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消失了的遗迹)</p> <p class="ql-block">(呼兰河边)主题歌</p><p class="ql-block">《梦中的呼兰人》</p><p class="ql-block">一个个梦境呦,亦幻似真,</p><p class="ql-block">一段段故事呦,流传到今。</p><p class="ql-block">有一条小河身旁流过,</p><p class="ql-block">弯弯曲曲,曲曲弯弯,城镇村屯!</p><p class="ql-block">家乡的呼兰河,古老的忽喇温!</p><p class="ql-block">昨天的呼兰城,当年的烟囱屯!</p><p class="ql-block">兄弟姐妹爷娘儿孙,</p><p class="ql-block">亲朋故里父老乡音,</p><p class="ql-block">黑黑的土地生五谷,</p><p class="ql-block">祖祖辈辈的庄稼人,庄稼人;</p><p class="ql-block">一声声呼唤呦,由远而近,</p><p class="ql-block">一曲曲长歌呦,唱到如今。</p><p class="ql-block">有一种信念终身不变,</p><p class="ql-block">坦坦荡荡,荡荡坦坦,</p><p class="ql-block">百姓平民!</p><p class="ql-block">美丽的呼兰河,古老的忽喇温!</p><p class="ql-block">今天的呼兰城,当年的烟囱屯!</p><p class="ql-block">春秋冬夏酷暑寒温,</p><p class="ql-block">苦辣酸甜富贵清贫,</p><p class="ql-block">滔滔的河水来滋润,</p><p class="ql-block">勤劳勇敢的呼兰人,呼兰人!</p><p class="ql-block">作词:王玉春词/作曲:刘立维</p><p class="ql-block">编曲配器:朴成泰/演唱:王玉春</p> <p class="ql-block">(1)……这篇《跟着桩子逛呼兰》,是去年老同学的爱人提供的线索,但一直拖着没有作,不是不想做,实在是知道线索找不到线索,为什么?因为这篇美篇里要搜集的东西实在找不到辙,尽管很多热心的人提供了许多珍贵的线索……(桩子你真啰嗦)</p> <p class="ql-block">(2)……要想找老人儿问问,知道线索的老人儿不多了,要想拍几张照片和视频,这几处呼兰的老地方早就没了,那位说桩子你卖的是什么关子啊!因为是两处名人的住宅,不比萧红故居逊色……。</p> <p class="ql-block">(3)……不啰嗦了,是呼兰的两处古香古色的高级住宅,当年呼兰驻军英顺旅长的“英公馆”,和后来的石得山将军(石司令)“石公馆”,青砖黑瓦大院套儿,上马石拴马桩庄严气魄(派)……。</p> <p class="ql-block">(4)……钓鱼台下流过古老的呼兰河,“南仓,南大营”曾占据着这呼兰的风水高坡儿,呼兰建城之初,这里是东北黑龙江最大的粮食收储地,兵强马壮保卫着摇摇欲坠的大清国……。</p> <p class="ql-block">(5)……那些年下岗的时候跟着朋友干点儿电工“活”,经常到哈尔滨市新阳开关厂去进货,陪厂长酒酣耳热的时候,掏心窝子的话儿滔滔不绝啊!他说你们是呼兰来的,有个地方你俩人儿应该再熟悉不过,在你们呼兰哪条胡同哪条街,那些大房子组成的大院套就是我们家,那里曾经住过我爷爷的父亲和我的父亲还有我……。