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br></h5><h3><b style="font-size:15px;">一个守寺人的27年</b></h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2022-06-28 今日头条 文一楦、编辑周维、运营绘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一)太行林虑山悬崖上的一座金灯寺</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在山西平顺县东南与河南林县交界处,有一座林虑山。太行山脉在断层运动的作用下笔直地隆升,露出青灰色的山体切面,温带季风一年光顾两次,灌木和落叶松迎着风从岩缝里钻出来。在林虑山东面1500米高的陡崖上,坐落着金灯寺,上面是悬崖,下面也是悬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冯开平就坐在寺前的大石头上。从1995年到现在,一坐便是27年。他是金灯寺唯一一位看护员,一天的工作很简单,早上7点整,在大雾中将寺门打开,拿出扫帚扫地。有人来了,递香、倒水、指路,看着人进去,再看着人出来,得盯紧了,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人要是多了,就打扫两遍。如果没人,他就撑着下巴发呆,要么盯着石像,要么对着悬崖。晚上6点整,关门落锁。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在山上过着原始生活。他至今喝着水陆殿西北角石窟缝里流下的山泉水,一滴一滴,混合着雨水,汇在殿里一处凹地,形成几平米的天然水池。要用水了,就用桶、脸盆舀一点。在光照和藻类的作用下,池水泛着幽幽的绿色,后来游客多了,池子里满是被投掷的硬币,有人甚至在里头洗手洗脚,他劝过一两次,发现没什么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金灯寺所在的林虑山,往北是山西,向南是河南,山高路远,距离最近的玉峡关镇也有25公里。2018年以前,平顺县尚未修缮花壶公路时,冯开平去一趟镇里,需要穿越隧道与绵延的山脊,一人徒步在数千米高的巨石之间,足足走上两个多小时。出去买菜极为麻烦,况且寺里只有他一人,离开了就无人值守,他的食物多在山上解决。食物主要是土豆,一年四季都是土豆,一日三餐也是土豆,“每天睁开眼就是土豆,吃了二十几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1990年代,生活条件不好,吃不起米面,只能自己种点粮食和蔬菜。以前他在寺庙附近种过大白菜,后来都被兔子和野鸡啃了个精光,种的还不够它们吃的多,只有埋在地里的土豆幸存了下来。有时候炒土豆片,有时候干脆连皮煮熟,剥开就啃,能填饱肚子就行。土豆放久了,冒出绿色的芽尖,他也想不了那么多,把芽拔了还是颗好土豆,“过去没有菜,不吃这个吃什么”。那时候,最美味的是香客上供的馍馍,发硬发黄了,就把皮撕开,里头还是米面的滋味。直到前几年通了公路,条件好了,大米、面、馍都被车子一袋袋运了上来。但冯开平吃土豆的习惯却保留到现在,“从一天三顿,到一天一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一个人还需要扛过的,是漫漫的黑暗长夜。2008年之前,金灯寺没有通电,冯开平就提着盏煤油灯照明,夜里早早躺在床铺上,风声、鸟声、蛙声,甚至蚊子飞到哪儿都听得一清二楚。刚开始,他睡不着,整座山只有他一个人,“夜里静得吓人”。后来,他托人买了一台收音机,听听国家大事,才有了一点人声。与他相伴的,还有寺里十四个洞窟的三十七个佛龛和五百余尊佛像。金灯寺石窟凿于北周,经历了明正德、嘉靖、隆庆与万历四任帝王一百余年的扩建,石佛、浮雕壁画、碑碣、石塔应有尽有,被誉为中国石窟艺术的尾声。目前,金灯寺石窟已入选为国家第六批国保文物,被列为山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拿着扫帚走来走去时,有游客向冯开平询问金灯寺佛像的起源,他指着寺庙前的石碑,让对方细读。要是碑上没写,他也只能摇摇头,“文物专家可能都说不来,我咋说得来”。