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带走了青春,却留下了难忘的从前。文革期间的老五届大学生,永远不会忘记毕业后劳动锻炼的艰苦岁月!</p> <p class="ql-block"> <b>序 ——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劳动锻炼回忆录》搜集的是,唐山铁道学院铁道建筑系1962年级同学毕业后,接受劳动锻炼阶段的黑白照片,文字内容都是同学们写的,回忆劳动锻炼短文共二十多篇,内容非常丰富,欢迎大家欣赏。 </p><p class="ql-block"> 毕业后的同学们,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经历和曲折各不相同,回忆短文都写的非常精彩。 </p><p class="ql-block"> 在劳动锻炼和工作中,同学们克服了千难万险,逐渐成长为国家铁路建设事业的栋梁之才,为铁路建设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现在都已退休在家,享受幸福的晚年。 </p><p class="ql-block"> 对早逝的同学的经历,同学们也写了回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她)们的。 </p><p class="ql-block"><b> 唐山铁道学院铁道建筑系62年级 </b></p><p class="ql-block"><b> 《难忘铁六二》微信群 2018.6.1</b></p> <p class="ql-block"><b> 哈尔滨松花江畔 </b>蔡树基赵大林樊万章</p><p class="ql-block"> <b>十年回家路(1968—1978)</b></p><p class="ql-block"> <b>蔡树基</b></p><p class="ql-block"><b>一、初到冰城哈尔滨</b></p><p class="ql-block"> 我和姚福俭、赵大林毕业分配到哈尔滨铁路局。我到哈尔滨报到己是1968年l2月底,哈市的天气己经很冷。</p><p class="ql-block"> 记得报到后与一广州的中山大学的同学一起到松花江边玩,路上冰多很滑,这个季节大多运动场都改成了滑冰场。一路上不时看到孩子们快乐地在坡地上打滑玩,滑行的距离很长,还作着各种优美的姿势,且少有摔跤的。</p><p class="ql-block"> 广州这位老兄可惨了,尽管小心翼翼,一路上还是至少摔了4、5个跟头,就这样冰城哈尔滨先给了南方来客一个下马威。</p><p class="ql-block"> 我也闹过笑话,一个流血的冷笑话。</p><p class="ql-block"> 在红房子桥梁工地,忘记是测量还是干啥,不小心一个螺丝掉到坡下去了,我爬下去拿,上来时,顺手把螺丝叼在嘴里,没想到一下子把舌头粘住了,情急之下,本能地往外一拽,嗬!带下来一块肉,满嘴是血,疼得我叫了一声,师傅们知道了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 咱东北的铁吃肉哩!”</p><p class="ql-block"><b>二、劳动锻炼第一年</b></p><p class="ql-block"> 分到哈局的学生一律都到工程队劳动锻炼,我和赵大林分到牡丹江三队,佳木斯五队去的最多。人说,这些廉价又好用的劳力,省了雇临时工了。</p><p class="ql-block"> 同时去三队的还有蒸62的张长生、张国平、解炳琰、桥62的刘维璋、梁明怀,加上我和赵大林唐院的共七个,还有几个大连院、上海院、同济的。</p><p class="ql-block"> 三分队是桥梁分队,比线路的一、二分队条件好点,不筛道碴,住的是木板夹毛毡做的活动房,取暖烟筒从床铺下通过,很暖和,椐说是牡丹江队首创。张长生能说能干,是我们的头。</p><p class="ql-block"><b>三、再分配</b></p><p class="ql-block"> 一年后按专业分配,我仍留牡丹江队,后来叫工程段,不过去了线路队。赵大林分到绥化六队,张长生到牡丹江机务段,张国平到佳木斯机务段,刘维璋、梁明怀到牡丹江工务段。</p><p class="ql-block"> 时间不长,1970年4月,我就到哈局设计所驻勤,同去的有5、6个学生吧,由专搞予算的阎占长领着,依据东北五局的工程施工定额编单价分析,完事后又在线桥组呆了一段时间。一年多吧,1971年5月,又回牡丹江工程段,先后在技术室搞施工测量,队里调度,技术员,也没有人事令。</p><p class="ql-block"> 1974年4月,我调入哈局设计所线桥组,同去的还有长沙院黄永强,其它组还有几个学生。这些最早调入的大都最后打回老家去了。</p><p class="ql-block"><b>四、打回老家</b></p><p class="ql-block"> 1978年10月,我从哈尔滨铁路局设计院调回石家庄河北机电学院,历经十年的奔波,终于回到了老家。</p><p class="ql-block"> 河北机电学院前身是当时一机部所属电机制造学校,是很不错的一个中专。后来归河北省改为本科,需要加强师资力量。</p><p class="ql-block"> 学校的专业主要是机、电类,我只能去基础课部力学教研室,教理力。除原校两教师外,其余均来自五湖四海,北大、清华、京院、河工等,老五届不少。材料力学有三个我院的,机六一的邸同深,结构力学留校的孙廉,电器自动化系供电六三的靳文林。</p><p class="ql-block"> 在机电学院,我当老师直到退休(退休时,机电学院已扩建为河北科技大学,蔡树基时任科技大学力学教研室主任——王德生注)。</p><p class="ql-block"> 我的一生,在求学、再教育的路上辛苦奔波十多年,最后,所钟爱的铁道工程专业,却被完全抛弃,确有遗憾,但世间事物,都是有失必有得,我丢掉专业得到的是,后半生稳定的教师工作,少了一些折腾、奔波,多享受了一些正常家庭生活的安稳和幸福,此生足矣。</p><p class="ql-block"><b>孙增华</b>:</p><p class="ql-block"> 树基文采真好!他的人生历程虽有遗憾,但和大多数同学相比,还算园满有意义的,好人一生平安!</p><p class="ql-block"><b>葛延书</b>:</p><p class="ql-block"> 看了蔡树基的十年回家路,我感到树基的人生之路,还是比较顺利和幸运的。</p><p class="ql-block"> 到现在张长生的爱人秦家光还在念叨你。张长生在哈局机务处退休,张国平已故,桥班同学都回老家了。</p><p class="ql-block"> 1978年我到哈尔滨拜访你,那时你住在铁路局对面的集体宿舍,在等待调令,你留下的工作岗位给在佳木斯的李海山。</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哈尔滨局,对再教育的政策,是最好的,毕业后即参加劳动锻炼,一年后,按专业进行对口再分配。可是齐齐哈尔局,劳动锻炼是长期的,也可以说是无期的,若干年后一直没人管。</p><p class="ql-block"> 我在1968年底报道时,富拉尔基工程段下的人事令是“实习线路工”,工资46元。一年后下令“线路工”,工资55.5元。</p><p class="ql-block"> 直到1977年底,我调到齐局设计所,才给了个技术员的人事令。</p><p class="ql-block"> 长期再教育没人管,专业不对口,更没人管。</p> <p class="ql-block"> 蔡树基在哈尔滨铁路局设计所</p><p class="ql-block"> (后排左2)1974.4~1978.10</p> <p class="ql-block"><b> 黄万世与蔡小丽</b> 1969年摄于根河</p><p class="ql-block"> <b> 根河养路工的工作和生活</b></p><p class="ql-block"> 1968年底,我毕业后分配到根河工务段(根河当时隶属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额尔古纳左旗),经过半个多月学习班的学习后,被分配到好里堡养路工区当了一名养路工。</p><p class="ql-block"> 当年,不管什么大学,不论什么专业毕业的大学生 ,到工务段都首先当一名养路工。</p><p class="ql-block"> 工区里住着我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工人,是位十分和蔼的老人,他勤劳,工区内挑水、生火、打扫卫生,样样活都抢着干。他教会我做饭,尤其是做窩头和发面做馒头,做为南方人的我当时根本不会做面食。</p><p class="ql-block"> 1969年一、二月份,是大兴安嶺冬季最冷的时候,工区养路工每天上午8点多上班到下午3点多下下班,在线路上要工作七个小时,因为天气太冷,白天最高气温也要在零下二十多度,必须身穿皮大衣,头戴狗皮帽,脚穿高统毡靴,不带水和饭,因为全会冻成冰块。</p><p class="ql-block"> 养路工的工作是整治线路冻害,保证线路平正,在线路凹陷处撬下道钉,在钢轨下枕木上垫上厚薄不一的木板,找平整轨面后,在道钉孔内放入木楔,再把道钉钉入枕木上。</p><p class="ql-block"> 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在线路上一干七个多小时,是十分艰苦的。</p><p class="ql-block"> 夏季,养路工的工作主要是打洋镐、換枕木。换枕木比打洋镐辛苦的多,换枕木是每人单独操作,先把道钉撬下拨出,将旧枕木打出道床,再将新枕木打入钢轨下放好位置,找好轨距、水平后再将道钉打進枕木,每人每天要换十几根枕木,对我这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来说,是体力和毅志的考验。</p><p class="ql-block"> 1970年4月,我参加了一次大兴安嶺森林大火的灭火工作。