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早上买纯牛奶的时候，多瞄了一眼铺子里摆的各式的糖果和饼干，其中有一种小饼干，是我小时候妈妈买的夹心饼干，轻轻咬一口，舌尖舔一舔里面夹心馅儿 ，便要整个人腻上一整天，走路都连蹦带跳地飘逸在棉花糖似的云朵里。</p><p class="ql-block">我问儿子想不想吃饼干？儿子说不，那要不要买呢？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吃甜食了，小时候经常含着糖果睡觉，妈妈睡前检查到我嘴里有糖果就帮我抠出来，后面龋齿严重，经常疼得腮帮肿胀变形，半夜三更哇哇叫。</p><p class="ql-block">每次受不了的疼痛，都让我痛定思痛，逐渐远离甜食，一旦心里冒出来想吃甜，都用痛的体验来压制，忌惮一时甜食带来的“恐怖后果”，后面形成条件性反射，习惯性排斥甜食。</p> <p class="ql-block">可哪怕我不再吃甜食，龋齿的“病灶”还是经常在我不小心吃到甜或压力过重心情爆炸的情况下，隐隐发作，提示我年少无知的“贪婪”是多么痛的领悟。</p><p class="ql-block">严重的一次，是在六七年前的一个夏天，化妆品销售的最后追赶业绩的两天，心急如焚，屋漏偏逢连夜雨，牙疼那老顽疾，竟然痛得我咬牙切齿，没错——我挺过月底那两天，赶着次月初急急忙忙去拔了两颗大牙，算是切掉了痛的“根源”，自此变成一个不完整的人（缺牙少齿）。</p> <p class="ql-block">还是买一点吧，多久没有吃饼干了，就一点点，没事儿的。我心里的小人儿开始乱窜，似乎我还是当年那个“贪婪”的小孩儿。</p><p class="ql-block">呵呵，人总是善于给自己找借口，于是我把喜欢的味道各挑了一两个，有山楂的，有薄片儿了的，有威化饼干，蛋卷饼干。还给自己台阶，心里狡辩道，“这些都是不太甜的，应该没啥事儿。”最后我选了8块钱的糖果饼干。</p><p class="ql-block">回到家里，问先生吃不吃，答曰不吃。再问了一遍儿子，答曰不吃。</p><p class="ql-block">知道你们不吃我就不买这么多了，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吃了，我想。</p><p class="ql-block">可我迟迟没有打开包装，似乎除了刚刚那一瞬间想吃之后，也可能是受先生和儿子的影响，我又回归到了对甜食无欲无求的状态。</p><p class="ql-block">难道又要放在那里等着过期？想到这里，我拿起一块威化饼干，轻轻的咬了下去。啊，比我想像的甜了不止几倍!我赶紧和着大口的水稀释这过于浓腻的甜味。</p><p class="ql-block">还是试试这小薄饼片儿吧，我拆开了一小袋薄饼，轻轻咬下去，比刚刚的威化饼干甜度低了不少，于是大胆吃了几片。</p><p class="ql-block">正当我半放松开始享受时，我的牙里面的痛感神经逐渐复苏了，一个个负责守护牙龈健康的警察卫士开始启动战争预备阶段，隐隐的不适感向我宣告继续放纵不羁即将迎来一场灾难。</p><p class="ql-block">我赶紧将杯子里剩下的大半杯水一饮而尽，又往里倒了一大杯续命。</p><p class="ql-block">口腔里的不适感并没有随着我喝大量的水而完全消失，待我稍微缓过神来，卫士们似乎还不敢轻易撤回，它们拿武器的痕迹仍然残留在整个右半边口腔，似乎随时准备应战。</p><p class="ql-block">甜食后的口渴感更没有因为我喝了大量的水而减弱，这一瞄，紧接着想要一点甜的念头，牵动了我骨子里“贪婪”的基因。</p> <p class="ql-block">原来“贪婪”从未随“切牙”而死去，我拔掉的仅是感受“贪婪”的器官。很多时候，我们好了伤疤忘了疼，而“贪婪”从基因里来，这两颗牙作没了，还有十几颗呢，满口腔的牙都是“贪婪”的目标。</p><p class="ql-block">幸好我有作战经验，这些无处安放的糖果，何尝不是我们无处安放的精力/欲望/青春？</p><p class="ql-block">事实上，除了满口腔的牙，规律化饮食加作息的身体，洁身自好的品格，积极向上的精神，都是“贪婪”的目标。小到个人、组织，大到国家、世界，“贪婪”无不时刻觊觎万分。</p><p class="ql-block">去年开始注意到，每每骑的青桔单车框里，或接送孩子路过的马路边，或贴或塞了各种“美女体验”卡片，我从最开始的愤怒撕开扔进垃圾桶，到后面的撕不过来……</p> <p class="ql-block">最近的“买奔驰送销售”事件，爆料的对话框里，奔驰男形容结发妻子撒泼打滚，“销售”自我推荐“活好不黏人”，约好“后天下午去你附近开好房等你”……</p><p class="ql-block">有一次目睹一群小学生对着车框里大胸翘臀的女性卡片起哄……</p><p class="ql-block">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很多这种见缝插针的“甜”，如果说小孩尚且是好奇，没有辨识能力，那么那位“买奔驰送销售”的奔驰男和销售，这些成年人是没有道德界线毫无羞耻心吗？</p><p class="ql-block">试问连青桔单车、小学门口都不放过的塞卡片的背后的手，仅仅是机构的利益驱使，还是这个快餐时代，再不需要从爱慕到牵手，就可以单刀直入消费“性”，似乎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合理化？</p> <p class="ql-block">前不久爆雷的人教版语文教材，一位007的战友拿着图片问毛弟弟，毛弟弟说一直用的这个，还说当时上课看到这个图片（露小jiji），同学都在笑。我赶紧去检查孩子的教材，确认了不是人教版时，中奖一般如释重负。</p><p class="ql-block">但是反过来，这次中奖，能确保次次不被污染吗？躲过了教材，躲得过青桔单车上的机器人性体验卡片，躲得过马路边的“童颜巨乳”，躲得过自家车上强塞的“美乳肥臀”吗？细思极恐!</p><p class="ql-block">这个世界有无数快餐式的放纵的“甜”，纵你有咬牙“切齿”的坚毅，还是不可避免“欲望基因”复苏萌动，但最怕的是痛感神经失灵，厚颜无耻，麻木不仁。</p><p class="ql-block">如何能保持神经系统正常运转？正心正念，修身养性，多读经典，提高审美能力，多写作，提高洞察能力。方能不被欲望辖制，不被“贪婪”俘获，不被“甜腻”蒙蔽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