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 择

定之方中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午，小巷拐角处，没有任何征兆，近在咫尺，遇上了一起打架事件……



北方的七月，天气闷热。

那天中午下班，照常抄小巷回家。单位离家有三条街的距离，小巷里树荫多些，步行已成了习惯。拐进“海棠巷”，家所在的小区就在前面，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猛抬头，大脑一热，有人在打架。实话讲，自己从小到大几乎没打过架，面对打架，也不爱主动去“凑热闹”。但那天有些特别，打架就发生在小巷里，自己回家不足两米宽的人行道上，遭遇已经无法避免。那一刻，小巷里别无他人。

定睛一瞧，打架的是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都年纪轻轻。女孩很弱小，站在中间，两个男孩一高一低，一左一右，高个子男孩手拿一块木板，矮个子男孩手拿一块板砖。可以看出，拦在中间的女孩，极力想阻止两个男孩……矮个子男孩，飞起一脚……高个子男孩挥动着木板……看到我走近，女孩的眼里分明投来祈求的目光。

生命中有些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哪能来得及多想。刹那间，本能的反应促使我一个箭步上去，和那个瘦弱的女孩并排站在了一起。左手抓住高个子男孩手里的木板，右手夺下低个子男孩手里的板砖，踩在脚下，再手抓住低个子男孩……情急之下，督促女孩赶快报警。

再看，低个子男孩嘴角已经开挂，高个子男孩的白色体恤四扯五裂，脖子里一道一道的。现场弥漫着血腥，显然，双方刚才已经大打出手。

等待警察的时间，实在煎熬。我举着双手，一边“控制”一个。

原本以为是“三角恋爱”引发的纷争，其实不然。女孩讲，低个子男孩是她的哥哥，高个子男孩曾经是朋友。起因是女孩不愿意和高个子男孩继续交往，高个子男孩就是不死心，一直纠缠。于是，女孩和哥哥便与高个子男孩约在今天，想做个了断，结果却演变成一场“血斗”。

了解了打架的起因，心里有了些底数。自恃长辈的我故作镇定，开始“教导”他们……渐渐地，两个男孩慢慢冷静下来。

就这样，我站在中间，努力把控着局面，旁边，时不时有人经过，但没有一个停下。女孩一声“谢谢叔叔！”反倒是让我有些不适。

警察到了，终于松口气，现场不再让人感到紧张。按照程序，他们三人都要到派出所去进一步做讯问和笔录。至此，一场因年轻人的恋爱引起的斗殴，被我举着双手“摁下”，没有再进一步升级。要知道，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人的智商瞬间几乎是零，下一秒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料。处理现场的民警里面，一位张警官，刚好认识，临别的时候，不停地挥手致意。

……

人生，所有的遇见，都是注定的经历，每一次的选择，都源自心底的天性使然。

那天中午，前前后后，半个多小时，好像前所未有的漫长，又好像一划而过。岁月，无声无息，五年前的那幕情景，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图片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