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编者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农场2011年有个名为【黑龙江八五五农场知青论坛】网站,但时隔数年,由于互联网发展较快,曾链接挂的网消失了。故我【知青论坛】亦随之消亡了,这是很无奈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幸好有原我农场八连北京籍荒友刘大方@tongxin(微名)有心收录珍藏了《青春长歌》(黑龙江八五五知青忆事)外的曾在《论坛》中发表的近50篇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文稿,近期在微群上落续转出其珍藏文稿,深得群荒友的喜爱拜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此我想把这些珍贵的文稿,做美篇系列,一.得以保存;二.可让更多的人随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在此感谢童心大方珍藏收录!功德无量!同时为荒友们撰写的美文佳作点赞!</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9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无悔的选择】</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24连上海知青林招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是1969年随“一片红”的潮流,支边来到41团6连的。在6连待了8年,后随爱人调到11连、18连、副业厂、中心小学,直到2005年按政策才回到上海,但工资和社保还是农场的。在41团“年的边疆生活中,我先后放过羊,做过保育员,当过幼儿老师,是仅剩的留场知青之一。回想起这段的人生历程,真的是心潮澎湃,浮想联翩,自己也真不知如何说起,总觉得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尽。在1978年大批知青返城的那段时期,其实我的心中也是矛盾极了,一批批同学同事走了,我的情绪也会一次次波动。到1979年大批人员走后,我的心中一度很是凄凉的,也很失落。讲心里话,别人都回去了,自己不走怕别人笑话,怕别人瞧不起,但回去又能干什么呢?尽管我和爱人当时收入不太高,可也算过得去,如果回去了能比这里好吗?在回不回去的问题上我思来想去地斗争了很久,心情总是平静不了。我爱人看出了我的心思,主动提出让我也回去吧。当我看到有的回沪知青安排的工作也并不如意,有的因此引起家庭不和,于是我下定决心不回去了,在哪儿不也是一辈子吗?后来,我在农场的心安定了,工作也很顺心,入了党、转了干,还评定了中级职称,退休工资和一般的人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心中比较平和了。现在,我们全家都回到了上海,尽管因不是上海社保而有些遗憾,但总的来说还是过得去的。如今的我,除了照看我那可爱的小孙子,还会经常参加社区合唱团的活动、晚年生活很充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边疆的30多年里,我学会了勤俭,学会了朴实,学会了做人的真诚,上海是我的生存故乡,41团是养育我的地方,我现在家庭幸福美满,身体也好了许多,想到这些我实感欣慰,毕竟当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9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们曾经年轻】</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6连上海知青宋晓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为了写点纪念知青的东西,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份41年前下乡的编队名单。1968年8月11日,是我们难以忘却的日子,上海市杨浦区和闸北区第一批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八五五农场(41团)的知青约450余人,满怀豪情踏上了屯垦戍边的征程。途中编作四个临时中队(杨浦区三个,闸北区一个),这是第三中队的知青名单,或许也是数十万北大荒知青的缩影. 其中有个小插曲:还有十多名未被批准去兵团的同学在同学们的掩护下也登上了专列,可惜一路上大多被陆续发现送了回来, “隐藏”最深的几个一直到了农场才被发现送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映人了眼前,那时我们多么年轻!年龄最大的23岁,小的仅17岁,真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个个英姿勃勃.义无反顾地奔赴祖国最需要最艰苦的北大荒: 忘不了热烈欢送的人群,忘不了一路的欢语高歌,忘不了农场各级的热情欢迎,更忘不了第一天的劳动生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自此开始在北大荒这块热土上几年、十几年、甚至终生的奋斗中,只求奉献,不求索取,战天斗地改造着北大荒,也改造着我们自己。难忘与天斗其乐无穷。烈日下“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累”,只嫌“粮仓”小;在零下三十度的大烟泡里伐木、脱谷、修水利;在泥泞的雨季里挥镰抢收小麦,顶着寒风踩着结冰的泥浆收割大豆, “龙口夺粮” “小镰刀战胜“康拜因”是对老天爷悲壮地抗争……。与天斗虽然屡战屡败,但我们屡败屡战顽强地拼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难忘与地斗其乐无穷。开荒耕种,修路架桥,伐木造林,采石挖煤,筑成了一座座水库,盖起了一栋栋房子,建起了一个个连队,上交了一车车粮豆,不断地改变着北大荒的面貌。虽然投入产出并不尽如人意,但开发充实了北大仓的基础条件。难忘与人斗, “欲说当年好困惑”,真情与荒唐并存。来自五湖四海的北大荒人,共同的生活,共同的奋斗,真情友谊难以忘怀。但淳朴的友谊,常常被“以阶级斗争为纲”挑起的争斗所伤害。就连这份编队名单上也还留着“阶级斗争”的印记――“家庭出身”!这是压在多少人头上的沉重包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可惜生不逢时,在时代的大背景下,与全国一样,我们的辛劳奉献只能是劳苦却功不高。要评说知青年代,这一话题好沉重,功过是非任由人说,问心无愧的是我们的青春全部贡献给了北大荒的建设事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改革开放的大潮把我们送到了祖国的四面八方,迎来了新的挑战,原来掌握的知识、技能用不上了,必须从头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本领. 这些难不倒经过北大荒磨练的我们!克服了年纪已长,文教缺失,生活动荡等等障碍,我们不但练就了新能力,适应了新的生活,跟上了时代的步伐,还涌现出了一大批人才:各行各业的能手、专家、学者、企业家、领导……,为我们的祖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岁月的皱纹已经渐渐爬上了额头,现在我们都已六十岁上下了,但仍然跳动着年轻的心,仍然难忘当年的激情,仍然怀念着北大荒的山山水水、老老少少!</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9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我读《青春长歌》】</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8连 周存网 20100811</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青春长歌》问世一月有余,尽管好多文章已从网上拜读过,但仍愿意读,我在柔软的书页间找寻熟悉的字句,为的是重温那渐行渐远的北大荒往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闻着书香,品着香茗,我读完了《雪泥鸿爪,岁月留痕》、《篱笆那边人家》、《追思》、《最饿、最累的一天》、《你可曾记得》、《知青朋友永远是我的最爱》……,写得真好,这些文字每每勾起我对北大荒的回想。我似乎透过时空,看到群山之中的19连:拉回电影的尤特掠过地头,一群穿红着绿的孩子不顾烟尘,尾随其后的情景;我也想象着:穿着开档裤的小远航,叫一声“**”老**脸蛋子阵阵发光的模样;我更冥想着:远在北大荒荒友的亡灵,是否听到那首幽思而又填满思念的《丁香花》;我仿佛还看到:漆黑的山脚下,我们的知青指导员和老职工汪戎更弓着腰,喘着粗气拖着装满着杨树条的小爬犁在艰难的行走;我喜欢农场诗人郭其珉的诗歌,那一句:我们是共和国的花朵,“为什么尚末开放却置身于冷漠的边塞”的诘问,更是抒发了我们知青的共同心怀;对了,我又回想起,当年,胡永刚式的大多知青,扛着麻袋上二节跳的英姿……,这就是《青春长歌》中的一些片段,《青春长歌》把岁月的痕迹留了下来,把我们的历史呈现给后代,我们一代知青永远活在《青春长歌》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不仅《青春长歌》中的篇篇文章,使我读得津津有味,浮想联翩。那些再现岁月沧桑的图片更击开了我记忆的窗棂,和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面对着那张奔赴北大荒的照片(235页①)我看到,我和来妹及给我们送行的几位同窗都把离愁写在了脸上,我想起,后面的4位同窗中,有3位不日将赴云南生产建设兵团,而上山下乡是当时大方向,没有回来的时日,东北、云南相隔千山万水,恐怕今生都无缘相会,我们又怎能不悲伤呢?在(304页①),我惊喜的发现,里面有一位早离开我们18连的哈市知青李瑞莹(304①左二),还有至今未见过面的上海知青廖扣妹、忻杏庭、天津知青刘秀兰。,望着李瑞莹那含笑的眼神,我似乎又听到她唱的“龙江”剧,她的家住在哈尔滨龙江剧团楼上,她是听着龙江剧长大的,又天生一副好嗓子,所以龙江剧唱得特别好。她很早就离开18连回到哈尔滨,但她的那段凄美、曲折、遗憾的爱情故事却永远留在了18连,留在了我们心间。又翻回到268页41团和36团宣传队代表4师到珍宝岛慰问演出后与战斗英雄孙玉国和影的那一张,我端祥着前排左三的李奶奶和第三排左三的少剑波,又想起两星期前发生的一件巧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拿到《青春长歌》一书后,我决定送一本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她姓肖,先生姓陈,是北京知青,起先我并不知道他们是36团演出队的,更不知道书中有他们照片,只知道他们夫妇都曾在4师师部工作过,作为知青,他们会喜欢这本书的。那天,他们夫妇驾车从住处到我家小区内取书,他们称赞《青春长歌》封面的精美,说认识李斌,前一阵,还应邀参观过李斌的连环画展呢……他们回去后,也就半个小时,电话铃声响起,他们夫妇高兴地对我说,在268页发现了他们演出的一张照片,陈先生在电话中诉说着,当年在珍宝岛演出时的情形,他们36团样板戏怎样的受欢迎,他当时演“少剑波”,而那个在红灯记中演李奶奶的上海知青小肖,后来就成了他的太太。他说:“这张承载了太多美好回忆又证明历史身份的老照片带给他们很多惊喜。”他们说:“前几年他们就提出过要出一本《纪念册》,但因36团已解散,荒友们也没有我团这样齐心,所以此事只得作罢,但他很遗憾。没想到,这张纪念照这次居然出现了别的团编纂的纪念册里,而后又恰好由我这个毫不知情的人送了他们这本书,这不能不令人称奇。”他在电话中再三的感谢我,我说不用谢,要谢就谢《青春长歌》的编委们,是他们干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翻到328页最后一张照片,我又看到了牡丹江知青吕健萍大姐,想起7月3日在星光剧院见到她,她还是那样的娇小玲珑,精神抖擞。她在70年代初期作为营部工作组成员来我连,她一天到晚很忙,好像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晚上,连队在礼堂开大会,她总是带头起歌、拉歌,把气氛搞得很热烈。我那时学着给连队板报写稿,她看后,总是帮我把错别字改掉,把句子理通顺,然后说“很好,就这样写”。我有时在宿舍给伙伴们讲“三国演义”“水浒传”等故事,她听到后,从不阻拦,有时还会拍拍我的肩说:“记性真好,看过了就能记住”。有时,她也会给我讲点她学过的诗,如卖炭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离开北大荒后,我很想念她,是《青春长歌》的发行又让我与她见了面,她也同样思念我们18连的战友。这不,7月3日下午又冒雨和昌百竞大哥一起参加了十八连的聚会。对了,这次发行会上,我们还见到了齐市荒友田伟,由此又得知了许多齐市荒友的消息。前几天来妹来电话说:“北京的荒友看到《青春长歌》上她的通讯地址,给她打来电话,并寄来许多珍贵照片,可惜晚了一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就这样我读着、看着、想着、写着《青春长歌》给我带来的一切。当然,这里也还有我读不懂的深奥,也还有我无法用文笔写出来的内涵。然而,我还是愿意一遍一遍的读下去、想下去。我相信《青春长歌》一书中发生的事情,再也不会在我们共和国的土地上重演,我们将会更加珍惜我们人生的秋天。</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9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拳拳荒友心悠悠黑土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团15连荒友京城联谊活动纪实 上海知青黄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十月的首都,秋高气爽,红叶尽染,刚刚庆祝过国庆华诞的北京城,到处还洋溢着节日的喜庆。10月17日至21日,在纪念知青上山下乡硐周年的日子里,原黑龙江建设兵团41团15连部分荒友云聚北京,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联谊活动。这是一次盛况空前的荒友聚会。它汇集了当年在15连下乡的京、津、沪、哈、牡、齐、甬七地的20多位知青,涉及城市之全、参加人数之多,在15连荒友聚会的历史上是创纪录的。这是一次没齿难忘的荒友聚会。它是由原15连各地知青共同谱写的一曲荒友之歌。它为阔别多年甚至硐来年的战友们提供了一次追寻难忘青春岁月、回忆真挚荒友情谊的珍贵机会。这是一次倾情奉献的荒友聚会。北京荒友为此精心地策划,周密地安排,妥善地协调,热情地接待,倾注了他们的许多/b血,彰显出他们的一片真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精心策划积极筹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次联谊活动实际上是⒛"年10月上海聚会的延续,今年由陆鑫华指导员提出倡议,北京荒友热情邀请,上海荒友积极参与,各地荒友踊跃响应而最终形成的。本次联谊活动的全部接待工作是由18名北京荒友(包括15连职工李玉景)自愿主动承担的。回钟鼎总协调,负责与各地荒友的联络及联谊活动的设计组织等全面工作;邢铎负责经费筹集与收支结算等财务工作;郭光宇负责车辆调度、物资供应等后勤保障工作;全体北京荒友群策群力、积极参与。他们进行了详细的人员分工、周密的活动设计,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北京荒友分别在9月12日和10月11日召开两次全体会议,专门研究集资方案、人员调配、接待程序等具体工作,落实联络、聚餐、住宿、交通、旅游和票务等具体事宜。为了给各地荒友们提供方便,还专门编制了印刷精良、内容详尽的《联谊手册》。由于人数众多、室外活动场所分散,郭光宇、回钟鼎把自己的四台手持式无线电对讲机拿出来用于联络,保证了联谊活动的正常进行. 郭光宇、马崇原和王海臣把自己的私家车提供出来,用于这次联谊活动的接待工作。郭光宇、孙运粮和张金香负责这次联谊活动的摄影、摄像工作,最后制作成光碟,为各地荒友留下美好的回忆。令人可敬可叹的是,在这次联谊活动中,10月17日至19日三天集中活动的旅游门票、午餐、交通以及接送站的交通等费用,都由北京荒友们负担. 还有,70岁高龄的老指导员单萍夫妇到京后执意捐助2000元活动经费,全体知青倍受感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热情欢迎战友重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0月17日是各地荒友集中抵京的日子,接站的时刻表排得满满当当的,从清晨的5:硐到下午的14:⒛,一共有七趟车,到站既有北京站,也有北京西站、北京南站、北京北站。每当载有各地荒友的列车缓缓驶进站台,接站的荒友跟着列车一路奔跑,车内的战友则频频挥手致意,车内车外情意浓浓。当年曾经在北大荒并肩战天斗地的战友,今天在北京重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大家双手紧握、深情相拥,站台上一片笑声和问候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天晚上,北京荒友作为东道主,在金龙源酒家设席7桌,举行了热烈而又隆重的欢迎大会,宴请来自各地的知青。宴会厅的正前上方,悬挂着横幅会标“热烈欢迎沪、津、哈、牡、齐、甬战友访京”。最为别致的是,在进口处的条桌上铺设了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上书“黑龙江建设兵团41团15连荒友联谊会”,作为大会的签到簿,参加活动的荒友纷纷在这块横幅上庄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欢迎大会由15连荒友联谊活动的总协调回钟鼎主持,他首先代表北京荒友对各地知青来到北京表示热烈地欢迎,他又简要地介绍了这次联谊活动的发起和组织筹备的有关情况。随后,当年15连的老指导员单萍发表了简短但饱含深情的讲话。接着,原指导员陆鑫华发言,他代表各地知青向北京荒友们表示衷心感谢!他并且向大家通报了《原41团上海知青联络员联谊会》关于征集老照片、回忆性文字和知青名录等纪念物,编缉纪念册的《倡议书》。欢迎宴会结束后,荒友们在金龙源酒家第一次集体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游览观光畅叙友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0月17日下午,各地荒友乘车集体前往天安门广场,下车后首先来到位于人民大会堂西侧的国家大剧院。各地荒友们纷纷以城市为单位、以这个北京人昵称的“鸟蛋”为背景合影留念,取其团圆、圆满之意。然后,各地荒友来到雄伟壮丽的天安门广场。华丽的56根民族柱,矗立在广场的两旁,广场上人流如潮,荒友们以天安门城楼为背景第二次集体合影留念。10月18日上午,各地荒友游览了十三陵中的定陵地下宫殿,它是中国第一个也是至今惟一一个被考古学家打开的皇陵。人们被这个古老的中国皇陵深深折服,感受着一代皇帝的传奇故事。18日下午,各地荒友游览了八达岭长城。 “不到长城非好汉”,大家不顾年近ω岁,有的甚至已过花甲,互相搀扶着登上这巍峨的长城,居高临下,尽览崇山峻岭的壮丽景色。10月19日上午,各地荒友游览了俗称“鸟巢”的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大家进入了“鸟巢”,感受一下2008年北京奥运会时的盛大场景。下午,各地荒友游览了奥林匹克公园,沿着贯穿北京南北的中轴线,徜徉在世界上最开阔的步行广场,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大家倍感心旷神怡.在下沉花园的阶梯上,荒友们第三次集体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尽情联欢依依惜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0月18日晚上,在红色经典激情岁月主题餐厅,上海荒友设宴答谢北京荒友的热情接待,由陆鑫华代表上海荒友发言致词。红色经典激情岁月主题餐厅里,那鲜红的国旗,红色的椅子套,身穿绿军装、臂戴红袖章的服务员,让大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特殊的年代,不禁感慨万千、浮想联翩。10月19日晚上,在西山会友中心,哈、牡、齐、津四地的荒友举行答谢宴会,感谢北京荒友的热情接待。由于这是集体联谊活动的最后一晚,于是各地知青纷纷上台献艺,宴会顿时变成了联欢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上海知青表演了集体诗朗诵《我们曾经年轻》和大合唱《知青朋友们来相会》,这是由曾在吉林下过乡的上海知青黄海根据《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改编的。这首改编的歌曲唱出了在座荒友们的心声,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共鸣,台上台下一起互动,最后成为全场大合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年的技术员王琪朗诵了15连职工李玉景在1971年写的两首诗《人山》和《送肥》,并向大会捐赠亲笔书写的条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充分表达了老一代北大荒人的深情厚谊。哈尔滨知青蒙丽华朗诵了北京知青李志江在1971年写的一首诗《“五七”大道向前闯》;北京知青马崇原拿出了当年的手艺二胡独奏,表演了《江南春色》和《草原新牧民》,这一切把大伙儿的思绪又带回了30多年前的41团15连。哈尔滨知青姜明夫的《梦驼铃》、上海知青黄海的《驼铃》和北京知青孙运粮的《永远》,那一首首充满思乡、送别之情的歌曲,给即将离别的荒友们带来无限的怀念和丝丝的伤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曲终人散期待再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三天的集中联谊活动结束后,部分荒友继续在京旅游,部分荒友陆续离京返回原籍,北京的荒友们又开始了一次次忙碌的送行。10月21日是最繁忙的一天,从17:48到”:15,北京的18名荒友兵分5路,为各地荒友送行。这就像连续作战一样,一环扣一环,环环不能脱节。“相见时难别亦难”。那一次次的含泪告别,大家说的最多的是三句话:保重身体、加强联系、后会有期,这让宽宽的站台见证了荒友情怀,见证了黑土情结。离别,既是意味着这一次相聚的结束,也是期盼下一次重逢的开始,让我们期待着再次相会!</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当年我宰过牛】</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6连宁波知青忻四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3年2月,黑龙江大地,颤栗在凛冽的隆冬里。春节临近,探亲的知青结伴离开,留下来的还在继续上班,大伙就等着春节放假了。腊月廿八上午,司务长裹着一件黄棉袄,两手缩在袖子里,侧着身子用肩胛顶开木门。他同时将身后呼啸的风,漫舞的雪带进了车间,他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用脚重重地把门带上。他跺着脚试图把鞋子上的雪抖落,狗皮帽子下,略显圆润的脸酱红色的,鼻子在炉火映衬下,泛着亮光, 他摘下帽子在自己的腿上用力地拍打,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师傅说: “快过年了,马棚的一头牛,你把它宰了吧。”师傅站起来憨厚地笑着使劲摇晃着双手,木讷地说: “杀牛?俺不会,俺只会杀猪。”师傅本能地往后退缩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司务长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是怎么了,杀猪很利索的老吴.怎么就不愿意宰牛?事务长说:“怎么办?”他在问师傅,又像在问自己。师傅一动不动地站在炉子旁边,眨巴着小眼睛四处打量着,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铁皮水壶上。我明白师傅希望司务长知难而退,放弃让他去宰牛的打算。老刘师傅在一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手里握着铅笔在I作台上画着图纸,虽然,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图纸,但从他浅浅的微笑里,我感觉到他和我一样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我坐不住了,我开口对师傅说: “宰牛和杀猪不是差不多吗?”师傅看着我没有吱声。司务长坐在炉子旁边,他看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师傅,顺手抓起炉钩把炉火弄旺. 谁也不说话,看这阵势,好像司务长非要等我师傅答应宰牛不可。师傅是个老实巴交的山东汉子,他个子矮小,说话时声音轻轻的,没有大家想象中的伟岸高大,内向的个性像一个小女人。司务长如此紧逼,我想可怜的师傅太无助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突然有一种救人于危难之中的冲动,我开口说: “我来杀吧!”我不明白当时哪来这股勇气。有生以来,我只在母亲的主刀下协助她杀过几只鸡,今天我居然叫板要宰杀一头牛。其实,我的“豪言壮语”一出口,脑子就“嗡”的一下,晕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了c师傅同情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是一种质疑与感激的眼神。司务长慢慢地站起来,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说: “好!”我突然感到司务长的手就像拍卖师的木槌,在我肩膀上重重地一击,我立即意识到我真的要宰牛了。一时的冲动,司务长就凭简单的拍肩动作,决定了我必须履行“宰牛”的诺言。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承诺宰杀一头牛呢?下班后我仍然神思恍惚,连吃饭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件事ε我后悔极了,反复地问自己:我会宰牛吗?半夜醒来我计划着天一亮就找司务长,我必须推翻自己的诺言!还想对他说:我真的不会宰牛,现在后悔了。迷迷糊糊里我看到一头老牛,铜铃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老牛“哞哞”地叫着突然说起了人话: “为什么要杀我!”我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又下起了大雪,天已经亮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早饭后,我和师傅一到车间就立即点火生炉子,这是一只废弃的开水炉,我们对炉子进行了改造,当炉壁烧得通红的时候,车间里的温度就开始上升了。我站在窗前看着上班的人们扛着工具从我们的窗前经过,大雪如撕棉扯絮似的下着,远处坑坑洼洼一片白色。灰暗的天色,我的Jb情如同广袤的大地,无比地苍凉。中午,雪停了,天气变得晴朗起来,我仍然惦记着宰牛的事情。下班的时候,师傅把杀猪用的尖刀交给我,中饭还没吃完,司务长就进屋等我了。我一口一口地吃着,尽量减慢进食的速度,碗里空了,我也该上路了。我们俩在雪地上小心地行走,这是去宰牛吗?我怎么觉得似赴刑场一般。我后悔中午吃饭时没有喝一点酒,旧时的刽子手,上刑场前要大碗地喝酒,这样至少可以为自己壮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马棚是我熟悉的地方,记得刚来时,我时常来这里看着马在长长的木槽里吃草。骏马毛色油光发亮,身段十分地匀称,当年部队征用军马,用崭新的解放牌汽车换我们的马,单位硬是没同意。听马棚的老于头说:马从来不阖眼,白天黑夜总是站着,我问过老于头: “马为什么不睡觉?”他说:“马在地上打一个滚就算睡觉了。”马棚前的空地上,摆着一只大铁桶,一群孩子和几个看热闹的职工聚在一起。老于头推开马棚的大门,手里牵着一头老黄牛朝我们走来,他把缰绳交到司务长的手里,然后,他拍几下牛背,转身朝马棚走去。我仔细地打量着这头牛,从它的眼神里,我看不出它对死亡的恐惧。司务长把牛牵到钉马掌用的木架前,把它牢牢地拴在木架上,他朝我点头,示意我过去,我握着刀慢慢地向牛靠近。牛十分配合地站立着,距离近时,我从牛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胆怯的身影。牛是崇高和伟大的生灵,它的一生为人类默默地奉献,而人类是多么地虚伪,如同我!手里握着屠刀,内Jb却对牛充满着同情。我找到了师傅不愿意杀牛的原因,也许是师傅同情牛一生悲惨的命运。我`b里轻轻地对牛说:对不住了,我属于人类,我必须履行我的诺言!牛的耳朵动了一下,似乎听懂了人话,但我看到它的两行热泪,从它黑色的眼框里慢慢地滑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不知道从哪儿下刀,但我要速战速决,尽量减少牛的痛苦。我回忆母亲杀鸡时的情景,食指和拇指捏紧鸡脖子,然后,用菜刀轻轻地一抹, 牛的脖子往下耷拉着,我眯缝着双眼拿着刀在牛的脖子上来回磨蹭,就像工人用手锯锯一块软绵绵的胶皮。牛一动不动地站着,偶尔,它抬一下头,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我回头看了一眼,空地上围观的人不见了,马棚的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是一双双眼睛。我仍然重复着我的动作,老牛土黄色的毛皮下,渐渐地露出一道道乳白色的刀痕。我感觉手有点酸软,用双手握住刀把,继续来回磨蹭。这刀一点也不锋利,凭这样的速度,牛什么时候才会倒下!大冷天,我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突然,牛拼命地挣扎,我看到少量的鲜血从牛的脖子上流下来,牛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抗争. 它不断地挣扎,牛蹄在冰冻的雪地上猛烈地敲击,它的目光散乱而无奈,甚至于带着几分愤怒与恐惧。它不停地晃动着脑袋,试图挣脱捆绑它的绳索;我迅速向后跳了几步,由于慌乱,我手里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我本能地大声呼叫, 牛还在挣扎,捆绑的绳索在渐渐地松开, 司务长冲在前面,大伙七手八脚一起上前,把牛紧紧地摁住c牛爆发出本能的野性,拼命要挣脱绳索的束缚。大伙再一次用麻绳把老牛捆得严严实实,并且从牛肚子下穿过一条绳子,把它的身子固定在木架的横杠上。老牛喘息着,挣扎着,它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哀悯的目光四处游离:老于头拨开围观的人群挤过来.他从司务长手里一把夺过杀猪刀,推着我来到木架子前。把刀塞到我的手里,他站在我的背后,左手勾住我的身体,右手紧紧抓住我拿刀的手,顶着我猛烈地向前冲刺。锋利的钢刀不偏不倚,刺中了老牛的心脏,我木偶似的任凭他摆布。他抓住我握刀的右手.快速地转动,继续用力向前,迅速回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老牛浑身颤抖着,殷红的鲜血从刀口向外喷涌,我依稀听到。它的喉部发出几声无力的呻吟.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血腥的场面,是我知青岁月里永远抹不去的记忆c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马棚,身后传来大伙忙碌的声音,我一下子感到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山神爷老李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刘耀华 2012.12.8</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架子山南麓。三道岭北端有一座孤零零的茅草房。住着孤零零的一个老头。百十里地的人都认识他,人称老李头。孑然一身、家徒四壁。如果有劫财的绿林好汉想打劫的话。进得草房内,定会道声惭愧。给老李头留下两块大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谁也不知道老李头的官称大号。他的左邻是十里地外的三连。右舍是十里外的青年四队。独自一人耕耘生活在远离人群是非的荒野中。没有电,只有自挖的一口苦味的浅水井。茅屋前后也没有防卫性的篱笆墙。房后是起伏蜿蜒的群山。开门就是连队一望无际的田陇。山边的边角地是他辛勤耕耘,一年口粮的来源。老李头口碑很好。他从不偷掠连队的大田作物。每到七月流火的麦收和衰草飞鸿的秋收。也是连队周边老乡盲流这群硕鼠紧忙盗运盗割连队庄稼的黄金季节。而老李头赤着上身,流着油汗在门前的小场院上挥动着二节棍似的木制农具有节奏地敲打着,为他从边角地收获来的大豆脱谷。春种秋获,他活得耿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记得七零年夏锄,炎天烈日,挥汗如雨。口渴欲竭。我和两知青来到老李头的茅屋前讨口水喝。老李头中低等个。头发花白。背微驼且哑嗓。面善而倔犟。伛偻着腰笑迎着我们。几瓢水下肚才觉得水苦。知道是地表浅层水的缘故。老人殷勤的让我们屋里歇一歇。出于好奇,三人一起进屋看看,茅屋里被经年的柴火油灯熏得黑乎乎的。浓重的腌躜味直扑鼻腔。外屋有一口灶,灶锅里有些大小不匀的疙瘩汤。里屋有火炕。半领炕席残破且油亮。靠墙有几件农具、两袋粮食。炕上的被枕黝黑的失去了本色。再无其它物件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当问起老人何时闯关东时,老人搔首回忆半天,才肯定地说是康德三年!那是伪满州国的年号。应是1934年。当我们问他附近有狼吗?老人说有。昨晚就来了一群。有两只还上了房顶,嚎了一宿。我们吃了一惊!问他害怕吗?老人笑呵呵地说:它们就是一群野孩子,不来还挺想它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出得门来四望,没建农场时,连队至四道岭应是茂密的山林。青年四队是个老屯子。我们在屯里老乡家见到过电镀的日本铁柜子。是日本投降后老乡获得的。可证建屯历史。伪满时民政驻有日军和开拓团。扼守公路。团部有日军野战机场和营房。猖狂险恶。去老屯又怕老户欺负。所以老李头定居在这山林荒野中。拓荒求生。农场成立后,伐木开荒把老李头的茅草房晾出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老职工们都知道老李头是孤老。都敬重他从不抱怨什么。也从不向人乞讨什么。路上见谁都笑呵呵问个好。每见到他路过连里,很多老职工和家属拿出吃食款待他。送衣袄给他。最有趣的是每回连队杀猪宰羊,改善伙食。一道岭上都会出现他微驼的身影。伙房的老王头准会舀一大碗肉和两个大馒头款待他。一边笑着说老李头能掐会算,闻着肉香味就来了。老李头笑着谢过。坐在礼堂椅子上慢慢的享用。补充着急需的动物蛋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最传奇的是人们看到老李头沿着公路旁的排水沟种着玉米和角瓜。问他为什么。老人说:地这么壮。荒着可惜!准备沿公路一直种到密山县城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他是真正的山神爷!他珍重土地和粮食。他赤贫但自尊。最后见到老人是即将返京的76年春。他接过老职工递给他的一碗白酒。呷了一口。便饮了下去。讨论了天气和春种。酒精使他快乐起来。笑得像个老小孩。聊了一会儿,看到冬日即将衔山。互相道别后转身向十里外荒野中的家走去。一个孤独,衰老的背影渐渐的消溶在沉沉的暮蔼中。</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最危险的一件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9连上海知青顾克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件事发生在1970年元旦的凌晨。19⒆年10月在圆满完成修筑“二抚”国防公路的采石任务后,根据团部命令,我所在的连队整建制改编为四营第19连,驻扎在“老黑背”山脚下、通往⒛连、21连、z连、25连的岔道口。19连是一个几乎没有耕地、没有农业机械的武装连队:它的任务就是守卫兵团4师丿币部及41团部存放战各物资的三线仓库。连队的成员几乎是清一色来自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齐齐哈尔、牡丹江、宁波的知识青年及少数农场老职工子女。另外还有少量老职工任后勤技术指导等工作c连队的工作就是政治学习、军事训练、站岗值勤3当时我担任2排¨六0”炮班长,班里共有战±12人:1970年元旦凌晨四点起叉轮到我们班站岗了。我是一个班长,这新年的第一岗理所当然地该我去站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说起北大荒的元旦,那可是一年中最冷的时间。尤其是在夜间,一般情况下气温都要在零下20多度,要是遇上刮“大烟泡”,气温就要到零下30多度了。凌晨4点不到,上一岗的同志走到我炕头叫醒了我。接着我又叫醒了同班战友、北京知青王常民。这一天我穿得特别多,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身上穿着棉衣、棉裤、棉大衣;脚上穿着“大头鞋”,外面还套着一双“毡疙瘩”;棉帽子、棉手套。在通往岗哨的路上,我和王常民说: “小王,今天是19⒛年的第一天,咱俩一定要小心一点儿,千万不要出啥事哦。”小王说: “班长,你放一百个心,不会有事的。”我俩边走边说着,不一会就到了哨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可偏偏就在这一天出事了!按照我们平时训练要求,换岗时,上一岗的哨兵须将子弹交接给下一岗。而子弹必须是打开弹仓盖,将子弹直接倾倒出,不得用枪机上的“抓子勾”退出,不然的话,很容易发生枪支走火事件[这一天可能一是天气太冷,小王为图省事;二是可能刚睡醒,人还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忘了平时训练要求c交接岗时,他接过上一岗哨兵手中的枪支,熟练地拉开枪栓, “咔嚓、咔嚓……”退出弹仓中的子弹3这些动作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完成的,我一时又没反应过来:然而当他退出第四发子弹时,我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下意识地用手拨开正好朝着我的枪口(当时我俩正好是面对面站立),同时嘴里还说了一句: “你小子枪口别对着我!”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同时一个大火球落到地上,就落在我右脚尖前G顿时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三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全懵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是走火了!而我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王常民一个劲地问: “班长,打着哪儿啦?打着哪儿没有?你说话啊?!Ⅱ这时我才动了动蜷缩在大头鞋中的脚趾头。还好,脚趾头还能动!再看了看地上:雪白的地上被子弹打了一个小黑坑,大概有10公分大小,泥土向外翻着,在雪地上清晰可见。我又在原地跳了几下,身上到处拍打、摸着,在确认子弹确实没打着我后,这一下我来劲儿了,冲着小王劈头劈脑臭骂了一通:上岗时我跟你说要小心一点,别出事!你还是出事了,还差一点打死我!小王忙不迭、一个劲儿地向我道歉:班长,对不起!对不起!臭骂一通以后,我问他是怎么走火的?原来他用枪栓的抓子勾退完4发子弹后,到第5发子弹,忘了将子弹压回弹仓,就击发枪机、落火,于是事故就这样发生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下岗后,等天亮了,我和小王又返回岗哨,从走火的弹坑里挖出了那枚子弹头。因为土地冻得像石头一般,挖出的子弹头已经弯曲了。这件事已过去近钔年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当时我及时拨开小王的枪支,不知道那一枪会打中我哪里,没准当时我就“光荣”了,那样的话佃年后的今天也不会再有我的这篇“轶事”了;也或许会落下个什么残疾,成了一名伤“兵”、那就不得而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年上半年,我得知了小王(现在应该是老王了)的联系电话后,跟他通了一次话以致问候。这可是我们从兵团分手30多年后的第一次通话。当我提起当年的那次“走火”事件时,老王忙说记得、记得!</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一把小笤帚】</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基建队上海知青李倩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把小笤帚在旁人看来,是最普通不过了,可它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却珍藏着这一段难忘的经历,铭刻着一段绵绵的战友深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0年,我下乡来到了金沙农场基建队,成了知青大家庭的一员。我和北京知青高玉荣,阐桂荣,李玉洁和上海知青朱扣兔、王小妹、王香球等8人同住一个宿舍,我们吃的是一锅饭,睡的是一铺炕,高兴的时候大家一起开怀大笑,想家的时候,大家一起落泪,我们喜怒哀乐在一起,情同亲姐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年,高玉荣从北京探亲回来,送给我了这把小笤帚,它是用棕丝密密箍箍地扎成的。它精巧结实。透着浓浓的京味!下班回到宿舍,大家嘻嘻哈哈,用它相互拍打,潭去了衣服上的泥和灰,也扫尽了劳动一天后满身的疲惫;在昏沉沉的灯光下,再用它轻轻地抹去褥子上的浮尘,用后随手把它压人枕下,伴着我甜甜入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8年6月我要返城了,很多东西因行李太多而丢弃了,而这把小笤帚却没舍得丢,它跟我一起回到了上海,至今还天天陪伴着我c看着它,那些逝去的岁月仿佛仍像小河一样在我眼前流淌。那一张张永不老的笑脸始终在我眼前闪现,那一份份浓浓的战友情仍在我的心间萦绕……</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夜晚的北大荒让我难忘】</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连北京知青王济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兵团的第二年,我被群众推选为拖拉机手。开拖拉机几乎是每个知青都羡慕的工作,干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又脏又累c那时我才18岁,最怕打夜班.在大宿舍白天睡不了觉,晚上困得厉害,一听到夜班车启动的声音,从心里烦、乱、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年麦收,我和师傅夜班翻地,偌大的地号有100亩,只有我们三台车i每台车距离很远. 天是黑的,只有细小的星星;地是黑的,只有没烧完的麦秸还有点亮;罔围是黑的,只有200米远的地头小山包,偶尔被车大灯一晃,看到黑黑的轮廓。我坐在车后的大犁上,车后灯贼亮贼亮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在明处.同围的一切都在看我,我挺怕:忽然,我发现远处黑暗中有三点亮,一明两暗,亮的一个慢慢地一晃一晃地移动,暗的两个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快速跳动,我紧张起来,出汗的手伸向大犁横梁上放着的一把二尺钩子。突然,右前方大犁外侧轮下跳起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那家伙有两米多高,我的头“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向左跳下去,滚倒在没翻的硬麦地上.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拖拉机停下了,师傅立即跳下车,把我扶起来:我可吓坏了,估计我的脸肯定是煞白煞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指着那个已倒在地上的家伙:师傅抓起二尺钩子,走过去,看着那东西.突然.他笑了,哈腰捡起一块白天康拜因收割机上掉下来的木板。看着板子我也笑了:正在这时,一明两暗的亮也到了跟前,是送夜班饭的刘大爷和他的大黄狗。刘大爷手里拿着一个手电,他的大黄狗跑前跑后.两只眼睛泛着蓝光……。那一夜我一直没困.也就是从那一天后、我胆子大了不少,我彻底没有了从小在北京不敢走夜路的毛病。</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的大学梦】</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6连上海知青宋晓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的大学梦没有什么特别动人之处, “宛如平常一段歌”,只是作为一个知青参加过1977年高考的实例记录在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小时候有个梦想,长大了要当个工程师、科学家(那时,年幼无知以为科学家是可以随便当当的)。要实现梦想自然得读书了。小学、中学、大学挨着读下去是很自然的了。可是生活在社会大变革中的我们,上大学的梦却注定是坎坷多磨的。1966年6月,已经完成了高中毕业考试进人了紧张的高考复习阶段,突然广播里传来了中央的决定:取消高考,要改革高校招生制度,考生全部参加文化大革命。那时对中央的任何决定都是盲目拥护的,同时一下子去掉了高考复习的压力感到很高兴。虽然这时不能考大学了,但以为参加一、二个月文化大革命后就会恢复招生3可谁也没想到这一闹就是十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8年响应上山下乡的号召到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这时已没有什么梦了,只有踏踏实实地“接受再教育”,努力地学习农业生产知识。国家经过了两年试点后,19”年恢复了高校招生,采用推荐方式招收工农兵大学生。招生名额下达到了农场。这一来又勾起了我的大学梦,先是看到了招生学校和名额目录,很高兴,甚至暗暗琢磨:如果我有机会去上学该读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呢?可是后来招生文件下来一看,傻眼了:年龄限制在25岁以下。此时我已经25岁了,被排除在外。第二年,1973年年龄放宽到了25岁,可我们也长了一岁,26岁了。这分明是硬把我们66届高中生挤在外面. 心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终于迎来了变革的时代。1977年10月12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引起了轰动。听了好几遍广播,最感兴趣的是其中: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有成绩或确有专长的,年龄可放宽到30岁,婚否不限(要注意招收老两届高中毕业生)。这不就是为我们写的吗!后来才知道,这确实是邓小平为老高中生专门放宽的条件。此时我正30岁,要是再晚3个月,我又要没资格了。条件中要“实践经验比较丰富”,没问题,可怎样才算“钻研有成绩或确有专长”呢?我究竟有没有资格报名呢?赶紧下山到农场主管招生的组织科去询问,答复是:也不知道,正在请示。几天后,兵团出了个解释规定,内容已记不清了,反正要求很高,我又被排除在外了。这引起了知青很大不满,不断有人上访抗议。到11月上旬这些限制条件被取消了,终于得到组织科的通知:你可以报名了。此时距离黑龙江省预考只有十来天时间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7年高考,是由各省自己出题并组织考试。由于报考的人太多,黑龙江采取二次考试,先预考淘汰一大批人,余下的才能参加统考(黑龙江1977年报考高校的有19,5万人,预考后参加统考的有6,2万人,录取65们人,录取率1/30,竞争之激烈可见一斑)。经过稀里糊涂的复习,大约在11月17、18日参加了预考。还好题目不难,由于大家当时都复习不足,所以我们这些老高中生凭着老底子通过得就比较多。只是我政治只考了59分。由于我在农场当过营政治干事、连队副指导员,政治却只考了59分,成为好多同事拿我开玩笑的笑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黑龙江的统考定在12月17、18日,后来延到12月25日。只有一个月的复习时间了,要记住政治预考59分的教训,必须全力以赴。那时我在6连当连长,秋收已结束,转入了冬季工作。连队的指导员牡丹江知青刘青生、副连长王金荣、常坦勋都非常支持我,对我说:连队的工作你不用管了,我们来干,你安心地在家里复习吧。复习中最困难的是没有复习资料,到处借、抄。上海的家里也到处收集,不管有用没用都寄来。当时,我爱人回上海生小孩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妍小时不分昼夜,困了就睡,醒来就看书做题目,饿了就把从食堂买来的饭菜热热吃。真是恶补。可是毕竟是扔了11年的书本了,好多看上去好像没学过一样,没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地钻研。个人死钻效果有限,最后几天住到了场部徐惠忠家,和他一起复习,互相促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2月25日考试顺利结束了。后来知道考得还不错,也被投档到有关院校,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又已婚或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没有被录取。1978年1月中旬,收到了一份征求意向函,问我是否愿意上鸡西市师范学校的师专化学班。师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经多方打听才知道:当时华国锋有个宏伟的经济建设计划,与此配套的是教育要大发展,急需大批教师,因此安排了一批中专师范学校戴帽办大专班,主要招收66、臼届毕业生,学习2年后就上讲台,算大专学历。这个学校和专业都不合我胃口,我犹豫了起来,可是想想这时我已经31岁了,要上大学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学得不满意仍然可以回农场种地就是了,去就去吧. 这总算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2月份人学,共两个班,一个化学班,一个语文班。这是鸡西市教育局管辖的最高学历的班。教育局和学校都相当重视,安排了最好的老师授课。学生有很多是农场来的,也有鸡西本市的。学习相当卖力,特别是农场来的学生:说是“刻苦学习”,那是用词不当,是如饥似渴,好像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恨不得一口气把失去的十年都补回来。常常学到晚上10、11点。活动范围二点一线:教学楼到食堂(宿舍也在教学楼内)。老师也教得努力,第一学期没有教材,老师把白己学的书翻出来自编教材。学校文印室来不及印时,学生就自己刻字油印(那时要有复印机多好)。我们是新华书店的常客,见好书就买。第二学期全国试用版新教材来了,教学也顺畅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由于都是有一定经历的成人,努力学习的日的就五花八门,有的实实在在地为当老师,有的为离乡进城,也有的为拿文凭转干,像我就是想学知识……。说到转干就多说几句,因为这是“中国特色”。那时干部与工人之间有一条很难跨越的鸿沟,干部归组织科管,工人归劳资科管。工人即使提拔到干部岗位也只能算是“以工代干”,知青则是“以青代干”。哪怕你干了十几年,不给转干,就仍然是工人待遇。而大学文凭一拿到手,你就是干部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已经有了很好的工作,还要来读师专班的原因。此外,当1978年末知青大返城波及到了学校时,有几个思乡心切的同学放弃了学业,退学回了农场,恢复了知青身份,去争取返城这一更重要的人生目标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人各有志嘛,也是知青学生特有的情况。到1980年毕业时,国家形势又发生了大变化,华国锋的宏伟建设计划破产了。1979年时中专师范毕业生都抢着要,到1980年大专生也没人要了。又得为毕业后的工作去向伤脑筋了。形势的变化使得黑龙江的政策也放松了,对知青毕业生由原来的“一个也不放”,改为知青原籍城市愿意接受的,黑龙江就放。经过一番努力,我到了上海在安徽的小二线厂工作,这是后话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7年恢复高考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有人评价是改变了一代知青的命运。看来并不确切。恢复高考的目标不是解决知青问题,而是解决国家人才培养机制,使高中生可以直接上大学。1977年考生570万人,录取27.297万人,其中知青7.9万人;1978年考生610万人,录取40.2万人,其中知青27.1万人;1979年录取知青8.9万人。3年共录取知青近44万人(1979年后由于知青已大返城,报考得很少了),相比当时在农村的约900万知青只是个小数字。所以说评价为“国家和时代的拐点”可能更确切些. 但是对于我个人来说,确实是改变了命运. 我是知青中的一个幸运者,两年的学习生涯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也为日后改行学习钢铁技术打下了良好的文化基础。要感谢邓小平,是他力挽狂澜救国家于危难之际,也使得我有了参加高考的机会;也要感谢华国锋,是他的宏伟建设计划使我有了被录取的可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梦的结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方面感到这个大学梦做得不够完美,另一方面从事钢铁技术工作深感知识欠缺,1988年41岁的我再次进考场考取了北京钢铁学院专升本函授班。可惜本专业录取人数不足,开不了班,学校建议改学自动控制专业,可这方面我基础差,读不下去,我的大学梦只好就此终结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我的班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4连上海知青邱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69年5月15日,一声火车的长鸣,把我们从东海之滨的上海拉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大荒。由于我长得比较矮小,经常能听到当地的老乡说“这么小的娃娃能干啥?”而且在别人看来我是属于比较娇气的,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是很努力的,但始终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经常有人问我: “你想念那块土地吗?”我几乎都是否认的,但这其中有一个人却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就是我曾经的班长――董班长(很遗憾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一天我们班到石头山边的一块地去干活,那天我觉得人很难受,一直熬到下班。这时的我已是浑身无力,当时陪伴着我的还有知青牛红妹:眼看别人都一个个从我们身边走过,但此时的我已实在迈不动步了。天也慢慢暗了下来,石头山离我们连队还有较长的一段路,想到这里经常有狼出没,我们真有点绝望了。这时我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惊恐万分的我们回头一看,是老班长. 不知怎么回事,这时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c老班长说: “俩丫头片不赶紧回家,在这干嘛呢?”小红替我回答说: “她病了,走不动。”老班长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吭气,蹲下身来用命令的口吻说: “上来!”我迟疑了一下,他又说: “怎么,想在这儿喂狼吗?”我怯生生地趴在了他那宽大的背上。这不是背,是海上遇险船只的灯塔,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一路上我已记不得我们曾经聊过些什么,大概是病、累、恐惧在安全的状态下一齐向我袭来,我甚至觉得我是睡着过。到了连队的菜地边他将我放了下来,去地里摘了两条黄瓜,用衣袖擦了擦就递了给我. 这是我这辈子吃到过的最美味的食物。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已过去了40年,这年中我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唏嘘不已。在读书时我曾用它作为题材写过作文,和朋友闲谈时他也曾作为谈资向别人提起过,在课堂上我曾声泪俱下地对我的学生说过。遗憾的是我不能向我的恩人当面说声“谢谢”,但重要的是这件事对我心灵的涤荡。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的恩人我无缘相报,所以在我身边只要有需要帮助的,我都会出手相助.包括国家发生的灾难我都力所能及捐赠。班长您知道吗?这一切都源于此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几十年了,我的老班长,您过得还好吗?远在上海的一位当年的小丫头,现在的退休老教师一直在默默地祝愿你:健康!长寿!!好人一生平安!!!</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书好.人亲】</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郭其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7月5日,《青春长歌》一书首发式活动结束了。午间,胡春福、周宏声两位大哥做东,朱永良老弟还拿来两瓶高度茅台,在上海明州石浦大酒店为我践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上海的部分编委和顾问出席了践行酒会。席间,荒友们兴致盎然,谈锋颇健。每一个话题都有如山间清澈的小溪,从心底汩汩流出,清除夏日的炎热,令身心得以清爽。每一段回忆都有如夏日的太阳雨,滴滴晶莹,丝丝入怀,甜美,甘醇,令人心醉。此时的酒店犹如时光隧道,把已进入耳顺之年的荒友们再一次载入青春的时光。荒友们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亲情,每一张面孔都洋溢着甜美、幸福的活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人们总是在追求幸福,社会学家总是在寻求对幸福的准确诠释,我说,此时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的,这种感觉就是对幸福准确地诠释。在热烈的谈论中,胡春福大哥突然话锋一转,“来,让二毛子说两句。”我知道胡大哥的意思,是在为我说话做前期铺垫。生性调皮的我,紧接着问了一句:“就说两句?”没想到,胡大哥果断地答道:“对,就两句。”这到真应了‘自作自受’那句老话了,我只能硬撑着,琢磨怎样把满肚子的话,譬如对书的评价,编委们在书后默默的工作,顾问为搭此平台所作的贡献,对各地荒友来沪后热情接待,精心安排的感激之情等等,都得集中在两句之中了。稍加思索,我坦然说道:“好,我就说两句。一句,书好,得来不易。第二句,人亲,胜似亲人。”说到此我故意打住了话题,调皮的我在众位哥哥姐姐面前卖了个关子。实际上这也是所有参加首发式荒友们的共同感受,只不过我把他说出来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的话音一落,像所有的话题一样,引来众位荒友的纷纷议论。这时,还是胡春福大哥高声说道:“不行,你这两句话里边有好多内涵,你得把他说清楚。”此时的我只好接过话题,有了下面的议论。书好,无论是书的装桢、印刷、纸张都是上乘的,搞到这种程度,对于第一次出书的编委们实在不易。我仔细看了书中的文章,30多万字中竟未发现一个错别字,没有一处标点用错的地方。老实说,在我们这些写手中,对于文字的驾驭能力是参差不齐的,能达到这种水平编委们背后工作的艰苦、细致便可想而知了。听说,有个团在我们之前也有出书的动议,但是搞了半天只把收集到的照片集成了一个小册子,一篇文章也没有。我们在编纂这本书的时候,荒友们踊跃投稿,30万字都是压缩后的精品。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应该说与宏声老兄的精彩点评不无关系。他对每一位荒友的文章都细细品读,饱含激情和丰富的联想,写出恰到好处的点评。这无疑起到了激励荒友写作激情的作用。不夸张地说,没有宏声老兄热情、无私地奉献,就没有荒友们踊跃投稿的热情和勇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回忆录这种东西,最珍贵的是把握好历史的真实。在这一点上,编委们也进行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理性思考。记得陆鑫华在发给各编委的邮件中,就提到了鲁迅说的“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的话,为编委把握文稿的真实性和写手们尊重历史的真实性提了醒,敲了警钟。使我们的《青春长歌》保持了北大荒、知情、特定的历史年代下的政治背景的真实,才有了传承的意义。对于历史的真实,我更赞成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的观点:“历史的真实和对历史理解的真实,这两者的结合才是真实”,我们做到了,《青春长歌》做到了。这是很不容易的。比如《那年我十六岁》,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胸怀才能写出这样真诚的反思文字,成为知青回忆文章中少有的文字,是《青春长歌》中弥足珍贵的一大亮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本好书,不仅内容要好,封面也要好。李斌把油画《油灯下的记忆》奉献出来,得到全体编委的共识,作为本书的封面,构成了《青春长歌》的又一大亮点。在首发式上我说喜欢书的封面,虽然是玩笑的口吻,但是说的是心里话。一本好书的封面,应该为书的内容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读者阅读书的内容的引领着。《油灯下的记忆》恰到好处地做到了这一点。帐篷、油灯、火墙、通铺,准确地表达了当时生活环境的艰苦;燃烧的马灯不仅是照亮黑夜的光烛,更是燃烧在知青心底的希望;大丈夫似的肩膀,丰满的胸脯,乌黑的长发,无不透出青春的活力。细想一下,我们这本书要表达的内容,封面给了读者提纲挈领的诠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没有资格来表扬编委,在这些编委面前我永远是小弟弟。但是,编委的工作,付出的辛苦令我感动,不能不说。谢大姐知人善任,让胡大哥做总牵头,不负众望,积极协调各编委的意见,求同存异,达成共识,既是组织者又是不分巨细的参与者。首发式的前一天和爱人余宝珍在影院看书到半夜令人敬佩。史高正大哥和谢景文大姐为了尽可能全面收集全团知青名单,据说光电话费就花了几千元。为了知青名单准确无误,史高正哥哥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周,直到两眼充血出现小中风的症状,以至于他盼望的首发式都未能参加。我们能在《青春长歌》里看到清楚的老照片,全部得益于宋晓天哥哥,是他把收集上来的文物、照片,整理、分类、翻印、排板,送去付印。听说,为了达到最佳效果,他自己掏腰包,购置需要的设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你说,有了这些默默奉献的大哥哥,大姐姐,书能不好吗。要说人亲,胜似亲人。这是我的体会就更深刻了。我的双脚一踏上上海的土地,就受到祁汉章哥哥亲人般的接待。儿子驾车,他亲自到车站接我。安排我在离他家最近的酒店入住,五天来,每天都陪我们吃早餐,只要没有其他朋友安排,吃饭、住宿的事他一人全包。胡春福哥哥冒着34度的高温,领着我们游览世博园,汗水湿透了衣背。首发式中午的酒会,更是把亲情的释放推向了高潮。亲情的话语,关怀的目光,温馨的相拥,久久不愿松开的两只手,这一切把我们沉浸在亲人般的幸福之中。直到酒店撵我们,大家才十分不情愿地离开。我的一个亲侄女在上海,并且安了家。她和他的老公仅仅是到宾馆看过我一次而已。你们说,我们之间是不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现在,离开上海,离开首发式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上海之行、首发式,仍然是牡丹江荒友热衷的话题,那人,那事,那情,那景……,依然历历在目,铭刻在心。再见了,上海!再见了,我至亲至爱的荒友!