他只知道,金灯寺因为传说中有金灯飘入、彻夜明亮而缘起,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寸步不离看护文物,加上“伺候好阿弥陀佛”,这就够了。</span></p> <h5> 冯开平坐在寺前的大石头上。从1995年到现在,一坐便是27年。他是金灯寺唯一一位看护员,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在山上过着原始生活。他至今喝着水陆殿西北角石窟缝里流下的山泉水,食物主要是土豆,一年四季都是土豆,一日三餐也是土豆。有时候,他觉得文物比自己重要,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人受伤了,吃点药就能好,文物丢了,可能一辈子就找不回了。图片为受访者提供。</h5> <h5> 金灯寺内的佛像,图片为受访者提供。</h5> <h3></h3><h3><b>(二)金灯寺的守护人</b></h3><h5> 36岁以前,冯开平从未上过金灯寺。他出生于1959年,13岁开始在剧团跑龙套,鸡鸣醒,狗吠睡,从没想过工作以外的事。1995年,平顺县文化局调派冯开平前去看护金灯寺。在此之前,金灯寺一直由当地一位老汉照看,他终身没成家,在山上待到七十多岁,直至突发脑梗去世。去之前,冯开平和家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当时已经有3个孩子,最大的8岁,最小的才1岁半,而金灯寺离他所在的平顺县城足足有60公里,妻子气得把孩子往他怀里一丢,“你就去吃苦吧”,说完摔门而去。<br></h5><h5> 出发当日,时任平顺县文化局局长李银声亲自将冯开平送到山脚的玉峡关镇,车子再难前进,停下来,抬头是陡峭的石壁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峦。他站在碎石路上,看着车身没了身影,拎起麻袋——里头装着他的铺盖、衣服、毛巾和一个脸盆,走进山里。没水、没食物、没电,冯开平心里早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盗贼会来得那么快。<br></h5><h5> 1996年的一天,傍晚6点多,两个女人匆匆来到金灯寺,带了两炷香,跪地烧香拜佛。当时天色已晚,香客要求借宿,冯开平同意了,煮了锅稀饭当晚餐。当时陪伴冯开平的,还有两位当地村民,由于担心一人看护不周,他用寺庙香的火钱雇佣了两位看护,一天8块钱。晚上,冯开平喝了稀饭,躺在床上,前半夜心口烧得慌,迷迷糊糊直作呕,后半夜又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照常去开门,到了门前,才发现昨晚落的锁竟然被撬开,两个香客也不知所踪。<br></h5><h5> 他顿时像被人泼了盆凉水,“骨头都凉了”,急忙冲回去拍打同伴的门,才知道两位村民昨晚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完了,稀饭里被下药了”。三人赶紧回到大殿内,发现三座佛像浮雕已经被生生挖走,只留下几个硕大的印迹。冯开平急着要报警,但当时寺里没有座机,更没有手机,他一路狂奔25公里,跑到玉峡关镇派出所报了案。<br></h5><h5> 在山上待久了,冯开平能凭直觉感受到来客的异常。金灯寺地处偏僻,过去的香客以信仰虔诚的老年人为主,上山不忘带香、黄纸和供品,一般午后便会下山。下药事件发生后不久,又是一个傍晚,四个年轻男人双手空空地造访了金灯寺。几人一来,冯开平便有所警惕,当时他的身边仅有一位看护,两人寸步不离四个男人。为首的男子紧盯着佛像,一个一个细细瞧过去。冯开平紧张得呼吸都重了。<br> 对方突然开口:“这个佛像会不会动啊?”“佛像怎么会动呢?这就是白问。”现在冯开平回想起来,只觉得这是个暗号。当时他对着男人说了一句“不知道”,男人迅速转身,卡住他的脖子,和同伴将他放倒,从裤兜里掏出细麻绳,把他的手脚捆住。冯开平动弹不得,张口大叫,男人们又抄起寺里的脏抹布,往他嘴里一塞。在挣扎过程中,一个男人用匕首刺伤了他,腰部汩汩流血。他被扔进了厨房,另一位村民看护被锁在厢房中。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水陆殿里没了动静,冯开平注意到放在厨房角落的锯子,双手双脚背着,试图将麻绳在锯子上锯断。