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序 ——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劳动锻炼回忆录》搜集的是唐山铁道学院铁道建筑系1962年级同学毕业后,接受劳动锻炼阶段的黑白照片,文字内容为同学们写的,回忆劳动锻炼短文二十多篇,内容非常丰富,欢迎大家欣赏。 </p><p class="ql-block"> 毕业后的同学们,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经历和曲折各不相同,回忆短文都写的非常精彩。 </p><p class="ql-block"> 在劳动锻炼和工作中,同学们克服了千难万险,逐渐成长为国家铁路建设事业的栋梁之才,为铁路建设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现在都已退休在家,享受幸福的晚年。 </p><p class="ql-block"> 对早逝的同学的经历,同学们也写了回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她)们的。 </p><p class="ql-block"> <b>唐山铁道学院铁道建筑系62年级</b></p><p class="ql-block"><b> 《难忘铁六二》微信群 2018.6.1</b></p> <p class="ql-block"> <b>葛延书: 我在富拉尔基工程段</b> </p><p class="ql-block"> 1968年毕业分配我到齐齐哈尔铁路局报到,12月31日我和工63校友魏家驹一起到富拉尔基工程段。</p><p class="ql-block"> 当时天色已晚,段上已下班,是烧锅炉的孙师傅接待我们,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对付一宿。第二天,我到三间房工地线路队报到,魏家驹到让湖路工地房建队报到。从此开始了在富拉尔基工程段的劳动锻炼。 </p><p class="ql-block"> 富段门卫孙师傅(孙国兴)是山东老乡,后来我们常来常往,关系处得很好,我和他家的子女关系也挺好。我这个人就是愿交朋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p><p class="ql-block"> 在我离开工程段时,段里就给我发了劳保:大头鞋、皮大衣、皮帽、工作服和皮手套。在三间房一队工地,分配我在第一工班,补办领取劳保手续。 </p><p class="ql-block"> 一班主要成员是白城市的年轻临时工,他们控制局面,在搞派性及打牛鬼蛇神方面都是主力。这种情况,我真是无法适应。 </p><p class="ql-block"> 工地周末喝酒,王德生、顾经文和郭志远等喝啤酒,我单独喝二两白酒也成了他们考查的内容。当我喝完酒,回帐篷下棋时,他们还派人看我在干什么。 在工班,我不听那一套,搞批斗牛鬼蛇神我不参加。但我们工长张宝库是好人,六级工。 </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我找我工班看押黑帮的李忠,他是打手,让他带我去关押帐篷看看,我开玩笑地说,霍俊贤像个老狐狸,大黑手的手并不黑啊,工程师包岐山像个日特。我出来之后,他们问李忠,告诉他这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 </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天天读时,我提出黑帮的事,我说如果这些人都是黑帮,那全国黑帮人数超过英国与法国人口总和。当时集体无语,学不下去,散会。接着就有人告诉我,孙大脑袋要成立我的专案组。 </p><p class="ql-block"> 过了几天,工程段革委会主任高文贵来到工地,看到我微笑点头,我还以为他是来问罪的。早晨天天读时,高文贵特意来到一班,对全体工人讲如何学习毛选,结果让有些人大失所望。 </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 </p><p class="ql-block"> @葛延书,你说的情况,我还记得。我们毕业分配报道时,当地文革派性斗争,已经胜负分明,铁路局、基建处、工程段革委会都已经成立,斗批走资派和牛鬼蛇神也接近尾声。</p><p class="ql-block"> 在三间房工地食堂,一班李忠等打手对他们的批斗(前面我说过),就是最后的武斗。由于段革委会主任高文贵等能主持公道,所以武斗风很快刹住,我们也没受到影响。</p><p class="ql-block"> 一班的班长叫张宝库,是个好人,技术水平也很高。还有个老工人王景林,干活特别能干,为人也很正派,性格直爽,是我们的好朋友,很想念他。孙大脑袋叫孙学民,是一班唯恐天下不乱的造反派。 </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 </p><p class="ql-block"> 我们刚刚结束了学校里的批判,来到工地,就受到一些武斗打手的威胁,是很不应该,也不符合政策的。幸亏有掌握政策的革委会主任高文贵,天天读时的一番话,让几个打手胆战心惊。 </p><p class="ql-block"><b>葛延书</b>: </p><p class="ql-block"> 在我们工地,分配来的大学生唐院还有铁63张敬信,筑63石振学,内62唐万国,京院张建农、王崇久,北大两人(宁兆元、罗展煌),南开马桂琴,同济刘庆年。 这些人都懒得掺和运动,不论是哪个学校毕业的,都是很优秀的,我们相处得很好。</p><p class="ql-block"> 人数最多的是齐鉄工程学校毕业生,有十多人,他们挺活跃的。要专案我的消息,就是工程学校的郝淑文透露给我的。 </p><p class="ql-block"> 在工地干活,那些年轻临时工,经常故意调弄大学生。有一次8个人牛头杠抬钢轨,京院张建农,被使坏别倒,我前去替换他,他们起哄说:“来了个不怕死的”。抬起钢轨,其中一个人几次也没别倒我,我忍无可忍,一使劲,把他别倒了。 </p><p class="ql-block"> 在工地要想不被岐视,就不能服软。干活、喝酒、打球、下棋等,都要敢于硬碰硬。后来,我与大家处的还是挺好的。连段上都知道我这个人不好管。 </p><p class="ql-block"><b>陈欣</b>:</p><p class="ql-block"> 老葛,真有你的![强] </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葛延书,你说的抬钢轨的事,当时工程段的人都知道。我所在二班的工人,都指责一班的几个年轻人太不像话,欺负张建农(京院毕业生),欺负不了葛延书。</p> <p class="ql-block"><b> 葛延书在富拉尔基工程段 1970.12</b></p><p class="ql-block"> 参加劳动心情不错,不搞运动就没那些矛盾了。