</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往事三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9连北京知青王震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整理旧物,居然发现了几样东西,于是尘封已久的某些记忆被重新激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通行证探亲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在兵团的将近7年里,我享受过三次探亲假(据说5师是每年一次,但我团却是2年一次),惟有1975年初第2次探亲时用过的通行证保留了下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从第一次探亲回团后,就盼着下一次,而当第二次探亲的列车驶入北京站时,脑海里闪现的竟是一个月后又将与亲人离别的场景。与第一次一样,到家后的第二天,我就登上了搁置两年的自行车,全无目的地到街上兜圈。经长安街,过天安门,绕西单、西四,北海、景山……再回到我住的南池子=仿佛熟悉,却又陌生,脑海中拂不去的是暂住、过客的感觉:毕竟还有新的发现记得第一次探亲是在1971年秋,正赶上林彪折戟沉沙的“9。13”事件。平日,街面上很冷清. 年轻人都在农村,胡同里多是些老人。彼时,政治中枢,极端紧张;境外各方,高度关注;而恰好返京的我自然是无从知晓. 当然,说毫不知情,也不尽然G临近9月下旬,坊间已有些许传闻。但那是极秘密的,都是过命至交与亲人间的耳语,而且含糊中带着猜测,无从印证。不过,那种紧张的气氛却是无处不在. 某夜骑车途经长安街,恰好车链脱落,于是停下来摆弄. 不料,巡逻的士兵立时过来查问,直至我重新登上车,方才离去。而此次,街头巷尾能见到不少同龄人了。人们的交往中,也随意了许多,文革初期那根紧绷的“弦”有所松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不过,通行证上标明的探亲期限无时不在提醒着我的归期。所以,在随后的几天里,多是东跑西串,找寻过去的同学。当年,领袖挥手,众人星散于东北、山西、云南、陕西、内蒙等广阔天地。《红楼梦》里有句话: “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需寻各自门。”如今,他们都怎样了呢?有背景的,通过转插、干校或人伍,陆续回到了北京或周边的城市。在为他们庆幸之余,剩下的大多数能不产生心理上的波动吗?年龄大的,已在谈婚论嫁。然而,成家的并非真的都已下定了扎根农村的决心;迟迟不肯涉足爱河的,却是一心一意想要回城。这帮人聚在一起,难免一醉。但即使是醉话,其中心仍是:今后怎么办?兵团各师正在酝酿日薪制与工分制。农村插青中已陆续有了招工的名额。而此时,流传最广的小道消息是:今年将要从工农兵中招收大学生。于是,又产生了新的寄托与企盼.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当然,除了串门儿,还得抓紧干别的。采买东西,是其一。这已是惯例了,无论哪个知青回城探亲,都会有老职工托买东西。于是,不爱逛商店的我也不得不进了好几次百货大楼、东风市场。时值文革,商品奇缺,更有许多东西(好烟、衣物等),是需要各类票证的。经过多方拼凑、想尽办法、豁出时间排长队,终于完成了任务。参观展览,是其二。适逢北京正举办几个国家级的工业展览会,于是,又把亲友们搞到的门票抢了过来(在当时,这样的展览会很少,能搞到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几年的山沟沟待下来,如同井蛙。看了展览才眼界顿开:中外的差距,不限于数字、图表、概念,那些触手可及的实物,直观地让人震惊。如果说,此前议论的“怎么办”,多是从知青个人前途出发的愁绪,那么彼时,却不能不为我们整个国家与民族的未来担忧了。观看电影,是其三. 几年间,能在连队看到的电影,无非是老掉牙的《地道战》、《南征北战》之类。而此时,北京的一些部门正在反对军国主义的名义下,播放日本影片《山本五十六》、《虎、虎、虎!》和《啊!海军》等所谓的“内部参考片”. 于是,又四处搞票,赶场连看。往往七八个小时看下来,头昏眼花,但依然乐此不疲。至于一般电影院公映的阿尔巴尼亚、朝鲜与越南的电影也是不加选择,全不放过,算是过了把电影瘾,抽空,还去了趟知青办。一间大屋子,犄角放张办公桌,桌后坐一位中年人,正解答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四周靠墙处,一溜的长凳上坐满了来访者,以青年人居多。谈实际困难,问病退结果,探听相关政策,互相交流信息……。据说,此地每周一、三、五各开放半天,约可解答二三百人的问题。不过,满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去的是大多数. 当日历撕去了一页又一页,短暂的假期就在无可奈何的时光流转中缩短至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批复件张小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5年1月,我们轮训队(其前身就是原来的19连)团支部改选,组成了新的支委会. 不久,共青团41团委员会就作了批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此时已经逼近上山下乡运动的尾声。所以,开展工作没多久,我们二个支委也都陆续离开了轮训队。郑金荣先走,被推荐上大学后回了天我随后调往4营中学, 而张小为走得最晚,(在20连),不久即回. 去的地方却最远,先是玉林,后是湛江。小郑,已久无联系,这里祝愿她一切如意。而小为,却是越走越远,远得今生再无见面的机会。1969年,我们是同一车厢去的东北3那年他才16岁。到11连开饭时,亮开大嗓门叫嚷着要“大花碗”的就有他一个(这是个典故。年幼的69届们,误信了招收人员的话,以为到了连队,什么都会准各齐全,居然连饭盒、碗筷都不带一件. 结果,没家伙盛饭)c半年后,我们作为同一个武装班的战友,又一起调到了19连。几年里,他扛过枪,站过岗,打过石头伐过木,还到马号挥过鞭,最后拿起粉笔上讲台,当了一段时间的19连小学的文体老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几年间,知青不断地成批调离。曾经拥有180来人的武装连队改编成了只有一二十个知青的轮训队。夏日的晚饭后,他总要吆喝大家去山前空场上打篮球。人不够,就招呼职工子弟,全不管他们与知青不同,晚饭后的宝贵时光往往需要帮助家人收拾自留地。也有郁闷独处的时候,山坡上,树荫下,光着个膀子弹吉他,堪称是连队一景。很遗憾,调离得早了一点儿,他没能等到大批知青的返城潮回归北京。更遗憾的是,韧劲也少了一点儿,在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落榜后,没能再试第二次。其实,以其69届初中(实为小学毕业)的文化根底,试图一举考上大学,确实难为他了。当时,我们交换过意见,我劝他趁着年轻、记忆力好,专攻外语。他赞同,也完成了一年半的电大英语专科班的学习,还曾试着翻译短文,但最终仍未继续学下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于是,结婚,扎根于南国:但难以逆料的离异,又使他肩负起当爹又当娘的两副重担。从小学到中学,他对女儿的教育是抓得非常紧的。也许事业上,他不很顺心。开过龙门吊,搞过外调,还当过导游,跑跑颠颠,什么都干。但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他却比我们许多人更为专一、竭尽心力,且有绝招。曾经,单位要派他去上海进修,但为了照顾女儿,他放弃了这个关系到个人前途的机会。从小他就注意培养女儿的独立生活能力。为了激励孩子奋发上进(自然,也有增加经济收入的考虑),他还一度在工作之余自制羊肉串去卖,甚至把摊位摆到了单位门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自从女儿上大学离开了湛江,从电话中我能隐约感到他内心的孤寂。尽管,他轻易是不肯表露出来的;各类朋友、日常生活,也似乎还很丰富。好玩、直率、任性、大大咧咧、口无遮拦,是小为给我们的表面印象. 但实际上,他也有精细的一面,骨子里心高气傲。他可以跟哥们拼酒,与同事打球,但如果有机会,他更愿意和我们荒友、老三属交流思想,涉及文学、艺术、历史,乃至人生哲理. 打球,他不服输, 玩乐器,还琢磨乐理。除了卖羊肉串,他也尝试过装裱画、开画廊,但对情节性、趣味性极强的武侠小说却是不屑一顾. 然而,他的荒友都远在北京、上海、哈尔滨……他只能拼酒,让酒精把忧郁驱散,以麻醉身心;他只能打球,让汗水带来疲惫,送自己进入梦乡。假若当年,他也回到北京,以其广泛的爱好、聪颖的天赋与学习的热情,其人生的轨迹或许会有所不同. 毕竟这里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有较好的学习环境、抚育他成长的亲人与可以交心的兵团战友。但人生没有假设。30年了,每次来京办事、探亲,不管待几天。他是必来我家报到的。然而,他竟于2009年的2月永远地走了,从发现患了喉癌到扩散身亡,不过半年。好在,她的女儿是争气的,明年就将研究生毕业. 我是多么地希望,她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则小为的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我想,这也是认识小为的所有荒友共同的心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在兵团的7年里,我先后待过三个连队。一首一尾的11连和20连,都只待了三四个月. 其余的时光,均是在19连(轮训队)度过的。19连北距团部50里,依山临水(一条小水沟)面对草甸而建。刚从二龙山修路回来时,条件差。所以,男知青栖身于临时搭建的几个帐篷里;而女知青则是集中住在与马号相连的棚屋内。尽管气味不佳,而且好几十号人都挤在一个大通铺上,却已算是享受优待了。因为大,全连开会也在这里。无论多脏的衣服都在炕上滚着、挤着,害得会后的女知青们又得清理一番,忙个不迭。以后,盖起了穿鞋戴帽的土坯房(石垒墙基,红瓦盖顶),大家便有了安居的场所。这些房,都集中建在路(通往21连)北侧的山坡上。坡顶,有两栋房. 西边一栋的一半做了后勤班的宿舍,另一半与东边一栋都是小学校的教室。坡上,则有好几栋房. 自西向东,分别是师三线的办公室与连部,以及男知青宿舍、女知青宿舍和代销店、卫生所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夏日,绿树掩映着红瓦,远处看过来,别是一番美景。只是当年,好像少有这种雅兴. 冬天,冰雪覆盖了坡道,上山下坡,免不了滑倒。好在年轻。摔疼了。反而咧嘴大笑. 从坡下路南的水井到宿舍,约有三十来米,挑水上坡,自是男女知青日常必做的功课。有时,找不到扁担,一手一个铁桶,也能把水提上坡顶(包括少数女知青)。想那《少林寺》里的小和尚,也不过如此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白天,知青们出工了,各宿舍一片空寂。但坡顶的小学校里,会传出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学校虽小,却很规范。每到课间,老师会组织学生在教室前的小空场上做操或游戏。傍晚,知青们收工了,坡上坡下,顿时热闹起来。尤其是饭后,好动的男知青便聚在坡脚开出来的一小块平地上打篮球。其实,一天的山野劳作是很累的,但毕竟年轻,有宣泄不完的精力。何况,除了打球,还有多少文娱活动可供大家选择的呢?有时,女知青们梳洗完毕,也来凑热闹。看到她们在一旁观战,场上打球的男同胞们自然是更加兴奋。跑篮、跳投、盖帽、断球,赢来一片喝彩。夜幕降临,各归各的宿舍。脸盆放在炉台上,很快就飘逸出葵花子的香味。一宿舍的人,散坐在炕沿上嗑瓜子。第二天,你看吧,满地都是瓜子壳。其动静,那场景,从入秋可以延续到年后。自然,也有开会的时候,但不是常态。也想看点什么,可全宿舍只配发一盏油灯,还限定了煤油的数量。何况,有什么可看的呢?想看的,已被列为了禁书;能看的,偏又引不起翻阅的兴趣。再说了,远离团部的山沟沟里,能有多少带字的纸片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开初几年,战备紧张,夜里还得轮流站岗。北国之冬,本来就冷,赶上雪后风紧,再厚的军大衣也难抵夜寒。好容易熬到换岗,进屋时已经冻得哆哆嗦嗦。一不小心,也曾有人因此走火,虚惊一场。后来几年,倒是不再站岗了,但运动、号召一来,有时也得早起积肥、挖沟,以示响应。至于成效如何,可以想见,无需赘言。伐木、开荒、春播、夏锄,迎来满山红遍的秋收季节。是的,我们的劳作是有收获的。麦台上小麦、大豆,一片金黄。但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适合种庄稼,所以这收获与付出便不成比例,亏损的帽子一戴几年。其实,不仅是19连,整个兵团都在亏损。亏损让金黄的收成减色,亏损使青春的激情消退,亏损把19连缩编成了轮训队。兵团的出路在哪里?知青的未来是什么?这问号,穿插在边嗑瓜子边聊天的过程中;这问号出现在冬闲长夜的梦境里。2017年5月7日,当年我们连队小学校的三个老师相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19连轮训队。天还冷,树已绿。老远,就放眼山坡,坡顶上应该有我们的小学校。然而,红瓦没有了,土墙没有了,连墙基的踪影都没有了。视线下移,左右梭巡,山坡上一连几栋的知青宿舍呢?也不见了还好,尚有一栋的房架子没有完全垮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左手一间,是当年师三线的办公室,后来也住知青,其中就包括我。右手相连的曾是连部到底当过连部,几根房梁还算坚挺。只是岁月无情,再坚挺的房屋也架不住雨雪风霜的日夜侵袭。近前,需要拨开没人的衰草;进入,则受困于垂悬的檩条、倒塌的坯墙。才不到钔年啊,就已如此. 无法想象,几年后再来,还能看到什么?什么也不会看到了,连同这最后的残破坯墙与零落的檩条。不过,还是应当欣喜. 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当年从草甸子、榛柴棵里开出的田地已经部分地退还给了山林、湿地,如今葱绿一片;老职工们及其子女正在逐渐地聚居团部(现称场部),住进了与城市无异的楼房。不要说自然无情,而是历史在进步. 国人终于懂得尊重自然与客观规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无论用什么样的词语概括我们的知青时代。那时代都已定格为历史。无论多么鲜活、坚韧的生命,那生命终究抗不过岁月与病魔的销蚀。即使鬼斧神工的山川形胜,也有天翻地覆的时候,何况是人工建造的几栋土屋呢?坍塌乃至消泯于无形,都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曾经风华正茂的知青,都已进人人生的秋天。于是,追忆便成为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无需追求永恒,因为世间没有永恒。如果说,漫长的人类历史,在无限的宇宙中都只是瞬间,那么十余年的知青岁月更是短暂至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但,我们还是要回忆,因为这是一代知青郁结于心的情结。它构成了如秋日黄昏的晚霞,虽短暂,却灿烂,能够温润已然历经沧桑却还不肯服老的心田。这,就够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的土造手榴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八连天津知青钱春源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大约是1970年春天吧,我在八连的57战防炮连指挥排有线班,同一宿舍的有胡海、余顺良等人。那个年代全民皆兵,团修配厂也在造军火,其中也做木柄手榴弹,我忘了在哪找到几个铸造的手榴弹外壳,于是和胡海就想起手榴弹来。当时打石头用的岩石2号硝铵炸药倒是有的是,雷管导火索也很好找,就是没有拉火管,我想办法买了几盒火柴,把磷皮小心揭下来卷在线绳上用胶水粘住,然后在插在卷好的小纸管中间,四周填满从火柴头上刮下的药,后边装上导火索,一试还挺好使,只要用力一拉线绳就能引燃导火索。于是我们就用小刀削出手榴弹木柄外形,用木工钻钻出了中间孔,把炸药、雷管、导火索和自制的拉火管装在一起做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手榴弹,该试验了,我和胡海把手榴弹揣在怀里偷偷来到连队北边的麦地里,找好了隐蔽位置,拉出引火绳用力把手榴弹扔了出去,只见手榴弹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地后在冰冻的雪地上转了两圈,轰的一声炸开了。待硝烟散去,跑到炸点一看冻土被炸出一个小坑,弹片飞散到各处,我们做的第一个手榴弹就算试制成功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听“敌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水路队上海知青安大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知青下乡那会儿,农村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网络,电影就几个样板戏,还有就是老片子《地道战》、 《英雄儿女》、 《列宁在十月》、 《列宁在1918》,车轱辘地来回放。1971年,我在佳木斯兵团总部参加培训班时,捞到机会看了两场内部片《山本五十六》、 《阿海军》,惊讶得不得了,真好看!平时老百姓有点什么娱乐的话,就是听收音机了。但收音机里整天就是接见、批判、学习,革命歌曲、样板戏来回放,真是没什么可听的了。在山里施工,住在帐篷里,闲得无聊便打开自己的小收音机,转着旋钮找电台,突然听到一丝非常好听的音乐飘来,好久好久没听到这么悦耳的音乐了,我仔细分辨是哪个曲子,啊,云南民歌“半个月亮爬上来”,用弦乐演奏的,非常悠扬,非常缓慢,听得人神,却突然没了,接着一个低低的女声缓缓地说:这里是莫斯科广播电台,这里是莫斯科广播电台。 “敌台”!我吃了一惊,赶紧关掉收音机。好在帐篷里没其他人,都在外边活动。中苏关系自那年起交恶,苏联电台就算是敌台,早就听说有不少人因收听苏联电台被当成特务抓起来,我岂敢放肆偷听“敌台”!但奇怪的是苏联电台怎么会放“半个月亮爬上来”?我又偷偷打开旋钮,降低音量,确证是苏联电台,他们一定是知道中国人大都喜欢“半个月亮爬上来”,就把它作为开始曲,以吸引中国人。真聪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是个秘密,我窃喜,还找到了规律,想听听“半个月亮爬上来”,就等整点的时候,找个避开人的地方,打开话匣子,降低音量,准能过会儿瘾。很快还发现,这个台还经常放“在那遥远的地方”等其他中国乐曲,有一回还放了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片段,真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在那个文化艺术凋零的年代,能时不时地听到一些自己喜爱的音乐,就非常满足了,尽管是悄悄地听。一起施工的伙伴们不少都有收音机,没人跟我抢着听,因此我这个“违法”活动延续了好一阵子,苏联台还就成了我的音乐台了。直到收音机挨了回摔,出了故障,杂音越来越大了,我才跟这个“敌台”拜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改革开放后,我听说国外有不播语言信息,专门放音乐的电台,就叫音乐台,我就想起了让我当成“音乐台”听的苏联电台。后来我知道,我们国家自己也设了专门的音乐电台,分时段地播放古典音乐、民族音乐、中外民歌、流行歌曲、摇滚乐曲。再后来,我们的电视台又开了专门的音乐频道,2小时不断播放各种各样的音乐视频节目。再后来,我自己就可以在电脑网络上找到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音乐网站,想听什么就听什么,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今年年初我听说俄罗斯一个叫维塔斯的歌手非常有特色,我便上网把她的名字输人Google的白条框里查找,马上找到相关视频,维塔斯的“歌剧2”声音响起,那银铃般的歌声飘飘然传来,维塔斯居然舞姿柔曼而容貌姑娘般俏丽,令人惊异,就像我当年在靠近苏联边境的深山里,听到“莫斯科广播电台”放送的美妙的中国民歌一样,味道好极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依兰施工队的那些人】</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2连北京知青赵继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黑龙江省依兰收获机厂的前身,是八机部的一个农机试验场。地处松花江、牡丹江、倭肯河、巴彦河四水交汇的依兰县,厂区坐落在松花江的北面,当地人叫它“江北八机部”. 传说当年八机部的“五七干校”就在这里。后来一些下放干部重新工作回到京城,为了感谢当地百姓在他们落难时的帮助,也为了在63团各个连队的北京知青(八机部干部职工的子弟)能“进工矿”,批准兴建了依兰收获机厂。1973年3月初,兵团从硐团、41团、辊团各抽250人,组建了三支赴依兰的施工队,负责承建三万多平方米主体厂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41团派出了团部管理股协理员李洪祥、基建股长于福彬,担任施工队的党支部正、副书记;恢复工作不久的原基建科老科长乔永卿为队长,基建队上海知青董友琴为副指导员。3连副连长苏秀岐为生活副队长,搭成了施工队的领导班子. 由于我和乔永卿在1971年到大兴安岭伐木,有3个月的交往经历q施工队组建时,他点名把我从2连油料员的岗位调了过去,负责施工物资的采购供应。由于工作关系,我每天都要进出队部办公室,从施工队组建到解散,许多事情尽管不是亲历亲为,但都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至今记忆犹新. 瓦工机务排的排长,是来自基建队的上海知青赵永发,个子不高,络腮胡子戴眼镜。他手下都是来自各个连队的瓦工、木工、电焊、白铁、机修工,可谓能工巧匠一大帮。尽管赵永发平时话不多,但分配任务,检查质量和进度,特别碰上要求返工时,总是一脸的严肃,挺有威慑力。几年里没听说哪位高手敢“炸刺儿”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连的本地女孩席彩华,人称小花、牡丹江女知青邓永勤、4连的北京女知青陈萍、8连的齐齐哈尔知青郭军,都是几个力工排的头头,整个施工队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归她(他)们管。特别是几员女将,人称假小子。不管是到松花江边上扛钢筋、卸水泥、到砖窑装红砖,还是房顶屋面浇沥青,她们的身影无处不在=那可是整个工地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风光得很。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她们在工地上喳喳呼呼,风风火火的,那些男知青们干起活来更是你追我赶,不甘落后。吴本正来自4连,特别爱看书q平时少言寡语,可开大会让他给大家上课,讲儒家法家的时候,就有一股口若悬河的气势。陈伯波是来自l连的木匠,做起门窗活来,钉钉铆铆认真得很,谁要不服气,他就会“发神经”,弄得对方服服帖帖。黄万华来自团部宣传股,书生气十是,喜欢抄抄写写。他负责水泥搅拌机的操作,因为缺少技巧,干起活儿比别人流的汗水都要多:丁焕忠来自19连的瓦工, 几年时间里,很少听到他讲话的声音,可在瓦工队伍里,就因为他的砌墙速度快,质量高,别人都敬他三分。佘小芬来自修配厂的出纳员,人称老大姐,她经手的钱款、饭票清清楚楚。因为要回团里和哈尔滨知青结婚,没等施工队解散就先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那“读书无用”、知识匮乏的极左年代,这几位来自上海知青中的“届老高三,可是施工队中公认的“秀才”、 “老先生”。那些来自各地的小青年,包括那些有点手艺技术,但没什么文化的老职工,对这几位都是敬畏有加的。后来,他们有的成为被人才引进的特级教师,有的成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大学教授,桃李满园。来自基建队的上海知青副指导员董友琴,来自19连的北京知青卫生员李东辉,她们都漂洋过海去了美国,断断续续有些音信,总还是让熟悉她们的人记挂。8连的天津知青卢耐清,外号“扯子”,个子不高,还挺瘦,尽管上班干活不卖力爱偷懒,可大家都挺喜欢他,因为他的本事是“自来熟”。不管哪儿的知青,也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能搭上话,都能“逗你玩儿”。其他两个团的施工队他都进出随便,到哪儿身边总围一大帮人,都愿意听他闲侃神聊吹牛皮。麻袋厂的上海知青胡连卿、王爱娟、钱英芬,19连的牡丹江知青黄淑贤等女孩子,个子都不高,当年也就⒛来岁二她们扛着10几米长,百多斤重的钢筋,走在松花江边沙滩上的样子,装卸水泥时弄得灰头土脸的样子,顶着骄阳汗流浃背在房顶屋面浇沥青的样子,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时常从脑海掠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施工队在1975年底完成了总装、翻砂、动力、锅炉房等几大主体车间厂房约1万平方米的土建施工任务后解散=当初来自各个连队的知青们,大多哪来哪去,回到了连队。也有ω多个老职工和知青留在了收获机厂。多少年后,这些人大多离开了那片土地,回到了城里,也有的过早地离开了人世,永远地睡在了松花江畔。</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一张30年前的纸条】</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4连上海知青陈陇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喜爱集邮,也爱收藏。还有一些我喜爱的书籍杂志、票证等。有一次我在整理下乡时的信销票时,看到一张已保存近们年的纸条,上面写着各种报刊杂志的名称。这张纸条吸引着我,我拿起这张纸条,浮想联翩,这是一张什么纸条呢?为什么会写着各种报刊杂志的名称并有“1973”年”几个字?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当年我们下乡已近5年。在 这5年里,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文化生活和无书可读的时代。7年前的动荡开始,把我们眼看就要高考的机会给剥夺了,使我们无法进人高校学习读书,我们只得面对知识资源贫乏的困境,想要学一些知识,看一些文艺书籍真是太难了。当时只是寥寥无几的所谓几种“革命书籍”,很多文化名著都被戴上了各种帽子,成了黄书禁书。我们这些青年人只能整天生活在枯燥乏味的“再教育”之中。白天,在大地里干活修地球,收工回来后,也无事可干。当时连队也没什么活动室可供我们参加文化娱乐活动,大家只能瞎闹等天黑、混日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了1973年,也就是写这张纸条的时候,整个社会文化生活有所改善。一天,连队领导找我,说连队准各办一个图书馆,要我去操办。我喜欢看报读书,让我去办连队图书馆,我真是求之不得。当时连队只有《兵团战士报》、 《解放军报》、 《黑龙江日报》和《参考消息》等,除《兵团战士报》发到每班,其他报纸只放在连部,我常去翻阅那几乎无人问津的报纸。</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为了尽快办起连队图书馆,我向连里提出自己的想法。当时文艺书籍品种还极少,一下也难买到,不如先订些杂志报刊让大家先看起来,图书再逐步增加。于是写下了这张写有各种报刊杂志名称的纸条。我们连队有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地的知青,大家已离家多年,都很想能在最短时间内知道家乡的情况。我首先向连队提出订一些各地的报纸,让各地知青早点看到自己家乡的消息。书籍品种少,先订些杂志,让大家能从各方面学点知识. 连队很快同意了我的建议。我们订了《文汇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 连队原有《兵团战士报》、 《解放军报》、 《黑龙江日报》和《参考消息》等,图书馆就有七八种报纸,再加上还订了《红旗》、《学习》、《科学实验》、《地理知识》、《航空知识》、 《新体育》、《人民文学》、《解放军文学》、 《考古》、《诗刊》、《历史研究》、 《国外科技动态》、 《人民电影》、 《人民画报》《解放军画报》、 《人民戏剧》、 《连环画报》、《黑龙江演唱》、 《科学普及》、 《朝霞》、 《学习与批判》等杂志,有了这些报刊杂志,图书馆可以开张了。为此,连队特地腾出一间大房间作为图书馆专用,并做了桌子、凳子供大家使用。这张纸条记载着连队图书馆的开办,标志着我们开始离开了那没书可读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连队图书馆开办时,团部新华书店面向连队提供了一些新书,另外我叉有想法从上海不断购进新书。有些书团里书店还没到,我已收到上海寄来的新书。这样使连队图书馆很快有了不少藏书,供大家借阅。连队图书馆成了知青和老职工的活动园地。在图书馆开办初期,由于书少也没有将书分类归放,只是按进书的前后编序号借阅,这样造成借阅不便。为了把连队图书馆办得好一些,我利用回沪探亲之际,本想到上海一些图书馆看看书的分类知识等。但当时上海没有几家图书馆对外开放,我们外地回沪人员也无法进人。后来我想到,新华书店的书也是分类摆放的,到上海看几个书店不就行了吗?就这样,我将书的分类一一记下。回连队后,又将图书重新一一归类,方便大家借阅。由于连队图书馆有着较丰富的书、报和杂志,管理也较完善,从而也不断得到团里的好评。连队图书馆在这几年中从上海买回各种数、理、化、历史、地理的参考书籍,1977年恢复高考时,这些书籍还真起了不少作用,给参加复习迎考的知青们帮了大忙。到了1978年返城之际,真是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管理了几年的图书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转眼30多年过去了,又看到这张写有我在办连队图书馆写下的纸条,它给我带来难以忘却的回味……</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一篇发言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杨玉珍</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是一篇我在连队知青纪念上山下乡四十三周年聚会上的一篇发言稿,因大会上的安排发言时间不宜过长,故文稿做了删减,今年是2020年是我们上山下乡51年的日子,旧作新颂、以此做为纪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相聚时的回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滚滚的浦江水涌来无数朵浪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湛蓝的天空飘来了绚丽的五彩云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秋风送来百花的芳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鸟儿在枝头向我们高声鸣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一齐向我们祝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四十一团八连在沪的知青战友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今天在这浦江边又一次喜相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今天是2012年9月8日,我们相约九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43年前,我们响应党的号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分别从黄浦江边、皇城根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海河之滨、松花江畔、美丽的鹤城、著名的雪城等各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聚集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气势如万马奔腾、春潮汹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忆当年、我们风华正茂、怀揣憧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编织着理想、满怀一腔豪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悠悠岁月如长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段段回忆汇成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忘不了你呀北大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那伸向天边广袤的黑土地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那春播的机车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灰头垢面的把种子播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那麦海泛青的时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挥舞着小彩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给飞机做着标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喷洒农药的飞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从我们头顶掠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后面长长的拖着轻雾一般的尾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就像仙女的罗裙、薄翼轻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那金秋麦浪涌动的时节</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连队全部的收割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像战舰一般、一齐驰骋在麦海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一斗斗、一仓仓的粮食装满一辆辆运粮的卡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如长龙般来往穿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无垠的大地、竟显一派丰收的景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冬天迎着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知青奋战在修建水库、兴修水利的工地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挥镐舞锹、抬土挑担、汗水湿透了衣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中午时分,送饭的马车还在路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前胸已贴在了后背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饥不择食。饿了吃啥都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迎着寒风、就着雪花、咬一口干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手里的馒头立刻就结成了冰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时我们年轻一腔热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早已把冷饭、冷菜融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我们的心里转化成一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不畏艰难困苦、改天换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人定胜天的一种精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四十三年过去那些伤与泪、苦与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真的不愿想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可偏偏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长长的垄、那翻地的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深山老林伐木的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刨冻土的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割麦的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现在想来依然还是那么的熟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个人的力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可我们成千上百万的知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汇成的洪流却在历史的长河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掀起了滚滚波涛涌起了狂波巨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把垦荒建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推向了一个新高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历史会记住我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北大荒不会忘记我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知青一代也曾为祖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分过忧解过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历史也为书写知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圈点了浓重的一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建设北大荒、保卫钢铁边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知青淌过血、流过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时他们那么年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也懂得对生命的珍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她们也曾有过对美好未来的憧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可是他们却在那次执行任务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修路采石排除哑炮而意外丢了性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她们在那次扑灭山火中一排排倒下而壮烈牺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花欲含苞、而早早凋零,幼虎未及称王却离山消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黑土地里有他们的生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待等大地回暖冰雪融化之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你看那漫山遍野的绚丽野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还有那广袤的原野黑土地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蕴育的勃勃生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是他们生命轮回的再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那是他们长眠在黑土地不息的英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斯人已故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活着的人对美好生活更加要珍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让我们每个战友永葆童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健康快乐怡养天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让我们携手并进、共沐夕阳无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乐享退休后的每一天!</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秋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机关牡丹江知青郭其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九月金秋,薄寒轻袭。值仲秋闲隙,登北山远眺。秋日骄骄当头,秋风习习拂面,满眼“层林尽染”,“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景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喜欢秋天。不仅仅因为它是收获的季节,更多的是因为它接纳了春的萌芽,陈静了夏的狂热,给予生灵宽厚的包容。秋天里,风没有了春夏的慌张、怯懦,多了几分坚定、平和,雨没有了春夏的惆怅和阴晦,多了几分淡定和阳刚。置身于秋的天地间,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人生是多么短暂;徜徉在秋的花丛中,才明白大花也好,小花也罢,只要开花就会有种子把薪火相传;感悟秋的物象,才懂得无论招摇与市的名贵花朵,还是匍匐在地的无名小花,都不可逃脱枯萎、凋零、腐烂同样的归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热爱秋天。秋日,秋月,秋风、秋水,秋叶、秋花,……,所有的一切如诗如画,如梦如歌,给人以“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美的抚慰,以及“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的思考。面对这样的景色和诗意般的韵律,难怪唐朝大诗人刘禹锡发出“自古逢秋多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云霄”的感叹。秋天的美是阳刚的,她一扫春日的妩媚,夏日的娇羞,历经风雨的吹打,烈日的炙烤,以铮铮铁骨傲迎秋风。秋天的美是含蓄的,在经历了春的繁华,夏的热情后,不再追求奢华的赞誉,静静地将自己融入一片淡淡的秋光中。秋天的美是多情的,尽管她失去了春花的容颜,但是也没有了夏果的酸涩,她把一颗感恩的心凝聚成种子,回馈给养育他的大地母亲,也使自己的生命在繁衍中得到永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赞美秋天。我赞美秋天炽而不烈,明而不媚,清而不冷;我赞美秋天湛蓝的天空,流丹的枫叶,澄碧的湖水;我赞美秋天淡泊安闲的宁静,执著坚毅的奋进,与世无争的沉默。无论是“红藕香残玉簟秋”凄凉幽婉的哀叹,还是“我言秋日胜春潮”满怀激情的盛赞,都左右不了秋的脚步,一如既往地演绎着宇宙生命的大节律,向着既定的目标坚定地走去。如果说,珍惜春天,享受夏天是对生命的尊重,那么,阅读秋天,感悟秋天,便不失为深远的智慧。当生命在秋天里旅行,你会感悟到春花无论多么烂漫,夏日无论多么辉煌,毕竟都是逝水东流,过往云烟。重要的是你静下心来,把自己沉浸在秋的纯净中,就能体会到生命的成熟和心灵的净化,秋便会给你一个金色的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让我们试着与秋的壮美合奏生命的交响,留给冬日缅怀的绝唱。</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让我们一起欣赏它,一起赞美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写在《青春长歌》付印之前</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周宏声 2010-6-13</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青春长歌即将付印,我们手抚《青春长歌》的样本,欣赏和品味它的封面和内部排版,掂量和感觉它的存在。我忍不住找了个弹簧称,书重竟达1200多克;我又找了把尺测书厚,总厚度也已明显超过了20毫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是一本真正属于我们自已的书,相当A4的幅面,总页数将达370页,书中收进了金沙知青146篇文章和600多幅图照,外表大气,庄重,将来正式成书的封面和内页的纸质还将更加挺括。这本书的诞生,是金沙知青心智的溶凝;是金沙知青群体力量的再次聚合与展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书的题名为《青春长歌》,从金沙走向中国,走向世界的知青画家李斌负责设计封面。封面设计的配图中曾想采用李斌在兵团时的画作——“接弟弟”,但又觉得“接弟弟”用作封面色彩过于单调;也曾想请李斌以茫茫雪原中的白桦林作背景构思封面,又感到白桦林的题材在众多北大荒知青题材书的封面设计中出现得太多。因此想到了李斌的油灯下的记忆系列8,一位正在洗头的女知青。书名《青春长歌》对应配图少女青春长发,书名采用偏深的中绿油彩,字体钢劲有力,是青春和坚强的象征;主色调为浓重厚沉的黑红,艺术家用细腻的油画笔触,塑造了人体的青春柔美,洗脸盆、小圆镜的质感,再加上昏暗中用亮黄色火焰营造出的闪烁的油灯效应,整个封面不仅现代前卫和吸引眼球,封面配图和书名还高度和谐统一。如果大家细品,我想一定会被打动。艺术家不仅用色彩生动和真实地还原了当时那个时代,还原了当时的我们,还用绘画语言在某种程度上表达了现在的我们对当时的思考。书名《青春长歌》的书名题字上设计了“裂痕”,是想向读者传递什么信息?书的主体为二大部分,一是刻录青春记忆;二是再现岁月沧桑,艺术家是否试图用艺术手法译义《青春长歌》的内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读者打开书本后,就会在最前页的左上角看到“谨以此书献给为八五五农场奉献青春的知青们”的字样,荒友们会立即感受到本书顾问、编委们传递给大家的温暖。页中是大字刻录的书名《青春长歌》,简洁、醒目。翻过此页,就是本书内容的现代版块方式的表述,类似过去有些书的内容简介,荒友目光扫过此页,就能对本书内容有个粗略印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本书的前页除了安排农场党委贺词和两位老领导的题词,还安排了垦荒石和三幅农场地图。如果将农场行政区划图视作全景图,则卫星截影图和场部地区航拍图分别是远镜、中镜图。垦荒石图照则是大特写镜头。这种全方位、多角度的多幅照片的集中展示让我们一打开书本就会被吸引住眼球。三幅地图分别由农场、知青、知青学生提供,代表性也非常广泛。再联想封面折页的题词,“深深的思恋,源于深植入我们体内的黑土基因”;联想封底折页的题词,“日月轮回,再过百年,我们的《青春长歌》犹存,就会有本书内容前后呼应,一气呵成之感。相信这种视觉冲击会从荒友一打开此书时就能感受得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在文稿和图照的编辑中,执行编委们注意将内容类似的文章和图照适当分类,并按大致的时间顺序排列。如在文稿篇中,执行编委陆鑫华和王槐松在反映知青北大荒艰苦生活的版块集中了21篇文稿,反映对北大荒的思恋寄情于物的版块集中了10篇文稿;如在图照篇中,执行编委宋晓天在一个版面上安排三个手持镰刀的女知青的照片,用三整个版面连续安排19幅照片反映知青在拖拉机、康拜因和运输卡车工作的镜头。此种编排不但不会让读者感到雷同和繁琐,相反还反映了在编辑本书时知青的高度参与。为本书设计排照是请了专业广告公司,广告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曾是北大荒兵团某团老知青,她就非常羡慕我们,他们团也想出一本知青回忆录,动员了一年多,收上了一些旧照,但没有上来几篇文稿,最终只能出一本图照集。本书执行编委王槐松一直热衷知青工作,同时他也是“黑土情”杂志的执行主编,他见识过多本北大荒其他兄弟团知青编辑的回忆录,但他认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这本书是他看到黑龙江兵团各团中最好的。41团的荒友,我们要为自已骄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在《青春长歌》编辑过程中,主要参与的荒友经常会因意见相左开会时碰撞,网上邮件交锋。书中采用字体的型号和大小,版面的疏密编排,有时还会因为各自观点和理念的不同争得面红耳赤。每一位参与和关心此书的荒友的确都想把自已最好的东西奉献给荒友,的确都想让本书做到尽善尽美。但在这个过程中,各位荒友对许多问题的思考和审美情趣也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大家都能坦诚相见,合作共事。这也反映了社会的进步,时代变了,改革和包容也同时溶进我们这本书。《青春长歌》即将问世,我非常赞成执行编委陆鑫华在一封发给我的邮件中的描述,通过大家对某些问题的争论,“结果会使<青春长歌>更加完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们自已的书即将问世,尽管还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但我们一起参与了,一起奋斗了,也让我们一起欣赏它,一起赞美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现在就开始幻想此时此景:本书出版后,小孙孙偎坐在老知青爷爷奶奶的膝下,听爷爷奶奶戴着老花镜在讲当年知青的故事。小孙孙在和小伙伴玩耍时,会用稚嫩的双手捧出爷爷奶奶的大书,“这是我爷爷写的文章,你看,这里有爷爷的名字”。“这里有我奶奶开拖拉机的照片,你看,我奶奶年轻时多么漂亮。”</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青春长歌》编辑大事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胡春福 2010年11月26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4月中旬 向原41团知青发编辑知青纪念册倡议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5月29日下午 南京东路唐韵茶坊召开41团知青上海各单位联络员会议,会议达成共识,编辑一本41团知青纪念册。会议讨论纪念册《编制方案》;推荐编委会执行编委名单;执行编委会议表态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6月上旬,向知青公布《征文启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6月中旬,制定纪念册《编制方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 6月20日上午,在桃浦周智谋负责的社区召开执行编委第一次例会,确定执行编委分工;讨论通过《编制方案》;确定顾问名单;讨论其它有关事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6月28日,网上向41团知青公布知青纪念册《编制方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7月上中旬,向原41团和八五五农场领导韩东升、胡文泰约稿,向八五五农场约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7月下旬,向知青关心民、宫晓东、葛怀兴、卢富国等约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11月1日下午,在新光影艺苑多功能厅召开执行编委第二次例会(顾问组成员参加),通报第一次例会后来稿及照片情况;对无文章的单位和城市的知青重点约稿;开始征集书名;确定前言和后记起草人;在顾问李斌的倡议下开始为纪念册捐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11月6日向知青孙治安约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12月10日向知青钟勇约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12月中旬开始知青名单收集与核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9年12月26日在白厦宾馆召开第三次执行编委和全体编委会议。确定稿件收集截止时间;公布已收集的书名;时间结点安排;执行编委详细分工;各单位预报定书数;增加4名顾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1月13日共收集知青提供的书名16个。</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1月25日将16个书名向知青公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2月中旬拟定纪念册编排方案初稿。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2月下旬编排文章目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3月7日上午在白厦宾馆召开第四次执行编委会议,谢景文等顾问及编委参加。会议通报编排方案;照片、影像编排;文章审改情况;确定书名等,并对上述议题进行讨论。会议决定聘请6位知青为文章进行文字审核;决定书名;开始联系印刷事宜;征集工作和核对知青名单截止2010年3月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3月27日上午部分执委和谢景文在李斌家讨论《青春长歌》设计、印刷事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4月10日下午白厦宾馆召开第五次执行编委会议,谢景文等参加。关于文章编排、统稿、印刷等事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4月13日下午部分执委和谢景文在白厦宾馆与知青吴福康谈论《青春长歌》印刷事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5月8日中午在康桥达城家园谢景文家,部分执委和谢景文就《青春长歌》的文章及图片基本定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5月10日上午谢景文、周宏声、王槐松、胡春福,和李斌到天大广告公司谈论印刷费用、时间安排等,开始《青春长歌》印制的倒计时工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5月11日下午确定编委会议和首发式会议会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5月18日天大公司出设计方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5月28日上午周宏声、宋晓天、王槐松、胡春福去天大公司谈版面安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6月4日下午在日月酒店召开第六次执行编委会议(顾问也参加会议),校审一稿,联络员会议和首发式会议安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6月9日谢景文、宋晓天、周宏声、王槐松和胡春福去天大公司反馈《青春长歌》样本情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6月12日下午在新光影艺苑多功能厅召开全体编委(联络员)会议和第七次执行编委会议,校审二稿;核对各单位定书数和7月3日首发式会议安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6月21日下午宋晓天、周宏声、王槐松、谢景文、李斌、胡春福、傅文国和余宝珍在天大广告公司校审第三稿,签订合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6月30日下午,宋晓天、周宏声、谢景文、胡春福、傅文国、宋立国和余宝珍去天大公司看书,与天大公司商定外地的书托运事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7月1日下午,周宏声、宋晓天、谢景文、胡春福、傅文国和余宝珍办理书籍托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7月3日上午在新光影艺苑举行《青春长歌》首发式,共有300多人参加会议,41团知青编辑的纪念册圆满结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7月7日向黑龙江农垦总局北大荒博物馆赠《青春长歌》5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7月14日向上海奉贤知青广场赠《青春长歌》5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7月23日向北京国家图书馆赠《青春长歌》2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0年9月28日向黑龙江省黑河知青博物馆赠《青春长歌》5本。</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写在母亲的周年忌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杨玉珍 2013-4-12 4:03</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明天是2013年4月13日,是母亲辞世一周年的日子!时光如梭,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一周年了,母亲在天堂一切都好吗?您可知道您的女儿无时不刻的思念您!本打算早几天就写篇文字来祭奠,可几次提起笔、伤悲不能自抑无法成文,我和母亲虽分居两地,但彼此时刻惦记,人们常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有女儿真是福气,我从小就和妈妈特别亲,什么事都喜欢和妈妈说,我觉着我们没有代沟,遇事有着相同的共性,母亲开明、通情达理,主要还是我与母亲性格相投,母亲自强自立,自己能办的事情从不求人,母亲常说女儿好不如女婿好,儿子好不如儿媳好,别刻意要求人家对你不如对他的父母好,咱又没生他养他,凭什么人家对你比对自己的父母好啊!对自己的父母好也是应该的,做事都凭良心,人心换人心吗,人家敬我一尺、我就得敬人家一丈,所以母亲总是关照自己的儿女应该如何如何,从不强求别人怎样怎样,母亲一生与人为善,严于律己宽容待人,乐于奉献不求回报,母亲盛赞男女平等、女人不比男人差,不要依赖别人,要自强自立,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母亲,母亲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从不争名夺利,宁可人负我,绝不负他人!母亲一辈子也没和谁红过脸,凡是认识母亲的人没有不夸的,母亲的涵养功夫那是超好,母亲干净利落,穿衣总是利利整整,即使是在家做饭身上也是干干净净,就是个利落人。母亲心灵手巧、勤劳善良、聪明、记忆力非常好,他总是把自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落落,他去世后我们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看见他的衣橱里新的旧的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每双鞋的盒子外单、棉都标得清清楚楚,看过的书、杂志报纸摆放的整齐有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母亲始终惦记着我的孩子还没成婚,唯恐她赶不上婚礼,在母亲去世的前一年,有一次我和母亲通电话,母亲说把给外孙的结婚礼钱寄给我,我再三推托,母亲说就算我存在你那,我也希望能看到外孙成婚,若是我真的等不到那天你就代我给孩子吧,我对母亲说,您这样说我心里不好受,好像......我这边有些哽咽,母亲说我不忌讳说死,谁也绕不开这个归宿,中央的伟人大不大?咱们老百姓算啥,母亲最终还是亲自把礼钱打到我的卡上,(因为我给母亲打钱的时候留下了卡号)不知她有预感还是怎么,整整过了一年就真的阴阳两隔了!母亲最终也没能等到他最疼爱的小外孙结婚的那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眼下又到了一年中最美丽的春天,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我陪母亲去植物园赏郁金香、看牡丹,看到色彩缤纷鲜花中母亲似孩童般欢乐的笑脸,我给母亲在花丛里拍了很多照片,有一次我陪母亲去鲁迅公园,正值洁白如雪的玉兰花开,母亲站在树丛下把头仰得高高的,久久聚目凝神,母亲说这花多漂亮,太美了!接着带着几分哀叹的口气说花落总有花开时,一棵树能生存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还有千年,人就这么几十年,一旦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母亲来到了鲁迅的墓前,认真地读着碑文然后绕着肃穆的墓地缓缓走了一圈,又让我给她在墓前拍了照,嘴里喃喃的轻轻地说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母亲特别喜欢花花草草,家里还养了很多盆花,母亲精心侍弄的花让左邻右舍都赞叹不已,如今郁金香花开正艳、牡丹香飘满园,却再也唤不回母亲这位爱花人来欣赏这最美姹紫嫣红的春天!安息吧,我最亲爱的母亲,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在您周年的祭日里,我在心中对您说,您的恩情母爱我会永远牢记心中,我永远永远的爱着您!您永远都活在我的心中!。</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四十年前的选择】</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5连上海知青宣晓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再过几天,就是我离开上海去黑龙江建设兵团整整四十年的日子了. 那是1968年的8月11日,经过二天三夜的旅途转辗,8月14日到了兵团41团,这是我人生一段难忘的历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对于去兵团这样一个选择,我的哥哥一直以为我纯粹是为了让他留在上海而自己选择了出去,在1985年我调回上海时他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谈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感想c在我回忆四十年前,自己的选择和经历时,我想告诉他,我当时选择去兵团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曾经很想去当个女兵二见到兵团来上海招生的全是现役军人,感觉有点接近当兵了,便有了想去的冲动;另一个原因,也确实是考虑到我与哥哥先后都面临分配,按照当时的政策,如果我不出去,那哥哥一定会出去. 与其他去不如我去,我认为也许自己更能吃苦一些,或者说我宁愿自己去吃苦,这就是我当时真实的思想二回忆往事,重温我哥哥1985年写的文章,我很想对哥哥说:您不必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我是综合了几项因素才作出这个决定的,再说,我们是亲兄妹,我为自己的亲人做些担当也是应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事实上在后来的生活中,哥哥在我生活转折的几个重要关头,都会毫不犹豫地尽他所能帮助我,在这里我也想对哥哥说声:谢谢您,我也不会忘记您给我的所有帮助!