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关 于 南 平郡,《 刘 弘 传 》只提到提过 一次。陈敏寇扬州,引兵欲西上。弘乃解南蛮,以授前北军中侯蒋超,统 江统太守陶侃、武陵太 守苗光,以大众屯于夏口。… … 又加南平太 守应詹宁远将军,督三郡( 按指江夏、武陵、南平 ) 水军,继蒋超。据此可知当时的南平太守为应詹,曾督三郡水军以阻陈敏西上。那 么,这个应詹又是何许人物 ? 他和刘弘是否 有着什么特殊关系呢 ? 《 晋 书 》 卷70《 应 詹 传 》 称:应詹字思远,汝南南顿人,魏侍 中应璩之孙也。… … 初辟公府,为太子舍人。赵王伦以为征东长史。伦诛,坐免。成都 王颖辟为律 … … 镇南大将军刘弘,詹之祖舅 也。请为长史,谓之曰:“君器识弘深,后当代 老子于荆南矣 !”仍委以军政。弘1 6著绩 汉南,詹之力也。迁南平太守。原来刘弘乃是应 詹的“祖舅” 。他不仅赞赏其“器识弘深”,而且非常器重他。镇荆州时请其为长史,委以军政,不 久即迁南平太守。应詹更是乐于效命, ’弘著绩汉南,詹之力也” 。又据 《 三 国 志 》 卷 2 1 《 王 架 附 应 璩传 》、卷 巧 《 刘馥 传 》 记载:应 詹 祖 应 璩为建 安 七子 之 一 的应 玚 之弟,官 至太 子 中 庶 子,散 骑 常侍,秦始 五 年 ( 公元2 6 9年 ) 卒,其 第 三子 应 秀,即 应詹 之 父。刘 弘 祖馥,建安 初 任扬 州 刺 史,卒 于 建 安十 三 年 ( 公 元2 0 8年 )。馥 子 靖,黄 初 中从 黄 门 侍 郎 迁 庐 江太 守,后 又 转 河 内太守,迁 尚 书,出 为河 南 尹。应 璩 曾致 书对 其 大加 称颂:“人 作 纳言,出 临 京 任。富 民 之 术,日 引 月 长 … … 虽 昔赵、张、三 王 之 治,未 足 以 方也。 ”刘弘 既 为 应 詹“祖 舅”,当 是 其 父 应 秀 之 舅,如 此 则 应 璩当为 刘 靖之 婿。据 考,刘 弘 与晋 武 帝 司马 炎同年 生,司马 炎卒 于 太 熙 元 年 ( 公 元 290 年 ),时 年 5 5 岁,推 其 生 年当 在 曹魏青龙 四 年 ( 公 元2 3 6年 ),则 刘 弘 亦当 是 年 出 生。应 詹卒 于 咸 和 元 年 ( 公元3 2 6年 ) ⑦,时 年53 岁,则其 生 年当 在 泰始 十年 ( 公元2 7 4年 )。可 见刘 弘要 比 应 詹 大 3 8岁,他 为 应 詹“祖舅”从年 龄 上 看 是 没 有 问 题 的。以 上 说 明刘 弘 和 应 詹 不 仅 是 上下 级 关 系,而且 还进一 层 有 着近 亲 关 系。又 据 《 应 詹 传 》 记载,应 詹 任南 平太 守 时 间甚 长。他何时 任南 平 太 守 虽 史 无 明 载,但 上引 《 刘 弘 传 》 说他 在 陈 敏之乱 时 即 永 兴二 年 ( 公 元 3 0 5 年 ) 就 已 是 南平太守 了。本 传 称“弘著 绩 汉 南,詹 之 力也,迁南平太守”,则 说 明迁 南 平太 守 可 能 是 对他 参 加 镇 压 张 昌起义 的 酬报,故 其 时可能 是 太安二年 ( 公 元3 0 3年 ),最迟 不 会 晚 于 永 兴 元年 ( 公元 3 0 4 年 )。本 传 又称应 詹 迁 益 州 刺 史 时 始“出 郡”,但 我 们 知 道 他任南平太 守 所 作最 后 一 件事是 建 兴 三 年 (公元 3 15 年 ) 与 陶 侃 共 破 杜 张 于长 沙,故 他 迁 益州刺史不 会 早 于 是 年。可见 应 詹任南平太 守 至少 长 达 n 年之久。因 此,他 要 在 南 平 营葬其“祖舅”,从 时间 上 看也是 不 成 问 题 的。本 传 又 称:初,京 兆 韦 私 丧 乱 之 际,亲属 遇 饥 疫 并 尽,客 游洛 阳,素 闻 居 名,遂 依 托之。詹 与 分 甘 共 苦,情 若 弟 兄。遂 随 从 积年,为 营 伉 俪,置 居 宅,并荐之 于 元 帝 … … 帝即 辟之。