</p><p class="ql-block"> <b> 一、根河之行</b></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出差给莫尔道嘎工地送料,途经根河,到工务段看望袁佩墇,问她高锁回来了吗,她说高锁在家,就带我去。</p><p class="ql-block"> 天气很冷,刚进屋我忙着搽眼镜,高锁急忙把我们迎出到厢房,告诉我们老伴正在生小孩,弄得袁佩璋很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 在根河,我还看到王振铎匆匆忙忙乘车去金河。我还去好里堡,看了黄万世的小家。</p><p class="ql-block"><b> 二、与白廷云的最后一次见面</b></p><p class="ql-block"> 白庭云分配到齐局博克图工务段。我在富拉尔基黑龙江化工厂铁路专用线工地时,他搞外调到齐齐哈尔,特意到工地来看望我及其他同学,当时他的情况还挺好的。他与京院女生结婚生一女孩。</p><p class="ql-block"> 他去世我后来才知道,工地见面竞是永别。</p><p class="ql-block"><b> 三、郭志远遇到的难题</b></p><p class="ql-block"> 在黑化工地,有一天中午干活回来,郭志远的工长急匆匆找我,说你的老同学正在帐篷里发疯,快去看看吧。</p><p class="ql-block"> 我急忙前去,看到他趴在床上写信。我问他什么情况,他说收到一封匿名信,说他在老家的女朋友作风不好,还坠胎了,他的心情很激动,要写信质问。</p><p class="ql-block"> 我劝了半天,平静下来之后,郭志远点头同意。</p><p class="ql-block"> 我与他们工长讲了原委,并向队长请假,队长同意回家了解一下情况,开票。事情平息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听郭志远讲,写匿名信的是她的追求者,用信挑拨。转年春节他们结婚了。</p><p class="ql-block"> 人在遇到特殊情况时,需要知己者给予疏导和帮助。</p><p class="ql-block"><b> 四、战备测量</b></p><p class="ql-block"><b> </b>1970年8月~1971年3月,我们参加齐局组织的第二次战备测量(齐齐哈尔、让湖路),葛延书 顾经文 王德生等人参加,内业工作住在齐鉄工程学校进行。期间,我们与几位校友去市内龙沙公园游览、照相。 </p><p class="ql-block"> 1970年国庆节期间,你和顾经文,还有家住富拉尔基的我们战备测量小组领导王明武,也来到我家小黄楼,帮我拆除俄式老楼旧壁炉,搭砌火炕和炉子。王明武确实是个明白人,对炕洞烟道走向,如何安排烟道“回头”,保证火炕热的均匀,做得颇有道理。结束后,我去买菜买酒,几位小聚一番,很开心,挺高兴😄</p><p class="ql-block"> 这些往事,你还有印象吧😊</p><p class="ql-block"> <b>五、王德生: @葛延书</b></p><p class="ql-block"> 在富拉尔基工程段第一工程队七班挖地道那段时间,我们经常一起去工人师傅家串门、喝酒,印象最深的是去涂云霞家、孙国兴家、于成领家、夏国兴家、王景林家。 </p><p class="ql-block"> 有时你来我家,骑我的自行车出去,那台自行车🚲 ,就是你和齐志家借给我钱买的。 </p><p class="ql-block"> 还有,我们一起挖地道(滨洲铁路281特大桥嫩江江岸地道)在地道里刨土掘进的情形,住在富拉尔基工程段江岸大俱乐部工棚(二层),参加第一工程队七班的会议时(有些就是辩论会),你在会上的发言。 </p><p class="ql-block"> 与你在一起,有些刺头的工人(比如宫文学、丁广忠),就不敢太狂妄了,不敢欺负于成岭,不敢欺负我,我印象非常深刻。 </p><p class="ql-block"> 你对我的帮助,太大太大了,我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流泪][流泪]</p><p class="ql-block"><b> 六、离开富段之后</b></p><p class="ql-block"> 1972年富拉尔基工程段革委会主任高文贵调到齐局工电处房建科当科长。</p><p class="ql-block"> 他回到段找我商量,调我去驻勤,于10月调我到齐局工电处报到,在房建科新组建的测量小组,搞齐齐哈尔铁路地区房地产平面图。小组有4个人,唐院校友工63刘长生和天大及齐工程学校各1人。</p><p class="ql-block"> 1973年3月,正式下令调我去齐局工电处技术科,职称由实习线路工改为技术员。1978年改为助理工程师,1982年改为工程师。</p><p class="ql-block"> 1984年齐哈两局合并,我被安排到哈尔滨铁路局工务处线路科,工程师。</p><p class="ql-block"> 1987年我这个非党员被安排当线路科付科长代科长,1988年下令正科长直到2000年退休。</p> <p class="ql-block"> <b>顾经文在富拉尔基工程段</b> 1970.12</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我与顾经文、郭志远于68年12月27日到齐齐哈尔铁路局报到,当天即分配到基建处,28日同赴富拉尔基,记得是在富拉尔基火车站候车室饭店吃晚饭,三个人还买了一瓶0.68元一瓶的“浅红葡萄酒”,同甘共饮。晚上在站前小旅店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到富拉尔基工程段报道。</p><p class="ql-block"> 报道后分配到第一工程队,工地在三间房车站,又乘通勤小客车到了三间房的第一工程队工地,三人一起分配到二班,住在同一栋帐篷。葛延书是三天后到达,他分配到一班,都在一个大院。</p><p class="ql-block"> 离开学校,离开同学,来到新地方,在新的环境中,开始新的生活,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十分有幸的是,有几个同学在一起,能够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真乃人生之大幸。</p><p class="ql-block"> 从此,作为一个线路工,开始了重体力劳动的再教育。</p><p class="ql-block"> 我们所在的二班,没有一班那样的造反派打手,我们没有“被再教育”的感觉,工长、工人也没把我们当成教育改造对象,班长在分派工作时,对我们是比较关照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干活也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劳动态度是积极主动的,对工人师傅是很尊重,我们相处得很好,特别是顾经文,文质彬彬的南方人形象,说话南方口音,在工人堆里还很善谈,与年轻工人天南海北的唠起来,没完没了,很受大家喜欢,亲切地称他为“小顾”。