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烟尘(记实文之六)

大海(晓说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因祸得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一声巨响,冰机炸缸,女青工李丽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处理。师傅闻声赶来,紧急切断电源,关了进出口阀。本想发怒,见她满脸是泪,这才作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上岗才一个月,在异地新化氮肥厂,发生了这样的事故,带队领导怒不可遏,经分析,是一起操作不当引起的设备事故,决定对李丽记过处分及送回武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李丽等于是被开除出学习培训队,离开的那天,觉得面上无光,哭得凄凄惨惨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几个月后,我们培训结束,从新化回武冈后,李丽已在财务科上班,形象,气质不同以往,在人面前昂头挺胸,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后来,机缘巧合,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大学毕业后,调离氮肥厂,安排在事业单位工作,成了某单位的一小领导。</span></p> <p class="ql-block"> 药罐子</p><p class="ql-block">青工黄雄,造汽工段操作工。每天上班时,戴着防尘帽,驼着背,弯着腰,手提一个药罐子,到岗位的第一件事就是煎药。</p><p class="ql-block">时间久了,工友们便戏称他为药罐子,他不恼反笑:没办法,谁叫我一身毛病。</p><p class="ql-block">厂领导发现了这事,觉得这青工确实不易,带病上班,精神实是可嘉。不久,将他调离那个全厂又累又脏的造汽工段。</p><p class="ql-block">黄雄来到销售科上班,几个月后,背不驼了,腰杆直了,那个不离手的药罐子再也不见了。</p> <p class="ql-block"> 桶股长</p><p class="ql-block">生产股长雷东,中等个子,年纪四十多,头略秃,希疏的头发梳得油亮,时不时几绺头发落在凸出的额上,再往下去,就要遮住细小的眼睛,这时,他要头一晃,想把绺发顺上去,却总也顺不上,只得抬起手,优雅地往上一捊。这个经典动作常被工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p><p class="ql-block">开会做报告,他板着脸,很严肃,很崇高的样子,告戒工人们要认真操作,上班不许打瞌睡,不许窜岗,不许看小说。</p><p class="ql-block">我们上夜班的工人没有不打瞌睡的,有时坚持到凌晨,一不留神,便睡了过去,被领导发现,当天的红旗便没了,多了几次,月终日插红旗月评比时,就评不上先进了。所以,大家都很小心,互相帮衬,发现情况,立马示警。</p><p class="ql-block">雷股长一个星期要跟一天夜班的,他捉起瞌睡来手段高明,象一个幽灵突然出现在人面前,轻轻拍了拍瞌睡者的肩膀说,你打瞌睡了。打瞌睡的从云里雾里出来,心里一凉:完了,今天的红旗没了。一次是完,二次是完,干脆头一低,眼一闭,长睡了。</p><p class="ql-block">一次,雷股长跟夜班,快凌晨的时候,革委主任龚老大来车间了,到处找雷股长没找到,问工人,工人们说不晓得,只记得几个小时前见他来过车间。龚老大心里一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忙喊了值班长全厂到处找,最后在一黄桶里找到了。他倦缩在黄桶里,睡得正香,龚老大的手电筒光直射他的脸,只见他口水流了老长,嘟着嘴,吐着气,头上的那绺细发吊在眼上,像画了一个倒问号。</p><p class="ql-block">龚老大大怒,揪着耳朵将他拉出来。在第二天的大会上,点名对他进行严厉批评。</p><p class="ql-block">此后,工人们背后都称他为桶股长。</p> <p class="ql-block">文/大海</p><p class="ql-block">图/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