下面转载哥哥早期写的这篇文章,他的题目是《小雨中的回忆》,读着他,让我更体会到我们家人之间一份珍贵的亲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小雨中的回忆 宣晓妹的哥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刚才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晓妹调回上海了,让我今晚同妹夫一起去北火车站迎接。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盼望多年的夙愿终于变成了现实!我恨不得立刻就赶到北站,立刻就见到晓妹。可是,天公不作美,临近下班了还在下着雨,小雨慢悠悠的,雨丝细而密,就像从天上挂下来的一张帘子,雨点落到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这细细的雨丝,听着这有节奏的声响,我的思绪急切地穿透了雨帘,穿越了时空,退回到那17年前。那时,晓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初中学生(因为文革原因,“届毕业,到68年才分配),那时政策上号召毕业生上山下乡,而且每个家庭有几个孩子毕业的话,分配工厂和农村的要错开。我和晓妹都相继面临毕业分配,是我去外地下乡还是晓妹去呢?我们长这么大,还都从未出过远门,要到外地去,母亲是决计放不下心的。最使母亲放不下心的是我,听母亲说,我原本排行老三,一兄一姐在我出生前夭折了,我幼年时曾几天高烧不退,但终于幸存了下来,从我以后,弟弟妹妹都安然无恙。因此,家人以及远房的长辈们对我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生活中也处处给我以关照。可是面临毕业分配,家里总得有人去务农。这时,晓妹对母亲说: “我和哥哥俩总得去一个,哥哥是家里长子,还是让我出去,让哥哥留下吧。”母亲在别无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不得已、无可奈何地默许了晓妹的意见。就这样晓妹报名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我被留在了上海。记得晓妹离家时,头上梳着齐耳的短发,上身穿一件绿军装,脸上红润润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稚气和虔诚。当时,我是既内疚又感激,内疚的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非但没有照顾好妹妹,反而让妹妹来照顾我;感激的是,晓妹顾全了我们这个家庭的大局。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和年岁增长,我越发从内心深处感激晓妹,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她一笔还不清的债务似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晓妹去了兵团后,心里一直惦念着家里,经常来信问候,说爸爸妈妈年纪大了,要注意保重身体,她在千里之外,无法直接照顾父母以尽孝心,全靠我们了,要我照顾好父母. 她省吃俭用,将有限的生活津贴费省下一部分寄回家以表达对父母的孝顺之心。她很能吃苦,跟当地人一样吃粗粮,睡土炕,抬大石头搞基建;她在武装连队时跟男青年一样,白天军训,夜晚起来站岗、放哨。她每来一封信,母亲都要催促我们: “快念,快念,晓妹好吗?”有时连吃饭都会停下来了,一边听,一边默默地流着泪。读着晓妹那情真意切、饱含深情的来信,我常常感到喉咙哽噎,这哪里是普通的家信啊,这分明是对亲人的一捧深情泉水和一片赤子之心!她自己在茫无际涯的北大荒辛苦劳作,却向家中亲人寄来深情和温暖,多好的妹妹啊!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不知道因为是雨水还是泪水。后来,晓妹入了党,先后担任了连队的排长、教师,后来又被推荐上了大学。在哈尔滨科技大学学习期间,她勤奋好学、品学兼优,是化工系的三好学生,毕业时她以优秀的学习成绩被分配在黑龙江省化工设计院工作。前年,她曾和同事们共同承担的一个设计项目在圆满完成设计任务并建成投产后,被黑龙江省评为优秀设计三等奖!在晓妹成家有了孩子以后,她考虑到父母年老体弱,家里住房又不宽敞,妹夫一个人在金山工作,且业余还要读书,谁来照顾这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一次选择了自我承担!我知道晓妹也是咬着牙把孩子带走的:她自己带着幼小的孩子在哈尔滨,白天把孩子送了托儿所,她在办公室里查阅资料,计算、核准数据、搞设计制图,晚上要料理好孩子,把孩子安排先睡了,然后她再爬起来学习一些东西,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十一点钟才能躺下休息. 有时遇上孩子有个感冒发烧的,那她就更辛苦了。去年她出差来上海,我明显看出晓妹是消瘦了,眼圈凹下去,下巴变尖,脸上的红润也完全消退了,结婚时做的那件紫绛红的两用衫也明显变得宽大了……。我多么想帮帮她呀,但现实又很残忍,让我爱莫能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走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已到了家。进了家门,我看见家里一盏不常开的40瓦日光灯将这个房间照得通明透亮。 “妈!”我像往常那样唤了一声,但声音却特别地响亮。 “晓妹回上海的这一天终于盼到了!”母亲语重心长地说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妈妈这既是发白肺腑的深沉的感慨,更是无法抑制的满心的喜悦!窗外,小雨还在按照原来的节奏慢慢地下着。雨丝细密而又绵长,犹如我缕缕的情丝。</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0】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青春淌过青龙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加工厂上海知青佘宝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3月,为开发建设三江平原,组建兵团6师。4师41团从各连队抽调近百人支援创币,我是其中一员。3月乃日踏上了北去的列车,向三江这块神奇富饶的平原集结。北疆三月春寒料峭,大地还有雪,结着冰。火车到达福利屯后,改坐敞开的解放牌卡车经富锦开往6丿币59团。寒风阵阵袭来,车箱上的支援者身穿棉衣棉裤,头戴棉帽,围着围巾,期盼尽快到达新建点。汽车过了富锦,路边的村庄少了,见到的大多是荒地、泡子和树林c路面坑洼不平,汽车颠簸地向前行驶=但车上不时有欢呼声和歌声。¨北大荒,我们来了!” “红太阳照边疆。青山绿水披霞光………”。汽车在一望无际的荒原向北驶去,只见蓝天白云和一片又一片的密林,草甸子。荒无人烟,远处还传来一阵阵狼嚎声。傍晚时分到了青龙山,过了青龙河。汽车在草甸子上继续颠簸了近30里,终于到了新的战斗岗位6师59团1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连队的西北面有一片高高的树林,树林旁支着两顶绿色的大帐篷。不远处是用芦苇席搭建的食堂和仓库。来自五湖四海的知识青年就要在这片荒野沼泽地,在老转业官兵的带领下屯垦戍边,建设边疆。在那里,留下了我青春的足迹。在这片热土上,我工作了5年多。在那里参加了会战青龙河,干过农活,脱过大坯,伐过木头,扛过麻袋,修过水利。在那段岁月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跑荒”的那一天,那一夜。建点一年后,连队为了扩大耕地面积,要继续开荒,开荒就要烧荒。连队领导精心布置了烧荒的各项工作,先在开荒地打好防火通道,防止烧荒时跑荒,做到万无一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初春的一个早晨,乍暖还寒,在连长的指挥下烧荒开始了. 干枯的荒草被火点着,火势迅速蔓延,火光冲天. 突然起风了,火借风力瞬间越过了防火通道“跑荒"了! 火情就是命令。连队领导立即集合全连战士投人扑火战斗。我们手拿铁锹,树枝和灌木条子在扑火,手无工具的战士立刻脱下衣服沾上草甸里的积水参加扑火。那火烧火燎的热浪扑面而来,一处荒火扑灭了,不远处又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们追赶着荒火――可是那火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窜起了数丈高的火焰,尽管我们发扬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但怎么也扛不住连熏带呛的荒火袭击,打不了几下被烟火熏呛撤了出来。有的青年被火烧了头发,有的被火燎了眉毛,还有的被火烧伤了皮肤。可是,我们谁也没有退缩,仍然坚持扑灭荒火。在那片荒野上,我们在连队领导的率领下,与荒火追逐和搏斗了近八、九个小时,可是荒火却越烧越远,烧到了天边,再也追不上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大家累了也饿了,精疲力尽。口渴难忍,我们用手拨开荒甸水沟上面漂浮的烧焦的草灰,双手捧起沟里的水,岷上几口。这时连长只能无奈地向我们摆了摆手,下达了结束扑火的命令。此刻,我读懂了连长的心情,也深知“跑荒”的后果. 落日了,天渐渐黑了四周静极了,偶尔还听到狼的嚎叫。我们只能无可奈何地望着远去的荒火。在那寒冷的夜里,我们穿着扑火时被汗水浸湿的内衣和湿了半截的裤子,脚上穿着被水泡了一天的农田鞋,踏着薄冰,淌着积水,迈着沉重的双腿,相互搀扶着向连队方向慢慢移去。连队领导派出拖拉机拉着爬犁,带上干粮,一路寻找走散的知青。到了后半夜大部分知青归队了,少部分知青迷失了方向第二天才回连队二有一名北京门头沟区的小青年,在那一夜他因抵挡不了寒冷,倒在草甸中,永远长眠于青龙山。后来听说这场大火一直烧到了黑龙江边的八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数年过去了,记忆是光阴的坐标,北大荒这段难忘历史,像一座永远的驿站,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一直激励着我,使我坚强、成熟。</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探望谭姐一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8连上海知青周存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01年10月1日,一个中秋和“十.一”同一天的日子,我、徐卫、来妹夫妇、叶宁夫妇,坐火车到山东莱阳去看望我们昔日在855农场18连相处了10年的老朋友谭业兰大姐一家(1979年我们从18连返城后不久,谭姐退休后举家搬到了莱阳)。谭姐和宋哥在新家的门口等着我们,当“发子” (谭姐儿子)把接我们的小车在路口刚停稳,谭姐全家便迎了上来。他们的三个孙女(外孙女)也正张着好看的大眼睛望着我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谭姐”, “存网”,我与谭姐几乎都在同一时刻叫着对方,彼此的叫声还像当年那样随意,亲切……。”22年(1979年-2001年),依稀缩为一刹那,时光仿佛没有移动。但是,当我看到才58岁的谭姐像个60多岁的老人,细密的皱纹爬满脸上,原本就略显单薄的身子现在看上去更为瘦弱,真让人心疼。“为什么这么瘦,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拼命干?”我问。“瘦是瘦了点,但没病,精神很好,力气大着呢。我倒是听徐卫、来妹来电话说,你心脏不怎么好,住过几次院,现在好点了吗?”谭姐边回答着我的话,边关切地问起我的情况。“什么时候买的房?”我又问。“前几年,你宋哥从3连一退休,我们就回来买房了。”谭姐又答道。谭姐的新家是一座三室一厅的底层新公房,对门还外带一仓房,两间朝南的房间。虽不大,但布置得简洁,干净。中间的厅,由于只放了沙发和冰箱更显得宽敞,明亮。北边一间,谭姐还像北大荒一样盘了炕,厨房间起了大灶头,炒菜做饭时,连着烧炕。但厨房间里也有液化汽罐,电饭煲等家用电器,比起北大荒的小屋,简直鸟枪换炮,今非昔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谭姐共有三个孩子,儿子“发子”最大,来莱阳后,自己买了部卡车,搞运输,大女儿纳娜在一家医院当护士,小女儿冬梅在工商管理局工作。想当初我们走时,他们都不到10岁,而现在都已成家立业,且出落得一个比一个漂亮,能干。这天,正值国庆、中秋同一天,又有了我们这些昔日的“叔”、 “姨”的到来,谭姐的两个女儿、一个媳妇更是早早地回来,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并帮妈妈烧起一桌地道的东北菜。依旧是用小脸盆似的大碗盛的蘑菇炖小鸡,依旧是黑木耳,炒鸡蛋,拌黄瓜,依旧是那喝一口就暖心窝的老白干……我们吃着,喝着,说着。啊,说不完我们对那黑土地的爱与恨,道不尽我们在那黑土地上结成的情和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饭后,我在谭姐家边洗衣服,边与谭姐聊天:“存网,你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累了,我帮你洗吧。”谭姐边拿一块西瓜送到我嘴边,边对我说道。“不,谭姐,我不累,洗衣服是我的拿手戏,不像干农活,笨手笨脚总要你帮。”我边洗,边谢绝着谭姐. 谭姐又拿了一块西瓜送到我嘴边。“真甜,真好吃。”我说。“好吃,就多吃点,这要在东北,你想吃我也拿不出啊。”谭姐又说道. “你想吃,我也拿不出啊.”一句多么耳熟的话,好像早就印在我的脑海中,我想起1975年的秋末冬初,我从上海探亲刚回18连就病倒了,高烧几天不退,被送进团部医院。那天,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吊针,正暗自垂泪时,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 “存网,你这是咋的啦,怎么刚从上海回来就病倒啦?”我睡眼一看,见是谭姐,眼泪流得更欢了。“不要紧,不要紧,过几天就会好的。”谭姐边安慰我,边拿出两个水蜜桃罐头. “团部商店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罐头,要说退烧,是西瓜最好,可我拿不出啊……” (18连离团部30多里,冬天坐尤特过来,即使全副武装的穿戴也冻得受不了,可为了我,谭姐还是冒着严寒来了。)“存网,你在想什么?”见我的手停止了搓洗,只呆呆地坐着,谭姐问我道。“谭姐,我想到了1975年你到医院看我的事情,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哪里,你们对我家更好。你宋大哥生病住院时,我一个人拖着几个孩子,没你们帮忙,安慰,我也顶不住的。”谭姐回答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1970年的5月下旬,我们一行上海知青刚到连队的第二天,便被分配到各个排里,我被分到三排。听宿舍老知青说,每天早晨的“天天读”是雷打不动的,于是便和她们一起到隔壁一间宿舍去学习。刚一进门,便听见一声带有浓重山东口音的声音: “新知青来了,咱们欢迎。”接着便响起了一阵掌声,我顺着说话的声音望去,一个身体瘦小的“中年”妇女映入了我的眼帘,只见她穿了一件褪了色,但洗得很干净的蓝卡其布两用衫,瘦削得脸上长着一双不大,但却闪烁着热情和善良的眼睛。老知青悄悄跟我说,她叫谭业兰,是前几年从山东来的支边青年,现担任三排副排长. 别看她人很瘦小,但却很能干,一般小伙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人很好,肯帮助人,她样子显老,但实际只有30岁,所以我们全叫她谭姐。听她这么一介绍,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位谭姐肃然起敬起来. 事实也正像别人介绍的那样,谭姐干活不仅又快又好,而且一干完,顾不得休息便赶紧去帮助别人,我那时就经常得到她的帮助。每当我不好意思的时候,她总说: “不要紧,这些活,你们在家别说没干过,就连见也没见过。你慢慢学,别累着了。”一番话,真说得人心里热乎乎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谭姐,不但在工作上关心,照顾着我,而且在为人处事上,也处处指点着我。大约是在1972年,我与她同在果园干活,那时果园共三个人,我,谭姐,技术员。秋天到了,我们把杏子摘下来卖给连队职工。记得,是我收钱,她称分量。有一次,核账时谭姐发现少了5角钱,她便问我: “存网,怎么少了5角钱,你是不是忘在宿舍里了?”我这才想起,换了件衣服出来时,可能没掏干净。于是我回答道:“是的,在另一件衣服里,我明天带来。”“存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青年,但以后做事要仔细,万一碰到别人不理解你,会对你产生误会,咱不能让人觉得咱们是爱占小便宜的人。”谭姐又关切地对我说道。说实话,这是个在任何时候都敏感的话题,说得不好,一方感到了冤屈,会产生敌对情绪,而谭姐只用了一个“是不是忘了”、“咱们”这些词句,就起到了提醒一个刚踏上社会的青年的警示作用,教导她做人准则的道理。我深感谭姐说话的艺术,这才理解了为什么她在家属中有很高的威信,明白了大多数知青有什么话都愿意向她倾诉的原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从此,我更尊敬谭姐了。很快,我们从一开始纯粹的知青与老职工的关系,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在一起谈童年,谈家人,谈各自曾经的理想。她对连队发生的人和事都有独到的见解。有时,我总不相信一些话,是从这个貌不惊人,甚至很土气的山东大嫂口中说出来的。我那时,刚从文书的工作岗位调到果园班,思想上有些消极,谭姐总开导我。至今,还记得她给我说的这样一句话:“把眼光放远一点,要知道,是人才不会被埋没的。”但是,谭姐,我要跟你说的是,我不是人才,也谈不上埋没=不过,从1976年第二次担任文书兼出纳及回上海至今,我一直担任财会工作。如果我在与经济打交道中一直保持自律精神,如果我的帐目经得起检查,如果我被人称为一个细心的、有责任心的人,那么我的第一位恩师,便是你。因为,我一直记着你的话: “咱们不能学那些偷奸耍滑,爱占小便宜的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已是午夜,我躺在谭姐家散发着阳光香气的被子里,毫无睡意。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和蛙声在欢叫,给这静谧的秋夜揉进了动听的旋律. 屋内,如水的月光透过白色的镂空花的窗帘泄进了房间,雪白的墙壁落下了参差的斑驳的影子,望着它们,20多年前的那个中秋和国庆同日的节日,又依稀如昨地在我脑海中闪现。我已记不清是下乡后的哪一年,但也是和徐卫,来妹同睡一铺炕。记忆中的北大荒中秋的月亮比上海亮,它穿过薄薄的窗帘洒进宿舍,把整个屋子变得一片银白。我们哪有心思赏月。吃完晚饭,便早早地躺下了,但从彼此翻来覆去的动作中,我知道,我们谁也没睡着。窗外,不知情的野狗在空旷的地里撕打、追逐、嚎叫,更给我们平添了些许思愁。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徐姨,魏姨,周姨,我是发子,我可以进来吗?”我们把门打开,发子进来说: “我爸妈说今天过‘十一’和‘中秋’,叫你们三个到我家吃饭,本来可以早一点的,但他们上山捡柴回来晚了,现在刚做好,你们一定要去啊。”一说完,发子开了门出去了。这哪是一顿饭,而是谭姐一家对我们的一片心啊。在北大荒十年,像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就在这样的回忆中,我睡着了,我梦见了18连,梦见了拉合辫垒成的宿舍,梦见了我工作多年的连部办公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0月7日,分手的日子终于到了。早晨,谭姐的女儿,媳妇又早早地回来包饺子为我们饯行。想到我们共同相处的10年,想到22年才相聚,想到人生又有几个10年,⒛年,想到此一别,何时再相聚,我们每个人心中都酸酸的。谭姐的三个漂亮孙女已和我们很熟,不到10岁的大孙女拉着我们的手说: “奶奶,再住几天吧!”两个小外孙女更是抱住我们亲了又亲,说: “姥姥,你们再来啊!”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我把谭姐大孙女采摘的一把芦苇带回了上海,同时也把他们祖孙三代的情谊带回了家……</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40年重相聚】</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9连哈尔滨知青闫德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岁月的长河、流淌不息; 历史的印痕、难以忘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天,3排长关心民做东,诚邀当年修“二抚”国防公路的哈尔滨多位战友,欢迎谢景文指导员、史高正连长在哈尔滨一聚。此时此刻,大家都非常高兴。这也是我离开兵团后,第一次与两位当年老领导相聚。快们年没见面了,我早已有苍茫之感,可令我诧异的是,岁月从他俩那经过的时候,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他俩依然是那么精神矍铄,充满活力c尽管多年没见,但总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流年似水,顺着记忆的长河,又让我们回到了那个特定的年代。硐年前的往事,值得回味的太多太多。现在只就1969年抢修“二抚”公路这段经历,谈些趣事与感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1969年的初春,我们刚到兵团几个月。此时正值苏联武装入侵珍宝岛,兵团为了加强防务,决定抢建一条从富锦的二龙山到边境的抚远县的国防“二抚”公路,公路全长319,7公里。41团按照兵团的指令抽调一个连队,开赴三江平原。现役军人刘忠志任指导员兼连长,带着从各连队抽调的人员近200人,加入了当年的筑路大军,我们的编号为第6中队。据知当时参加抢建“二抚”国防公路的总共有2000多人。其中90%是刚来兵团的知青,女知青占30%。</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我来北大荒的第一个春天,三江平原上,茫茫的草甸子满目荒凉,没有人烟。春寒料峭。16中队在二龙山脚下的阳坡安营扎寨,支起了6个帐篷。3个男排、1个女排,还有后勤和连部。任务就是在二龙山上打石头,供应前方修路。从此,开始了近半年的采石铺路战天斗地的露营生活。来自各连队的知青,虽然相互不认识,但都非常地友好。那时珍宝岛已打响,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真的要为“屯垦戍边”干点事、做点贡献了. 真有点正规部队接受任务的感觉。 “二龙山采石战役”开始打响了。6中队领导班子非常精干。现役军人刘忠志任指导员,上海女知青谢景文、娄刚青为副指导员,上海知青史高正为副连长,还有1958年的北大荒转业的李大胡子为副连长,我被任命为三排的副排长,排长是关心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回想起那时的往事,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先从指导员说起吧。现役军人刘忠志,是我来兵团后接触的第一位军人。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纯朴、正直,平易近人,有些婆婆妈妈,但非常关心知青。他善抓活思想,善做人的工作,善于发挥调动班子和排以上干部每个人的能力,齐心协力做好工作。们多岁的人,每天一样和我们摸爬滚打,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在他的带领下,几位知青副职也是特别能干。副指导员谢景文是知青的典型代表,大胆,果敢,泼辣,非常有头脑。难怪回团后就被抽到团政治处当上了副主任,后来又到师里,到哈尔滨还当过领导。想当年她还代表我们6中队到兵团去讲演,曾被评为铁脚板的好指导员。史高正、娄刚青也都是让人佩服的好带头人。经过全连上下的一致努力,我们的6中队被兵团评为筑路大军中的“四好连队”。现在回忆起,打石头那活也真苦真累呀。我们每天两班倒,早上三点钟就上山,晚上天黑才下山。打眼、放炮、抬石头、碎石、装车,忙个不停。活累不说,北大荒的瞎蠓、蚊子和小咬,还每天三班倒地陪着你,又痛又痒真让你没办法,但大家仍旧没有怨言。刘指导员有招,他善于调动大家积极性。他把女排的知青们往各个台子上一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一招真灵,大家伙挥汗如雨玩命地干,就是不知道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说起打眼,那八磅的大锤抡起来就是几百下,每天叮叮当当特别地好听,这也都是练出来的。男青年一口气能打几百下,特别是7班的哈尔滨知青林峰一口气能打千八百下也不走锤,外号叫“司令”。女排的知青也不甘落后,很多也能一口气打上一二百下。女排11班的哈尔滨知青柯士芳,就像假小子,抬筐、碎石样样不含糊,一口气也能抡锤打上二三百下,人送外号“小老虎”。那时年龄虽小但很有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她们班长北京知青陈淑芳管不了她时,就来找我帮忙,你还别说,“小老虎”真给面子,我说话就是好使,还就听我的。后来我们处得像哥们似的,非常友好。咱说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让我想起来给我印象特别深的一个绝配,9班的哈尔滨知青陈长曾,人高马大1米80多,干活时他专找女排个子最小的哈尔滨知青小姬作为搭档,小姬身材瘦小,个子才1米50,两人抬筐一前一后,一高一矮,非常显眼,为了照顾小姬大陈使劲把筐往自己那拽。生怕累坏了小姬。后来记得一次聚会说起往事,大陈还真挺惦记小姬的。这都是当年在一块凝结的情谊啊。连队的生活,丰富多彩。我们连队大有人才。我们每天都列队上山下山,总是一路欢笑一路歌,也唱着我们自己编的歌。如果我什么时候再见到娄刚青指导员,我非让她带头唱上一段不可。每当开大会前以排为单位,互相拉歌,歌声不断。素有专业水准的哈尔滨知青隋向伟总要放声高歌几首,哈尔滨知青张经良,外号“大K斯”那京剧也唱得是有板有眼=哈尔滨知青杨立志的笛子独奏悠扬悦耳3那时的文艺骨干太多了,牡丹江知青付军凯、北京知青宫晓东、哈尔滨知青关心民,还有女排的白英、马静、邰维亚。特别是3排长关心民,当时就显露出非凡的艺术天赋和领导才能,有了那时的磨练,难怪后来返城当上了黑龙江省杂技团团长。这里我还要特别说一下北京知青宫晓东,我俩当时是从14连一块去“二抚”路的,当时他岁数小,我是他的排长,非常了解他,活泼、机灵、有头脑、能吃苦,特别有表演方面的天性。我看这小子行,是块料,就把他提升为副班长。我的每一个号召他都带头响应,是我的得力助手。后来到团宣传队,他便大展才华,成了顶梁柱。回到北京后,努力深造,现在在总政话剧团当主任,是一级导演、制片人,又拍电视剧又拍电影,如今也是名人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要说名人,我们6中队还不止一个,特别要提的是,3排10班的上海知青李斌,那时他就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空闲时打闹、睡觉,他在空余时间就是写写画画的。连队的板报发挥了他的特长,从版面设计到文稿样样都行,当时起到了很好的宣传鼓动作用。他的最大特长就是素描画像。李斌现在成了名人,还专给名人画像,而且还远渡重洋去国外画像。不挣人民币挣上美元了。非常遗憾的是,当年没让他给我画一张,否则也可以显摆显摆了吗。40年过得真快,好像昨天就在眼前。人虽老了,但那时的事记得特别清。当年哈尔滨知青林峰的一块上海手表不慎掉到了连部食堂门口的水井里面,后来用渔网捞了上来,那时带手表的特别少,所以给我的印象特别深。要说有趣的事还有一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年19连兵团战友聚会,佃年没见面了,哈尔滨知青王春霞,外号王胖子,问我认不认识她了,当时我还真懵住了。在她的提示下才想起来。她笑着说3排长,你当年给我的印象最深了,特别让我至今都难忘的一句话,就是你说的“毛毛细雨就像天然的淋浴”,这句话说得真贴切,鼓舞人心。听他这么一说的瞬间,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时的情景,大伙在石场冒雨大干,我当时是值班排长,手拿电动大喇叭,穿梭于各个台子之间,喊着话,鼓动着大家。此时此刻i面对着多年不见,曾在一起战斗过的战友,真没想到就连我们年前说过的一句话王胖子都记得那么清楚。我夸她的记忆力好,她也非常开朗地说: “不仅仅是我的记忆好,是你说的话太不一般了,所以让我的记忆深刻。”我也随口开玩笑地说: “我也挺有才的是不?” “那可不呗,要不然刘指导员回到团里怎么把你调到军务股,给他当助手当参谋了呢?”回想起当年的往事,真的说不完,道不尽。40年后的今天在哈尔滨与谢景文指导员、史高正连长又重逢相聚,真是特别高兴。席间谢指导员让我当哈尔滨的秘书长,把哈尔滨知青都拢罗到一起,经常与他们上海知青保持联系,我虽然很忙,但指导员下令我只好欣然接受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40年,转眼一瞬间。北大荒的岁月特别难忘,特别是“二抚”路的那段特殊经历让人特别难忘。“二抚”路是我们这一代知青亲手修建的,虽然不知现在是什么样了。那二龙山还存不存在了,可“二抚”路毕竟有我们的辛劳,它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上二级跳】</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4连上海知青牛红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我们这些刚满16周岁的女孩,踏上北去的列车,加入到当年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中,来到了北大荒,黑龙江建设兵团四师41团14连。经过几天的学习班学习,我们这批18个同学分配到各个班组,我和小梁被分配到了基建班。开始的训练,学着老职工,老知青的样,挑起2个小泥桶,当地人叫“喂得罗”,那扁担又粗又硬,好在我们初来乍到,似乎属于照顾对象,那桶只给我们盛上半桶泥而已,虽然装得少,来回多跑几次,好歹也能供上瓦匠师傅的需要,看着泥墙一天天垒高了,平地活需要改为木板搭成的跳板,一节加一节。</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天上班后,看着搭好的跳板,哇,这么高的二节跳板,怎么上去呢?心里正在犯嘀咕,却听得班长在一边严厉地命令我们: “今天人手少,每个人都得上,不锻炼锻炼,永远不会。”抬头看跳板心里害怕,从来都没上过跳板,肩上再加一副“喂得罗”,能行吗?我和小梁决定徒手上跳板先走走看,我们试着横着走走看,一步一挪,战战兢兢。有人说: “不行,怎么横着走呢?要往前走。”我们只得改为朝正前方走,刚上去.像体操队员走平衡木那样姿势,伸直了手臂,走一步人左歪右斜,再走―步腿直打哆嗦. 没走几步,想想又害怕,徒手上都这样,肩膀上再挑上一副担子.那岂不等着去摔吗?第一节跳,高度尚可,第二节跳,若摔下来不成“肉饼子”才怪呢。想到此我俩退缩了,任凭班长一脸严肃地讲着大道理,嘴里咕噜咕噜,言下之意就是上海人娇气,我们亦噘着小嘴索性一屁股坐在横在地上的扁担上, 看着班长她们来来往往地上跳板,我俩不由地欣赏起她们挑扁担的姿势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小王是连里的文艺骨干,看她挑扁担上跳板,轻盈活跃,如履平地,而那位瘦得很的绰号叫小米粒的更是挑得多,行走如飞。见她们上上下下来回穿梭,我俩一下被吸引了。正看得人神只听见那位老金头瓦匠在喊: “快点了,供不上啦:”怎么办?一种歉疚的心情油然而生,此时只见班长突然挑起了两副担子大步跨上跳板,疾步如飞,刚走过一节跳,正当她跨上二节跳板时,只听,哐当一声响,班长此时的姿势是一条腿跪在了跳板上,一条腿蹲在那里,二副扁担,一头在上一头悬在跳板下。啊,好悬啊!幸亏人没栽下来,我俩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木讷了,心在那里砰砰地直跳,看着班长慢慢地立了起来,像没事人似地继续往前走,那一瞬间我的`心被揪了―下,随之我脱口说了一句: “什么叫感动,这就是让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感动”。”我和小梁在班长榜样的力量下,也挑起“喂得罗”,慢慢地走向跳板。尽管脚下仍在颤抖,搭着扁担的手也握紧了,走一步,摇一摇,晃两下,但在感动之后我们需要的是行动,这时只听见班长和那些老职工(搬土坯的家属)在为我俩鼓劲,嘴里喊着: “朝前看,别低头,不害怕,对,对,快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众人的鼓励下,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那种喜悦之情不言而喻:事实证明上海知青并不娇气,凡事开头难啊,我们缺少的是尝试:自此之后,在劳动锻炼中,我们不仅增长了体力,更坚定了意志:年底我被评为五好战士,翌年又被连领导推荐参加了宣传队:以后的岁月中.每当我想起那令人难忘的―幕,就更坚定了我在人生中所迈出的脚步.</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深山烧炭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连北京知青王燕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3年我们炮排二十几个男生在龙山林场的深山老林里烧了一年木炭,记得当时我们排长是老职工温友,一班长是复员兵刘作明,我是二班长,三班长是上海知青朱阿根。我们烧炭的地点是在龙山林场的一个山沟里,四周都是大山和成片的树林,据说距离最近的林场场部也有二十多里地,我们住的房屋是林场废弃的工棚。工作任务是用林场伐木剩下的不成材的树枝烧炭,这样一方面烧出炭为连队增加效益,另一方面帮助林场清理植树场地. 通过将近一年深山老林的生活,烧出了几十吨木炭,出色完成了任务。一年山林生活,虽然艰苦整天以蚊虫小咬瞎蠓为伴,干活又脏又累,喝的是山泉水,几个月很少吃上新鲜蔬菜. 但是由于二十几个十几岁、二十来岁小伙子整天在一起,远离连队,无忧无虑苦中取乐,倒也惬意。30多年过去了,这段生活如今还记忆犹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的烧炭工作,以两个人为一组每天工作是出窑装窑。记得当时我是和余学智一组,配合得非常好,每天也就用3个多小时就能干完全天的活儿。干活程序是先把烧好的木炭从窑里用筐拎出来,然后再把未烧的木头装到窑里,封好窑门,点上火,我们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两项工作中出窑比较麻烦,需要有一个人到炭窑里把木炭装到筐里再拎到窑门口递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把木炭倒到木炭堆上。如果正常情况干这项工作只是拎几十筐木炭,不算累。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就会十分麻烦,甚至很危险。正常情况在出炭之前,一窑木炭已经烧好,经过几天封窑,窑中不再有燃烧的木头。不过,如果窑里烧炭的木头有空心木头,经过几天封窑,虽然窑里大部分木头已经变成木炭,但空心木往往会有残留燃火。只要窑门一打开,一进氧气立刻就会着起火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动作慢点一窑木炭转眼就会烧成灰烬。当时我们都是为了革命宁可自己吃苦受累的兵团战士,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是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烧好的木炭抢出来。干活时最不好受的是在窑里装筐的人,窑里燃烧的木炭会使窑内温度在短时间里上升到几十度,而且会产生大量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让人感到叉热又闷喘不上气来,弄不好会因缺氧而窒息。几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两个都是轮流在窑里装炭,往往干完活会躺在地上喘粗气,半天才能缓过来劲儿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年的烧炭生活除了苦和累也有乐趣。由于每天都要和木炭打交道,弄一身炭沫是免不了的,所以我们的工作服索性就不洗了,干活之前脱光衣服,只把工作服套上e干完活回来每个人脸黑得跟小鬼似的,正像相声里说的赛过张飞不让李逵。一般到中午11点多钟就回到宿营地,下午就不干活了。一回到住处,首先洗澡,我们住的地方门前就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泉,脱下满是炭沫的工作服,跳进清凉见底的清泉里痛痛快快洗个澡,那个痛快!把满身满脸黑炭泥洗掉,穿上自己的干净衣服,吃午饭c吃完饭钻进自己的蚊帐睡上一觉,醒来以后自由活动,打扑克牌、侃大山、看小说,到山间小路散步E记得春天的时候满山开遍了五颜六色的野花,漫步走在其中,就像身临仙界一般。当然我们烧炭生活并不是陶渊明笔下的衣食不愁,怡然自乐的桃花源,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二十几个大小伙子,一天三顿饭,全要连队定期用车送,一般半个月送一次,粮食和油半个月送一次没问题,青菜就不行了。没菜吃是经常的事,记得最长的一次将近两个月没吃上蔬菜。那是开春以后,道路化冻翻浆,再加上连里正忙着播种尤特抽不出空,有两个月没送东西。什么菜都没有了,每天发面饼就加糖精的红小豆汤,看见就让人反胃。后来天暖和了,老温叫大家到山上采蕨菜芽熬汤,才度过难关。因为我们远离连队而且是为连队创造效益,所以每次送供给都杀猪给我们改善生活。由于天热有两次除了送肉,还带来活猪让我们在山上养一段时间,一方面可以养肥一些,另一方面想吃的时候再杀,可以灵活掌握。于是使我经历了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杀猪经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六七月份的时候,有一只猪养了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吃的都是玉米面和碎瓣豆,撑得滚瓜溜圆,大家都打听什么时候吃红烧肉。老温决定星期天休息一天改善生活,星期六下午老温和一些人要去林场场部采购,让我带几个人把猪宰了,我说我不会宰猪,老温说让“二张子”主刀,你们就给他打下手。既然打下手抓猪捆猪的活儿就推不掉了。我看一点多钟了,叫了另外一个人想一起先把猪按住捆上。猪是圈在一个树条子围成的圈里,想得简单,两个人进去,按住一捆抬出来一刀完事。没想到我们俩个刚一进去,没来得及揪尾巴按脑袋,这只猪可能感觉到不对劲,猛地一窜,正好圈门没关好,夺门而出,等我们追出猪圈,猪已经跑出五、六米远了。别看它二百多斤一急跑得还真快,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跑过门前的空地钻进了小树林。等我们跑到小树林边就傻眼了,除了柞树,满是一人来高的榛材棵子和荆条,猪在低处的树空里钻起来不费劲,人就不行了,要钻进去就得把树枝扒拉开。不大工夫就看不到猪了,只听到远处猪撞树的哗哗声,再一会儿,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呆呆站在那儿,心想这下可闯大祸了,到嘴的红烧肉就让我弄飞了,二百多斤哪,等老温回来,挨骂是躲不过去了,事已如此说什么也没用了。等老温一回来,听我一说,先是一愣,后来看我懊悔的样子,反过来安慰我“别着急,跑不了。”当时我也不好再深问。一宿无话,第二天天刚亮提早做饭的炊事员,就跑进屋大声喊:咱们的猪回来了,正在树林子边转悠那. 老温一听就说:我说跑不了,家养的猪自己不会找食,饿了就得回来,先不用管它,咱们先吃饭。吃完早饭,温排长把我们带来的步骑枪递给刘作明说:去把它给撂了。不大一会就听到一声枪响,接着刘作明拎着枪走进屋说:五十多米,一枪就穿过它心脏了!后来就是开膛,炖肉了。想起来我一生中唯――次宰猪的机会也没宰成.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星移斗转,日月如梭,转眼回城三十多年了,又经历了许多许多事情,但留在脑海里的记忆并不深刻。而在北大荒几年的生活,就像昨天的事一样:西山石头坑、麦台粮仓、雪后漫天烟儿泡、各地知青和老职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想忘也忘不掉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写给生命中的你】</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机关牡丹江知青郭其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伴着五月和煦的春风,你从我的记忆中轻轻地走来。你伟岸,纯朴,厚重的形象,你坚强不屈,忍辱负重,无私奉献的品德,是我生命中永远无法割舍的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你是我生命中的风暴。当我刚刚迈开青春懵懂的步履,你就给予我壮士般的洗礼。你用铁钳般的巨手,把我脆弱的理想撕得粉碎。你用摧枯拉朽的力量,荡尽我的幼稚、天真和蒙昧。把我置身在迷茫、彷徨、寂寞的炼狱中,任凭腥风的鞭挞,苦雨的猛捶。那时我恨你,恨你的荒芜,恨你的艰苦,恨你与落后为伍,亘古沉睡。那时,我不愿意走近你,哪怕是短暂的依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你是我生命中的细雨。我没有选择,更不容我犹豫,你像一位久盼婴儿的母亲,用那双饱含爱心的手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你把阴霾化作坚韧、无私、奉献的细雨,哺育着信仰饥饿的我,使我懂得什么是人生坚定的步履. 你在风雨中敞开博爱的胸怀,使我与来自天南地北的知青结下兄弟姊妹般的情谊;你以自己的切身经历,教我们践行奋斗向上、开拓进取的理想,走出一条崭新的人生轨迹。难忘,为了你的繁衍、生息,我们曾澎湃过江河,耕耘过山脉;难忘,为了你的繁荣、富饶,我们曾举着太阳,以青春为种播下赤诚的热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难忘,为了你的年轻、靓丽,我们把生命嫁给了你. 从此,你沉睡的港湾有了兴奋的涟漪,随处都能听到你变得年轻的欢歌笑语。这时我爱你,爱你的血管里也有了我们青春的热血,爱你的生命中也有了文明进步的印记. 这时,我不想离开你,因为我和你已经结下了血浓于水的情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你是我生命中的风景。走近这风景,温馨而恬静. 置身于你的怀抱,依然是那样的青春,那样的质朴,那样的纯真。魂牵梦绕的思念,在潺潺的溪流中蜿蜒;青春的血与汗,已化作绚丽的花朵,争奇斗艳;我们牵手走过的小路,早已是绿意盎然,斑斑足迹印证着不失艰苦,却不乏血色的浪漫。虽然,如今我满怀年轮,但是,作为我青春伴侣的你,宛如柔情万种的藤蔓,是我终生依依不舍的眷恋=将来,我会让我的子孙也深深地爱你,为你守望,为你祈盼=守望你的水更绿,守望你的天更蓝;祈盼你的辉煌,祈盼你的灿烂。我要把对你诚挚的爱写进世世代代的血脉,与你同在!</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养蚕生活二、三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 3连北京知青侯―军/武晓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刘大炮连长要搞多种经营,1971年成立了养蚕班,我们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养蚕工作。我们养的柞蚕,卵在室内加温孵化,幼虫则放养在野外当年砍伐后长出新叶的柞树上,任其自行觅食生长、吐丝结茧c我们养蚕班的工作就是在蚕场里进行人工管护,防止鸟、兽危害,并及时移蚕、换场、采茧,50多天为一周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蚕场建在离连队最远的四道岭一块向阳的坡地上。几十亩的野生柞树被我们砍成一米多高,树下的灌木和杂草都被清理干净,在柞树新发出来的嫩枝上放养着柞蚕。蚕场的山坡很是陡峭、山背后是逶迤的绵绵山岭,覆盖着遮天蔽日的野生树木和灌木;前面山下环绕着一条弯弯的小河,在树丛中时隐时现,树林中不乏野蔷薇、野芍药等美丽的花朵以及野草莓、野葡萄等野果。河那边与远处五道岭大山之间是附近小屯的大片玉米地。站在蚕场放眼远眺,几十里开外美丽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们6个女孩子组成的养蚕班住在蚕场边一间以木为梁柱、草皮作墙的茅屋里,同睡一条大炕,点油灯,喝河水,过着纯自然的绿色生活。这种生活可能会使现在生活在大城市混凝土森林中的人们很羡慕,但实际上是很艰苦的。每天太阳一露头,我们就要到蚕场巡视,防止动物将蚕吃掉。还要清理场地、将蚕从树叶吃完的树上移到新树上:衣衫从胸口以下都被露水打湿.又慢慢被升起的太阳晒干. 为了防止被毒蛇咬伤.我们都穿着长筒雨靴,或在脚踝抹上讨来的烟袋油. 为了躲避无孔不人的蚊子和小咬,从傍晚开始就要戴上养蜂人戴的防蚊帽,但露出来的手仍被咬得大包摞小包。夜晚,站在屋门口向外看,一盏盏大小不一的绿色灯笼在远处黑暗中巡游,其实那是野生动物的限睛,耳边还时时响起鸟兽的啼叫声: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留下了许多难忘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蚕场大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连队选择了离连里最远的四道岭作为蚕场。由于远离连队,怕下雨时无法保证蔬菜供给,连里决定让我们到蚕场的山上开荒种菜,以备万一。1970年初春,正是大地解冻,春耕春播的大忙时节,也是万木枯槁,点火就着的季节。我们奉命上山开荒. 我们养蚕班是清一色的女孩子,我带着王佩莉、陈丽珠、梁碧珍、黄春英等人大清早坐着连里播种的拖拉机就上了山3我们选择了一片靠近河边的荒地作为菜地。这是一块从未开垦过的处女地,地上杂草丛生,地下盘根错节,一锹挖下去,只能斩断几株杂草,锹上根本看不见土。我们用锹铲,用手拔,想清除地面的杂草,可是这恒古荒原的杂草,团结而顽强,我们干了一上午,累得筋疲力尽也没看见战果。抬头看天,红日高照,一丝风也没有,我用铁锹扬了一锹土,只见土垂直落下,肯定没有风。于是我们商量决定:午饭后烧荒,开垦菜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说干就干,王佩莉去地里和机务排的人借火柴,我们用铁锹挖了一道一锹宽的长长的防火道。我认为准备工作就绪,就点火烧荒。谁知道草刚一点着,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邪风,一下把火苗吹大,我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火苗就窜过了窄窄的防火道,直奔山上烧去。瞬间,火仗风势,风助火威,大火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呼啸着向山上奔去。我们急忙脱下外衣拚命扑火,在疯狂的大火面前,我们几个女孩子,显得十分渺小,无能为力。眼见火线越来越长,火势越来越大。王佩莉立刻跑到山外的大田里去找机务排的人。东北的地大呀!终于跑到山外了,可是播种的拖拉机却在山梁的另一边,王佩莉拚命地喊,拚命地跑……。他们终于发现了从山里跑出的穿着红衣服的王佩莉,想起了我们几个女孩子在山里干活,同时看到了山林那边冒起的浓烟,立刻意识到出事了!机务排拖拉机的师傅立刻摘下犁具,开足马力直奔事发地点,参加救火。这时送饭的“尤特”还没走,立刻回连叫人救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几个人拼命地扑打着火苗,头发被火燎着了,衣服被树杈钩破了,全然不顾,只是想赶紧把火扑灭。连长指导员带着全连的战友冲上来了,附近公社的社员也冲了上来,大家齐心合力,奋力扑了六、七个小时,终于把火扑灭了。林场和公安部门来调查着火原因,我吓得胆战心惊,不知会是什么后果,流着眼泪等待着发落。我非常感谢刘锦庭连长和孙忠德指导员,在林场调查着火原因时,领导把责任揽了过去,并嘱咐我不要承认自作主张点的火。我战战兢兢地回答了林场的调查。当他们看到几个女孩子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时,一句责难的话也没说,倒是安慰了几句就走了。据说这场火烧了好几千亩野生柞树林,造成了不小经济损失。这场山火给我留下了两个深刻的感受:火,绝对无情,森林防火绝不是儿戏;情,领导的爱护,战友的帮助让我感怀终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野猪”事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连里为了我们的安全,派一位猎手,外号叫“豁牙子”的老职工保护我们。他倚着我们的住房搭了一间仅能容纳一张床的茅草棚栖身。上山不久的一天夜里,下起了大雨,茅草屋很快就到处漏雨,只有在屋脊的下方,即炕沿处还基本是干的. 于是,我们全部转移,沿炕沿横卧,并将塑料布铺在蚊帐上度过了雨夜。而“豁牙子”可惨了,他住的草棚的顶比较平,因此漏得更厉害,而棚子又太小,根本无处可躲。我们只听得他在雨中大声唱着京剧,苦熬到天明。第二天只见他的被褥都是水淋淋的,搭在树上晾晒。这样的生活使他很快向连里要求回去,从此再也无人愿意接替他的工作。同时,我们也认为,我们有6个人,还有4支双筒猎枪,根本不需要别人来保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天,我们在蚕场见到小屯一农民气喘吁吁地跑上山,脸色煞白,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在玉米地里干活时,见到一只狗熊来掰玉米,吓得他立刻扔下工具没命地跑,若被狗熊发现就很危险了。这件事使我们提高了警惕性,这里人烟稀少,以前常听说连里职工去五道岭采木耳遭遇狗熊、野猪、蟒蛇的事情。我们的蚕宝宝肥肥壮壮,吸引了许多动物,难保有大型野兽光顾蚕场。于是我们在散弹之外,准各了一些铅弹,以各与大野兽遭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过了几天,情况真的发生了。我们正在干活,突然发现蚕场里出现了一头硕大的猪!这头猪足足有2米长,长长的獠牙露在嘴外,正朝我们狂奔而来。 “野猪来了!”不知谁的一声喊,大家立刻都躲进屋里,关上屋门。我们急忙把几支猎枪都装上铅弹,从窗口瞄准野猪。听说野猪一旦被人袭击,它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而我们的茅草房对于野猪来说是不堪一击的,只要一撞肯定就塌。因此,我们绝不能轻易进攻,只待它发起进攻,我们就同它决一死战。我们看着这头野猪已来到了房前,在窗下徘徊。我们则趴在窗旁,子弹上膛的猎枪密切跟踪着野猪的踪迹。突然,有人说: “野猪有白色的吗?”是呀,似乎没有听说过野猪有白色的呀!大家心里都犯起了嘀咕。但是,这里离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几里,连人都很少见,家猪怎么会跑到这里?这时,大家只是后悔过去游动物园时没有仔细看清野猪的模样,以至于现在连家猪、野猪都不能分辨。无论如何,还是要准备战斗!又过了半个时辰,这只猪终于走了,警报终于解除了!又过了两天,有两个农民来到蚕场,他们是小屯生产队来找猪的。由此真相大白,原来那头猪是小屯饲养的大公猪!</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49年的收藏: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养蚕班在四道岭的山上每天扛着猎枪巡逻,驱赶以蚕为食的野兽和飞禽。上山之前,认真学习了猎枪的使用方法,可是我们6个人有3个人是近视眼。最初上山的日子,一点猎物也没打到,大家感觉有些扫兴。一天,视力极差的武晓明发现了一只入侵蚕场的花鼠子,竟被奇迹般地打死了。大家兴奋异常,庆祝消灭了第一个人侵者。如何处置,这个猎物,大家斟酌了一番c黄春英仔细端详了一阵,认为鼠皮非常美丽,便决定她要鼠皮做个皮手套取暖,本地青年孟娥说: “你要皮,我要肉,回去炖鼠肉吃。”于是,黄春英精心剥下了鼠皮,晒干;鼠肉交给了孟娥:结果,下班的时候肉长了蛆.手套也没做:黄春英将美丽的鼠皮收藏了起来[几十年过去了,黄春英一直收藏着这张美丽的花鼠皮,⒛09年9月3连战友北京聚会,她特地将珍藏了硐年的花鼠皮带来了。小小的一张鼠皮又让她们想起了那段难忘的岁月。在远离连队的山里养蚕的两个夏天,我们见到过狐狸和狼等小野兽,但还没有遭遇大型的危险动物.也没有遇到过坏人。也许,知道有一群手持钢枪的娘子军,各种野兽都避之不及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2】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演唱组的回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4连北京知青张瑞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6岁花季时,我们沉浸在文化大革命“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群众化的红色歌舞海洋中。上山下乡后的知识青年更是如鱼得水,充分利用当时当地的客观条件,在各种土台子上演出了一幕幕欢歌劲舞,尽情地展示着青春的狂热与激情。曾经的4连有一个“毛泽东思想战士业余演唱,在41团也算小有名气。这个组4男4女8个以短小精悍著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说不上每个人都能吹拉弹唱,也算不上是知青中的俊男靓女,但在5年多的时间里,每半年左右就能编排一场1个小时的文艺节目,并从连队的田边地头演到了兵团:这其中的成功与欢乐、磨练与艰辛,应该是这8名队员终身永存的记忆。1968年,一列列满载着学生的火车,把四面八方的城市青年送到了东北边疆,开始了“屯垦戌边”的知青生涯:正处于文革时期的农场.刚刚改制成为解放军管理的生产建设兵团,就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十几岁的孩子。以老铁道兵为基础的连队职I和家属们用大唱语录歌、劲跳忠字舞的热烈场面,赶走了原以为的荒凉和寂寞,知青们思乡的情绪被一首首革命歌曲所淹没, “逢九颂扬”的频繁集会和群众化的歌舞表演,营造着革命大家庭的氛围。到4连后的第一个“颂扬日”,我就被列为文艺骨干。当时连队让刚到的知青必须出个节目,在那个年代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由于大家来自同一所学校,相互有所了解,知道我是学校红卫兵宣传队的,就推荐我和漂亮的赵淑芬代表大家表演了一个舞蹈“北京有个金太阳”。第二天,指导员张文把我俩叫到连部说,你们被咱连宣传队看上啦,参加他们的演出吧. 记不清最初的宣传队都演了些什么,但是每隔九天就要演一场的规定,让我们把从北京带来的歌舞、诗词、三句半、快板等全部演绎了一遍,我在其中既是教练又是演员,逐步显山露水。到了1969年最后一批知识青年到达时,团里开始大规模文艺调演。18岁的我正式走上了“领导岗位”,成为4连宣传队的队长,担当起参加调演的重任。这次调演我们共编排了7个节目,弱分钟的演出,力压群芳夺得了第一名. 团宣传股给我的评价是:短小精悍,编排新颖,动作整齐,歌声嘹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时的演出没有乐队,没有音响。话剧靠喊,唱歌是吼,舞蹈要自伴自唱自跳, 用千谓的演出全凭年轻人的那点气力和激情。但能夺得第一名,除了大嗓门儿和有力气之外还要在编排上狠下功夫。先说编剧本,首先要感谢我们连那十几位上海同济附中的老高中生,他们个个都是功底深厚的人才,并力推才女钟红菱担当主编。小话剧《小劳和小武》就是被她笔下生花,一挥而就的。该剧以3人争论的形式,用辩证的观点说明兵团战士亦兵亦农的相互关系,巧妙地将传统的艺术形式与政治思想工作结合起来,达到了一定的艺术效果。用现在的眼光看,这不过是很普通的艺术形式,但在当时盛行忠字舞,大唱语录歌的背景下,小话剧是无人涉及的,我们让欢蹦乱跳的舞台刮过一阵微风,让大家耳目一新。再说抓排练,我们没跳忠字舞,但舞蹈仍是主打项目,靠什么出新呢?当时的所谓舞蹈,其实就是棱角分明的机械动作,没有人家舞蹈演员所说的“范儿”。我们除了知道西藏舞蹈的“巴扎嘿”和新疆舞蹈的“亚克西”外,谁也想不出更美的动作,只知道舞蹈跳整齐就好看,所以狠抓动作统一成为制胜的法宝。我们编了一个集体舞《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排练时大家把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挥手都规定了方向和幅度,就差用尺子量了。排练基本成形的时候,每个人轮流到观众席上观摩一遍,必须挑出毛病才能回队:最可乐的是到了最后一位,好像是大崔,他怎么也看不出问题,但叉觉得有点毛病,我们就再来一遍让他找,结果他把我揪了出来说,队长,你再来一遍, 我只好单练,刚一出手,他大叫“找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原来,别人握紧拳头时都把大拇指握在四个手指的里面,只有我的大拇指在外面,所以显得很别扭:不看不知道,一看出来,大家都笑倒在地上, 至今我都耿耿于怀,为什么我把大拇指放在外面呢?工夫没白费。新颖的编剧、整齐的动作,铿镪有力的大嗓门儿成为我们宣传队的演出特色。不但那次调演得到了充分肯定,此后,我们还在全团进行巡演,经常参加团、师、兵团“学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等各种形式的汇报演出。我们8个人成为一支被领导称之为“乌兰牧骑”式的战士演出队,师长索性按军队的习惯为我们改名为“4连战士业余演唱组”。我特别理解现在的歌星、明星,他们被粉丝们追捧、狗仔们偷拍,外出还要戴上大墨镜。我们那时在团里也是这样地神气活现,经常会有人指着我们的背影说,嗨,那不是4连宣传队的吗!骄傲的青春,就这样从演唱组开始,给我们年轻生命中注人了自信和自强、严格与理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经历了一个将文艺形式推向极端化的时期,但庆幸的是“演唱组”从中学会了思考,经受了磨练。那几年, “演唱组”喜怒哀乐的事可以用几个“最”来概括。最受打击的是,团宣传队成立时调走了我们两位主力队员,我们只好化悲痛为力量,又培养了两位出色的演员;最可喜的是,几位男队员竟然利用业余时间每人学会了一种乐器,去师部演出时,以邬力平为主的笛子,李刚的秦琴、高龙宝的二胡、冯利国的扬琴已经可以单独成为“器乐小合奏”了。女队员们在乐队的伴奏下优美地歌唱,再也不用可着嗓子喊了;最得意的是,因为要去兵团汇演,师宣传队派来4位主力队员分别从创作、作曲、舞蹈、朗诵等方面帮助我们提高艺术水平。其他方面还好说,演“白毛女”的芭蕾舞演员愣是从教我们压腿开始,加强基本功训练。从那时开始我们知道了“有范儿”这个词,恨不能都将自己练成“八字脚”;最尴尬的是,我们都把韩锦旗当成京剧名角,那天她扮演李铁梅,该她演唱时,她竟然一甩那个假辫子说,我今天没嗓子!就下台了:生生地把其他人都晾在台上]事隔钔年,她已经练就了“大青衣”的功夫.前些天,当她用录音机将演唱片段放给我听时,还在强调说,咱们演出时,我那天嗓子真的不在家:“演唱组”已成为过去,不知其他队员有怎样的感受和记忆,作为队长,演出带来的紧张和焦虑却让我做了十几年的恶梦。不是梦见演出忘带了服装,就是上场忘了台词,不是张三得了感冒,就是李四没赶上车……。“知青”已随着时代的发展成为历史长河中的浪花,但这段经历,不论是无悔或是怨恨,文革、知青、演唱组这些铭刻在我们生命中的记忆已不能割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仅此回忆,感谢那些曾经给予我们帮助和鼓励的战友们!</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6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3连的小故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3连北京知青孙淑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胆大的何代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年文化生活十分贫乏,全国人民共看八个戏。正直青春期,精力旺盛的一帮男知青打赌,比比谁的胆子大。4连后山上有一座坟,上面立着一块死者的牌位,谁敢在晚上把牌位取回,谁就将赢得钱庚荣的一块上海牌手表。十几里的夜路,阴森森的坟地,有时还会有狼出没,想想就从后脖梗子冒冷汗。许久没有人站出来,难道重赏之下没有勇夫?半夜12点,正是月黑风高,寒气浸骨之时。只见何代安打着手电走出了宿舍,阿!勇者何代安出发了!随着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大家心跳的速度和强度都在递增。时间过得真慢啊,仿佛凝固了一样,大家忐忑不安的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门一开,只听啪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落地, “我回来了”,大家定睛一看,妈呀!何代安真把墓牌给取回来了,见此情景钱庚荣忙往下撸手表,何代安连忙阻止,“手表就不要了,我就要证明我是最胆大的。”从此“何大胆”的名字迅速传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命大的“小宁波”徐首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枪响把大家惊呆了,好半天大家才缓过神来。 “枪走火了!”原来齐齐哈尔青年刘×挎着的冲锋抢压着子弹,可是没上保险。当他弯腰的时候,无意之中碰到了枪栓,三发子弹一起飞出了枪膛,一发打在箱子上;一发打在上海知青沈×腹部,留下了终身残疾;还有一发呢?只见小宁波(因徐首男是宁波人,长得瘦小)脸色苍白地呆立在那里,衣服上有两个洞,大家连忙扒开他的衣服察看,原来子弹穿过棉衣、毛衣擦过秋衣贴着肚皮又从另一边穿了过去,好悬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有弹孔,唯有肌肤丝毫未损!命大的小宁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飒爽英姿五尺枪,不爱红装爱武装当兵扛枪是许多女孩子儿时的梦想,1969年我们终于到了45321(俏斤粮、32元工资、1斤油)部队当上了“庄稼兵”,不过扛的枪可是真的. 连里成立了武装连,一个步兵排,一个炮排。照片为步兵排3班战士。要想当武装战士必须具各“根正、心红、苗壮”的条件,重担随着枪一起落在我们肩上, “连里最苦最累的活儿,都让步兵排的傻丫头们干了” (副连长宋立秀原话),除了下地干活还要训练,晚上还要站岗巡逻,漆黑的夜里呼呼的西北风刮着,两个身单力薄的姑娘麦台、油库、水井到处转悠,说句当年不敢说的话吧,还真有点儿害怕呢。照片前排左起为:孙淑英、王文兰、沈佩珍、郏平芳,后排左起为梁桂馨、齐华民、关蒂芳、陈秀凤、吴菲。几十年来大多数人都有联系,只有王文兰、沈佩珍、郏平芳没有音信,我的战友,我的姐妹,你们在哪里?你们过得还好吗?</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日记二则】</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5连北京知青李志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1972年5月8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5月1日那天,我们正在愉快地休息。突然,警钟长鸣,浓烟滚滚。只见西北方向怒火冲天,不好!失火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拾起麻袋,直奔北山!经过一场激战,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山火扑灭了。虽然抢救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但也烧毁了几万亩山林。失火原因何在呢?至今还未查清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中午大约一点钟左右,我们正在钉洗脸盆架子,钟声又起来了,而且又是那么急!失火了!西山失火了!连续的失火已经把我们锻炼得逐渐有经验了。听到钟声,我们毫不迟疑地准各好,又奔向了火场。滚滚的浓烟慢腾腾地升起在天空,让人看了,真是焦急万分。大家连奔带跑,可是老看不到火,大家更焦急了,但丝毫没有动摇大家打火的信心和决心!从1点钟走到4点半,足足走了三、四十里,才见到了火头。当时狂风呼叫,黄烟弥漫,火势猛烈,的确严重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一直战斗到11点,火也并没扑灭,只是切出几条防火道。但只有这样,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中午,我只吃了2两馒头,晚上9点钟时才吃上饭。开始,真饿得够呛,后来,就全忘了!只知道打火,只知道走路,满山遍野的大火像一条条滚动的火龙,无情地吞啮着大片的山林,真是不得了!11点多钟开始撤离火场,两点半钟才到达14连。路上,全是摸着黑,也全是崎岖的小路,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真是一步一步奋斗过来的!3个多小时的行军,又是三、四十里路!5月8日早晨4点,我们才回到连队,开始休息!半天一宿的战斗,我并没有感到累,大概也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缘故吧!当走到宿舍里,又躺在炕上的时候,才觉得确实疲乏了。一觉睡醒,已是8日中午了. 拿起笔来,写下这篇“补记”!紧张的打火战斗,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和锻炼!这场大火是仅次于田生钊1963年失火的一场火。