</p><p class="ql-block"> 当时,大兴安嶺昼夜温差三十多度,白天打火,皮大衣穿不住,晚上露营在森林中,冻的睡不着觉。吃的是干馒头,喝着地上水沟里爬满小虫的水。</p><p class="ql-block"> 真是火烤胸前热风吹背后寒,吃不好睡不好,是比养路工还艰苦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在大兴安嶺冷极的根河工务段当养路工,是我一生不能忘怀的艰苦岁月。</p><p class="ql-block"> <b> 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太艰苦了,比我在工程队当线路工,苦多了!比我想象的苦多了!这些情况,你们没说过,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直到1979年才脱离苦海,回到福州!</p><p class="ql-block"> 你们夫妻的北国十年,艰辛的十年,太不容易了!所以现在,你们有了幸福的晚年,必须要多活几十年,必须要“夫妻双双度百年”!</p><p class="ql-block"><b> 蔡小丽</b>:</p><p class="ql-block"> 我们1970年3月调到加格达奇铁中当老师,只当了五个月老师。当时是机务段管学校,一同去的11位大学生同时转入机务段,黄万世在设备车间当钳工,我在段搞房屋建筑。</p><p class="ql-block"> 1972年底专业对口,黄万世调工务段技术室技术员,我到工程段设计室搞房建设计。</p><p class="ql-block"> 我们1979年9月调回福州铁路分局。因为很早离开根河,只知道老工人(名叫张国安)后调根河车站当装卸工,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直到1972年底,才在加格达奇分配到一居室的平房,大概建筑面积只有20多平方米。</p> <p class="ql-block">黄万世与大儿子在福州西湖公园 1976年</p> <p class="ql-block"><b> 欢送黄万世一家 </b> 1979.9.24 </p><p class="ql-block"> 加格达奇~齐齐哈尔~福州 </p><p class="ql-block">后排:李金生(铁63)王德生 刘甲申 李馥清(工63)刘恩波(铁63)</p><p class="ql-block"> 前排:蔡小丽 二儿子 黄万世 傅志宏 葛延书</p> <p class="ql-block"> <b>夫妻双双把家还</b></p><p class="ql-block"> 黄万世蔡小丽,都是南方儿女,毕业后在大兴安岭坚守十年,无私地奉献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如今历尽艰辛,终于如愿以偿,回到南方,齐齐哈尔的同学们,热情欢送,衷心祝福。</p> <p class="ql-block"><b> 齐齐哈尔铁路局大楼前 唐院铁62五兄弟合影</b>(缺刘明洲。顾经文、郭志远已调转) 傅志宏 葛延书 黄万世 王德生 刘甲申</p> <p class="ql-block"><b> 齐齐哈尔铁路局大楼前 </b> 1979.9.24 </p><p class="ql-block"> 傅志宏 葛延书 黄万世 王德生 刘甲申</p> <p class="ql-block"><b> 刘甲申在齐齐哈尔铁路局大楼前</b></p><p class="ql-block"> 摄于甲申在齐局工务处工作期间,身上背着的大书包里装的是一大堆论文资料,上下班都要背着,晚上回家要挑灯夜战,我曾经为其论文做过复核、画过论文附图。</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的艰苦奋斗、顽强拼搏,为后来调转铁道部奠定了基础——王德生注</p><p class="ql-block"> <b>王惠立:</b></p><p class="ql-block"><b> </b>上面是我心中的英雄——学长刘甲申,我们希望您尽快康复!</p><p class="ql-block"> <b>刘甲申:</b></p><p class="ql-block"> @王惠立:当年您在塔河内燃段时,我正在塔河以北的大兴安岭深处(嫩林线495公里),以加格达奇北工程段技术员的身份,带领300个临时工修建西罗奇站(含线路和房建),也干过蒙可山隧道里的刨冰。</p><p class="ql-block"> 看来当时我们是最接近的蒙难兄弟。</p> <p class="ql-block"><b> 冰天雪地齐齐哈尔 </b> <b>龙沙公园 1970.12</b></p><p class="ql-block"> 1970年8月~1971年3月,我们参加齐局组织的第二次战备测量(齐齐哈尔、让湖路),葛延书 顾经文 王德生等人参加,内业工作住在齐鉄工程学校进行,期间几位校友与我们去市内龙沙公园游览照相。</p><p class="ql-block"> 前排左:高来弟 王德生 刘甲申 魏家驹</p><p class="ql-block"> 后排左:葛延书 李馥清 孟繁义 顾经文</p> <p class="ql-block"> <b>相聚在齐齐哈尔龙沙公园</b> <b>1970.12</b></p><p class="ql-block">前排左:顾经文 葛延书 孟繁义(齐铁工程学校)后排左:魏家驹(工63)高来弟(吉林财校)刘甲申 王德生 李馥清</p> <p class="ql-block"><b> 刘宝魁 李国玺分配到锦州铁路局</b> </p><p class="ql-block"><b> 小诗一首 —— 寄 北 1969.5.10</b></p><p class="ql-block"> 同窗岁月已东流,铁轨根根何处头?</p><p class="ql-block"> 最爱今天吃大饼,休夸昔日住高楼。</p><p class="ql-block"> 开山劈岭身作虎,铺线架桥志为牛。</p><p class="ql-block"> 待得天涯路成网,昆明湖上共登舟。</p><p class="ql-block"><b> 再教育点滴记忆——李国玺</b></p><p class="ql-block"> <b>点滴一</b>:</p><p class="ql-block"> 学校毕业后,来到锦州铁路局,同来的还有刘宝魁,金吉琳。</p><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工务大修段四队,以前这个队是干钢梁刮漆的,我去之后这个队未刮过漆,主要搞桥梁大修,我参与过修便线,就是冬天作土方。</p><p class="ql-block"> 冬天用镐刨冻土,干活累极了,休息时躺在路基边坡上,暖洋洋的,像死狗一样。</p><p class="ql-block"> 那二十分钟最幸福!</p><p class="ql-block"> <b>点滴二:</b></p><p class="ql-block"> 记得1969年在沈山线90公里大桥大修时,住在河边的临时工房,一夜大风,第二天早上被子上一层沙子。</p><p class="ql-block"> 真正见识风沙,是劳动锻炼那会儿有机会参加一次外调,我陪一个老工人去内蒙奈曼旗,记得是在阜新蒙古族自治县坐卡车去的,才领略风沙滋味。</p><p class="ql-block"> 那天风很大,只有司机知道哪是路,我是分辨不出。</p><p class="ql-block"> 突然一个兎子跑过去,那个司机丢下全车乘客 ,一人追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漫漫长路,毫无生气 ,忽然看见水和树、村庄,全车人原本昏昏欲睡,突然精神了,到那里上下人很多,又走很久,要到大沁他拉(奈曼旗)了,天气突变,下起了雨,在雨中结束行程。</p><p class="ql-block"> 沙漠里绿洲很难得,很可贵。在去奈曼旗路上顿悟。</p><p class="ql-block"> <b>点滴三:</b></p><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到铁路局五七干校种一年地,路局干校都是种水稻,绿油油一片,很可爱。</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水稻生病,叶发黄,吓坏了军代表,请一个回家的“反动权威”,黒龙江农科院的专家,干校如临大敌,再三嘱咐学员注意防范。</p><p class="ql-block"> 结果那个老专家几句话救了水稻,打药后水稻很快返青。</p><p class="ql-block"> 这一课上的好,告诉你什么叫科学。</p><p class="ql-block"> <b>点滴四</b>:</p><p class="ql-block"> 唐院校友机61宫某,劳动时不小心弄坏了脚,安个假肢,最后当个机务段总工,遗恨终生。</p><p class="ql-block"> <b>点滴五</b>:</p><p class="ql-block"> 有个中专生冬天修路基淘洞取非冻土,结果洞塌了,他腰砸伤了,虽调离了,当了会计,一辈子駝背多可怜,能怪他吗?</p><p class="ql-block"> <b>点滴六:战备迂回线勘测设计</b></p><p class="ql-block"> 1969年我和铁道兵(铁三师 现13局 现在长春)技术干部一起勘测设计战备迂回线,有山海关,锦州,郑家屯辽河等十几处,每天看书,布设导线点,导线测量,打曲线,订中线,一点都不知道累。</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次真刀真枪的演习,有不少选线知识都是那时从书本上学的。</p><p class="ql-block"> 我还当了一段设计院的经行组长,对经济运量 行车组织了解较多,兴趣蛮大,有的放矢学了不少东西,逐渐充实自己。</p><p class="ql-block"> <b>李国玺 趣事四件</b></p><p class="ql-block"> <b>趣事一:</b></p><p class="ql-block"> 锦州机务段司机王凤廷是中共九大代表,参加宴会时,看到很多没见过的酒,喝醉了,刚开始,就被服务员扶了回去。