自后 位 至 少 府 卿。既 受 詹 生 成 之 惠,詹卒,遂 制 朋 友 之 服,哭 止 宿 草 … …祭 詹 终 身。此 事充 分 说 明 应 詹是个 讲信 义,重然 诺,责任 感极 强 的 人。他 对 素 不 相 识 的 韦 乱 尚 且 如 此,对 自 己 恩 重 如 山 的舅 祖和 崇敬 有 加 的 府 主 的后 事,自然 更 会 义不 容 辞,尽 心竭 力去 营办 了。最后,还 有一 个 问 题,就是 刘 弘 是何 时下 葬南 平 的。是 他 生前 就 预为终制 留 下 遗 言 要将自 己 葬 于 南平,并 由 刘 瑶 在 其 死 后 即亲 手操 办 ? 还 是永嘉 三 年 刘 蟠 被迫 仓 促 离荆 时不 得 已 而委 任应 詹 代 为 营 葬 的呢 ?我 们认为前 一 种可 能性不太。因 为 第 一,现有史 料 没有 任 何 痕 迹 表 明 刘 弘 生 前 有 过 要将自 己 葬 于 荆 州 的 愿 望。第 二,就 算 刘 弘有 此愿望,那 么 首选 之地 一定是 襄 阳 而 决 非 南 平。如果刘 弘生 前 竟 将 葬地定 在 南平,那 就不 外等 于 说 他 早 在 永嘉 之 前就 预见 到天下 大乱,甚 至洛阳、襄 阳 均非 葬身之地,只 好提 前南 渡,避 乱南平 了。但 这 岂非 太 玄乎,太令人 难 以 置 信 了吗 ? 再则,如 果 他 真 有 这 样 的 预 见 性,为 什 么 竟 不 首 先 顾 及 活 人,让其 子 刘 潘 率家 人 南 渡呢 ? 第 三,如 果刘 弘病 故 后 即 由刘 瑶 葬 至 南 平,按 照 当时 的 礼 制 习 俗,刘 蟠 一 家 似 应随 之 到l 7 南平行 三 年 之 丧。但 我 们 从 史料 中 却 丝 毫 见不 到这方 面 的迹 象。因 此,我们 认为 后 一 种 情 况的 可 能 性 要 大 得 多。前 面 说 过,刘 弘 本 不 打 算 葬 于 荆州,刘 蟠 又 因种种 特 殊 情 况 无 法 将其 安葬洛 阳,后 来刘 蟠 虽 被 征 人 洛,但 事 起 仓促,路 上 又不 太 平,加 之 洛 阳 局 势 已 开 始 吃 紧 ⑧,故非 但 不 能 将 刘 弘 灵枢 运 回 洛 阳 安 葬,就连 下 葬 襄 阳 也 成 为 不可 能 之 事 了。因此,只 得 请 应詹帮 忙,将 刘 弘灵 枢 运 往 南平 安 葬。在刘 弘 死后 三 年多 的时 间 内,由 于不 是 正 式安葬,他 的灵 枢或许 只 是“假葬”或“权 膺”于 襄 阳 某 地。这 种 情 况 在当 时 也 并 不 少 见。一 个 人死 于 当地 或外 地,由 于 没 有 力 量 正 式安葬或 没 有 条件 运 回 原 籍安葬,往 往 采取“假葬”或“权 膺”方式 暂 时 保存 其 灵 枢,待 条件 具 备 后 再 正 式安 葬 或 运 回 原 籍安葬。</p> <p class="ql-block">《 晋书 》 卷 5 2 《 谷 吕洗 传 》称:娜 洗 字 广基,济 阴 单 父 人也 … … ( 泰 始 中 )以 对 策 上 第,拜 议郎。母 忧 去职。洗 母 病,苦 无 车,及 亡,不 欲车 载 枢,家 贫 无 以 市 马,乃 于 所住堂 北 壁 外 假 葬,开户,朝 夕 哭拜。养 鸡 种 蒜,竭 其 方 术。丧 过 三 年,得 马 八 匹,典 枢 至 象,负 土 成 才。以 上 就 是一 个 典 型 的 事 例,周 一 良 先 生 在 其 《 魏 晋 南 北 朝史 札 记 》 一 书 中 《 宋 书 》 札记“久 丧 不葬”条集 中 叙 述过 南朝贫苦 之 家 遇 丧事 往往“假 痊”或“权 座”多年 然 后 才 正 式 下 葬 的 情 况。不过 这 已 越 出 本 题 范围,在此 就 不 多说 了。四蔑 森 健介 先 生 将魏 晋地 方 官 划 分 为“威 惠”型 与“清简”型两 大 类,认为 刘 弘 是 魏 晋“威惠”型 地方 官 的 典 型 代表之 一。