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河里鱼虾多

池阳曹敏

清溪河里鱼虾多

程应生

自古以来，贵池就是个名副其实鱼米之乡。我们那时住在城里老街上孩子，一到秋冬季节，就提着竹篮，带上畚箕、细竹杆撑起旧床帐做的小扳罾，到南门外或东门外清溪河边去捕鱼捞虾。河旁低洼的湖场上，有大大小小水凼，里面有鱼虾，我们用泥土先把水凼豁口堵塞起来，防止鱼虾溜走。然后拿畚箕快速戽水到另一凼里去，水舀干了，显露出湿漉漉泥巴上活蹦乱跳的鲫鱼、小河虾来，我们慌忙用手去逮，捉住了往篮子里放，泥浆溅得满脸和衣服上都是。有的水凼大，一时半会水戽不干，就拿罾一下一下扳鱼虾。凼里除了鱼虾外，还有河蚌、螺蛳，都是鲜活的，我们统统打捞上来，装进竹篮。

这季节，也有大人从城内出来搞鱼，他们站在河边，有的撒网、有的扳罾，有的则坐在犁头一样石桥墩上钓鱼，还有人用网兜绑在竹篙上，在河里捞鱼。更有甚者，少数健壮的大人，捡来枯树枝在河滩上燃起篝火，一边烤火，一边喝带来的瓶装白酒，烘暧了，就脱光衣服，赤条条下到河中，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才露出水面。冬天，河里头鱼，喜欢往人身上靠，下河逮鱼的人趁机一把捉住鱼，往岸上游，把鱼放进竹篓，再蹲下烤火，再喝几口白酒，随即又扎入河中抓鱼，如此往返多次。我们这些小孩在一旁都看呆了，忘记了回家，忘记把自己手中鱼虾及时交给母亲煮着吃。

这情景，距今已有几十年时间了，一直留存在脑子里。未曾想，随着自然生态恢复、河水娈活，环境改善这场面再次出现。夏天傍晚散步，经过古老的兴济桥、或南门转盘，都能看见清溪河两旁有不少钓鱼的人。只是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不再沿用我们那时土法子捕鱼，用自己做的鱼竿钓鱼，他们现在钓竿、钩、线、鱼饵、灯具、坐凳、鱼箱(里面放水装鱼)都是配套的，很时尚。常见他们在河边拿丝网张鱼，有的聚精汇神在河边弄伸缩自如的钓竿、拌鱼饵、摆放帆布桶、网兜、手摇滑轮放线，猛地将放好鱼饵的钓钩甩到河中，两眼盯着鱼浮一动不动……像电影里定格镜头。夜幕降临时，开亮照在鱼杆上一束蓝光小灯，直射水中鱼浮，看鱼儿上钩没有？有的人甩拉钩到河中间，听说扔出去的长线上有几个钩子，中间有一个垂着“虾皮”的假饵，引诱一种贵池土话叫“翘嘴瘪”的鱼上钩，这是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子”理念设计的。放长线用挂钩钓鱼者，不像用鱼竿钓鱼的人，那样稳静，从容不迫，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姿势。他们要忙碌的多，线钩甩到河中三分之二水面之后，马上就要摇鱼竿上滑轮收线，看是否挂到鱼？有鱼则取，无鱼再甩钩到河中，接着再拉。有一个用挂钩钓鱼的人，挂到一条十几斤重大鱼时，收线上岸，取下鱼放到浸在河边网兜里，哪知网绳烂了，疏而有漏，兜不住，结果“扑咚”一声，大鱼逃到河中跑了……

在桥上看钓鱼的人，干着急，帮不上忙，直呼“可惜”，怪这人事先不检查网兜，以致于让一条大鱼溜掉。每天散步到河边、桥上观垂钓，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事，钓鱼的人乐趣，在水中和收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