但一用力,捆久了的手脚因为血液不畅通剧烈抽筋,疼得他在厨房扑棱扑棱地打滚,“就像驴打滚一样”。<br> 等到绳子解开,他连滚带爬到了大殿。或许是那几人的工具不足,金灯寺并没有文物丢失,但他们却用石块把一些浮雕砸得面目全非。囿于当时没有监控技术,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接二连三的偷盗事情发生后,曾经的看护都先后离去,回家种地了。村民们一传十、十传百,没人敢再来和冯开平看护古寺。“我也害怕啊,但是我走了就没人了”。只剩冯开平一个人后,他越发觉得看护文物是件操心的事,“有段时间看见年轻人就怕”。有时候,他觉得文物比自己重要,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人受伤了,吃点药就能好,文物丢了,可能一辈子就找不回了。<br> 除了面临盗窃的风险,非人为的风化、受潮以及自然灾害等问题,同样在侵扰着金灯寺。2021年下半年,中原地区持续强降雨,山西爆发了一场严重洪涝灾害,全省11个市76个县(市、区)175.71万人受灾。金灯寺海拔较高,那一个多月的日子里,冯开平目睹了山下的洪灾,大水吞噬了平原、庄稼和村庄。山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多,直到后来,石窟的缝隙日夜渗水,他得用脸盆将水陆殿池子里漫出的雨水舀出去。整座金灯寺受潮严重,石佛像湿润得发黑,急得冯开平只能找来干抹布一遍一遍地擦拭。<br> 实际上,在广袤的三晋大地,仅金灯寺这类不可移动文物就多达5万多处,2021年的山西水灾,共造成超过1700多处文物出现不同程度的险情。山西文物的遭遇,引发了彼时整个社会对文物抢救性修复的关注,B站公益团队也是其中之一。当B站公益团队联系上冯开平时,提出想要为当地文物保护提供帮助时,山西多日暴雨刚刚过去,他正在为停电的事发愁。寺庙里的电路已完全损坏,起初还噼里啪啦闪着火光,后来干脆直接坏了,冯开平又回到了过去的煤油灯生活。</h5> <h5> 俯瞰下的金灯寺,图片为受访者提供。</h5> <h5><p></p><p><b>(三)舍弃小家守住文物</b></p></h5><h5> 电路很快修好了,但手机信号依旧是金灯寺的最大问题。直到现在,冯开平接个电话,都得从寺内走到寺外,举着手机找信号。上了金灯寺,从此回家是奢望。回趟家,得先走到玉峡关镇,才有公交车坐,来回得耗费一天。寺里又不能离人,冯开平极少回家,手机成了他和家里联系的唯一工具。过去每回接电话,他总能听见喜事,孩子又高了,成绩变好了,妻子的身体还硬朗。一开始,他都信以为真,后来才知道,是妻子报喜不报忧。<br></h5><h5> 十几年前的一个正月,一个远房亲戚上山烧香,顺道问起了冯开平妻女的伤情。从对方口中,他才知道,妻子和女儿乘坐的公交车,在年前发生重大车祸。当时,他只想立刻下山,回家照顾妻女,但金灯寺不能无人值守,等了足足两天,才找到一位村民愿意替补。回到家的那一刻,冯开平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女儿手臂骨折,绑着厚厚的绷带,妻子孟喜梅的右脸被车窗碎玻璃划破,面部总共缝了47针,下嘴唇还掉了块肉。车祸发生时,孟喜梅的弟弟急得要给冯开平打电话,却被她拦下:“眼瞅着要过年了,他来了,谁顶班?况且交通不方便,他人来不了,还跟着着急上火……”<br></h5><h5> 家人的隐瞒不止一次。多年前,小儿子得了疝气,冯开平回家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孩子的病却已经好了。冯开平常常觉得自己是无力的,因为这份工作,他曾经遭到他人甚至亲戚的指责,说他只管工作不管家,“为了挣这三毛钱,啥也不管,不管孩子,不管老婆,不管亲戚朋友里外长短”。然而,在孟喜梅眼里,冯开平是一位好丈夫。她在平顺县做些小生意,卖饭,卖馒头,也卖过烟酒,家里日子过得拮据。在金灯寺多年,冯开平的工资如数寄给家里,自己几乎一分未留。冯开平刚到金灯寺不久,孟喜梅曾经上山探望,看到空荡荡的寺庙和碗里吃剩的半块土豆,一言未发,只是在离去的时候悄悄抹泪。<br> 2014年至2017年,金灯寺所在的林虑山麓需要加固山体,大批工人来到山里。因为日日有人,冯开平三年一步也未曾离开过金灯寺。有时候,工人们在寺庙附近搭伙做饭,邀请冯开平一起吃,他也只能装上一碗就匆匆回去。