</p><p class="ql-block"> 我们几个在工程段收获颇丰,交了很多朋友,直到现在还有联系。在同班组劳动的江工程师(铁路局付总工程师),还热情地给我介绍了女朋友,后来成了我的老伴,直到现在。第一次与老伴见面,是顾经文陪我去的,我老伴还记得很清楚。</p><p class="ql-block"> 当时战备形势很紧张,我和顾经文葛延书曾经参加了两次战备测量。</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战备测量是在1969.10.15~1970.1.28),工程段战备办樊文春组织滨洲线281特大桥战备测量,由参加劳动的老工程师江建中、马广学带领我们进行现场勘测,在冰天雪地嫩江河道,进行281特大桥战备抢修方案的定测。</p><p class="ql-block"> 王德生、顾经文、工程学校毕业生郝淑文、韩风桥、赵重,北大毕业生宁兆元、罗展煌等,于清志都参加了,进行现场勘测设计,在齐鉄基建处作内业,在勘测设计的实践中受到了锻炼。</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战备测量(齐齐哈尔、让湖路)自70年8月~71年3月富段王明武带队,内业工作住在工程学校进行。葛延书 顾经文 孟繁义 纪宝才 郝淑文等人 参加,曾去市内龙沙公园照相。</p><p class="ql-block"> 线路工的体力劳动,现场的各种活儿我们基本都干过了,路基土方(包括冬季刨冻土),装车卸车,扛枕木,抬钢轨,起道拨道钉道,打洋镐,换枕木,铺道砟,铺轨铺道岔,而且不分冬夏,不管天气冷热,三九天、三伏天,天天出工,才能天天划八(记工),才能开工资。</p><p class="ql-block"> 工程队的工人,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天天如此,非常辛苦,就是盼着放假回家,才能在家休几天。我们几个有时抽到队里、段里帮忙,我还能参加文艺宣传队吹小号,参加铁路局文艺汇演,就能暂时离开这重体力劳动,算是占便宜了。</p><p class="ql-block"> 顾经文劳动时间较短,离开工程段较早,197#年就调到齐鉄科研所。他脑瓜聪明,也是铁62的江南才子(虽然家乡泰州在江北)之一。毕业分配到齐局,但不甘心一辈子定居齐齐哈尔。也是他的运气好,遇到了考研究生的机会,加上自己数理基础好,考上了北京铁科院某教授的研究生,毕业就留在北京铁科院了,真是有福之人。</p><p class="ql-block"> 我1977年离开富拉尔基工程段到齐铁设计所,接受再教育长达9年,自68年~77年。</p> <p class="ql-block"><b>闫新华:@王惠立</b> </p><p class="ql-block">看铁62齐局群英图有感:</p><p class="ql-block"> 爬冰卧雪大兴安,零下五十魂欲断。</p><p class="ql-block"> 一腔热血融根河,安身齐局正当年。</p><p class="ql-block"> 唐院学子少娇情,战天斗地谱新篇。</p><p class="ql-block"> 人人都是杨子荣,踏平多少威虎山!</p><p class="ql-block"><b>胥府东:</b></p><p class="ql-block"> 满目冰雪听风声,似是剑波正年轻。</p><p class="ql-block"> 曾经剿匪开天地,却是铁路建奇功。</p><p class="ql-block"> 为有牺牲多壮志,更当青春亦英雄。</p><p class="ql-block"> 回眸皆为去时帅,而今奋力再攀登。</p> <p class="ql-block"> <b>王德生在富拉尔基工程段</b> 1969.4.9</p><p class="ql-block"> 我分配到齐局富拉尔基工程段第一工程队,工地在三间房车站,住的是棉帐篷,木板通铺下是砖砌的地火笼,冬天很暖和。</p><p class="ql-block"> 1968年12月28日,我和顾经文、郭志远一起到工地报到,在报到的第一天就发了工作服、皮大衣、大头鞋、皮帽子、皮手闷子,全付武装。穿上铁路工作服,胸前印着铁路路徽、“安全生产”,坐火车不用拿票了,而且还很“仗义”。</p><p class="ql-block"> 时置寒冬,在工地,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要出早操,全副武装排队集合,三敬三祝,跑步,做操,之后一个小时的天天读。</p><p class="ql-block"> 每天晚饭后,还要集中学习,全班二十多人坐在帐篷里的床沿上,读完报纸文件就讨论,每个人都得发言。</p><p class="ql-block"> 由于一天八小时的重体力劳动,疲劳得很,很多人(包括我)都是边开会,边打瞌睡。工地的军事化集体生活,一天24小时像机器一样运转,哪里还有自己的业余时间。</p><p class="ql-block"> 工地生活最让我们喜欢的优点,是有工地食堂,不用自己做饭,伙食不错,饭量大增,还有伙食补助每天0.45元(俗称大灶伙),线路工每月的粮食定量55斤,月月吃光。</p><p class="ql-block"> 记得工地食堂的大馒头是四两一个,每顿我能吃二个。那时候特别能吃,也特别能干活,线路工的重体力劳动,吃饭饭量必然要大。吃大米饭的时候很少,代饭豆的大米饭一顿要吃八两。</p><p class="ql-block"> 工地食堂的大锅菜,有炖菜,还有各种炒菜,有荤有素,非常好吃,每逢周日工人们都要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多要几个菜喝点酒,有时我们也凑一凑,喝点啤酒,回想起来,感到那时工地生活真不错。</p><p class="ql-block"> 食堂的炒菜味道真好,炒土豆丝0.08元,炒白菜片0.15元,粉条炒肉0.25元,炒肥瘦(炒肉片)0.45元。工地食堂厨师(朱德勤最棒)的炒菜手艺真不错,刚出锅的开花大馒头真香,现在再也吃不到了。</p><p class="ql-block"> 工程段的工地,是流动性的,流动范围就是在齐齐哈尔铁路局管辖范围,有新的铁路工程的地方,搭起帐篷,就是我们的新工地。工程干完了,就转移工地,到另一个工地。 </p><p class="ql-block"> 1968年我刚到富拉尔基工程段二年多的时间,就经历了三间房、新华屯、镇赉、让湖路、壮志等几处工地,搬家非常频繁。</p><p class="ql-block"> 正如工人所说,线路工就是跑腿子,哪里有活儿哪里就是家。工地的休假,是每个月集中串休一次,职工各回各家,我们家在外地的独身,就留下值班。