现在还没灭,损失将会是更大的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2年5月9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救火战斗结束了,今天全连大部分同志都休息。紧张的战斗使人不能平静。醒来,大家异口同声地谈到了救火时的动人场面,还有便是每个人不同的但都是很深刻的体会。我最感动的是返回14连的路上。道路是崎岖险恶的,路途相当遥远. 当时,沿着草甸子一步一步地前进,随时都有跌倒的危险:也不知道到底还要走多远,大家手里都拄着棍子.一个紧挨一个,互相鼓舞着.走啊,走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的前面是沈红梅,她的前面是常淑清. 开始,老常的情绪还很浓,后来渐渐也不行了。只见她稍稍躲了一下,站住了,说: “我不能走了.”这时,沈红梅正好一步赶上,毫不迟疑地挎起了常淑清的胳膊, “走!”马上又和老常并肩前进了!说实在的,草甸子深一脚.浅一脚,又是水, 又是泥,一个人走都很艰难,何况她是个女同志,又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紧张战斗,但是沈红梅好像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说: “这时候掉队是非常危险的!”的确,这是实话!我想,小沈就是怀着这种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在挽着常淑清前进吧!小沈的身体很好,但是也很疲乏了. 这时,岳金兆同志看到了,马上又挎住老常的另一只胳膊。继续前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半路上, 老常非常想喝口水,老岳子知道了,马上向着附近的水声奔去。相当一段时间,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又一口一口地送到常淑清的嘴边!这样,身体虚弱的老常才和同志们一道胜利地到达了目的地:沈红梅和岳金兆同志的革命精神值得我好好学习!关键时刻往往是考验人的关口!共产主义精神到这种情况下更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辉!</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人生第一曲】</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4连上海知青吴德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的人生第一曲,不是离开上海踏上北大荒的那声火车汽笛长长鸣叫的那一刻;不是坐上马车,十分羡慕那些纷纷爬上大卡车的同行上海知青们,而来到畜牧队也就是后来的四连那一刻;我的人生第一曲,是1969年初那个寒冬腊月的凌晨五点奏响的c那是我们下乡来到北大荒的第一个严冬,我随41团伐木大队汽车、拖拉机、老黄牛和伐木战士,人欢马嘶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完达山脉张广才岭的深山老林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是4连803车组的一名新手,刚刚从农工3班调到机务排,那是连里唯一的一个名额。当时能够上车是大家的莫大追求,4连那些比我早下乡的哈尔滨和北京知青都以惊讶的目光来看我:怎么会是这小子?803包车组是台老爷车,是当年10万转业官兵开天辟地在北大荒燃起第一堆篝火后,最早开进中囤大地的罗马尼亚产的拖拉机. 我的师傅张立玉严肃地对我说:别看这是一台“老坦克”,它能让你学到和学好更多的技术和知识。车长的一席话让我全身热血澎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上山伐木就是按计划为全团第二年的建筑木料来伐木材:伐木工用“快马子”大锯两人伐倒一棵棵百年大树,随着一声声“下山倒……”的号子声,一棵棵大树就躺得满山遍野了:修剪工上去砍去大树的枝枝砑材后再由第一道运输工具“倒套子”,用老黄牛一根根地从山上拉到山下的集木场,′通过截材工序按长短用锯截开成一段段木材;装上爬犁后再由我们用拖拉机这第二道运输工具,拉出山里到山外的集材场;卸下木材后再由林业局的检测员打号登记,这样才能算是供应我们团的计划木材了;装上汽车就可以运出山外,按计划给每个连队运输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是一个新徒弟,为了更积极地丁作,这天凌晨5点左有我就早早起床来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上左边是几台拖拉机,旁边是一口大锅,是烧开水加机车用水的;右边几大堆谷草垛,是老黄牛的饲料堆,旁边就是几十头老黄牛的牛圈,老牛们还在半卧倒嚼草料呢!一个水塘是用镐刨出来的,冰雪下面就是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长年不冻,是我们伐木大队几百人喝水的水池,也是老牛和拖拉机的水源地。前面是食堂帐篷,已经挂上了煤油灯,炊事员们已经早起做饭了. 半山腰是几排大帐篷,是我们全大队的住宿地,座落在稀疏的树林中,这时人们还沉静在美好的睡梦中,劳动强度太大了,大家太累了,睡得也太香了. 拖拉机旁就是二个大油罐静静地横卧着,一个装柴油、―个装汽油,是全大队汽车和拖拉机的油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将帐篷里扒出的炭火盆放在拖拉机旁,装上满满一盆木炭准备点着后去烤拖拉机的机体,这样师傅起床后就能直接发动机车,马上可以出车了. 我用一个带水嘴的大水桶放了大半桶的汽油,泼在木炭上火不就可以烧得旺―点了嘛!我将这桶汽油浇在木炭上.蹲了下来深深吹了几口气,可是火着得不旺.我又拎起了汽油桶再往上倒了一些汽油,果然木炭火旺多了。但是同时我拎着的汽油桶里的汽油也着起来了,拎桶的手都感觉到疼痛了。放下油桶看到桶里的汽油燃着蓝蓝的火焰,像几条火蛇在桶里四处游荡。我当时就傻了,想到四处的帐篷、油罐、老牛、饲料垛和拖拉机,这个着火的汽油桶,不就成了一个大炸弹了吗?马上脱下大衣盖在油桶上,过了一阵掀开一看,桶里的汽油火苗更大了。原来这是带嘴的油桶,还通着气呢!这时我马上想到:如果把油桶里的汽油倒到大锅灶里,就不怕着火了。拎起油桶就朝大锅跑去,没想在这几十步中,着火的汽油已经溅到了棉裤上,火蛇正往上窜跃着;这时我已经慌了,到了大锅前我拎起油桶就往锅灶膛里猛地倒出了着火的汽油……突然汽油飞溅,火蛇一下子就窜上了我的全身,灼热疼痛的感觉马上围上我的全身,我扔下油桶,转身就奔向了水塘,呼呼的风声和疼痛的火蛇正在吞噬着我!一下子跳进了水塘,马上浑身的火蛇一下子蹿上了我的头脸和上身,我只觉得不好!水塘太浅了,半腰深的水怎能压灭满身的汽油火焰?费了很大的劲,我才爬上这四壁全是冰的水塘。这时我早就听到食堂的大钟在被人拼命地敲响……事后炊事员告诉我,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火球在滚来滚去呢!我爬上水塘后,在地上滚了几滚,一下子看到的是那座大“雪山”,急中生智一下子就扎进了这个大雪堆了,几个翻滚火被压灭了,我也得救了。那个大雪堆就是我们这个半山腰空场地清理时堆起来的大雪堆。多深的积雪、多大的场地才堆积起来的这个巨大的雪堆啊!是它救了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时在薄薄气雾的冬晨,凛烈的寒风中,我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都拿着麻袋、树枝,急切地看着这个浑身湿透淌着水、沾着雪的我,还急步跑向了大锅旁,看到的只是那只已经被烧得变了形的水桶,那边的木炭盆炭火呼呼地烧得通红,站在旁边的是我的师傅那张已经吓得白白、严肃的脸。这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曲:一个严冬的凌晨,我十八岁成人节的第一曲,严峻的人生就在北大荒这样开始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7】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三段大荒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4连哈尔滨知青韩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是1968年10月下乡到密山41团14连的哈尔滨知青。一共在41团呆了6年,知青岁月虽不长,但却结下了三段大荒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每当看到这张合影,就会把我带到在14连参加文艺演出的那段日子。为了活跃连队生活,连队在1969年底成立了文艺宣传队,利用业余时间,自编自演一些知青战天斗地的故事,有对口词、诗朗诵、歌舞等节目。最让我难忘的就是在连队大食堂演出的“忆苦思甜”剧。当时食堂的窗户都被遮住,屋里一片漆黑,只有“舞台"上,煤油灯闪着微弱的光。随着“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的歌声,由我扮演的母亲和王静扮演的女儿拎着讨饭的筐出现在“舞台”上,再现了那凄苦的场景时,大食堂里连队的男女老少和知青们,都被这悲惨的一幕所感染,抽泣声、哭声此起彼伏, “不忘阶段苦、牢记血泪仇”的口号也不断响起。这次演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虽然历经数年,却深深印在心底,永远难忘。 (这张照片是14连宣传队⒛年五一去团部汇演,部分队员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了1970年春,团部成立了水利连要修水库,我被调到了水利连,并有幸当上了文书进了连部班。在水利连的时间虽短,但连部班的每个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指导员朱树森(转业官兵)果敢、坚定的大将风度;副指导员娄靖(上海知青原名娄刚青)吃苦、耐劳的乐观精神;连长迟广生(哈市知青)的细微、幽默;技术员戴明华(宁波知青)的朴实、敬业;代销员石抗美(上海知青)的聪明、乐观;司务长老郭(本地)的纯朴善良……。他们的音容笑貌时时在我眼前浮现,至今难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了1973年秋天水库修完,我叉被调到了10连当上了一名小学教师,直到1974年返城,回到哈尔滨。近两年的教师生涯,丰富了我的知识,增长了我的才干,充实了我的人生c和学校的师生们也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怎能忘老校长张广尧(转业军官)的谆谆教诲;怎能忘学生们渴求知识的目光;怎能忘记师生在麦台旁植下的小树;怎能忘记和学生们一块刷墙;怎能忘记冬天天不亮就冒着刺骨的寒风去教室升炉子;怎能忘记和孩子们在雪天打雪仗;怎能忘记和学生一块用玉米杆搭门斗;怎能忘记领着孩子们到大田里拾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还有我的教师同行,伍清霞(上海知青)肖玉敏、杨德珠、张跃英(北京知青)、张秀兰(哈尔滨知青)、尹老师(本地)………。一晃30多年过去了,我时时把他们记在心上。这段连队教师的经历,也为我以后从事教师职业打下了牢固的根基。收获了桃李芬芳。 (这张照片是我离开北大荒时和10连学校的校长、教师合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岁月流逝,生活变迁,虽经历了们年的风霜雨雪,却丝毫没有磨灭掉我这三段经历的记忆,没有减少我对北大荒的思念,对战友的思念。北大荒依然是我心底最难忘、最壮美地方!</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青龙山1969】</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基建队牡丹江知青刘永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岁月如梭,叫人不堪回首。当我重新翻开那尘封已久的日记和泛了黄的老照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昔日与战友们在兴建青龙山农场的战斗中,一起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的往事,历历在目。1968年夏天,随知青上山下乡的洪流,我从牡丹江市来到了密山县八五五农场,在这块黑土地上,翻开了我的人生新画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就在当年的11月份,兵团要组建第6师,由855农场和857农场组建青龙山农场(当时定为78团,后改为59团)。我们农场是12月颁布调令的,并由17名各类人员组成了一支先遣队,其中包括2名牡丹江知青我和门进军。2名上海知青:陆德兴和张晓光,由陆德兴担任排长。我们一行在1969年12月20日动身,先行来到了勤得利农场(27团)8连临时落落脚,并作进点前的准各工作。向新建点进发的日子选在1969年元月8日。可老天不帮忙,那天天气骤变,下起了鹅毛大雪,还刮起了呼呼的大烟泡,老天好像存心要考验我们的意志和决心!当天清晨,队伍按原计划出发了,前面由推土机开道,拖着爬犁,后面跟着3辆大解放,拉着帐篷、行李及必要的生活用品等,颇为壮观地向新建点进发了。我们顶风冒雪,直到中午才到达了预定点,这就是青龙山农场工程一连的连址。兵团副司令员颜文斌一行两天后来新建点视察,团部的位置也就随此而定了下来,两者相距很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了预定点后,大家按各自的分工,开始砍树伐木,清理冰雪,平整地面。随着锯子咕唧咕唧的欢叫声,和镐头叭哧叭哧的刨冰叩土声,青龙山农场建设的序幕被徐徐拉开了。炊事班的师傅们临时支起了一口大锅,开始融冰化雪,做了一大锅面汤给大伙充饥御寒。大家又累又冷又饿,唏哩呼噜,一大锅面汤一会儿就被喝个精光,这顿饭成了我们有生以来从没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东北的冬天天黑得早,等帐篷搭完后,天已黑了,床铺还没来得及搭,当夜我们只好在帐篷内的雪地上铺些干草,大家相互依靠着,和衣席地,坐等到天明=第二天天刚放亮,大家一鼓作气,再接再厉,用桦木和树枝在冰雪的上面架起了两排大通铺,上面铺上干草和凉席后,总算有了可以睡觉的地方了。在帐篷的两头,用从老团带去的砖头垒起了两个炉膛,上面各扣上半个旧油桶,油桶上再插上铁皮烟囱,烟囱另一头直通帐篷外。两个简易炉子就搭好了. 当熊熊的炉火燃起,火苗发出噼噼啪啪的炸响声,帐篷中顿时有了暖意,大伙儿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炉火映红了每一个创业人的笑脸。随着铲第一个帐篷的顺利落成,第一缕炊烟的袅袅升起,这片人烟罕至的荒原,从此不再寂寞,不再苍凉。朗朗的笑声,创业者从容的脚步声,划破了这块古老土地的宁静;悠扬的歌声,汽车、拖拉机马达的轰鸣声,奏响了边疆建设的号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新建点本是一片荒原,它的西面是一片参天高大的白桦林,大风一刮,林涛怒吼,就像大海的波涛滚过,发出哗哗的巨响,闭上眼睛仿佛真的是置身于大海边。新建点的东、南、北三面是一大片的沼泽地,塔头,漂筏,此起彼伏,灌木杂草丛生,冬天一片雪茫茫,铺下冰雪伴入眠。没有井水,做饭,洗漱全靠化雪水,化雪的盆里时常会发现狍子屎,和野鼠的粪粒。因几个月没有绿色蔬菜吃,很多知青得了夜盲症,天一黑就看不清东西. 团里就组织人去打狍子,将狍子肝给他们吃,病情才得以控制。到了春天,冰雪融化了,帐里帐外一片泥泞,下了铺就得穿雨鞋。因潮湿,寒冷,很多人落下了风湿病,腰腿疼,妇女病,条件的艰苦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尽管生活是如此艰苦,可没有人叫苦叫累,只有“风雨浸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更坚,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悠扬的歌声在荒原的上空回荡。这就是我们这一代创业者乐观情怀的真实写照!春节过后的二、三月份,工程1连的编制人员逐步配齐,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在青龙河畔汇聚,开始了打井、脱坯、建房、炸石、修路、架桥……。1969年的冬末春初,我们用劳动和汗水,青春和热血,为青龙山农场建设的历史画上了浓墨重彩的第一笔!</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最饿、最累的一天】</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8连上海知青顾克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这一代人,恐怕每个人都挨过饿、受过累。不过像我这样在一天里挨过的饿、受过的累,是那样地邪乎、那样地刻骨铭`心乃至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的,恐怕还是为数不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5年秋天,团党委任命我为18连副指导员。1977年的春节,连队放假近半个月c放假后的头几天,全连上下、各家各户都忙着过年:包饺子、蒸馒头;走亲访友、打牌喝酒……,―派节日喜庆气氛.那时我已经结婚成家,并有了个女儿,已是一周岁了,放在上海由爷爷奶奶、叔叔、姑姑照顾。这一年的春节我和我的爱人是在农场度过的,自然免不了今天吃到东家、明天叉去西家…….年初四一大早,刚吃完早饭, 我的邻居、老职工汪戌更来到我家,跟我说:顾指导员,几天歇下来,人觉得难受,咱俩还是上山整一点柴禾吧:正好我也是觉得歇了几天、吃了几天,再吃下去是吃不动了,还是出去干点啥吧:我就问他到哪儿去弄?老汪说:我知道去19连的山口的山上,有一片小杨树“站杆” (已枯死)。咱们去弄一些回来,正好夏天自家菜园里搭黄瓜架子用。我―听,正好合我心意。说去就去。于是赶紧穿戴好衣帽鞋、打好绑腿、整理好小爬犁,带着麻绳、刀锯、斧子,不大一会俺俩就出门了:出门前,我顺口问了老汪要带干粮吗?老汪说不用带,吃晌午饭时准回来:但我还是多了个心眼,让我的爱人在我随身的背包里揣了两个馒头。常言说:有各无患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出门后,俺俩便拖着小爬犁,沿着通往19连的公路一路向前。这年冬天,农场雪下得不大。公路上的积雪又因为是经车辆碾压,好多地方露出了路面。但是仅拉着空爬犁,完全是没问题的。就这样俺俩边走边唠,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口。老汪说那片站杆林在山上没多远的地方,咱们用不着走上山的小路,就从这儿翻山上去,一会儿就到了。这片山上我是从来没到过,更不知那片站杆林在何处,只能是听老汪的了。老汪不是说了,反正那片林子也不远, 于是俺俩扛着小爬犁,就顺着公路旁的山坡往上爬。虽说那年冬天农场的雪下得不大,但是山上的雪因为没人去扰动,怎么的也有仞多公分深,一脚踩上去差不多也要到膝盖下了. 加上我们叉不走上山的小道,是顺着山坡爬上来的,山坡上长的是一片密密扎扎的榛柴棵子,一个人空手往山上爬恐怕都费劲,而我们却是扛着小爬犁,踩着深深的积雪往上爬:这一下可苦了俺们俩了:爬两步,歇一会;爬两步,整理一下挡道的榛柴棵……。没多大一会儿,我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俺俩越是往上爬,越是不肯再回头去找那条上山的小路,只能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往~L爬。等到好不容易找到那片小杨树站杆林、我一看手表差不多已是晌午12点钟了,而我早已是筋疲力尽,一下子躺在雪地上爬不起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是老汪对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整吧.这时我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时我还带着两个馒头,于是连忙从背包里掏出来c两个馒头早已冻得梆硬。这时是啥也不顾了。我和老汪一人一个,也顾不得再生火烤馒头了,就这样慢慢啃吧:渴了,反正有的是雪,抓一把放嘴里:等把一只冻馒头啃完了,雪也吃了不少,人似乎稍微也缓过点劲了,我这才从雪地上爬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这片小杨树站杆:虽说面积不大,但根根小杨树长得笔直,足有5弱公尺长,直径大概也就只有3叫公分粗,夏天搭黄瓜、豆角架用正合适。看到眼前的这片小杨树,想想这一上午总算没白受那份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也许是刚才啃了一只冻馒头、吃了不少雪,叉躺在雪地上歇了好大一会儿,叉也许是看到眼前这一片这么好的小杨树站杆,想着今年夏天就可以用上了,我似乎一下子又来了精神。我和老汪两人砍的砍、锯的锯,不大一会就差不多把这片站杆就砍光了,整整装了两爬犁。这时我叉看了看手表,也就是下午2点多钟。老汪说咱们这就下山吧,大概四点钟就可以到家了. 于是俺俩就拖着爬犁,顺着下山的小道,开始往回走。山上的积雪,有们多公分厚,而这条小道今年冬天居然没有拖拉机、牛、马车走过,甚至连人都没上来过,这下又是苦了我们俩了!俺俩拖着沉重的爬犁,走不上几步,爬犁全都陷在积雪中,拖也拖不动。还是老汪想了个招:两人一起先拖一只爬犁,往山下先挪一段距离,然后再返回,再去拖另一只。即使这样,还是把俺俩累得贼死:身上的内衣、内裤、绒线衫,全部湿了,甚至感觉连棉衣、棉裤都是湿湿的。等到俺俩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这两爬犁的小杨树杆儿拖到公路上时,天色已经擦黑了:我一看手表差不多已是五点钟了:但甭管怎样,俺俩总算是下山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谁知回家的路更难走.人更累!由于公路上的积雪很少,好多地面都裸露着c拖着沉重的爬犁在这样的公路上行走,其难度是可想而知了。更何况俺俩又是劳累了一整天,饥饿、寒冷、疲惫,真是苦不堪言!但又舍不得扔下爬犁就回家,这毕竟是俺俩辛苦了一整天的成果啊!就这样空手回去怎么向老婆交代啊!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往回拖吧!怎么的也是拖一步,离家就近一步了!这一回俺俩两人拖―个爬犁的招儿也不管用了,往前挪不了几步又停下了,停在公路上两人喘着粗气,要歇好大一会儿,回过头再去拖另一个。等拖到离连队家属房大概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我看到前面公路上有人讲话,还提着马灯。再仔细听是我老婆和老汪的老婆!两个女同志大概是不大放心,怎么上山一整天了到现在还不回来,于是结伴儿来找我俩来了。这时候我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援兵”了!等到我们4人一起将爬犁拖到离家还有近20米的地方时,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人几乎要虚脱:我是真正理解了什么叫“筋疲力尽”。我跟老汪讲.就把爬犁放这儿吧、明天早上再来拖。在回家的路上我跟我老婆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时候如果路上有一根鸡毛绊我一下,我准会摔个大跟头!就这么一句话,在我的脑海里存放了整整32年,乃至今生永不忘怀!</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3】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8年,31岁时我考上了大学。以后,有人问我是不是早有“预谋”,一直在偷偷地准各功课?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一方面得益于北大荒的烛光不断地点亮“知识就是力量”的道路;另一方面,恰恰是我感知自己也许一辈子也进不了大学门槛后的选择。1973年开始工农兵大学生的招录,我已在鹿山煤矿,由于自己不是工农家庭出身,又加上这一年我正好满乃周岁,两条硬杠杠,自知被推荐的可能已是完全不存在了!求知的渴望,驱使我下决心自学大学课程。因此1973年以后我就开始自学高等数学。由于没有老师,不在道理上弄懂,是很难理解微积分数学公式的,为此我特意找来了理科版的《数学分析》,里边有完整的对初等数学迈向高等数学“牛顿-兰布尼兹”公式的推导过程;又看了马克思在燕妮病榻前写下的数学手稿,马克思把(dx/dy)写成(0/0),认为是两个鬼魂之比,真是这鬼魂之比,数学开始从机械地记录描述事物的量,升华为对事物变化过程的描述!书本再一次在我眼前迸射出数学理论灿烂的光辉!也更吸引我去不断探讨、求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其实得知我们可以参加高考,离开考试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当时我在团部的基建队,家里没有报纸,不要说电视机,收音机也因为用不起干电池常常是关闭的。主要的消息来源是团部的广播大喇叭。听到消息当然是激动异常!上学的大门完全意外地在我面前敞开了!我第一次可以不受任何附加条件平等地参加选拔!除了政治复习提纲是姐姐给我从上海寄来,其它知识我似乎都已有所准备。仓促中,也有难题,报名要同时交6张标准照,而照相是要到密山县城去的,短时间怎么弄得来?东拼西凑,还缺两张,无奈只能忍痛从刚刚带回的结婚照上剪下两张大小差不多的。记得去团部招生办交照片时,接待的是团直机关何老师,她为难地盯着这6张大小不一的“报名照”,却说了一句: “我会把其中最好的两张贴在你最重要的表格上!”我真是感激不尽!报名成功了!接到录取通知,也十分意外。我正在基建队上班,小金子远远地招呼我: “哈工大给你来信了。”――咿,莫非是哪位同学考上哈工大给我报喜了?打开一看,才知是自己的录取通知单,千头万绪,感慨万千!从此,我开始了完全别样的生活!但是北大荒生活教给我们对事业忠诚,待人真诚,坦率和乐观的品质已深深地植根于我们的性格之中。北大荒的经历使我懂得了,靠自己不懈地努力,汗流浃背的劳动是人立身的根本,这个道理浅显而直白,但也许是人类祖祖辈辈不改的真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烛光下的记忆,有让我痛心不已的往事!最大的莫过于对永远留在北大荒同伴们的回忆. 吴德龙,我的同龄人,老高三,也是一心想念书的人,不幸得了重症肝炎,在病倒前,裤袋里还插着高中化学复习资料。在肝昏迷时,文国背着他奔向医院,虽然医院也尽力了,可是太晚了,大龙再也没有醒来!离开北大荒时,想再去看看大龙的坟墓,可是北大荒的风霜雪雨已将这里化为平地,只知方位,看不到痕迹了,大龙已完全与北大荒的山水融为一体! 另外一个是小天津王浩,那是发生在鹿山煤矿的事,王浩正在井下作业,一根圆木突然滚动,王浩从主坑道50米处翻身摔下,跌落到近100米的主坑道工作面,当场殉难。王浩母亲进鹿山时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至今想起来还是十分揪心!这么个活生生的生命,转眼消逝,成为永久的记忆。还有一些同伴,虽然也随着知青返城风回到了城市,可是他们带回了严重的伤残,就像折断了翅膀的鹰,再也无法自在飞翔。在以后三十多年里,祖国改革开放,经济迅猛发展,而他们失去了去拚搏、奋进的能力,虽然他们也在尽心尽力,可是始终生活在靠单位、靠社会接济的窘困的境地。我们的青春,像一首歌,像一条河,有搏击长空的激情,也有彷惶失落的悲哀;有宁静舒展的平坦,也有萦回跋涉的曲折!只要对生活、对人生、对克服眼前的困难,始终抱有不灭的信心,就像历经凛冽寒冬的青山大河,终究会迎来蓬勃的春天。生命之树郁郁葱葱,永远常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写后说明:由于年代比较久远,文中提到的人名、事件以及书中内容没有认真考究,也许有误,望大家谅解。</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一瓶黑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8连上海知青李振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5月乃日12点38分我踏上了开往北疆的列车,开始了我那十年的知青生活。如今们年过去了,斗转星移,寒暑更替,转瞬即逝。十年知青整整一个青春,人生最精彩的一段年华就这样伴随着美梦,伴随着奇幻,伴随着风雨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它却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我生活工作了十年的北疆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丿币41团8连。我与8连这片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我的青春年华,我的汗水洒在了这片土地上,我对她有着深深的怀念之情,她毕竟养育了我十个春秋冬夏,她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永远忘不了你黑土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8年,知青大返城的日子到来了,我兴奋但又总觉得难以割舍。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带上一瓶北大荒的黑土和我一起回城,留作永久的纪念。就在我即将离开连队之时,即1979年3月19日的清晨,我来到8连最大的一块地即1号地,用北大荒完达山奶粉瓶,装了满满一瓶黑土,小心地把瓶口密封好,瓶盖上写好取土的时间、地点。我决定要走了,要远离这片土地了,我坐着拖拉机绕着曾经耕作过的8连大片地块,再回到8连连部在8连的篮球场特地绕行了一圈,我默默地自语“让我再看看我生活工作了十年的‘家’”。之后我又站在拖拉机后车箱上,漫漫地环视了周围的一切,我心酸地流下了离别之情的泪水。啊!第二故乡,我向你告别了,再见了!我带回了黑土,我会永远地怀念你. 我还会在有生之年再来看望你,黑土地啊黑土地!这虽然是一瓶普普通通的黑土,但它却承载着我们一代下乡知青对北大荒的怀念之情,我珍藏至今已有31年。今年正值我下乡硐周年,特写下这瓶有着不凡意义的黑土来历,彰显其一段历史意义,带着我梦回了一次黑土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等我退休以后,我会重回我那魂牵梦绕的北大荒,寻找我们留在黑土地上的青春年华。想念你神奇的黑土地!</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你可曾记得】</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机关牡丹江知青郭其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曲曲弯弯的小河呦你可曾记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一群年轻人在你的身旁徘徊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是共和国的花朵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什么尚未开放却置身于冷漠的边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是祖国的未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什么却卷人历史的尘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冥冥中苦虑着青春是否还有期待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迷茫中寻找着哪里是人生的未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巍巍耸立的旗杆呦你可曾记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一群年轻人在你的旗帜下纷至沓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尽管他们稚嫩的肩头背负着共和国的重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却无法掩饰他们胸中的青春之火汹涌澎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旗杆上猎猎迎风的五星红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荡涤着他们信仰饥饿的阴霾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流淌在骨子里的民族情愫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仍不失对祖**亲的热爱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沙沙作响的青纱帐呦你可曾记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一群年轻人与你一同经历蹉跎憧憬未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用纯洁的心灵润肥黑色的沃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用不息的热情唤醒处女地的情怀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用满手的茧花装扮着北大荒的灿烂</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用灵与肉的搏杀证明人生价值的存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在丿、荒之地插人青春的犁铧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他们在三边之外挥洒生命的慷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袅袅升腾的炊烟呦你可曾记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一群年轻人伴随着你的升腾踏响生活的新节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冲破性禁锢的樊篱把爱注人年轻的血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让久违的爱情有了些许浪漫的色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是谁拉近了城乡的距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是谁把先进的文化文明植人大漠边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是谁为艰苦单调的生活带来笑语欢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是后无来者的上山下乡这一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雄浑挺拔的松柏呦你可曾记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一群年轻人秉承了你的性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娇柔稚嫩告别了昨日弱不禁风的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北大荒的历练铸就了坚韧坚强的骨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沐浴过风风雨雨的心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已变得像大海一样宽广清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把生命中最昂贵的年华化作滚烫的汗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汇聚成黑土地繁衍不息的历史长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厚重的人生年轮呦你可曾记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有一群年轻人早已青春不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尽管他们年过花甲两鬓斑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上山下乡的经历使他们的脊梁永不缺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尽管他们没有殊荣, 豪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知青们纯洁的友谊之情令世人顶礼膜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尽管他们生活中多了下乡、失学、下岗的无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不解的北大荒情结使他们无怨无悔地面对过去和现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无论是小河还是炊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无论是旗杆还是松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都可以把这一切记忆碾做尘灰扬洒在天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但是共和国的历史应该记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因为这是一代人用青春、鲜血、生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共和国的辉煌添上了一笔最壮丽的色彩</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0】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母亲的生日是腊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杨玉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天是2013年的腊月初九,是母亲的生日, 每年到了农历腊月,我和母亲相差不了几天过生日,所以我们都会想着对方的生日,因为母亲的生日不大会忘记,吃过腊八粥就是母亲的生日,母亲一项是过农历,她说农历准,在我们小的时候,父母亲从来都不过生日,一直到我们都长大成家了,才开始想起来给母亲过生日,然而也都是简简单单的过,到了母亲生日那天,不用通知、哥哥一家、妹妹一家都会聚在母亲身边为她过生日,到了这一天从早上起床开始,家里的亲朋好友、从各地就接连不断的打电话进来,母亲一上午也乐此不疲的接待着,我不在母亲身边,也就只能通过长途电话祝贺母亲生日快乐,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母亲于2012年4月13日去世,今年2014年已经是第二个没有母亲的春节了!今天是腊九、又到了母亲的生日,我想给母亲打电话拜寿,可电话的那一头却再也听不见母亲那即亲切又熟悉的声音了!2011年的一天,母亲打来电话,先是和我叙叙家常,而后又把话题转到我儿子的婚事上,母亲问孩子什么时候结婚,我说还没定,母亲说我想把给孩子的礼钱放在你那,我说那干啥!好像......母亲说岁数大的人哪一天走,都是不好说的,我还是把礼钱放你那合适,我要是能赶上我就自己给外孙,要是我真的赶不上你就替我给孩子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已泣不成声,我说绝对不行,母亲说我已经想好了,就这么定了!我说那我不给你银行账号,母亲说我知道你家的地址,我去邮局直接汇款,母亲的语气非常的坚决,任凭我怎么阻拦推脱,母亲执意还是坚持。没想到仅过了一年,母亲突发重病不治而去!享年87周岁88虚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和母亲感情很深,我们既是母女,又像是最挚交的好朋友,我们无话不谈,我从小到大、母亲对我从不施家长之压,说话和蔼可亲,以理服人,母亲脾气性格特别好,一辈子从不与人结怨,也从来不在背后议人是非,她一辈子自强自立,助人为乐、乐善好施,尊老爱小,厚道实在,聪慧大气,心灵手巧,性格温和,做事麻利,我们这些孩子都不及她。我和母亲母女一场,其实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从小我是在父亲单位的幼儿园里长大,记得那时我们是长托、一个星期只回家一天,从幼儿园六岁半就上了小学,因是全市重点学校、上一天的课,白天父母上班、我上学,不到十五岁又下了乡,一走就是十年,返城后有了自己的家又离开父母,就一直不在父母的身边,所以回家探亲和双亲在一起变成了我的奢侈,我特羡慕和父母亲同城居住的人,到如今更羡慕那些父母至今还健在的人,有父母亲多好!回到家还能找到小时候的感觉,当你出门的时候母亲会关照你多穿件衣服小心着凉,当你走进家门的时候,母亲会迎上前来问你一声,饿了吧!累了吧!当你遇到不顺心的事,可以敞开心扉对母亲倾诉,当你有欣喜之事可以与母亲一同分享,现在这一切都离我远去,想父母亲的时候,就拿出相册一个人静静打开记忆的闸门,任思绪远去追寻!天冷了,把冬天的衣服找出来,打开衣柜,母亲几年前寄给我在东北给我们一家三口每人一条、买的羊毛棉裤还在那放着,当年母亲的话语犹在耳边响起,母亲电话里说:玉珍,这是最新产品,现在外面很时兴,是内蒙生产的,即轻又暖,是纯羊毛的我也买了一条,感觉是真的好,所以我给你们一人买了一条,已经给你们寄出去了!前几年上班也没觉得冷压箱子底就没穿,现在岁数大了怕冷,春节那几天冷就找出来穿,还真的暖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现在睹物思人,母亲走了留给我的御寒衣物仍陪伴着我度过一个个江南潮湿阴冷的冬天,抚摸着旧物,母亲双手留下的余温仿佛还在,穿在身上感觉比以前更可身、更柔、更暖!看着我的百天照,母亲就蹲在我的后边,母亲曾对我说,那时怕我人小坐在婴儿椅子上拍照不安全、就用包我的小绒毯遮住她自己、蹲在我的后边紧紧地搂住我的小身体,是的,隔着小花绒毯依稀可见母亲的两只手的形状紧紧地箍着我。母亲巧手做的花边连衣裤现在看来都不过时,只是那时照片都是黑白的,若是彩照一定更好看,母亲每每说起我的百天照,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母亲说我小时候很乖,吃饱了不哭不闹,母亲的奶水我吃不了所以长得又白又胖,拍百天照的时候,照相馆的人都来抱我。这是母亲说给我听的!还记得在幼儿园的一件事,老师教我们女孩挑绳、挑绳是东北叫法,(上海叫挑棒棒)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不是这样写,就是拿一根粗线绳做成一个圈状,两个女孩在手上挑来挑去,那时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贴年画,父亲买了好几张年画贴在家里的墙上,其中有一张就是两个女孩在玩挑绳的游戏,这张正好对着我的床,我晚上睡在被窝里,看着他俩玩的那么开心,想起了白天老师教我们挑绳,我顿时来了精神,让妈妈教我,妈妈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在玩,第二天,妈妈果然不失许诺,教了我很多种玩法,至今我还会玩,我儿子小的时候我也如数传授。小时候学校放寒暑假在家学着做饭第一次学做米饭、做馒头、缝纽扣、包书皮都是妈妈手把手的教我,妈妈特有耐心,记得小学时学校郊游,我们学生自己搞野炊,老师知道我家父母双职工,我很自立在家会做饭,就把我分到做饭小组 ,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还对父亲表扬我,说我在班里人最小,很会做事。这些回想起来还得感谢母亲对我动手能力的培养,让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女孩(当时还不能算是女人)的我,远离父母生活上都能应付自如。</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我下乡半年有余之时,也就是1970年的四月份,母亲特地请一个星期的假期坐火车来农场看我,那时交通不像现在这样便利,舟车劳顿单趟也要两天才能到连队,记得那时连队也没有招待住的地方,晚上就和我挤一个被窝,屋里那时没有专门人员烧炉子,窗户都是单层玻璃,门也是单层门,对面大通铺,16个人一个屋,出出进进的人多门也关不严,宿舍很冷,四处漏风,被窝里腿都不敢伸,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能说什么呢!母亲回到家和父亲一说,原本不是我只报喜不报忧的状况,因为父母亲知道我岁数小,身心还都未成年,于是父亲给我寄来包裹糖、罐头以示爱抚,母亲离开连队的时候,我和另一个女同学去密山送行,等第二天返回的那天,天下雨通金沙的长途汽车不通,于是我们两个女孩也没有伞冒雨步行从密山走回连队,因那时也没路标指示牌,走到岔路口就没了方向,下雨天又找不到人问路,在青年水库那里还走错了路,绕了一大圈又走回了原地,雨天路上没人、周边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还都没播种一片荒凉,两只脚上的鞋子沾的泥巴足有几斤重(那时都是土路一下雨泥泞不堪)那情景很凄凉,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到了天黑才走回了连队,走了整整11个钟头,被雨淋得像个落汤鸡,浑身直打哆嗦真叫一个透心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武装连那时组织纪律性管得很严,加之那时岁数小胆子也小,请了两天假,怕超假回去挨批评,就冒雨往回赶,那么晚了回到连里连大茶壶的热水都没了,就只好用凉水洗了,在送走母亲的一个星期,那天晚上轮到我站岗,在离开宿舍的时候,因一些原因冲锋枪走火在离我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子弹避我径直射向前方,破门把门外边的箱子穿了一个眼,出其不意、巨大的子弹出膛声把我吓得心脏好似骤然停止,半天才又启动,等我缓过神来,我才意识到,什么叫命大、福大!假如那年我光荣了,你说我多亏啊!我才刚刚过完15岁呀!老天哪!老天!我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感谢你、感恩你、感激你!我不敢和任何人说我心里是多么后怕,在那漆黑的夜里、在那无遮无掩寒冷的外面我还得站上一夜,那一夜,精神头特别好,等早上来人接岗的时候,我是从里凉到外,浑身没一块热乎的地方!这件事,我日后写家信从没敢于父母提及,······母亲是我的老师,今生我以拥有一位好母亲而自豪和骄傲,这辈子能做母亲的女儿是我的幸福,母亲的言传身教是我做人的座右铭,母亲虽然走了,却永远都活在我的心里。母亲的教诲将陪伴我一生一世,母亲,女儿想念您,永远的怀念您!若有来世我还做您的女儿!愿您在天堂幸福快乐!女儿的祝福您听到了吗!</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留在挠力河畔的那座青冢】</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21连牡丹江知青谢若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一个口号声声,群情激奋的年代;那是一个高喊育人建军,却不知为啥建军,更不知怎样育人的年代;那是一个在今天看来本是无所谓、不应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一年是1971年1月春节前,四营开营党委会,21连指导员早晨一到会便说他们连胡爱娥头天夜里十一、二点钟出去没回来,没穿棉上衣,没带棉帽子。大家作了种种推测,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到开会时已经8个小时过去了,这人……。营党委会一边开着,一边听着从21连陆续传来的找人情况的报告,到下午临近四时,还没有找人结果,都感到事态严重,教导员马上结束了党委会,他说“明天全营出动搜山”。教导员怀疑胡因精神错乱走失。胡爱娥是上海知青,21岁,性情开朗3我调到营部当书记前和她在同一台拖拉机上开车,记得一次她看完家信,疯狂般地蹦跳起来,原来是她父亲当选了人大代表。她受父亲的激励,思想和工作更加积极,当选了连队团支部委员,被确定为党员发展对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天会后,教导员让我和他立即奔向21连。到时已是掌灯时分,全连都集中在一间大宿舍里“忆敌情”。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讲胡的异样举动. 有人说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爱讲话,总是低着头,进屋向那一靠。主持团支部会经常杵在那不知说啥;有人说她喝豆浆时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喝豆浆了”;有人说,胡向她借钱,还钱时说我就还这些,剩下的我能还就还,还不上就算了啊;有人说,她问怎么死好,是冻死好还是吊死好;有人说她给家里写信说她很痛苦,她妈回信叫她不要往家寄钱了,拿那钱做路费回家来,有什么苦闷回来跟妈说;和她同一宿舍的人说,这段时间她总不住自己的床,老去小上海宿舍挤,吃饭也不总在一处吃,这吃几口那吃几口,强往下咽……;有人说昨天夜里连里的狗一直在叫,从东头到西头,从西头又到东头,像跟着什么东西咬,一直到后半夜两点来钟;有人说他听到昨天夜里外边有人在哭,呜呜的,……。越忆,越让人产生不祥的联想和判断;越忆,越让人一阵阵毛骨悚然=这边还在忆,那边有人冲进人群喊“找到了,找到了!”人们便惊喜地问. “在哪?”来人回答: “马号井里。” “啊?”大宿舍里同声爆发出几乎是全连战友震耳欲聋的惊叫,之后变成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哀号,那是生离与死别间的战友对战友的呼唤, 那是活着的生命对死去的生命的呼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哭什么,不许哭!”当全连战友为惋惜身边可爱而又年轻的生命不幸离去千呼万唤的时候,教导员一声断喝, “为人民利益而死重如泰山,为个人利益而死轻如鸿毛,跳井自杀是自决于党和人民……”。全场人在教导员的制止下,路线和思想觉悟陡然回归驱逐了他们的悲痛。那一刻,我十分钦佩教导员,及时拨乱反正;更令我为之惊愕的是,对胡爱娥的死因,教导员说胡爱娥要求进步,但是她的个人利己主义思想得不到转变,摆脱不了两种思想斗争的痛苦自我了断。我感到这种解释新奇好笑,这不唯心吗?教导员后来和我说,不要把死因往别处引,不要埋汰死人,给活人脸上抹灰。几天后,胡爱娥的父亲从上海来到农场为女儿奔丧c胡父很有风度和气质,是上海一家大企业领导人3他听了营、连领导关于胡爱娥致死过程的说明,并不问女儿的死因,无限伤感地说,感谢连队对他女儿后事的料理,女儿给他丢了脸,也给组织添了麻烦,他表示等小女儿毕业把小女儿也送来兵团代她姐姐去尽义务,弥补她姐姐给组织带来的损失和影响。大家很为胡父的姿态和胸襟所感动,到底是领导干部,人大代表。胡爱娥的墓地选在连队东北挠力河畔,埋葬胡爱娥时胡父捧了一大块冻土放置在自己女儿的坟头……。几年后,荒蒿覆盖了挠力河畔的那座青冢,覆盖了仅有21岁的上海姑娘的生命。有人想起胡爱娥便问: “她爸还没把她妹妹送来”?回答的说,“还送来?一想到她姐死在这,在不知怎么难受呢”!另有人说, “我看胡爱娥要不是因为她爸还不能死”。有人问为什么,回答的说, “她爸是全国人大代表哇!”十几年后,我在辽宁省委党校学习,为写论文翻阅一些资料,一位西方哲学家论述社会进步与人性解放程度的关系时说,越是进步的社会,人们所受禁锢越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几十年后,我来到当年同车战友胡爱娥下乡前所生活的这座东方美丽的城市定居,每和相关的同事提起她,谁都说:胡爱娥的事,放在今天决不会出现当年的人生悲剧。而今,当年的知青都返回了各自的城市,只有挠力河畔的那座青冢……,呵,我的战友!</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那一年回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21连 上海知青徐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自我报名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以后,隐隐地,总感觉妈妈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些状况。但妈妈呢,照常每天奔走忙碌,单位上班,照料我们生活,没见她去看病,也从来不提自己有哪些不适。我也就只顾自己整理行装,办理种种的必要手续了。毕竟,那时,躯体中涌动着青春的热血;脑海里憧憬着理想抱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出发时刻到了,妈妈送我上车,见我流泪,妈妈笑着对我说: “坚强些, 既然下决心去了,好好干。”几个月后,家里来信中提及妈妈已大病住院手术。细细想来,妈妈是个医生,身体出现状况,她应该是知道病情危重的,但为了支持我屯垦戍边,不让我为此分心,硬是强忍住别离的不舍和因病带来的苦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21连已近半年,还没出过大山,只记得分到连队报到那夜,足足在尤特上颠簸了好几个小时,这时才感到这里与上海远隔千山万水。当时,在生产建设兵团中,知青尚无探亲假一说,更因大环境使然,自感不能因家事开请假之先河:遥望几千公里外的家,心里惦念着妈妈的病,却难以向领导启齿,流露请假的想法,只能在家信中倾述衷肠,还免不了自觉写上一番“顾大家、舍小家”等大道理。见我处没有动静,我那位特意从杭州赶到上海照料我妈妈的姨妈看不下去了,连拍两份电报,一封比一封催得紧3几经煎熬,我终于无所顾忌了,下决心, 无论如何,请假回家。正值年底岁末,连队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过年了. 入夜,天色黝黑,我头戴狗皮帽,身着棉军衣裤,踩着厚厚的积雪,悄悄地踏上回家的路上除夕夜,我在火车E度过。那时,车厢里并不拥挤。相反,为增添些气氛,车厢过道里还有宣传小分队表演节目。我挨着一位解放军坐下,倒也自觉有些安全感。也许是那一身装束,让我的兵团战士的身份也受到些尊重,到了半夜,竟然有位列车员通知我可以去空了的卧铺上睡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年初一清晨,列车到达哈尔滨。我裹挟着侵骨的大风飞雪,敲开了连队哈市知青原秀条家的门.大叔大婶与我一见如故,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虽然我是第一次独自远行,第一次到这个陌生的家,但这时已拘束全消,仿佛浓浓的融为了一家人. 哈尔滨到~L海的列车是当天夜晚开,于是,那个年初一,我是随着大婶走家串户地拜了一天年:妈妈非常坚强,特大手术,仅住了10天院. 我回到家,妈妈已在家休养了:难得相聚的几天,却由于我是第一批去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中最早回沪的个别人之一,而打破了家里原来的宁静3母校老师、战友家长都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在那边的具体情况,于是乎,家里人来人往,我也不断进进出出、不仅没法在病床前照顾、抚慰妈妈,哪怕聊聊天说说话,还真正平添了不少麻烦,然而都得到了妈妈的理解和支持:返疆时,妈妈对我更多的仍是鼓励和关照,避而不谈自己的病体:从此,远方的我,在勤勤恳恳战天斗地、兢兢业业教书育人的余暇,更添了对妈妈无尽的牵挂与思念;在广阔天地间、皓月繁星中,眼前常会浮现妈妈的笑脸和身影。我在黑龙江金沙农场结婚生子,坚持到1979年2月返城。但不瞒大家说,十年期间,我回10次家,当然,每次我也必去哈市那温暖无比的秀条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纪念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今天我们追忆岁月,祭奠青春,然而我更想赞颂的是知青的父母:他们识大体,顾大局,忍辱负重,任劳任怨.为共和国的建设献了青春献子孙,付出了很多很多.</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暖壶的情结】</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5连上海知青陈协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前年回到了第二故乡黑龙江金沙农场。在场部遇到了以前在5连的老邻居张海山大哥,他现在已搬到场部来住了。20年没有见面,他明显老了,不过精神看上去还不错。他热情地把我们领到他家。一进他的屋,桌子上一对暖壶,一下子跃入我的眼帘,鲜红的喷漆,艳丽的花卉图案,相互对映着,光彩夺目。这不就是我爱人结婚的嫁妆吗?我再熟悉不过了,1979年返沪回城,我把这对暖壶送给我的好邻居海山大哥。海山大哥那时对我特别关心,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忘不了我。那时候没什么吃的,我就记着他烧的小鸡炖蘑菇,味道真是好极了,至今提起它仍让我垂涎欲滴。我回上海探亲,他就送给我木耳、猴头,我回来时送他上海糖果蜜饯。他女儿和我女儿如同一胞的好姐妹。在离开农场时,我问海山大哥你喜欢我家什么,你尽管开口。他说他就看中这对暖壶。我说,你就拿去吧。想不到这一别就是28年。现在这对暖壶依然如新,没有水迹,没有锈斑,仍然散发出鲜艳的色彩。看得出来,海山大哥是把暖壶当成了宝贝,当作供品。他舍不得用,他也没有更换。现在市面上比这暖壶好看的装饰品有的是,但海山大哥认为那些东西只能给人以美感,而无法产生思念,寄托情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时,在连队里谁家有红灯牌收音机或凤凰牌自行车,是极为炫耀的事。这对上海产的暖壶在连队里也是独一无二的,造型漂亮,工艺精致,桌子上这么一放,耀眼夺目,满屋生辉。这对暖壶始终伴随老张,从5连搬到场部,形影不离。暖壶似乎很有灵气,给人暧意,使人触景生情,会给人割不断的回忆。海山大哥爱护有加,极为珍惜。我了解老张的心思,他话不多,但对人很重感情,特别是对上海知青c他说上海知青聪明,有头脑,他喜欢和上海知青做朋友。1976年我结婚,在5连安家落户,邻居就是海山大哥,从此我们就成了好朋友,经常对酒当歌,海阔天空,无所不聊。在连队,他总以有上海知青作为兄弟引为荣耀。一朝相见,分外亲热,问长问短,无话不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离开海山大哥家时,我特地给这对暖壶照了像。至今黑龙江的海山大哥,保留着这对暖壶。在上海的我保存着这暖壶的照片。看到这对暖壶照片,我想起结婚蜜月的幸福生活,想起了和海山大哥同炕共餐的饮酒场面。谢谢海山大哥,谢谢这见证兄弟情结的暖壶,任凭时光荏苒,让我们珍藏这段友情,永记这段远亲不如近邻的美好时光。</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5】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鹿山采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高机连北京知青葛怀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3年我被调到41团新建鹿山采煤二队任政治指导员。当时我对采煤工作一窍不通,看到井口头都发晕。但还是服从了党委的决定,走马上任。煤矿人员都是来自北京、上海、哈尔滨、牡丹江等城市的知识青年,最小的只有17岁。大家住在自己动手盖的干打垒的前高后低的草屋里,条件非常简陋。生产前期根本没有任何采掘设各,完全靠人工挖掘,用麻袋从井下往上背煤,因井口坡度为30多度,必须一只手拄着一小木棍才能从井下上来,非常艰难。每天每人要完成一吨的定额,井上用木板制作一个木盒,来测量煤的数量,每人每天只有0.20元的下井补助费,但大家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当时山上煤矿没有浴池,大家下班后只能在自住的草屋内烧壶开水洗去身上的煤灰,这样根本无法洗净。到了冬季,盖的被子的被头黑得像铁一样,冰冷得无法人睡。就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这些知识青年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旗帜,用他们辛勤的汗水和智慧创造了人间奇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他们从人工背煤到用辘轳往上摇煤,直至发展到座机发电,采用绞车、矿灯、煤电钻等简单设备。他们不懂什么叫瓦斯,不知道冒顶和塌方的危险,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采掘进度月月提高,平巷采煤量不断增产。为了回收采空区的木材,由知识青年组织了一支回采敢死队,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回采这些木材,为煤矿生产节约了大量资金,用生命谱写了一部壮烈诗篇.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为了完成团党委下达的冬季采煤任务,在人员少,任务重的情况下,矿党支部决定组建―支女子井下掘进队,她们的平均年龄不到20岁,工作热情非常高涨,她们和男矿工完成一样的定额任务,井下黑暗潮湿,她们克服了女同志的各种不便和生理疾病,发扬了大无畏的时代精神,战斗在生产第一线,她们创造了女子井下采煤的先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年那种生产生活条件之艰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但这群知识青年表现出非常乐观,非常团结的革命精神,体现了毛主席提出的“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的崇高境界。就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他们还以小组为单位,坚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用毛泽东思想来武装头脑,去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创造了奇迹,创造了财富,创造了辉煌,为41团的煤矿发展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正是:毛主席发表“618”,四海知青把乡下,屯垦戍边保边疆,艰苦奋斗记心上,深山之处来采矿,挖出黑金献给党。</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野营拉练日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八连上海知青赵德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那 "深挖洞, 广积粮, 不称霸, 备战备荒为人民" 的年代里. 我们半军半农的兵团战士, 也离不开备战, 离不开军训. 野营拉练就是当时的一种备战形式, 我将过程简单扼要的提供给大家, 以便荒友们共同回忆. 如有差错, 以你们记忆的情节为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九七一年一月四日. 气温零下23度. 早八点整, 大部队正式开始野营拉练. 我们炊事班半个月前就做起了准备, 烙了150斤面的发面小饼子, 带点甜味儿, 有的背着油盐, 有的背着刀铲, 勺子, 有的背起了两口铁锅, 有的背起了大米, 小饼子每个人自带. 上午8:55到达营部, 接受营领导接见后继续出发. 半道举行了防空演练, 由吕光团长亲自指挥. 10:00整到达三连, 接到上级指示, 午饭到二连吃, 继续前进! 10:56到达二连, 午饭由二连提供, 我们去二连炊事班取经, 致谢. 之后继续出发, 向密山方向前进. 翻过了一个小山岗, 终于在14:35到达了宿营地, 密山县的平安村. 晚饭由我们自己架锅制做, 烧了两锅大米饭. 由于农村不受我们兵团的管辖, 也不好打扰他们. 副食是一锅酱油汤, 大家都说比肉汤还好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九七一年一月五日. 气温零下25度. 早晨5:00起床,烧水,烧汤(早餐小饼子就酱油汤)8:30出发向七里戈山进发11:10到达三连,午饭由三连提供,饭后我们去三连炊事班学习、致谢。14:30到达七连,晚饭由七连炊事班和我们一起提供,贾俐脚底磨起大水泡,由于我背着两口锅,后背底骨处磨破皮,血与汗水粘着内衣,疼痛难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九七一年一月六日. 风力4~5级, 气温零下28度. 早晨7:30出发,直奔马场(即:七里戈山脚下)途径西山包,穿越草甸子。10:15到达十四连,继续前进。11:00到达十三连,午饭由十三连提供,馒头、大头菜汤。17:00晚饭由我们自己动手做。大米饭、大头菜汤(大头菜由十三连提供)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九七一年一月七日. 气温零下30度, 风力6~7级. 早上5:30出发,总攻七里戈山,我们连8:47攻上七里戈山主峰,贾利第一个登上七里戈山主峰,获得女子组第一名,闫燕第二名,罗艳茹第三名。(在半途中曾发现老虎,在很远的山岗上)11:30返回十三连吃午饭,午饭由十三连提供。16:30我们自己动手做了最后一顿晚饭,大米饭、大头菜汤。