</p> <p class="ql-block">(6)……他说的那个地方我确实熟悉但没进去过,我记事儿的时候好像是培养什么干部的地方,我大了的时候改成党校了,听说省电视台拍摄《萧红出走》的时候在哪里取过景儿,那部电视剧的剧本儿作者叫王心杰是我的同学……。</p> <p class="ql-block">(7)……城市改造风风火火,开发商为了一己私利就把他给拆了,类似这样的老古董不只这一处啊!当官儿的也没出面干涉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英公馆变成了第八中学,接着让给了幸福小学,第八中学又撵走了萧红小学,萧红小学搬进了呼兰师专的大院落,搬来搬去连我这呼兰老人儿都蒙头转向糊涂了……。</p> <p class="ql-block">(8)……提起石司令石公馆我的印象也不多,只是经常听说经常从胡同走过,老人儿说这一片大瓦房曾经叫石公馆,我倒是有一个人生转折的机会被我任性错过,动乱过后我毕业等待街道安排工作,在结核病防治所(呼兰疗养院)当大夫的姐夫劝我说,你去给老中医李臣当徒弟去吧,他住在石公馆院子里被我拒绝,我实在不想给人家天天号脉开“方子”,逼着大人小孩把中药汤子喝……。</p> <p class="ql-block">(9)……英公馆石公馆被高楼大厦淹没,英公不如石公啊!英公没留下什么默默无闻,石公的遗迹还留下了许多,呼兰历史公园里的钓鱼台石公祠丰功伟业碑,呼兰西岗公园里的昭忠祠等……。有人说《跟着桩子逛呼兰》作了那么多篇,为什么呼兰公园和历史文化公园里的景点儿却只是稍微提了一提,不好写不好说呀,人人都知道的东西你整不好那就是瞎白话的……。</p> <p class="ql-block">(呼兰一中老校长:栾庆丰)</p><p class="ql-block">……我们是在70年回来住老一中家属院(即石司令公馆),当时孙忠玉往西厢房北屋,中间是刘长斌高桂英,南边是石东梅家,正房从西往东排列是张岩家,赵松林(吳桂芬),一中魏会计(魏公民住那),邢德斌家,东厢房南屋是我们家,往北是南竹雁,最北屋是周英华和王友莲家,李晨是周老师搬后住进去的,一直到动迁。石司令公馆以前详情不清,但县图书馆或县档案馆都有详细资料。可查阅呼兰府誌,呼兰县志及呼兰名胜古迹等好几本志书比较详细,历史演变过程的记载,我都看过,但记不住了。实在抱歉,如需要只有去县档案馆查,有关资料很多,一查便知。我们这还好,等天暖和时可坐轮椅出去,这里:白天都在零上。 〈风情优雅提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风清优雅)……王玉春儿啊,我今天呢,我那个我回家以后啊,我给你,我给我们有一个原来搁那院儿住,那个可能你媳妇儿认识,就是那个栾校长,我给她发一个短信,她在天津呢,在天津姑娘家呢,她们老两口都去了。</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我问了一下,我看着呼兰永兴果园的同学了,可能你也认识,我们提起来就说,过去你们家在那边儿住,叫石公馆,这个石公馆倒是个怎么个意思,我也不明白呀。我说你把详细知道的给我写下来。</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他还真当回事儿了,他老伴儿他俩那天说的说写的写,可能是那个给我写这么一条儿,我给你发过去了,等那个过一段儿吧,暖和暖和的完再说,等我看着我三姐夫吧,他也搁那儿住过,你媳妇儿认识,是那个呼兰一中校姓孙,我三姐夫他老爹叫啥来着?啊,我想起来了,叫孙景泰。</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他也不在了,就是在也糊涂了,我想问那个谁嘛,这不是问那个栾校长嘛,他也80多了,他毕竟他还能懂点儿,知道点儿,他是七零年搬去的,这不写的挺详细的,行,就这些了。