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77年7月,一条崎岖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一辆破旧的解放牌汽车,载着南宁市邕宁县文化系统子弟的我们5男,阿贵、阿力、阿宏、阿昌、阿罗,7女,阿清、阿英、阿莲、阿燕、阿红、阿玲、阿娟12个满面稚气的十六、七岁少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p><p class="ql-block">我们插队的村庄叫“屯粮“。我们被安置在两间刚刚粉刷过石灰的旧泥瓦结构屋里,屋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牛尿味,仿佛在告诉人们不久前这房间的主人是谁。</p><p class="ql-block">队长是一位憨厚的中年汉子,因我个子比较矮小,被队里安排作记分员,我感到队长还是很体谅人的,虽然记分员的工作是晚上做,比较辛苦,但这样可以多挣些工分。要知道我们这些知青尽管和社员干一样的工,但在头一年里日工分社员挣的是10分,我们知青挣的才8分,这很让知青们愤愤不平。</p> <p class="ql-block">落户不久,我们才发现,队里真的很贫穷,每天的日工分才值2角钱,年底分红时,也仅够糊口而已。社员住的房屋大多都是很破旧的泥瓦结构的房屋,只有极少数的几间砖瓦结构的房屋。小小的村庄,青壮年中光棍汉就有10个左右,队长,指导员也不幸列在其中,为了多挣些工分,社员卖命地做工,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黑五类子女,更是拼命地干活,否则,不知牛年马月招工才有你的份。</p> <p class="ql-block">农忙时,我们披星戴月,埋头苦干,为了多挣些工分,天还未亮,我们几个知青就摸黑前往田里插秧,双脚泡在烂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任蚂蝗吸吮着我们鲜嫩的血液,在朦朦胧胧的晨曦中,在宽阔的田野里,几个孤零零的身影在烂田里移动……</p><p class="ql-block">超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没几天我就扛不住了,发起了高烧,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那时没钱抓药,只能用毛巾湿凉水敷在头上降温,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天,这才退了烧。</p><p class="ql-block">烂田浸破了我们的裤子,浸烂了我们的皮肤,阳光晒黑了我们的脸,使我们对农村有了更深的了解,对劳动人民有了更深的感情,真真正正体会和实践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意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