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W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共同终点,无论是贫穷或富裕,美丽或丑陋。SW可以有二种方式降临:猝S(不可预知的)和可预计的SW。猝S包括年轻人的猝S和老年人一觉睡S,当事人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可预计的死亡:包括得了不治之症以及被判S刑等,当事人大都有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能够从容面对的(中国人最缺的就是对SW的教育),少之又少,在我过往几十年的经历中,我的一位中学老师就是这样少之又少中的一位。在他70岁的时候,罹患了不治之症,虽然经过几年不断抗争,还是意料之中地逐渐走向SW,在他离世前神志清醒时曾写过一封绝笔信,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得知这封信的,而且全文已经记不大清楚,大意如下:</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1940年代末期的一个普通人家,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家人为躲避战火,四处逃难,食不果腹,生活的很艰难。新中国成立以后,虽然战乱消失了,但政治运动一波接着一波,历经大跃进,反右斗争,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以及上山下乡运动,百姓生产屡受干扰,我与全国年轻人一样,学无可学,浪费光阴,但生活依然困顿,凡此种种,好在1976年文革结束后国家开始改革开放,国家把主要精力放在专注于生产建设中,摈弃了阶级斗争,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作为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终于可以安心给学生上学课了,尊师重教的良好风气也开始回归,自己努力教学,所教学生大都学有所成,遍布全国各地。政府也很关心我们教师的生活,评上了高级职称,住上了新房,这在青少年时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们家生活水平在当地也能到达中上水平,能想到的东西都吃过了,已经十分满意。自己的二个小孩也有出息,都考上理想的大学,并找到理想的工作和伴侣,他们的生活都十分幸福,让我感到十分的欣慰。</p><p class="ql-block"> 自从生病以后,校领导和同事们都很关心我,经常来探视和慰问,医生和护士都很好,治疗和护理很精心,减轻了我很多痛苦,我很感谢,虽然,我的毛病在当前的医疗水平之下属于不治之症,但经过他们的精心治疗,并没有遭受太大的痛苦,预计可以让我平静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希望出现神志不清时,不要抢救,停止一切治疗,完成生命的自然进程。我走后,丧事从简,不开追悼会,骨灰撒到长江,不与后代子孙争土地。</p><p class="ql-block"> 回顾自己的一生,首先感谢父母生育之恩,让我能感受跌宕起伏丰富多彩的人生,感谢国家的稳定,在我童年之后再没有经历战乱,虽然早年一段时间历经动乱生活忧患,但成年以后,正值国家走入正轨,生活和工作日益提高,如今也年愈七十,回忆过往,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也算是生于忧患,死于安逸,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了。</p><p class="ql-block"> 我的这位老师,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很勇敢,是真的勇士,能从容面对SW,感恩生命,绝笔信的字里行间,对SW没有感到一点恐惧。其实,一个人的生命终点,就是他永恒的起点。因此,面对生命的终点,不必抢天呼地,从容接受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安徽省立医院杜剑平</p><p class="ql-block"> 2022.6.30</p><p class="ql-block">生命的起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