</p><p class="ql-block"> <b>趣事二</b>:</p><p class="ql-block"> 在劳动锻炼时,一天修沟(帮子)盘(锦)线,那是老线,有路基,有桥墩,轨道早就拆了。桥墩能否用成了难题。</p><p class="ql-block"> 只见省革委会副主任(原沈阳苏家屯机务段司机)崔休范穿着军大衣,到跟前看了看说,批准了,可以用。</p><p class="ql-block"> <b>趣事三:</b></p><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到铁路局五七干校劳动一年,一次大会,阜新分局军代表致词,照稿念1927年,我们都憋不住笑了。</p><p class="ql-block"> <b>趣事四</b>:</p><p class="ql-block"> 吉林设计院一朝鲜族男士娶了个汉族妻子,过年回家嘱咐妻子,下汽车前当孙子,什么活都干,下了汽车就是大爷,什么活都不干。</p><p class="ql-block"> <b>纪事五</b></p><p class="ql-block"> 锦州铁路设计院原工会主席许志明,是李讷的原丈夫,老家是山海关,年轻时在北戴河为首长服务,李讷的儿子就是他的,可能改姓了。</p><p class="ql-block"> 许志明一直是锦州设计院的工会主席到退休,这个人很好。</p><p class="ql-block"> 每年锦州12月26日政府都叫他参加毛主席生日纪念会。</p> <p class="ql-block"> <b>观袁佩璋当年根河全付防寒装照 </b></p><p class="ql-block"><b> 邹古今</b></p><p class="ql-block"> 袁家有女名佩璋,滬上明珠修京唐。</p><p class="ql-block"> 基础理论得真髓,专业技朮亦精强。</p><p class="ql-block"> 扬华敢斗兴安雪,俟实自立根诃乡。</p><p class="ql-block"> 不恋都市繁华梦,独领风骚在北疆。</p><p class="ql-block"> 铁62女同学八名,毕业分配时独有袁佩璋勇赴祖国北疆齐齐哈尔铁路局,分到地处大兴安岭高寒林区的伊图里河分局根河工务段。</p><p class="ql-block"> 江南淑女,不畏严寒,英姿飒爽,笑迎冰雪。亦是铁62学子一大亮点。</p><p class="ql-block"><b> 袁佩璋 </b>:</p><p class="ql-block">@古今 谢谢你为我在根河的寒装照做诗!只是我真没你诗里说得那么好,我所做的不过是服从分配,铁62所有同学都是这么做的,去齐局17人,去根河还有黄万世蔡小丽夫妇、樊万章王振铎等。 </p><p class="ql-block"> 男同学分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工区,一个工区一个大学毕业生,比女同学更苦。再次谢谢!</p> <p class="ql-block"><b>爱新崇嘉</b> :</p><p class="ql-block"> 吃苦了老班長!我们铁六二的老哥老姐老弟老妹绝大多数人都没少吃苦,所以今天才能有幸福的晚年生活,才有我们這个和谐快乐的铁六二微信群,不是吗?</p><p class="ql-block"><b>樊万章</b> :</p><p class="ql-block">@爱新崇嘉 毕业分配时的原则你清楚,最可敬的是袁佩璋,她应该到较好的地方,但是她选择了最艰苦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下面我讲几个接受再教育的小故事: </p><p class="ql-block"> <b>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b></p><p class="ql-block"> 我在根河工务段丰岭养路工区当养路工的时候,白天上道干活,晚饭后在煤油灯下集体读毛主席语录,念上级发下来的文件和报纸,再无其它文化生活,单调无聊之极。</p><p class="ql-block"> 唐院校友机械系的杨桐在邻近的冷布路养路工区,偶尔背着工长和他通个电话说几句(工区的电话不让个人随便打),一次从他那儿弄来一本小说《李自成》,下班没事看一看,可小说没看几天,我就被批判了。书也被领工区没收了。事情是这样的:</p><p class="ql-block"> 每次我一看小说,几个独身青年就凑到跟前,要我给他们念或讲李自成的故事。工长发现了,晚饭后召集全站区休班职工到养路工区开会。学习毛主席著作之后,工长把话题拉到正题说,老樊最近看黄色小说,拉拢腐蚀青年,要大家进行批判。</p><p class="ql-block"> 工区的屋子本来就不大,十七八个人坐到里面,就显得满满登登的,加上几个吞云吐雾的,个别抽自己卷的蛤蟆头旱烟的,煤油灯下烟云笼罩有点透不过气来。工长讲完话无人发言,虽然有几声咳嗽声,也改变不了沉闷的气氛。</p><p class="ql-block"> 无奈我发言进行辩解,我说我没有看黄色小说,更谈不上腐蚀青年。</p><p class="ql-block"> 工长:你看的是什麽书?</p><p class="ql-block"> 我说:我看的是《李自成》。</p><p class="ql-block"> 工长:那就是黄色小说。你为什么要看?</p><p class="ql-block"> 我说:毛主席在《学习和时局》的文章中告诫全党,革命胜利后,不要学习李自成。我学了主席著作看一看参考书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养路工文化水平低或慑于工长威风,养路工没有发言的。</p><p class="ql-block"> 车站有一位职工发言,他说那不是黄色小说,李自成是农民领袖,他领导农民起义,推翻了明朝统治,自己当上了十八天的皇帝,最后失败了。</p><p class="ql-block"> 听说皇帝两字,来了劲头,说那不是黄色小说也是帝王将相,也得批判(无知的可怜,学了几个名词就拿来滥用)!</p><p class="ql-block"> 又相互争论了几句后工长说:那你为什么有时间不学习毛主席著作看小说?</p><p class="ql-block"> 一句话堵住了我,为了给工长一个台阶,我只得做个检讨承认错误说:</p><p class="ql-block"> 工长批评的对,是我犯了错误,我没有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学习毛主席著作,看小说是不对的。</p><p class="ql-block"> “所有的时间”几个字说的慢而沉重,心想还得吃饭睡觉呢。承认了错误总算过了关。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领工区来电话要我把《李自成》小说送到领工区检查一下,小说送到领工区再无下落。</p><p class="ql-block"> 唉,这文化革命真是史无前例呀,但愿也是空前绝后。</p><p class="ql-block">金吉琳:我毕业分配到锦州大修段铆工班,晚上30多人的木板大通铺,只能学毛选,定点听新闻,有一个老工人去拧收音机的钮,别人说拧错啦,重新拧,当打开时,正在播放莫斯科中文台,从此这个人被批判。说你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听这个台,老工人怎么也说不清。</p><p class="ql-block"> 这种气氛下,白天干活,晚上只能捧着毛选,息灯睡觉,每天就是这样渡过的。</p><p class="ql-block">周文正:老樊看黄色小说,我也有类似情节:</p><p class="ql-block"> 大约在1969年,我在兰新线河西堡工区,找到一本很旧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用牛皮纸当包书皮。</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班后在宿舍里读着,工长找我有事,一看那本书,就说:“你怎么看黄色小说?”在那个反帝反修崇尚斯大林的年代里,这本小说没问题呀,我据理力争。工长指着包书皮的黄色纸说, “这不是黄色的吗?你还不认账!”除了惊愕外,我无话可说。好在工长未深究,也未打算批判我。</p><p class="ql-block"> 一段可以作为相声的素材,诞生了。</p> <p class="ql-block"><b>樊万章</b> :</p><p class="ql-block"> 齐齐哈尔铁路局图里河铁路分局,是在我们毕业分配时存在的,当时它管4个工务段:牙克石工务段、图里河工务段、甘河工务段、根河工务段。分配时,把我们都分到最北边的根河工务段。 </p><p class="ql-block"><b>袁佩璋 :</b></p><p class="ql-block"> 铁62分配到根河工务段的有我、黄万世、樊万章、王振铎,后来还有高锁。我在根河时还到髙锁家去过,五个孩子在炕上打成一团,他还对我说:看,多威风!</p><p class="ql-block"><b>樊万章</b> :</p><p class="ql-block"> 当时王振铎在金北工区,我在丰岭工区,黄万世在好里堡工区,袁佩璋在段工厂。</p><p class="ql-block"><b>袁佩璋 :</b></p><p class="ql-block"> 小小一个工务段,一下子分进几十个大学毕业生,有唐院的、京院的,还有上海铁道学院的。男同学全部分配到铁路沿线工区,一个工区一人。</p> <p class="ql-block"><b>樊万章</b> :</p><p class="ql-block"> 由于铁路建设的发展,嫩林线开通,图里河铁路分局曾一度管到加格达奇。因为加格达奇比图里河好,图里河分局急忙往加格达奇搬,曾发生图里河地区职工不让分局往加格达奇搬设备,抢夺高音喇吧事件。</p><p class="ql-block"> 后来,加格达奇成立铁路分局,牙克石工务段管辖变更,图里河工务段没了,牙克石工务段、根河工务段划归海拉尔铁路分局管辖。