这三年,家人偶尔会上山来探望,给他送上一些大米、菜油和奶粉。但多数时候,他需要与孤独作战。27年来,盗贼、洪灾、贫苦到了嘴边,都成为了轻轻的小事,只有孤独,无法用时间抹平,在心里留下的褶皱反而越来越深。山间多雾,且久久不散,大雾天成了他最害怕的日子,5米开外,就什么也看不见。过去,他最喜欢倚靠在悬崖边往下望,眯着眼睛,能看到盘旋公路上移动的车辆,那是唯一一点烟火气,但经常也被大雾遮了个干净。<br> 最长一段时间,他四十多天没见过太阳,愁苦像水汽一样萦绕在空中,直到有游客上山,一张口,才发现自己一时竟然忘记怎么说话了。“工作有好有坏,你不能光想不好,那这个工作就不能干了。”处得久了,他对文物有了感情,但他又说不出这是什么感情,只觉得文物像有灵气一般。“有人千里迢迢赶到金灯寺烧香拜佛,要是没有灵气,人家怎么会来?”<br> 因为灵气的存在,冯开平觉得,自己为文物献出了半生,文物也在给他回报。2017年,冯开平被授予“中国网事•感动2017”年度网络感动人物称号,2018年,被授予“第六届长治市敬业奉献道德模范”和“全国文物系统先进工作者”称号。“全国这么多人,怎么就看上我了?”用冯开平的话来说,自己要人才没人才,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凭啥呢,还不是文物选中了我。”最重要的是,在他陪伴着金灯寺的27年岁月里,一家人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这就是最大的馈赠了”。<br> 一人一寺,感情在岁月的浸润中变得深厚,金灯寺离不开守寺人,守寺人忘不掉金灯寺。在少数回家的日子里,冯开平并没有所谓的如释重负。有一回,他在家待了一周,第二晚开始,他就不断梦到金灯寺,梦到金灯寺的路,金灯寺的佛,金灯寺的朱红大门。他匆匆收了行李往山上赶,奇怪的是,回到金灯寺的那一晚,一夜无梦。</h5> <h5> 冯开平在金灯寺看到的日出,图片为受访者提供。</h5> <h5> 大雾笼罩下的金灯寺,图片为受访者提供。</h5> <h5><b>(四)一生一世的文物守护坚守</b><br></h5><h5> 现在,冯开平已经63岁了,他变得越来越干瘦,原先有一米七二,现在看着一米七零不到。身手也不如过去灵便,打扫寺庙的时间也变长了,过去一个小时的活,现在至少得两个小时。这一段63年的岁月,在千年金灯寺面前,只是历史中的一个绳结。衰老找上了自己,冯开平却害怕它模糊文物的轮廓,灰尘不厌其烦地落在佛像上,他就不厌其烦地擦去。<br></h5><h5> 现在,寺里的设备升级了,监控安在了各个角落,冯开平起床后又多了一件事——看一遍昨夜的监控,再检查监控设备是否运转正常。公路修好后,来往金灯寺的人多了,冯开平忙个不停,有人开始认出了他,“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老爷爷”,但老爷爷冯开平的记性已经不比当年。金灯寺石佛像千变万化,细致入微,有时一面的佛像擦过一遍,他忘了,回过头又重擦一遍。但唯独哪面的佛像有损坏,哪里掉了块石头,他还能记得一清二楚。<br> 在与冯开平的交谈中,B站公益团队方才得知,在山西,有许多像冯开平这样的基层守护员,长期致力于古建的日常保护,尤其在“防火、防盗、防破坏”三大难题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也让团队了解到,对于文物而言,抢救性修复,不如日常性保护,不如让这些保护文物的人有着更好的工作环境,B站的“文物撑伞人守护计划”应运而生。撑伞人计划正像它的名字那样,文保员们为文物撑起伞,保护文物;而现在,B站又为文保员们撑起一把伞。6月26日,B站副董事长兼COO李旎在B站13周年庆的直播演讲中,展示了撑伞人计划将会如何开展:捐赠80万元,用于采购保护文物时需要的物资和装备。这项计划,在未来将覆盖到平遥、新绛、高平等多个城市的2000多名文保员。<br> 多年来,冯开平都是徒步上下山,荆棘、灌木、野草在他的手脚上留下了无数伤口和老茧,一到下雨天,山路湿滑,跌倒也是常有的事。现在,作为一名“文物撑伞人”,冯开平将会收到B站内含15件物品的文物守护包,有冲锋衣、雨鞋、登山杖、手电筒、手套等日常巡逻必备物资,也包含收音机等可以给予生活慰藉的物资,还有创可贴、纱布、消毒酒精等医疗用品。“看了一辈子文物,也看出了个名堂。”现在,冯开平更希望有个年轻人接班,他已经到了面临退休的年纪。