饭后,立即开始返营拉练,到达八连已是晚上20:00,此次野营拉练结束。以上只是简单的将时间、地点、过程提供给大家,如有不到之处请谅解。</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炉火炼丹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2连上海知青姚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春天,由于大批知青来到农场,急需大量住房,基建任务很吃紧,重要建筑材料砖头的供应更吃紧,光靠工三连的窑场远远供应不上,各连纷纷自建窑场自己制砖,以解燃眉之急。12连也自建了窑场,我被调到窑地排当副排长。我们排分3个班,两个班脱坯,一个班烧窑。烧窑班分成3组,3班工作制轮流烧窑。由于排里绝大多数都是知青,谁也没烧过窑,而烧窑又是技术活,烧不好一窑砖就报废了,所以连里特地派我和一位老职工到工3连去学习了半个月。通过学习,我们基本掌握了烧窑技术,迫不及待地回连,要一展身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首先要学习推独轮车)因为装窑得把装着砖坯的独轮车推过独木桥似的跳板进人砖窑内,然后再把砖坯在窑内码起来;出窑时也要靠独轮车把砖推出来。但这活也是不容易的。看着老职工装着5层砖坯优哉游哉地就进入了窑里,我想我先推3层吧。小心翼翼地推⒈了独木桥,谁知没走两步,往左一歪,一车坯子全部砸到窑坑里了:气得我差点把车子也扔下去!这时老职工就跟我说:不要着急,要在平地上练好了才能上独木桥c我重新装了坯子,在平地上反复练习,从3层坯上手,慢慢加到4层、5层,最后能加到6层坯了,这才上了跳板。通过努力地练习,终于能自如地在跳板上推车了。大伙经过努力锻炼也逐步成了推独轮车的能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码好坯子后,就是封窑和烧窑了。一窑砖坯要烧三天三夜才能烧透c烧窑最技术的活莫过于扬煤掌握火候。窑底下有六条火道,每隔半小时左右就要加一次煤。一铲煤从火道口扬进去,要从上往下落,均匀地铺在火道上,这样火才能均匀。但是伙伴们刚干时,一扬锹煤老是落在一点上,造成局部有火,有的地方就熄火了。我在工3连已先学会了,算是老手了,就耐`心地教他们c通过大家努力训练,基本都掌握了扬煤看火技术。3天后熄火出窑:看见一车车的红砖从窑里推出来,我们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啊!通过我们的努力,真正做到了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了,我们烧的砖在连队中盖起了一栋栋住宅和生产用房,我们的红心也在日夜燃烧的炉火中得到了锤炼!</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难忘北大荒】</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三连上海知青余金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几回梦回北大荒,终于在赴兵团四十周年之际,与十几位上海和北京的知青相约,一同回到了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黑龙江省密山市八五五农场。2O08年7月12日下午,我们上海的几位知青乘飞机到哈尔滨,与等候在火车站的连队老指导员孙忠德夫妇一同乘火车前往855。13日一早到了密山,一出车站就见到了亲自到车站迎接的老领导王成武和宋立秀等人。已成为交警队队长的昔日学生唐海军亲自驾车接我们回场部。回场的路原本是坑坑洼洼的老土路,需要在路上颠簸一、二小时才能到达。可是今天,汽车飞驰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场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站在场部的大街上,我们发出了由衷地赞叹:宽敞整洁的街道两旁,一排排新盖的楼房映入眼帘,办公楼、学校、医院、商店、集贸市场、文体活动中心、街'b公园……一应齐全。只有高高耸立的大烟囱和大烟囱上的“毛主席的六。一八批示胜利万岁!”的标语,让我们看到了昔日场部的身影,它就像一位历史老人,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农场的一点一滴的变化。啊!昔日荒凉的北大荒换了新颜。我们步入街心花园,在花红柳绿的花园中央,耸立着高大的垦荒石,垦荒石背后记录了八五五农场的发展历程,其中一段写道: “1968年至1979年全国各地的城市知识青年大名,响应党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来到八五五农场,投身到垦荒大军中,从此,这块亘古荒原掀起了波澜壮阔的垦荒热潮。”历史没有忘记我们!场部的领导把我们安排在场部的宾馆里。宾馆大厅墙上“宾至如归”四个金色的大字,让我们感到又回到了亲人的怀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晚上,农场的党、政领导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共诉离别之情。我们将一副“十年汗洒黑土一生情系北大荒”的字幅赠送给了农场作为纪念,以表达我们对第二故乡的深情怀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7月14日一大早,艳阳高照,我们一行十几人乘坐农场安排的车辆,在老领导孙忠德、宋立秀、王成武的陪同下来到了我们的老家三连(现在的农场第一管理区,管辖14连)。一下车,早就等候在连部操场上的老职工及家属立刻围了上来。阔别二、三十年的老友相见,顿时,千言万语化作行行热泪和热烈的拥抱,大家相拥而泣,互道别后思念之情。往日的学生也赶来看望老师c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连队大哥、大姐、大婶们腰系彩绸、舞着扇子,随着录音机里的音乐声翩翩起舞,扭起了欢快的东北大秧歌。SO岁高龄的毛竹凯大婶也高兴的扭了起来,热烈的情绪感染着每一个人,北京知青梁桂馨也情不自禁的跟着舞了起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大家相互端详,透过丝丝白发,舒展条条皱纹,一张张年轻熟悉的面孔立刻呈现在眼前。我们展开了赠送给连队的条幅: “红心黑土地,铸就一段蹉跎史;白发艳阳天,了却半世不了情。”这条幅,诉说了我们的此刻的'心情。我们和三连的父老乡亲在连部门前合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此后,我才得空好好打量一下连队的新貌。昔日连部的旧礼堂已变成了崭新的二层办公楼,门前宽大的操场,南面树荫下彩砖铺就的地面上,安装了各种健身器材,一排排供大家休息的彩色椅子,整齐美观。家属区主干道,土路变成了水泥路,两旁绿树成荫,我已经找不到以前的家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们拾梯而上,来到了办公楼二层,宽大明亮的大会议室,摆满各种书籍杂志的图书室,还有几间办公室。眼前的变化一种骄傲、钦佩之情涌上心头。我们坐在摆满了水果茶点的桌子旁,拿出了特地从京、沪两地带来的礼物赠送给了连队。我们围坐在一起和连队的新老领导、职工代表回顾大家在一起战天斗地的艰苦岁月以及彼此结下的深厚的情谊,展望连队未来的美好前景。说到动情之处,许多人都留下了热泪。老领导在回顾中总会说当年没有照顾好大家,大家心中感到暖乎乎的。中午,管理区的领导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这一夜,我是在连里度过的。说不完的心里话,忆不完的战友情。我和我的先生刘顺林在农场的三个晚上,分别住在三位老同志家。夜深人静,躺在老同志家的土炕上,我彻夜难眠,往事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68年8月刚到北大荒不久,我就被分在机务排康拜因上工作,机务排的老同志对我们知青关爱有加,车长徐师傅总是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讲解康拜因的结构、原理、操作的要领,使我很快能熟练操作,并能及时排除常见故障。一到收割的季节,每天十几个小时在地里多有不便,师傅常让我跟拉粮车回连队歇一会儿,避免了许多尴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有一年秋收,只差半天康拜因就能完成大豆收割任务了,不料,却让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埋了个结结实实。全连能抽调的人全都下地人工雪中抠粮,我们把袖套套在了腿上,两人在前面用腿趟开齐没膝深的大雪,一人在后割。中午,食堂的同志把饭菜用棉被盖着拉到地头,热腾腾的馒头吃着吃着就冻起了冰碴。就这样一连干了好多天才完成任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珍宝岛事件后,连里按上级要求组建了两个武装排:炮排(男兵)和步兵排(女兵)。为各战需要,农闲时除站岗练兵外,步兵排接受了挖各战山洞的任务。有几回放炮时,导火索熄火了,步兵排的姐妹们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信念中,争先恐后上前排哑炮。幸好当时未发生事故,否则后果难以想象。连里冉大娘的儿子冉满堂就是在修公路排哑炮时不幸被炸身亡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1年我当上了连队的仓库保管员。我的师傅张玉成同志是老共产党员,战斗英雄,劳动模范。从他身上我学到了共产党员的赤胆忠心。记得有一年,连队积肥,运肥,锄草工具不够用,张师傅没有向领导伸手,而是带着我到山上拉锯伐来木材,利用空闲时间动手削皮、刨光做成扁担、锄把,又砍来荆条修补损坏的土筐等。由于我们的努力顺利地解决了生产问题。我们的事迹还被宣传队编成山东快书“老保管和小保管”。我也在张师傅的帮助下,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还记得我在学校当老师, “开门办学”带领学生下地劳动捡玉米、烧荒等。孩子们干起活来个个生龙活虎,一点也不比大人逊色。在贺秋玲和袁伟龙老师的策划导演下,全校师生齐上阵,自己动手做道具,为全连指战员、学生家长献上了一台大型的团体操和舞蹈《东方红》,得到了大家的好评。那时连里几乎每天晚上都开大会,二百多个来自京、沪、哈、牡、齐、甬各地的知青,加上老职工及家属等,大礼堂里挨挨挤挤、满满登登的,个个精神饱满。会前,各排拉歌,歌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我还真留恋那段时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忘不了,在那艰苦的环境下,各地知青情同手足,同甘苦、共患难,互相帮助的情景;忘不了,生病时战友端来的热汤面,老职工大姐送来的热乎乎的鸡蛋;忘不了,刚成家时,看似调皮的学生,却懂事的悄悄来到我家院子,把散乱的柴禾归整好;忘不了大雪封门,住隔壁的唐师傅从窗户出来挖开两家门口齐窗深的积雪;忘不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太多太多的记忆,太深太深的烙印。艰苦的环境锤炼了我,使我坚强、使我成长。荒友的情谊弥足珍贵,使我永世难忘。我和千千万万的知青一样,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北大荒至今不悔。三天很快就过去了,7月16日是我们离开的日子。老天好像也舍不得我们离开,下起了大雨。许多老领导、老同志冒雨来到宾馆前相送。紧握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禁不住双眼泪花盈满眶。别了荒友,别了八五五,别了北大荒我终身难忘的第二故乡。</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烈火炼意志】</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基建队上海知青</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徐惠忠 赵永发 杨伯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救火,对知青们来说,已经不是陌生的词,而是生死搏斗的经历,知青们在救火中学会救火,在烈火中磨练自己的意志.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记得我们到黑龙江还不到一年时间,就遇上了三次救火. 第一次,指导员朱树森带着知青们,跑步奔向场部,当一幢冒着浓烟的职工住房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的心情就开始紧张起来,腿脚发软,头脑中一片空白,怎么救火呢?然而我们也顾不上去想这些,跟着领导和老职工一起冲了进去,只看见间壁墙和顶棚已被火烧着,我们俩手空空不知所措,老职工们拿着二齿钩去刨那些着了火的东西,已经为时已晚,很快大火冲破屋顶,每个人都被呛得睁不开眼,喘不过气,逼得救火人全部退出房间,眼看着大火吞没了整幢房屋:第二次救火,是基建队自己新建的木工车间"烤炉"深夜着了火,一阵阵救火声把知青们从睡梦中惊醒,大家紧忙穿上衣服,就奋不顾身地冲到火场,只见老连长田世英招呼大家打水去,我们就找桶打井水,装雪块,一齐浇在"火光四射"的烤炉上,火很快被浇灭了,车间也保住了,真是很万幸. 第三次救火,就是修配厂大车间,也在深夜着火了,知青们被急促的钟声惊醒后,就争先恐后地向修配厂冲去:那夜我们从菜地直插过去,冰雪还封盖着地垄,大家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地到了失火点,有的找水,有的挖雪块,冲进车间就对着有火的地方泼过去,人多力量大,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c但在这次救火中,基建队女知青李南珠头部不幸被火(燃着的液体)灼伤,经医院救治,仍留下一些伤痕.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三场救火,给我们知青们留下很多感慨,救火要有一股精神,才能热血沸腾,奋不顾身,"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火光就是命令","冲进火海接受党的考验",就是不知水火无情,除了勇敢,还要有智慧,这在以后的几次森林打火中才有所领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最记忆犹新的是大砬子周边的森林大火,火是邻近农场引进来的,已经打了一天,仍无见效,场部命令全场职工全力以赴,基建队组织好上百人队伍,几十个各地男知青首当其冲,带上二个烙饼,穿上破旧棉衣,坐上解放牌卡车直奔火场:约有一个多小时颠簸就到了14连旁边的山脚下,数千人已在那里集结,天色已近黄昏。上海知青鲁军骑马把我们带进森林中防火道上,再由指挥部人员带进纵深:赵永发、杨伯钧、,徐惠忠=陆渔笙等知青们紧靠在一起,跟着老职工刘同喜,孙文,马庆文等后面大步向前,不到半个小时,远处出现了一片火海,中间的火头有几十米高,像条火龙冲我们过来c一阵阵热浪夹着焦味朴面而来,树枝被烧得噼噼啪啪响。"大家快折些树枝",不知哪位领头高喊,知青们学着老职T方法折一把树枝,准备向火头冲去,这时老职I刘同喜,孙文等向我们知青们喊着:"跟我们向旁边绕过去打!"我们先是一愣,而后紧跟过去,举起树枝绕到火头两侧敲打着火的树木,杂草,树叶,火烟一下子呛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火光把我们的脸烤得通红生痛,汗珠直淌,就感到快要窒启、:突然一阵风刮来,火头顺风又窜上十几米,就像脱缰的野马,呼啸前去,已落到我们先前站立的地方,又成一片火海,"太悬了",不知谁说了一声,大家都是一阵后怕:此时领导叉命令我们分一小队人留下打余火,大队人马追打火头. 我们没有时间来庆幸什么,就一齐追向火头,在它两侧穷追猛打,树枝连打带烧已经秃头,再折一束树枝继续扑打,正好此时风力有些减弱,大家乘此良机,靠近火头,屏着呼吸一阵猛打,终于把这股火头扑灭3几经反复几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嘘嘘. 当领头命令原地休息待命,大家原地一坐,有的一躺,谁知此时又被一阵小风吹得浑身发抖,饥寒交迫,连困带乏,大家不得不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起踏步跺脚,靠拢在一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老职工们讲起救火要注意什么,怎么个打法等灭火常识,知青们认真聆听着他们临阵教诲,马庆文,刘生杰还不断给我们鼓励:"别怕!跟着我们没事". 很快指挥部又来命令,这片山岭背后一处草甸子死灰复燃,要求我们迅速增援. 大家又拖着疲惫的脚步,紧跟在老职工后面快步奔走)这时天色昏暗,天上只露出几颗小星星,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盯住前面人的背影前进。山路七高八低,本来没有此路,是老职匚前面趟出一条路来,不时有人刮破脸颊,有的甚至被树杈刺破鞋底,仍是摸爬滚打紧跟着队伍。经过一个多小时急行军,才翻过山坡,路过一片草甸子,老职T们纷纷用手捧着沟里的水解渴,知青们也顾不上有多脏,学着他们喝了几口,却感到有了力量和精神二又走了一段路程,一片死灰复燃的草甸子就出现在眼前,几处火头正向周边的森林逼近,我们又是一阵冲锋陷阵,架不住千军万马围剿堵截,终于一举扑灭,确保了森林安然无恙. 此时已是第二天上午,班师回朝,知青们都是毫发无损,这乃是老职工们精神指导的结果,这些打火经验使我们终生受益,火灾面前临危不惧,既要有勇气,坚强意志,更要用智慧。</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八连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作者不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三碗尿: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心里有了佛,歌功和颂德;战天加斗地,诗情与画意。其实我们不是天天捷报,莺歌燕舞,兵团生活既五彩缤纷,也酸甜苦涩。为送病号饭,留夜班饭,接待客人来访,我们食堂购置了一批蓝边碗。再多的碗,越用越少,散落到各宿舍,连部,工作场所......这是规律。到各处搜寻,捡回来清洗(蒸煮),作为班长赵德发,我搜集的机会自然多一些。有一次,我们找碗到连里新瓦房宿舍西起第二间(具体哪个班排记不清),此屋有所收获。当我们返身看到门口窗台上有碗捡起时,背后传来“嗤 嗤”的笑声,憋不住的偷着乐. “你笑什么?”“他昨晚撒三碗尿还没尿完”......亲们,你有没有开春之际,举着镐头刨门前七、八米远,初溶“冰丘”的经历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仗义: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8年8月14日我们20名上海知青到12队报到。2月7日其中10名男青年除谢维扬(打石头),陈言福(代销店),赵宁新(马号班),其余7人上山伐木。12月18日获悉郭连贵,谭广昆,姜克文,杨松桥,王有树,谢维扬,赵宁新,殷宝祥,田振东,李宝来,还有其他老职工赴六师。19日下午,韩存照回到山上,送来了谢维扬给我们的信。20日一早4:45我们六名控江中学战友未经请假(说了也不批准)启程,步行到九队吃早饭,再走到十八队吃午饭,走到十二队已经是16:45。留队的女战友帮我们挖潜解决了六人全部铺的和盖的,大家一起聚餐,开联欢会,互赠纪念品,十分热烈,十分感动!12月24日伐木队派人下山通知,十二队派“尤特”专程送我们归队。12月25日,谢维扬和赵宁新等出发赴六师。12月28日发放伐木津贴,我们每人扣除少了五天,事由没有写“仗义”,而是白纸黑字“旷工”。68年冬,雪地里步行百十里地,至今成为群里的“美谈”“佳话”“壮举”,不用签证,不用机票,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年轻真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生命在于运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外出散步回到家里,对着镜子学着刚才广场舞大妈的几个操练舞姿,看着古稀之年的自己,觉得动作僵硬,不由得想起了八连的W大爷。我六八年奔赴黑龙江,那阵时兴“万寿无疆 永远健康”,一日三餐打饭前要进行祷告,大小会议要上主席台跳忠字舞。好在我们年轻,喜欢体育又有协调性,经人点拨,各种舞姿,一学也就会了。W大爷与众不同,,他的“忠诚”不像年轻人这般美观。身体是侧重平衡与稳妥,只见他双臂高举,掌心相对,上身前倾,两脚小步交替,躯干和臀部始终一体,这个深深的印痕我记忆了几十年。如今我也老了,镜面的反射让我切身体会到W大爷的僵硬或不便是岁月所致。同样的记忆,是我们八连东侧那口大井旁边的Y氏弟弟,至今挥之不去。无论春夏秋冬,不管刮风下雨,清晨黄昏可见他的身影:大胯的弓步,两腿前屈后直,人体前倾后仰同时双掌从头顶拍到胯下,节律匀称,冬天敞着衣襟,裤裆满是尿迹...... 光阴如梭,知青们都进入晚年。W大爷和Y弟弟给了我们这样一点启示:生命在于运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感恩八连: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还是在老食堂的时候,天蛮冷了,有一次轮到我夜班。拖拉机夜班饭之后驱车作业,留下烤车的几盆正红木炭放在三十几平米的操作间供烤火。我在超常的暖和中睡着了,醒来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胸闷,难受,无法站立。几乎是爬着推开门,踉跄着叫醒班长杨进清做早饭。后来,老职工告诉我烧红的木炭不能如此大量用来取暖,书呆子读过化学,知道是一氧化碳中毒,却不知道差一点在东北永远地“下定决心”了!自此,见取暖总是适可而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到了新食堂,那时团部来人检查我们创建“四好连队五好食堂”情况,傍晚要熬点儿熟油。我撬丨开面案旁边的炉子,钩起炉圈,当捅下面冒白烟的煤堆时,大烟囱一股回风,“轰”一下子从炉膛窜出火焰,我一侧身,半边面孔皮肤,眉毛,胡子,头发都燎焦了。当时很惨,有老职工说“完了完了,这小子找不到老婆了!”也有老职工找来了獾子油给我抹。我坚持上班,面孔惨不忍睹,炊事班照顾不让我站窗口,以免影响战友们吃饭。反正断断续续约一年才痊愈,没有毁容。也是在老食堂,一天傍晚大宿舍东面突然一堆柴禾垛起火。我们食堂好几个人跑到现场,一时没有水,凑合用旁边茅楼的屎汤灭火,现场也没人指挥,对面有人也是急中生智泼过来的粪水浇了我一身。事后,用比救火更多的时间,净水洗人,洗衣服。手表送回上海清洗,重换了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不臭了,还傻乎乎地认为自己身上脏了,心灵更美了![爬冰卧雪抗严寒 伤筋动骨亦等闲 出生入死平常事 酸甜苦辣铸磨难]. 黑龙江的日日夜夜有老同志们的指点与呵护,所以过去的岁月知青们始终会魂牵梦绕。我们在黑土地上练就的功夫与手艺真正成为返城后吃苦的本钱,进步的基石!感恩北大荒,感恩八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沉重的一页: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眼泪会使玉石更白,痛苦使人意志更坚,欢乐被压在冰山下……” 我喜欢歌唱,对音乐也就分外敏感。《冰山上的来客》是多美的一部电影啊,尤其是雷振邦所作的插曲,首首脍炙人口,处处有人传唱! 刚到八连,就有人因为唱这些“黄色歌曲”被打成反革命,每逢农忙就召集批斗会,通过抓阶级斗争促生产斗争:让坏人加倍改造,好人加班玩命。我印象中,那位穿着棕色茄克的BC,据说进过京剧团,有武功,扛麻袋上再高的跳板,他比谁都多都稳,目光里每每是不屈和不服。那位终年与人嬉笑打诨的DK,一开口就露出那颗大金牙,在“早请示,晚汇报”时口无遮拦,惹下了大祸。我当时惊诧,至今还心痛。同样是读完了中学到黑龙江支边的年轻人,他们几位遭此不幸,特别是几十年后,当我知道他们主体年龄比我还要小两岁,心中特别不是滋味!记忆最深一次,在老食堂前的篮球架下,批斗会泾渭分明的两边,简直就是汉楚两界。CM,BC,DK等耷拉着脑袋,他们也就二十岁左右吧,肉体上的艰辛,心理上的颠覆,精神上的恐怖乃至灵魂深处的重负,显然,太过了!不要触痛伤疤,然,沉重的一页,翻不过去!</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在地球上留下我们劳动的痕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水路队上海知青曹振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北大荒战天斗地了十年,留下了多少唠不完的嗑,抹不去多少青春的回忆。但是,最值得回味的还是:我们用青春的汗水居然在美国人的Goog⒗earth世界三维立体图上,留下了两块“碧绿的翡翠”。偶然,在Goog1e(地球在线-卫星地图)上浏览搜索,从兴凯湖往北,密山往北,大约30公里处,两块“碧绿的翡翠”,立即跃入眼帘,太熟悉了金沙水库,红星水库,这不就是我们挥洒的汗水的结晶吗?!一阵兴奋,一阵喜悦,一阵陶醉。1968年我们刚从上海来到北大荒,立即投入到金沙水库的大坝的堆高加土劳动中,第二年冬天又在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中修了大坝上的石头拱形泄洪桥,以实际行动投人了反对苏修的备战之中,因为师部的战斗指挥所就设在19连与21连的老黑背西小沟的深山之中。因为是各战任务,所以一切艰难困苦、严寒劳累都不在话下。这战斗情景,一闭上眼睛,仿佛就在眼前。第三、第四年我们又在8连、11连与7连之间的大草甸之中,从勘测、设计、标高、插旗、一直到挖开第一块草皮开始,与兄弟连队一起修建了红星水库,(至今清楚地记得在工地上欢迎宋晓天、苏丽英他们带队的12连的兄弟姐妹们汇合的情景)。其中与蚊虫、小咬、瞎蠓、草爬的战斗,与严寒、大烟炮、以及酷暑的战斗不计其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岁月流逝,日月无痕,但我们在地球上留下的劳动成果,今天能在网络上又实实在在地看到了,能不激动万分吗?!我们可以自豪而骄傲地对儿孙们说:看!这就是我们当年挥洒血汗留下的光辉记录。</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在“师资”结业典礼上的讲话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团直中学上海知青白春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大家一定还记得,4个多月前,来自兵直和全师,各团素不相识的战友,也是坐在这北大营的礼堂,聆听首长对我们无限的期望。可是,今天场内的会标却都换上了“结业典礼”的字样。我们的进步成长离不了毛泽东思想;我们的心明眼亮是党输给的力量,还有被荣誉为园丁般的老师精心培育,不辞辛忙。结业的酒,暂别喝;庆祝的杯,且莫举,万里长征第一步,前进的战鼓不息场。临毕业,进考场,考卷就是党交给的任务,考场就是三大革命的实践,贫下中农和他们的后代会对我们审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上考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心怒放,想以往,大课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教学楼里喜气洋,博览群书装弹忙,匠心巧运苦思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整装待发,孜孜不倦,实践第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奔赴考场口令下。教改成果好辉煌!钢枪实弹真考场3</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迎朝阳,望远方,党抚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行军队伍信心强,锦锈前程多宽广,遍地盛开向阳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昂首阔步,分秒必争,红心赤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鲜红旗帜哗哗响。快马加鞭斗志昂。革命闯将人人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写于1971年</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日记(两则)】</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5连上海知青陆鑫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1969年5月8日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一场紧张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嘀铃……”,电话铃响了,不知哪里报告, 发现有降落伞向我连飘来。不到两分钟,队伍集合好了。下午两点,团长命令我们一个排分几路搜索西山。1排和8班接受任务,飞快地分三路向西山奔去,从山南向北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紧张战斗,终于找到了从14连飘来的“降落伞"――气象测量气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6年9月9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下午接到团里通知,准各去21团学习参观。大约4点半时,我搭车到团机关办公室门前,商业股张股长一脸严肃地向我招招手。“主席逝世了。”我简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好像千万个雷霆顿时在我脑子里轰炸…同时,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悲痛的声调。我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听完了《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在商店买了一疋黑布,立即赶回了连队。</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从“夫妻”道夫妻(旧作)】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本帖最后由 二毛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于 2013-2-1 22:43 编辑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的汉字都是形意文字,在所有的汉字中,我们祖先通过造型,赋予文字内涵。“夫妻”是两个极具隐喻色彩又颇含象征意义的两个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你看“夫”字,我们的祖先通过“夫”字的字形告诉我们,要为人夫首先他必须做人。大家都知道,无论是在何种社会制度下,何种政治、经济、法律、道德、以及文化的背景下,做一个正直的、纯粹的、高尚的人都是很难做好的。而“人”字肩上的两横又告诉我们作为人夫,就不仅仅是要做人,肩上还要负有责任。肩上一横那只能是大丈夫的“大”,说明你是个男人,负起你自己应付的责任就足以了。夫妻的“夫”字为什么要在“大”字上还要加一横,就是我们的祖先要求为人夫的男人要同时负起两个人的责任,由于一笔短横在上,我的理解应该首先负起对妻子的责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说完“夫”字,我们再看妻子的“妻”字。“妻”字的下方是个“女”字,表明了妻子的性别。在“女”字的上边有横着的山和罩着的天,表明了造字时妻子的社会地位。那穿过山,透过天,像一把利剑的一竖,要求为人妻的女人要具备泰山压顶不弯腰的骨气和刺破青天锷为残的勇气。只有能承受巨大压力,能刺破青天的女人才是人妻。可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更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今,把丈夫称作老公,把妻子称作太太,往往被人们当作一种时尚。尤其是年轻夫妻和经济上有所成就的夫妇,更是乐此不疲。我曾经查过《辞海》。在《辞海》洋洋几十万的词条中,竟没有对太太的诠释。老公也只是方言中对丈夫的一种称谓。那么“老公”、“太太”称谓的流行,我认为是人们在有意或无意间对双方责任的一种逃避。不是吗,“老公”、“太太”只是对家庭中男女主人性别上的区分,如果说对双方责任有什么警示的话,也仅仅限于性。与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传统的“夫妻”称谓不可同日而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不要轻视把丈夫、妻子,称为“老公”、“太太”,这种潜移默化的转变。在当前离婚率高发的诸原因中,这种称谓的变化,不可谓不是原因之一。“老公”和“太太”把“丈夫”和“妻子”的责任内涵严重地抽条、缩水,失去了称呼“丈夫”、“妻子”,随时随地的责任警示,只强调男女,有的只是性别的提醒,离婚率不提高倒成了怪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好丈夫和好妻子是相伴而生的。就像一对相声演员,表演时需要互相刺激、影响,演出才会精彩。在一个家庭中不会光有好丈夫而没有好妻子,也不会光有好妻子而没有好丈夫。夫妻双方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耳濡目染,相濡以沫,必定产生同化。生理上、习惯上的同化不必刻意,而精神上、道德上的同化却需要刻意努力去影响对方。在双方都负责任的家庭中,同化作用会使另一方变好。我有一对平民百姓的朋友,丈夫过去在家里百事不操心,妻子为了给儿子结婚,出国打工赚钱,丈夫也一改常态,上照顾老,下照顾小,担起了家里的全部担子。在不负责任的双方中往往都会变坏。有这样一对贪官,开始时妻子贪,埋怨丈夫对家庭贡献小,而且因为贡献小,在家庭地位中处于底层。为了和妻子比贡献,求得平等地位,丈夫也开始贪。结果夫妻双双成为阶下囚。什么是双方的责任,就是丈夫要做人,做个大男人,把妻子放在高于自己的位置。妻子要坚强,要顶得住压力,有以柔克刚的韧性。这些正是“夫妻”二字内涵所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其实一个和谐的家庭,光有男子的阳刚,女子的阴柔还远远不够。维系夫妻感情的纽带,除了我们常说的关怀、体贴之外,我觉得在家庭中角色的转换是很重要的因素。在角色的转换中去交流,去沟通。丈夫不能每时每刻都做丈夫,有时要像女人一样似水柔情,有时要像孩童依恋母亲一样依恋妻子。妻子也不能把自己总是放在从属的地位,有时要像烈火给丈夫以力量和勇气,有时又要像镇静剂和清醒剂,使丈夫放弃冲动,远离迷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让我们从“夫妻”二字的内涵中去领悟夫妻各自的责任,在各自负责的前提下,共同创造夫妻关系的和谐,家庭的幸福、美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郭其珉写于2006年9月</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雪泥鸿爪,岁月留痕】</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9连北京知青王震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流年似水,冲不尽岁月刻下的印痕。一旦开启尘封多年的记忆闸门,思绪便如蚕茧抽丝,绵延不绝。从中截取一丝半缕,也算是对特定年代、特殊经历的一个纪念与反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小爬犁与大“解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记得那是1970年初,我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师41团11连后过的第一个春节. 当时,一切都要“革命化”,所以连队党支部决定,在除夕那天,不动用汽车、拖拉机,而是由全体职工、家属手推肩挑送公粮,以实际行动学习大寨的苦干精神。早7时,我们这支老幼混杂、男女搭配的队伍便顶着零下20多度的低温和凛冽刺骨的寒风,走上冰雪封冻的土路. 或两人一辆手推车,或三人一架小爬犁;找不到车和爬犁的就用扁担挑:初时,人声喧哗,你追我赶,那场面还挺壮观。但不久,便渐趋沉寂下来。队伍的间距拉大了,起伏的坡道上,星星点点,绵延开去,前既不见头,后也看不到尾。我知道,从连队至团部麦台将近30里,但何时能把我们这架爬犁上的粮食送到目的地,却无从估摸。反正我和其他老三届男知青一样,不会推独轮车,就充当拉爬犁的主力,弓着腰,低着头,喘着粗气,把主绳套拉得绷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已近中午,呼啸的寒风仍没有丝毫的减弱。汗水透过衬衫,洇湿了绒衣。汗气从领口、袖口、帽沿下钻出,立时结成了霜花。很快,霜花便爬上了我们的眉际鬓角。尤其是两个拉帮套的⒆届女生,更是霜花结满额发。偶一相视,都笑出了声,取笑对方是白毛女、白毛男。但笑声是短暂的。眺望远方,仍不见团部面粉加工厂的烟囱,而眼下这架格外笨重的爬犁似乎快要散架了。彼此又愁得不行。陆续地,前面已有从团部往回返的空载推车与爬犁了。而往后看,远处坡道上还有不少蠕动着的黑点。看来,我们还不算是尾巴。终于,我们那残破的爬犁也卸去了重负,开始回返。但日头已然西斜,随着暮色渐浓,两个女孩的步履更加艰难,喘气声也愈发粗重,除了疲劳,还有紧张。毕竟,她们还只有16岁,稚气未脱,一天下来,早已体力不支;毕竟,这里不是坦荡的长安街,没有璀璨的路灯,而失去了光明,也就似乎失去了安全的屏障。此时,周遭一片静寂,想要追上前边的人,已无可能;想等后面的几组人一道走,却叉不见他们的踪影;而早已汗湿了的内衣,更是凉透了全身。无言、无助,只有咬紧牙关继续赶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突然,远处传来“突突突”的马达声,不久,一对车灯的耀眼光柱从高坡的那边扫了过来。不知是喜悦还是惊惧,反正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呆望着那轮胎式拖拉机的黑影愈来愈近。终于,3人都已置身于光柱之中。与此同时,那车的后拖斗上传来了欢呼声: “他们在这!”原来,天黑后,连长发现还有七八组知青没有回来,赶紧派车来接……此后不久,听说我们连队人力送公粮的举动作为“过一个革命化春节”的范例而受到团党委的表扬,而且《兵团战士报》还作了报道。然而,我们几个老生却在私下里议论:整整一天,全连90多人,精疲力竭,外带折损了不少的小推车、木爬犁,总算送了锶麻袋公粮。但比起一辆解放牌卡车一次拉的,还少了两袋。这样干,岂不是得不偿失吗?不过,那些年里,人们的行事、思维就是如此地“左”, “左”得如此可爱又可笑。在兵团,最有名的就是那句气壮山河的口号: “小镰刀战胜机械化”。相形之下,我们连的小爬犁取代大“解放”,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读“禁书”与看电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兵团的那些岁月里,我最感苦恼的不是生活的艰辛,而是精神的空虚。那是怎样的时代啊!喧嚣与棍棒齐飞,知识随名作俱焚。 “旗手”的一声梦呓,臆造了百年的空白。书店里买不到文艺作品;图书馆只有当月的两报一刊;多少人家的藏书,也在“知识即罪恶”的压力下送进了废品收购站。因此,名为“知”青的我们去兵团时,能带的,只是劫后残存的有数的几本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白天,奔忙在大地里,只是到了夜晚,更深人静的时候,才在大通铺的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偷偷地看。不久,知道的人多了,都要看。于是,煤油灯旁总是挤着好几个脑袋。虽然,书的边角早已卷曲,书页也已破损,但大家仍看得津津有味儿:偶尔还议论上几句,或拿出本子抄上一段:有时,好不容易从几十里外连队的战友那里借来一本书,三四个脑袋便一齐扎了过去。忽然,嗅到一股焦臭味,一人惊呼,满铺皆惊,原来是有人的头发被捻拨得太大的煤油灯烤糊了。于是,笑声一片,驱散了疲劳,冲走了烦闷。可惜好景不长,上面下来一个通报,指斥知青中“资产阶级思想泛滥严重”。于是,已然暴露的藏书统统被囊括在“毒草”之列,包括我的《牛虻》,都遭到收缴的厄运。是夜,天气格外地冷。呼啸的大烟泡穿林而过,不时发出“呜呜”的狂叫。晃动的帐篷里,我们夜夜相伴的煤油灯第一次被孤零零地冷落在角落里;头天夜里熏黑的灯罩,第一次没有人再去擦亮。大家一反常态,都早早地躺下,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疑问回旋在脑海,愤懑充塞着胸膛:照此下去,何异于两千年前……在无言的冷寂中,我倾听着帐篷外呼啸的风声。这风已整整刮了两天两夜,那嚣张的劲头,似乎要把参天的大树连根拔掉。可我们知道,在北大荒,再狂暴的风也只能逞凶3天,到头来,风无踪,而树长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没有了书,我们的生活更觉空虚。空虚时,69届的新生有时会要求我们这些老高中讲故事。而故事,多是以往我们看过的中外作品,比如鲁迅、莫泊桑、欧.亨利等人的短篇小说。也许,有形的书籍收缴了,连队的领导可以向上面交差了;也许,思想的钳制,终究是不得人心的。居然,我们的讲故事,未遭到有关方面的阻止;甚至,在宿舍里,一些老生有时还哼起了五六十年代颇为流行的中外抒情歌曲。不过,依然是空虚。空虚中,大家也格外为珍视偶然下连队巡回放映的影片。此时,我已调至远离团部、处在群山之中的19连。曾经,在零下20来度的寒夜,在准备盖房子的空场上,拉起幕布,我和连队的职工、家属,冒着飘飞的雪花,观看影片《白毛女》. 曾经,我们连队的几个男知青,步行50里,奔赴团部看电影《沂蒙颂》。尔后,又披星戴月赶在天亮出工前返回连队. 在当时,哪怕是放映多遍的《地道战》,也不是我们这样处于山沟沟里的连队能随时看上的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早上,尤特带着拖斗下山了,同时也把大家的渴盼带下了山。因为今天要拉回电影来。人们格外关切地祝愿着奔驰在崎岖山道上的小车快快地跑,莫出事。刚刚过午,地里干活的人们便开始议论起晚上的电影,猜测着片名,估摸着内容,时不时翘首眺望直通山口的大道。终于,在日头偏西之际,远处山道上扬起了一股滚动着的烟尘,眼尖的人立刻发现了它。马达声逐渐清晰,逼近。 “电影来啦!”一群职工家的孩子欢叫着迎了上去。很快,尤特掠过地头,烟尘里闪动着尾随其后的孩子们红红绿绿的影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晚饭后,新建的食堂里粉壁充当了银幕。几乎是倾连而出的人们坐满了小小的食堂。小孩儿爬上火墙、窗台,占据了最前排的几条板凳. 大孩子叽叽喳喳地围在放映机旁,指点着,比划着。几个平时不常在连里露面的老人,今天也都早早地坐在了屋子当中,絮絮叨叨地唠起了家常。天渐渐地黑了,发电机轰轰地响起,放映机也“哒哒哒”地开始工作,人们便慢慢地安静下来。但仍有人陆续地挤人,那是在数里外的三线仓库与小煤窑执勤、工作的知青匆匆赶来了。直到第一本片子快放完时,才不再有人走动。然而,当第二本片子开映的时候,黑暗中有一个人影悄悄地离去了;不久,又有一个人影也悄悄地跟了出去。因为注意力都在放映的电影上,所以很少有人探究这一对又一对的去向。在这劳动、生活都在同一个空间的青年群体里,爱情的种子已在一些人的心田破土、萌芽、舒枝展叶。它存在于会心地一瞥一笑之中,也存在于幽美的更深人静之时。当着少之叉少的精神食粮无法填补青年人极度饥渴的心灵时,适时而至的爱情之花便更显其珍贵。此刻,对于一天z小时都处在集体生活中的他们来说,不正是去说悄悄话的难得机会吗?一阵喧响,电影放完了. 人们四下里散去,分布在山坡上的各知青宿舍便又热闹开了。模仿片中人物的腔调,议论其中的故事情节,往往持续上半个钟头,直到棋局摆开,扑克甩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地方性与儿女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兵团,随处都能见到来自北京、上海、天津、杭州、宁波、哈尔滨、牡丹江、齐齐哈尔等城市的知青。连队开饭时,你就听吧,南腔北调、叽叽喳喳,煞是热闹. 到了地里,散布开去,仅凭深浅各异的兵团战士服的颜色,就能判断出某某来自某市。因为有各自的方言,初时曾闹过不少笑话;因为习俗相异,也曾给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但最初的新奇感消失之后,我渐渐发现,同一连队的知青开始分派了。在那个各种派别、组织多如牛毛的“文革”初期,分派本不足为奇。但在这地处祖国边陲的北大荒的山沟沟里,所谓的派别,不是因政治观点的不同形成的,而是纯然依地域的不同而划分的. 由于语言与习俗的接近,南方几个城市的知青合为一大派,北方几个城市的知青合为另一大派。而各大派中,又依城市而分别抱团。总之,下乡前,同城却不同校的人并不相识,但到了北大荒,触目是相同的服色,张嘴是家乡的口音,便觉格外地亲切。按说,都是远离家门的青年,初时的这种不自觉的地域观念尚可理解。但时间一长,由不自觉发展到有意识,这种地方性的弊端就显露出来。有时,两个知青发生了争执,原属小事一桩,不难解决,但因恰是来自两个不同的城市,于是几乎酿成两地知青的械斗。此外,在干部的选举、任命乃至工作的调配上,也往往受到地方性的影响、左右。为此,兵团各级领导颇为犯难。当年,时兴办各种学习班,但这一形式对于消除地方性,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也曾处分过几名打群架的为首分子,但异域知青的情绪更趋对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然而,曾几何时,地方性――这一破坏性极大的不安定因素,在兵团战士的生活中叉悄然消隐了. 也许,是北大荒的风雪统一了兵团战士的服装――常年日晒,几经拆洗,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却都添上了许多补丁。也许,是五湖四海的交汇,打破了各地方言的障碍――绵软的吴音融人了北国的粗放,关外人也能听懂几句江浙人的俏皮话. 也许,是岁月的流逝,改造了青年人的火暴脾气――同在异乡,远离亲人,相交贵在相知,何必非是同乡不可。也许,是烟、是酒、是牌,是烟酒牌把各地的知青拢在了一起――在烟雾、酒气充斥的牌桌上排遣共同的思乡之情。也许都是,叉都不是,反正人们惊异地发现,悄然而至的爱神是没有地方性的。她把依城市而划分的一拨拨知青变成了纯以性别为依据的二人组合。其间,京沪、京哈、沪杭,乃至城乡(知青与兵团职工子女)等等跨地区的组合不在少数。领导们可以舒心了。地方性的争斗没有了,知青们似乎要安下`心来扎根了。但他们没有想到,在解决旧问题的过程中,还会有新的问题蕴含其间。沉浸在初恋或新婚中的知青们也没有想到(或不愿想到),为了这一圣洁的爱,他们将要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恰恰是在大下乡的10年之后,同样汹涌而至的大返城浪潮席卷北大荒。按当时的规定,只有知青可以返城,而且只能回到原来所在的城市。于是,首当其冲,遇到麻烦的是那一对对城乡组合,其次是异地组合。有立时分道扬镳的;也有一时难以割舍的;有哭天抹泪闹到法院的;也有强忍思乡之痛,咬牙留下不走的。这里面有着前途的抉择,也有着感情的纠葛。每一对组合都留下了那两次时代大潮的渍痕,叉都形态各异。对于作家们来说,这无疑是极为丰富的创作素材,而对于许多当事人来讲,却是永难平复的心灵创伤。我与我的另一半(上海知青),是那无数对异地组合中的一对。幸运的是,经过8年的分居两地(与抗日战争的时间一样长)与持续的多方努力之后,终于调到了同一个城市。在庆幸之余,我忘不了他们――因这种或那种原因,于当年终于分手的情侣、夫妻。如今,他们虽然都已各自成家,但在不少人的内心深处,隐痛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减。毕竟,在北大荒的十年,恰是我们这一代知青的人生旅途中不可再得的宝贵时光。那与青春同在的激情、友情、爱情,岂是轻易能够忘怀的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67届与77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如今,我已进人耳顺之年。回望过去,不能不感慨,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免不了会有太多的坎坷与波折。问题是,当拐点出现的时候,做出怎样的选择。现在回想起来,19弱年的那个夏天,依然是那样地不可思议。当时,我正在北京四中读高二,憧憬着再过一年就可以步人大学的校门。突然,“文革”风云骤起,高考制度废除。批判、造反、夺杈、武斗,成为此后一两年间的关键词。随之而来的,便是席卷全国的上山下乡运动:同班、同校、同届的同学风流云散,或山西、陕西,或云南、内蒙,我去了东北。这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历史把我定格在67届、老高二、兵团战士、农场职工的位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感谢小平的复出、1974年的整顿,借了“困退”政策的光,我于1976年初从北大荒迁回了北京。待业期间,暂在北京焦化厂水处理车间干临时工。1977年底,高考制度恢复。初闻欣喜,欣喜之余同学间奔走相告。继而犹豫,30岁的人了,还能学得进去吗?何况而立之年,尚不能自食其力,岂不羞哉!于是报考的截止日期就在我的犹豫中逼近。最难忘,那个不眠的初冬之夜。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我的脑海中翻波涌浪。说实话,我舍不得那份经人介绍才得到的临时工作,心底里一直充盈着可能转正的希冀。彼时,无数的返城知青多在待业,能成为国营大企业中的一员,该是多么地幸运。然而,我清楚,10年间,在我的心灵深处,何尝真正放弃过少年时就已萌生的大学梦呢?如果说,10年前是无可选择、无法选择;那么今天,当机遇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叉怎能轻言放弃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夜色淡去,晨曦微露之际,我终于做出了抉择,赶在最后一天报了名。为留后路,没有声张,不敢请假,依旧是三班倒地坚持工作直到考试前夕3好在母校给我打下了坚实的知识基础,记忆还在:碰巧的是,班组里有两名“文革”中高中毕业的正式工也报了名。虽然,他们要复习功课,我这临时工便承担了仝部的取样、化验水质的工作,较往日更辛苦二但是,基础薄弱的他们,常有问题需要我来解答;而为他们答疑、解惑的过程,便成了我惟一的复习备考. 于是,历史又把我,以及我的那些流散到各地的同学推人了77级、新长征的行列。弹指间,时光流逝,我已从兵团农工、待业知青,成为了高校教师。但我总忘不了32年前的那个不眠之夜。历史的机遇、关键性的抉择、不懈的努力,给了我续航远行的可能……我庆幸,固守校园近30年,不曾动摇修身、悟道、授业、解惑之志ε说不上是好教师:虽然,我曾认真备课、讲课,但是, “文革”10年的荒废,使我能够给予学生的,仍少于学生所需要的。也说不上是好班主任,每送走一拨学生,都留下许多遗憾:或因主观,而对有些事情的处理过于简单;或因疏漏,而对有的同学的具体问题关心不够……。尽管我可以为这遗憾或疏漏找出种种自我开脱的理由,但在内心深处,常怀内疚之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年,连队里的应届新生羡慕地说:你们这些高中老生,好像什么都知道,遇事想得多。而现在,校园里的年轻人则是不屑道:你们这代人,干啥都认真,活得太沉重。的确,这是我们老三届的共有特征。想得多,是因为我们一直怀揣社会的、个人的理想,即使这理想曾经破碎。太沉重,是因为我们始终不忘报国、顾家的责任,无论多艰难都勉力承担:先哲临川而曰: “逝者如斯大”.确实,对于我们这批从67届高中生中走出来的77级来说,孩提时代的纯真勹欢快,甲成遥远的过去:青春的激情与活力,亦被乡野的雨雪风霜所销蚀:中年的艰辛与奋斗,尚在沿着惯性继续;而傍晚的霞光、已然照临我们的前路]历史似乎注定了这一代人更多的是扮演过渡性的角色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却饱尝文化饥渴的苦果;待到雨过天晴时.已无年龄的优势: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尴尬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无奈也就难以避免。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有幸于“文革”结束之后开始陆续接受正规、连贯、高层次教育的一代新人旱已在各个领域中崭露头角3包括我的学生,就属于这新一代。他们是幸运的:虽然出生于“文革”中,却是成长于新时期。改革开放的直接成果,就是使他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享有了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青春的自主权. 他们是成功的:旱已褪尽了10多年前初出茅庐时的稚嫩,在学校、机关、厂矿、公司,在一切可以施展他们才华的地方振翅高飞:他们代表着未来:四十岁的年龄,黄金时段;己然铺开的事业,如日中天;和和美美的=口之家,正开足马力,疾驰远行,面对幸运的他们,我想起了西部诗人杨牧的名句: “我爱,我想i但不嫉妒)我哭,我笑,但不抱怨ε我羞,我愧,但不白弃:”堪可自慰的是,坎坷的我们,在无法主宰自己命运时,没有自弃;而当命运交还到我们手L的时候,又竭尽所能. 其实,任何一代人,都只是历史长链上的小小一环;每个人的一生,都要经历若干个阶段. 在滚滚的时代洪流里,渺小的个体不过是一滴水珠。然而这水珠,也能折射出时代、社会、人生的某些影像,作为后人的镜鉴.</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眷恋的黑土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3连北京知青孙淑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看着3连的土地轮作图,百感交集。在这8块黑土地上,我们洒下了辛勤的汗水,殷红的血水,苦涩的泪水;在这黑土地上,也飘过我们战天斗地的豪言壮语,和我们充满青春活力的爽朗笑声。这8块土地是我们宝贵青春年华的见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5号地和6号地:从战备公路拐向通往3连的小路,首先看到的就是5号地和6号地,它在连队营区的东边,北边不远就是小北山,夕阳西下的时候,站在山上往下看,春天夕阳的余辉洒向麦田,就像那绿色的地毯非常漂亮,如果到麦收季节,微风吹过,就像那金色的海洋翻着波浪。我们连种苞米抓把粪就是在6号地上试验的,那时我们还小,提着满满一筐农家肥,每个坑里抓上一把,真的很累,有时我们也偷过懒,筐满时一个坑里放过好几把,最后一把能放好几个坑。1号地和2号地:在这两块地上,那年大豆还没收割,大雪就早早地降临了,豆子全被埋到了雪里。眼看到手的粮食不能扔到地里,团首长一声令下,抢收大豆!白茫茫的原野,根本看不清豆垅在哪里。三人一组,人手一把镰刀开到地里,前面两人用腿趟开雪,后面一人用镰刀割,开始了雪里抠豆的艰苦战斗。雪是凉的,腿是热的,雪先在腿上融化,冷风一吹,就结了一层如铁甲一般的冰,走路腿都不能打弯,否则棉裤就会被折断。一天下来,棉裤开始是潮的,后来就冻得硬邦邦的了,然后再潮再冻……。几天下来成效不大。也许是我们的行为感动了老天,几天后,天气转暖,雪融化了,康拜因唱着欢快的歌下地收割了。3号地和4号地:3、4号地离连里最远,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麦收。人都说军舰在蓝色的海洋里乘风破浪壮观无比,可是丰收时节,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海,碧空如洗的蓝天白云,挂着红旗的康拜因就像在金色的海洋里航行,更是令人激动。几台解放牌卡车停在路边,只见康拜因一摇动红旗,那是粮仓满了,汽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开过去,和康拜因平行,金色的麦粒通过卸粮管流到汽车车箱里,你站在汽车上不时有麦粒洒落在身上,就像金色的雨,感觉美极了。汽车在路上飞奔着,鸣叫着往麦台送粮,丰收的喜悦挂在每个人的脸上,欢歌笑语,机器轰鸣,汇奏出了优美的丰收交响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7号地:7号地在小北山的后面,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年秋收我们团试行分配制度改革。以前干活儿都是大家一字排开,干得快的会主动接应后面的伙伴儿。突然有一天割大豆变成了每人包干一大片,孤零零地没有伙伴儿。割第一根垄时还好,一个小时到头了。可抬头一看,平时不管干什么活儿都是最快的步兵排,可今天落后了!左右看看我们排的人,零零散散地孤军奋战着。流着眼泪开始割第二根垄,5个小时仍然没到头,特别是看到本地女青年郭×的妈妈,提着一罐水拿着烙饼摊鸡蛋给她送来了午饭,我们哭出了声。那一天第二根垄我们始终就没割到头儿。为这事儿,指导员在大会上作了自我批评。他说我不能给所有的知青送烙饼摊鸡蛋,但如果我能给他们送些水,他们也不会像没娘的孩子一样痛哭……。指导员一席话说得我们心里暖暖的。8号地:有一年夏锄季节雨水太大,人下地马上就陷下去,就更甭说机器了。眼瞅着杂草疯长,没办法,连长“沈大干”带着全连,在泥没膝的地里用手间苗拔草,每次拔出腿前进一步都非常吃力,人就像在地里爬行一样,几天下来地就算锄完了,人个个都像泥猴儿一样,全连都成了瘸拐李,腰疼得手够不到脚,袜子都穿不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连还有两块没有序号的地值得一提,一块在猪号的东边,一块在小北山下的路边上。因为两块地很小都不足百亩,连里就种上了葵花。到秋天收获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有团部的汽车来拉葵花子,知青每人也能买好几十斤,大包小包地往家里邮寄.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葵花子可是非常宝贵的,会让家里人异常高兴。特别是猪号东边的那块地,我们连的英雄北京知青宋德宝勇斗歹徒的事就发生在那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黑土地给我留下了太多磨灭不掉的回忆,在那里的磨练强壮了我的身体,让我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坚强。想当年知青像发了疯一样离开了那里。但黑土地的神奇,黑土地的魅力,让一批又一批的知青陆续回去寻找当年的足迹。北大荒,让我们永远眷恋的黑土地。</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我的“古董”笔筒】</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1连上海知青吴建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珍藏着一只笔筒,那是一只用高射炮的弹壳截短后做成的笔筒。铜质的笔筒由于年代久远表面已经发暗,但仍泛出古铜色的光泽。每当看到它,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知青岁月的回忆中。那是在1976年的初夏,农场的小麦已经发芽了,但是天气大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一滴雨,好不容易盼来的一片乌云,也只是遮了一阵阳光便又飘走了,如果旱情继续发展下去,今年的小麦就可能颗粒无收了。为了尽可能减少损失,全团号召各连队抗旱救灾。许多连队用拖拉机把装满水的油罐车拉到地头,知青们提着水桶、拿着脸盆,用人海战术把水洒向干旱的麦田。一天辛劳下来,大家蓦然发现,对于几千上万亩干旱的麦田,面对大自然,我们这点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由于水泼人踩,不但抗不了旱,反而把原来平整的麦田弄得坑洼一片,损失惨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干旱越来越严重,团部成立了人工降雨指挥部,尝试着用人工降雨来缓解旱情,由当时的作训股长张明启协调高炮连和气象站共同实施。人工降雨在当时是比较先进和科学的。首先是通过气象站预先测试到空中的降雨云块,并计算云块的高度及飘流方向和速度,再确定装有降雨“催化剂”高炮弹头的延爆时间(一般是7.11秒,具体要依据云层的高度确定)。最后,再选择实施降雨的地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一天傍晚,我们正在作训股待命,突然气象站打来电话: “19连方向发现一片乌云飘来,根据云块的飘行方向和厚度,可以人工炮击降雨”。很快,待命的卡车就拉着高炮向19连方向行进,到达合适的地点后,就急忙向云层发射了第一批降雨弹。可是乌云没有任何反映,大家都在纳闷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这片云层没雨?后来原因找出来了,由于云层偏高,打出的降雨弹7秒就爆炸了,催化剂还没送到云层上空。于是立即换上延爆11秒的弹头,把催化剂弹头顺利送到云层上空爆炸,第二批降雨弹打出后仅几分钟,只见头顶原本平静的乌云像烧开锅的水一样上下翻腾,接着冰凉的雨点就急促地倾泻下来,并且雨越下越大。人工降雨终于成功了,空旷的原野里,我们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用当时的话讲:真是淋得每个人沿着腚沟淌水。但是,我们喜悦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人工降雨结束后,我用将要回收的高射炮的铜弹壳到修配厂做了这个笔筒,以留作纪念。30年来笔筒静静地竖立在我的书桌上,它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好像映着逝去的知青岁月。它, 就是我收藏的“古董”笔筒。</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王师傅留给我的擀面杖】</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基建队上海知青余玉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6年5月,我要离开生活和工作了7年的基建队了。临走前,朴实的乡亲们依依不舍地跟我来道别。多少叮咛、多少期待、久久地在我耳边回响. 那天,木工车间的王永丰师傅,一手握着一根长有5O来公分的擀面杖,一手夹着一块花纹精美的搓衣板,匆匆来到我的宿舍,把这两样东西塞到我的手里,喃喃地操着很浓的山东口音对我说: “没什么好东西可送你的,这两样东西给你留个想头吧。”这是王师傅在工作之余,为我特意精心赶制的。我从王师傅手里接过这两件礼物时,眼泪一下子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在现代人看来,这仅仅是两件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就跟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普通,但它们在我的心里却是那样地沉甸甸的,它是我们这几年风风雨雨的共同战斗的岁月的见证,每一条丝丝的木纹里都镌刻着乡亲的深情厚意。我带着乡亲们的绵绵之情,离开了这块让我魂牵梦绕的黑土地,来到了无锡,安了新家,这两件礼物成了我最好的嫁妆,成了我每天最亲密的伙伴。这块搓衣板,我用它给孩子们洗过尿布,洗过衣裤,它陪伴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后来它“老”了,表面也磨平了,它退休了。那根擀面杖,我用它给家人擀过无数次的面条,它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温馨和欢乐。至今,它还那么结实,用得久了,表面还泛着淡淡的红光,不离不弃地伴随着我们慢慢地走过春夏秋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如今,王师傅已离开我们而去了,这根擀面杖成了他留给我们的永久的纪念!</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3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首发式专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王槐松 20100715</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春华秋实 浩气长存——写在855《青春长歌》首发式之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经近一年的征集、筛选、修改、初审、校阅,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师41团(现855农场)上海知青编就的《青春长歌》大型纪念册,于7月3日在上海新光影剧院举行首发式。来自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牡丹江、宁波、齐齐哈尔等七城市的300多位知青朋友专程前往参加《青春长歌》首发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青春长歌》主要记录了来自各城市近5000名知青,在兵团 “屯垦戍边”、“战天斗地”10年酸、甜、苦、辣的难忘经历,它是整个中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一个缩影。