</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在伊图里河成立铁路分局,牙克石、根河二个工务段又归到伊图里河铁路分局。</p> <p class="ql-block"><b>樊万章</b>:</p><p class="ql-block"> 牙林线是一条单线铁路,牙克石至库都尔段为沙俄时期修筑,迄今已有百年历史。</p><p class="ql-block"> 煤田、牧原、乌尔旗汗等站还保留着俄式站房。</p><p class="ql-block"> 库都尔至满归的线路则为1952年至1963年间兴建。</p><p class="ql-block"> 牙林线属于齐齐哈尔铁路局管辖,只有2对客车,货车也不多。</p><p class="ql-block"> 牙林线从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滨洲线牙克石车站引出,一路向北,进入大兴安岭林区,终到根河市满归站,全长446公里,均在内蒙古境内。</p> <p class="ql-block"> <b>初到根河 袁佩璋</b></p><p class="ql-block"> <b> 一、分到一个段的同学难相見 </b></p><p class="ql-block"> 1969年元旦前后,40多名来自唐院、京院等院校的67届毕业生到根河运输段报到。</p><p class="ql-block"> 根河运输段是工务为主的综合性铁路部门。除9名女同学留在根河外,男同学不论什么专业统统分到沿线工区。</p><p class="ql-block"> 一个工区一名大学生,分散在哈达一根河一满归的主线和根河一莫尔道嘎的支线上。主线上每天有一趟客车,其余就是运输木材的货车。</p><p class="ql-block"> 分到工区的同学相互间无法来往,也难有机会到根河开会、办事。留在根河的女同学中有8人是和恋人一起分来的,她们与恋人見面也成了难题。</p><p class="ql-block"> 8个女同学中蔡小丽算是最幸运的,因为黄万世所在的好里堡工区是离根河最近的工区。</p><p class="ql-block"> <b> 二、穿工作服照相成风 </b></p><p class="ql-block"> 一顶狗皮帽、一件羊皮大衣、一双高统毡靴,这样的工作服在别处少见,在当时应该是价值不菲的。这套工作服很快成了大家拍照的"标配",根河街上的照相馆一时多了一些生意。</p><p class="ql-block"> 拍这样一张照片,一是为了给自己留个纪念;二是寄给父母,免得他们担心子女受冻。不过这套工作服其实不实用。羊皮大衣暖和,但穿在身上干活不方便,还热得受不了。那毡靴穿在脚上在雪地里走路很困难,干活时只能棉胶鞋。只有狗皮帽是一冬都离不开的。 </p><p class="ql-block"> <b> 三、冰雪地里的“战斗” </b></p><p class="ql-block"> 9个女同学留在根河的工作任务,是到河套里凿冰筛沙,供小工厂新建厂房铺水泥地坪。一月份是根河最冷的时候。9个人在河滩上架两个大筛子,砸碎冰层,艰难地用铁锹铲起沙石过筛。费了老大的劲,好𣎴容易铲出一锹沙石,筛出不到一半的沙子,出沙速度实在太慢了。</p><p class="ql-block"> 筛沙子难,运沙子也不易。在深及小腿的雪地里拉一辆扳车,4、5个人都很吃力。关键是驾辕的人一定要稳住方向,否则会把左右两边拉边套的人撞得东倒西歪。9个人中有几个就没资格驾辕。再就是上坡时,一定要齐心协力喊着“一、二、三”,一鼓足气冲上坡,否则车子下滑会撞着后面助推的人。</p><p class="ql-block"> 在零下40度左右的室外劳动,头部特别容易受冻,有时一阵风刮过,脸上就冻出一个水泡,等冻伤愈后此处就留一个色斑,要过了夏天才会渐渐消退。</p><p class="ql-block"> 一次蔡小丽拉车驾辕时忘了把皮帽扣紧,只觉右耳垂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待放下车辕去摸,耳垂已被冻硬,揉了好久耳垂才变软。此后几年冬天,右耳都特别怕冷。在这个环境里干活,谁也不敢偷懒,收工后每个人的棉祆内衬竟然都被汗打湿。</p><p class="ql-block"> 取沙劳动持续了几个月,至冰雪消融时,9个人分别到房产工区、小工厂、小学和食堂工作。要问这几个月劳动的价值何在,那点沙子价值抵不过9个人的工资,重要的是让刚出校门的女学生经受风雪的考验,接受体力和意志的磨练。</p> <p class="ql-block"><b>温济球:</b></p><p class="ql-block"> 了不起!看了袁佩璋初到根河的情况,十分感人。你们九个女生太伟大了。</p><p class="ql-block"> 你们穿上那套冬装,别说在零下40度的严寒雪地里劳动,就叫一般人去那边走走也困难。我真庆幸自己没到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这南方人最怕冷了。别说是根河,就在唐山都难受,因为“冷"不知暗中流了多少泪。</p><p class="ql-block"> 佩璋和其他几个女同学真是受苦了。你们都比我强百倍千倍,我万分佩服你们,你们真伟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好了,我这个連一个上海弱女子都不如的男人,真是羞愧。愿你们健康快乐长寿。</p><p class="ql-block"><b>丁志强</b>:</p><p class="ql-block"> 看了同学们陆续发表的接受劳动锻炼的回忆录,颇有感触並引起深思。</p> <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北京铁路局回到了家乡,工作了近20年,88年又从天津铁路枢纽改造指挥部跳槽到天津分局,彻底离开了工程部门。一直干着本专业,工作很顺心稳定,我感到知足。</p><p class="ql-block"> 德生总编前日吩附征写接受劳动锻炼的回忆录,我犹豫不定。我正在外旅游,更主要是不应该我写,虽然我在工程队受尽了苦和累,有很多挫折,但是,比起那些分配到边远地区的同学差得很远。</p><p class="ql-block"> 这些同学不仅要承受身体的累,还要承受精神上的苦。他们不仅在恶劣的条件下劳动,还要忍受心灵上的创伤。</p><p class="ql-block"> 他们远离家乡,家庭、亲人、婚烟、生活、感情、前途、生话的不适应等等,都时刻地折磨着他们。特别是袁佩璋同学,孤身一人,远离南方,在高寒的大兴安岭脚下坚持多年,实在令人钦佩。 实际上,工作的分配,谁也无能左右,因为大家都写了”服从分配”,在分配方案面前人人平等。</p><p class="ql-block"> 但是在客观上,是他们的付出,才给了我们这些能到优越地区的人创造了机会。良知使我一直心存感激,他们历经的磨难才值得宣扬,他们真正是我学习的榜样。借此,我在远方衷心地祝福他们。</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丁志强 :你是有福之人,也是有情有义的好同学,说的话,在情在理,充满了同学情谊。</p><p class="ql-block"> 毕业分配,有苦有乐,艰苦的地方必须有人去,北京上海也要有人去。你去了天津,直接回到了家,少遭了不少罪,如今能说出你的心里话,大家知道了你对分配到艰苦地区的同学是“一直心存感激”,而且分析了这些同学在各个方面所受的折磨和心灵创伤。</p><p class="ql-block"> 其实,不能说“有了这些同学去了边远地区,你才能回到天津”。你能设身处地,分析地那么透彻,“远离家乡,家庭、亲人、婚姻、前途、生活”等问题,都想到了,看来我们真是心心相通的亲兄弟啊!谢谢你了,老丁!</p><p class="ql-block"><b>袁佩璋</b>:</p><p class="ql-block"> @丁志强 为你毕业后工作顺利稳定而高兴!毕业分配,各有苦乐,都是服从分配走上不同的工作岗位,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谁付出多给谁创造了机会!当然我对你所说的话还是很感动的,谢谢!</p><p class="ql-block"><b>刘甲申</b>:</p><p class="ql-block">@袁佩章,見到你的回忆短文有感:毕业后你在根河“反修前哨”,未打起来也算考验吧!</p><p class="ql-block"> 我83年调铁道部工务局,平反了“自动脱党”的历史问题,补了18年党令后,立即又以一个实践经验丰富的老党员的身份被召,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确保铁路军运安全的701任务(部内仅3人)。</p><p class="ql-block"> 前线的窄轨列车一侧玻璃被子弹打碎了,焊上了钢板。子弹是不长眼的,我完好的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期间我在昆明局招待所门口,还买了郭振宇(当时看着像,后一打听属实)二斤香蕉。</p> <p class="ql-block"><b>高铁时代冷极列车</b>——牙林线4182次小客车从满归车站始发开往海拉尔</p> <p class="ql-block"><b>袁佩璋</b>:</p><p class="ql-block"> 看了王德生在群里转发的“冷极列车”,使我想起当年在根河的日子!没想到40多年过去,那里仍是一日一趟车,凌晨从满归发车,上午8、9点钟到根河。变化的是车廂,当年哪有卧鋪,只有又窄又小的木座。</p><p class="ql-block"> 除一年一次探亲,我往返于齐齐哈尓一根河,唯有一次由根河去满归采访写稿,下午3点上车,到满归已天黑,当天回不来,只能请工区的一位刚结婚的新郎到工区单身宿舍睡觉,我到他家借宿。自蔡小丽等人去加格达奇后,根河工务段只剩下我一个女职工。</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往事不堪回首。