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文/铭铭</i></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图/网络</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是李白《子夜吴歌》中的诗句。捣衣,即用棒槌敲打衣服或布匹。可见人们使用棒槌至少可以追溯到唐代,那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棒槌,多为枣木和国槐等硬质木材为原料,由专业匠人镟铣而成。长约一尺左右,分为手柄和槌头两部分,多为圆柱形。我小时候,在农村,这物件像锅碗瓢盆一样,是居家过日子不可或缺的东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离我家不远处有个大水塘,我们称作西大坑,水塘边缘,放有不少有平面的石头,那是妇女们洗衣服的场地。也是我母亲常去洗衣服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没有洗涤用品,衣物用小灰水泡泡,或用皂角操操,然后用棒槌反复敲打,在水中摆摆,搓搓,再敲打。多数时候,都是大娘大婶们结伴冼衣服,边说笑,边敲打,“嘭嘭"声,说笑声听得老远,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农村景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部分人家都有一块捶布石,那是一块长约二尺,宽约一尺半,厚约三四寸的青石板,石板平整光滑,中间部分稍稍鼓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的衣被布料,都是家织土布,洗涤之后,难免绉绉巴巴,白衣服用土粉泡泡,有的用稀面汤、米汤浸浸,叫浆衣服,就是当时常说的洗洗浆浆。待晾多半干之后,折折叠叠,放在捶布石上,细致轻柔地敲敲捶捶,使衣物平整、光洁、支架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织机上卸下的新布,由于经线面浆较多,经纬不匀,表面显得粗糙,也需在清水中浸泡清洗,晾至原潮,由两个人各紧握布的一头,默契配合,松紧有律用力抻拽,叫“拽布”。然后折叠起来,在捶布石上用心敲打,务使其平整均勻,柔润绵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那月明星稀的夜晚,妇女们在劳作了一天之后,还要一捧一棒地捶打着衣物,我总觉得这是底层劳动人民的无奈和艰辛,在诗人眼里,它却变成了一幅思念远方征人的凄美画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概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在这片土地上生生息息,用他们的双手,辛勤劳作,过着这样的日子。四零后的我们,算是踩着了农耕社会的尾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工业文明的输入,布料和洗涤液洗衣机的广泛应用,才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算来也就是近几十年的光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远去了,远去了,那曾经熟悉的"嘭嘭"声,那是心灵深处的记忆,那是母亲们辛勤劳作的象征,那是乡风古道的回味,那是故土纯朴难忘的风情。</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