但如果没有人来金灯寺,他将继续在山上待下去,“直到干不动的那一天”。<br> 6月的天,正值夏季,冯开平还和往常一样,隔三差五上趟山,在夏天砍好冬天的柴。生柴比较重,经过了两个季节的晾晒,到了冬日的某个晴天,就可以轻松一担一担地背下山去,堆在寺门前。到时候,又是一整年的柴,又是一整年的日子。<br><b>原创 2022-06-28 •每日人物</b></h5> <h5> 冯开平坐在寺前的大石头上,一位朴实坚守27年的寺庙守护人,图片为受访者提供。</h5> <h5></h5><h3><b>与山西悬崖峭壁上一座“金灯寺”的情缘</b></h3><h5> 今日头条一篇“一位守寺人的27年”报道, 详细介绍27年如一日,忍受孤独舍弃小家守护文物,一位让人尊敬的寺庙守护者的亊迹,十分感人。一座“金灯寺”文章引起笔者的共鸣,说起来话长,一切都要从1972年在林州(原林县)陵阳钢铁厂工作期间的一次爬山说起。<br></h5><h5> 1972年50年前林钢工作期间,工余闲暇之时,工友们在一起聊天常常提及太行山鲁班豁的巍峨,临界山西平顺的金灯寺如何险峻好玩,引起大家的极大兴趣。一位水泵房工友路玉林的家就在金灯寺山脚下一个村庄,很熟悉那里的地形。几位工友聚在一起商议,趁着哪一个星期天休息日,大家分别借一辆自行车骑车前往寻觅那座神秘金登寺芳容。</h5> <h5> 从空中俯瞰悬崖峭壁上的金灯寺,网络图片。</h5> <h5> 从正面俯瞰悬崖峭壁上的金灯寺,网络图片。</h5> <h5></h5><h3><b>山西平顺县一座悬崖峭壁上的金灯寺</b> </h3><h5> 林虑山从一马平川中隆起,在山西平顺东南山麓矗立。金灯寺位于背泉村东4千米隆虑山腰,始凿于北周(557——581年)。由于北依陡崖,南临深谷,为山势所限,这些建筑和石窟造像依崖前后经历60年开凿、布列,形成东西向长条形布局,共七个院落,各院均有殿堂,自成一体。还留下了精妙绝伦的石窟群,大小石窟16个,佛龛造像8躯,摩崖造像500余尊。<br></h5><h5> 这里不仅钟灵毓秀,风光绝美,这些造像,形体秀美,融佛教艺术之精华,承唐宋圆润之风格,独具明代俊俏娴静的特色,而且现存殿堂多具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尽显世间情态。灯寺建筑群,金灯寺石窟被誉为中国石窟艺术的尾声。</h5> <h5> 从高空俯瞰悬崖峭壁上的金灯寺建筑群全貌,网络图片。</h5> <h5> 从空中近距离俯瞰悬崖峭壁上的金灯寺,网络图片。</h5> <h5> 1972年夏天,5位林钢工友结伴游览金灯寺,留下唯一的一张135相机拍摄的一寸小照片,从左到右分别是张新山、宋朝中、路玉林、张建林。画面里当然少了笔者,因笔者是喜欢拍照留影的摄影者。</h5> <h5><p></p><p></p><p></p><p></p><p></p></h5><h3><b style="color: inherit;">第一次攀登</b><b style="color: inherit;">金灯寺</b><span style="color: inherit;"><b> </b> </span></h3><h5> <b>1973年8月,</b>夏季的一个星期天,水泵房及管道工的几位工友张新山、宋朝中、路玉林、张建林、张益群等5人,一大早就各自带着干粮骑着借来的自行车从河顺林钢结伴出发了。一段长途骑行顺利到达合涧,将自行车寄放在那位路玉林工友村庄里,大家开始慢慢一步步攀登。<br></h5><h5> 工友是当地人,熟悉地形领着路,一路还是很顺利。年代久远,途中经过人们常说的金登猴梯,周围山脊十分荒凉,攀爬时山路十分陡峭,脑海里尚还有一点印象,具体走的那条上山线路无法得知。登上金灯寺的具体细节已经十分模糊,只记得金灯寺就建筑在陡峭悬崖上,大门关闭紧锁,寺庙和尚守护人不在,为了参观歇脚休息喝水,只好违心托开门而入。<br> 金灯寺建筑在悬崖边,十分狭长面积很小,好奇地转一圈参观后,大家就在主殿外台阶随意席地而坐休息,长时间爬山累了也饿了,临近中午开始准备吃午餐。为了找点水喝,寻到不远的一处不深地窖,发现一小堆土豆,找到存放的一个小咸菜坛,也找到了饮用水。大家吃着带来的馍头,就着咸菜,喝着清凉的水,十分高兴快乐,终于实现了寻觅攀登金灯寺的一个愿望。<br> 趁休息时拍摄了一张照片,这是游览金灯寺留下唯一的一张一寸小照片,从左到右分别是张新山、宋朝中。