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味道

雨中梧桐

老院光影 大美女，大孙女 民以食为天。每个人从呱呱坠地到耄耋之年，于情于理，与吃与喝便结下不解之缘。无论是粗茶淡饭，还是美味佳肴之，诠释着家的温馨，牵系着血缘亲情。饭桌之上，文明礼仪习惯养成，温暖了记忆；尊老爱幼、恭谦礼让的缕缕丝丝温情，总令人怀念不尽。味道为岁月留下一瓣心香，在记忆的时光里品味悠远绵长！ 父母合照 部分家人老院合影 母亲做面点母亲，识文断字，略通医道；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三儿四女，儿孙绕膝；勤劳一生，幸福长绵。母亲掌管一大家子十来口人的吃喝拉撒，厨艺非同寻常，味觉的记忆雕刻在脑子里，味道的美足铭刻在心中。母亲最最拿手的当然是各式面点。尤其是在食物及其匮乏，温饱尚难维系的年代，对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大人，迫切需要汲取营养正常生长发育的孩童来说，汤汤水水自不必说，一块抗饿的干粮，就是撑起农村人的劳作的“硬饭”，是干活动量的源泉。 父亲与家人合影 馒头、窝窝，尤其是窝窝是主食中的主食。儿时，好面（白面）相当稀缺，逢年过节方才有幸与之谋面，尚若不是全家团聚，肯定不会落下一人而解馋。由此可见好面与团圆亲情结缘。好面之“好”，寓意着吃好面子女一个都不能少。 父母亲与家人在土炕上合影 记得儿时，人民公社、村集体时代，生产队在气候比较温暖，通风尚且良好地带的龙王庙种植少量的小麦，纯粹的旱地生长，产量极低，一口人顶多分个二三十斤，小麦籽“皮厚肉少”，磨一磨，面粉不仅黑，且面粉与麦麸差不多对半。尽管如此，也算粮食中的“珍藏品”，除非贵宾、好友、亲朋迎门，会拿出来做顿手擀面，轻易不会露脸。每每个把月，母亲有计划地给全家人改善改善。一看见炕上或者火台上用保温絮棉小被子捂盖的大盆，就是黑好面馒头光芒四射的希望之光。 母亲与大侄女儿子合影 母亲早已经备了煮好的芸豆，加点糖精，用擀面杖捣成豆泥，挛成圆蛋蛋。同时，备好炒好的花椒，研磨成粉末。用粉条与白萝卜条调制好包子馅。一大早忙乎到中午，热腾腾飘着麦香的黑好面馒头、花椒面葱花花卷、甜润爽口的豆馒头、香气扑鼻的包子出笼。加上一锅山药条、白菜、粉条、偶尔有几片豆腐的转菜……，此时此刻，一定觉得嘴的作用与生俱来就是享受美食的，不是用来谈什么人生前途未来的，哈哈哈…… 然，那个年岁，纯好面馒头、包子，毕竟只是解解馋，安慰安慰馋虫。为变花样，调节日常口味，母亲用黍米面掺那么一点点好面，蒸出黍米面馒头，香酥香酥甜滋滋的口感。更多的是干粮是玉茭面窝窝头。母亲粗粮细作，善为“无米之炊”。母亲做出的粗玉茭面发面窝窝、或粗玉茭面发面“团”（包着煮熟的芸豆或小豆）、或粗玉茭面瓷（不发面）黄窝窝，粗玉茭面掺进酸菜加入盐的菜窝窝。粗玉茭面加入红萝卜条条，蒸出的甜窝窝。窝窝头不论是烧着吃，还是放在火台身的“窑窑”里像现代烤箱一样烘烤后吃，又香又甜。就等同现代孩子们随时随地可以当饭吃的什么麦当劳呀，肯德基什么的。 老院入街门五步台阶 记得是八十年代前后，改革开放带来了生活的富裕，物质的丰富，物流从封闭到畅通，见到了从未吃过的大米，领略了整袋整袋白面、大米扛回家兴奋与激动。从根本吃不上，挨饿吃不饱，到七十年代中期隔三差五白面大米交替吃，到八十年代初白面大米随便吃，满足与欣慰不是所有人能享有的快感。因为，那个年代挨饿几乎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常态，对不愁温饱的人来说，似乎是不可理喻的笑话。 老院大门 父母亲在世的后二十八年，儿孙相继成家立业，家兴人旺，吃穿不愁，富裕富足。馒头是早饭晚餐的常态，母亲在力所能及之时日里，蒸馒头当仁不让。一般人发面后“叠”碱蒸馒头是一道难题，揉搓一小块，穿在筷子头在碳火上烤，或者埋在火盆里烧，或者揉个小蛋蛋，在蒸锅试蒸，然后掰开闻了又闻，凭借嗅觉判断叠碱是否恰当，有没有酸味、老酵母的味道。而母亲则揉一会，搓一顿，手指压一压，由压下的凹陷恢复程度，再撕下一块面扯一扯，而准确判断叠碱多少。蒸出的馒头一个个白白胖胖，从不失手。