在这些“威惠”型 地 方官中,与刘 弘 有关的 人 物有刘 弘 的 祖 父 刘馥、父 亲刘 靖,有 信任 和 提 拔过 刘 弘 的 羊枯、张 华 以 及 羊 枯 的继 任者 杜预,还 有 刘 弘 信 任 和 提拔 过的 陶侃等。从 而 指 出“威 惠”型 官 员 并非 孤 立 存 在,他 们之间 结 成 了 紧密 的 关 系。他 们 在 治 理方 面 具 有 如 下 特 点,如 稳 定 社 会,重 视 农 业 和 水利事 业 的发 展,对 民 众施 以 教 化等等。他们 继承 了 汉 代 循吏 的 传 统,最 大 限 度 地 发 挥 了 国 家 的 领 导 作 用,对 维 护 治安,提高 生 产,促进 民 生 安定均起 过 巨 大 作 用。本 人 十 分 欣赏 和 赞 同这 一 见 解,并 想 借 此 机 会 对 前 述那位与陶 侃 一样 同时 受 到刘 弘 信 任 和 器 重过 的 人 物 — 应 詹再 加 申 言 和 补充。此 人 的经 历 不 仅 与 陶 侃 颇 多相 似之 处,而 且后 来 又 都 成为东 晋的一 代 名 臣。陶、应二 人 的 经 历 大致 分为如 下 几个阶段。第一阶 段太安 二 年 ( 公元3 0 3年 ) 至 永兴 二 年 ( 公 元3 0 5年 )。( ( 晋书 》 卷6 6 《 陶侃 传 》 称:会 刘 弘 为荆 州刺 史,将 之 官,辟 侃 为 南 蛮长 史,遣 先 向 襄 阳 讨 绒张 昌,破 之。弘 既至,谓 侃 曰: “吾 昔 为 羊公 参 军,谓 吾 其 后 当 居 身 处。今 相观 察,必继 老 夫矣 !”后 以 军功 封 东乡 侯,邑 千 户。如 果 我 们将 这段记 载与前 面所引 《 应 詹 传 》 作 一 对 照,就 会 发现:陶 侃 为 刘 弘 南 蛮 校尉府 长史、应 詹 则 为 刘 弘 镇 南 将 军 府 长 史。刘 弘 僚佐部将 甚多,唯独 只 对 此 二人说“必 继 老 夫”和“后 当代 老 子于 荆南”,可 见 对 他 们 寄 望 甚高,同 视 为 自 己 理 想 的 接 班 人。永兴二 年 ( 公元3 0 5年 ),他 们 又 都参 加 了 阻止 陈 敏 叛军西上 的 战 斗。此 时,陶 侃 为 江 夏 太守,应詹 为 南 平太 守,l 8 地 位 大致 相 当。第 二 阶段 永嘉元 年 ( 公元 3 07年 )至 建兴 三 年( 公元3巧 年)。此 一 时 期陶侃 经 历较 为复杂,本 传 称陶 侃 在镇 压 陈敏之乱 后,以 母 忧 去 职。服 闽,参 东 海 王 军 事。江 州 刺史华轶 又表 其 为 扬武 将 军,使 屯夏 口。不 久 乃 东 归 司马 睿,遂 与华轶告 绝,迁 龙 骤 将 军,武 昌 太 守。永嘉五年 ( 公 元3 n 年 ),与周访等 属 王 敦 讨 杜 强,敦 上 侃为 荆 州 刺史。建 兴 三 年 ( 公 元3 1 5 年 ) 六 月,与应 詹 共破杜嫂 于长沙,旋 遭 王 氏 排挤,`左转广 州 刺 史。与陶 侃 相 比,应 詹则 一 直 以 南 平 为基 地,活 动 于荆 湘地 区。本 传 称:… … 王 澄 为荆 州,假詹 督 南平、天 门、武 陵三 郡 军 事。及 洛 阳 倾 覆,詹 攘 袂 流涕,劝 澄赴 援。澄 使 詹 为 橄,詹 下 笔 便 成,辞 义 壮 烈,见 者慷慨,然 竟 不 能 从也。天 门、武 陵 祭 蛮 并 反,詹 讨 降之。时 政令 不 一,诸 蛮 怨望,并谋 背 叛。詹 召 蛮 首,破 铜 券 与 盟,由 是 怀 詹,数 郡 无 虞。其 后 天 下 大 乱,詹境 独 全。百 性 歌之 曰:“乱离 既 普,殆 为 灰 朽。侥 律之 运,赖 兹应 后。岁 寒 不 调,孤 境 独 守。拯 我涂炭,惠隆 丘 率。润 同江 海,恩 扰 父 母。 ”镇 南 将 军 山 简复 假 詹 督 五 郡 军 事。会 蜀 绒 杜 畴 作乱,来 攻 詹 郡,力 战摧 之。寻 与陶 侃破 杜 搜 于 长 沙,绒 中金 宝 溢 目,詹 一 无所 取,唯 收 图 书,莫 不 叹 之。