</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他写这些都是那个东厢房,西厢房姓啥那个叫啥,就是这些老师这些人家。以后有时间年再查查资料。</p><p class="ql-block">(桩子:孙忠玉是孙景泰的儿子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王友莲老师)……我的隔壁是王唤民家,他是政治老师,妻子是张艳玲,孙忠玉好像是孙景泰儿子,孙景泰是呼兰一中校长。</p><p class="ql-block">……正房后面有好大一个空地,有后墙,我们每家有七根垄的菜地………,呼兰一中老师是集中一点。孙景泰,栾庆丰是校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唱响中国:石谊艳)……王玉春儿上午好,我刚才跟那个邓琴我俩聊了一会儿,他提到你说的这个地方,说是石司令公馆的事儿……。那个你再问问那个翟建华,我觉着他好像在县志办待过吧。……是那院儿,那不就是一中家属宿舍,我姐姐叫石冬梅,我二姐夫是呼兰一中高中37班的王永涛,他在教育局的那在电大当校长来的,还有那个王永慧……。</p><p class="ql-block">(石谊艳)……咱们校老师45班班主任的王永慧是他哥哥……,孙景泰那个是谁,孙艺文她的爸爸,他们都住在那院儿,我觉得是上屋,还有赵九江老师,但是谁在谁不在都不知道了。那时候我姐他们住东厢房,西厢房南头儿中间是刘长斌他们,刘长斌应该还在呢,北屋就是那个孙景泰,他们就是孙怡雯和黄启他们家呢……</p><p class="ql-block">(石谊艳)那时候上他们家去,哎呀,人家我姐她的老婆婆,他们那个也是爱唱爱跳啥的,哎呀,去上屋(堂屋)几个老太太就在那嘎唱啊,这都是人家呼兰一中家属宿舍……。</p><p class="ql-block">……一开始说是他的公馆都有炮楼子,后来归房产处了,房产处,后来这一中家属楼老师就是在那院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王玉春儿啊,我现在我又给你问问我姐,她不在那边儿住吗?那个那时候孙校长你媳妇儿能认识,那个孙景泰就住在石司令公馆,我姐说我结婚的时候呢,那个也知道,那石司令公馆,那时候骂小孩儿搁那儿过一圈儿,也都是那个四合院儿,带铁折页大门,大门旁有两个狮子吧(石头狮子雕像),后来王贺大妹妹都给霍霍了,都给整坏了。</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建国以后呢,就把这个这个房子卖给房产处了,我姐说的卖给房产处了,房产处啊听说呼兰一中校长和老师没有地方住,也不知道怎么联系的,就给呼兰一中校长老师住了,还有县里那些“有头有脸”儿的。</p><p class="ql-block">……我姐说吧,过去因为她那个我姐夫,他他老爹是那个一中校校长,他说这个是四零公馆,或者是那个天主堂,都在湖南那个县志上叫什么呢?搁那儿呢,说他家原来有,他说我也看着,过后来是又搬家又挪呢,也都也都扔了。</p><p class="ql-block">(风情优雅)……桩子,我又给你问了一圈儿,我又问我姐夫,我姐夫他那个老爹是一中校校长孙永泰吗?