</p> <p class="ql-block"> <b>劳动锻炼回忆 —丁志强</b></p><p class="ql-block"><b>一、工地受伤</b></p><p class="ql-block"> 接受再教育期间,我在天津工程段三队。定职是”学习线路工”,实际就是壮工,什么话儿都干。</p><p class="ql-block"> 抬钢轨、搬枕木、打道钉、砸洋镐、卸山皮土、和灰递砖、灌混凝土等等,都是很累很苦的活儿,尤其在三伏天,从闷罐车里掏出油枕,枕木”嗞滋”冒油,脚下趟着融化的沥青,肩上烫出水泡,这种话儿,恐怕现在的农民工都不願意干。</p><p class="ql-block"> 那时,一两一个的肉包子我一顿吃过15个,要是现在两天都吃不完,可见劳动强度有多大。 吃苦受累自不必说,当时的施工全部靠人力,因此,处处都存在着潜在的危险。干话时,我一再告诫自己注意安全,可是偏偏还是出了事。</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次桥梁施工,往桥上铺设枕木。桥枕要比线路枕长、截面大,而且全是硬杂木,非常沉,像我这样身单力薄的人看着就犯怵。可是大家都一个跟一个地往桥上扛,我也不能含糊,走在钢梁上就像过独木桥,两腿发颤。</p><p class="ql-block"> 扛了几根之后,突然一不小心连人带枕木从桥上跌落下去,在掉下去的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仿彿到了另一个世界。</p><p class="ql-block"> 人摔到了沟底,幸亏枕木没砸在头上,而我的左脚已经向内折翻成90度。大家急匆匆围拢过来,看着这种惨状都吓呆了,一个工友捧着我的脚惊叫:这脚怎么成这样了!</p><p class="ql-block"> 情急之下他用力一掰,咔的一声,把脚扭了回来,那钻心的剧痛,我差点昏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这位毫无医术的楞头青,稀里糊涂地硬是把完全脱臼的脚踝复了原位。惊吓和疼痛使得我全身都让汗水湿透了。</p><p class="ql-block"> 到了医院,脚和腿肿得连成一体,已看不出脚腕,医生剪开袜子才做了处理。</p><p class="ql-block"> 医生的诊断是:左踝脱臼,足跟骨裂,软组织严重挫伤,按时换药理疗。一下开了几个月的病假。</p><p class="ql-block"> 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家才歇了一个多月,队书记就来看望,看似关心,但是从讲的大道理中,听得出来是催我上班。</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工伤制度必须服从政治,革命道理就是不讲道理,领导放屁胜过大夫的假条。难怪工程队长都骂他没有人味儿!</p><p class="ql-block"> 臭老九很知趣,第二天就拖着肿胀的脚,拄着拐扙回到工地。</p><p class="ql-block"> 由于当时治疗得不彻底,以致左脚僵直酸痛延迟了多年。</p><p class="ql-block"><b>二、初到现场挨冻</b></p><p class="ql-block"> 到工程段报到去的第一个工地就是在路基上铺设轨道。那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得多,又正赶上下大雪,高路基上寒风刺骨,工人们都是全副武装,而我只穿了件旧薄绒裤,一会儿就被吹透,根本就挡不住寒。我只能拼命干活,一刻也不敢停。</p><p class="ql-block"> 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就请假回家取棉裤。可是,母亲正卧病在床,棉裤没有做成。几次请假几次未拿回,看着母亲生病,实在不忍心让老人家受累,只假说单位发的劳保服很暖和,脱在了工地。在现场,为了御寒,把发的雨裤套上还是无济于事,两腿都冻僵了。</p><p class="ql-block"> 工友们看我实在可怜,就把装道钉的草袋子拆了,编成裙子系在我的腰上,这样确实暖和一些。可是形象太滑稽了,如果手里再持一把洋镐,简直就是个古代武士。</p><p class="ql-block"> 这正应了那句顺口溜:</p><p class="ql-block"> 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仔细一看是工程段的。就这样,我熬过了第一个寒冷的冬天。</p><p class="ql-block"><b>三、工程队趣事三则</b></p><p class="ql-block"><b> 一则</b>:我所在的工班,班长是六级线路工,文化低,技术高,工友们都服他。</p><p class="ql-block"> 这位老班长沉默寡言,人很和善,可就偏偏和书记合不上来,总是顶牛。</p><p class="ql-block"> 书记知道他在群众中威望高,不敢惹他,为了缓和关系,就找他聊天。</p><p class="ql-block"> 这位书记能说会道,一番长谈之后,拍着老班长的肩膀说: ”你是老布尔什维克”。</p><p class="ql-block"> 这次谈话之后,俩人关系不仅没改善,反而更僵,老班长对书记干脆理都不理。书记很奇怪,不知原因何在,于是又找他谈思想。</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番长谈,在书记一再的追问下,老班长终于憋出一句话:</p><p class="ql-block"> ”你作为书记,不应该欺负我没文化,用外国话骂我”。</p><p class="ql-block"> ”用外国话骂你?”</p><p class="ql-block"> 书记大吃一惊:”我骂你什么了?”。</p><p class="ql-block"> ”你骂我老不是东西”。</p><p class="ql-block"> 书记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解释:</p><p class="ql-block"> ”老布尔什维克是苏联话,老党员的意思,你太能想像了”。</p><p class="ql-block"> <b>二则</b>:文革中,经常开誓师大会,各工班要推举代表进行表态,以示革命忠心。</p><p class="ql-block"> 那时,有个常用的口号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是当时最时髦的豪言壮语。</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个大型工程,动员大会气氛热烈。一个工友在台上发言时,把这句口号念错了却全然不知,对着讲稿,振振有词,挥臂高呼:</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口号是,一怕不苦,二怕不死!”