</p><p class="ql-block"> 如今发生变化的,除了牙林线的火车车厢,还有我们的年龄,不知不觉之中我们都已经从青年进入了老年。但是我们同学之间,记忆犹新的还是当年的形象。</p><p class="ql-block"> 最艰苦的时代,在最寒冷的地方,消耗了我们最美好的时光。</p> <p class="ql-block"> 1972年,袁佩璋由根河回上海探亲,途径北京游颐和园</p> <p class="ql-block"><b>爱新崇嘉 </b>:</p><p class="ql-block"> 我毕业一分到铁三局二处二段一隊,就在丰沙二线工地,实打实的干的开山工,重体力劳动。在山上搬大石头,推小车,抡八磅锤,只有工班長赵师傅才敢给我把钢钎。@金吉林 我和你一样,是抡大锤的好把式,谁敢惹咱们!乐吧!</p><p class="ql-block">爱新崇嘉 :</p><p class="ql-block"> 我的好女儿,是貼身小棉袄。我女儿小时候一岁,没奶,就跟我在铁三局榆次小东沟工地流浪。</p><p class="ql-block"> 娘俩住帳棚、住窰洞,不会烧炕。洞壁上都掛着稻草结的冰柱。我烧柴火点不着,洞里嗆满烟,娃趴在坑上 ……没少吃苦,李海山跟我在一个隊,没少帮忙。</p><p class="ql-block"> 向海山致敬!</p><p class="ql-block">爱新崇嘉 :</p><p class="ql-block"> 哪位有李海山的信息?我在三局带着一岁娃娃,很艰难,是李海山无私助我。如今失联很愧疚。</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毕业后爱新一个人带孩子,在工地,其困难真的难以想像,但是老天有眼,让李海山也在同一工地,给了好多关心和照顾。</p><p class="ql-block"> 所以,几十年了,爱新一直念念不忘,这样的同学情,就是亲生的兄弟姐妹情,我们要为李海山点赞!</p> <p class="ql-block"> <b>记忆犹新的铁三局往事</b></p><p class="ql-block"> 李海山</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八年毕业分配至今,已有五十个年头。往事如烟,大部分人和事早已忘却,但我在铁三局那些磨难较深及影响较大的事,仍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b>一.劳动锻炼第一年</b></p><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铁道部第三工程局第二工程处第二工程段,简称三局二处。同去报道的还有王维馥、爱新崇嘉、薛长路、史沈瑞。爱新去二段一队,史沈瑞去二队,薛长路去三队,我和王维馥去四队。</p><p class="ql-block"> 四队的施工项目是丰(台)——沙(城)铁路复线安家车站及相邻区间的复线路基。安家车站只有一股道,一座小站房,实际上只能算线路所。车站每天只停靠一对客车,接送在这儿上下班的铁路员工。站在安家车站举目四望,目及所到之处,没有人家,无迹无人,只有满目荒山。</p><p class="ql-block"> 四队驻地在安家车站永定河对岸的山坡上,那里分布着七八顶帐篷,就这七八顶帐篷还坐落在三个山包上,山包间是大沟,雨后趟水,大沟上用杉木杆和木板架修建了人行桥。住在山包上的人每天吃饭,上下班都要从桥上经过。</p><p class="ql-block"> 我初到驻地的头一个晚上,正好刮大风。山风呼啸,山上的杂树荒草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刮过,帐篷和四壁也跟着震动,屋内的小火炉早已熄灭,屋内又冷又黑。</p><p class="ql-block"> 那一晚我没怎么睡觉,想了很多很多……</p><p class="ql-block"> 当时,全段没有一台汽车,没有施工机械。开山放炮全靠人力,人工打眼,人工装渣石推车,将碎石弃到永定河里。</p><p class="ql-block"> 头一年到工地,我跟班劳动,夏天时我也学会了抡锤打眼。在山上干活,只穿一件裤头,浑身晒的黝黑,打完眼混身是汗,师傅就带我下到永定河里游泳。整个夏天,过的也很惬意。</p><p class="ql-block"><b>二.我在二处测量队</b></p><p class="ql-block"> 转眼就到了秋天,我被调到二处测量队,搞二处管内全线贯通测量,消除长短链,为竣工资料作准备。</p><p class="ql-block"> 门头沟水库大桥桥墩用的是六三年以前的定型图,六三年以后帽石上的预留孔,有些许变化,须在架梁前修改予留孔。每个墩顶上有16个预留孔,我们要按梁的位置,划好予留孔,留给后面的工人凿孔。</p><p class="ql-block"> 二十几个桥墩都在水里,每个墩高都在二十米以上,架子工先用杉木杆在水里搭梯子,我们则背上测量工具,沿脚手架爬上墩顶,逐个测量。</p><p class="ql-block"> 刚开始上梯,我上了两次,中途都下来了。由于桥墩在水中,风刮水波,好像桥墩在动,一看就发晕,赶紧往下下,在船上冷静冷静。 桥墩上面的孔你必须要划,不上是不行的。</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上墩台,听了别人的指点,我也下了决心,两手抓住梯子,眼睛只看眼前的桥墩,不往下看,任梯子前后忽悠,最后终于爬上了桥墩。</p><p class="ql-block"> 半个多月下来,我克服了恐高症。后来在修建月晋段10号大桥和石太线程家2号大桥时,就派上了用场,我能背上经纬仪,沿着脚手架的角,自如地上下桥墩。</p><p class="ql-block"> 在二处测量队时,我们沿着修好的路基,一步一步地往山里走。</p><p class="ql-block"> 山里的柿子六分钱一斤,是漤好了的(柿子放热水里泡几天除去涩味),花上五毛钱就能买一工具袋,回来大伙能吃上好几天。</p><p class="ql-block"> 往山里去不方便,每天往返工地都要搭货车。在车站预先要好点,货车进站慢行,待我们的人都上了车,信号员手旗一摆,货车很快加速。</p><p class="ql-block"> 不管刮风下雨,不管冷热,在测量队两年多,就是这样过来的。</p><p class="ql-block"><b>三.我和爱新在太行山</b></p><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和爱新崇嘉同时调到新四段,爱新在技术室,我在测量队。我们的施工项目是修文——长治间的太行山越岭隧道,小东沟隧道。</p><p class="ql-block"> 说到太行山上的山民,他们有很多特点。我们刚进山,测量队住在老乡家里,有一天我们请房东爷们吃饭,席间他指着香肠(这是我们从北京带来的),问我们这是啥东西,是树上接的还是地上长的,我们告诉他,这是猪肉做的,好吃。这时他才明白。</p><p class="ql-block"> 刚进山时,山里的小溪岸边有不少乌龟在晒太阳,当地人是不吃乌龟的,待我们大部队工人进山以后,没几天这些乌龟就不见了踪影。</p><p class="ql-block"> 当地人也不吃公鸡(不知是否不吃母鸡),公鸡非常便宜,大概几毛钱就买一只。我们的工人除了自己大吃特吃之外,还打包往家里邮,后来公鸡的价格也上来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小东沟隧道口的驻地,是一片干打垒的平房,房子是山西煤矿施工人员建的,我们接手就住了进去。技术室有两间平房住宿另有一间平房,爱新崇嘉一个人带个小孩,单独给她一处独院(在山坡上挖个凹槽像个院),一间干打垒的小平房。</p><p class="ql-block"> 山西的煤很好,我们烧煤都是大块无烟煤(六元钱一吨)。每次来煤,我们技术室的人都先给爱新选点好煤送去。引火柴也一样,施工工地不缺碎木头,我们有斧头,劈柴很方便,先前的引火柴还没烧完,我们就又给她送去了。</p><p class="ql-block"> 爱新一个人带着一岁的孩子在工地,是很不容易的。小孩吃的奶粉,都是北京带来的。孩子名叫姜辉,非常聪明可爱。爱新上班时也把孩子带到技术室,有时放在桌子上。</p><p class="ql-block"> 当时,姜辉还不会说话,有时她用两个小手捧住电话话筒,不拨号,对着话筒就啊——啊地说起话来。技术室就是她的幼儿园,我们这些男阿姨,都很宠爱她。</p><p class="ql-block"> 正当爱新崇嘉往北京工务段调转快要办成时,铁三局二处一脚把她踢了出来。一纸调令,要她去铁三局铺架队报道。</p><p class="ql-block"> 我和李景泉(长院毕业生)搭乘往山里送材料的解放货车,把她和孩子先送到东阳(第二工程处驻地),第二天又搭别的车把她娘俩送到修文(铺架队驻地)。</p><p class="ql-block"> 铁三局二处办事也太损了,爱新崇嘉因为这事,气得差点哭出来。后来,她什么时候调回北京,我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b>四</b>.<b>小东沟隧道三角网平差</b></p><p class="ql-block"> 小东沟隧道全长3.3公里,现在看来这不算什么大工程,可在当时,一般月成峒几十米,测量全凭经纬仪和钢尺,靠坐标和导线进峒,3.3公里隧道还是令人瞩目的。</p><p class="ql-block"> 为了加快施工进度,我们施工段设一个斜井,一个平行导洞,铁三院为该隧道设有三角网,我们则在进洞口和斜井口设有插点,进洞用坐标和导线控制。</p><p class="ql-block"> 一个三角形测量之后,三个内角和总不是180度。为了满足三角网中所有三角形的内角和正好是180度,这就要在测量基础上进行平差。</p><p class="ql-block"> 为了平差,我在北京买了《最小二乘法》和《三角网测量和平差》两本书。白天我们搞外业,测量三角网,晚上我就啃这两本书。外业搞完了,这两本书我也啃的差不多了。</p><p class="ql-block"> 当年没有计算机,我手头有一台德国产的快老掉牙的手摇计算机,我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搞完两个插点的三角网平差计算,确定了插点坐标,以此进洞,最后各节点都顺利贯通。