我又打听打听他,他说吧,那时候儿,1962年1963年吧,那时候那院儿是一中校的学生宿社,后来呢,那个学生宿舍的搬到一中校院儿里去了……,完了学生走了就是住宅,就都是这些老师了,就让老师们来住了,他说你说那个石占山马占山啥的,不是马占山公馆,他住在现在的齐齐哈尔,他说马占山要是活着也得100多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夕阳无限好:杨世琦)……桩子学弟,请查一查原老八中(现幸福小学二部)己拆了的四合院老宅,那是呼兰很有名的官居,是有故事的,那高大的门楼,那高高的门坎,正房一排红漆门柱,东西廂,很气魄的,你又可以滔滔不绝没把门儿的了(哈哈)。</p><p class="ql-block">(杨世琦)呼兰唯一一处官居大四合院,可惜了,我就住在西院,每天都在那儿挑水,一分钱一挑儿,冬天道上都是冰,挑水的,拉水車的人络绎不绝,回味无穷啊!</p> <p class="ql-block">本篇推荐参考资料:</p><p class="ql-block">《呼兰河传》第三章第六节提到了这个词,萧红说“走过一个黄土坑,又过一个南大营,南大营的门口,有兵把守门”,即南大营在黄土坑的南面,萧红又说“转过了大营房的墙角,就看见河水了”,即南大营营房紧靠着南河沿,这样,南大营在张家老宅与南河沿之间了,即今天的萧红故居与其南面呼兰河故道北岸,恰好哈萝公路(造纸路)沿南城根东去,萧红故居在路北,与之相对的是原呼兰结核病医院,现在的省四院。呼兰南大营,就在那!</p><p class="ql-block"> 南大营,是清代兵营的一个特定称谓,常与北大营相提并论,譬如在关于康熙、雍正两朝的题材的影视剧中,常提到南大营一词,这说明:在清代南北大营是京师的主要防卫力量。清朝在关外第一重镇盛京(今沈阳),军队也分南大营、北大营驻扎,清军在东北各地驻守的营盘也相应地叫南大营(但叫北大营的不多),比如:呼兰南大营、吉林南大营(吉林老建筑,昔日吉林的兵营,也是吉林市仅存的一座清代兵营)。在民间,就借用“南大营”“北大营”来指代那个驻军地点,譬如:齐齐哈尔南大营、集贤县集贤镇南大营、兴隆镇南大营、张家湾南大营(今德惠市)、牡丹江南大营等等。甚至其中一些经过历时变迁而保留下来,凝固为具体地名至今还在沿用着,如:鹤岗工农区南大营、长春南大营、密山市北大营等等。呼兰南大营,就是介于消亡、半消亡状态的一个,既无具体的规范正是启用,但还有具体的民间局部使用(如:齐齐哈尔北大营、鹤岗南大营、鹤岗北大营、绥化北大营,这些是日伪时期侵华日军留下的兵营名字)。</p><p class="ql-block"> 由于关东一直被清朝统治者视作皇族故地,长期禁荒禁封,禁止汉人进入东北地区,但闯关东陆续打破了禁锢,东北各固有的中小市镇壮大,新的移民市镇星罗棋布地发育起来,东北的市镇一般都临水而建,呼兰城就南临呼兰河而建。兵法上屯驻军队最好的地势为山之阳、水之阳(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为阳,反之为阴。山北背阳为阴,水的北岸正朝阳为阳,水南为阴,山南为阳),呼兰城在河的北岸为水之阳,恰好呼兰城南部陆地向呼兰河的突出部,此地地控要津,东望呼兰河口,介于东荒、西荒之间,于是,萧红家的“南河沿”就成为清代兵营。</p><p class="ql-block"> 关于“呼兰南大营”始建于何时?是在此设卡伦、呼兰筑城伊始的时候呢?还是清末为防御沙俄的时候呢?南大营始于呼兰城,而呼兰城始于卡伦(哨所)。且看: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在瑷珲设黑龙江将军,辖松花江以北,呼兰为其南界,同年在呼兰河水系内,设“呼兰河卡伦”八处,以防止盗采行为(指偷采人参和东珠),这种临时驻防的卡伦有季节性,每年春夏巡查,秋冬寒冷时撤回。其中,一处卡伦位于呼兰河口,拨兵自三城驻防(齐齐哈尔;墨尔根,今嫩江;黑龙江,即瑷珲)。