</p><p class="ql-block"> 这时,台下一片哗然——这位老兄的革命境界实在是太高了。</p><p class="ql-block"> <b>三则</b>:有一次建特大桥,我们的工地窝棚就建在河谷边,那里地势低洼,选址很不合理。夜里,狂风暴雨大作,我们劳累一天仍睡得很香。</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晨,雨停了,大家醒来一看,大水灌滿工棚,已没到通铺沿,不仅褥子全湿了,所有的鞋子脸盆都被漂得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 大家忙趟水各处寻找。</p><p class="ql-block"> 当我找到自己的脸盆时,里面竟有一条2斤多重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暴雨使我们损失了不少东西,却得到意外收获。</p><p class="ql-block"> 老班长对我很好,红烧鲤鱼请他喝酒。</p> <p class="ql-block"> <b>伤心的人事命令 —王宗训</b></p><p class="ql-block"> 我和湯小琳毕业一同分到上海铁路局,我的梦想实现了!</p><p class="ql-block"> 可是当我到上海铁路局报到時,又把我们分到上铁第一工程段(当时在南京修長江大桥引线),急匆匆到第一工程段报到,单位领导说,你可以先在机关参加整党,然后去工程队。</p><p class="ql-block"> 我当时就想,我又不是党员,况且人生地不熟,不如早去工程队,早点学技术!于是我要求马上去工程队。</p><p class="ql-block"> 一天后,我接到人事命令:去线路工程队105工班,职称是“学习线路工”!</p><p class="ql-block"> 看到一线命令,我当时傻眼了,脑袋嗡的一下楞住了,心里拔凉拔凉的……</p><p class="ql-block"> 我想到十八年上学苦读,盼来了个“学习线路工”!又想这文革哪年是个头啊?接受再教育到什么时候啊?我的105工班又是什么样子呢?真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p><p class="ql-block"> 我扛着行李到工地报到,看到的是毛竹搭的芦席压顶、上盖油毛毡的工棚,一个工班三十人全都住在里边,我又一次傻眼了!</p><p class="ql-block"> 失望了,失眠了,翻个身竹扒子床板吱叭响。说个笑话放个屁半个工棚都能听到,睡觉呼噜声、说梦话声不绝于耳……</p><p class="ql-block"> 几天下来我焦虑不安!白天和工人一起抬钢轨,开始我扛不动大枕木,就专找小点的扛,还有抬水泥轨枕,死沉死沉偷不得半点懒。开始上道砟我掌铁锹,栓上绳子两人拉,我按不住铁锹,有時把铁锹拉飞,很危险!</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干,一天干下来我腿软腰疼手发麻!可是又不敢发牢骚说怪话,更不能偷懒耍滑头,也不能装孬!只能硬撑着干啊! 总之,我的感受是一言难尽,酸甜苦辣,只能往肚里咽!</p><p class="ql-block"> 什么“学习线路工”,实际就是臭老九到最艰苦的线路工班劳动改造!当时又没有人可以倾诉衷肠,真是度日如年,日日难熬日日熬啊!</p> <p class="ql-block"> <b>劳动锻炼的回忆 ——张世昌 </b></p><p class="ql-block"> 毕业后我分到石家庄工程段三连,在这个典型左派线路队参加劳动锻炼,真是触及灵魂又触及皮肉。</p><p class="ql-block"> 每日纯八个小时干活,上下班都是自己的时间,不能占八小时。每日抬钢轨,抬混凝土轨枕,打道钉,弄石碴,什么髒活累活都干过,冬天一件破棉衣一穿,腰上栓一根草绳,活象个叫花子。</p><p class="ql-block"> 难怪旁边老乡说年轻轻的,犯什么法了,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p><p class="ql-block"> 每日早请示,晚汇报,每晚一事一议都要搞到十一二点,以展示对毛主席的忠心。</p><p class="ql-block"> 我依仗个子大,特别能吃,勉强能应付这高强度的劳动,还是每日疲惫的不得了,睏的难受。这种生活干了一年多,定职线路工。后来就开始搞测量,在队内做一些技术工作。</p><p class="ql-block"> 七三年定职技术员,八三年定职工程师,九三年定职高工。担任过队长,技术室主任,副总工,然后退休。退休后又在监理干了几年。</p><p class="ql-block"> 这几十年,主要是在石家庄、北京、天津这几个地方搞旧站改造,也修过几条新线。总之,比野战军工程局还是安定享福一些,不象他们受那么多苦和累。</p> <p class="ql-block"> <b>钻工纪实 王登科 </b></p><p class="ql-block"> 1968年12月28日,离开峨眉到铁三院报到,地质专业的同学全部分配到外业队当钻工。</p><p class="ql-block"> 1969年4月,是我第一次出工到(北)京通(辽)线钻探做记录员,工作还算得心应手。可那钻机上的套管、钻杆、大锤等全是铁家伙,稍不留心就有安全危险。</p><p class="ql-block"> 次年初冬,我替班长正操纵着给进把钻探,当把岩心管提上来敲取岩心时,突然,连接钻杆的提篮脱钩了,几十斤重的铁家伙从空中掉下来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当时头带着棉帽,钻具在三脚架上垫了一下)。</p><p class="ql-block"> 在你一刹那,我只觉头一热顿时反映:玩了!全完了!立即失去了知觉……等过了5分钟左右才慢慢清醒过来,被送到附近的县医院,诊断为轻微脑震荡。一直过了七、八年,后遗症才渐渐消除。</p><p class="ql-block"> 当钻工的那一段经历,虽然艰辛、危险,但也苦中有乐:</p><p class="ql-block"> 在茫茫沙海中钻探,一望无际的沙丘尽收眼底;内蒙大草原的夜空一片沉静,只有我们钻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钻塔上的灯光像星星一样在大草原夜空闪烁;蒙族老乡抬着一只只刚宰好的羊送到我们的帐篷,感谢我们为他们打了一眼饮水井……</p><p class="ql-block"> 设计院毕竟是知识分子集中的单位,我们还算幸运。定量45斤,实习工资46元,劳保用品应有尽有,政治上一视同仁,像我这样有些文笔还会拉琴的更得到领导的重用。</p><p class="ql-block"> 三年后,我被调到总队政治处、团委、院党办、宣传部、报社、党校……</p><p class="ql-block"> <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王登科 当钻探工也很艰苦,也有风险,也有技术,是地质专业的基础工作。