元 帝假 詹建 武 将 军,王 软 又 上 詹监 巴 东五 郡 军 事,踢 爵 领 阳乡侯。陈 人 王 冲 拥 众荆 州,素 服 詹 名,迎 为 刺 史。詹 以 冲 等 无赖,弃 还 南 平,冲 亦不 怨,其得 人 情 如 此。迁 益 州 刺 史,领 巴 东 监 军。詹 之 出 郡 也,士 庶 攀 车 号 泣,若恋 所 生。此段文字颠 倒错 乱 不 堪,兹据 《 晋书 》 本 纪 与 《 资治 通 鉴 》 加 以 校正,并 按时间 先 后 在 原 记载 上 标 出 新 的 顺 序。( l )王 澄 为荆州,假詹 督 南 平、天 门、武 陵三 郡军事,事在永 嘉 元年 ( 公元 3 07 年 )十一 月。( 4 ) 洛 阳 倾 覆,詹 劝澄 赴 援,事在 永 嘉 五年 (公 元 3 n 年 ) 六月。( 2 ) 讨 蛮治蛮 及 山 简假詹 督 五郡 军事,大 致在 永 嘉 元 年 至 五 年 之 间。(3 )败 杜 畴事 在 永嘉 五 年 正 月。(6 ) 与陶 侃 共破 杜 搜 于长 沙,事 在 建 兴 三 年 ( 公 元 3 1 5 年 ) 六 月。</p> <p class="ql-block">( 7 ) 元 帝假詹建 武 将 军,王 敦 又 上 其 为 监 巴 东 五 郡 军 事具体 时 间虽史 无 明 载,但 当在 平杜搜 之后,一 为酬 詹之 功,二 为 此时 王 敦“始 自 选置 刺 史 以 下”⑨。( 5 ) 拒 王 冲 荆州 之授,事在永嘉 六 年 ( 公元3 1 2 年 ) 十 二月。(8 ) 迁 益 州 刺 史 离 开 南平 当 在建兴 三 年 (公 元3 巧 年 ) 下 半 年。时 陶 侃 亦 被 调 出荆 州,可能 都 是 王 敦排 斥 的结 果。因 詹 虽 名为 益州 刺 史,而 实 为 遥领。从 上 可 以 看 出,詹 在 南平所 作 所 为 主要 有 以 下 四 个方 面。一 是 力 劝王 澄赴 援 洛 阳;二是治蛮 颇有政绩,使 得“数郡无 虞”,深受百姓爱戴。西 晋 末 年 受 到 百 姓讴 歌 的除 祖 遨、陈 安外,大 抵 就 是应詹 了L。三是对 巴 蜀 流 民 在 荆 湘 的 起 义,主 张剿 抚并 用,一 度 上书 朝 廷 招 降杜 张,并 非 像 王 澄、荀 眺 那样 一味 主张 斩 尽杀 绝 ⑧。四 是拒 绝 地 方叛将 王 冲 的 诱 惑。应詹 的这 些作为,对 于稳 定 荆 湘 地 区 的局 势无 疑 起 了 重 要作 用,故 他“出 郡”时,“士 庶 攀车 号 泣,若恋所 生”。第 三 阶段 是 从 建 兴 四 年 ( 公元 3 16 年 ) 至 太 宁 二 年( 公 元3 2 4年 )。这段 时 间 陶 侃 的 主19 要活 动 是 平 定 交 广,而 应詹 的 主要活 动则 是 建 功 首都 建 康。据本 传 记 载,应詹任 益州 刺 史时间 不 长 即 被 朝 廷 征 至 建 康 任 后 军 将 军 之 职。太 兴 二 年 ( 公元3 1 9年 ),詹 上 疏 陈 便 宜 曰:“… … 元 康 以 来,贱 经 尚道,以 玄虚 宏 放为夷 达,以 儒术清俭为鄙俗。永 嘉 之 弊,未 必不 由此 也。 ”L 元 帝 雅 重 其才,深纳之。接 着 又 出 补 昊 国 内史,镇 北 将 军 刘魄 军司,累 迁 光 禄 勋。太宁 二 年 ( 公元3 2 4年 ) 六 月,王 敦作 逆,“明帝 问 詹计将安 出。詹 厉然慷慨 曰:`陛 下 宜 奋赫 斯之威,臣 等当 得 负 戈前驱 … … 如 其 不 然,王 室 必 危 !’帝 以 詹 为 都 督前锋军 事,护军 将军、假 节,都 督朱 雀 桥 南。贼从竹格 渡 江,詹 与建 威 将 军赵撒 等 击败之,斩贼 率 杜 发,泉首数 千 级。贼平,封 观阳 县 侯,食 邑 一 千 六 百 户,赐 绢 五千 匹。 ”可 见,应 詹 不 仅 是平定 王 敦之 乱 的重 要 决策者 之 一 0,而 且在建 康 保 卫 战 中 功 劳 卓著。