这里的“呼兰河口”,若单纯从地理学上讲,就指呼兰河入松花江的接口,即今哈尔滨江北张家店一带;不过由于是巡查性的卡伦,范围要稍广一些,呼兰、兰西一带自然纳进了呼兰河口范畴。这叫“呼兰河口卡伦”。</p><p class="ql-block"> 1734年,即雍正十二年,辟“乌兰诺尔-呼兰驿道”,途径呼兰卡伦,卡伦位于呼兰河渡口(笔者叫“呼兰渡”),有官船摆渡,自此东西两荒在此衔接,渡口成了关口。这关口,叫“呼兰河渡口卡伦”。卡伦即哨所,相当于今天的边防检查站,渡口在满语里叫“都木赫”,于是,换一种说法,呼兰卡伦设于呼兰都木赫。渡口驻的兵不多,每月派兵5名、官1员,尽管是“轮流更换坐守看管”式的,但从地理方位上,由原来的河口确切到渡口,由面到点,呼兰的地名确定了。</p><p class="ql-block"> 1734年,黑龙江将军卓尔海,奏请置呼兰城设旗营驻防,等到朝廷军机大臣的批复下来已是十二月的寒冬了。批复说齐齐哈尔、伯都讷城拨兵五百,编列为八旗(正、镶“黄白红蓝”)驻防,由呼兰城守尉统领,守尉一员,副总管两员。因此,有资料说1734年始“筑”呼兰城,此提法不科学,笔者也竟跟着长期引用,今在此更正:1734年是始“建”城,建制,并非真正的“筑城”,而且呼兰城自建制伊始就是一个没城墙的城。一建制就有了名字——呼兰城,是直接取自河名,还是从“呼兰卡伦”借用过来的,以笔者来看,借用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设城之前,此地就有可能存在叫“呼兰”的说法,比如呼兰卡伦等等,就是模糊一些,史料未予记载罢了,而一旦有了城,官家自然要在正史写上一笔了,于是作地名的“呼兰”由此开始。</p><p class="ql-block"> 1735年,即雍正十三年,乌兰诺尔站东至呼兰,设六台,后增设新安台,凡此七台概述如下:头台-博尔济哈台(又作博勒集哈、三家子,博尔济哈),今肇源县头台镇头台屯,又八十里至二台;二台-察布奇尔台(又作察布奇勒),今肇源县二站镇,又六十里至三台;三台-鄂多尔图台(又作俄多勒图,又称三台站,俗称三站),今肇源县三站镇三站屯,又四十五里至四台;四台-布拉咯台(又作布拉克、布喇克),今肇东市四站镇,又六十里、七十五里至五台;五台-察哈和硕台(又作扎洛霍硕、扎喀霍硕、乐安镇),今肇东市五站镇,又八十里至呼兰台;六台-呼兰台,今呼兰区呼兰镇,又八十里至新安台;七台-新安台,今哈市呼兰区二八镇头屯村,又七十里驿路延至巴彦苏苏(今巴彦县巴彦镇)。此驿道沿松花江北岸延伸,穿越松嫩平原,在齐齐哈尔(黑龙江将军驻地)与呼兰之间,无论北上还是南下,乌兰诺尔站(今肇源县新站镇)都是必经之地。</p><p class="ql-block"> 驿道带给了呼兰城繁华,正如史料所说齐齐哈尔“通呼兰者行旅不绝,通黑龙江者终岁无一人。所以然者,呼兰道中蒙古家可以借宿,黑龙江则深山密薮,寂无人踪也”(这里,黑龙江指黑龙江城,即瑷珲)。呼兰都木赫,在城西,为驿道必经之地,驿道东来而达呼兰台。一说呼兰台是呼兰镇(呼兰城),另一说是呼兰城以东不远处的方台镇。现在,呼兰老城西部,还留有与官渡船口相关的街名,如:码头路、船口路等。呼兰城建制于偏远的边防哨所,起源于小小的渡口,呼兰河卡伦,呼兰渡,孕育了一座毫无深沟高垒的呼兰城,有了城就有了南大营。也许南大营是其惟一设防的地方了。</p><p class="ql-block"> 雍正十三年,开设茂兴至呼兰城的驿站、驿道(注:《黑龙江述略》和《呼兰府志》,均将“乌兰诺尔-呼兰”驿道的起点站记作茂兴),随后,自齐齐哈尔、伯都纳(扶余),拨旗兵五百,驻屯兰河两岸,大概此时南大营的雏形开始出现了。南大营的出现离不开清代呼兰河下游的开发,呼兰乃今黑龙江开发最早的五城之一。