鱼和无锡的肉骨头～我爱无锡！无锡的美，不但有江南的小桥流水～更有太湖的烟波浩渺和它的广袤无垠…… 2、时髦之都---上海结束了无锡的实习就已经放暑假。按照 “读书行路阅天涯”的旅游计划，接下来的苏州、上海、杭州、南京还等我们一一践行，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应 Y 邀约，上海下榻之地是她男友S 的老父亲家。那是一栋三层上海老洋房，我和莉华住在二层。这是我第一次来上海。发现，同样都是大城市，但上海人跟北京人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晚饭后洗澡前，S给我俩一人一块布头，反复叮嘱要缝在内裤上，因为，上海街头小偷多，防不胜防。为了稳妥起见，缝上！上海男同志的心，噶细的呦！ 一早，吃完早餐我们等 Y一块儿去西郊公园。那天，平时非常准时的她竟迟到了。后来知道，她出门只晚了5分钟，结果堵车竟晚了20分钟。S 父亲竖起小拇指连连摇头。一个三岁小姑娘（S大哥的女儿）双脚跳着刮着小脸用上海话羞她。我们不懂啥意思？S说，他们从小家教甚严---做人做事一定要“守时、守信”，否则连家人都瞧不起。怪不得！S 不但是学业斐然的学究，且做人做事还那么严谨。原来他有一个“诚实守信”的家规！这也应是《大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里，“修身”的具现吧？太厉害啦！立马对 S 的老父亲，以及这个治家有方的家族，肃然起敬！ 其实上海西郊公园没有什么特色，比起北京动物园差的太远。从那里出来，我们去了上海有名的外滩。上海南京路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到那后，听S介绍才知道：南京路是上海市开埠后最早建立的一条商业街。它东起外滩、西迄延安西路，横跨静安、黄浦两区以西藏中路为界，分为东西两段---南京东路与南京西路。南京东路（含南京路步行街）主要是平价商业区和旅游区；而南京西路，则是中国商铺租金最高，也是全上海最奢华的时尚商业街区，以奢侈品和高端个性消费为主。 南京西路是和今天淮海中路并肩齐名的上海顶级商业街区。这里是万商云集的宝地，两侧商厦鳞次栉比，繁华异常。也是国内外购物者的天堂。解放后南京路发生了巨大变化，老介福商厦、华联商厦、广电大厦、轻工大厦、上海商城、锦沧文华大酒店等，现代化大型、高层建筑使南京路更加绮丽繁华。由于计划中待去的地方太多，时间有限来不及细逛，我们准备赶紧买两件时装。Y 急忙拦住我们：“南京路听起来时髦，但真正上海人都不在南京路买东西，一是太贵不实惠；二是真正上海老服装店都在淮海路”。那儿才是，正宗老上海人的采买首选，我们恍然明白。 淮海路位于上海市中心人民广场区域是上海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与南京路并肩齐名，如果说南京路是上海商业的象征，那么淮海路则更多表现为是一种品位、一种风格。淮海路是全上海公认最美丽、最摩登、最有“腔调”的一条街。现代化建筑林立，时尚名品荟萃，紧随世界潮流。温馨典雅的购物环境，众多餐饮娱乐名店，优越的酒店服务，为淮海中路商圈增色不少。以高雅浪漫著称的百年淮海路，是众人眼中华贵雍容的购物天堂。徜徉在摩登的购物天堂，我们真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与时俱进的时装吸引。来不及细想，看上眼的即刻试穿，试着合适就准备“掏把”。 这时，手拿一面三角旗，臂上佩戴红袖标的老伯伯，操着一口上海普通腔，声音洪亮滴：“当心包包，当心包包，当心侬滴（你的）包包！”听着这么善意的提醒，我转过身，冲他笑着点点头！那时上海，远没有现在超大、繁华、现代！但那时的【上海产】---照相机、缝纫机、自行车、手表，可都是我国的“顶级商品”，若没有“购物卷”，根本没戏！那时，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依然能感受到---上海老弄堂的拥挤，上海市井文化的气息；走在上海的大街上，依然能感受到---大都市雍容华贵的绮丽，大上海那目空一切的傲气！ 我们之于上海，只不过是匆匆的过客；上海之于我们，则是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地方。这里有着别处，难以企及的---规范，和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