第 四 阶 段从太宁 二 年 至 咸 和 元 年 ( 公 元326 年 )。太 宁 二 年 十月,应 詹 被升迁 为 使 持节,都 督江州 诸 军事、平 南 将 军、江 州刺史。说来 也 巧,就在 下 一 年 的 五月,陶 侃 亦被升迁 为 征西大 将军,都 督荆、湘、雍、梁 四 州 诸 军 事、荆 州 刺 史。本 传 称应 詹将 行 还 上 疏 朝 廷,针 对 时 弊,全 面 申 述 了 自 己 的 政 见。概括 起来 可 分 为 四点:一 为 慎举。 “… … 今 南 北 杂 错,属托者无 保 负 之 累,而 轻举 所 知 … … 今凡 有 所 用,宜随其 能 否而 与举 主 同乎 褒 贬,则 人 有 慎 举 之恭,官 无废 职 之吝。 ”二 为 观采得失。“汉朝 使 刺史行部,乘 传 奏事,犹恐 不足 以 辨彰 幽 明 … … 令 人 艰 弊,过于 往 昔,宜分 遣 黄、散若 中书 郎等循行 天 下,观采得 失,举善 弹 违,断截苟 且,则 人 不 敢 为非 矣。 ”三 为峻左 降 之制。“汉 宣 帝时,二 千 石有 居 职 修 明 者,则人为公 卿;其 不 称 职 免 官者,皆 还 为 平 人。… … 中间 以 来,迁不 足 鼓,免 不足 惧 … … 今宜峻左 降 旧 制 … … 使 天 下知 官 难 得而 易失,必 人慎 其 职,朝无 惰 官矣。 ”四 为 课 田 附农。 “都 督 可 课 田 二 十顷,州十 顷,郡五 顷,县三 顷。皆 取 文武 吏 医 卜,不得挠 乱 百 姓。三 台九 府,中 外 诸 军,有 可 减 损,皆 令 附农。… … 然 后 重 居职之 傣,使 禄 足 以代 耕。 ”以 上不 仅 表明 了 应 詹 对朝 政 的 关 心,亦 体 现 了 他 的“威 惠”型 政治 风 格。应詹 在江州 的 时 间 不长,但 治 绩颇佳。史称“时 王 敦新平,人情未安,詹抚 而 怀 之,莫不 得 其 欢 心,百 姓 赖 之”。可 惜 正 当 他 大 展 宏 图 之 际,无 奈 天 不 假年,于 咸 和 元 年 ( 公元3 26 年 ) 七 月 不 幸病故,年仅 5 3 岁。在 他 垂 危之 际,还 念念 不忘 老友 陶 侃,致书 曰:每 忆 密计,自 污 入 湘,领 顽 缝 络,齐好 断 金。子 南 我 东,忽 然 一 纪,其 间 事故,何 所 不 有。足 下 建 功 侨 南,旋 镇 旧 楚。吾 承 乏 幸 会,来 泰 此州,图与 足 下 进 共竭 节 本 朝,报 恩 幼 主;退 以 申 寻 平 生,缠 绵 旧 好。岂 悟 时 不 我 与,长 即 幽冥,永言莫 从,能 不 慨 怅 ! 今神 州 未 夷,四 方 多 难,足 下 年 德 并 隆,功 名 俱 盛,宜 务 建 洪范,虽 休 勿 休,至 公 至平,至 谦 至顺,即 自 天 枯 之,吉 无 不 利。人之 将死,其 言 也善,足 下 察 吾 此 诚。在这 封 充 满 感情 的 信 里,既有 对 过去 深厚 友 谊 的 回 顾;又 有 对 自 己 即 将永别 人世 不 能 再报 效国 家 的无限 慨 怅;更 有 对知 心 好 友 的 殷殷 期望 和 谆谆 劝戒,使人 千 载之 下 读 之 亦 不 禁 为之动容。以 上种种 表明,应 詹 与陶 侃确 实 有 太 多 的相 似 之处。他 们 都 是 刘 弘 最 信任 最器 重 的 部属,他们 又 都没 有 辜负 刘弘 的 信任 和 器 重。在刘 弘的 诸 多 部 属中,他 们 不 但 在 功业 治绩 方 面成 就最 为 卓著,而 且 又 都是 刘 弘“威 惠”风格 的最 佳 继 承 者。虽然应 詹 英 年早 逝,没能 充 分发 挥 其 政治 军事 才 能,像 陶 侃 那 样 建 立更 大 的 功勋;但 就 其 作 为一个“威 惠”型 官 员所应 具2 O 备 的 种种 品 格来说,却 并 不 比 陶 侃 逊 色。