路玉林、张建林。那张照片至今还保存在家庭相册里,一吋小照片看起来有些模糊,还能分辨出几位同行工友的面孔,可惜已经记不清准确的名字了,有幸工友刘震一辨认,才有了准确的名字。走时,还是原封不动的将大门整好,心满意足高兴的离开了。这就是脑海里里的一段难忘回忆片段,50年过去了不曾忘记。<br> 张新山是一名清闲的管道工,只记得其管道班有张路英……,其他人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水工管道班同属炼铁连的一个工种,负责管理紧急情况下水塔备用水阀门、其他相关管道,及红旗渠供水畅通监督协调,大部分时间值班都是在水泵房。张新山是原林县剧团的一名武功演员,性格十分开朗活泼,在群体里属他的年龄最大,大家都混的很熟称他为老大哥。在张新山簇拥鼓励下,笔者曾经大胆爬上几十米高的水塔顶外部,俯瞰整个林钢园区景致,那个时候年青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h5> <h5><p></p></h5><h5><b>第二次攀登金灯寺 </b> <b> </b></h5><h5><b> 2019-08-03</b>夏季,在安阳机床厂老工友刘胜利、于清民策划组织下,一行人前往林州太行山下的郭家园乡村游玩。分别有刘胜利及夫人、于清民及夫人、刘金星及夫人、韩和平及夫人张秀芳、韩和平女儿及女婿、吕平、刘素红、赫本杨老师、史先生、张益群等15人,一起结伴去体验深山老林僻静原生态的环境生活,大家住宿黑龙潭农家大院、吃农家菜,夜晚静静倾听小溪流水的声音,回味当年曾经知青生活情景。<br></h5> <h5> 2019-08-04,第二天早上,山区云雾缭绕。刘胜利领着一行人前往黑龙潭景点游览。</h5> <h5> 2019-08-04,第二天下午,一行人踏着雨后泥泞小道步行2公里,前往著名的千瀑沟景区游览。</h5> <h3><b>46年后重访金灯寺 </b> </h3><h5> 2019-08-05,第三天早上8点,一行人13人分坐两辆小车经合涧绕道前往山西平顺县。路上,小雨不停的下着,进入山西省界内,顺着刚修筑好的公路,不断盘旋上山。只见前方道路因下雨天路基松软不断有土方塌落,滚落下的山石挡住路面,车子快速避开敏捷驶离过去,人们紧张中终于松了一口气。<br> 一路上看见了修路工程的住宿小营地,各种挖掘机、轧路机、水泥搅拌车、皮卡、小车、厢货车等……,再往前行驶就没有了水泥路。快到金灯寺景区路段,一处公路修筑禁止通行的栏杆挡住去路,可能是下雨期间施工暂停,还算幸运,早上时间段没有人守护,自己动手升起栏杆顺利通过。</h5> <h5> 上午9:40,到达金灯寺景区,历时1小时40分钟路程。说明来意,景区只收了5元/人的门票,再前行一段路,就看见金灯寺的大门。小雨还没有停,大家打着雨伞依次进入金灯寺大门,饶有兴趣的四处参观游览。</h5> <h5> 时过境迁,如今的金灯寺旧貌换新颜,道路及配套设施逐渐完善。</h5> <h5> 46年后再次重返金灯寺,不断回忆着当年的一幕幕情景,不断轮换使用单反相机与手机,拍摄眼前看到的一切景象,唯恐有一点遗漏留下遗憾。</h5> <h5> 站在金灯寺,眺望不远处的一座山顶凉亭。</h5> <h5> 倚在金灯寺门口护栏上,伸出半截身体拍摄寺庙的全景。</h5> <h5> 一行人打着雨伞冒雨走进金灯寺,好奇的欣赏着这座悬崖峭壁上的神奇寺庙,趁着大家惊喜的时候,马上按动相机快门记录这一难忘的瞬间时刻。</h5> <h5> 石窟就在寺内后院、当属水陆殿最具特色,当时仍在维修之中,搭着脚手架,无法拍摄到室内全部景致……。</h5> <h5> 金灯寺坐落在林滤山东面游云缭绕的陡崖之上。寺顶有巨崖当空,寺下俯万丈深渊,座北面南,由东往山形成了藏奇纳胜的一进七院格局。现存殿堂多具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由于北依陡崖,南临深谷,为山势所限,建成由东而西七个院落,各院均有殿堂,自成一体,主要建筑有山门、钟鼓楼、大佛殿、关帝殿、聚仙楼、地藏阁等,山腰北崖凿有大小十四个洞窟,其中最大最著名的是水陆殿。</h5> <h5> 金灯寺规模小却名声在外,主殿外台阶就是当年曾经驻足休息的地方,这一情景还能回忆得起来。悬崖上的秀丽金灯寺大门,50年前曾经与林鋼的工友来过一次,印象已经模糊了,如今故地重游,真是感概万千呀。</h5> <h5> 金灯寺空间狭小,只好采用手机全景拍摄模式。