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热衷于七、八十年代的家乡人和事,不只是陈庄,还有邻村顾庄和黄路庄,那些过往就像灵魂附体般,让我不能自拔,对于那些流连忘返的童心和童乐总是折磨着自己,就连睡觉做个梦也与家乡有关、与童年相连,以至于五十多岁的我如同小孩子一般,也许这就是童心未泯吧!不只是我,你们也有同感,提到家乡,那些五谷杂味便会扑面而来,至此我会想起陆游同志的诗句:“花前自笑童心在 更伴群儿饮马嘻”。童心也好,童乐也罢,只不过是一段人生路上的风景,我非常相信那时候风景的真实性,就像一片一片的金箔,镶嵌在人生的旅途上,除了这些片段再也找不出任何的金碧辉煌,剩下的绝对是人生的鸡汤和磨难。尽管不断地去挣扎、去摆脱,时代潮流的枷锁总是不离不弃,当然不能与城市人相提并论。村里的人们去外地工作、去打工、去创业、去挣钱,磕磕绊绊、茫茫然然,在那资本的诱惑下,逼迫着举起双手,用血汗换来钢筋水泥,圈了个“窝”不能自己,然后绞尽脑汁的去挣钱给资本家还贷。折腾了几十年的年轻人,对于家乡的气息、家乡爱也随之消磨殆尽了,当夕阳下晚风凉时,才发现归宿还是在家乡,最后还是喊了一声:“爹”,叫了一声“妈”哽咽地咽下最后一口寒气,剩下的尸骨残骸更是不知散落在了何方。唉!可怜的当代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气门芯”我拔的够透彻吧,满满的消极思想,实际人生不过如此,就这几十年,不关你是“套中人”还是满脸横肉、西服革履的宦官,都一样。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只要能活着就很不错了,夏天穿上挎代背心、短裤,冬天有棉袄大衣,舒坦就行,穿戴再好,无非是做做样子而已,文凭再高无非还是废纸一团,唯物到底比唯心强。北大文凭去卖猪肉,只读了三个月小学的爱迪生却照亮了全世界。生活在最低层的人们不要去攀比,不要留下任何遗憾,不管是学习、工作、爱情、生活,好好对待、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我们村有一位食道癌患者,有一双漆黑宽厚的肩膀,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平时更是缩衣节食,而且还是名热心肠的人,谁家有事,照单全收,就是这名正儿八经的庄稼汉,刚刚进入“古稀之年”却与一场绝症不期而遇,平时不喝酒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遭如此浩劫,看来饮酒与疾病没有半毛关系,在他那奄奄一息的时候,骨廋如柴的他对食品的欲望令人发指,他有气无力地拽着五弟的手说道:“老弟啊!人活着能活动就好好的活动,能嚼动就好好的吃喝,千万别犯傻,像我这种样子后悔也来不及了,我曾经去镇里(老袁家肉店)的肉摊上,看到那一方方的熏肉,还有那嘀嗒油的饼卷,摸摸兜里的银两真是舍不得,转来转去,擦了擦口水还是回到了家里,今天再让我去吃饼卷,恐怕、恐怕……”话没有说完,无奈的眼泪涌出了眼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晚上五弟回到家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宿没有合眼,一大早便骑着自行车去了镇里,在那(于华肉店)饼摊上吃了个不亦乐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遇到的人和事在认知里总会有所感染,同时也是受到了环境和事件的影响,在主观意识中去产生方向,当今这个国度、这个社会,如果有所醒悟,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生存轨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喜欢家乡的人或事,尤其是从高龄老人嘴里所得到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不管是街头巷尾、田间地头,任何有关家乡的气息,我便用速写的方式去收集,把那些如获珍宝的碎片收入囊中。再也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家乡碎片,我最怕被付之东流,更不愿看到变成年轻人溯流求源的负担,以至于趁我时光未老、听风有韵之时,落笔于家乡的草木之间,让过去那些燕语莺声再次爬上我的卷头,让我再次与家乡的树、草、家畜、昆虫、一队和二队的饲养圈、陈庄小学、花书包、磨具厂、南庙进行一次无声对话。尤其是孙明德、刘子坡、王玉同、刘登庄、刘子固、刘子廷、陈武奎、刘登为、王新增等,这些爷爷辈分的人们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当今,虽然变幻了时空,也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儿时, 家乡的枣花开了,那些黄色的小星星儿细密、娇小、俏丽、开得热烈又羞涩,低调又隆重。尤其是“五月大五”过后的日子里,枣花香便扑面而来,而那些“嗡嗡”的劳动者更是蜂拥而至,永不停息的去采蜜。枣林中那“光棍好苦 豌豆包谷”的叫声更是喧宾夺主,我总认为那四声叫声是“臭咕咕”(戴胜鸟)所为,其实隐藏在林间的杜鹃鸟才是原声,“只闻其声 不见其鸟”,可见这四声杜鹃是多么的藏形匿影,“咕咕…… 咕咕,你家在哪里,我家在家后”,多么熟悉的童谣啊!