各城市百余名知青的146篇回忆文稿入选《青春长歌》,组成纪念册的《刻录青春记忆的文稿》篇章;从各地知青提供的1500多幅老照片中精选出近700幅照片,组成纪念册的《再现岁月沧桑的图片》篇章;纪念册的封面、封底图案取自著名旅美知青画家李斌《油灯的记忆(8)》(女知青在油灯下洗头画面);在纪念册的目录前面分别采用、刊登了大幅跨页彩色农场卫星截影图、航拍鸟瞰照及行政区划图;雄浑、敦实的“垦荒石”及凝聚、细述转业官兵、支边青年、上山下乡知青55年建场史的“垦荒石铭文”也陈列其间;纪念册《前言》,由资深学者、上海知青黄宝平所著;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曾经在农场工作过的4623名普普通通知青的名字,也收录在纪念册的名录之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盛世修志,乱世筑城”。在《青春长歌》付梓印刷之际,考虑该书发行工作时,编委会首先想到了“该书的最佳去处是博物馆、图书馆”,并早早地作了联系。7月10日,编委会代表在上海举行仪式,将《青春长歌》通过赵国春馆长,捐给了黑龙江农垦总局北大荒博物馆;7月14日,编委会代表在奉贤海湾知青广场举行仪式,将《青春长歌》通过吴伟敏副总,捐给了上海知青博物馆;与此同时,编委会分别向北京的国家图书馆和黑河的知青博物馆、及上海知青历史研究会(筹)、《知青风采》报、《黑土情》杂志等知青筹备组织、报刊杂志寄赠了《青春长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为了回报第二故乡对知青的培养和教育,编委会向曾支持编撰工作的现农场领导、向一直关心和爱护知青的老领导、向至今仍留守在农场工作的老知青每人寄赠了一本《青春长歌》,并根据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牡丹江、宁波、齐齐哈尔等七城市知青的需要,通过快运,在召开首发式的同时,将《青春长歌》及时地发往各地,在各地知青的心中掀起狂澜:曾是黑龙江农垦系统知识青年好榜样、原14连的哈尔滨知青王世英收到编委会寄给他的《青春长歌》后,激动地说:“这次上海知青联谊会,通过《青春长歌》纪念册编辑出版、发行,又把我们知青的情结紧紧地扣在一起。虽然我们远隔千山万水难得一见,当颤动的手捧着,用我们的汗水、泪水写就的《青春长歌》纪念册,一个个鲜活的面孔映入眼帘,还是那样英俊、潇洒、生龙活虎。这栩栩如生的形象已镌刻在《青春长歌》里,使我们永远的牢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广州工作的原20连副指导员孙玉娜来电说:“寄来的《青春长歌》收到了,我们爱不释手,认真看,仔细辩,回到了当年的梦!我们这些知青把青春无私地献给了边疆建设,贡献不小啊!应该载入共和国的史册。这本书,我们会好好珍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现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教授、原19连北京知青的王震亚发来贺信说:“《青春长歌》不是一代知青的丰碑,但是那丰碑中的一块基石;该书不是中国知青运动的全面反映,但是金沙知青的心血结晶。或许,它不会进入国家图书馆的名录;但是,作为知青自己的书,必将流布于民间,长存于黑土地,并为后代子孙所珍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当年曾是知青的学生、现为广东省《惠州日报》记者的张正贤发来贺信说:“《青春长歌》是一代吃过北大荒风和雪的知青们,对那段激情燃烧岁月的回顾,经过那段北大荒艰苦生活的磨砺,你们没有沉沦和气馁,北大荒艰苦奋斗的精神,成为以后人生的一笔无形的财富,是你们今后生活和工作克服困难的精神支柱。”《青春长歌》在各地知青中间架起了无形的桥梁,各地知青的贺信、贺电仍在雪片般的不断地飞来……。这是对编者的鼓励,这是对读者的激励;这是对过去的回顾,这是对未来的展望;这是对生命的评述,这是对人生的期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青春长歌》这本纪念册里,也许你没有写下什么文稿,但是其他知青朋友却写出了你所经历过的一些人和事,凡是有过上山下乡经历的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足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好好珍惜和珍藏这本知青朋友用血、用汗和用泪写下的、我们知青自己的历史,用心去阅读它,并用自己深藏心中已久的、刻骨铭心的、感人肺腑的人与事去充实它、完善它,以此为自己留下旷世教诲和人生哲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非常有意义的事!</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手雕搓衣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基建队上海知青宋路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我们赴黑龙江兵团3周年时,我收到战友王大牛送来的一件纪念品:手雕搓衣板。说是搓衣板,其实是件精美的工艺品。搓衣板的上边,刻的是毛主席手书“上山下乡”四个字,底部刻着楷书“纪念离沪赴疆三周年而刻” ,四周雕刻着美丽的立体花纹。最令人叫绝的是,洗衣槽不是通常的直线状,而是优美的水纹状,极具想象力,雕刻极其精致,是一件艺术性与实用性完美结合的工艺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王大牛把扎根北大荒3年的豪情和对这块黑土地的深情,深深地雕刻在这块搓衣板上,他是用心在雕刻。每天劳作后的业余时间,他都花在雕刻上,真不知他花了多少个夜晚。我和爱人极其珍惜这件纪念品,因为它记载着我一生中最经受锻炼并受益终生的一段经历,饱含着历经风雨同甘共苦的战友之情。这些年,我至少搬过6次家,扔掉的东西无数,唯独这块搓衣板始终陪伴在身边,珍藏至今。</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通往15连的路】</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2连宁波知青胡可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7年8月1日,我从12连调到15连当会计,虽然离团部近了,步行才一个半小时,开个会办个事也方便多了,而原先12连到团部步行要三个半小时, (那时候步行三、四个小时是家常便饭)可心里还是老记挂着12连的荒友乡亲,就像又一次离乡背井。好在同一方水土,各路难兄难弟们夜夜炕头挨着炕头,鼻子对着鼻子,惺惺相惜,很快也就融洽了。下面插入一段我原汁原味的日记,是记载去15连路上景象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8年8月15日. 过了“四一”大桥。所谓大桥,只有一个桥孔,桥面是坎坷不平的泥路,只能勉勉强强通过一辆汽车,这座桥本身也是一座闸门,可八年来,闸门没看见开过一次,闸门的外围到现在还是施工时的样子,桥孔两旁是成半圆形的乱石滩,腐蚀的木桥桩,一簇簇生命力极强的草丛,从乱石缝里钻出,平添了几分荒凉的景象。在桥西面挡着大约5万立方米的一座水库,雨量充沛时水到齐膝深,遇到两个月不下雨,水库就露底了,长满了杂草。可怜的从来长不大的小鱼,也当作人们的美味了。桥东面,顺着一条十分简陋的渠道是一片16连的水稻田。修建水库的目的是种植水稻,可实在指望不上水库的效益,这两年也改种小麦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过了桥,上了一个高坎,往西一条便道,就到了15连地界,前面有一片十来亩大的松树林,便道就从这儿把松树林拦腰切开,就像当地人所说的,这是15连的大门。过了这扇大门,通往15连的营区大约还有3000米路程,再跨过一座小桥,便道陡然凹陷下去,变成了一片低洼地。晴天,车子一跑尘土飞扬,黑发染成了灰发;雨天,泥泞不堪,太阳一晒,被车子碾乱的土块比石头还硬。往左一拐弯就是15连的马号了(马厩间),冬天还好,一到夏天,马号边的便道就变得污秽不堪了,沟里、坑里全是臭得发黑的死水,被抛弃的死狗、死猫漂浮在臭水上,成了苍蝇、蚊子繁殖的乐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以上是我到15连一年后记下的去15连的路景,现在重温日记还历历在目。记得有一次,我去团部开会,回来时刮起了大烟泡,一过松树林到了低洼地,烟泡更是变本加厉,万般肆虐像是股湍流不息的白色漩涡,老是在这低洼地里打转转。虽然我是全副武装,狗皮帽、棉袄、棉裤、棉鞋、棉手套,但我还是感到除了我的心还在跳,我的气还在冒,其他四肢冻得都没感觉了,连手指都硬邦邦地伸展不开了,像是刚从速冻箱里拿出来的鸡爪子。到了连队,有经验的老乡说你不能用火烤,只能慢慢地让它缓过劲来,不然你的手指就要掉下来了。我害怕极了,心里默默地祈祷: “上帝啊!你可得保佑我,我还没找对象呢?”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好心的老乡话应验了,上帝也保佑了我。还有一次,我看到了另一条风景线,那一年风调雨顺,且又是个炎热的夏日。路边,大田里康拜因欢快地吞噬着金黄的麦子,这边,湛蓝的水库倒映着蓝天白云,“四一”大桥下面竟有几个娘们在戏水,这种景象本来在北大荒是不多见的,但她们接下来还有更大胆的动作,几个人笑嘻嘻地耳语了一阵,齐刷刷地脱去上衣,露出了白嫩嫩的胸脯,一点也不在乎过路的看客,旁若无人,自管自地洗起澡来.我惊呆了,不知所措,是停下来还是继续走过去?如停下来,她们还以为我是个偷窥的小人,如继续向前走,她们会不会骂娘?但我也不能往回走呵,这叉不是我的错,犹豫中我决定向前走,近了,近了,更近了,她们似乎察觉了什么,慢条斯理地擦干身子穿起了衣服,风景线谢幕了。我走过“四一”大桥,从桥下传来这几个娘们的声音: “唉,痛快!真他妈的舒服!”事后,我说起这件事,当地的老乡不以为然,说俺这地方女人光膀子露胸没事,男人要是光膀子就是耍流氓了。这话也印证了我们几个哥们到12连的第一年夏天,赤膊去东边的小河里游泳,背后就有人指指点点骂我们耍流氓。人乡随俗,从此我们再也不敢到东边的小河里去游泳了。第二次游泳,还是在我和哈尔滨知青邓岩一起放羊的那会,在广袤的原野上杳无人迹,一条清澈齐脖子的小河在荒原中央静静地流淌着,我洗涤着陈年的污垢,唱着歌,畅想着明天的美梦,说的也是那几个娘们一样的话: “唉,痛快!真他妈的舒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实际上,打我们从密山一下火车爬上卡车,在驶向12连的路上,就看到在那一马平川黑土地中嵌镶一泓湛蓝的水源,而那连着水的地方就是通向15连的路。当时,我们车上⒛个宁波男女知青,大家都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 “啊!水!水!”水,生命之源,路,人生的历程。十年,我们喝着北大荒的水,走着黑土地的路,心中却老是在盼望要是水库再大些,再多些,要是通往十五连的路能像团部到密山的路一样该有多好。去黑龙江时,我带去了家乡的一瓶水,返城时,我捧回了15连路边的一把土。转眼,又是几个10年过去了,现在我们喝的是矿泉水,走的是高速公路,可那使我魂牵梦萦的通往15连的路会是怎么样了呢?最近,我从网上看到黑龙江兵团要兴建113个城镇,着实高兴了一阵,到那时,新一代的荒友们上班开着康拜因,下班开着轿车,晚上在娱乐城里美酒一杯,高歌一曲,那岂不是我在黑龙江牧羊时,畅想着明天的美梦实现了!我期待有一天,能去“四一”大桥下面洗个澡,重尝一口北大荒的水,再去走一回通往15连的路,闻一闻黑土地的芳香。</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脚踏实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7连上海知青蔡建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脚踏实地”这句话激励着我工作后的人生。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来到黑龙江军垦41团7连:遇到的第一位领导就是当时的王连长,他是1958年开发北大荒的转业官兵. 多年的辛勤劳作使他看上去很老相,听说他患有严重的克山病,可是干起活来却像拼命三郎,大家都叫他“王老狠”. 他忠厚纯朴,不善言谈,但是有一句话却深深印在我们知青的心中,就是“脚踏实地”。这也是连长的人生写照,知青们也都很敬佩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回沪后不久,听说王连长因病去世了,心里特别难受,他的形象在我脑海中很长时问都挥之不去、渐渐地就刻住我心中了:每当我换用工作手册时都会在扉页卜写¨脚踏实地”四个字.这句话一直影响着我、鞭策着我:2005年9月,也是一个金色的秋收季节,我和丈夫、女儿一起回到了已经离别20多年的黑龙江。站在当年王连长曾经带领我们干活的黑土地上,金灿灿的大豆发出悦耳的声响、成熟的玉米正期待着主人的收掰,我在心里呼唤: “王老狠”,我来看您了!田埂边上,我和王连长的爱人都思绪万千, 热泪盈眶。真的,他是我心中的楷模。王婶,请您多保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脚踏实地”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够我牢记并实践一辈子的。它让我水远记住老一代奋斗在北大荒的中国脊梁D永远,永远。</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家信摘选兵团岁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4连哈尔滨知青敬海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我们当年知青下乡,已经是40多年前的往事了。找出1968年到1973年在兵团时写的家信,仿佛又回到了那热血沸腾的年月,那时候,我们是多么年轻,多么单纯,多么美好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8年10月16日,我离开家乡的那天写给在外地“五七”干校的妈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妈妈您好!爸爸和姥姥在厨房给我包饺子呢,我给您写信。今天,我就要离开家、离开学校、离开城市,到生产建设兵团去,改造思想去。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我的心情是没法形容的。昨天回家来,我哭了一场,很舍不得离开家,离开姥姥、姥爷、妹妹、弟弟(注:当时爸妈都在外地“五七”干校)。我想时间长了就好了,乍一离开家有些舍不得是必然的。我都16岁了,像我这么大的走了许多了。再过两年我就18岁了,我能独立生活,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还有像大姐姐一样的刘桂芝,您放心吧。妈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像您那样,像我的名字那样,勇敢坚强,做大无畏的革命战士。从今天起就要迈出学校的大门,再也不是天真的学生了,我就是一个大人了。 妈妈,放心吧!不要惦念我。下封信就要在密山建设兵团写了,妈妈,等我的下封信吧。我现在很高兴,中午12点到校集合,3点的火车。想想就要离开家、学校、哈尔滨,到军垦去了,妈妈,您不要惦念我,为我走上毛主席指引的革命道路而高兴吧!再见了,妈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8年10月26日,在兵团给爸爸的第一封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爸爸:我16日那天上了火车,火车开了,车上许多同学都哭了,我也看见您跟着火车跑了一段,但我一直没哭. 第二天早上8点已经到了密山站, 下了火车就坐汽车,一个多小时60多公里来到八五五农场总部,开了欢迎会,分了队。来八五五农场的共分两个队,8队是老队,条件比较好,16队是新建队,条件比较艰苦,我和刘桂芝都被分到十六队……。其实这儿并不算什么艰苦的,每天都吃大馒头,每天早晨现成的热水洗脸。我在这里情绪很高,没有想逃的思想,已经下决心,一辈子扎根边疆. 有时也想家,特别是晚上,但一学习或千活就好了. 我们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军训10分钟,6点吃饭,6点半开始学习,7点半上工,中午11点下工,12点半上工,⒋点下工,晚上6点开会到8点。我们的月工资定的是32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3月28日,给爸爸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连队已经建立了,以后您给我寄信寄到41团14连,不寄16队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4月⒛日,给爸爸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现在每晚都有站岗放哨的,三个人一组,每组2个小时。我已值过两次了。团长说要锻炼我们。我也没害怕,拿着木棍在队里来回走,到油库、麦场去看。我想以后打起仗来,我也一定不害怕,我要为人民上战场,那时我一定为人民流尽最后一滴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5月”日,给妹妹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现在正在修路,在山里住帐篷,从这到队里要走4个小时,这些天都是装车、装沙石、铺路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6月4日,给爸爸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现在开始夏锄了,而且“四好初评”也到来了,白天促生产,晚上搞革命,比较紧。现在锄玉米,以后锄高粱、大豆、红麻、谷子,而且都是要锄三遍。现在刚锄完玉米头遍,活比较累,但大家劲头都很高,提出: “革命加拼命,拼命再拼命”的口号。昨天我们11个人早3`点起来就去锄地了,总之,活儿累心里快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6月11日,给妈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现在我们班还在干零活. 前几天飞机撒药,我们去做信号队,就是拿着旗帜,在地里站成一条线,飞机就照我们的旗帜撒药。它飞过去一趟,我们就跑50米,它回来又照我们新排的线撒。飞机飞得低极了,几乎要碰到脑袋, 一撒出药来,是水的,像雾一样,可好看了:我们6个人,两头的拿红旗,中间的拿白旗,我是拿红旗的,可有意思了。今天的工作是轧草,我在劳动中都尽自己的力干。昨天我们队来了8头奶牛,今天食堂中午就喝牛奶,一角一斤. 明天队里还要来鹿,是马鹿。我们队还养了全场唯一的美国长白猪,这种猪又长又白,可大了,还有许多马,大种马大得都吓人,看样子以后要以畜牧为主。我们一天10个小时工作,早上出操,晚上站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6月21日,给爸爸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锄地的时候,汗顺着鼻子尖往下流,手都是湿的。我买了一顶草帽,还好,没被太阳晒昏了头。现在“三班倒”开始了:早上小咬,中午瞎虻,晚上蚊子。最厉害的是小咬,专门往头发里钻,打都来不及,痒极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8月14日,给爸爸妈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还记得今天吧?今天是我第17个生日,这也是我第一个离开父母、离开学校、离开城市,走向农村,独立生活的生日。今天我跟牛车,早上拉了一车烧柴,晚上拉了一车鹿草。我坐在牛车上,望着这翠绿的群山,看着这蔚蓝的天空,想了许多许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天这个生日比以往任何一个都大不相同。我清楚记得,每到这一天,我都高兴极了,因为可以和你们上街去玩,可以照相,还可以吃到好东西,但是却很少想到“生日”,我又增长了一岁,思想、学习、工作也应该更进步,为人民做出应有的贡献……今天呢?我再也不是一个呆在父母身边的无知的小孩子了。从走向社会的那一天,我就成了一个大人,我是一名光荣的军垦战士,我应该为人民做出贡献。今天,我虽然很想爸爸妈妈,很想姥姥奶奶,很想妹妹弟弟,虽然我没有去照相,虽然我没有休息,但是我过得很高兴,也很有意义,这一天,我懂了许多。今天,我劳动一天,我感到快乐,因为我在为人民贡献力量。我明白了,种田、劳动为人民,为人民服务应该体现在哪里,就是应该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为人民种好田, “屯垦戍边,反帝反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天,我读了毛主席的书,学习了《为人民服务》和《矛盾论》,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懂,但我还是认真读了。今天我还读了一本叫《青年英雄的故事》,看到那些英雄的成长,哪一个不是在毛泽东思想抚育下成长?要革命就得读毛主席的书。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罗敬伟特地为我抄了高尔基的《海燕》,并写到: “热烈地祝贺你踏上17岁,愿你成为暴风雨中勇敢飞翔的海燕。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青春是人生的蓓蕾,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我们应该抓住美好的时光,为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12月9日,给爸爸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爸爸,我们又重新分班了,我被分到武装班,而且是班长。我们每天早晨都出操,我们排的行动很快,一会儿就把队伍集合起来了。我们干的活是打鹿草,喂鹿的,是柞树叶子. 今天中午回来,排长发给每个人一把木枪,作为我们的武器,以后出操就要带着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69年12月14日,给爸爸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今天早3点,我们睡得正香,突然响起了哨声和钟声,指导员敲着我们的门说: “快起来,紧急集合!”大家都迅速地穿好衣服,我们武装排还拿着我们的武装木枪,很快就站好了队伍:连长站在队前说: “东山发现了情况,全连马上出发.”留下一个班保卫连部,其余的全部都出发了。我们武装排打前头,我们紧紧跟着排长、连长、指导员,疾步向东山行进。路上,连长发出口令: “卧倒!”我们马上都卧倒在地上。我紧紧地握住我的“枪”。我想,虽然是演习,但要和真的一样;如果真的在战场上,我一定要像无数的革命先辈一样勇敢、不怕死。指导员说: “往下传:下定决心!”我们就往下传。一个小时多,我们又回到连队。这次演习很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0年5月19日,给妈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现在砌砖窑,我们连自己烧砖,已经烧了好几窑了,现在又在造一个能装将近3万砖的窑,以后我们建房子就不用到团里去要砖了。我现在早就不是“小姐”了,而是一个结实的、红黑的劳动者,一个忠于毛主席的兵团战士了。现在我确实感到到边疆后收获很大,思想上起了很大的变化,和工农兵越来越近,不论在思想、学习、工作、劳动等方面,都比在家强多了,会锄地、割麦子、打石头,等等,十六七斤的大坯我能挑12块3</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0年8月15日,给妈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11日从连队出发去修水库,到离连队十多里路的一个新建连队住。这个新建连还没有正式建立,没进人,只有两栋还没有盖完的房子。我们来以后,就打草苫房子、搭铺,条件是比较艰苦的,没有窗户,我们女生这栋上面还有几层大坯没有垒,没有间壁墙,就是一间大房子:因为没有玻璃和窗框,倒是屋子空气很新鲜,四门透风,门也没安。白天倒好,晚上蚊子多极了,蚊帐外面一层,亏得有蚊帐. 4个连队住在一起,井水有一股味,很不好喝。下雨房子还漏,窗户进雨。虽然条件艰苦,但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每天晚上学习毛主席著作,劳动是修水库大坝,每天都是挑土,很紧张。中午就在工地吃饭,工地到驻地得走10分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0年9月2日,给妈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昨天半夜下起了一场大雨,大极了,打在屋顶油毡纸上哗哗响,说话都听不见了:我们被这震耳的声音闹醒了,一看有的地方漏了,大家赶紧起来,用塑料布盖蚊帐,用盆接水,热闹极了。我觉得这样生活很有意思,比平平淡淡的舒适生活有趣多了。这些天来,大家一直革命加拼命地千,谁也不叫苦不喊累,大家决心在这次战斗中锻炼自己. “红星水库炼红心”是大家的豪言壮语。劳动地点不到几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河,我们天天都把衣服拿去在小河边洗。小河里还有鱼呢!这两天接连下雨,我们露天伙房因柴湿不能做饭了,昨天晚上差J点儿没吃上饭,今天早、中两顿都是到附近的11连去挑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0年9月14日,给爸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于10日回连队了。我们一路上打着红旗,唱着歌,斗志昂扬地回到了连队。我们排这次修水利,任务完成很好,条件那么艰苦,没有一个有怨言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1年3月30日,给妹妹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前几天开始,连里开始了水利大会战,热闹极了。全连指战员都出动了,后勤的、机务的、北山马场的、东山鹿场的、老病号、家属、小孩全部参战,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会战了三天。大家的干劲高极了,你追我赶,特别是看了《红旗渠》以后,林县人民的精神、干劲激励着我们。腿跑得都抬不起来了,但想到主席的教导: “下定决心去争取胜利”,立即千劲倍增。有的同志挑4个筐,三排长王立军挑6个筐;本来平时两个人抬一个大筐,这次抬两个,上面还坐两个土篮……∶连里组织了好几次会战,晚上挂一个小探照灯,全连都出动了,搭了跳板,跳板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真是比热火朝天还热火朝天哪,大家都说拍个电影就好了……了这次会战是我连有史以来第一次规模这么大、干劲这么高、参战人数这么多的。我们连修的这个水库是全师连队自力更生靠自己力量修的最大的水库,4月份师里组织全师各团来我们连开现场会. </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1年4月22日,给妹妹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告诉你,水库已经修好了,好看极了,一片水,一条坝,一座桥,一个涵洞,真好:特别是这些都是经过我们的双手双肩的辛勤劳动,更觉得她分外美丽. 每天都到水库去玩,真好啊!没风时水平整得像一面镜子,有风时,波浪就和松花江的一样。每天都有成群的野鸭子在水里游玩,多到几十只。过几天山一绿,那就更美了。19日那天,师里来我连参观,全连都上工地了,红旗招展,我们一手拿着工具,一手拿着红旗,欢迎他们,好热闹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1年7月8日,给爸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前几天下雨,我们修的水坝被冲了,有许多地方开始出现缺口了。我们冒雨去抢救,许多同志跳下水去,用草袋子去堵,上山伐木头放到水坝边上挡住浪的冲击。后来接连下雨,水库盛不下了,排水的河道太小,水没地方排,把麦地、稻田都给淹了。我们天天站在水里挖排沟,每天鞋和裤子都是湿的。这个水库给我们带来快乐,也带来麻烦,一下雨,全连的人就都提心吊胆的,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现在男生都去游泳了。水库有鱼,前几天挖排水沟,正好是鱼潮下来,鱼多极了,一休息,男生就都去摸鱼,哎呀,站在闸门口,那么多人一块儿摸,一弯腰就是一条,两只手摸,可以一手摸一条,太多了!摸了就往岸上扔,我们女生站在边上看,真有意思。这样的景象可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热闹极了,每个人都是乐哈哈的,摸呀摸呀,开心极了!我们吃了一顿大米饭、鱼,这是到这儿来第一回吃鱼,又香、又管够。麦田和水稻田里也有鱼,一有空男生就去摸,一中午就可以摸一土筐.水利战打完了,又开始了夏锄战役。现在每天都去地里锄玉米,离连队较远,午饭在地里吃. 天热得真受不了,汗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活是比较累的,但年轻人睡一觉就缓过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1年7月12日,给爸妈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们现在突击修水泥麦台,紧张极了,早3点半起床,晚上干到六、七`点钟=工作虽然紧张但很有意思,干得痛快. 我们早晚时间参加麦台工作,白天正常工作时间千其他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1年10月14日,给家里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十。一”那天,我们过得很有意思:那天兵委会组织了活动,有拔河、篮球比赛、兵乓球赛,我参加了拔河。我们排和武装2排女生对3排、机务、后勤女生,各15人。一声令下,我们刚刚用劲,绳子一下子就过来了,我还很奇怪,怎么这么容易就拔过来了呢?原来是绳子断了!摔倒好几个!哎呀,把我们给笑得呀,肚子都要破了,边上许多观众乐得前仰后合,开心极了。后来接上又拔,没想到又断了,只好暂停。一直到下午才从北山拿来了更粗的大绳。我们满以为我们会赢,没想到以3比1输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十。一”那天我们吃两顿饭。早上馒头,两个菜、两个咸菜,晚上大米饭,9个菜1个汤,这是我们来三年来头一次,有炸倭瓜、拔丝土豆、木须肉、肉炒辣椒、炸豆、肠子、糖醋排骨、猪头肉、红焖肉,还有一个甩袖汤。晚上又开了晚会,连队业佘文艺小分队为我们演出节目。总之,过得挺有意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中秋节那天晚上,一人发3块月饼,这也是头一次。10号那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早上开门一看,到处是一片白茫茫,这是今年第一场雪,美极了。树上、房顶、山头、地里,到处一片白,好一派北国风光。可这场雪来得太早了,秋收刚刚开始,水稻还没割完,玉米、大豆、向日葵还都没动,如果让雪一埋,就什么都不好办了。今年秋收要吃一些苦的,因为雨量大,地里很湿、陷,天气越来越冷。但同志们说这点苦算得了什么,为支援世界革命,我们要贡献出自己的一切力量。明天我们要去打靶,我们这是第一次打靶,心情很激动,也很紧张,看明天吧!我班同学王世英上大学了,南开,11日走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2年7月11日,给家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锄大豆时,锄到离连队很远的地方,开始下雨,不一会儿就下大了ε我们继续千,不一会儿就觉得雨J点怎么这么大,怎么打在身上这么疼?原来是下雹子啦!雹子越下越大,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人们。我们拼命地跑,四处都是田地,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回到连队后,我发现身上起了许多疙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2年10月16日,给家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今天是10月16日,我已经离家整整四年了。……四年过得太快了。我刚来时还是个孩子,现在我都二十岁了。回想这四年,前半部分干劲还是好的,热情还是高的,可是后半部分,自林彪事件之后,思想比较混乱,特别是现在,一切都不像从前。从8月15以来,天就像漏了一样,一直下呀下呀,给秋收带来了很大的因难,机械下不了地,人在地里都陷。今年秋收是得吃好多苦,但大家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有时刚到地里就下起雨,有的地方连靴子都没了,一天弄得和泥猴一样。我们已经搬至刂新宿舍了,房子很好,砖瓦结构的,一个班一个屋,对面炕,自己刷的白墙,一住进来觉得十分亮堂=我们屋还铺了水泥地,是我们到仓库拉的沙子自己铺的,那几天可真忙啊!秋收已经开始了,上班时累得够呛,休息时间还得忙着收拾屋子,忙得都有`支喘不过气来,早上起早,中午也干,晚上贪黑,经过几天的劳动,新房子终于收拾好了,就是没有玻璃,在窗户上钉了透明塑料布。半导体每天都教英语,我们天天跟着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1972年11月20日,给妹妹的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从秋收一开始就很苦,成天泡在水里,每天都得穿着雨鞋:天冷了,裤子、鞋一湿,冷极了二后来上冻了,白天还化,穿棉鞋不行,穿水鞋还冻脚,带着冰碴的水灌进鞋里,凉透了,那滋味也真不好受。可是这些因难,老职工更没当成什么因难。目前摆在你面前有许多因难,可是想想革命前辈,想想牛虻、保尔,你会坚强地战胜因难,取得进步的。1973年,我离开生活、战斗了5年的兵团,回到家乡上学。离开了,但却永远也忘不掉,五年的花样年华,虽艰苦,却快乐,成为我一生的美好回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第二次下乡那点事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百年蝈蝈 2012年3月4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回城一年,上级领导一看我的档案,发现这小子原来在农场干过,一张任命书,把我又整到离城二十多里地的农场去了。于是,有了下面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一、火上大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好不容易挖门子盗洞拉关系回到了城里,这一竿子又把我打到农场去了,郁闷,痛苦,悔恨,把我的鼻子都气歪了。桀骜不驯的性格,加上深知从农村拔出腿来的不易,以及对前途、理想,实现人生价值的忧虑,我哪肯轻易就范。我开始找上级谈,摆出了老人身体不好离不开;孩子小需要照顾;离市里远,上学不好兼顾等各种理由,可领导就是不答应。实在没办法,搬出老父亲,半夜三更敲开他当年的老同事行署秘书长的家门。套了一顿近乎,说了一大堆理由,最后得到的答复是:“我个人不好改变下级的成命,先去赴任,再慢慢想办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第一次下乡,那时“少年不知愁滋味”,加上舆论的力量,是怀着“哪里艰苦哪安家”的心情,“革命青年志在四方”的理想,“战天斗地,其乐无穷”的壮志去的,因为懵懂、愚昧,不知道上火。这一回不同了,这回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啊。从来没有得病的我,莫名奇妙地发烧,连续几天38度高烧不退,口腔严重溃疡,嗓子像是在冒火,别说吃饭,就是喝口水嗓子都疼。两侧腮下的淋巴都肿起来了,鼻子周围起了一圈不大不小的火疮。打针吃药也不见效,足足熬了一周多的时间,总算温度降下来了,感觉腿脚有些力气了,怀揣着满心的不情愿,在公司一把手的陪同下,第二次踏上了下乡的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二、滑稽的麦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个农场隶属地区行署,除了安置行署干部子女就业的任务,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作为行署的副业基地,为行署机关、工作人员提供农副产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是在春节之后到任的,按照我们农场的工作时间表,这个时间农具应该基本检修完,当年的生产计划安排妥当,种子化肥落实到位。在班子会上我一问,这些一概没有安排,场长还胸有成竹地说:“我们每年都这么干,农具也没坏用不着修,种啥我心里有数,每年都是那些玩意。”我一想,咱刚来,也不好多说,再说我也不想在这儿干长,爱怎么干,就怎么干,随你们便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等到小麦快要播种了,我也没看到做发芽试验,更不见试播种机流量。我就问场长,场长说:“那试啥,小麦种子现成的,播种机好好的,到时候拉出去就播呗。”他还好心地对我说:“老伙计,你放心,咱这都干多少年啦,没事。”我一想这可不行,万一种子发芽率低,播种机单口流量不一致,流量和发芽率不匹配,那小麦播出来是啥样就很难说了。我要不来,怎么都好说,我来了,人家还知道我是在国营大农场干过的,要播出个奶奶样来,不仅我丢人,连原来农场的人也丢没了。想到这,我意识到还真得认真点。我问场长:“咱这有农业技术员吗?”他说:“没有,只有果树技术员。”看来只好我这个二百五亲自动手啦。我就叫场长安排人拿一些准备作种子的小麦,我又找了盘子,到卫生室找来纱布 ,在我的办公室做起了发芽试验。安排人把播种机的大轮子支起来,在轮子的辐条上做个记号,把小麦倒进播种机箱,每一个排放口系上一个大塑料袋。这些都做好后,我让播种多年的老车长转动轮子。老车长结结巴巴地问我:“这是干什么?”我说:“试验调整播种机的单口流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等到拖拉机能整地的时候,一天我想见识见识他们干活的能力,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地里。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开着拖拉机正在组耙。拖拉机后面已连接好一台连接器,挂好了一盘耙,还有一盘耙撇在一边,两个人开着拖拉机带着一台三脚架一盘耙在地里左一圈右一圈地转,想靠近那盘耙,连犁底层都磨出来了,但是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那盘耙。我也不吱声,远远地瞅着。这要在855农场那儿,你把犁底层都给翻出来,我早就发火了。在这里我只好忍气吞声地憋着。好不容易拖拉机停在了一个他们认为最靠近耙的位置,把拖拉机停下,准备挂耙。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劲也拉不动那盘耙,只好呆呆地站在耙的旁边,傻乎乎地瞅着,像是在休息,又象是在等我主动地走过去帮他们一把。可是碰到我这么个榆木脑袋的书记,不解人意,就是原地站着不动。二人等了一会见我这边傻得看不出听,只好讪讪地走到我面前说:“郭书记,帮帮忙呗,帮我们把耙挂上。”我憋着一肚子的气也不好发作,踩着一踩直冒烟的碹土,走到跟前一看,那盘耙打着大大的角度,在他们搅得七梁八沟的地里,别说两个人,就是我们三个人也别想拉动那盘耙。于是,我说:“来让我试试。”一边说着我一边上了拖拉机。也别说,第一次就把三脚架正正好好停在了那盘耙牵引架的前面,下面的人轻轻一抬三脚架就把那盘耙挂上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下子,两个人回到场里宣传开了,郭书记车开得好,一下子就把耙挂上了。我心想,一节连接器、两盘耙,这算啥呀。在我们那里十三米连接器,九盘耙,那才叫技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地整好了,该播种了。没什么事,我就一个人溜溜达达到地里看看。走进正播种的小麦地,不见阡旗也不见整地线,只见一台链轨拖拉机拉着一台播种机晃来晃去,后面留下一条条长龙。场长很负责,正在第一线指挥。拖拉机拨过一个来回,驾驶员看到我来了,主动把车停了下来,跳下车向我走来。这回不等他说话,我主动问他:“怎么样,累不累?”他回答说:“挺累,总得搬转向杆。”我说:“干吗总搬它?”他说:“后面播种机老是甩,不搬播不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次我也没有凶他,因为我知道了他们的能力,凶他也没用。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省事。于是,我和他说,你把播种机摘下来,在地头的两边留出足够车和播种机挑头的地方压一条线。车长这回很听话,摘下播种机就要走。我问他:“你就这么走了,能把线轧直吗?”他听我问,知道这里可能还有说法,就站在那等我告诉他。这时我和加种子的农工说:“你们俩到地边上撅几根高的蒿子杆来,按照三点一线插直了,拖拉机就按着打好的阡开。”站在一旁的场长问我,“这是干什么?”我说:“这是轧整地线,到线播种机统一起落。这样才能保证地头不播重。”场长说:“是这么回事,我们每年都不压线。”我问他:“那你们怎么知道哪里播了哪里没播。”他说:“不管那个,我们是宁重不缺。”我说:“那重的地方不都长成牛毛啦。”他说:“没事儿,我们这些年就这么干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们说着话,拖拉机把整地线轧好了。我跟车长说:“车开回去,把牵引点固定,实行硬性连接。”又叫农工插好播种的阡杆。不大工夫,拖拉机回来了,按着刚刚打好的阡开始播种。一个来回过来,我问车长:“这回怎么样?”他说:“这回好多了,能播直了,车还好开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原来,他们过去就像边走道边撒尿一样,歪歪扭扭播了好多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三、险些露怯的麦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时间过得真快,在我满腹的牢骚还没发泄完的时候,麦收就要开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一天,场长跑到我办公室和我商量麦收的事儿。和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得开个动员会,让大家准备好镰刀,集中力量收小麦。”我和他商量:“用康拜因不行吗,省得大伙遭罪。”场长说:“哎呀,那可不行。”我问他:“怎么不行?”他说:“浪费的太厉害,后面一层麦粒子。”我想,粗放管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间精细起来了。康拜因收割浪费点粮食很正常,我们农场都能承受,这么粗放的管理还能承受不了嘛。想到这儿我不等他同意果断地说:“用康拜因,咱们没有可以和邻居东和畜牧场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那时书记是一把手,场长看到我这样决定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他满脸不高兴,心里在打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过些天,麦收开始了。我正在办公室忙活点别的事儿,一位农工风风火火,气喘吁吁地闯进我的办公室。不等气喘匀呼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郭书记,你快上地里看看吧。”看他那着急的样子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我紧接着问:“怎么回事?”来人说:“康拜因收小麦不行,浪费忒厉害了。场长叫你去看看。”我放下手头的事,来到麦地。还没走到康拜因跟前,场长就迎上来和我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地上一层小麦粒子,康拜因这玩意不行,咱还得用人工割吧。”虽然我能听出他的话里有埋怨我的意思,我也没理他。哈下腰一看,不假,地上一层麦粒,远远大于播种量。这样收割还真不行。我走到康拜因前,仔细查找跑粮的原因。上看下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我就叫启动车,走走看看。这一走,我发现康拜因没带杂余反喂器,割下来的小麦一次能上去的就上去了,上不去的就都从下面漏到了地里。我赶快叫停车,问康拜因师傅:“你们怎么没带杂余反喂器?”这一问,把两个康拜因驾驶员问懵了,“什么反喂器?”我说:“就是下面的帆布兜子,”驾驶员说:“没有,车来的时候就这样。”我说:“那你们场收小麦就这么干吗?”对方说:“就这么干。”我说:“那浪费这么厉害怎么行。”他们接着说:“我们有办法,前面收完小麦,后面放羊,省得喂饲料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们这么说着,旁边的农工们开始嘀咕:“这下完了,还得用小镰刀,今年小麦种得还多,这得割到什么时候,还不得累死啊。”这时我心里也没了底。在855农场时,师傅们改造的杂余反喂器我只是看过,可是也没做过呀。可这时我已骑到了虎背上,也不好下呀。只好硬着头皮,钻到康拜因下面,让他们拿来尺,我量一个数据,让他们记一个数据,当我认为能把做的杂余反喂器固定住的时候,从康拜因底下钻了出来,告诉他们上午不干了,我就拿着量好的数据回到了办公室。在办公室找来纸和尺,按比例划了一个简易图。又安排人到附近买了一张铁皮回来,和修理工一起绞绞窝窝,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忙三火四吃口饭,就和驾驶员们将做好的,也不知能不能固定的杂余反喂器拿到了地里。老天还真给面子,第一次上就固定住了。启动牵引车,启动康拜因,开始收割了。这回一检查,好多了,和在咱们855农场时不差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当天下午,农工们知道今年的麦收可以不用小镰刀了,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就差没喊我万岁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这要是整不好,露怯事小,自以为是,独断专行的名不就成事实了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四、卖黄瓜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由于这个小农场担负着为行署机关食堂以及家属提供副食、蔬菜的任务,所以它有一位很好的种菜把式,带出了一批好徒弟。场里有一个温室,可以提前育秧,每年能提前半个多月为行署食堂提供新鲜蔬菜。其余的卖给家属或者进入市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有一次,场里的解放牌汽车要到东京城镇拉东西,就装了一车黄瓜想顺便卖了。原打算到了地方,按铁丝筐批给菜贩子,我们就去办事。结果到了市场,菜贩们看我们不像是蹲得住的主,心想货到地头死,就使劲压价。一斤比市场价低一毛钱批发给他们都不干。我就和职工们说:“去买把秤,咱们零卖。”有人说:“这不行,这得卖到什么时候哇,再去拉东西不就晚了。”我说:“你甭管,买秤去吧。”一会把秤买回来了。我告诉把车停在集中卖菜的地方,按比市场价低5分钱的价格卖。说完后,我就顺着市场的大街,一边走一边喊:“卖黄瓜喽,顶花带刺,水灵灵的黄瓜贱卖了。”那是个十字路口的市场,我走东边串西边,喊完南边喊北边。买菜的一听一斤比小贩子便宜5分钱,都纷纷过来买我们的。一是黄瓜确实好,二是一斤便宜5分钱确实划算(那是1983年)。有的手里都拿起小贩的黄瓜又放下,跑到我们这里来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带头一喊,一块去的人也看出了门道,纷纷也喊。菜贩子们一看这样大的一车黄瓜要卖出去,他们三天也别想卖黄瓜了。有三四个菜贩来到我们车旁,和我们商量批给他们。我说:“批给你们也行,就按我们刚才的价。”几个菜贩一商量,就把我们二十几筐的黄瓜一起买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离开菜市场,同志们有的说:“我还真以为你要零卖哪。”有的说:“你真行,叫我都不好意思满街喊。”我说:“我不就是个卖黄瓜的吗。”一句话,把他们都说笑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回到场里,还有小年轻的动不动学我,“卖黄瓜喽,顶花带刺,水灵灵的黄瓜贱卖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五、围着火炉吃西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个农场的温室有200多平方米,原来只是早春育秧,种春菜。到了秋天就闲在那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在的那年,秋后都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和种菜的王师傅商量,咱们能不能试试冬天在温室里种菜。他说只要温度上去了,应该没问题。我说那好,今年冬天咱就试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0月中旬,我们就盖好玻璃窗,搭好火炕,砌好火墙,月底就把火烧上了。温度上来,开始畦苗。有黄瓜、西红柿、茄子、还种了一小片西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冬天,农场的事不多,动不动我就跑到温室去看。菜把式姓王,他父亲就是种菜的,他从老父亲那学了一身种菜的好把式。四十刚刚出点头的年纪,喜欢种菜这门行当,加上责任心又强,天冷的时候怕交给别人烧火不放心,他就住到温室里,整天在温室里烧火,看温度、湿度,查长势。小苗一天天长大,该移栽了,我动员几个种菜的农工和他们一起栽秧子。秧子挺起了身子,扩岔了,开花了。黄瓜顶着花结出了一个个翠绿翠绿的小黄瓜妞,好像害羞的少女躲在叶子下面偷偷地长,那天蓦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黄黄的西红柿花,一宗宗从枝丫处伸出头来,好像小伙子在冬天的室外光着膀子,骄傲地向寒冷挑战,你奈我何?小小的,和叶子颜色差不多的茄子花,好像有意和你开着玩笑,你越是着急我越是不让你看到。西瓜有意在吊你胃口,光长蔓就是不见花,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朵,再过两天就落了。后来好不容易坐了几个瓜,老王师傅像发现了多年的老山参,在每一棵坐果的瓜秧上还系上了红布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功夫不负有心人,紫色的茄子,红色的西红柿,绿色的黄瓜和西瓜,在各个不同的角落里装点着不算大的温室。就连那畦没人待见的韭菜也不甘寂寞,伸出了长长的脖子,凑着热闹。室内的姹紫嫣红,盎然新绿,给那个皑皑白雪的冬天增添了勃勃生机。农场的职工有事没事都愿意到温室里看看,就连附近不上班的家属也特意跑到温室,享受一下冬天里的春天带给人们的那份惬意。看着这些,我满腹的牢骚也随着果红瓜绿释放了许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公司领导指示,春节前在我们农场招待一次行署的领导。并强调说,一定得有你们种的细菜。那天真的来了,有行署专员,副专员,秘书长、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副主任整整坐了一大桌。当时冬天难得吃上细菜的领导们一顿夸是必须的了。再说“吃人家的嘴短”,说几句好听的话也是天经地义。席间,有领导问,“听说你们这里不是还养鱼了吗。”公司经理说:“是,他们这里今年推了百亩地的养鱼池,现在鱼还很小,明年各位领导来就可以吃上我们自己养的鱼了。”我在旁边听着,心想:别管官多大,也难以摆脱馋的诱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酒足饭饱之后,领导们坐下来喝茶。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对我说:“把西瓜拿上来让领导们尝尝。”办公室主任一听西瓜,就问;“哪来的?”总经理说:“他们在温室里种的。”此时,我看到总经理的脸上浮上一层浅浅的骄傲,嘴角挂着自豪的微笑。领导们的眼睛里却露出狐疑的目光,像是在揣摩,这时候吃上青菜就不错了,还能有西瓜?事先我就料到肯定少不了这个节目,就安排种菜的王师傅做好准备,为的是让这个有功之臣在领导面前露露脸。领导一说,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王师傅叫进办公室,手里捧着两个像足球大小的西瓜。切开一看,两个西瓜瓤都是淡淡的粉红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此时,领导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介意西瓜还没有完全长熟,站起来一人拿一块,围着火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这时,我望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窗外翩翩起舞,回头看看屋内围着火炉吃西瓜的领导,说了一句:“挺有诗意呀。”秘书长跟我挺熟(就是我父亲的那位老同事),问了一句:“什么有诗意?”我答道:“你看外面下着大雪,我们在屋里围着火炉吃西瓜。”我说到这,总经理说:“那你就来一首。”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不是自作自受吗。但是也不能丢脸啊,我搜肠刮肚想了片刻,憋出四句话,二十个字来。说道:“有了。”总经理更高兴了,不等擦去满嘴的西瓜汁,大声地说道:“说说,说说。”我一字一板地说:“寒冬腊月雪,三伏六月瓜。伴雪吃西瓜,唯独我一家。”说罢,有说好的,有说快的,反正是把我一顿飘扬。估计,此时33岁的我肯定是一脸的得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不久,牡丹江日报记者来采访,还特意把我的这首歪诗登在了版面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不知是这顿饭起了作用,还是我的歪诗起了作用,更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工作需要,反正过完春节就把我调回市里,到总公司当办公室主任去了。从此爬格子,码字的活就再次像狗皮膏药一样沾到身上,再也没能揭下来。</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最为感动的一件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21连上海知青顾克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是1968年8月11日从杨浦区第一批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师第41团的上海知青中的一员。1979年3月7日又随着当时的滚滚返城洪流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上海:我粗略算了一下,一共在41团工作、生活了10年零6个月又28天,合计3859天。在这3859天中我经历的事那就无法计算了,有的事如过眼云烟,过去了就过去了,脑海中全没了一丝记忆;而有的事即便是过去了们余年,而今回想起来仍犹如刚发生一样,乃至今生都不会忘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那是我到41团后遇到的第一件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的事:1968年8月,我们刚到21连一星期后,我被分在一个农工班。班长是一位有着丰富农业生产经验的农场老职工,叫郑跃国,听他说话的口音老家好像是江苏苏北一带的人c班里有十来位老职工,还有就是我们这些来自上海、北京、哈尔滨、牡丹江等地的知识青年。一个班大概一共⒛来人。一天,连长分配我们班割谷子。大凡干过这项农活的人都知道:东北的谷子长得比较高,茎干也较粗壮,割起来挺累人。更让人头疼的是:谷子的叶子有着密麻的倒刺,干枯的叶片又犹如薄薄的刀片一般, 这样的农活即便是老职工,一天干下来都是累得臭死,稍不留神,手臂上、腿上都会被谷子的叶片划得一道道血痕。今天我们这些刚到农场的知识青年也要干这样的农活,其难度可想而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我自幼长得瘦弱。记得高中毕业体检时,我的体重只有107斤。 (当然,直到现在还是那么瘦弱。没办法,都是秉承了爹妈的基因。)不说是弱不禁风,但差不多也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吧。到了地里,我们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知识青年,学着老职工的样子,弯下腰干了起来。起初干得还挺像个人样,但割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就累得气喘嘘嘘,手也酸了,腰也直不起来了,身上早已是汗流浃背,那副熊样,甭提有多狼狈了。这时,班里的一位老职工老吴走到了我跟前说:小顾,你歇一会儿吧。说完顺手拿起我手里的镰刀看了看,说: “哦,你们的镰刀是新的,都没好好开过刃,使唤起来是挺累人的。我来帮你好好磨磨。”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磨刀石, “噌、噌、噌”地磨了起来。老吴,大名叫吴再英,老家在山东滕县. 当年大概硐出头,中等身材,体格较壮。老吴的一只眼睛有残疾,基本上是失明的,连队的老职工都叫他“吴瞎子”. 当然,我们这些知青还是管他叫老吴. 趁着老吴帮我磨镰刀的机会,我直起腰来好好喘了口气,心底里不由地泛起一股感激之情. 突然,只听老吴“哎哟”叫了一声,同时“咣当”一声,镰刀和磨刀石同时掉在了地上,左手紧紧地捏住右手的食指。我赶忙凑过去一看,只见鲜血从老吴的指缝间汨汨地往外滴嗒,用手指捏都捏不住。我自小到现在从来就没见过有人流这么多的血,当时我一下子就吓懵了,而这时班里的其他同志早已跑到前面去了,离我们大概有三、四十米,一下子又赶不过来c这可怎么办!老吴见我吓成这样,一边还捏住出血的手指,一边不住地安慰我:“小顾,不要紧的,不要怕,不要怕。”也许就是在老吴不停地安慰下,我才渐渐缓过神来,一边嘴里不住地叨念着: “老吴,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了,对不起!”一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忙不迭哆哆嗦嗦地帮老吴包扎伤口。我一边包扎一边仔细看了一下老吴那被锋利的镰刀划开的伤口:右手的食指被划开一条圆弧状的口子,很深,几乎能见到手指骨,一小块皮肤带着肌肉翻开、耷拉着,差一点就掉下来,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我匆忙地帮老吴宝包扎完伤口,老吴反过来还谢谢我,这更让我感到万分内疚,无地自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这件事让如今的年轻人来看,恐怕认为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但对当年我这样一个才20出头、刚从学校走出来,离开父母亲人来到北大荒的学生来讲,绝对是一件终生难以忘怀的的大事. 离开41团(如今更名为855农场)回到上海,转眼间已有30年, 不知老吴还健在吗?如还健在的话,他应该已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耄耋老人了。我要大声对老吴讲: “老吴,今生今世我要永远感激你!”</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追思】</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团直中学上海知青周宏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春寒料峭,春雨绵愁。清明前夕,重读荒友们追忆亡友的几篇文章,思绪已蹒跚于遥远。我试图搜寻头脑中的记忆碎片,努力想把碎片拼凑完整,但已力不从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吴德龙是上海知青,我在19连当给养员时,他在某连任司务长,我和这位大胡子老乡还经常同住团部招待所,睡前我跟他说: “招待所的被子里可能会有虱子”,没等我说完,他竟打起呼噜了。我早就听说我的这位老乡干起活来不要命,看来确实太累了。病逝的噩耗传来,谁都不信, “别瞎说,吴德龙膀大腰粗,可能吗?”吴德龙是独子,他母亲老来得子,老来丧子,到北大荒奔丧时已高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孙洪民是牡丹江知青,下乡时分配在2连,后又调25连。19连是到25连的必经之路,孙洪民路过时会在我们连的食堂用餐,他很健谈,“你们19连的馒头很好吃,揉面时用力了,咬起来有筋道”:他见人常带二分笑,我很喜欢听他唠嗑。叉有较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忽传他自缢于25连后山,有人说他脑子有病,又有人说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蒋慧英是上海知青,我的高中同窗,记得1968年赴北大荒前,她已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原本以为她不能随大部队出发,想不到她还是由人搀扶着上了火车:蒋慧英还是高中我班团支书. 高一时我曾和另几个住校学生偷着翻出学校围墙看电影,偷着到吴淞出海口游泳。一天,同去戏水的邻班同学溺水身亡,东窗事发,为此,我妈还特请班级团支书每周向她汇报我的在校表现。每周五回家,我都必须怀揣蒋慧英开的“路条”,于是我便成为同学们取笑的对象。每到星期五,就有同学“提醒”我,“蒋慧英有没有给你开路条?”蒋慧英倒是很给我留面子,即便我偶有“不规”,她也不会向我妈打“报告”,只是暗地里提醒我. 为了顾全我面子,周五她开的“路条”,都是事先悄悄放进我的铅笔盒里。“路条”一直开到了高二的下学期。来到北大荒,没过多久她就任1连的副指导员,全连女知青中就她一个66届老高三,她善解人意,在许多小知青的眼中她就是当然的大姐,想家了,太累了,都会到她那里哭诉、发泄。而此时的我,上山伐木,奉命抢修二抚国防公路,后叉调19连,相互间竟然没顾上联系。后听说我的一位分配在江西军工企业的同班男同学一直与她保持着信件来往,信中还给她写过这样几句, “你想吃米吗?那就来江西”. 她匆匆去了,在江西成婚。后又听说,在那里,她连当普通. 人的资格都被剥夺了9竟然只能享受家属工的待遇。她真的有些后悔,情绪压抑,内心淤积,最终总算还是病逝在自己的上海老家:临终前我的两个高中同班同学赶到医院,但她已经昏迷不醒. 我真后悔,“属毕业分配时我曾是学校分配小组中唯一的学生代表,当时有硐%的留上海指标,为什么我就没有提出把她留在上海;我真木讷,在她正式调离时,在山沟里的我竟然没得到确切消息,竟然没能下山送她;我真遗憾,直至她临终,我也无法送她最后一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高机连发生爆炸,重伤两名北京知青,北京知青韩存照和本地青年冉满堂牺牲. 那时我在团直中学高中任教,爆炸身亡的当地青年冉满堂的妹妹冉春香就在我的班上。我还能回忆起当年她那老是带有淡淡忧郁的表情. 知青老师们相互约定,谁也不要在她面前提及她已离世的哥哥. 我们也不知能为她做些什么c对了,班级排座位,给她安排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孩当邻座,作为当班主任的我,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任忠良是上海知青。我曾疑惑,阿良离开北大荒已有时日,当他决意要了却此生时,为何还要几度转车,重返北大荒?北京知青王震亚与我和阿良曾同在19连队共事,他认为: “阿良要自杀,表明他已对人世不抱什么希望. 但他还是选择6连的后山作为他的最终归宿之地,却又说明他还有留恋……。以阿良孤僻、自闭、怯于交往、难于适应新环境的个性,也许只有在那段时间里,在他上海老乡、同校同学聚居的氛围里,才会稍许觉得自如,才会感到生活的乐趣。遗憾的是,那段时间太短。虽短,却成了他最后的留恋。”我还想补充的是,阿良虽有些迂,但心中自有尺子,他知道北大荒的汉子重情义,会帮着料理自己的后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0年1月19日,炮连煤烟中毒,一铺大炕上8个壮小伙全被熏倒,⒛日清晨有人发现后立即把他们拽撂到屋外,数九隆冬,在冻土地上齐刷刷地一字排躺,如此惨状,谁见了谁掉泪。紧急抢救后,仍有3名北京知青永远离开了我们。他们是傅志武,骆忠和梁平安.“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至少应和我们过完年再走”,同一列火车过来的小伙伴们撕心裂肺地来送别。快过年了,谁能忍下心向他们父母报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人称小天津的王浩在鹿山煤矿井下作业时,一根圆木突然滚动,王浩从主坑道50米处翻身摔下,跌落到近100米的主坑道工作面,当场殉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1年春节前,忽传21连一位上海女知青死于井下,有说冬天井边冰滑,失足掉人;也有说……,我开始困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1年秋季,运输连的修理工哈市知青夏玉华在协助有关人员将故障汽车倒车时,不慎被车箱挤压头部而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在团部医院从事医务工作的郑明珠是上海知青。