</h5> <h5> 寺庙内很狭窄,相机拍摄距离受限,不忘使用手机全景拍摄功能模式,由下向上竖拍扫描,一幅完整画面展现在眼前......。</h5> <h5>——金灯寺水陆殿一瞥,网络图片。</h5> <h5><b>金灯寺水陆殿</b><br></h5><h5> 金灯寺最著名的要数水陆殿(又称水罗殿)了,走进殿内,迎面高高的莲台上,神志雄伟的释迦牟尼结伽跌坐,他那慧祥的双目,流露出大彻大悟的智慧,具有摄人心魄的威力,左文殊右普贤神灵活现,楚楚动人。殿内合一处"液池琼台"泉水从殿西北角石缝小流出注入水池,清澈见底。池沼上凿有石堤,香客游人可沿堤绕窟观赏佛殿。<br> 奇怪的是佛殿里的三力士像倒坐着他们似乎在认真地练功夫,环顾四周,墙面上满是浮雕壁画,有的画面是佛祖在向他的弟子们讲经论道,有的是一般佛堂中不常见的十大天王,还有的是菩萨,罗汉…….....。水陆殿占地125平方米,浮雕壁画79幅,真可谓石刻艺术宫殿。——网络图片</h5> <h5>——金灯寺水陆殿一瞥,网络图片。</h5> <h5> 使用手机水平全景拍摄模式,试图拍摄出完整的画面。</h5> <h5> 手机全景拍摄模式进行上下竖拍,能够展示出近距离的全景画面。</h5> <h5> 手机全景拍摄模式,水平扫描拍摄的画面。</h5> <h5> 大家兴奋的在寺内外不断拍照留影,一起在寺门口拍张合影,站在寺外的平台上,眺望连绵起伏的山峦、四周绿树葱葱的景色,不禁心旷神怡。</h5> <h5> 手机全景拍摄模式拍摄,能够展示出广角的效果画面。</h5> <h5> 一张快乐大合影画面,可以证明我们曾经一起来过金灯寺游览,可惜没有带上三脚架,大合影唯独缺了笔者。</h5> <h5> 身体趴在金灯寺外的防护墙上,试图拍摄出更加完整的画面。</h5> <h5> 不同角度拍摄的金灯寺大门景致。</h5> <h5> 寺外不远处,一棵松树与岩石引起大家的兴趣,临走前大家纷纷前去拍照,使用佳能单反相机24—105镜头的长焦端拍摄,留下最美好时刻的纪念。</h5> <h5> 就在大家随意四处游览的瞬间,抓拍下一幅幅记录画面。</h5> <h5> 眺望远处的大山......。</h5> <h5> 塔林就在寺外不远处,为了捕捉最美好瞬间,必须时常走在最前面进行抓拍。</h5> <h5></h5><h5><b>金灯寺塔林 </b> <br> 由金灯寺林北行数百米便是石塔林,那大大小小的舍利塔有46座。其中最大的是千佛塔。千佛塔为首石雕造塔基呈正六边形高8.8米,中心有石室,内2.25米,镶有石门。门柜均侧刻有字,隐约可辨"坐莲从西至,拽虎自东来"的字样。塔身雕刻着神态各异的佛像一千尊,相传这千佛塔是金灯寺创始人芈禅师的安葬处。<br> 芈神师法名静真,是河南安阳人,曾拜名僧清果膝下为徒,先在著名的悬山寺修行,后又到陕西两当山庵中苦炼,后来他云游四方,夜眠虎穴,以虎为伴,每天拽虎携钵沿途募化。最后登上风景独特的林滤山,心中不胜欢喜便在这里落脚,创建了金灯寺。</h5><p></p> <h5> 最大的千佛塔高8.8米,塔基呈正六边形高1.5米,中心有石室,内方2.25米,镶有石门。门柜门楣均侧刻有字,隐约可辨“坐莲从西至,拽虎自东来”的字样。塔身下部雕刻着神态各异的佛像一千尊,相传这千佛塔便是金灯寺创始人芈禅师的安葬之处。——网络图片</h5> <h5> 手机全景拍摄模式拍摄的附近风景画面</h5> <h5> 从高空俯瞰金灯寺的南天门景区景观——网络图片。</h5> <h5> 一行人依次登上金灯寺景区南天门</h5> <h5></h5><h5> 沿金灯寺旁的小石径下行数百米,便到了金灯寺的南天门。入口处,风调雨顺四大金刚把守,令人望而生畏,玉皇大帝位立中间,庄重威严。这里海拔1670多米,站在南天门北望,群山连绵不绝,俯瞰白云满空谷,天下奇观可称独。<br></h5><h5> 之所以称为南天门,其实还有一层含义,林虑洪谷峰高,南天门山崖下既是林州郭家园、千瀑沟、道棚庵等地,仰望向南,高峰崖壁垂如刀削斧劈般屹立于上方,到达此处堪比登天,犹如天阙南天门庭。</h5> <h5> 使用手机全景拍摄模式竖拍,完整的拍摄出一行人的合影画面。</h5> <h5> 行驶途中在车上拍摄到一个路标指示牌,清晰地标明由该处可前往“桃园度假村”、“山水林语”、“千瀑沟休闲农庄”等几处游览地......。</h5> <h5> 入口处,风调雨顺四大金刚把守,令人望而生畏,玉皇大帝位立中间,庄重威严。