刘 弘 生 前 对 稳定 荆州所起的 作 用</p> <p class="ql-block">刘 弘 与 应 詹—围 绕 刘 弘 为何葬 在 湖 南安 乡 问 题杨 德 炳1 9 9 1 年 3 月 在 湖 南安 乡县 黄 山 头 山 南禅 湾 古 墓群 西 端 发 现,并 于4 月 清 理 完 毕 的西 晋镇南将军 刘 弘 墓,其 发掘报告 于19 9 3年 在 《 文 物 》 n 期 上 正 式发表。该 墓保 存情 况 较好,文 物内 涵 相 当丰富,墓 主刘 弘不 但 身份高,而 且 对 西 晋 末 年 荆 州 地 区 的稳 定 起 过 重 要 作 用,这 在 已 发 掘 的西晋 墓 葬 中 是 极 少见 的。因此,它的发 掘是我 国考 古 工 作 的重 要 收 获,被 誉为1 9 9 1 年“十 大考古 发 现 之 一。该 墓 出土 的“宣 成 公 章’ , 、“镇南 将 军章’ ,金 卸,刻有“刘弘”( 正 面 )“刘 和 季”( 背 面 ) 的双面玉 印 以 及其他 大 量 制 作 精 良的金、玉、陶、瓷等制 品,诚然 会 引 起 国 内外 文 物考 古 工 作者 的 浓厚兴趣;而 身 为 镇 南 大 将 军、都 督 荆 州 诸 军 事、荆 州刺 史,长期 坐 镇襄 阳 并 最 终 又 卒 于 襄 阳 的刘弘,为何 既不 葬在 原 籍 沛 国 相县或首都洛 阳,也不 葬 在襄 阳,而 竟葬 在 距 襄 阳 数 百里 之 外且 又 是 大 江 之 南 的 今 湖 南 安 乡,则尤 其 引 起中外治魏晋 南 北朝史 者 的 分 外关 注。近 读 日 本 学 者 蔑森健介先 生 大 作《 魏晋时期 的 中 央 政 界 与 地 方社 会—围 绕 西 晋 刘 弘墓 的 发掘 问 题 》 ①,觉 得作者将 这个 问 题放在魏晋 时 期中 央 与 地 方 的关 系 这 样 一 个 大 背景之 下 来加 以 考 察,的 确是很有 眼 光和 魄力 的。作 者通过 对“`威惠’型地方 官 — 刘 弘 周 围的 人物”和“在西 晋 政治 史 上 的`威 惠’型 官僚 的 动 态”的 详 细 考察 和认 真 分 析,得 出 了 如 下 推论:认为刘 弘 葬 于 荆州 第 一 个可 能性是“他 的 政 治 姿 态 与 洛 阳 中 央政 界 的 当 权 派 互 不相 容”。第二 个 可 能 性 是“他 通 过施 行`威 惠’型 的 善政 得 到 了 荆 州 人 民的 爱戴”,“如 同 羊 枯与 杜 预 都 曾 得 到 荆州 人 民 的 爱戴,被 视 作 亲 人,羊枯 死 后 得 到祭祀 一样,荆 州 人 民 对 刘弘 也同样怀 有 强 烈 的 仰慕之 情,他 们 将 刘 弘 葬 在 安乡 县黄 山,这 一 可 能 性应 该 是 存 在 的。 ”然 而尽 管作者 所 论 刘弘 的 政 治姿 态与 洛 阳 中 央 政 界 的 当权 派 互 不 相 容,他的“威 惠”型 善 政深 得荆 州 人 民 的 爱戴 都 符 合 当 时 的实 情;但仅凭 此二 点 似还 不 足 以 解 释 刘弘为 何 不 葬 在 故 乡、洛 阳 或 襄 阳 而 偏偏葬 于 湖南 安 乡 这个疑 团。因 为 作 者所列 这两条理 由 同样也 适 用 于 羊 枯 和杜 预,但 他 们 均 未葬 在荆州。史 称 羊 枯 屡 为 王 戎、王 衍 多 方 低 毁,时 人 为之 语 曰:“二 王 当 国,羊 公 无德。 ”杜预在荆 州 时“数响遗洛中贵 要。或 问 其 故,预 曰:`吾但 恐 为 害,不 求 益 也。”,至 于 他 们 的灭 吴主张,更是 遭到朝 权 们 的忌 恨。另 一 方 面,他们 深受 荆 州人 民 爱 戴 的 程 度,亦不 亚 于刘弘。羊 枯 死后,襄 阳 百 姓为 之 建 碑立 庙,望碑 流涕,因名“堕泪碑”,杜 预则 被荆州 民 众 呼为“杜父”。但 这 些 与他们 死后 葬 于 何处,似 乎 并 无 必然联 系。史称 羊枯“寝 疾,求人 朝”,可 见 他 并不 愿 意老 死荆 土。枯 卒 后“从 弟 ( 羊 ) 诱 等述枯 素 志,求葬 于 先人 墓次。帝 不 许,赐 去 城 十 里 外 近 陵 葬地 一 顷”。