提及家后,那里绝对是我们孩童的“世外桃源”,每当这个季节,尤其是放麦假之后,我们便把书包往墙壁上一挂,在篦子里抓起一个“窝窝头”或菜饼子,然后把那小窝窝里塞满咸菜,把那饼子上抹上一层猪油,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去家后的枣树林集合,在那老枣树下谈“理想”,理想着如何去十八行的麦田里偷“麦个子”,理想着去家西的小河里去抓鱼,理想着黄路庄村南甜瓜园里熟透了的“面猴子”。玩腻了“摔元宝 四颗子”,就去“掂杏核”,瞪着眼盼望着谁把“掂头”丢在砖头上,然后大获全胜,带着一兜杏核高傲的回家报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于家后(村后)的记忆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一往情深,从村东头到村西头的家后都充满了神奇色彩,也就几家居住在这神秘而又古老的家后土地上,与顾庄相隔一里的这片土地更让我们心旷神怡。因为这里地势太低,生产队时雨水较多,积水的情况一直困扰着我们村,为了充分利用这方土地,一队的干部也是冥思苦想,先后挖了多条南北走向的沟壑,即:凸处种植高粱,凹处用于储存雨水,时间久了,那一条条的水沟便滋生了许多水草和鱼儿,滑溜溜泥鳅更是在水底穿来穿去,完全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挽起裤腿,甩开膀子在那清澈的水里逗捎,在那高岗上的高粱地里捉迷藏,有时把竹竿上拴上一捏青麻叶钓青蛙。尤其是雨后,斜坡上拱出土堆的蘑菇让我们垂涎,如果是爬出地面的蘑菇,并且伞下发黑了,就不能要了,因为那里已成了蛆蝇的老巢,我最怕蛆蝇。除了蘑菇还有一种菌类叫——毛窝窝,鲜香味美、千金不换,当连雨天后,在那香茅草(我们这里叫笛子)底下一窝蜂地钻出来,我们家后的香茅草一片一片的,生长的毛窝窝更是一堆堆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家北“把后哨”的刘家房西有几棵大桑树矗立在那里令人敬畏,树的西坡下有一片深潭,我们称为“仙女潭”,据说是七仙女下凡洗澡的地方,也叫“仙浴池”,这个“潭”中之水清澈如玉、和风淡荡,就连潭边的芦苇也是欣荣勃勃、风情万种,听说有许多痴男怨女就在这潭边背靠着背去数星星、谈未来。这“七仙女”裕过的桂花胭脂更是飘香万里,很久以前,我们陈、顾、危、黄的村民都来这个“潭”里取水饮用,全凭这甘甜的“潭水”滋养造就了我们这几个村盛产“美女”,切各个都是仙姿玉色、亭亭玉立,帅哥们更是高大威猛、玉树临风、夺人眼球。确实是这样的,除了我,我们的玩伴全是清一色的“美男子”😜。这些美女伟男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极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传说七仙女中的黄衣仙女(第六女)是王母最疼爱的女儿,黄衣仙女下凡到了黄路庄村,与姓黄的三公子喜结良缘,黄公子与董永和牛郎成了连襟关系,虽然黄公子聪明强悍,但是却遭到王母娘娘的激烈的排斥与反对,便带着手下天将追到了我们村的“仙女潭”,因为赶上王母尿急,王母就钻到芦苇荡里去更衣,不小心一片芦苇叶扎到了王母的屁股,气急败坏的她用手去掐那片叶子,可巧惊动了正在“抱窝”的一群野鸭,惊吓的野鸭四下溃散,排泄了一半的她,憋了回去,用力的去掐芦苇叶子,无奈的王母没有掐断芦苇叶,便形成了从古至今的芦苇叶子上都有一道掐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垂头丧气的王母娘娘回到了天庭,并且发誓地告诫全体人员,谁也不允许去大营东北片,不再照顾那里的苍生大众。从此以后。我们这几个村大旱二百多年,道南的姚庄下雨我们这里晴天,新屯、崔母十五米一下就是甘甜,而我们这里井水苦涩而又黏碱,那九崔母、八加会、十二个水堤好甜水就能证明当时的一切,到了近代生产队时,我们村还被公社列为“三类村”尤其是陈庄穷得“叮当响”,一直到现在,大营的皮毛这么兴旺,我们还处在灯芯下打工当奴隶,怨之怨王母娘娘那一泡尿、错之错黄路庄黄公子的神仙眷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804年,燕王朱棣攻破南京,从侄子手中夺得大明江山,因受北方游牧民骚扰,为加强北方的控制,决定迁都北方,令和尚姚广孝出谋划策,选址定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燕王同姚广孝帅领燕军浩浩荡荡来到山东临清时,正直碧霄奶奶庙会,看到这里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燕王灵机一动转身便问姚广孝:“看这个地方风水如何?”,姚广孝摸着胡须说道:“此地乃碧霄奶奶之净地,怎能匕鬯不惊,扰心元君”,燕王沉思良久,便策马挥师继续北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马不停蹄的燕军终于来到冀州府恩察镇,燕王极目远望就能见到忽隐忽现的侯冢的那棵古松了,且能清晰地看到那“阳华店”(饶阳店)庆林寺塔顶的铜葫芦塔刹,此时此景燕王灵机一动,滚鞍下马,再次与姚广孝商议,姚广孝托起宝葫芦,前瞻后顾了良久说道:“我在此向天空放飞一箭,箭头落地之处便是建都之点”,只见他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这一箭射的鬼斧神工,让燕军大开眼界,忽然之间北风怒号,一只白鹤飘然而至(吕洞宾的坐骑),叼起此箭向南飞去。