齐齐哈尔设计院与铁三院搞滨洲线联合设计,我们主要是搞勘测,我院地质队(技术人员都是西南交大毕业生)与三院地路处配合密切,关系很好,在李守礼及地路专线指导下,做了很多工作,收获很大。 </p><p class="ql-block"> <b>王登科</b>:我劳动锻炼两年多,71年底就调总队政治处搞政工了,学非所用是个遗憾。</p><p class="ql-block"> 王德生:发挥你的特长,也是收获满满,快乐一生!</p> <p class="ql-block"> <b>我的钻探工情结</b></p><p class="ql-block"><b> 陈欣</b></p><p class="ql-block"> 看到德生和冠忠讲,线路工定量55斤,霍,真是太高了!想当年我当钻探工才吃到48斤。</p><p class="ql-block"> 前一段看铁班兄弟聊分配之初,下到养路工区体验十字镐翻道渣的生活,我在想,设计院相当于这类工作的就是钻工与测工。</p><p class="ql-block"> 而我在勘探队就呆了好多年。干的就是搓钻杆抡给进把的活,陕、甘、青、新、宁五省区都干过。工人们的豪爽、简约、粗俗、耿直,我都体验了。</p><p class="ql-block"> 设计院的工人,在整体环境影响下的一大特点就是有求知欲,我在机组里慢慢地给他们讲解液压钻机、钻探工艺什么的。虽然我不是机械、钻探专业的,但只凭着学校得来的比较好的基础知识,和简陋的说明书资料,居然可以“现买现卖”,讲得津津有味,听得也饶有趣味。</p><p class="ql-block"> 嘿嘿,那也是一番享受啊。</p><p class="ql-block"> 本来在机组里,还有专门人员作为我这个“反军黑秀才”的监督小组。可弄来弄去,监督和被监督的身份都成了不伦不类的了,有意思吧?</p><p class="ql-block"> 后来,一步步到地勘处勘探科,搞技革、搞培训、编资料、开学会等等。在调走前,萌发了要搞一个工程水文地质钻探大专班的念头,大纲编好了,没搞成。</p><p class="ql-block"> 我大体上是从体力劳动,进入了知识走向型。在更后来的受挫当中,这个“走向”越来越大了,钻进了社科、哲学、医学当中,最终有了2013年的《知识整体论》构想和端倪。</p> <p class="ql-block"> <b>太原打井队的工作和生活 </b></p><p class="ql-block"><b> 顾国良</b></p><p class="ql-block"><b>一.分配报到</b></p><p class="ql-block"> 六八年十二月下旬,我和王振华到北京铁路局报到,我俩是最后去报到的。</p><p class="ql-block">当时有北京铁路局基建处、北京线桥大修段可分配,问我们愿意去哪儿。我们觉得基建处比较好听,就都同意分到基建处。</p><p class="ql-block"> 到了基建处,我被分配到北京铁路局第一工程段(太原),王振华分配到北京铁路局第二工程段(大同)。当时我不愿意去太原,理由是太远,那时没有太原直达到上海的车回家,要求分天津工程段,这样回家要近些。</p><p class="ql-block"> 王振华也不愿去大同,要求去太原,他家在河北,离太原近些。最后没同意我到天津工程段去,把我们分配到北京铁路局第一工程段(太原)。</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们到太原第一工程段报到后,了解到工程段除线路、桥梁、房建施工隊外,还有一个凿井隊,主要是打井的,解决供水问题。在往下分配时,我们提出线桥专业没有学完,以后就加強了地质专业的学习。</p><p class="ql-block"> 当时分配也比较隨意,刚好凿井队队长进来,负责分配的人就对他讲,给你队分配两个大学生。文革中各方面的管理较乱,单位只要把大学生分到基层劳动就行。</p><p class="ql-block"><b>二.打井队班组的经历 </b></p><p class="ql-block"> 到凿井队(一般称为打井队)后,我被分到一工班(有一台改装后的旋转型钻机),王振华分到五工班(有ykc冲型钻机)。打井队的工作比起线、桥工程队的工作轻松多了。但钻井工作基本上是三班倒,要上夜班的,夜班比较难熬。</p><p class="ql-block"> 由于我操作比较熟练、稳妥,而且在操作台上坐得住,我们这小组的工人师付们一般都让我操作钻机,他们在下面除了搅泥漿的,其他人都可自由活动。 </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我在工班一干就是二年零四个月,直到1971年4月,才调太原打井队队部搞技术工作(当时打井队和工程段修配厂合并叫三连,第二年又分开了,取消连、排制)。</p><p class="ql-block"><b>三 .一次考验</b></p><p class="ql-block"> 那时工作证、免票上职称写的都是实习生,直到1973年12月才正式下令定为技术员职称。 在工班二年多的劳动锻炼中,我所在的一班,一直在太原市施工,所以生活上吃、住条件都要好一些。只有最后的二亇月受了点苦。</p><p class="ql-block"> 那是1971年的3、4月份,我从一班调到二班,到山西介休工地配合大桥钻孔桩施工,条件比较艰苦。住的是当地老乡家的窑洞,睡的是土坑,吃的主要是当地产的红高粱米,以前没吃过,身体很难适应,主要问题是引发严重的便秘。好在时间不长,71年4月下旬就调回太原了,这是我一生中最艰苦的二亇月。 </p><p class="ql-block"><b>四.一次批斗会</b></p><p class="ql-block"> 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言行稍有不慎即可招来疯狂的批斗。在太原打井队,我也親自品尝了被批斗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1970年我在太原市河西区太原化工厂施工(外委工程,解决化工厂用水问题,是苏联援建工程之一),安排我们吃住都在太原化工中学。文化革命中学生已不上课了,学校当时正组织軍训。</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吃完早飯后,我在厕所里听到学生都在讲,我一点也没吃飽,还讲飯菜太差、难吃之类的话。我当时就插了一句话,说食堂炊事员他们都吃得很好,好的都给他们吃掉了。</p><p class="ql-block"> 这就招来了一次二个多小时的批斗会,品尝到了被批斗的滋味。学生们把我弄到他们教室的讲台上,群情激昂,高喊口号,说我这是破坏军训,反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要把我打倒,低头认罪,批斗完后让我回去做深刻检查。