可见 羊 枯本 意是 要 葬于1 4 故 里 先 人 墓 次 的,葬 于 洛 阳 外 近 陵 处 乃 是晋武 帝 的 旨 意。杜 预 晚年 虽 被朝 廷“征 为 司 隶 校 尉加 位特 进”,并卒 于 回 归洛 阳途 中 的 邓 县,但他 早在 此 前就“自表 营 洛 阳 城 东 首 阳 之 南 为 将来 兆 域”②。说 明 杜 预 也 没有 想 过 要 将 自 己 葬 在荆州。因 此,我们认 为 要 想弄 清 刘 弘 为何葬在荆州,特别是葬在 远 离 州 治襄 阳 的今 湖 南安 乡,还 须 作 更 进一 步 探 求。要 弄 清 这 个 问题,第 一 个关键就在 于要 搞 清 刘 弘 病故 时,荆 州 与洛 阳 是 否 发生过 什 么 特殊的 情 况。</p> <p class="ql-block">《 晋 书 》 卷 6 6 《 刘 弘 传 》 称:惠 帝 幸 长安,河 间王 顺 抉 天 子,诏 弘 为 刘 乔 继 援。弘 以 张方 残 暴,知 额 必 败,遣 使 受 东海 王 越节度。… …及 东 海 王 越 奉 迎 大 驾,弘 遣 参 军刘 盘 为 督 护,率诸 军 会 之。盘既 旋,弘 自 以 老疾,将 解 州 及 校尉,适 分 授 所 部。未及 表 上,卒 于 襄 阳。… …初,成 都 王颖 南 奔,欲 之 本 国,弘 距 之。及 弘 卒,弘 司马 郭 劝 欲 推 颖 为 主,弘子 潘 追 遵 弘 志,于 是 墨 经 率 府 兵讨 劝,战 于 浊 水,斩 之,襄、涌 肃 清。初,东海 王越 疑 弘 与 刘 乔 贰 于 己,虽 下 节 度,心 未 能 安。及 弘 距颖,潘 又 斩劝,朝 廷 嘉 之。越手 书 与 潘 赞 美之。表 赠 弘 新城 郡 公。… …( 朝 廷 )以 高密 王 略 代 镇,寇 盗 不 禁,诏 起 潘 为顺 阳 内史,江 汉 之 间 贪 然 归 心。及 略莞,山 简 代 之。简 至,知 潘 得 众 心,恐百 性 逼 以 为主,表 陈 之,由 是征 潘 为 越骑校尉。潘 亦 深 虑 逼 迫,被 书,便 轻 至 洛 阳,然后 遣迎 家 累。侨 人 侯 脱、路 难等相率 卫 送 至 都,然 后 辞 去。考 之 《 资 治 通 鉴 》:刘 弘遣 使 受东 海 王 越 节 度,事 在永 兴二年 ( 公 元3 0 5年 ) 十 月。光熙元 年 ( 公 元 3 0 6 年 ) 四 月,弘 遣参军 刘 盘 率众 随 越奉 迎 大驾。五 月,越 将 祁 弘 攻人 长 安,成都 王 颖 南 奔,刘 弘 拒之。六 月,越 迎 惠 帝 至 洛 阳。八 月,越 以 太 傅,录 尚 书 事 当 权。同年,刘 弘 卒 于荆 州。弘 司马 郭 助 作乱,欲推成都 王颖 为 主,弘 子刘 瑶 讨 平 之。如 果 说 东海 王越曾 疑 弘 与 刘 乔“贰 于 己”而 一度 对 其 不 信任,那 么 自 从 刘 弘 拒 绝 了 成都 王 的 南 下,刘 蟠 镇压 了 郭动 的 反叛后,便 解 除 了 对 刘 弘父子 的 怀 疑。他手 书刘 蟠 表示 称赞,表 请 朝 廷赠刘 弘 新城郡 公就是 明 证。这 说 明刘 弘 父子 与洛 阳 当政者 的 关 系 已 有 好 转,因 此,如果 此 时 刘 潘 将其父 回 葬 故 里或洛 阳 是 并不 存 在 什 么 政治 障 碍 的 ③。又我 们 虽然 无 从 确知 刘 弘 生 前 是否 留下 将自 己 葬 于 何地 的遗 言,但 从 上 引 本 传 可 以 看 出,他 也 像 他 的 前辈 羊 枯 那 样,因 年 老 多 病 而 打算解除 自 己 荆州 刺史 和 南 蛮 校 尉 的 职务,然 后 再请 求人 朝;只 是 还 没 来得 及 这 样 作就病故了。这 岂不 说 明刘 弘 并 不 想老 死 荆 州,而 是 想 回 京 师去 安 度 晚 年 吗 ?如上 所 述,既 然刘 弘生 前 就不 打算 老死荆 州;既然 回 葬洛 阳 已 不 存 在 什 么 政治障 碍;那么,刘 潘究 竟 为 何 没能 将其 父 灵 枢 运 回 洛 阳 安葬 呢 ? 