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为妻而歌

一方清泉

　　刊于《洛阳日报》1993年1月23日

1992年，从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结束回家后，我专门为爱人写了一篇短文《为妻而歌》，发表在《洛阳日报》次年1月23日副刊上，以此表达对爱人的感激和爱意。现将原文展出，供各位美友欣赏和指点。

写出这个题目时又觉很俗，但知我就在“很俗”中长大，至今仍在“很俗”中玩味人生，便极想在沉思中为妻写点什么，哪怕只几个字。

知我莫妻，爱我莫妻。正是因此，妻的前途毁之于我。妻在中学时期就是一朵灿烂校花，为了我，放弃考学，随我流入社会人生。多年来，为我生儿育女，为我操劳家务，生活剥去了她的青春，使我日复一日肩起负疚的重荷。妻无怨言，我愈悲哀。事到伤心处，总想抱妻洒把男儿泪。

多年来从事文学创作，妻为我担忧，也为我高兴，为我而领悟人生真谛。妻是我作品的第一位读者，如有精彩的片断，我常念与妻听。妻有时感动了，泪涟涟而唏嘘不已。作品退回，妻比我难过；作品刊出，妻比我高兴。我知道妻也是为我活着。

去年春季去北京鲁迅文学院作家班进修，几乎是她逼我起程的。当我遥居千里之外，思念故乡的妻时，眼前总会浮现出乡下人那种艰难的生活画面，夜深人静时，我会泪流满面。我想选择时机，把妻写进我的小说。作家班的老师和同学不止一次挤在我的房间里，听我讲我的妻子，大家赞叹，大家感慨，仿佛都因此产生了说不完的苦衷。大家说：泉锋，你真幸运，有这样的妻，这一辈子够了。

我便特别珍惜我这种幸运，这种珍惜便是我的真诚，是我对妻的报答。在北京，当女学友和我相伴走在大街上时，我总会想到相伴我的应该是我的妻子，总会为之忐忑不安。在这种开放的年代里，我和我的妻都显得很传统、很保守，但正是这种传统和保守，常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难得的幸福感。

就观念而言，我的妻与封建社会的女人差别不大。就时间而言，我们毕竟是这个社会的人，我觉得我们依然时髦，并不有悖于时代。直率点讲，夫妻之情，不是破坏，而是培养，女好待男，男也必好待女。有来有往，必成吉祥。若偏激点或落伍点说，若女的实现自我，男的大打世界，家庭也就无可言状。当然，未来的社会或许要取消家庭，但在现时，谁不想自己有个和睦而美好的家庭呢？

社会毕竟太复杂，美与不美皆相对而言。

因此，我便写下这些文字，为妻而歌。

在此，感谢爱人的一路陪伴！



　　虽说寒冬到，山门见春早。

　　挥动手中拍，惊起中原风。

　　不懂功夫秀一把，感动山下道中人。

　　行在青山绿水，走出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