无论蒸馒头、包子、花卷，还是做贡品，拿捏的得心应手，技艺显得格外娴熟。奥，母亲搓的“油绳”（即农村人叫油食，学名叫麻花），外形绳股均匀，整体粗细匀称，长短齐楚，如同出自模型的“标准件”。口感香、酥、甜、脆，味道好极了。母亲在年年正月十五元宵节，传统手工的“挤”花花，（北方传统美食）不仅口感香甜，形似栩栩如生的蝴蝶，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盛开的莲花。 老院北房 母亲，包揽了全家的家常便饭。母亲加碱的黑好面手擀面，长刷刷黄楞楞的玉茭面饸络，劲倔倔的豆面擀筋，抿蝌蚪，萝卜条焖豆菜饭，菜汤煮小窝窝，拧嚯嘟，蒸拔烂，摊煎饼，小米焖饭……，至今回味无穷。什么好劲道，老坛酸菜牛肉面，简直不值得一谈。而父亲只在招待亲朋及家庭“盛宴”时一马当先，三八两下几个菜上桌，每每得到点赞。父亲炸麻糖，推栲栳，精干，味美；开胃，养眼！哪像现今，肉比蔬菜便宜，窝窝比馒头贵。吃个窝窝头是改善，吃着肉还嫌心烦。迷惑，不解。 老院南房 至于我嘛，嘿嘿！煎炸卤，炒炖烤；各种面食，百变风味臊子，你说吃甚哇？请约好TIME⏰留下TEL☎️！ 公元二零一一年，农历七月初七，同日凌晨，九十七岁父亲，八十二岁的母亲同一时辰相继永远离开我们，比翼遥赴天堂，尊享一份清静，得邃远之安宁。而父母亲的生活的气息、饭菜的味道时时刻刻在记忆里酝酿，在心田里涌动，袅袅飘洒于世代子孙。父亲那座撑天的山，护佑着母亲河川流不息，泽润保佑着儿孙生生不息。 妻子与二姐四妹小外甥在南房后墙坐街大石条合影 家的味道是什么是上阵父子兵是打虎亲兄弟是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是感冒时的姜汤一杯是一个馒头是一块窝窝是锅盆碗筷的打击乐是油盐酱醋洗菜淘米做饭的繁琐细碎是冬暖夏凉的一盘土炕是坐街时绝热隔凉的草墩是困乏时揉肩捶背是精气神的催化剂是变幻人间烟火的一垛柴禾是维持生计裹腹充饥的一囤玉米是炕上蹲坐老宝喋喋不休亲切的唠叨是地下儿孙厅堂之上的跑跳嘻戏顽皮是寒门贵子的摇篮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前提是金榜题名的欣喜是儿孙成人成才的奖杯是一个蝇拍拍死惊扰梦境的苍蝇是一把笤帚在炎热天气熟睡时摇来的丝丝凉意是一盆暖手的火盆是一双柔暖的棉鞋是一把避风遮雨的伞是一扇敞亮心扉窗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是举家团圆的欢聚是开心时的甜蜜是伤心时的抚慰是酸甜苦辣的体味是喜怒哀乐的聚会是任凭风吹浪打之淡定是胜似闲庭信步的自信是温暖的照应是无私的帮衬是灾难面前的不离不弃是成败得失的安全座椅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之淡泊自然是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之豁达大度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是善意知心的教诲是疲倦栖息的港湾是无助无奈释怀是迷茫时的灯塔是迷惘时的决断是同甘共苦的承担是风雨兼程的扶助是艰难困苦的扶持是万水千山的陪伴是幸福欢乐的共享是和谐和睦相处的融洽是凝心聚力的团结是一呼百应的旗帜是思念成河涓涓绵绵不绝之水是牵挂成疾的惦念是望眼欲穿的等待是想断柔肠的守候是喜善并存的热爱是默默无闻的奉献是上善若水之至上品质是厚德载物之高尚境界是家风传承是精神寄托是不解的情结是血缘血脉亲情的延续………… 开着一扇大门的街门洞 回归味道之本源。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倘若条件优越，兜里殷实，胃口好，有节制地当个吃神；如果有余额，口袋富足，开开胃，做个吃货。宁可委屈鬼，莫要亏待嘴！说吃就吃，说走就走，起身下馆子去，搓一顿……食前观察、吃中思想、品后回味，做个回头客。乐哉！悠哉！ 开心的小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