</h5> <h5> 手机全景拍摄模式拍摄的风景图片</h5> <h5> 手机全景拍摄模式拍摄画面</h5> <h5> 返程时运气不好,12:00行驶到不远处的公路建筑营地入口,栏杆将两辆车挡住了。任凭好话说尽就是不放行,人家说近来雨天路滑路基松软,前几天还翻过车出过事故,为了安全请绕道而行……。</h5><h5> 就这样无奈绕行3个半小时,从平顺井底的挂壁公路再绕道石板岩回去。大家的情绪坏到低点,又累又饿,车子绕过一重重山与峡谷,回程一直不断下着小雨,山路一路泥泞,路面高低不平十分颠簸。坏事也能变成好事,绕行却多了一路欣赏风景的好机会。</h5> <h5> 车子在起伏不平泥泞山路上行驶,在一处挂壁公路观景台做短暂逗留。对面的井底挂壁公路十分壮观,打着雨伞观景,恰逢雨后太阳出来,难得遇见天空飞来一条美丽彩虹……。手机全景拍摄模式拍摄图片</h5> <h5> 冒雨站在一处挂壁公路观景台上</h5> <h5> 一路上,大家兴致高昂,饿着肚子却不断说说笑笑。经过井底挂壁公路、井底村人家、猪叫石景区,高家台写生基地、王相岩景区、大峡谷景区,穿过太行隧道一路下坡。</h5><h5> 回到郭家园,前后历经7个多小时,笔者也在一行人群中丑态百出,高兴快乐着。一天的游览虽有曲折,却收获满满,感觉不枉此行。</h5> <h5> 车子在一处挂壁公路观景台做短暂逗留,一行人冒雨观赏对面的山西平顺井底挂壁公路景观,使用单反相机24-105镜头长焦端,拉近拍摄的画面,可与河南辉县市沙窑乡境内郭亮挂壁公路相媲美。</h5> <h5> 山西平顺井底村挂壁公路全长1500多米长, 39个窗口,是井底村人历经14年的时间,在悬崖峭壁上艰难地开凿而成的。公路的一侧是坚硬的山体,另一侧就是如刀劈斧削的绝崖峭壁,从隧道洞口向外看风景如画,美不胜收。</h5> <h3><b>攀爬天平山</b> </h3><h5> 游览山西金灯寺后,下午一行人先后离开了10位,只剩下了5人。大家商议决定,既然来到山区乡村,咱们攀爬一次大山,与大自然近距离亲密接触。</h5><h5> <b>2019-08-06</b>一大早,胜利特意去村里找一位老乡带路来做向导。8点多早餐后,农家院老板提供几支桃木棍作为登山杖使用,一行人结伴而行,从郭家园南坡开始攀爬出发了。村民李天喜是一位憨厚的中年人,曾经一度常年在山上放羊,山上的地形小路及羊肠小道最熟悉不过了。<br> 为走近路他挑选熟悉的羊肠小道,然后拐到石板农作大道上。天喜向导介绍说:当时的年代,大队干部的家就在半山腰,一方面为了务农方便,也是为了山上几户人家上下山出行,大队出工修筑了一米宽的山间小道,乡亲们都称之为山间石板大道。行走在山间小路上,路边杂草露水将人们的裤腿打湿,一行人已经全然不顾,一直向前攀登。</h5> <h5> 大家早上8:15出发,下午15:15回到黑龙潭农家院,持续爬山整整七个多小时。走到最后,大家又渴又饿,累的实在不行,只好在天平山风景区大门口租一辆电瓶车回去,一行人经历了又一次7个小时的锻炼与考验,却快乐着。</h5> <h5> 2019-08-06,林州山区乡村郭家园里一位丑态百出的小老头。</h5> <h5> 2019-08-07离开郭家园,临行前又来了一拨游览者。</h5> <h5></h5><h5> <b>2019-12-12</b>,4个月后花壶公路的全线通车,圆了更多人想去金灯寺的梦,一睹它的神秘面纱。花壶线起点位于林州合涧镇的八达村,沿山路盘旋而上至玉峡关乡花园村,过古道风门口、途径金灯寺、小西天景区,到玉峡关乡后,向西北方向至山西省壶关县。</h5><h5> 如今,花壶线的贯通也大大缩短了金灯寺的距离,自驾60分钟即可抵达。<br><b>张益群 2022-06-29有感而写</b></h5> <h5><p></p><p> <br></p></h5><h5> 年代久远, 两张林钢工作时期老照片上的面孔依稀还能有印象,可惜大部分人名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引起诸多年代回忆。执意地寻求帮助,得到老工友的刘震一、马宪昌的辨认,逐渐添加上空缺的名字,多了一份当年美好时光的追忆。<br></h5><h5> <b> 1973-11-27水泵房工友大合影,从左到右第一排:宋士琴、董秀琴、李宝莲、张益群、董宗蔚、李福启,第二排:?、?、高先全、张新山、王庆武、秦发贵、李生吉。</b></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