姚广孝大呼众将,快马加鞭追随到十八里之外,箭头鬼呼神差地落在了我们陈庄村南的一棵老槐树下,而且不停的旋转,当燕王赶到时箭头突然停止,上下一贯地插入土中,燕王哈哈大笑道:“铁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一锤定音,在此建都”,话音未落,从老槐树上跃下一只白兔儿,叼起箭头,播土扬尘地向北跑去,当跑了七百多里路程,一头撞在了长城上,丢下箭头便无影无踪了。赶来的燕王再次见到这幽州城池,不由得感叹道:“命该如此”,姚广孝吩咐燕军大兴土木、建都北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事闹的,又是王母所为,更是那芦苇叶惹的祸。颇有心机的王母听枕边玉帝酒后真言,燕王在大营东北片陈庄建都,气不从一处来,悄悄派遣广寒宫的嫦娥去阻挡,是那只玉兔把箭头向北移动了七百多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自从立箭设都这故事出现在我们村后,人们便口口相传,在冀州的夏知府得知此事后,饶有兴趣、怦然心动,亲自来到我们村做实地考察,他看到村东清凉的涓涓细流,西临古雅的大营镇,北有奶奶庙,南有白尚书的故园,也感叹道:“此乃风水宝地也”,同时决定在此筹建一庙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夏知府动用全府的人力物力来建造我们村南的这片福地,并且命名“皇池庙”,后来我们称之“南庙”。这座庙修建的相当有气势,朱栏玉户、画栋雕梁,金黄色的硫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金殿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大殿的四周,古木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是一处我们大营镇典型的坐标性建筑,并且与崔母奶奶庙遥遥相望、绝不逊色,同时,夏知府纳众引商、立集建会,形成了数百里之内的“庙会”。每到六月初六,来这里的客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那马家的豆腐、豆浆更是闻名遐迩,刘家的果子房则更胜一筹,炸出来的大油条举世无双,那直沽、北平、花城、长安城的果子匠纷纷前来拜师学艺,还有那些杀猪宰羊的屠夫也是层出不穷,陈家的“八大碗”扣席,王家的羊汤羊杂、烧饼熏肉更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当今的大营饼卷、霸州火烧都是我们村传授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庙宇的西侧有一池塘,池中之水源于清凉江,并且有一条泉沟弯弯曲曲地在庙前经过,清澈见底的清凉水潺潺悠悠流向黄路庄村西的那条小河沟子,然后直奔香火鼎盛的崔母万人坑,庙西的这一池塘水不亚于“仙人潭”的仙露,当时来这里看会赶集的人们渴了就去池塘边饮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南庙”倒塌于一九二0年,从此再未修复。在我们读陈庄小学时,常常到那片杂草中去游逛,随处可见的龙凤瓦雕、残缺不全的花砖长瓦,半土半阳的散落在那里,谁也不会想到以前这里是多么的繁华。此外,南庙还有一段令人恐惧的历史,此文不便再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散队以后,我村的那位刘爷爷曾在庙前的那片空旷处,破土建打麦场,突然间,他感觉四肢酸痛、精神恍惚,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那片土疙瘩说道:“喔!好大的一片楼房瓦舍,真好看,真漂亮”大家惊恐的把他抬到麦秸上,是我父亲给他扎了一银针,才慢慢醒悟过来,至此,人们便有了对南庙的许多猜想,是海市蜃楼、乍然惊现、时空再现、还是误入仙境?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成为了我笔下的题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602年前,两陈家分别从山西和山东迁移而来,585年前刘家从山西大槐树下搬迁至此,同年王家也从山东省莱阳县投亲迁居(陈、王两家是表亲关系),这几百年的历史恐怕没有人记载吧,也许我不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篇就写到这里吧,如有老人提供信息我继续往下写第二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谢谢你的阅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陈英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