</p><p class="ql-block"><b>五.山顶遇险记</b></p><p class="ql-block"> 1973年,修建月晋段复线10号桥和32号隧道时,当时山沟两侧的石质都非常好,我们想就近采石粉碎,用做桥隧混凝土之用。工点选在山的另一侧(放炮不影响驻地),但采石场久久未见开工。</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准备翻过山头去采石场看看,到底差什么还不采石。在山顶上,一处悬垂下的380V电线拦住我的去路,电线离地面不到一米高。</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印象中,电线还没通电,我刚想用手撩起电线弯腰过去,又立马改变了主意,从电线下爬了过去。过了山头就听见碎石机咣—咣—咣的碎石声,已经通电了!</p><p class="ql-block"> 我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否则,我用手一撩电线,那我就玩完了,现在骨头渣子都烂没了!</p><p class="ql-block"><b>六.获鹿车站伟人石像搬迁记</b></p><p class="ql-block"> 1976年我参加了石太线电化改造工程建设,负责获鹿、头泉两站站场改造,在获鹿站增设到发线时,遇到了一点麻烦。</p><p class="ql-block"> 获鹿县动用了建国以来全县党费资金,不知从附近哪个山头上,弄下一大块石灰岩,岩质非常好。</p><p class="ql-block"> 当时,在没有大型起吊、搬运设备的情况下,运这么大一块岩石,其难度不亚于往金字塔上搬运石块,将近五米高的石灰岩立在货物站台上,然后雕刻成毛泽东立像。</p><p class="ql-block"> 在站台下的空地上,雕刻了石像立座,上面刻有葵花,每块石料要好几个人才能掀动。为了防止阶级敌人破坏,用铁丝网将石块基座围住,旁边还盖了小屋,住人看守。</p><p class="ql-block"> 当发现毛泽东石像占据了车站增加股道的位置后,我们立马往上打报告,报告一级一级往上传,传到了党中央。后来,先后来了几拨人,看过像后,都摇摇头走了,说石像不像毛主席。也难怪,就凭几个当地石匠,还能雕出伟人石像来?</p><p class="ql-block"> 经过半年等待,最后时刻,上边来了指令:“可就地销毁”。</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们先用席棚将石像围住,晚上夜深人静时,在石像身上打孔,后半夜两点,一声炮响,全队工人一起动手,不大一会儿,就将碎石装上两节平板车,当即运走。第二天有人问及此事,就说毛主席像被请走了。</p><p class="ql-block"><b> 七、回到老家</b></p><p class="ql-block"> 我在铁三局二处从1968年底到1977年,总共工作了九个年头,参加了劳动锻炼,参加了修建丰沙铁路复线、石太线电气化改造、石德铁路复线等国家大型铁路工程建设。在体力上、精神上、技术上都受到了锻炼,经受了考验,收获很大,也为国家的铁路建设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没有辜负唐山铁道学院的培养和老师们的教诲。</p><p class="ql-block"> 1977年8月,经过努力,我终于结束了奔波流离的两地分居生活,回到了哈尔滨铁路局,总算回到了家。</p> <p class="ql-block"> <b>当养路工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b> -----在艰苦的环境中经受锻炼</b></p><p class="ql-block"><b> 王振铎</b></p><p class="ql-block"> 1968年年底,我毕业分配到齐齐哈尔铁路局伊图里河分局根河工务段,40多名报道的大学毕业生,首先在根河参加了段里开办的学习班。根河学习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根河工务段金河领工区金北养路工区。</p><p class="ql-block"> 金北养路工区位于金河站与嘎拉牙站之间,属于中间养路工区 。这里冬季长,春秋相连,无夏。</p><p class="ql-block"> 每年9月中旬开始结冰,冰雪要到第二年五一节时才能化完。冬季最低温度零下50度左右,风力一般只有二三级,零下47--48度,还照样天天上道干活。</p><p class="ql-block"> 虽然风小,即使全副武装,还会有冻伤的可能。如果风大的话,就不能出外干活了。</p><p class="ql-block"> 早晨的“白烟”,是这里独特的风景线。晴天,这里的天空是蓝蓝的,空气质量较好,这里没有污染。</p><p class="ql-block"> 根河工务段管内的“牙林线”(从滨州铁路牙克石车站接轨的林区铁路),是在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中穿过的铁路,有时能听到狼叫声,熊瞎子也经常出没。</p><p class="ql-block"> 金北养路工区一名老职工13岁左右的男孩,1967年在距离工区60米的小河边玩耍时,不幸被熊瞎子咬死了,太可惜了。1970年段管内一养路工区的巡道员,在夜班巡道时,遇到熊瞎子,被熊瞎子吃了。</p> <p class="ql-block">(视频4分49秒):呼伦贝尔的冬天</p> <p class="ql-block"> 我有时夜班替班巡道,也听到狼叫声,虽然工作要认真,但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两腿有些发抖。只有快速行走,通过一些敏感地段。</p><p class="ql-block"> 这里每天只有一对慢车停靠,没有站台,上下车很不方便,也不安全。</p><p class="ql-block"> 1969年冬天,工区一职工的爱人抱着小孩打算去金河买东西,不幸被撞身亡。小孩从怀中甩出,掉在雪地上,因积雪厚而安然无恙。</p><p class="ql-block"> 买粮、购物、就医,及小孩上学,只能乘客车到金河去。</p><p class="ql-block"> 因为列车对数少,所以每天上道干活的时间就比较长。每天上午没有一趟列车通过,只有在干活中间工班长让休息时,才能休息十多分钟。</p><p class="ql-block"> 工作一天,确实很累,即使身体好,也感到很疲乏。当然,大家都是这样干的,我并不特殊。养路工确实太辛苦了。根河学习班结束后,我是和金北工区的老工长坐一趟车到金北养路工区的。当晚,老工长让我到他家吃的饺子。晚上,睡在工区的大炕上(有6个单身),挺热的。</p> <p class="ql-block"> 早晨起来,单身们都忙着做饭,可是我一无所有(到工区之前,领导也没说要自己做饭),班长借给了我几斤玉米面,帮我和面,煮了一锅玉米面小圆饼,化汤后就成了玉米糊糊。吃过饭后,就跟着大伙出工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跟工长请假,去金河镇买了粮食和炊具。没有布,面袋是用褥单子的白布做的,做了两个。自己学着做饭。</p><p class="ql-block"> 当时一个月供应8斤白面,其余为大馇子高粱米。常吃的菜,冬天是土豆,大头菜,夏天是小客车一周挂一次菜车,给沿线送菜。1970年有20多天未挂菜车,这二十多天就靠买的大酱送饭。</p><p class="ql-block"> 这里气候寒冷,无霜期短,当地只能种土豆、大头菜。</p><p class="ql-block"> 煮一锅大馇子,可以吃上2--3天,熬一次菜,也可以吃两三顿。因为天气凉,剩的菜也不会坏。中午带饭,一般带一个馒头,都是利用星期天,到根河去买的。中午稍微垫补一下。</p><p class="ql-block"> 慢慢地自己也学会做简单的饭了,发面、过节包顿饺子,也学会了。利用星期天到根河,或者金河买东西,可在地区食堂吃顿现成饭,或者改善一下伙食。</p><p class="ql-block"> 吃的最好的一天,是高锁叫上我、樊万章、袁佩璋,可能还有黄万世,到高锁根河父母家,吃的炖狗肉,这是当地招待女婿吃的。高锁父母非常好客,十分热情,让我永记心中。</p><p class="ql-block"> 在艰苦的环境中接受锻炼,工人师傅们给我树立了榜样。工区一名老师傅,1947年参过军,还有一名参加过抗美援朝,这些师傅们确实不错,安心在工区,认认真真,兢兢业业,非常谦虚,从来不摆老资格。</p><p class="ql-block"> 工区的养路工,包括工班长在内,对我都很好,很关心,我与工人师傅们相处得很好,关系很融洽。</p><p class="ql-block"> 养路工是重体力劳动,我的身体算是好的,能够胜任,而且我干活是积极主动、认真的,动脑子的,肯出力的,遇到难活、累活是抢着干的,我很快就成为工区干活的主力,并且经常帮工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受到了工长和师傅们的一致好评,1970年被评为根河工务段五好职工。</p><p class="ql-block"> 当时分配到这里当养路工的同学,生活、工作的条件、环境,都差不多,只是有的工区在站区,有的站区还有地区食堂,条件相对好一点,中间工区条件相对较差。</p><p class="ql-block"> 有的同学抽出来早一点,有的抽出来晚一点,当养路工的时间长短不同。</p><p class="ql-block"> 当养路工的日子,一晃三年多(1968年底~1972年3月在金北工区当养路工,1972年3月~1973年底在金河铁路学校),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给我留下了难忘、美好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我永远不会忘记根河的艰苦岁月,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淳朴可爱的养路工。