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亲妈

张亚利

行者无疆 文/摄影

去老妈家值班，天好，推她去文化中心遛弯，九旬高龄，三楼上下，自是一番“工程”。

风和日丽，游人无几，岸树的林荫，波光的涟漪，让人心情大好。尤其是走近那围荷塘，翠叶连绵，红荷点点，喜得老妈宛若孩童般欢欣。一冬蜗居，春日尚凉，只是到了仲夏，方才敢移步室外，人老了，天地真的变小了。

我指点着老妈观荷，逗趣她的回忆，引诱她的评点，要看，要说，要笑，要的是她枯老的心中漾些波澜，我的话便稠密和声高起来。

“一看，就是亲妈”，身后传来一语评点。回望，是一对中年夫妻，说话的是女子。

“何以见得？”我不解地问。

女子说：“保姆（保男）是不会跟老人有这多话的，前面推着老人，后面玩着手机，亲疏立马看得出来。”

我深以为然。

她接着说：“现如今，保姆不虐待老人已属不易，让她待若亲妈可能吗？”

我颇有同感。人心不古，人情淡漠，人性乖张，已屡见不鲜，挣着高额的保姆费，扇着老人的嘴巴，甚至诅咒其速死，那样的事早有视频可证，我们除了悲哀和同情还能如何？

庆幸这样的悲剧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母慈子孝，有着良善的家传，父母待爷奶如何，就是我们的榜样。儿女平庸，不能令父母大富大贵，但承欢膝下，嘘寒问暖，备至亲情还是尽心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良知是不能违的。

谢过那对夫妻，继续看花，阳光下花色更艳了，母亲的欢笑婆娑在风里，我推着轮椅前行，那是一份不容推卸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