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

偶然回眸（拒聊）

　　前天体检未完，昨日早再去一趟。完成之后，时间尚早，刚九点过，于是俩人开车去统一路的沣河。

阳光很热，于是沿岸边小径下到水边，有人在毒日头底下悠然垂钓。水很绿，有些混浊，但水平如镜，清晰地倒影着天光云影，被水中及两岸的树及树的倒影簇拥在周围，一片蓊蓊郁郁的翠绿，微波涟漪，轻漾开去，虽然湿热，却感觉清新。

　　岸边芦苇丛丛簇簇，高高低低，水中倒影清晰，天光云影映衬。于是乎岸上一个穹窿，水中一个穹窿，排出了周围的杂乱，独留一个明华润泽的水上世界，让人心感明洁干净，扫去了尘蒙垢污的不适感。

沿着苇丛中一条人踩出的小径，想穿行到前面大桥底下，爱人怕有蛇，我不以为然，北方干燥热烈，蛇很少。但还是接过他递过的一根芦苇，敲击两边草丛苇叶，穿越碧绿的苇帐草泽前行。不意却瞬间惊起蝴蝶，眼前一路乱舞。河两岸杂树丛生，一种似燕又比燕子体型大的飞鸟，翻飞穿行在水面及杂树丛中，你呼我应，啾啾而鸣，关关而叫。这会不会是睢鸠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里就是古镐京的遗址，会不会也是《诗经·王风》中相关诗篇描写的主要地方呢。如果是，那我从此以后，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那个人噗嗤一笑，翻我一眼，嘴角漏气，牙好象要掉了。我很理解他的不屑一顾，受尽更年期女人折腾的他，绝对不会认为我是淑女。不过不要紧，只要他不明说，我且得意前行。

　　一走进大桥的阴影，顿感凉风习习，而飞鸟的叫声也有了回声。日头当顶的灼热感没有了，眼面前，凉荫翳翳，水面轻圆，荡开层层涟漪。夏日的凉风穿脖撩衣，拂面爽人。我闭上聒噪的嘴，不再看他脸色，静心享受这份清凉。

　　渭河的水滨，终是被繁华冲淡了幽静，不若沣河，清溪区折，绿树浓荫，两岸青草，一派清静无扰的小家碧玉。爱人突然的发声，惊呆了我，何人有如此芳华美句？回眸，他却倦身蹲在水边，手拿苇叶，在静静地水面拨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就那样关中蹲，蹲在水边，浑身踡缩，状如一个玩水的小孩，静静地看着清波，，一下一下荡漾开去，只有鬓边的白发，才瞬间惊觉年华。

　　十点多，从沣河离开，到西安买了一点材料，回到家，儿子考完试找同学玩去了。吃了几天的面，爱人还要吃面。洗手做饭，这么热的天，爱人竟吃了美美的两大碗烩面片，今天的面，半片没剩。下午，因为车限号，儿子和爱人先起程离开。我决定晚上走。当所有人都走了，我突就感到无限困乏，倒头睡去，直到晚上九点醒来。突然就不想走了，于是，换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去街上。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灯红酒绿。人们含饴弄孙，呼朋引伴，商贩们大呼小叫，瓜果飘香。

长久的疲倦，似乎突然没有了。我懒散地穿行在人间烟火里。

黄河天上来，渭水缠腰带。秦岭展画屏，关中演八怪……

千年万年的童谣里，岁月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