</p><p class="ql-block"> <b>后续</b></p><p class="ql-block"> 1973年底我从金河调到了根河工务段技术室,有幸能与高锁、樊万章在同一办公室工作,开心极了,当然工作和生活条件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p><p class="ql-block"> 结婚以后,夫妻两地分居,爱人在张家口工作,我只能在根河和张家口之间奔波。直到1974年底,为支援青藏铁路建设,奉调赴兰州第一设计院工作,走上了铁路勘察设计的工作岗位,直至退休。</p> <p class="ql-block"><b> 全副武装的海拉尔大修队工人 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的刘甲申 </b> </p><p class="ql-block"> 1968.12.29于海拉尔</p><p class="ql-block"> 文革中由于家庭蒙受了不白之冤,自己又看不清形势,只得暂不参加任何组织,发挥自己的艺术特长,木刻毛主席像,为同学们歌颂伟大领袖的革命行动服务。</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为此我居然被推举为全国67届毕业生联络站的唐院学生代表。还有机62严萍,常一同开票去清华主楼205开会,以促进全国12万67届大学生尽快分配。</p><p class="ql-block"> 毕业分配时,被选为唐院67届鉄道工程专业(在唐59人)的毕业生分配小组的学生代表。但我还是去了一个最艰苦的地方:齐齐哈尔铁路局海拉尔线路大修队( 后來又转加格达奇北工程段),在大兴安岭冬季零下四、五十度的塞北野外风雪中,一沉就是18年!</p><p class="ql-block"> 期间,我还因抱打不平而得罪了队长。他说:“你想调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一是我死了;二是大修队黄了”。</p><p class="ql-block"> 天无绝人之路!自己都想不到,我居然在整治多年冻土路基病害的探索中,用俄文研究了苏联的资料,用北京轻工业学院的“高分子聚合材料”和清华大学的“热力学”等有关教科书的理论,在唐院铁62学友高锁(当时的根河工务段段長)的支持和帮助下,研究了一套“用高分子聚合材料整治多年冻土路基病害”的技术,並在实践中得到了广泛应用,节约费用90%。</p><p class="ql-block"> 真没想到,为此在部内掛上了号。1983年10月齐局并入哈局时,我被调入铁道部工务局。</p><p class="ql-block"> 刘冠中 :@甲申 多才、清醒、艰苦、拼搏、成就,不简单!祝你健康快乐永远!</p><p class="ql-block"> 淼先生 :真不简单!冠忠兄的评价很全面了!你为人正直是个好人!也是我的好兄弟。</p><p class="ql-block"><b>邹古今</b>(2023.4.13):</p><p class="ql-block"> 赞甲申: 理想崇高 宏图远大 勇挑重担履艰险;东北抗冻 西南惩凶 甘将此身报精忠。</p> <p class="ql-block"><b> 全副武装的海拉尔大修队工人 </b></p><p class="ql-block"><b> 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的邹古今 </b></p><p class="ql-block"><b> </b> 1968年12月于海拉尔</p><p class="ql-block"> 毕业分配到海拉尔大修队的同学,还有傅志宏、张靖臣、刘甲申、高锁。</p><p class="ql-block"> 高锁在齐局基建处留下来参加外调工作一年多,回大修队参加劳动不到一年,后调根河铁中当老师,一年后调根河工务段技术室,任技术室主任、段长。</p><p class="ql-block"><b>邹古今: 志 愿</b></p><p class="ql-block"> 理想,志愿,激励一个人一生为之奋斗献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国历代仁人志士的人生信条,少年的我也抱过同样的壮志。然而在我人生里程的两次节点上,都受阻错过了机遇。</p><p class="ql-block"> 由于“文革”动乱的影响,我们67届毕业生拖到1968年11月才毕业分配。唐山铁道学院唐山部分的“政权”已被造反派“红旗战斗队”把持,毕业生分配当然也由“红旗”支配。</p><p class="ql-block"> 主持铁62分配的是“红旗”小头目许伦(原政治辅导员)铁道工程两班分配方案12月9日公布:</p><p class="ql-block"> 齐齐哈尔局13 哈尔滨局3 吉林局3 沈阳局3 锦州局2 北京局7 济南局3 上海局2 南昌局2 郑州局2 西安局2 兰州局3 成都局5 铁一局2 铁三局5 铁四局2 <b>共59人</b>(铁一局乌鲁木齐 铁三局哈尔滨 铁四局云南富源)。</p><p class="ql-block"> 我中学时代即仰慕我国第一位自力更生修建铁路的总工程师詹天佑,立志踏遍青山,献身铁路建设事业。高考第一志愿即报铁路专业第一流高等学府唐山铁道学院。</p><p class="ql-block"> 此时毕业分配第一志愿即争先报了第一工程局,梦想到最远的新疆乌鲁木齐,投身当时在建的兰新铁路,为此还递上一首雄心勃勃的咏志诗。第二第三志愿报的也是三、四两工程局。</p><p class="ql-block"> 不料,公布分配决定分去铁一局的却是王洪根和刘庆春,派性惩罚性分配。我被分到了齐齐哈尔局。到齐局报到后又分到海拉尔线路大修队。</p><p class="ql-block"> 1974年,青藏线开始勘测,铁道部从齐局抽调技朮人员。我当时刚定职分队技朮员,以为在大修队技朮上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到勘测设计部门学习锻炼,才有机会施展抱负,于是积极报名“应征”。</p><p class="ql-block"> 不料段里不放,却指定另一名齐铁工程学校毕业的老技朮人员上调。那老兄拖家带口拒不服从,最终不了了之 。我也没跳出。</p><p class="ql-block"> 十二年后,妻不堪两地分居,终于托人于1980年11月将我调回鞍山,入鞍钢运输部。虽未脱离专业,但在工业企业铁路犹如从大江大河落井中,成了井底之蛙。在鞍钢厂区铁路技朮管理岗位二十多年,碌碌无为,我的铁路梦就这样破灭了。</p><p class="ql-block"> 幼志踏青山,却被尘缘误。</p><p class="ql-block"> 徒仰詹圣名,献身终无朮,</p><p class="ql-block"> 疆藏已通途,南北驰高速。</p><p class="ql-block"> 同年多鲲鹏,我独成蟪蛄。</p><p class="ql-block"> 回首泪沾襟,长思纡以郁。</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古今自幼仰慕詹天佑,并以高考第一志愿考入唐院铁道建筑系,立志为祖国的铁路建设事业奋斗一生。</p><p class="ql-block"> 但是没想到,在毕业分配时,要求去乌鲁木齐铁一局的愿望没能实现;1974年申请去青藏线又被驳回,只好回老家进入鞍钢,确有遗憾。</p><p class="ql-block"> 古今的志愿,与国家的需要完全符合,却违背了部门、单位的原则和需要,宏图壮志化为泡影。遗憾!</p><p class="ql-block"><b>刘甲申</b>:</p><p class="ql-block"> 什么国家需要?全是愚弄我们!读古今文有感:</p><p class="ql-block"> 幼志報国入詹门,业成赴疆奔艰辛;</p><p class="ql-block"> 受难呼盟未冻死,怕见冰雪忆故人!</p><p class="ql-block"><b>刘宝魁</b>:</p><p class="ql-block"> 赞古今的文彩![强][强][强]</p><p class="ql-block"><b>王宗训</b>:</p><p class="ql-block"> 邹古今同学,多才多艺为人循规蹈距,我们同住七排六号,他有一句名言《万事不求人》,言谈举止颇有夫子文人风度,是我班有名才子!愿你隐居出山后,多写点诗文,以饱我等眼福!</p><p class="ql-block"><b>淼先生</b>:</p><p class="ql-block"> 德生兄,请将古今的诗文多加转发,吾人收藏后细细品味!</p><p class="ql-block"><b>刘冠中</b>:</p><p class="ql-block"> @甲申 ,热血青年也有如此悲叹!</p><p class="ql-block"><b>邹古今</b>:</p><p class="ql-block"> 宗训、汝淼兄,我算什么文人才子?不过爱好文学,闲时学点儿古诗词,咿咿唔唔胡乱吟咏自我陶醉而已,不值点赞。</p><p class="ql-block"> 一分部七排六号六二年秋冬至六三年春夏住过上海的王宗训、姚宗源、辽宁的刘宝魁、李国玺、金吉琳、邹古今。你和宗源从大都市来,才有挺深的文人学究风姿,我们辽宁这几个都显得粗俗爽快,但我们却相处颇融洽。</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六三年元旦用面盆从食堂领来面粉和馅,聚一起笨拙地包饺子吗?那是五十六年前,半个世纪了啊,宗源身体不好,早已作古。</p><p class="ql-block"> 听淼兄口述的文革乐山的惨烈武斗,真令人心惊胆颤,庆幸你和贾玉书、李行尔等同学大难未死躲过一劫。</p><p class="ql-block"> 呜呼,真是人生如梦啊!愿我们后半生都做好梦罢!</p><p class="ql-block"><b>邹古今:</b></p><p class="ql-block"><b> </b>甲申兄,蒙你诗赞,海拉尔大修队的岁月咱们不“难友”吗?