</p><p class="ql-block"> 1736年,即乾隆元年,在呼兰河口,清政府置呼兰水师营,置运船和水手以专司运粮之责。呼兰水师营,驻扎在今腰堡乡水师村(今呼兰老城以东呼兰河入江口北岸),有运船10艘、水手40名。在呼兰城内,则修造了当时黑龙江地区最大的军事粮仓——恒积仓,仓储最高年份达一二十万石,军粮终年源源不断地运往三城(齐齐哈尔、瑗珲、墨尔根)。</p> <p class="ql-block">……这时期,呼兰城是黑龙江将军的军防粮基地,军粮装船的地方应在呼兰城南结核病医院一带,这从老河道遗留的“石阶”得到证明。那些石阶,在呼兰结核病医院的南侧和西侧的河岸边,有两处,从岸顶下至岸底,南边那处突兀于陡峭的河床上,西边的藏于荒草里。石阶的为长形条石所砌,一二百年风雨侵蚀的样子。这些石阶附近,无疑是码头,且是军粮码头,由此可推断:南大营创建之初,目的不是防御,更重要的是为后勤补给而建的,担负松花江以北驻军的大部分军粮运输。呼兰城是粮食集散地,南大营是军粮运输的桥头堡。</p><p class="ql-block"> 军需粮来源有二,一是旗屯,二是军屯,而禁止“汉屯”的。清代统治者视东北为“龙兴之地”,禁止汉人来此垦殖渔猎的,这种封禁政策始于康熙朝,直到清代中期。乾隆时代呼兰河流域开始了官屯,1737年乾隆二年,由盛京(奉天,沈阳)移壮丁四百人,来呼兰,分置于新设的40所官庄里,垦荒种地,这些庄丁半军半民促进了当地生产。虽然乾隆六年和十年又各增设官庄5所,后又增1所,共51所官庄,“官庄”的生产力比较发达,但禁封政策下的呼兰经济依旧缓步徐行。</p><p class="ql-block"> 清代中期,关内黄河流域,尤其山东、河北一带灾荒严重,土地兼并也剧烈,大批农民涌入东北垦荒,闯关东兴起,至1831年道光十一年,呼兰河流域汉民垦荒已有很大规模了。1860年咸丰十年,黑龙江将军特普钦上奏,陈请“解禁”,1861年清廷批复允许呼兰地区局部放荒。驰禁了,放荒潮勃起,关内流民蜂拥而至。呼兰城一带,人烟渐稠,产粮激增,烧锅及其他作坊遍地兴起,商号当铺竞逐。至光绪中叶,呼兰城商号千余,店铺林立,舟车辐辏,商贾云集,实为仅次于齐齐哈尔的东荒重镇(当时的黑龙江地区第二大都会)。光绪末年,呼兰达20.9万人,垦熟地30万垧,乃名副其实的“满洲谷仓”。南大营达到鼎盛时期。</p><p class="ql-block"> 呼兰南大营有多大呢?《呼兰河传》第三章第六节,萧红说南大营很大,「那营房的院子大得在我看来太大了,实在是不应该」,因为张家的「院子就够大的了,怎么能比我们家的院子更大呢,大得有点不大好看了」,张家的院子够荒凉的了,南大营的一定更荒凉,说明那空着,没有多少人。张家大院原来有一垧地左右,从卫星地图上看被呼兰河故道所包围的区域——现在黑龙江省结核病防治院,总占地面积40余万平方米,大概还不包括呼兰文庙废墟、南部的石公祠、钓台等荒芜的区域,可以肯定,原来的南大营至少是张家宅院面积的40倍。如此偌大,萧红走过了,怎能不回头呢。</p><p class="ql-block"> 我想,这么大的南大营,那大院子一定是“南大营校场”。且看,小说《黑土生金》(作者-金鑫,于2008年6月1日,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32开,303页),第一回“乾隆皇御旨呼兰建官庄、盛京将摆擂台智设输赢”里,说:「乾隆元年(1736年),初春乍暖,雪融冰开,美丽的呼兰河上战船猎猎,呼兰河畔南大营中旌旗挥舞、锣鼓震天,兵马行过,尘土飞扬。南大营校场,正中竖起了一杆八丈金黄色吊方帅旗,帅旗之下搭建了一座督阅大台。只见盛京大将军威风凛凛坐在当中,黑龙江将军、城守尉、总管、佐领、骁骑校等众官分坐两旁,二十个提刀校卫站列台下。