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师傅一一心中的感恩一一作者 傅友发

胡开国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军中师傅》告一段落。还有许多领导、师傅、战友没有写到,只是由于接触和时间关系一时难以成篇,将在日后再行梳理。就如以前写过的老指导员梁玉栋和军粮城生产队的张本利股长那样。</p><p class="ql-block">現在向战友们汇报我离开部队后的大致情况:</p><p class="ql-block">因自信复员后能得到安置,我没有要求组织帮助落实工作,说走就走,带着在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学到的技艺回到地方。恰逢县里准备建办一家新的地方国营机械厂,我感到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就放弃了其他选择,成了创办企业的第一名工人。从零起步,边建设、边培训青工、边接受外来业务。先建车间后建成厂,从生产农机配件开始到造车床。70年代后期,由于农机生产被压缩,主要产品转为蒸汽管道阀门。</p><p class="ql-block">1976年春杨振廷给我来信,1977年春梁玉栋路过上海特意找到我厂,他们都对我提出忠告,要我改变在部队时的性格,遇到问题别硬扛,以适应在地方工作。我接受了两位老领导语重心长的教诲,为避免卷入无谓的权力斗争旋涡,推掉了多种职务,只管技术和产品开发。1978年起又兼管全县民兵武器修理,并编写教材培训公社、场、镇的武装干部。</p> <p class="ql-block">对县民兵武器使用保养进行考核</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82年6月,我被调离工厂,到工业局农机股做农机监理、机务和拖拉机手管理工作,指导乡、村两级建立农机化服务体系。1985年6月,又调到技术股从事设备管理工作。指导企业建立健全设备管理规章制度,组织检查制度落实情况和主要生产设备完好状况。又参加编写《上海郊县工业设备管理基础知识》和制订《设备管理和维修工作验收细则》,并对企业设备管理人员进行岗位培训。也参加市经委和郊县工业局组织的设备工作评优检查活动。其间还兼任本系统中级技工考评办公室副主任,参与组织两年一次的中级技工四~六级的考评和技术比武。与技工学校研究制定考题、确定考试工件和评分标准。在参加上一级组织的技术比武时担任本县选手的教练。1993年起又兼管过企业技改项目的申报、安全生产、驾驶员及车辆管理、ISO9000质量体系认证等。</p><p class="ql-block">1997年,奉贤县进行机构改革,工业局被撤销改为工业总公司。由于年龄原因,我也从一名公务员变成公司普通员工。工作重点转向企业产权制度改革,俗称“改制”,即将公有资产政变为私有。这是在大环境下令我纠结心痛又不得不干的工作。县属工业系统的几十家工厂,一部分是由50年代的手工业作坊组织成合作社又发展为具有一定规模的集体工厂;一部分是由政府财政拨款和用集体积累投资建办的全民和集体所有制工厂。它们都姓“公”,产品不同,各具特色,曾经为社会创造了多少财富,解决了多少人的劳动就业,到90年代前期还是奉贤第一利税大户。在接下来姓公姓私的争斗中,上面抑公扬私,公退民进,公斗不过私。从此,我们的技改项目报县府得不到批复,报上海市区县工业局批准的,银行不给贷款。项目再好,产品再有市场,企业也无力开发,渐渐失去优势,被一个个打垮、淘汰。举个例子:在九三年,我向县府报过一个项目,需要土地和部分贷款,迟迟得不到批复。前去询问,只见有收文登记,却不见已转往何处。后来我碰巧到一家民营企业,那个老板拿着一份县府批文向我炫耀,与我申报的是同一个项目,而且时间比我所报日期要晚不少,实施有利条件我们多,却批给了他。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嚣张地说:“你们局长在院子(县政府)里没有我兜得转!”听着气得要喷血。我们培养的技术骨干、销售人员,被私营企业以票子、房子一一挖走。也有人干脆带走一批人另立山头单干,甩下老弱病残,企业只好倒闭,工人只能下岗。</p><p class="ql-block">1996年起,企业开始改制,模式为股份合作制,搞人人参股,性质仍属集体。因为我对设备价值比较了解,就让我在资产评估时把关。此次改制未见起色。2000年起上海市对这类中小企业进行第二轮改制,模式为公司制,由经营层参股,主要经营者控大股。资产经评估后进产权交易所,完成交易后经营者成为企业老板。在这一轮改制中,我成了全过程参与的具体工作人员。</p><p class="ql-block">本着共产党员的党性和良心,我在工作中既要按领导意图照顾经营者利益,使改制成功,又要尽量避免和减少公有资产流失。改制中有多少猫腻让人看不透,我也不想看透。有的人是空手套白狼(我们这里叫做“空麻袋背米”),经过一番操作,有的一夜暴富成老板。有的改制不成拍屁股走人留下个烂摊子,最后工人被遣散,好的机器设备被人看上,领导就处置了,是卖、是借、还是送?不需要我知道。而剩下来没人要的就扔给我处理,让我重新清理估价后送拍卖行拍卖。拍卖不掉我就另找买家,反正不能低于原先估价。空出来的厂房土地也都是领导作主或当白菜价卖掉,或分块出租给个体户,美其名曰“经济园区”、“招商引资”。我复员回来建的那个国营厂,改制时是有存量资产的,但领导授意经营者:“这是国家的钱,可以拖着不还。"后来厂里的许多设备被变卖掉,钱也不上交。这些设备大多是我亲手制造和购制的,就这样被糟蹋,想想都心痛。把这些企业一个个送出公有制大门,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尽管有诸多看不惯,但我还是牢记部队首长的告诫,不再象年轻气盛时喜欢论个短长。只顾自己明哲保身,不过问、不掺和,问心无愧地做好自己的事。我本该在2005年11月退休,党委副书记9月找谈话,告诉我下月起可以休息了。但我手头还有两家企业未完成产权交易,我要整理好全套资料,帮助办完全部手续。直到12月底才干干净净地离开,不留任何后遗症。</p><p class="ql-block">我从当学徒到退休包括服役在内,工龄47年。谈不上有什么作为,只因本分做人,本分做事,得到大家认可,送给我不少荣誉,有党的,也有业务工作的,其中有记功和记大功的。因为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我没有争取过技术职称,但有关考评组织根据工作能力和实绩,1988年直接定我为助理工程师,到1994年又破格晋升为工程师。退休后我保持了共产党员的本色,积极参加社会公益活动,力所能及地为居民服务,也得到过优秀党员、文明市民、优秀志愿者等荣誉。我有四句话用来自律:“怀平常心,做平凡事,过平淡日,走平安路。”现在也将此作为教育子孙的家训。我觉得,共产党员要保持党性,做人要守住人格底线。总之要时刻不忘: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曾经当过兵,所过之处应该留下一个正面的身影。</p><p class="ql-block">我的成长,我的进步,我在平凡工作中所取得的成绩,都包含着许许多多军中师傅对我的引导、教诲,帮助。几十年过去了,他们的身影经常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对他们,我永远心存感恩之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