这 就不 能不 从 当时荆 州 的 形势 去 寻 其 缘由 了。原来 刘 弘 刚 死,荆 州 立 即 出 现 巨 大 权 力 空 白。为 了 争 夺 这 一 巨 大权力,首 先 由弘 司 马郭 动 发 动叛 乱,欲 推 成 都 王 为主 以 代 刘 弘 镇 荆。但 这 次叛乱 很 快 就 被 刘 播 平 定 了。关 于 刘 蟠平 定 郭 动 之事,弘 传称 是“弘 子 潘 追 遵 弘 志,于 是 墨 经率府 兵 讨 动”;《 晋 书 》 卷 4 3 《 王 戎15 附 郭舒 传 》 则 称 是 由弘 治中郭 舒“率 将 士 推 弘 子 蟠 为 主,讨贼郭肋,灭 之,保 全 一 州” 。将以上 二 者 结 合 起来 看,在刘 蟠 固 是“追 遵 父 志”,在郭 舒 则是推故 主 之一 子为 主 以 代行其 父 职权,故 刘潘得 以 动 用 镇 南将 军 府 的“府 兵”镇 压 叛 军。而 为 了 荆州的稳 定,在朝 廷 没 有派 员接 替 刘 弘这 段 时间 内,刘 潘 只 得继 续 代 行 其 父职 权,故 无 法 离 开 襄 阳北 归安 葬其 父。永 嘉 元 年 ( 公元 3 07 年 ) 三 月,朝 廷 派 高 密 王 略 以 征 南大 将 军、都 督荆 州 诸 军 事 镇襄阳,正 式 接 替 刘 弘 职 务,刘 潘本 可 离荆 北 归 葬 父 了。但 由 于此 时 荆 州“寇 盗 不 禁”,朝 廷 考虑到刘 弘父 子 在荆州的威 信,乃 起 用 蟠 为 顺 阳 内史 ④,从 而 使 其 再次 失 去 运 送 其 父 灵 枢 北 归的机 会。永嘉 三 年 ( 公 元3 0 9年 ) 三 月,高密 王 略卒,山 简 代 之。简 以 刘 潘 得 众 心,恐 百 姓 逼 以为 主,表 陈 之,由是 朝 廷 乃 征 瑶 为 越骑校 尉。“潘亦 深 虑 逼 迫,被 书,便 轻 至 洛 阳,然 后遣迎 家 累”,而 他 的 家 属也 是 由 侨 人 侯 脱、路 难 等 护 送 至 洛 的。可 见刘 蟠 被征 至 京 师的情 况 很是特殊。他本 人 都 是“轻 至”即轻 车快 马 只 身 赴 洛,然 后 再派 人 迎取 家 属。而 从 侨 人 侯脱、路难等 相 率 护 送 其 家 属至 洛 一 事,亦 可 看 出 一 路 已 是很不 太平。故 此 次亦 不可 能 运送刘 弘 灵枢 回 洛安 葬。从 上 所 述 可 以 看 出,刘 弘 虽没 能葬 于 洛 阳,但 这 并 不 等 于 他 不 想 葬 于 洛 阳。相反,倒是有迹 象表 明,他 生 前并 不 想 老死 荆 州。按 照 当 时 惯 例,像 刘 弘这 样 的大 官,死 后 大 都 是 葬 于洛 阳 的。羊枯、杜 预就 是 明 证。何 况 刘 弘 祖 籍 虽 是沛 国,但 他“少 家洛 阳,与 武 帝 同 居 永 安里,又 同 年,共研席”⑤,也 算得 上 是 一 个洛 阳 人 了。他 之 所 以 没 能 葬 在洛 阳,乃 是 由 于 当时荆 州和 洛 阳 的 特 殊 情 况 以 及刘 蟠 的 特 殊处 境 所 使 然。再 则,如 果刘 弘 愿 将 自 己 葬 于 荆州,那 么 他 的 葬 地理 所 当 然应是 他镇 守 多年 的州 治 襄 阳;而且 依 当时刘 蟠的 情 况看,也 是 完 全有条件 办 好 此 事 的。但 事实 的 真 相是刘 弘 的墓 葬竟 在 今 湖 南 安 乡县 被 发现,这就 是 我 们 将 要在下面 进一 步探 求 的 问 题 了。今 湖南安乡 县,西 晋 时 属 荆州 南 平郡 江 安 县。霞森 先 生 认 定 属 南 平 郡 公安 县,似 可 商榷 ⑥。因 此,弄 清 刘 弘 与南平郡究竟 有 何 特殊 关 系,乃 是探究刘 弘 为 何 葬 于 南平 的另 一 关 键所在。关 于 南 平郡,《 刘 弘 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