弓箭手营、长枪手营、骁骑营、火机营等数万官兵分营列队校场。就在那督阅台前校场正中,已摆下了一个三尺高、丈六长的圆形擂台,一看那阵式就知道这是要搞个比武什么的。」呼兰城建于1734年雍正十二年,1736年呼兰“南大营校场”就这么气派了。</p><p class="ql-block"> 造纸路以南,陆地向原河道的突出部有多大,医院就有多大,医院覆盖了整个呼兰河故道以北的东南城的端角,除那个黄泥坑大概尽归南大营所属了吧。萧红说:「那营房的院子大得在我看来太大了。」那南大营到底有多大呢?萧红只提供了一个简单模糊容易被人误解的数据——半里多地,就是250多跑米,南河沿离张家这么近趁儿,大凡游过萧红故居与兰河故道的人皆有此疑惑——萧红所言是否不准呢?非也,经笔者实地考察,认为萧红的数字比较可靠。</p><p class="ql-block"> 且看,萧红原文:「有一天,他们把我带到南河沿上去了,南河沿离我家本不算远,也不过半里多地。可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去,觉得实在很远。走出汗来了。」对于这句话怎样理解呢?那些小伙伴把萧红第一次带到街上,她感到新奇,顺此思路下去,他们去南河沿是否顺“近”的方向去的呢?注意,这里用词是“近”。从卫星地图上看去,呼兰河故道南河沿段,西起呼兰河桥北东侧,顺造纸路东去,在萧红故居西南南“拐”去,那么这个“拐点”就位于今天原呼兰结核病医院的西北角了,若测算此“拐点”与张家的直线距离比萧红说的也远不了多少。相反,把萧红的“不过半里多”理解为石公祠以南的河岸,那是机械论、经验主义了。事实上,祖母死的那年,萧红还很小呢,没上学呢,上了学四年后石得山才筑钓台,至于石公祠更在此后了,今天,人们正由于石公祠、钓台的存在而游其故地,单边地把医院最南端的河道认作南河沿,也许搞错了萧红所去的方位,萧红既不是向南和东南,而是出家门向西南离今天造纸路较近的河道,那离她家最近。</p><p class="ql-block"> 误读萧红“半里地”的情形的,举个例子。如:2006年11月2日晚,写于呼兰火车站保安旅社的游记,题为《高骑在龙脊上的才女》,作者孟铁勇说:「西行北转,顺路走到医院大门。我长松了一口气,计算出直线到“南河沿”,大约是四百五十米,到萧红故居的一百四、五十米,至少可算百米(按原张家大院估算)。萧红前辈,您记差了,不是您写的“也不过半里多地”,从您家到“南河沿”应是一里地以上。河对岸的无边“柳条林”,却永远消失了。」无巧不成书的是,孟老兄的质疑无意带出了结核病医院的南北距离至少一里多地,因为结核病医院的北大门北挪了,由原来的铁大门改作了石雕,上书“黑龙江省传染病防治院、省第四医院、省结核病医院”,落款是“2009年12月15日”。这尊粗大的长条形石碑,位于造纸路与医院路口西侧,医院的领地当从这算起。如图:</p><p class="ql-block"> 这得补一句,萧红说“走过一个黄土坑,又过南大营”,路过南大营的门口,那南大营门口方位何如呢?从常识考虑,应在北边对着萧红家门口一带,其他的东南西三面是环水的,陆路无法通行,那南大营北大门与今医院大门位置相近了,黄泥坑在门东或门西都有可能的。另外,《呼兰河传》第五章第四节开头,还出现过“南大坑”一词,摘来原文:「说那小团圆媳妇若再去让她出马,她的命就难保了。所以请了不少的二神来,设法从大神那里把她要回来。于是有许多人给他家出了主意,人哪能够见死不救呢?于是凡有善心的人都帮起忙来。他说他有一个偏方,她说她有一个邪令。有的主张给她扎一个谷草人,到南大坑去烧了。」南大坑与黄土坑应为同一地点,为当地的取土坑。</p><p class="ql-block"> 清朝灭亡,东北直接进入北洋军阀统治阶段,东北各地的军阀军事营地大致沿袭用了清代兵营。