事隔佃余年,她的好友吴瑞芬至今还清楚记得她病逝于1975年9月12日。过世时她的孩子才刚满5个月。其实刚怀孕时,医生根据她的胃部大出血状况就警告不能要这个孩子,但她还是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她是上海幼师毕业,喜欢孩子,对孩子更有一种特殊情感。孩子生下不久郑明珠便被查出胃癌,她爱人是团直中学教师,在她病危时,团直中学数名知青教师的鲜血滴入她的血管,但也无法延迟她与孩子的绝别,死后葬于豁牙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十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不知是否与当时的枪支弹药管理松懈有关,一个晚上,天津知青宋云江无端葬身于一颗飞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记忆碎片十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上天明镜,天地良心。当年阿良们都是坚决响应号召上山下乡的,尽管有的离世的方式不够壮烈,但有谁还会说他们一个不字?也许他们中的大多数不会青史留名,也许他们中有的还很内向、脆弱、或偶有小过节,但他们确实都是我们的亲兄弟,好姐妹:当时的大社会对生命的漠视,当时的大社会太冷,即便稍有过节也不允宽容,也极少善待弱者,这也许是造成一些悲剧发生的根本缘由。网上有个软件,鼓吹它能实现与亡灵的对话,明知是天方夜谭,但我宁信其有;清明节,祖宗传下了祭典亡灵的习俗,届时我也会点上三炷香,愿远方荒友的亡灵尸沃西方土,魂随钟鼓香。今年上海的寒冬虽较往年漫长,但已无法阻挡春天的脚步。北大荒的节气相对要晚得多,豁牙山上,挠力河边的亡友青冢应该仍由大雪遮护。五月应是北大荒最好的日子,亡友坟上会重返新绿,坟前会开满映山红,坟头会有小鸟嬉闹,还会有散发浓郁香气的野玫瑰,会有成片成片的黄花。对了,记得阿良还说过,要与我结伴去采黄花菜,说晒干了以后好带回家。远在北大荒, 还有那些游荡四海的荒友的亡灵,我们并不想打扰和惊醒你们,毕竟你们的灵魂已J阪复了宁静,你们可能再也不愿听我们唠叨过去的伤心事。但我想为你们唱一首歌,歌名《丁香花》。曲调中带有一种淡淡的幽思,歌词中填满了我们的思念。我会紧贴你们耳边低声吟唱,就像悠悠清风拂过白桦树梢。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以下内容摘自855农场场史第39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北京青年韩存照、骆忠、付志武(应为傅志武)、梁东平(应为梁平安),哈市青年夏玉华,天津青年宋云江等人,为农场的建设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农场的干部、职工将永远缅怀他们。</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河南驻马店抢播救灾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口述:上海知青魏国富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记录整理∶上海知青朱巧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5年8月初,在一场由台风引发的特大暴雨中,河南省驻马店等地区共计ω多个水库相继发生垮坝溃决,引发了一次世界上最惨烈的水库垮坝事件。这场灾难的真相,直到30年后才被媒体披露。如今,在重建后的石漫滩水库大坝前方,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日历石雕,上面刻着“1975年8月8日”这个日子。34年前,我有幸参加过河南驻马店的抢播救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在1975年的9月下旬,团部突然下了紧急通知,说河南省不少地区遭了水灾,刚播种的小麦全被冲毁了,要求大家报名前去救灾. 我和许多人都报了名。最后,15连就我和姜明夫、李诗增、张耀明四个人被批准去了,41团一共去了25人.因为情况非常紧急,从下通知、报名、批准到出发,不过二三天的时间。我记得,我们是晚上从密山车站乘火车出发的。当时我们四师是一个专列,一共51节闷罐车,每个团两节车厢,一节装农机,一节乘人。当时说要去三个多月,我们团带了90斤的两桶油和2000斤的面粉,还有一顶大帐篷。因为乘的是没有餐车的闷罐车专列,再加上刚过完中秋节不久,于是带了不少月饼和麻花,在路上当干粮。到了解放军天津兵站时,才吃了一顿部队给我们送的大米饭和肉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由于大水来势凶猛,纵贯中国南北的京广线部分路段的路基都被冲毁,我们乘坐的专列经过6天的辗转奔波,9月30日晚上的九、十点钟,才到达驻马店市。下了火车后我们又乘坐部队的大卡车,开了大约30多公里路,半夜才到了目的地河南省汝南县。火车拉来的那些农具是第二天送过来的,拖拉机则是由洛阳拖拉机厂直接发过来的。第二天是国庆节,我们也没顾上休息,立即整理农机,并搭起住宿用的帐篷。听当地人说,当时那暴雨下得非常大,大到伸出脸盆立即拉回,就是满满一盆雨水。最终,在8月8日引发了石漫滩和薄山等水库的溃坝。大水有三四层楼那么高,把火车头冲出去3里多路,离汝南县不远的遂平县整个县城都给冲毁了,更不用说刚播种的小麦了。我们到达当地的时候、看到房屋的墙上还留着120公分高的水迹. 听说这场洪水死了不少人,具体是多少,谁也说不清. 当地一贯是靠耧来播种的,前面9个人或一头牛拉,后面一个人扶耧,边走边用手摇动耧把,让种子撒下地. 所以,当地的农民一开始不让我们的机械进地,怕我们的机械把地给压坏。经过我们耐心地解释,才消除了他们的疑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带去了播种机、镇压机和清耙机,先耙地,再镇压,土地耙得又平整,一排V条垄。老天爷很帮忙,播完种子后,天下起了小雨。没几天的工夫,小麦就出苗了,那苗长得齐刷刷的。当地的农民看了都很高兴,夸我们的人好机械也好, 我们临走时,当地的农民还强烈要求把我们的农机留下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团一共帮助当地的农民播种了1000多亩地的冬小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提前完成了抢播救灾任务。</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歌羁小煤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单弦联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15连北京知青胡明撰词</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曲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东风舞,展红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五洲震荡风雷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唱的是15连的小煤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被兵团誉为煤炭战线上的一颗明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自力更生的一面红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数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毛主席教导记心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自力更生排除万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艰苦奋斗是方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自己动手找煤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党支部亲自指挥来作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支委会上群情激奋劲冲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定让那高山低头河水让路q</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敢教日月换新天3</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打新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3月中旬这一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副连长王存礼带领4位同志上了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没有工具,设各简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凭的是一颗红'b两只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要为人类作出大贡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第一次找煤,真困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一片白茫茫大雪封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4个人整天在山里转,</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哪里有煤层找不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打眼放炮找煤层,</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小战士打锤把眼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老贫农郭宝山来扶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小战士是新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打锤技术不熟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一锤打空有点儿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把郭宝山的左手虎口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只见他鲜血直流皮开肉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白: “啊呀!老郭,你的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只见老贫农毫不在意看也不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双手紧紧地握住钢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白: “不要紧,你打吧!为了给全人类做出大贡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不要说是一只手,就是献出生命,我也心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耍孩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踏遍青山都不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原订计划没实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满山遍野,大雪封山难前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生活艰苦,吃饭困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破旧的房屋不避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白:小战士有了活思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要让我看哪,咱们还是收兵回营,以后再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快板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党支部及时组织学习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学习班上连长李金铎先开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毛主席教导记心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我们要自力更生,穷则思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找到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世界革命作大贡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找到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彻底埋葬帝修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找到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培养咱一颗红心两只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找到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让大寨红花开遍全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白:学习班上老贫农手捧宝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发了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叠断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旧社会做牛马天日不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家破人亡。妻离子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拖儿带女。逃荒去要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驱散乌云见青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贫下中农把身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咱世世代代要听毛主席的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要学愚公来移山哪!</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农家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老贫农句句知心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小战士心里乐开了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咱们要学习老前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决心培养两不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毛主席教导牢记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朝着共产主义大步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学习班是加油站,</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战士们浑身力量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同志们团结一致同心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冰天雪地找矿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王连长一马当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老贫农冲锋在最前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云苏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3月下甸这一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4人出发找矿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忽然发现一个洞,</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挖出乌黑闪亮的煤一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毛主席万万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喜讯传开似闪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战士们个个高兴喜心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白:从此后小煤窑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乘胜前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兵团党委就表扬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流水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毛泽东思想作指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两个决议记心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自力更生结硕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一颗明珠放光焰.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煤炭战线是样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大寨红花开遍全兵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艰苦奋斗旗一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继续革命永往直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咱们要学习大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勤俭建国戒骄戒躁反骄斗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胜利前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0年末、1971年初)</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王亚光、王秀蓉配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本曲艺资料由15连北京知青李志江提供</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2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集结号的再次吹响】</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感言《青春长歌》的编辑始末</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40年前,我们实施了第一次集结。记得那时集结号震耳欲聋。年轻的我们是作为战士,是肩负“屯垦戍边、反帝反修”的使命去集结的,此行北途无穷尽,去者大有苏武牧羊,一别长绝之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斗转星移,当年上山下乡,战天斗地的年轻人,大多已开始闲暇在家,老知青的聚会渐多,但饭后茶余总感缺憾。抗日战争结束60多年,时至今日,我们才知道滇缅边境曾有几十万大军在浴血抗日,曾有“我的团长我的兵”。可当年教科书中此页空白,当时的史书也集体保持沉默。对历史的评价应该基于史实,史实不实,史实扭曲,这可能是一个民族的下一场灾难。虽然自离开那片土地以后,许多知青心中的光荣与梦想早已荡然无存,但记录这段史实的使命感仍不时涌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再次集结,已是40个春秋后的初夏。这次集结,就一个目的,打一场大仗,镌刻一本我们自己的书。2009年6月2日,855上海知青联谊会通过网上邮件方式发起并吹响了集结号。兵团建制早已撤消;荒友又星撒天南海北,但这并不能阻挡我们的再次集结。各连队聚会、信件、电话、网上邮件,仅仅半月,已深深植入共同黑土基因的荒友纷纷报告,京沪津哈齐牡甬老兵们集结完毕。齐齐哈尔荒友还告知,他们这支小分队总共400余人,现已有近十分之一的荒友撒手离世,沪上老兵扼腕沉思,集结号声中已有呜咽,但老兵们却顾不上伤感,他们再次重披战袍,更觉负重和时不我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始于上世纪60年代后期的上山下乡运动延续十余年,总共动员了1700万知青。这场运动尚未结束就引起中外学者的重点关注;四十年过去了,这场运动仍然聚焦了众多媒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老兵们确信,“如此规模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今后不会重演,但其中的错误成因却难说不会重犯。”我们是共和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亲历者,回忆、佐证和反思这段共同经历责无旁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根据一个民族对于历史的记忆方式,可以推断出这个民族当下的价值眼光和人文状态,而且可以推断出它的未来命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们要留下的这本书,是一部完全由亲历者白描的史实,书中绝大多数的文章都采用第一人称方式记录,所有的记述(事件、人名、地名、时间、相关数字)都经过反复核实,每篇文章都标注出作者是何地知青,在黑土地所属的最基层单位。这本书里包容了上山下乡亲历者在40年中各个时期的思想观点和思考。40年前的运动,是千万人对一个人意志的服从;40年后的今天,时代和社会的民主开放,各种思想的碰撞和包容将同时溶入我们的这本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纪念册的题名是荒友的关注热点。纪念册编委在网上二次公开征集意见,总共收集到近20条纪念册的题名,“难忘的金沙”,“魂牵梦绕八五五”,“青春祭”, “刻在黑土地上的青春”,“北大荒青春的印记”等。 许多荒友纷纷对自己喜爱的书名投票。统合多数题名,都不外乎希望书名能兼容青春、难忘、地域的内涵。在3月7日纪念册执行编委第四次会议上,最终正式确定书名为《青春长歌》,副标题为“855知青忆事”。整个书名,既有我们的青春,也涵盖了难忘(长歌),地域(855)的意境。“长歌当哭,长歌当泣,悲的成份多一些”,不错,我们的青春苦涩的成份确实是多了一些,没有异议,一锤定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这本书中半数以上的文章涉及艰苦岁月,上山伐木,水中捞麦,炸石筑路,掘井挖煤,防险救灾。全国1700多万知青,在当时,就是1700万奋力排除生产关系干扰的实实在在的生产力。在那时,车轮子转着知青,餐桌上吃着知青,身上穿着知青,炉膛里吞食着知青,连嗷嗷待哺婴儿的奶瓶里也有知青。文革折腾了十年,共和国大厦为什么没有塌陷?其中就有知青在为苦难中的共和国忍辱负重。东北有句老话,立木顶千金,知青在社会最底层年复一年地拼着命地促生产,在为物资极度贫乏的共和国输血,在为老百姓手中可怜的票证筹措实物,知青是当之无愧的立木。许多知青尽管亲历“蹉跎岁月”,为什么在某种程度上仍认同“青春无悔”?无情的岁月曾碾过了知青的青春,但没有碾碎知青对共和国、对人民的忠诚。并非苦行僧的他们,有时也会质疑自己曾经为之狂热的信条,但为了支撑苦难的、几临崩溃的共和国,依旧长期坚守在最艰苦的地方,直至祭出自己最宝贵的青春。现在老知青中的大多数已从岗位上退了下来,他们头上没有老红军的光环,胸前没有老八路的勋章,囊中没有荣归的待遇,但共和国的蒸蒸日上,欣欣向荣,毕竟是他们毕生的追求。老红军爬雪山,过草地;老知青卧冰雪,扑山火,同样都是从蹉跎岁月走过来的,同样都是无悔当年,同样都是基于对中华民族的大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舵手的舛误使航船坠落漩涡,但不能因此否定水手们为挽救沉船所做的努力;时代是悲剧,但北大荒精神永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知青远离自已的家乡和亲人,但黑土地的一草一木皆有情。这本书的多处凸显了知青的情字,或是因为乡土情,或是因为荒友情,许多知青还把对北大荒的思恋寄情于物,用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评价,应该归为一种特殊的恋物情结。人到了这把年纪,对人生的态度多了一些从容和淡定,许多精神的和物质的东西都可以割舍,唯独对黑土地的情感秉心赤诚,不弃不舍。我们追怀与长歌那段与苦难岁月紧相伴随的北大荒的纯真、友情,“它寄存了知青们与广阔天地结缘的点点滴滴,它镌刻着知青们心路的积层,它替知青们静静地诉情秀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书中还有一些文章表达了知青的欢情,演出队的自编自演,运动会上大显身手,休息日上山打猎,工余时嘻笑打闹。岁月的严酷,逼着他们学会苦中作乐。也许当时能畅怀大笑的故事实在太少,现在追忆下来的更显彰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不得不提及的是,题名为“青春长歌”的这本书,唯独最缺失的就是年轻人的爱情。年轻人的爱情,毫无疑问应是青春中最应长歌的,也应是最悦耳的乐章,但在这本书中却难觅踪影。当时畸形的社会形态,封杀的不仅是绝大多数歌颂爱情的中外歌曲和小说,还压抑了知青的情爱。老知青中不乏海枯石烂的爱情故事,但长时期在情感上受到的压抑,致使他们再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爱情。知青安家黑土地,在蹉跎岁月中相互激励,相互搀扶,斑驳伤痕下深埋着他们的爱,雪原白桦林见证了他们的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40年过去了,口号湮灭了,狂热消退了,黑发见白了,但真情如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这本书中有些文章读起来过于沉重,著作者提笔时内心在滴血。有撰文追忆已故荒友,揭示那个年代对人性的冷漠;有撰文痛陈血统论的伤害,犹如古代囚犯脸上烙下印记;也有对这场运动中自己人性的扭曲,对他人的伤害进行反思和批判。最小的文稿撰写者那年才十六岁,但自揭疮疤在脸上,自持利刃剌心窝。回忆过去有时真的会很痛苦,回忆也会引起思想的碰撞。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早已结束,但为什么国民思想仍亢奋在战争状态?为什么同胞亲人会相互施虐?“我们每个人都是极权社会的受害者和缔造者”,“唯有从上至下个体的全面转变,才能实现社会文明真正的进步”。为了追求这种进步,在本书中,我们的荒友已将自己立为箭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我们会有足够的勇气在儿孙面前批判自己,只希望此类悲剧不再在共和国土地上重演”。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本书还收编了一些当年知青写的日记、家信、诗歌和其他文稿,一字未改,是原汁原味原生态的知青文字。现在年轻人阅后会感到可笑,可悲,也可能根本不理解,但确实就是当时老一辈的生活,人生观和价值观。我们也把它收录在书中,坦露在大众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书中后半部分收录了600多张照片,泛黄的旧照是知青和北大荒的合影。有手握镰刀、钢枪、语录;有夏锄、麦收、秋翻地;有伐木、挖煤、上三趿跳;有修路、盖房、早请示晚汇报。翻开旧照,就象打翻了调料盒,有甜,更多的是苦酸辣。旧照和回忆文章相映辉,旧照也是对回忆文章最好的佐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青春长歌》,是我们在写自己。我们留下《青春长歌》,不仅是给那个年代,那片黑土地,北大荒的父老乡亲,4000余名热血知青一个交代,还为了让它证言整整奉献了一代青春的知青;我们留下《青春长歌》,还留下了用我们的青春、汗珠、血泪,甚至生命为代价兑换的警示。不应要求《青春长歌》承载太多,功过事非的评价也并非本书所能。读后思痛,读后求索,是本书寄于后人和未来的期望。《青春长歌》,是集4000余名金沙知青肺腑真言的鼎力之作,我们要把它献给历经苦难的共和国,要把它藏于民间,存于黑土地,留给后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上山下乡至此已有40余年,知青时代稍纵即逝。一批来自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1团,或称855农场,或称金沙农场的老知青奉献了“《青春长歌》;日月轮回,再过40年,这批老知青中的绝大多数将肉身不在,但他们的《青春长歌》犹存; 再过400年,老知青们或都将以宇宙最基本粒子的方式再现,但只要集结号再次吹响,他们还会重新集结,聚合。</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是碑王刘耀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3连北京知青刘耀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8月底,我们北京北海中学的20余人来到了黑龙江兵团,被分配到密山41团3连。从历史悠久、繁华壮丽的千年帝都来到这路遥苦寒、满目苍凉的千古荒原,巨大的心理落差是难以言喻的。春播、夏锄、秋获、冬伐、永无休止。但北大荒的风雪屯戍,可谓是我们这一代人青春剑锋的磨砺之地,也是我们这一代人性格刚毅顽强的养成之所. 在那个政治混乱的年代,连队的文化生活极为贫乏。那时求知欲极强的我借阅甚至手抄了知青们带来的一些文革前出版的各种书籍,更成了连队小图书馆的常客。尤其是范文澜、郭沫若等一些大部头史学著作使我痴迷其中。历史朝代的更迭,各民族文化的碰撞,灿烂的文化成就,经济科技成果,使我从迷惘苦闷走进五千年的风云中,精神世界得到了充实. 1974年春,连队派我和3个知青跟车去密山县砖瓦厂去拉水泥瓦,一路颠簸到了目的地。紧张地装完车后,腰酸背疼的我站在车上点了支烟想休息一下。张目四望,突然砖厂西墙下一块白色的石碑吸引了我。北京的帝王园囿中,碑碣常睹,而这边陲小县,何来此物?我好奇地跳下车走近细观,果然是块白石大碑。碑首和基座不知去向9碑长约有1.6米、宽约1米。我擦拭了一下读起碑文来. 噢!不得了,原来是伪满洲国东安省成立的纪念碑. 碑上镌刻一些所谓“日满提携”、 “共存共荣”的内容。还刻有一些日本姓氏和汉奸的名字,落款为康德二年(即1933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碑,当是19笱。8.15日本投降后被当地民众拉倒后,弃置于此。日寇所设置的东江省省会,就是密山县。这是日寇侵华的实证。我正兴奋地看着,这时司机和那3个战友不耐烦地催起来。因不常到县里来,饥火中烧,想找地儿吃饭。回行的路上我很懊恼,如有纸笔把碑文抄写下来,留当资料多好。但当时绝对是奢望。车在行,人无语,环顾原来生疏的山川风物突然变得亲切起来。脚下这片土地30年前曾沦入敌手,被日寇侵占践踏,三千万同胞过着暗无天日亡国奴的凄惨生活。还记得41团4连北有个豁牙山吗?那就是当年日寇为了进攻苏联而修建野战机场时,取石炸成的。修建机场的劳工则是从沦陷区掳捕而来。这些劳工在遭到非人的驱使冻饿而死后,便被弃尸在山的北坡。那里遍地的白骨残骸令人惊心惨目。也就是在这块土地上,生与死、血与火、英勇的抗联和各路义勇军与日寇一直进行着殊死的抗争, 这块深厚广褒的土地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6年我返城后,这块带着日寇骄横狞笑和汉奸无耻献媚的石碑一直萦记在心上。1985年我调往中央民族干部管理学院。学生都是全国各地来进修的少数民族干部。可巧的是密山市两个朝鲜族干部也在院学习。我很快在课余时间找到他们把石碑之事告之。因这方石碑是研究抗战史和中国边疆史的重要实物史料,希望当地政府有关部门把它妥善保管起来,以警示后人。二人当即答应了。十余日后两位学生跑来告诉我说,这事已通知密山市文管部门,已采取措施保护起来了。我听后如释重负,真诚地再三感谢二位同学的帮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返城后,我目睹了文革浩劫对古城文物造成的严重破坏,痛在心中,滴血不止。我太热爱在我异乡飘泊时梦魂常绕,至今世代居住的、哺育我的这块热土了,于是我自觉地成了一名文保志愿者,用青藏高原上那些衣袍褴褛、跪拜不止的佛教徒朝圣的虔诚精神来激励自己,只求功德,不计回报。从那以后,我利用一切闲暇流连于各大博物馆,细细观展,大量消化文物资料和地方史料。我还上职大充电。平日里串街走巷细心找寻,山野荒郊考察探访。是金子早晚要发光的。自1978年始,我从古城街巷郊野的各个角落共计发现:唐开元二十四年造像碑;辽十二生肖墓志盖;元大都兴隆寺至正二十四年施产碑、元赵孟顺书写的麒麟阁匾额、北京平安大街三方元代石刻;金元时期的多个石狮立兽;明成化怀朴处士合葬墓志铭、明东厂提督掌印太监王公墓志铭、明汉白玉大日晷、明正德河图洛书殿式石刻、明太医墓中出土的汉白玉大型供案;清乾隆题积水潭御笔碑、18臼年意大利铸造精美雕像的教会大铜钟;民国二十四年戏曲家马连良之父马西园先生的清真正源寺捐资碑、还有七七事变舌日本占领北平仪式纪念碑等等c前后约有硐余方历代石碑石刻都是被我发现后,马上通知北京市文物局有关部门,并配合他们将其拉走c现今这些碑刻均陈列在北京各大博物馆内,向人们展示它精美的艺术价值和深远的历史渊源,得到了充分的保护。除此之外,有3个大型遗址惨遭破坏后,我即赶到现场考察了解,并与报刊、电视台联系。经新闻报道后,这些遗址得到了应有的保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以下是其保护经历:2000年4月,北京市市级文保单位金中都遗址变成了渣土垃圾的堆积场和坟地,遍地粪便,恶臭难闻,杂草没膝。我到现场了解现状后,愤然致函《北京晚报》和《中国文物报》. 二报均派记者到现场调查后给予及时报道。舆论哗然。渎职的丰台文物局连夜从遗址上拉走了十余卡车渣土垃圾,平了大片的坟头。重新树立了市文保碑,恢复了这千年遗址的原貌。2000年8月,我得知圆明园内大量的精美石雕石刻被以河南人为主的团伙盗走倒卖。我及时通知了北京电视台今日话题新闻组,并和电视台记者进行了⒛余天的摸底暗访。我们先在贼窝内购得数块被盗石刻,取得证据后,在北京电视台新闻黄金时段进行了纪实报道和揭露。该事件轰动全国,震慑了盗贼团伙和渎职者,促进了圆明园内住户的搬迁,园内文物的清点,园围墙的封砌等一系列进程。2001年4月为了遏制走私象牙,保护珍稀野生动物,我策划并配合北京电视台对象牙走私渠道、地下加工厂及销售市场进行了多日暗访。做了《追踪京城卖牙》的节目. 播出后反映强烈,使买卖象牙的人收敛了许多。在2007年6月,由于我在20年前发现的北京西郊金山明代晏公祠和地藏殿遭到自然和人为的破坏,我又多次地向有关部门反映,由于辖区扯皮,残破至今,无人管护。我配合石刻博物馆在现场作了纪实报道,呼吁辖区领导尽早对其进行修缮保护,并在世界文化遗产日进行了电视新闻报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记得2007年世界文化遗产日,电视台记者采访我时问:“您发现这么多文物,为什么不拉家去?”我答: “它不属于我,它属于国家的。我只有发现权和保护权。”记者问: “你对这些发现有什么感想?”我答: “我有一种成就感。你看这些石刻,就像我生命的链条。我发现的每一块石刻都有一段难忘的故事。这就叫社会责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手机普及率这么高,如果发现文物,只要给文管部门打个电话,举手之劳嘛。你知道吗?我是个残疾人,而且还是个东北兵团的老知青。”记者问: “您不是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的老师吗?。”我答: “是的,那是现在。我曾经是在一个叫大巴山的山脚下,晒得冒油,耪大地的,不招连队领导待见的农工。”</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40年前我行千里让母担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5连上海知青宣哓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有一首歌《儿行千里》,歌词的大意是:孩儿要远行,临到离别之际,当妈妈的千不舍万嘱咐的复杂情感,让孩儿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妈妈眼里流"。我经历过这样的离别,那是在多年前。由于多种因素的考虑,我作为鞍山中学初二(3)班年纪很小、学习成绩不错的学生,决定报名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爸爸妈妈是无奈地对我放行了。离别前,妈妈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后,不是带我去买她白天想到的要给我带上的一些生活用品,就是帮我整理出一些要让我带走的衣物等。记得那些日子,妈妈对我说话的口气也特别柔和,甚至让我感觉妈妈说话都特别小心,好像生怕哪句话说了后会让我不愉快:当时我虽然也能从点滴细节中感觉到爸爸妈妈对我的疼爱,但由于自己小,才十七八岁,父母送别子女的那种无奈、不舍和痛苦,作为女儿的我体会还不是那么深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到了黑龙江建设兵团41团以后就开始了新的劳动生活。起初,我在业余时间给家里写信还比较勤,渐渐地有点懒了.有时收到家信也不及时回信了。直到过了将近两年以后,弟弟也下乡来到我所在的41团,他告诉我一定要多给家里写信,他说:“你不知道,你给家里的信间隔时间长了,妈妈有多担心!妈妈每天下班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你的来信?没有收到你的信,妈妈非常焦急。”听了弟弟的话让我为之一震,我感到非常地惭愧!我怎么就没有像妈妈惦记我那样地惦记着家里亲人呢?有时自己白天干活累了点儿,晚上就懒得提笔写信了,一拖好几天,可我不知道远在上海的爸爸妈妈是时时刻刻在惦记着我!从那以后我就经常主动给家里写信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后来我自己成家有了孩子,随着抚育、培养孩子逐渐长大,我越来越体会到当妈妈的对自己孩子的那份情感,那是一种用什么样的语言都难以准确表达对孩子的全身心的爱,可以说这种爱会让自己愿意用生命的力量去付出!体会了这份感情,我更理解了我的爸爸妈妈当年对我所有的牵挂,就像《儿行千里》这首歌词中的一句话:儿行千里揪着妈妈的心头肉!现在每当我再唱起这首歌时,就会自然联想到自己那段与亲人分别的人生经历,就会情不自禁地饱含热泪,甚至哽咽,我想对妈妈说:很对不起,钔年前我让你们伤心、担忧了!但我也因此更懂你们的心,更爱你们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愿天地之间会有灵感相通,爸爸妈妈可以听到我对他们说的这些话!</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煤矿开拓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机关牡丹江知青孙治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上个世纪20年代中期以来,鹿山煤矿不仅是黑龙江省农垦855农场,即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1团所需煤炭的唯一来源,同时,还向场外源源不断地提供商品煤炭,成为密山、虎林地区小有名气的煤炭产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可是,这个地区煤层的发现、小煤矿的开拓和建设却经历了―个十分困难、艰辛的过程. 1968年以后,先后有四千多名来自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齐齐哈尔、牡丹江和宁波等七个城市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41团。职工食堂每年的炊事用煤.尤其是青年宿舍的冬季取暖用煤,数量猛增:由于是农业单位的生活用煤,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计划供应排不上号;而农场在邻近七台河市自办的小煤矿.由于生产不正常,产量低而不稳定。再加上距离远、道路状况差,运输十分困难,生产的煤炭简直是杯水车薪,无法满足日益膨胀的需要。到了冬季.往往由于缺煤,宿舍取暖不能保证. 如果哪个单位好不容易拉来了一车煤,常常是各个宿舍的知青端着洗脸盆的、提着水桶的、挎着土篮子的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顷刻之间、一车煤就抢光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0年深秋,我I作所在的41团2营营长史凯、教导员单景忠同志将所属各连队的连长、指导员召集到营部驻地11连开会,专门研究下决心找煤、建煤矿,解决本营各连队的用煤问题:这真是众望所归,当即决定由14连连长杨才杞同志带人在七里嘎、大砬子一代勘踏,寻找煤层露头。当时唯一的线索,就是听说七台河204地质勘探队曾经在这一带进行过煤炭资源普查,挖探槽发现了煤. 杨才杞同志领了几个小伙子,怀里揣了些干粮、咸菜就进山了c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天的搜寻,终于在人们称作鹿山的一个山坡L找到了有煤层露头的探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喜讯传来,2营的几位领导非常振奋,马上着手进行各项准备工作,决心在明年开春就上山安营扎寨,开建小煤矿. 全营范围内找不到一个懂得采煤的人,就选派了一个老职工梁启荣同志到大围子煤矿去学习,准备回来后负责小煤矿的技术工作;领导干部就选择了在文革中被冲击,当时还没有安排工作的原4队(即当时的11连)政治指导员敖柏林同志:他是1958年十万转业官兵中来到855农场的―位老同志,资历深、经验丰富、办事沉稳、作风扎实.是农场生产队一位很有名望的主要领导干部;小煤矿的工人则是从2营所属的六个连队中抽调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1年初春,山上的冰雪还没融化干净,敖指导员就带领着这十几个人的小煤矿建设队伍上山了:通向将要建设小煤矿的地方没有一条可以走机动车的路.营里安排拖拉机进山,伐了几棵大树,用粗大的原木做了一个用拖拉机拉的大爬犁,将这十几个人连同―顶旧帐篷,还有粮食和白菜、萝卜、土豆等蔬菜,加上锹、镐、筐等挖煤用的工具以及做饭用的炊具等一起拉到了山里.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个时候,干什么事讲的都是白手起家、因陋就简,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先生产,后生活。实际上,因为没有经过详查、勘探,这个地方的地下构造、煤炭资源情况不明,谈不上煤矿建设的设计,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没有购置煤矿建设所需的机械设备的资金,解决不了动力和运输、提升、通风、排水等机械设备,要办的只能是一个土法L马,完全依靠手工劳动挖煤的土煤窑。十几个人在敖指导员带领下,在离预定要开挖的井口不远的一块坡地上,支起了帐篷,用木料搭起了床,用泥土和石块垒起了锅灶,在一个小山泉旁边挖了个坑,四周砌上石头,成为他们做饭、饮用、洗漱的“自来水”。经过一天的紧张忙碌,他们在山上住下了。第二天,他们就投人了小煤矿的建设。在―个煤炭露头较厚的地方,清理出一片场地,在梁启荣的带领下,在煤炭露头的位置,顺着煤层挖下去. 煤层只有一米左右的厚度,但由于倾角比较大(大约四十七、八度)作业还算比较顺手c他们就地取材,在附近砍了些大碗口粗的柞木,剥了皮,用来做坑木。几天后,架起了主巷道井口的第一架棚子,小煤矿建设的第一步主井巷道的掘进就开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9月初,我根据营领导的安排,去小煤矿搞点调查研究。那天早上天刚亮,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只身一人,背着个装有牙具的小书包上路了。从11连走到14连,从14连向北奔14连马场山下就开始进山了。拖拉机拉爬犁压出的两道爬犁印还在,可是已经被两侧比我还高的蒿草或小灌木遮住了,有时看不清前边的路:我折了一段树枝,一边扒拉一边走:在一个叫做迎门山的地方跨过一条小河,河边不远处的树丛上爬着一些山葡萄藤ε我钻进去摘了几串已经变为黑色,基本上成熟了的山葡萄,边吃边继续赶路c这时发现前面的爬犁道中央有小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还在冒着热气. 我走到跟前用树枝一拨,还有不少山葡萄籽儿,这不就是黑熊粪便吗?我顿时有些紧张,向四周望了望,加快了脚步, 因为听老职工讲过,遇到黑熊.你不要主动进攻它,它一般是不会伤害你的. 心里慢慢地坦然了一些. 就这样,沿着爬犁道经过3个多小时的行走,我终于看到了敖指导员他们住的帐篷和在它旁边架起的房架子:走到帐篷跟前,正在做饭的一个老同志看到了我,跑上前来,握着我的手,连声问道: “怎么来的?就你一个人吗?累不累?渴了吧?”,热情地让我快洗把脸、喝点水,歇一歇。还介绍情况说: “要找敖指导员吧?他在井口呢,你不用去,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c”这不,房架子起来了,冬天你再来就不用住帐篷了己”大约半小时以后,敖指导员他们十几个人回来了,大家见面都很高兴,相互寒暄之后,就吃午饭了. 饭后,敖指导员详细地谈了这里的工作情况c小煤矿的主巷道已经掘进了二十来米,因为没有绞车,再深了,提升有困难,而且冬季马上到了,要赶紧出煤,保证取暖用煤,前些天就开始掘平巷了,可以采煤了;房架子起来了,准各用“拉和辫”抹泥或者草筏子切成块儿砌墙,人冬时搬进去。现在就是人手紧张,可是人多了叉没地方住,只能靠现有人员加班加点去赶进度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下午,我跟着敖指导员一行到了井口3这是我生来第一次亲眼看到是怎样完全靠人力、手工挖煤的情景:主巷道沿着煤层以相同的倾角掘进了约有20米,用就地采伐的林木架起了棚子,做好了支护;主巷道底板铺好了枕木和小铁轨,上边放了一个脚上设有导槽、可以沿着小铁轨滑动的爬犁,爬犁上边放着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柳条编的大筐, 井口上架着一个两边都有摇把的辘轳,上面缠绕的钢丝绳拉着主巷道的那个爬犁,这就是小煤矿的提升设各了;沿着主巷道的右侧支护立柱上,钉上了一根根木杆,相互衔接着一直延伸到井底:在下方的底板上刨出了可供步行的台阶,这就是丿`们上下井的通道了;在离井底约有五、六米距离的位置沿煤层开了―条平巷,在上山方向用原木和小木杆做了支护c没有电灯和矿灯,只能用嘎斯灯(实际上就是用大小不一样的两个铁罐头盒做的,放人电石和水,连续产生乙炔气体,点燃后用来照明的一种灯),每隔两二米在柱子上挂一个:在掘进工作面,主要是用镐刨:实在不行.就用别的煤矿废弃不用的钻杆.在尾端横着绑上一根木把, 四个人一边推、一边使劲地拧,钻出个炮眼,放入炸药和装好了导火索的雷管,用泥封口,点着了导火索后,立即撤人主巷道。爆炸后,再进去镐刨、锹铲,将煤装人大筐E两个人用木杠抬着每筐约有200来斤的煤炭,沿着平巷抬到主巷道的爬犁上. 因为煤层薄,就是我这样的小个子,也是稍不注意就会撞到斜着支撑着顶板的木头柱子上,虽然带了柳条帽,可也经常震得头嗡嗡响,更不要说是大个子了. 井上4个人“嗨吆,嗨吆”地喊着号子,把那装满200来斤煤的大筐摇~上井口,再抬向煤堆旁倒在那儿;巷道里总是点着嘎斯灯,又有六、七个人在作业,没有风机、风筒等通风设备,空气不好,只好轮流到井口上来“透透气”,呼吸点新鲜空气;地表水及浅层地下水不断地从巷道四壁渗出,流向主巷道底端,从井下提煤的间歇时间,还要将大爬犁上的大筐换成水桶,下到井底将积水舀进水桶提到井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第二天一早我和大家一起下井挖煤, 一个上午过去了,我跟着大家上到井口,吃起了炊事员送上来的菜包子,是那样地香甜可口、津津有味。下午,大家说什么也不让我下井了。我就在井上和其他人摇起了辘轳,从井下提煤。几个人喊着号子,一筐叉一筐,看着那小煤堆一点点长高变大,心里真是高兴极了。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我觉得握辘轳把的手掌湿乎乎的有些疼,一看是磨出了好几个血泡,有的已经破了。我把手绢垫在手下继续摇下去。在我们下班离开井口时,一个叫佟树森的大个子哈尔滨知青,挎个土篮子就钻进了树林里。当大家回到住处,洗漱一番,休`息一会儿准备吃饭时,他挎着满满一土篮子蘑菇大步流星地回来了。上秋以来,他每天都是这样,在上下班来往于矿井和驻地的途中,顺手牵羊,拣起了蘑菇,晾晒成干蘑菇。当他春节前回哈尔滨时竟然带回了一庥袋干蘑菇。当时,那种简陋、枯燥、艰苦、劳累的工作和生活,丝毫没有冲淡我首次见到名副其实的小煤矿、首次下井并亲手在井下挖出煤来的新奇、兴奋,我越来越喜欢上这里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2年元旦过后,根据团党委部署,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向全体人员传达中共中央下发的关于林彪反党集团的罪行的材料。2营领导将去鹿山煤矿的传达任务交给了我。已是滴水成冰的严冬,那天天气叉不好,阴沉沉的,要下雪的样子。通向鹿山小煤矿的路被运煤的拖拉机、大爬犁压得很平,两侧叉没有了夏日里遮挡视线的蒿草、树叶,视野开阔,一派银装素裹、静寂神秘的景象。两个半小时的急行军,我到了鹿山小煤矿。两栋代替了帐篷的土坯草房映入眼帘,烟筒还冒着缕缕青烟。我疾步走进屋内,一看,这并不是土坯房。原来,因为去年入冬前时间紧张,已经来不及脱坯垒墙了,只好用桶锹将草筏子切成长方形的条块,用泥抹缝垒起来的。因为草筏子湿,可塑性大,过不了多久,草筏子墙就出现横七竖八的裂缝、孔洞,只能再用泥土堵一睹,可依然是千疮百孔。每当听到脚踩积雪的嘎吱嘎吱声,趴在墙上,透过孔洞就能看出是谁来了。屋内放了两个用大铁桶做成的炉子,炉内的煤火燃烧得倒是很旺,可是离它稍远一点的位置,还觉得冷飕飕的。旁边的另一栋小草房是厨房,除了锅灶还冒着热气,其他地方都是冷冰冰的。炊事员十分无奈地说,没办法,面发不起来,蒸出来的馒头那是叉硬、叉酸、又粘,吃到嘴里咽不下去。土豆都冻了,没法吃了,只能吃些冻白菜、冻萝卜了。厨房的一头还是那口泉眼四周用石块围起来的土井,水略微有些浑。烧开后放凉了,碗底就出现一层橘黄色的沉淀,喝起来总是有一种腐草土腥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6】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下雪了,我顶着雪花到了井上。井口旁边已经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煤场,煤虽然在不断地被拉走,可是那煤堆还是比我第一次来时大多了。敖指导员正在领着大家出煤呢:井口四壁挂满了冰霜,井中不断飘出袅袅热气:巷道内不断渗出的水,有些滴落在人们的身上,一来到井上,则很快就结成了冰,就像披了一层铠甲一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吃过晚饭后,我向全体人员传达了中央的文件,就准各睡觉了。敖指导员怕我冷,将我安排睡在靠近炉子的地方,还叫人端了盆热水,让我泡泡脚,一是暖和,二是解乏。洗完了,因为屋内太冷,就把水盆放在一边了。夜里起风了,刮得树梢直叫,像打口哨一样,屋内不时还有雪花飘落下来。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露在外面的头烤得很热,可是脚底下却是冰凉冰凉的,不由得把身子蜷在一起,那可是真正体验了一把“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滋味。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去洗脸,头天晚上泡脚放在一边的脸盆里的水已经冻成整个冰砣了,拿到火炉旁烤了烤才倒了出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早饭后,我向敖指导员说了一下我的打算,就下山了。 “大烟炮”刮得山里的雪漫天飞舞,有时都睁不开眼,我深一脚浅一脚,疾步如飞奔向团部。快到14连时,正遇上营长史凯坐在拉着大爬犁的拖拉机里去煤矿拉煤,劝我跟他一块儿返回鹿山,拉上煤后回营部,然后再找机会坐车去团部。我说: “山上的人太冷了,我争取点儿时间,去团部收集些旧报纸,在屋内糊一糊,也能挡挡风,好一些”,就继续向前走了。中午赶到了团部,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到团部机关办公室,搜集了两大捆旧报纸。赶巧,有11连的胶轮拖拉机拉了一拖车的口粮等物资回连队,我带着报纸坐上车回到营部。第二天上午,又坐上26连上山拉煤的大爬犁将报纸送上了煤矿。下午,我就和敖指导员安排的人一块儿用报纸从里面将整个屋子糊了一层。屋子里逐渐暖和了许多,大家都很高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第三天吃过早饭,我就下山赶回营部。到了14连后,决定抄近从14连的西山坡下去,向西越过沟塘,穿过11连的2号地再上路赶往营部,这样可以少走五、六里的路。那天, “大烟炮”虽然早停了,可是天气依然很冷。我下到沟塘后,积雪越来越深,上面一层硬壳,看上去很硬实,脚一踩上去就塌下去了。走到沟塘中间那雪就有齐腰深了,越来越吃力。心想,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回去也很费劲,干脆横下一条`b走到底吧!就这样,硬是趟着齐腰深的雪穿过了这条五、六百米宽的沟塘子:满以为过了沟塘子,进人2号地就好走了:实际上恰恰相反,由于2号地是西高东低的坡地,西北风裹夹着雪花吹来,越是低的地方积雪越厚。积雪上面的那层硬壳比起沟塘子的更厚、更硬,走起来更是费劲。我索性趴在上面爬,但是弄不好还是压碎了雪壳,陷下去。后来我就干脆抱着我的背包,在雪壳上面向前滚起来,这还真就不容易陷下去了,比爬行还快。我终于越过了2号地,踏上了公路,回到了营部。在这之后,我又因为工作去过鹿山小煤矿几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72年秋天,41团党委决定,将2营小煤矿交由团里直接管理,并将大围子煤矿的人员和设备撤离,转移到鹿山煤矿。设备的改善、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的充实,管理水平的提高,使鹿山煤矿走上了快速发展之路。时间虽然已经过去快40年了,可当时那些刚刚从农业生产的各种岗位上改行挖煤的知青和老职工、老干部,在鹿山煤矿的发现、建设过程中所铸就的不畏艰险、乐观向上、忘我劳动、勇于开拓的创业精神,让我难以忘怀,并一直在感染、激励着我. 曾经在那里艰苦奋斗、甘于奉献的知青荒友们和老干部、老职I的业绩,将永远记载在农场发展的史册上.</b></p> 荒友讲过自己的故事【1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人生中的一次转折】</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杨玉珍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此时此刻是2018年12月30日午夜已近子时,还有24小时就将迎来新的2019年,今天是年末、月末、周末、周日集三末为一天,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一个极普通的一天,可对我来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母亲的辛苦日,如今母亲走了,想向她老人家道声感谢、感恩的话也没机会表达了!之所以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提笔,就想把整颗心都沉浸在无任何干扰、回放到五十年前的时光里,让思绪任由追寻那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时间过得真快,上山下乡这个词汇已转变成血液融入了我生命里近半个世纪!五十年、十五岁是不是很魔幻?再有半年的时间就实实在在的迎来了我上山下乡五十周年的日子,也就是说五十年前的那个夏天,距离我15周岁准确的说还差半年,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我还未成年的年纪就去了农村,去了那片广阔的天地,今天提起这个话题是不是很迷离?六十年代的那场运动接近尾声的时候,把城里学校积压下来的未分配的初、高中三届、外加六九届尚未毕业的共计七届学生大部分一古脑的安排在了全国各省分边远的贫下中农之间,从此这批青年就成为了更加紧密连接城乡的纽带,成为了农业战线新注入的一股新生力量,这批共和国同龄人的命运从此也就和上山下乡这个运动有着千丝万缕不离其中的情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全国集中在1968、1969年上山下乡又全部集中在1979年返城,农村十年的青春奉献、十年的劳动锤炼,十年里的五味杂陈,十年里的喜怨悲欢,十年里的年复一年,一年里又风霜雪雨的四季、四季里的金色年华、年华里积淀的情感,无不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知青人的心上留下无限的眷恋,让我们度过了五十年以后仍难以忘怀、梦绕魂牵! 北大荒、我恨你!恨你黑土地散发的芳香,恨你春天绿毯如画的乐章、恨你夏日良田广袤的景象,恨你秋天如山囤满的粮仓,恨你冬季里的一季纯白,银装素裹的绝美风光,恨你那片土地的人们淳朴善良,恨你偷偷的把思念硬是塞进我的心房!屈指算来十五岁的芳华、五十年的过往,十五岁、五十年、五十年、十五岁很戏剧,却是我人生真实的剧本,每每回想起来那十年里珍藏在脑海里的故事很多很多,我们群体里经常笑侃的一句话,从前的事忘不了、眼前的事又记不住,记忆的闸门只要被一缕轻风微微吹开个缝隙,那一幕幕曾经的往事就仿佛像洪水一般汹涌澎湃破门而出拦都拦不住。</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曾经的那年、那月、那人,就像使用了保鲜剂,什么时候忆起来都那么的光鲜清晰,记得1969年夏刚下乡时,连长迢迢百里赶来迎接,我们一行十男十女二十个半大孩子(之所以称为孩子因为当时是最小的一届学生当年年龄最大的还不足十七岁、最小的还不满十五岁)第一次看见新家里的亲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激动,我记忆里连长高高的个头足有一米八,也许那时候我人矮还不足一米五样子的缘故吧在我眼里连长怎么显得那么高!他着一身黑色布衣、瘦瘦的身材黝黑的脸庞笑起来满脸的深沟浅壑,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在日后一起劳动学习生活的接触中,他的优良品质逐渐彰显出来,用领袖的话说他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他是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转业官兵当中的一员,身上枪伤弹片好几处,有几处弹片一直都和他的血肉之躯不曾分离,他有伤残证是几级我不太记得了,因为他很少提及自己曾经有过的荣誉,我觉得他应该是“属牛”的,因为担当一连之长几十号人的吃喝拉撒住行、生产学习还另身兼一个战备安全员,就像是一驾牛车他是驾辕领者一旦上了鞍、再难再苦他都带领着这一大家子艰难前行,他要负责知青们的一切劳动中、战备中的人身安全,新建连生活设施条件极差,没房子、住的是简易帐篷,没有井水,夏天喝的是山上流下来的雨水,黄色中带着泥沙还有小虫蠕动,冬天有时候用雪化成水有时去很远的河里凿冰运回来使用,没电,白天一片光明夜晚一片漆黑,没路一条通往外面的路上一大段都是原始沼泽,如遇到一连几天阴雨,沼泽地水位猛涨链轨式的拖拉机拉着木爬犁出不去运不回经常断了补给,你能想象得出当时的生活是何等的艰苦!现在我总结出来当时的生活窘境归结于四无,无房、无水、无电、无路,就是在这等艰苦的生活中,在连长的带领下全连上下团结一心、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自己开荒种菜、挖土割草和泥脱土坯、上山打眼放炮炸石头运回盖房子垒地基,勘探动工打井、修路架线搭桥、就连生产用的筐蓝都是自己山上割条子回来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人、若是连最起码的生存温饱都成了问题的时候,你绝不会有超空间之想,也最容易满足,所有这些苦活累活都是连长带头干,和泥脱土坯他带头甩掉鞋子挽起裤腿撸起衣袖有时干脆脱掉外衣甩开膀子那个生龙活虎的劲头就像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说笑声感染着知青们的心灵,身体强忍着战争年代赠与的苦与痛,那一处处枪伤弹片留下的疤痕时时隐隐的侵袭,虽然他的笑声是那么爽朗,但还是能细微的感觉到笑声里也夹杂着不为人知的痛楚,伤病难忍的时候他皱着眉把脸侧向一边,回过头展现给我们的仍旧是那张刚毅善良的脸,大雨磅礴的晚上他会关心帐篷里是否漏水,哪个知青生病他会来床边问暖嘘寒,谁想家抹眼泪他总是关怀备至,他的心里装着这些知青孩子唯独没有他自己,记得有一次冬天上山挖防空洞,身扛锹镐步行在深雪没膝的山路上,他首当其冲蹚雪开路,我们一行紧随其后一步一步艰难的踩在他留下的脚窝里,竖一字缓慢前行,他气喘吁吁的对我们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也是在这样的深雪里急行军、爬冰卧雪一场战斗下来,战友们一批一批的在你眼前倒下,断胳膊断腿受重伤甚至炸飞死亡每天都是在枪林弹雨里穿行,那时候满脑子想的是吃顿热乎的饭,喝口热乎的水,睡一晚安稳的觉,哪怕没了胳膊腿能活着回去就好,只要活着就好!想起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友们,他们还都那么的年轻,就倒在了异国他乡,有些新参军的小兵都没人知晓他们的名字,战争是残酷的有的连队一场战役下来全部阵亡,就连寄给家属的阵亡通知书都找不到确切的地址,哎!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连长的这些话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影响着我平凡的一生,比起那些早逝的牺牲在战场上的年轻生命,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苦痛又何重何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文外之言,很想念我们的老连长,只可惜多年前他已驾鹤西去 ,2017年夏回农场特意 拜访了老连长在场部开小店经商的小儿子,家里四个子女唯独他的身高相貌最像老连长,见到眼前连长的后人就如同看见老连长站在面前,说明来意与他双手紧握,还未开口问候,泪水已哽咽在喉,半天才把我想说的话挤出喉咙口,想起当年连长对我们小青年如亲人像慈父一般,那么呵护、那么慈祥、那么和善,当我们有心想对他说声感恩有您、他却再也听不到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站在鲜红的党旗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读日记有感 3连上海知青李银妹</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为了纪念逝去的青春,我翻开了尘封已久的日记,依稀可以见到日记本上的斑斑霉记,读着铭刻着深深时代烙印的内容,思绪万千。30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之情。