我和张靖臣先报到,先分去的,你和傅志宏、高锁后报到后去的,后来还有铁63的刘恩波和杨玉凯,记得还有内62的景唯真、王成华,机62的张先凯等。</p><p class="ql-block"> 我和张靖臣去之前就有上海同济的夏汉强、孙国平先分去了,上海分配得早,可能比我们早两个月。还有别的学校的,如天津大学的陈勋远、华东师大的庞孝春。</p><p class="ql-block"> 当时你、我、张靖臣在一分队,傅志宏在三分队。正如你所说,哪里是分配,就是发配,毕业了就成了臭九(正年轻还未老),要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肓嘛。</p><p class="ql-block"> 当时该队正在野外冻土施工改线筑路基。正是十二月末一月初,当地最严寒季节,气温零下35度,大北风五六级。</p><p class="ql-block"> 从宿营地走四五公里到现场,皮大衣毡靴和大狗皮帽带鼻罩捂得严严实实,我的右耳轮还冻硬了(可能因我耳朵大),险些像冻肉样碰裂,多亏老工人用雪搓,慢慢缓了过来。以后起泡,流水,脱了层皮。</p><p class="ql-block"> 你上次说腿脚关节痛,诊断是神经受损,就是与当年在大修队冬季刨冻土施工冻伤有关,很可能。难怪提起海大修你就来气儿。</p><p class="ql-block"> 后来七六年还是七七年你转去加北工程段了(加格达奇北)。</p> <p class="ql-block"><b> 《海大修记事》 (一)——邹古今</b></p><p class="ql-block"> “晨风吹动着草浪,羊儿低吻着草香;鞭儿击碎了薄雾,歌声唤来了朝阳。啊.......美丽的呼伦贝尔草原哟你是我可爱的家乡,你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永远散着芳香。啦啦啦啦......你像一朵盛开的…....”</p><p class="ql-block"> 1968年12月,齐齐哈尔开往海拉尔的413次列车上,播放着女高音独唱《草原晨曦圆舞曲》。</p><p class="ql-block"> 我和张靖臣沉浸在这优美的乐曲中憧憬着未来,向往着即将在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和雄伟的大兴安岭,施展在中国铁路第一学府修得的本领,为祖国北疆的铁路建设一展宏图,勇攀事业高峰。</p><p class="ql-block"> 昨天,我俩一起到齐齐哈尔铁路局人事处报到。管分配的人说,去养路工区要自己起伙做饭,到大修队集体伙食,但条件艰苦,流动施工。</p><p class="ql-block"> “没事儿,我们就上大修队。” 这就分配到了基建处下属的海拉尔工务大修队(后来更名海拉尔线路大修段)。</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晨到海拉尔——呼伦贝尔盟首府,下车找到大修队。一看,这单位只有一座俄式小楼,一个小院,楼下北半截还有另一单位乘警队。</p><p class="ql-block"> 大修队下分四个分队,一队、三队是线路工程队,四队是桥梁工程队,二队是机械化施工队有轨排组装基地。我俩分配到一分队。</p><p class="ql-block"> 材料室发给一套劳保防寒服装有一件黑色羊皮板大皮袄、大狗皮帽、高至膝盖的大毡靴、一付羊皮手闷子。</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们就全付武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在距牙克石三十多公里的牙林线牧原站施工的一分队。</p><p class="ql-block"> 举目四望,到处是茫茫雪原,朔风凛冽,哪里有“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啊!住宿条件还好,集体住宿营车。</p><p class="ql-block"> 宿营车是用淘汰货车皮改造的,十七八辆甩到两条临时停留线上,还有几顶帐篷。</p><p class="ql-block"> 全队一百七八十人,分三个施工班、辅助班(铁、木、电工等)和后勤班。</p><p class="ql-block"> 宿营车内分上下铺,每节车住二十人,有采暖锅炉,专人烧炉,热水循环供暖。后勤班供集体伙食,并负责野外施工现场送饭。</p><p class="ql-block"> 当时冬季仍施工,正在牙林线牧原——煤田间改线路基施工。第一天步行去野外施工现场就给我一个下马威,险些失去半个耳朵。</p><p class="ql-block"> 从宿营地去施工现场5公里多,五六级大北风卷得漫天雪雾,全付武装,大皮袄、毡靴、大皮手闷子、大狗皮帽子还带护鼻挡,捂得严严实实。</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走到工地帐篷,竟然右耳轮还冻硬了。手摸一点儿感觉皆无,想到火炉边烤一烤揉一揉,老师傅急忙阻止:“别动,别动!别烤!一掰耳朵就掉了,快用雪搓。”</p><p class="ql-block"> 在师傅们帮助下,用雪搓了半小时才缓过来。以后,冻伤处起了小水泡,蜕了一层皮。好险,差点儿折掉半只耳朵。</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来,可能因为那狗皮帽子右边的小耳扇不严,钻进了寒风,再加上我天生大耳朵所致。</p><p class="ql-block"> 过几天,同班同学傅志宏、刘甲申、高锁也分到这个大修队,还有铁63的刘恩波、杨玉凯,内62的景唯真、王成华等。</p><p class="ql-block"> 此前,9月、10月已先期分来不少非铁路院校的毕业生,有同济大学的,北师大的,天津大学的,华东师大的,沈阳体院的十多人,以后都陆续离去,到80年代后期海大修只留下张靖臣了。</p> <p class="ql-block"> 冬季路基人工施工要用洋镐刨冻土块用独轮小推车推运到路基上,一层层填到设计标高。气候严寒,冻土深度达两米以下。洋镐刨一镐一个白点儿,不知刨多少镐才能撬下一块,震得虎口发麻,手掌裂口。</p><p class="ql-block"> 推小车运土块更是艰难,一开始掌握不好两个车把的平衡,晃晃悠悠,还要上跳板,闪下翻车不止一次。所幸,在师傅们指点下终归适应了。</p><p class="ql-block"> 以后到齐北线、嫩林线、滨洲线、平齐线、白阿线、牙林线换轨,清筛,换混凝土轨枕施工,抬钢轨、抬轨枕、扛枕木、刨盐碱土板结的坚硬道床.......等苦活儿脏活儿累活儿都没少干。</p><p class="ql-block"> 夏天,两个小时区间封锁施工开通后,常累得四仰八叉躺到路基坡脚下,呈“大”字形躺在土中,也不顾潮不潮湿。现在常在气候变化时腰痛,大约就是那年代留下的风湿后遗症。</p><p class="ql-block"> 我这还算幸运呢。有个刚二十岁招工到大修队刚两年的齐齐哈尔小青年,就是在平齐线清筛累得这样,染上肾炎,还被卫生员怀疑装病,延误了治疗,转为尿毒症,年轻轻送了命。</p><p class="ql-block"> 冬季施工累得内衣汗透,开通后休息透心凉。午间野外吃饭,大家围坐废枕木笼起的篝火边,若是馒头包子还好,可以烤着啃;若是高粱米饭或玉米渣饭,就得端碗快点扒拉咀嚼吞咽,要细嚼慢咽饭就会冻出冰茬。</p><p class="ql-block"> 那确是“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啊!哪里还有心思观赏什么“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p><p class="ql-block"> 儿子曾问我去过呼伦贝尔草原蒙古包没有?我只能说去过,就跟电视中见到的那样。其实,我只是主持一次轨道车司机培训路考,去满洲里沿线,看过路边的草原。</p><p class="ql-block"> 是什么支撑着我以这不到120斤的瘦弱身躯渡过那段苦难的青春年华?我总想那些普普通通的工人师傅,无论年老的年少的不都是人吗?人家长年累月这么干,直到退休,我也一样是人,人家能干我就干不了吗?</p><p class="ql-block"> 1976年我调到段技术室。1980年因为家庭牵累离开海大修,结束两地分居,调到鞍钢。</p><p class="ql-block"> 十二年的海大修生活是我一生难忘的岁月。我的青春献给了海大修,那里有我的苦和乐,那里有我的汗水和心血!经受过海大修的艰苦其他任何艰苦都算不得苦。</p><p class="ql-block"> 海大修,何时我能再回到你身边,看看你今天的壮观!呼伦贝尔草原,何时我能真正投入你的怀抱,品尝你的马奶酒,亲亲你的牛羊!</p> <p class="ql-block"> <b>海拉尔车站</b></p><p class="ql-block"><b>后续</b>: </p><p class="ql-block"><b>刘甲申:</b>去了加格达奇北工程段 </p><p class="ql-block"><b>高锁 :</b>到了根河工务段</p><p class="ql-block"><b>杨玉凯 :</b>转到天津大港油田 </p><p class="ql-block"><b>景唯真、王成华:</b>去了加格达奇内燃机务段 </p><p class="ql-block"><b>傅志宏 :</b>去了齐齐哈尔机械化工程段 <b>邹古今 :</b>转到鞍钢运输部</p><p class="ql-block"><b>刘恩波 :</b>转到沈阳局科研所 </p><p class="ql-block">最后,只有<b>张靖臣</b>留任海大修,后任海拉尔大修段段长。</p> <p class="ql-block"> <b>今日齐齐哈尔车站</b></p> <p class="ql-block"><b>视频</b>(2分01秒)</p><p class="ql-block"><b>向伟大的老一代铁路建设者致敬!</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