民国伊始至“九一八”之前,呼兰的当地驻军在南大营,萧红小说写的正是此时期。这阶段,有中央陆军骑兵第四旅旅长英顺,1913年驻防呼兰南大营(英顺,吉林人,定居呼兰城,百姓俗称其家为英旅馆或英公馆,地址在呼兰师专附属中学,现已拆毁。《呼兰县志》记载了其简历);至上世纪二十年代,驻呼兰南大营的是陆军中将绥海镇守使石得山,其部队番号是陆军混成旅第一旅,1924年7月,石得山在庆城剿匪时病死,算是因公殉职,其战绩被北洋政府嘉奖,后人为其修祠立碑,至今结核病医院南部、呼兰河故道北岸存有石公祠等。石得山,战死沙场,算是南大营的骄傲了,所以在2010年7月初笔者寻其故地,结核病医院北门口的居民说:「结核病医院的房子是苏联人盖的,那院子是石得山的南大营,有石公祠。」现在,呼兰南大营周边的居民能记得这些的很少了。</p><p class="ql-block"> 现在,“南大营”一词似乎早已被人们淡忘了,呼兰“南大营”见诸网文的也仅几处而已。如,梅庆吉的游记《满目疮痍的呼兰石公祠》说“据传说几代军阀在这里建兵营筑粮仓,又在呼兰城的南面,人们就叫这南大营”。再如,叶君的《从异乡到异乡:萧红传》,在“呼兰河与后花园·上学了”一节里,在讲述1925年萧红“一元钱劝捐”时,提到了一次“南大营”,原文摘录如下:「1925年5月30日,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激起全国人民抗日反帝爱国的热潮。……当时,呼兰城区东南隅居住着最为有钱有势的“八大家”,诸如县长高乃济、南大营驻军冯司令、省议员大地主王百川等。……萧红主动请缨领着傅秀兰一起到王百川家向其姨太太们宣讲道理进行劝捐,终于募来一元钱。」这里,存留了一则信息:1925年,呼兰南大营驻军司令姓冯。</p><p class="ql-block"> 此外,“南大营”也为文学小说所借用。如,「耿兰也早有这个意思,自己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身子骨发软,心里憋的慌,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姐妹俩暗地商量一下,背着历强老夫妻俩,出了大门,奔向了南大营。耿兰来到呼兰后,历娟没少跟她讲南大营这地方,她早想来看一看。两人从东面绕到呼兰河边,上了钓鱼台。南大营原是一片荒郊,因几代军阀在这里建兵营筑粮仓,又在呼兰城的南面,人们就叫这南大营。南大营的南端,原有一片偌大的坟地,是呼兰城一家大地主家的。」(摘自《智解鸳鸯谜》第十章,作者-大漠行)。再如,小说《深渊》“一个地主的苦难生涯”一节里,作者-天佑中华,说:「本来金凤是想跟着俩女儿去哈尔滨读书的,可是,因为南大营驻军冯司令的一道命令,她又去不了了。原因是,柳大贵家的大车店要腾出一趟房子给石旅长的兵住。」这里把“冯司令”文学化了,乃借用史实,就与“南大营”扯上了关系。</p><p class="ql-block"> 2010年7月,笔者步入1954年兴建的结核病医院,至其南部、东南部的草莽与大榆树地带,一种“往事知多少”的沧桑感袭来,一座苏联人修的老水塔废置在那,那是成语“遗世独立”真实现场。塔基隐身于荒草,灯柱孤独于苍穹,徽标残损于岁月,立窗盛满孤寂,百页扣紧萧条,前苏联的国旗凭吊兰河故道的风,一切都像沉睡的眼似醉非醒。这即是尘世,松花江北岸呼兰河故道的南大营!与才女萧红的故居静静的毗邻着。</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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