“我们每一个兵团战士,在前进的道路上所取得的每一点成绩和进步,都应归功于伟大领袖毛主席,归功于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我深深地知道:这次麦收我们肩上担负的革命重任,是和世界革命紧相连......”读着这一段段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难忘的年代,勾起我许多回忆:1973年11月14日,是我永远忘不了的日子。这天我站在*****毛主席像前,在鲜红的党旗下,手捧《入党志愿书》激动得热泪盈眶,我的心如同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不能平静。我庄严地举起右手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宣誓……,我终于成了无产阶级先锋队的一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1年我曾填写过《入党志愿书》,但上级党委没有批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姑父的海外关系问题。没有调查清楚E领导找我谈话希望我能正确对待,接受党组织的长期考验,等待外调的结论. 当时我表态:不背包袱不闹情绪,在大风大浪中锻炼自己,努力工作,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继续填写我的《入党志愿书》。说心里话,姑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姑夫本人也是一身正气,爱党爱国的人。可是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绝不能马虎。为此,不免心生怨气,偷偷地掉过眼泪。党组织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及时找我谈心,指导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一个人的成长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这就是考验,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配做真正的共产党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从此后我用更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享受让给人家,担子拣最重的挑,配合排长做好各项工作,团结同志,积极向党组织靠拢,汇报思想,求得组织更多的帮助。通过领导的帮助,自己的学习,我逐渐认识到:我从一个十六七岁不懂事的孩子到今天有了一些进步,都是党培养教育的结果。生我是娘,养我是党,毛泽东思想哺育我成长。我要振作起来迎接各种考验,是金子总能发光……。我要做三连的铁姑娘,困难面前有我,危险面前有我,力争做党的好女儿. 我终于通过了考验,党组织接受了我。我深深地知道:组织入党一生一次,思想入党一生一世,今后的路还很长。晚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我觉得宣誓的右手还在举着,我在心里默默地向党表决心:亲爱的党,请相信您的女儿吧,我一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为鲜红的党旗增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30多年过去了,我已经离开了北大荒回到了北京,但无论在哪个单位工作,我都尽最大的努力去工作,因为我是在鲜红的党旗下宣过誓的。我合上日记,抬头看见孩子好奇的目光,知道她想窥探我和她父亲的秘密,就把日记递给了她,翻看了几篇她感到十分失望。我问她有何感想,她说像读雷锋日记,像读党章。是啊,在那个年代,党和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时代英雄就是我们的榜样。在那个年代培育了我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胸怀;它造就了我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毅力;也造就了我们这一代在民族脊梁里的支撑。兵团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的重大转折,也是我一生中的骄傲。虽然没有现在孩子这样色彩斑斓的生活,开放自由的思想,但是我依然感谢那个年代的给予我的艰苦生活的锻炼,红色思想的熏陶。</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1年7月27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麦收战斗已打响,誓师大会上,大家纷纷表决心热火朝天。今年的麦收与往年不同,小麦虽然长得很好,但今年雨量集中,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怎么办?我深深地知道:这次麦收我们肩上担负的革命重任,是和世界革命紧相连,我决心在这次麦收中,经受任何考验,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也要树雄心立壮志,时间紧,也挤不掉我学习毛泽东思想的时间;任务重,也拖不垮我的身体;困难多,也难不倒我的革命意志;条件差,也阻碍不了我改造世界观的的决心;做到困难面前有我们,我们面前没困难。同时克服盲目性、悲观论,坚持人的因素第一,人定胜天的辩证唯物主义观点,把这次战斗当作改造世界观的课堂,当作党对我的考验的好时机。亲爱的党支部,请放'b吧,我一定在这次麦收战斗中,狠抓政治思想学习,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迎着困难上,迎着苦字闯,锻炼自己的工作学习能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1973年7月20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四好评比开始了,自己怎样正确对待呢?成绩和荣誉,同其他事物一样具有两重性,它能鼓舞人奋发上进争上游,也能使人骄傲自满,迷失方向掉队落后。在成绩荣誉面前,是谦虚谨慎不断前进,还是自满自足停止不前,反映了两种不同的世界观。谦虚谨慎是是无产阶级的高贵品质,骄傲自满是低级趣味,是继续革命觉悟不高的表现。我们每一个兵团战士,在前进的道路上所取得的每一点成绩和进步,都应归功于伟大领袖毛主席,归功于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而绝不能记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在前进的路上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在评比过程中,我要虚'b向周围的同志们学习,绝不能拿己之长比人之短,也不能扬己之长护己之短。要比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路线斗争继续革命觉悟的高低,这样才能比出前进的方向,比出冲天的干劲=这次评比如果我能评上五好战士,绝不背上荣誉的包袱,躺在成绩簿上睡大觉,放松学习放松思想改造不再努力了,就会被飞速发展的形势抛在后面。 “歇口气”的思想,实际上是半截子革命的思想,是完不成党和人民赋予我们的重任的。当上五好战士就是新的起J点,继续革命的步伐会越迈越大. 如果评不上我也不泄气,找出差距继续努力.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后记:当年我如愿以偿当上了五好战士二至今我仍然保存着当年的奖品,一条印着“奖”字的大花毛巾。</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马号炕头寄深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基建队上海知青徐惠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9月份,黑龙江已是秋高气爽,30多名上海、牡丹江知青已是基建队营建中的一支生力军,他们每天奋战在团机关办公室、兽医站、酿酒车间等I地上,女知青挑灰,男知青挑砖,个个年少气盛,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精神鼓舞下,争先恐后,干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但是一天下来,每个人腰酸背痛,不是这个手起泡了,就是那个肩磨破了,累得谁都不想动,晚饭过后,简单用水冲洗身上汗水,赶紧钻进被窝睡觉. 由于我是南方知青,缺乏东北生活经验,睡在大宿舍的火炕上,却不知道烧热了炕才能解除疲劳c突然有一天我早晨起床,觉得疲劳没解除,反而腰像断了似的疼痛,请了一天病假更加严重,第二天正赶上星期天休启、,王永丰老师傅到宿舍来看望知青,见状不妙就叫大家把我送到医院治疗,杨伯钧、赵永发等七、八个男知青,把我架在一副战各担架上,抬起我直奔团直医院c基建队到医院⒛多分钟路程,此时路变得漫长,脚步变得沉重,知青战友们呼呼急促的喘气声,伴随着唰唰步伐声,浑身的汗水和无奈的泪水,此时此景就像发生在昨天。医生诊断我患了急性风湿症. 半月后病愈回到岗位,不料又复发,倒是急坏了领导和老职工及知青战友们。马号班长苏桂全师傅建议朱树森指导员,把我接到马号去住,因为马号天天烧水烀料,炕头总是热的,会有利治疗我的腰腿风湿。从此我同马号的热炕头结下了不解之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马号的老职工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我,每天都会来问寒问暖,睡得习惯吗?腰腿好些了吗?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确马号的热炕头真有效,我的腰腿病渐渐好转了,离开了还真不行了,就这样在马号一住就是整整七年时间=由于我长期吃住在马号,却给我创造一个直接与老职工同住同生活的好机会。我每天看到职工“老田头”和“老乔头”起早贪黑烧水烀料,喂牛喂马一丝不苟;马号的老师傅们都是兢兢业业,不惜牺牲自己生命。老苏师傅几十年如一日,视马号为家,爱马如命。老张师傅是援朝战士,脚一瘸一拐,牛车不倒只管赶,老王师傅冒着风雪出车,不幸车翻人亡,老刘师傅埋头苦干任劳任怨;每一个感人的事迹和人、物都深深地教育、鞭策着我, 并给我战胜困难的力量和信心,树立起干一行爱一行干好一行的信念,并取得可喜的进步,1969、1970年二次被评为兵团五好战士,1972、1973、1974年三次被评为团先进生产者。如今我虽然回到了上海,但对第二故乡的深情厚谊没有忘记,同基建队知青战友们、领导、职工、家属们所建立的友谊没有忘记。</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2】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毛毯的遭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基建队牡丹江知青刘敏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大约是1969年的12月左右,正值珍宝岛事件发生。各战的形势比较紧张。建设兵团成立武装连队。我们团成立了机枪连和炮连。炮连的所在地就设在我们基建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进来炮之后,白天晚上都需要值班,我们基建队的知青也和炮连的战士们一起值班。那天是原团宣传队的北京知青王金荣值夜班。北大荒的12月天那真是嘎嘎冷啊。早晨她下岗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出早操了。 (在那之前我们一直没有出早操,那是第一天)3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冲锋枪泛霜了,出于对枪的热爱,她就拿毛巾擦枪。殊不知哪位在她之前的值班人员上了一个实弹梭子夹, (按规定枪里边应该是空梭子),交班的时候也没有告知。她在擦枪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勾住了扳机把一梭子子弹全部都发射出去了. 当时屋子里还有北京知青李种薇在睡觉. 当她听到声音就把头蒙在被子里。一个大炕上住了8个人,炕的中间有一个炕上火墙把炕一分为二。李种薇在火墙的里边,紧靠火墙,我们在火墙的外边。我也紧靠火墙,我和王金荣是邻铺,她的一梭子子弹就都打到我的行李上。子弹把我的所有行李都洗礼了一遍,也把炕上的的火墙洗礼了一遍。所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人,也许是李种薇听到枪声机灵地躺在被子里躲过了一劫?看到自己的行李已经是面目皆非,那可是我家唯一的一条毛毯啊,说不心疼不是真话。我就用毛线一针一线地细心地编织。直到今天我还保留着这条毛毯。 (被褥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它是我在那特殊的年代的一个见证啊。</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启航】</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8连知青陈鲍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41年前的今天我到达41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1968年8月10日,我几呼彻夜未眠,向前来送别的同学、亲友告辞。临行前,高中同班的黄海宝同学给了我一枚很少见的徽章: “侬别在胸前,看到有人佩戴一样的纪念章,她就是我小学的同学,叫陆月华。出门在外多一个人相帮总归好格!”8月11日,早晨父母,妹妹送我乘77路公交汽车先到平凉路第三小学集中,然后到自行车三厂登上了上海牌大客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当天,企、事业单位的小分队、乐队、锣鼓队、秧歌队全部出动;居民、学生沿街挥舞旗帜、彩带、高喊口号。车队受到万众欢呼,一路上到处是红色的海洋: 《毛主席语录》、红绸、红旗、横幅标语,一派革命景象。我们的车队缓慢行进在平凉路上,经江浦路区革委会门口后直驶北火车站。上火车前,欢送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我只得把胸前的大红花抛给同班同桌葛竞存同学的侄子,留作纪念。同时,意外接到了一位自称是姐姐的委托,她把一顶装满新鲜苹果的军帽交给我,急促地交代照夹在其中的纸条转交给吴淞中学的孟德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汽笛一响,顾不得一腔激情的青年们此刻完全被离别之情所驱使,哭成一片。我想哭,我没有哭,我使劲地转移开自己的视线,把这一历史的瞬间深深地刻录在脑海深处。列车启动了,我到五车厢人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8月11日. 满载屯垦戍边、反帝反修兵团战士的专列离开了黄浦江。这是红色的列车,年轻的列车,欢乐的列车,激进的列车。从此,翻开了知青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页。11∶06“苏州――12∶24常州――14∶40南京(火车摆渡)――17∶00离开浦口――19∶30蚌埠――24∶00徐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8月12日. 6.17泰安――7∶55济南――13∶03天津: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演出;全车知识青年推荐车上“秀才”拟电文向毛主席发致敬信;雪花般的平安家信在站台托车站服务员邮寄。15∶56塘沽――20∶15秦皇岛――20∶22”山海关――23∶55锦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8月13日. 4∶32沈阳――5∶55铁岭――6∶58昌图――7:42四平: 喔唷,总算找到了孟德宝,把苹果如数、无损地给了他,心中石头落地。9∶27长春――14∶20哈尔滨――15∶35离开哈尔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8月14日. 8:55抵达密山站全程伙食很好:米饭、鸡、鸭、大排、咸鸭蛋、烤麸、肉丝、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踏破铁鞋无觅处。说来有趣,火车下来,身着军装的知识青年在密山站集中,准备转车时我才发现彼此胸前徽章一样的女战士。 “侬是陆月华伐?” “侬是陈鲍倍!”我们没有暗号,也没有握手。当时的人们,尤其青年,很纯也很少礼节!就那么简单地相互一笑,把从上海到密山三天三夜六千多里的征程在一笑之中而过了。从41年前的今天开始,我们沿着时代铺设的双轨,从广阔天地启程,展示了各自的人生……</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10】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风雪帐篷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9连哈尔滨知青关心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那个高歌列队适者生存的年代,只有冲破生理和心理的障碍才能走向坚定而美好的未来。1969年末的一个夜晚,肆虐的寒风像无数条细密的游蛇紧紧地缚住冬天里所有的物体和生灵。山、水、林木变冷变脆变得凝固,行迹匆匆的人们也把自身的热能化作丢在身后的团团白雾. 那几个坐落在完达山余脉密林深处的帐篷更是在黑夜的风雪中瑟瑟发抖。然而,帐篷门楣上方的铁烟囱却顽强地喷出被寒风撕碎的烟絮。特别是篷角处和窗帘边透出的油灯光亮,在漆黑的大山里无疑是引领着劳累而坚强的兵团战士们归来的温馨之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使劲地跺掉鞋上的积雪,摘下棉帽抽打身上的雪花,吃力地撩开低矮而厚重的门帘,一股夹杂着湿气、烟气和臭胶皮鞋气味的热浪迎面扑来,浑身的寒气似乎荡然无存。帐篷中央横贯着一根铁丝,上面挂着的6只马灯的灯罩擦拭得分外明亮,灯芯跳跃着白色的光芒。两个炉子是扣在帐篷中央地窨上的两个半截大油桶,此时已被烧成了粉红色,一个个小金星在半圆型的炉面上跳来跳去。炉膛中大块的劈柴窜起高高火焰,迸发出劈劈啪啪的叫声,没有燃烧的劈柴末端渗出的水嵫嵫作响. 炉边摆放着几桶烧开的热水。原本默默涌进帐篷里的小青年们,发出了由低到高的说笑声,整个帐篷里洋溢着青春的热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大家依次将热水倒入自己的脸盆,迅速地洗掉脸上和手上的灰尘后,便拿着饭盆鱼贯似的奔向山脚下大路边的食堂。由于连日大雪封山,连里的“尤特”无法下山拉粮,食堂所存的粮食几乎殆尽,几天里只好吃被柴油浸过的玉米齄子。我一手端着满满一盆玉米睑子干饭,一手托着白菜炖土豆的瓷碗,急忙向住地帐篷跑去,往返五六分钟的路,热气腾腾的玉米齄子却结上一层冰盖,到帐篷里用筷子一扫,冰盖掀开,带着柴油味的热气又冒了出来。反正已是饥肠辘辘,不管三七二十一吃饱了算,哪有品味的工夫。饭吃完了,排长通知没有会议可以睡觉,于是乎大家立刻脱下棉衣钻进被窝。三十几人住的帐篷被分成二排大通铺,一排十五六人,每人占地不足两个平方米。有时半夜去茅厕回来找自己的床铺要从头数,因为你的位置早被翻身的邻人占领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趴在铺沿边看了几段毛主席语录,便渐渐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周身像坠人一巨大的冰窟,下意识地蜷曲着身体。当我强睁开惺忪的双眼,定睛一看,大家都披着被坐了起来。炉膛里的火早已熄灭。再看那个在炉边值班的北京青年立即窜到门外,返身抱着一摞劈柴,哗的一声抛到炉边. 他熟练地拿着小斧头,把一块大劈柴瞬间劈成许多小细条,并均匀地放到灰白色的炭灰上。他使劲地向尚存着星星点点的炭火上大口地吹气,不一会他满身满脸铺上了炭灰,并一劲地咳嗽。但新放的劈柴依然静静地躺在炉膛里。这时帐篷外的风似乎更猛了,仿佛要把整个帐篷搬走。我们望着那个神情沮丧而又拼命想挽回温暖的北京青年,心里的怨恨渐渐地消去。这时我和几个人跳下大铺,与排长一起将炉膛里的余灰掏出,重新架起木柴,并在劈柴上浇了一些柴油,然后用火柴将干桦树皮点燃,扔进炉膛, “嘣”的一声,一个大火球窜起,把蹲在炉旁的两个人的头发燎焦一片。随之木柴开始燃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虽然帐篷里依然寒气逼人,但火光的映照让人的心里感到了热和希望。帐篷里的温度又在回升,也感到丝丝暖意。在帐篷的角落里轻轻的鼾声又渐渐地响起,不知谁在梦呓中叫着“妈,妈!”望着炉膛里重燃的火焰,我竟然毫无睡意。过去的一些往事忽然变得那么清晰和鲜活,于是失眠牵着记忆的手走来……。当我穿着所谓棉军装(颜色是草黄色而不是军绿色),高歌列队开赴北大荒的时候,正好年满17岁。1968年是全国青年响应毛主席上山下乡的号召的最高潮c我班50多名同学在一个月内便飞鸟各投林,分成十几批赴黑河、嘉荫独立营、七星泡农场、赵光农场、兵团四师等地。由于我的家庭成份不好,加之在省城机关工作的父亲又被隔离反省,我向校革命委员会和军管会代表写了几封决心书才被勉强批准。我当然对这来之不易的成功倍加珍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初冬时节,我被分配到41团12连。最开始的劳动是修排灌渠。天寒地冻,抡起大镐, “当”的一声,地上砸出一个白点,虎口却被震得发麻,时间长了虎口破裂,血与手套粘在一起。后来学会了打眼放炮,一次次成功地爆破大大地推进了施工的进度。我不仅实干而且低调做人。有点闲暇便写几篇小稿,不时地登在连队的黑板报上。特别在连队搞文艺活动时,我也凭借着娴熟的快板赢得大家的欢心。可能是老老实实又不乱说乱动,在领导视线中有了我的位置,下乡五个月后便把一项重要而特殊的任务交给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那是1969年的春天,我奉命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参加兵团组织的二抚国防公路修筑任务。这条公路是从富锦的二龙山到抚远县境内,全长百十公里,是连接内地具有战略意义的一条道路。因为抚远县的对岸就是前苏联伯力城,而这个城又是苏联远东军司令部所在地。当时珍宝岛战争的硝烟还未散去,抚远县周边的黑瞎子岛、七里信岛仍是战云密布,战争似乎一触即发。能在此危急关头能够获得信任,更感到使命之光荣,责任之重大。我们班被编人了6中队3排,由于3排长没如期到位,我便被中队任命为排长,时年18岁的我,领导着40多人的一个排,真是由衷地感到自豪。二龙山顾名思义,像两条蜿蜒曲折的龙盘踞在一片开阔地上。我们中队的任务是在龙的腹部切开一道口子,找到岩层,开山取石。阵阵爆破声和着机械的轰鸣,把沉睡的大山唤醒,在战士们的歌声、口号声、抡锤打钎声中巨石变成了碎块,一车车运往筑路工地。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凭借人工掘进,3米多高的掌子石面矗立在我们面前。那时无论刮风下雨,盛夏酷暑,战士们周而复始地爆破采石,抡锤碎石,手工装车。有时前方工地石料吃紧战士们就在石料台边点起篝火,挑上马灯夜战。“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叫,小雨大干,大雨小干,不下雨特干”的口号,几乎成为6中队全体干部、战士们的行动准则,整个工地笼罩着英雄主义的氛围。</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即使被碎石击伤,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甚至累昏在石台上,战士们也从不休息,特别是那群花季的女战士,几乎没有一个因为生理原因休息,而是与男青年一样抬起百十斤重的大石筐;更有甚者,她们和男战士一样抡锤把钎,填药爆破。我们6中队是由4个加强排组成的,总计180余人,来自41团的十几个连队。营区是以二龙山下的一口泉眼为中心,搭建了大小6个帐篷。每当中队提前完成任务,在夜幕降临后,大家总会聚集在泉水边说说笑笑,帐篷里不时飘出口琴的优美旋律。特别难忘的是我们在泉边搞了一次文艺汇演。20多名艺术人才脱颖而出,他们不仅能歌善舞,还能自编自导,这中间有些人后来成为了我国影视美术和娱乐界的知名人士。记得我创编对口剧《电报》,内容是两个战士同时接到了父母病重和病危的电报,而面对战备公路修筑的关键时刻,两个战士经思想斗争,决心放弃小家为国家。演出效果很好. 二龙山、泉水池、采石场、绿帐篷、一群花季的充满青春活力的阳光的筑路战士,就像那条建成的钢铁公路一样成为我记忆中的永恒。半年的时光,用血汗铸就的辉煌,像深秋的落叶,静静地成为昔日的积淀。我们背负光荣的6中队被全建制地组成四师驻守三线要塞的19连。这时我的命运也悄悄地发生了改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由于家庭成份和出身的问题,我从武装排调到后勤排任排长。当时排长需要上级组织的任命,如果不是“根红苗正”很难通过政审。我当时隐约地感到排长的位置很难保住。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我又从排长降职为炊事班长。如果说从排长到班长对于我这个刚到兵团不久的青年人来说虽有些打击,但从组织安排和工作需要来思考,心里也能平衡。可是在那个“左”的疯狂的年代,大家对你的窃窃私语,有意回避和冷落却使你感到无助和压抑,甚至知道了痛苦的滋味。我深知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不会有人帮你,只有你顶住压力,默默地等待,去忍耐,去实干,而且不要与任何人攀比:因为你的出身成份界定了你的政治地位,也决定了你的生活取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原本新建连队的物质就比较匮乏,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严冬来临,水井枯竭,只有到小河套上取冰化水才能维持正常开饭=由于饭菜质量不高,战士们意见很大,有人不乏诙谐地说食堂是“卖艺的打锣,瞠(汤),瞠(汤),瞠(汤)",意指每日三餐的副食是三顿汤。当然有意见也没人敢公开提,因为挑吃挑喝就是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思想作怪,就与毛主席提出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相违背,就要狠斗“私”字一闪念,就要在灵魂深处暴发革命。但压抑的东西总会以各种方式表现出来c一次班里的女炊事员和3班战士因为菜量多少发生争吵,我出面劝说未果,最后升级为武斗ε我把那名战士扣在我头上的菜盆摘下扔向对方,致使那名战士的鼻子流血, 后来在“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口号声中完成了“深刻”的检查。从那以后我的形象暗然失色彻头彻尾地成了被改造和教育的对象:我也曾终日没有笑容,多少次自言自语,夜深人静时暗白心伤;我也曾扪心自问: “前途在哪里?今后的路怎么走?我来到这个世上,怎么成了另类?”然而太阳总是新的,折磨使你变得坚强,痛苦使你走向成熟。饭还要吃,路还要走,人总要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从炊事班到前勤2排3班,工作仍是上山采石。一天上午,我正在抡锤打钎,忽然头上滚落下一小股泥沙和碎石,我猛抬头,距我上方5米处埋藏在土层里的大石头正在松动,经验告我,石头掌面上的植被要塌方。我大声喊: “大家不要动,把身子往石面上贴!” “轰”的一声,碎石裹挟着四五米见方一块植被,从我面前轰然滚落。我只觉得头上被石头重重地一击。因为害怕继续塌方,我们几乎同时和滚落的碎石植被一起跑到山脚下的开阔地。当大家撤到安全地带后,更大的几块巨石带着可怕的呼啸和轰鸣声滚落到大山底下。在场的全班战士都被吓得目瞪口呆。这时我觉得脖子上有点湿湿粘粘的东西在爬,顺手一摸竟吓了一跳,鲜红的血映人眼帘ε血从棉帽子流出,分明是头部受伤,班长把我送到连部卫生所,卫生员说头上有3公分的伤口,要缝合就得送团部卫生院。我没有答应去团医院,只让卫生员给我敷上止血消炎药,并做了简单的包扎,卫生员告诉我可以休息,不要到外面去,防止破伤风。当时我想这是表现自己人格和人品的时刻,我毅然地又回到寒冷而险恶的采石工地。要让事实证明我不是另类,我是和那些根红苗正的青年一样不怕苦不怕死。第二天,在全连大会上,连长对我进行了大会表扬,这真像严冬里的一缕阳光,让我冷冻的心开始复苏。我仿佛找回了尊严,证明了自我的价值。我无意地用手摸了摸还有些痛痒的伤口,耳边又回响起连长那铿锵有力的声音: “关心民是好样的,轻伤不下火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清脆嘹亮的起床号声划破群山的寂静,失眠的倦意仿佛也被号声牵走。我跳下大铺,撩开帐篷门帘走向帐外。此时风消雪住,群山如坠白云之间,东边的山头也抹上一层桔色的霞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而又凉得发辣的空气,顿感神清气爽。回望经过风雪洗礼的绿色帐篷和挺立在帐篷边的柞树林,它们显得更加坚固和挺拔:眼前白雪无痕,我迈开大步向山下走去,那又大又深的脚印像一个个坚强的生命符号,留在那茫茫的雪原上。</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9】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返城风暴”后的农场】</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855农场原工会主席周智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风起云涌般的“知青返城风暴”席卷而来,一时间,农场的各地知青返城顿如决堤之水,汇成了一股返城的洪流。热火朝天人丁兴旺的农场,突然间在短短的3年里走掉了大部分知青,而且都是农场当时的各行业的主要骨干和技术力量,农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人员危机. 几乎所有的知青宿舍基本上空了,各单位的食堂基本上停了;拖拉机,康拜因一时难找到开车的,有的只能临时闲置;有的连队空缺了连长,有的连队空缺了指导员;各连队的学校本来就是复式的,由于知青的返城,只好与相临的连队合并了;医院有的科室也不能正常运作了;车队的车有的暂时人库了。总之,到处缺人,多处空位。知青在返城后,有人说农场是遭到了一次暴风骤雨的洗涤,昔日充满青春活力和激情的气氛一下子蔫了、农场空虚了、农场人失落了!个别的连队由于一时难配上驾驶员,一个车长两台车,需要翻地时开拖拉机,需要收割时开康拜因。突如其来的知青返城风暴,由于农场没有各方面的准备,使农场承受了一场重大的创伤,也让农场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农场人也是有苦难言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面对这种骨干奇缺的形势,中央采取了农场职工可以让直系亲属来农场落户的新政策。后来农场人叫作“新落户”的农场人,各农场也采取了积极培养农场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注重发挥复转退伍军人的作用等措施,有效地解决了人才缺乏的困难。855农场利用农场党校,培养了纣比干部,现岗骨干的大部分都是这批人。经过几年的努力,农场各部运作才基本上恢复正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关于知识青年支边到兵团和1978年的大批返城,功过是非我们无法评价,但接近十年的边疆生活曾留给几十万知青和上百万兵团人的难忘回忆,这恐怕是每个人的心中都难以忘却的。兵团的农场老职工和知青在相处的几年里结下了深厚的感情,知青曾给农场人带去新思想、新文化、新理念和科学文明的生活方式。曾记得一位知青给老连长做过五斗橱,这位老连长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几次搬家,家具换了几茬,就是不让儿女扔下知青曾给做的五斗橱。他说我活着,你们就不准扔了,我看到五斗橱,就像见到知青一样,这已成为了永远的记忆。可见农场对知青的这份情感。曾在1连下乡的知青王槐松仅仅与刘大娘相处了1年,大娘像对儿子一样对他生活上关怀各至。王槐松几十年来每年都要给大娘寄钱,还专程回农场探望刘大娘,2009年还带着爱人去为刘大娘扫墓。曾在2连下乡的林洁青回到农场,去2连探亲见到多年不见的老职工时,与大家抱头大哭,职工也哭,她也哭,上百人的会场哭声一片,几次要走都走不了。现在国家教育部工作的原21连支边青年刘志鹏回农场后,许多领导要见他,留他在场部吃饭,他打个招呼说你们去忙, 我来主要的是看当年的老职工,急急忙忙地赶到21连去和老职工见面. 这一例例一件件无不说明农场职工和知青血肉相连的情谊是多么地深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知青们在兵团的几年生活中,学会自立生活,锻炼了吃苦耐劳和艰苦奋斗的精神,尽管为支边奉献了青春,但也增长了许多能力,与现在我们的第三代人相比,知青们变得更成熟、更勤劳、更朴实。如今返城,尽管许多人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他们从农场学来的东西,已经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懂得孝敬老人,对子女注意进行教育,懂得珍爱生活,珍惜幸福。农垦人的朴实精神,使知青们终身受用。所以有的知青发出了“青春无悔”的感叹。知青到兵团后,由于大多都有文化,有的经过基层锻炼,走上了领导岗位,有的还担任了厅局级、县团级干部,相当多的知青在农场基层担任科级和连队级干部,有的是文教卫生的技术骨干,有的是农场建设与发展的中流砥柱,有的被推荐进大学深造,有的为农场搞许多的小发明、小创造、小革新。农场η年代的快速发展应当说有知青的重大贡献,许多年后还被老职工们传为佳话。知青的到来也为农场职工带来了文明的生活习惯,如常洗衣服,洗澡,原北方人不是经常擦澡的,衣服也不是洗得很干净,知青去后让当地人们受了影响,有的知青为农场职工亲手做了当时城市流行的各式家具等生活用品,至今有的老职工还在用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总之,知青曾为农场奉献最宝贵的青春,但知青在农场也学到许多珍贵的品质,农场人对知青返城都很理解,也很支持,所有这一切尽管都成为了历史,但留在人心中的都是抹不去的难忘回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8】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喇嘛山煤矿】</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23连上海知青盛金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0年底,全国上下兴起了一股拉练热潮. 我们21连也接到了组织拉练的命令,作为武装排的一名战士,我非常高兴。那几天,我一面为拉练而积极忙碌,一面沉浸在兴奋之中。然而,意想不到是,就在1970年1月2日晚上,我接到了连队通知: “组织决定调我等人到四营煤矿工作,明早出发,到营部报到。”顿时,我一下子犹如跌进了冰窖,感到非常失望,不知如何是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指导员王国祥找我谈话,给我们讲了这次去煤矿工作的重要性和艰巨性,他还说: “明日的拉练去不成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眼下艰巨的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在这关键时刻,作为一名兵团战士,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从全局出发。”当即,我表了态: “服从组织决定,坚决完成任务。”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拉练的队伍乘上团部派来的解放牌卡车走了,此时,我也该出发了。上了套的马儿在那里似乎等不急了,不停地嘶叫,无奈我最后望了一眼曾在这里工作、生活的连队,随着马车在寒风中飞奔,连队在我视线中越来越远:在营部,营长代表营党委,宣布决定: “即日起,4营挖煤队成立了,从所属连队中抽调了六名同志组成新的战斗集体,由⒛连司务长王晓耕同志担任挖煤队班长。下属有盛金山、陆琪、李荣权、盛万治、小贾。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完成营部交办的任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4日早晨,20连派出的东方红75(拖拉机)拉着木爬犁送我们上路。北风狂啸,大烟泡四起,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手脚都麻木了。拖拉机一刻不停地载着我们在荒野雪地里缓缓前行,也不知翻过多少山岗,穿过多少冰封的沟谷,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路上也没看见一丝炊烟。我们在大山里行进了3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宝清县的喇嘛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环顾四周,高山拔地而起,古树林立,只有风儿在一个劲地呼啸,拖拉机在一处山洼边停下了,眼下一片荒凉, “哪有住的地方啊”?班长王晓耕朝前一指: “就住这儿。”只见山坡边,有个土坑,十米见方,坑内横着几根圆木,别无它物,我纳闷地问: “这怎么能住人呢?” “就住在这坑里, ”王晓耕自信地说, “能住吗?”我怀疑,“怎么不能住呢?”王晓耕说, “怎么住法?”我十分疑惑。班长王晓耕不搭我茬,对大家说:“来,大家一起动手,先将住的地方解决。”在他的指挥下,我们将几根长长粗粗的圆木横架在土坑上,在横架的圆木上放上伐来的好多树杆,然后盖上带来的一大块油布,埋上雪,房顶盖好,门前的窗是用几根木杆撑着,用塑料布挡着,算是透明窗户了,门是用几片麻袋片扎好算是门了,床是用木桩、树杆搭建的腾空床,中间安装了取暖用的铁皮管和油桶连接的炉子,一个简易的房子,很快搭建而成,像这样的住处在东北当地人叫“地窝子’”,在解放前,都是很穷的人住的,然而,让我们赶上了,也算是体验生活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我们的住处的另一面山坡上,是我们工作场所,小煤窑。从煤窑口往下看,矿洞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从洞口到洞底的坡度是四十五度的坡面,坡度是够陡的ε每当我们干活前,都要清扫阶梯上的雪,要不然,太容易滑倒了。矿井的煤层乌黑发亮,用镐用力一刨,哗啦啦地落下一片,我们的工作条件非常原始,全靠人力,一担一担地挑上来,从矿井底往上一步一摇地往矿井口攀登,上上下下一天几十回,两腿酸得抬不起来,每挑一担煤上来,都要付出比平地好几倍的力气,汗水湿透了我们的衣裤。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我们的额头上,始终是热气腾腾的。可想而知,条件是何等地艰苦。为此,我们凭着顽强的毅力,坚持着,谁也没有退却半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后来,大家认为,这样挑煤既累叉不安全,相商之下,决定背煤,用绳子绑好麻袋的四角,这样背煤重心稳,不易摔倒,我们凭着毅力和拼劲,几乎是从矿井底爬上来的。看着矿井边的煤堆一天天地在增高,似若平地而起的一座小山,我们打心眼里高兴。为了四营二千多职I家属的生活、取暖用煤,在深山老林里,我们已经竭尽全力。没有水井,只能在小河沟里刨些冰块化水,我们的生活、洗脸、刷牙、做饭、全靠河里冰块了,用过的脏水还舍不得倒掉,可以拌煤,封炉子用,六个人用一盆洗脸水,洗到最后,盆里的水是黑黑的,我们每个人脸上毛孔里,沾满了煤尘灰,个个脸上呈铁青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山沟里的天气,异常地寒冷,每当晚上睡觉时,我们都穿着绒衣绒裤,盖着棉被,戴着棉帽子睡觉,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地窝子里的温度与外面的温度几乎相差无几ε早上醒来,被头,帽沿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霜花,连我们的胡子上都挂上了冰霜,早上起来第一桩事,就是赶快点炉子,烘烤鞋子,不然的话,鞋内像冰库一般冰凉,脚无法伸进鞋内。如此这般的生活,日复一日:被子黑得连我们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没有水,只好对付了: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沟里,生活显然是枯燥的无味的。有人开始想家,默默无声地流泪. 人称“阿乡”的李荣权,哭得如此这般伤心,我心里也是酸溜溜的,谁不想,这都是假的,我不想劝他,让他哭吧,哭出来或许好受点,憋在心里,久而久之会憋出毛病的。每当这时侯,班长王晓耕同志,总是千方百计地将人们的思念之情引向高歌一曲,唱一些激情的战歌,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逗得大家开怀大笑,以解思乡之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大雪封山,给养车上不来,我们快断粮了。大家省着吃,一天只能就餐一顿,还要下矿工作,饿得浑身无力,眼前直冒金花。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更大困难在等着我们。几天后,我们已彻底断粮了,无奈我们只能以水充饥,躺在床上,只能闭目养神,保持体力。 “这样下去,不是要饿死在地窝子里吗?死这里谁会知道,到时候成了僵尸了”, “多说没有用,说多了消耗体力,饿得更慌,还是睡觉养精神,静等着吧,”我对他们说,“你行,你撑得住,我们撑不住了,”他们朝我嚷嚷。我不想为此与他们争辩,他们也不吱声了。如此这般,又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给养车还是没上来,班长王晓耕也急了,决定到附近的二十多里外的公社小屯去借粮,这是唯一的救急的办法,此时已是晌午时分,班长王晓耕叫了一声: “盛万治,跟我出去借粮”。盛万治没办法,跟着班长,冒着鹅毛大雪,到公社借粮去了. 晚上八时许,在班长王晓耕的努力下,公社小屯特意赶着牛车,给我们送粮来了,大家忘记了饥饿,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帮着卸车,虽然是“大馇子”,但能解饥饿。当一个人在绝望中得救时,心情是何等地激奋啊,如同船儿在大海中迷航,一旦海岸线出现,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们有救了!”今晚大伙儿吃的是大馇子,饿时吃,还真有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第二天营部的给养车总算来了,如果不是班长王晓耕同志从公社小屯借到粮食,等营部给养车来的话,也许,我们个个都快饿得没气了。此事引起营部的高度重视,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天气如何变化,都能及时地送上给养,每次既丰富又充足,我们再也不用为断粮担忧了:这一年春节,我们是在喇嘛山脚下的土窝子里过的春节。在春节中,我们完全沉醉在节日气氛之中,自娱自乐,喝喝酒,吃吃菜,唱唱歌,拉拉家常,不知不觉地忘却思家之念。大年初一,沈营长亲临煤窑慰问我们,大家在精神上得到了鼓舞。节后的一天,我在矿上背煤,由于矿的梯阶上的雪被踩得化成了冰状我一不小心滑倒,滚人矿井底,膝盖处撞在坚硬的阶梯上,一阵钻心疼痛,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涌出,躺在矿井底,不能动弹. 班长见状,吩咐盛万治等人将矿井下的我抬上矿,由盛万治背我回地窝子里。脱下裤子一看,我的膝盖已红肿得像馒头一样,皮下的毛细血管破裂,大量出血,大家帮我冷敷。这里没有医生和药物,只有躺在地窝子里静养,说实在的,连解手都困难,蹲不下来,膝盖肿得无法弯曲。大家帮我做了一个木架,这才解决了解手的困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几天以后,营部得讯,派来了一名卫生员,经仔细检查,认为我的骨头没有大碍,他给我一些伤药,吩咐只能静养3在养伤的一段日子里,我一个人在地窝子里,真是闷得慌,又不能动弹,看到同志们下班后从矿上回来,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死气沉沉的地窝子,又出现了生气,和同志们拉家常,也是一件快乐之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静养一个多月后,我能走动了,时常看到林中的鸟儿飞落在门前,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我想逮只鸟儿解闷。不一会,几只鸟儿飞落在地,叽叽喳喳地一边叫,一边觅食,它们不知这是一个陷阱。几只贪食的鸟儿,已钻进了筐下,此时正是捕捉它们的好机会,我当机立断,拉动了手中的绳索,土筐盖住几只没来得及逃跑的鸟儿。筐内的鸟儿拼命地乱蹦乱撞,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我用事先准各好的二只土筐扣在一起,作为临时鸟笼,从筐下伸手逮住四只小鸟,放在笼子里,并放上食物。可这些鸟儿,似乎在绝食,在笼里撞来撞去,撞得头上的羽毛都掉下来了,嘴和头上都出血了,我真的于心不忍,小鸟的一阵阵哀叫声,触动了我,于是,我打开鸟笼,对鸟儿说: “走吧,你们白由了。” 鸟儿犹如死里逃生,拼命地飞,很快在森林深处消失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伤愈后,我叉和同志们继续战斗在煤矿第一线,看着矿井上的煤堆,堆得像一座小山,我感到十分欣慰。煤堆渗透着我们每一位同志的血和汗水。三个多月啊,真不知我们是怎样熬过来的,住的是地窝子,吃的冰块雪水,工作条件是人类最原始的,还面临了断粮的生死考验,三个月没有洗过一次澡,身上满是汗腥味,都长出了虱子。难忘啊,喇嘛山煤矿,将永远地铭刻在我的心底里。完成了喇嘛山煤矿的阶段性任务,我们叉奉命转战大砬子山,在那里,我们还将继续挖煤。</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7】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看车】</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八连北京知青胡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在八连机务排期间,我是开东方红75拖拉机的,冬天为了避免起早凉车启动的麻烦,一般都是夜里留人值班看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话说那一夜轮到我看车,我一个人看6台拖拉机,除了需要经常添些炭火,还要每隔2个小时启动车辆,走动一下。当时我们连队开“优特”的北京知青陈晓娄也是那天值班,记得我的6台拖拉机都热了2次车了,还没看见陈晓娄过来,于是我就跑到宿舍去叫醒他,他翻了个身说:“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可是都到夜里12点了他还没来,我就再次去叫他,这次他坐起来了,于是我就又回到车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已经是深夜1点多了,再不着车启动“优特”的水箱就可能冻裂,国家的财产就要受到损失,想到这些我就不顾规章制度,(其实当时我是手痒痒,一直非常羡慕他们开汽车和“优特”的。)大着胆自己将“优特”启动着了。我学过拖拉机,虽然懂得些机械常识,但是终归履带式和胶轮操作原理都不一样,因此第一次摸胶轮车,又没有师傅指导,就凭着平常观察模仿,愣是把“优特”给打着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要说起来,我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车打着了我的心还没死,就是想开!要知道车库门距 “优特”的大轮子左右只有10公分,现在都知道“油离配合”当时我是啥也不懂,先大着胆在车库里试探着后退、前进,反复几次,觉得没问题了,竟然一点一点地把“优特”开出来了!这下我的胆子就更大了,开着“优特”在八连到团部的路上来回开了两遍,直到把它开得几乎“开锅”,机器盖子直冒热气,可把我吓坏了!急忙下车把棉帘子掀开,又偷偷把车开回车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早上5点多钟,我看到陈晓娄师傅急匆匆地往车库跑,连棉衣扣子都没有扣,缅着胸跑进车库。</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结果大家都应该知道了,陈晓娄过来锤了我一拳:“多亏了你,不然车就毁了”。我心里那个乐呀,因为从那时起我就会开胶轮车了!</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亊【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金沙轶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2连北京知青张静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9年17岁的我,在下乡的大潮中离开北京去了北大荒金沙农场12连. 到达团部金沙时天色近晚,我们又坐上汽车前往各自的连队. 没走多远,天越来越黑,还下起了雨,渐渐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汽车在泥泞的山路上左右打横,我们⒛几人在大解放汽车的车厢里左摇右摆不时发出阵阵惊叫,尽管天上还在下雨也全然不顾,双手紧紧抓住车帮,生怕车打滑时被甩了出去。后来我们才知道连队离团部有钔里远,我们真的是进山了。汽车走了很长时间才停了下来,司机让我们下车,说是到了。但是我们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房子,看不见灯光,雨还在下着。只见远处有人提着马灯走来,将我们领到宿舍。漆黑的夜晚,昏暗的油灯,湿漉漉的衣服,一路上有惊无险的颠簸,让大家不知所措。从北京一路眼泪未干的张秀珍叉抽泣起来,引得大家一阵伤感也哭了起来。然而眼前发生的这些,对我这样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来说已算不了什么了,我一滴眼泪也没掉。但我却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不想当那个另类。昏暗中我走出了宿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干农活盖房子伐木打石头是我们首先学会做的,接着我被分配到畜牧排。我们住在远离连队的畜牧区,到那里要走一段山边小路,小山上长满灌木和大树。春天的北大荒美极了,山边小路到处都开满了各色小花,我们经常采来大把的鲜花装点宿舍,享受着大自然的美丽。到了冬季就是雪的世界了,它带给你的不光是美还有恐惧。我们畜牧班宿舍后墙靠山坡,前面是大草甸子,右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只有左边这条小路通往连队营房。我们每天早餐要轮流有人去连队挑饭。记得有一天轮到我值班,睡梦中我被班长袁丽珍推着叫醒,她告诉我6点半多了,快点起床去挑饭。又胭又累的我硬撑着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扁担挑起两个“喂的罗”走出宿舍。天还很黑,大概是阴天吧,西北风夹着雪刮在脸上好疼:我拉紧帽子急忙赶路,脚踩在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走着走着我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寂静,静得让人发毛。抬头看看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心里犯着疑惑,不由得紧张起来. 据说山坡上有一个大菜窖,里边存着连队过冬的菜,不知当地的什么人还放了一口棺材. 我不敢再多想,脚步也快了起来。过了马号到了前面的路口就可以看见连队营房了. 可是更让我纳闷的事情发生了:整个连队住房没有一点亮光,往常清晨的炊烟不见了,鸡鸭鹅狗没一点声响,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儿。这时我感到一定是时间不对了,袁丽珍一定是看错了表:我想,走了这么远已经到连队了总不能白来吧?来到食堂只见门没锁,一盏油灯还亮着,窗台上的小闹表时针才走到12点48分,我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血一下子冲到脑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气死我了,我心里不只一次地骂着袁丽珍。恼怒的我不想让人把这事当笑话讲,我急忙装了一些机务排剩下的夜班饭,烙饼和菜,趁着食堂的人没回来急忙往回走。回来的路上顾不上黑暗带给我的恐惧,怒火冲撞着我的胸堂。我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回来的路上我琢磨着怎样捉弄班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不知是气的还是走路太急累的,我气呼呼地推开宿舍门大叫“起床了,吃饭了!”她们谁也不动,是啊,这是后半夜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但我还是忍不住气把袁丽珍叫了起来,她朦胧中坐起来问我怎么了,我让她看看表几点了,她伸手看了表不说话,又低头看了一遍, “哎呀!我把表带反了,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句话让我想起这块表也是她向排长借来的。气不得恼不得的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脱衣服上炕睡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这件事在我回家探亲时成了我口中的笑话,没想到家人听了却把担心烙在了心上。那时父亲的问题还没平反,生活上还要我们子女资助,他们想给我买块表但是有心无力。是二姐把她婚后买的一块上海宝石花表给了我,对于这段姐妹情谊我会记一辈子的:从那以后这块宝石花表伴随着我在北大荒放羊,喂猪,养蜂,上山打石头。后来当了老师, 伴我给学生们上课. 9年的北大荒生活给我的人生增加了多种色彩多种滋味,每逢想起那段生活都要细细品味,甜酸苦辣都让我感觉幸福c那段生活经历是我人生力量的源泉. 难道不是吗?</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5】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自力更生发展体育】</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2连上海知青姚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71年冬,我从41团12连调到2营营部新建中学(4中,在11连)担任体育教师。到校后一看,除了几间教室外,既无操场也没有任何体育器材,这体育课怎么上啊?回忆一下我在L海上学时都有什么:那时候操场上有跑道、沙坑、联合器、球场……但现在面前只有一块荒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想起来贺龙元帅―把菜刀闹革命的故事,我想,只要自己动手,不怕吃苦i没有操场可以发动学生一起来平整荒地,没有器材可以自己学着做。想到这里,我立即把这些想法向校长和贫下中农代表作了汇报。得到他们的肯定后,我们组织学生、教师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来平整操场。半个月下来,一块⒛0米跑道的场地被清理出来了:然后我们叉挖了一个沙坑,从木I房装来锯末倒在沙坑里,就可以练习跳远了!我又自学木工,做了跳高架、木马、联合器等(可以爬杆、爬绳)。有了各种器材,同学们上体育课兴趣就大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冬天到了,我想如果有一个溜冰场,我们冬天的体育课就可以滑冰了。我就动员学生挑水浇冰场。一个星期下来,一个200米跑道的冰场就浇成了。我叉到机务排找战友帮忙,用角铁烧焊成一把把土冰刀,绑在脚上就可以溜冰了. 在烧电焊时,由于不懂,没戴面罩,等四、五十副冰刀焊成后我的眼睛也肿得只剩一条缝了,前后足足肿了半个多月呢:由于我们自力更生做器材,同学们的训练热情非常高涨,在全团运动会上我们取得了好成绩,受到上级领导的好评。团部还组织了各校体育教师到我校取经。我也因工作成绩突出而被调到团部中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2017年我全家回第二故乡金沙农场探亲,据党委书记介绍,我们那些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事迹还编人了金沙农场场志呢!</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事【4】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反修的战斗】</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修配厂上海知青曹振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反修斗争的前沿战斗了10年,有一事最值得回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1968年到了反帝反修的最前沿地处黑龙江密山屯垦戍边。19⒆年兵团叉组建了武装连、排,配备了各式已退役的武器:如炮连武装了无后坐力炮,机枪连武装了高射机枪,工程二连武装了郭柳诺夫重机枪等等。但始终还只是操练操练,未能轮到前线乌苏里江珍宝岛与老毛子真枪实弹干一场,这也是摩拳擦掌的兵团战士的一个不小的遗憾3当时兵团战士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 “枪一响,上战场,老子今天就死在这战场上了. ”每人都有一颗随时投人战斗的热心。然而,也就是在珍宝岛战斗之后,苏修彻底地断绝了我们农场系统的苏式机械的零配件的供应:如斯大林100号推土机的零件等等,最要命的是,康拜因上(联合收割机)的绞龙(链板式粮食输送机)的刮板也彻底断供了,没有这个易损件刮板,所有的康拜因就得趴窝,眼看就要影响到当年的麦收。为此,兵团、师部、团部的领导下达命令:各团的修配厂要像珍宝岛战士一样投人战斗,必须在麦收前拿下这刮板的制造任务,以实际行动反帝反修。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在全兵团各个修配厂展开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我们41团修配厂,原先只有铸铁翻砂,别看这小小的刮板却是个铸钢件。别看一字之差,没有炼钢的设备谈何容易。但这是反修的战斗,拼命也要完成c于是,在学习一师六团的经验之后,在老工程师的指导下,电工绕出了大功率的电炉变压器,钳工车间也在张师傅带领下迅速搞出了刮板的造型机械装置,翻砂车间更是干得热火朝天,在热加工工程师王迪的带领下,硬是用手工砸出了水玻璃石英砂的电炉炉胆,老师傅李子祝、兵团战士章永亮、余长庚手上的血泡破了再破,都不下火线,经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克服了多少技术难关,终于搞出了十几公斤容量的超小型电弧炼钢炉,在钢花四射中.成功地试制出了这关键的刮板:当所有趴窝的康拜因又能在金色的万顷麦浪上重新奔驰,绞龙口叉能吐出金黄的麦粒倒人跟随在旁的汽车上时,我们这些参加战斗的兵团战士,有多么陶醉,又有多么自豪:“我们以实际行动与老毛子干了一仗!”有时想起当年我们在当壁镇这边用小镰刀支援钔团抢割浸了雨水的小麦,对面老毛子以为来了大部队而惊慌不已时的情景,真是回味无穷。真的,我们几十万知青的屯垦,不就是实际上的反帝反修的戍边战斗吗?</b></p> 荒友讲述自己的故亊【3】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灯】</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团直中学上海知青黄宝平</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工作至深夜,万物熟睡,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声。桌前的油灯,陪伴我迎接黎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谁有这样的夜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辉映一湾银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似黑色天幕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镶嵌的一颗明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谁有这样的夜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微光透出窗棂,</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洒向原野丛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伴随着机器轰鸣。</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呵!办公桌上的油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热量发自教员的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呵!闪动的火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将祖国和他的心扣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注视着变幻风云,</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你夜夜睁着眼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满怀着无限深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你天天迎接黎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呵!你是光的使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呵!你是火的精灵。</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你用对教育事业的忠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未来的大厦铸造钢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谁有这样的夜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贴着夜幕同祖国谈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在这夜的每时每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为后代凝出未来的光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作于1973年10月10日</b></p> 荒友讲述自己写故事【2】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epian1.com/mp/49rrqvjv?share_from=self&share_to=copy_link&user_id=2140285&uuid=d251287d7b00a84bacd9caa2863f6903&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2140285&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share_user_mpuuid=1407d395415a34ac3a7919f0cfed6c32&um_rtc=119957ff6616d66cc93abdb859f2157a" target="_blank">回访八五五农场致词--二十二连上海知青陆文妹</a></p> 荒友讲过自己的故事【1】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9u8m1le?share_from=self&share_to=copy_link&user_id=2140285&uuid=d251287d7b00a84bacd9caa2863f6903&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2140285&utm_medium=meipian_android&share_user_mpuuid=1407d395415a34ac3a7919f0cfed6c32&um_rtc=d1aab57df587511222a083bf3bfc8fbf" target="_blank">好诗配佳作--《白桦林》</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