</p><p class="ql-block"> 回到工班,我把经过情况都对工长说了,好在平时我与他们相处得都很好,工长听后马上停工,表示抗议,并刷出大标语,強烈抗议学校隨意抓我工人。</p><p class="ql-block"> 后来,学校领导口头表示了认错,事情才慢慢地平息下来。</p><p class="ql-block"><b>五.我和王振华</b></p><p class="ql-block"> 我和王振华一起到太原报道,在同一打井队工作,但是在一起见面也不多,他们二班一直在外地施工,没有回过太原。</p><p class="ql-block"> 1972年取消连、排编制,打井队与工程段修配厂又分开了,打井队搬回榆次队部,我们俩就一起在队里工作了,我搞些技术管理,振华主要是抓各工地现场施工问题,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多了。 </p><p class="ql-block"> 打井队回榆次以后,振华就一直在榆次了,期间他爱人到榆次来探親,我見过一次,后来就在榆次安家落户了。</p><p class="ql-block"> 1975年我调离打井队回老家之后,振华的情况就不十分清楚了,只知道他当过施工隊長、技术主任,与振华没怎么联系,那时联系不容易,电话也不易打通。 </p><p class="ql-block"><b>六. 六年回家路 </b></p><p class="ql-block"> 在打井队工作期间,也有二次机会要调我到太原铁路局设计队、工程总队(当时的叫法,就是基建处)机械工业科去。我当时正在联系工作调动,我让段里管组织的政治部主任顶住,到新单位是不能马上提出调走的。 </p><p class="ql-block"> 1975年7月,历经六年的奔波,我终于调到上海铁路局第一工程段(蚌埠),重回铁道工程专业。我在北京局时,还收获了亇技术员职称。上海局比较保守,政策偏左,65届的研究生还是实习生,直到78年套改才定技术员职称。</p><p class="ql-block"> 我能调到上铁一公司,主要是王宗训同学在公司党办任职,帮了我不少忙,我永远不会忘记。 </p><p class="ql-block"> 调蚌埠后,即可享受到每月一次的大通勤,对家庭也可以多照顾一些。蚌埠是南北交界的地方,大米、白面任意吃。这比太原当时每月供应30%细粮好多了,蔬菜也非常丰富,生活比在太原好得多了。</p><p class="ql-block"><b>七.打井队六年感慨多多</b></p><p class="ql-block"> 要说在打井队的收获,第一,是积累了施工队伍的管理经验,对我以后的铁路施工工作有很大帮助。</p><p class="ql-block"> 抽到太原队部工作以后,我就成了打井队的管家,什么事都得管。因为我是一年一次探親假,一天24小时吃住在队里,所以什么都 得干,集调度、计划、技术于一身,技术主要是管机修班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这几年学到很多机械设备方面的知识,这就是第二个大收获。</p><p class="ql-block"> 我们队自制了2台ykc一22型钻机(那时买不到),给铁路局写过总结材料,所以铁路局机械工业科要调我去他们那里。</p><p class="ql-block"> 第三个收获,就是又结交了一些朋友,而且这些朋友,不管是在太原,还是在榆次,还在调转工作中,都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在打井队,我工作上认真负责,与工人师傅也相处的很好,大家都喜欢与我在一起,队里的领导,对我也很好,他们什么事都愿意交给我做,什么事情我都能做得很好。</p><p class="ql-block"> 打井队的几亇支委,一个劲儿叫我写入党申请书,还讲只要你写张申请书,其它事你就不用管了,以后到上铁一公司也不用你管。他们对我讲,你就写张申请吧,还不趁着我们这些老人在,给你解决了入党问题。</p><p class="ql-block"> 我替别人写过多张入党申请,个个都入党了,始终没给我自己写张申请,我怕他们外调,反而弄点事情出来。</p><p class="ql-block"> 说起来,也是个遗憾。在打井队队部,我什么都干,什么都管,干得非常好,深得领导和群众的好评,如果我入了党,可能就要走上仕途之路了(调转工作就会泡汤了)。</p><p class="ql-block"> 机会可能有了,但是那不是我的期望之路,也与我的性格相悖。所以我选择了走回家的路,过自己清闲自在的家庭生活。</p> <p class="ql-block"> <b>一把菜刀</b></p><p class="ql-block"><b> —— 蒋梅修</b></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把很不起眼的菜刀,黝黑的刀背、有着高低不平凹坑的侧面、以及略有翘曲的刀口,还有用锅铲把代替原已破裂了的刀把…。可是它却一直跟随了我将近五十年。</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姐妹欢聚,小妹拿起这把菜刀,嘟囔道:“这么个破鉄片,还留着干吗!”。后来我们去欧洲旅游,带了一把双立人的不锈钢菜刀回来,心想这下可以更新换代了。</p><p class="ql-block"> 于是它就被插到了刀架的最里边。可是“双立人”用了没几天,就被换到了最里边的位置,原因是新菜刀没有它那么锋利、好用。</p><p class="ql-block"> 于是,老菜刀至今还留在厨房里,一直是我们切菜的利器。</p><p class="ql-block"> 每当孩子们用它去切硬东西造成缺口或翘曲的时候,我的先生就会耐心的把它锤平磨直,让它继续留在我们身边。</p><p class="ql-block"> 每当拿起它,在宝成线电气化工程中的那些日子就常常在我心头萦绕。</p><p class="ql-block"> 那是六九年我刚被分配到成铁工程处264分队的时候,我怀着接受再教育的虔诚心愿在分队呆了三年多。</p><p class="ql-block"> 记得最先就是承担雁门埧车站的改线突击任务。在新车站和雁门埧大桥前的一段路堑因为边坡不稳需要改为棚洞。我被分在泥工班,承担棚洞砼浇捣和两端出口处石砌挡墙的施工,我从最轻的铲沙、装碎石料开始,慢慢做到了较重的上料工作。 </p><p class="ql-block"> 那时缺少施工机械,二百多斤的条石或者沙石筐、水泥包都是用人力通过跳板扛上高高的脚手架或者砼搅拌台。</p><p class="ql-block"> 师傅教我用“碰肩”保护腰椎,所谓“碰肩”就是两个人肩靠肩,用肩背部扛起扛棒,形成一个稳固的人字型构架来支承杠棒中间麻绳套住的材料的重量,劳动强度之大,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来,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了,裹着汗水和水泥浆的工作服,都结成了硬壳。 </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感到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在芦席围起的露天澡堂里,用一提桶热水冲澡,晚上躺在油毛毡工棚里,听清江(嘉陵江上游)对岸的老宝成线上,两台蒸汽机车推送着货车在千分之十九的坡道上吃力爬坡的吭吭声。</p><p class="ql-block"> 与我同住在工棚阁楼上的是一位来自遂宁的川妹子:龚世玉,因为家里没钱,只念了一年小学,就辍学了,后来被招进了工程隊。</p><p class="ql-block"> 虽然她只能写自己的名字,但心心念念要结交有文化的朋友,而且刚经人介绍了一个在鉄二局工作的英俊高中生男朋友。于是,空闲时间替她解读男友的来信和写回信便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p><p class="ql-block"> 工地上的活虽然很累,但是大家也不忘利用休息日给自己打牙祭,那时工地上几乎人人都有一个煤油炉子和泡菜坛子(那时防火的概念没有现在那么严厉),逢场日便派出代表去大桥下的雁门埧镇捎回鸡蛋、猪肉、木耳、核桃、鲜菜等。周末,工棚里便充满了各种食物的香味。</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有一本“上海点心制作”的小图册也被厨房的刘师傅硬夺了去。</p><p class="ql-block"> 在小龚的帮助下,我也络续置办了开会用的小板凳(请木匠师傅用废模板做成)、煤油炉、树桩锯成的菜板,还有这把菜刀,是她带我去央求队里的鉄匠邓玉才,那时他只说了一句:“要看找不找得到料”,让我忐忑了好一阵。</p><p class="ql-block"> 不过两天后他就告诉我菜刀已经打好了,那是用废钢轨头子打的,刀刃薄而鋒利,刀身表面闪着蓝黑色的光,长方形的刀把上还烙上了菱格花纹。</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只知道用一连串的谢谢来表达自己感激的心情,邓师傅只是笑着说“没来头”,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实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p><p class="ql-block"> 在能干的小龚指导下,我总算弄懂了川莱的一些基本要点,並且由此汇成了我们家延续至今的基本味道。</p><p class="ql-block"> 雁门坝之后,我们又转战马角埧、德阳、广汉、青白江、天回镇、成都等地承担电气化配套工程, 直到七二年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才离开工班到六队技术组报到。</p> <p class="ql-block"> 七八年我调入成都机车厂、在基建处承担改扩建工程,九六年我被借调到华铁上海公司搞集装箱堆场专用线,由此全家才得以在上海团聚。</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因为跳槽、分房、买房,搬了三次家,直到2003年才算安定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辗转这么多地方,煤油炉子、小板凳、树桩菜板都早已不知所终,唯有这把菜刀一直跟随着我。</p><p class="ql-block"> 它记载着我踏出校门最初十年挥洒汗水的工程施工生活,记载着我和那么多朴实的工地师傅之间的点点滴滴,看着它,眼前便映出一个个鲜活的形象,让我不由的感叹:</p><p class="ql-block"> 那时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简单、通透!这种“人际关系简单”也成为我日后毎到一个新单位时对自己和同事提出的努力目标。</p><p class="ql-block"> 感谢你,老菜刀!愿你一直陪伴我。</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太好了!不愧为铁62—1班团支部书记,果然是上等的好钢好材,在艰苦的劳动锻炼中,打造成了锋利无比、无坚不摧的好刀!继而在几十年的社会实践中开创了精彩炫丽的美好人生!</p> <p class="ql-block">1970年初,李梅生在兰州东方红广场</p><p class="ql-block"> <b>毕业后的劳动锻炼 李梅生</b></p><p class="ql-block"> 我于1968年12月25日到兰州第一铁路勘测设计院报到后,就开始了两年半的劳动锻炼。</p><p class="ql-block"><b>一、在维修队劳动</b></p><p class="ql-block"> 68年底至69年3月5日,我在院维修队劳动,主要为铁一院职工服务,干些搭炉灶、刷房子的琐事。</p><p class="ql-block"> 搭炉灶我们主要帮师傅搬砖运灰什么的。但刷房子时,我们要负责刮墙皮。</p><p class="ql-block"> 当时还不知道先将墙皮浇湿再刮。师傅让我们用平铲干刮,再用砂纸擦平。用不了3、5分钟的工夫,我们从头到脚全身就披上了银装,人被呛得喘不过气来。</p><p class="ql-block"> 维修队没有任何劳动保护,连工作服也不发。记得干了1个多月,才发给我们别人穿过的很粗糙的再生布的工作服,拿回来一洗,脏得洗5、6遍都不见水清。</p><p class="ql-block"><b>二、干校劳动</b></p><p class="ql-block"> <b>1、种地</b></p><p class="ql-block"> 我是69年3月6日分配到铁一院红古五七干校劳动的。 </p><p class="ql-block"> 干校主要是文革中站错队的人改造锻炼的地方。干校共三个连,一连是铁一院的技术人员,二连是铁科院西北所的技术人员,三连是铁一院的政工人员。我被分配到三连。</p><p class="ql-block"> 在干校的劳动主要是种地。种玉米、小麦、土豆什么的。除草、收割对我这个农村人来说都没啥难处。就是秋后和冬天的平整土地累人。</p><p class="ql-block"> 为浇灌庄稼必须事先整平土地。因我年轻,自然要抬筐运土。若在一块地上运土也不是难事,但经常要把坎高足有半米多的土运下来,那就费劲了。</p><p class="ql-block"> 我个子小,抬筐总在前头。每当我跳下坎时,由于惯性作用,扁担和一大筐的土总会把我往后拽,不仅被拽得肩膀生疼,而且这时腿和腰必须用力才能平衡这惯力。一天、几天这样地坚持就感到很累。</p><p class="ql-block"><b> 2、学习犯困</b></p><p class="ql-block"> 在干校不仅每天早上要天天读,晚上还要学习到9点钟。每天晚上学习时我总是犯睏,常常睏得直瞌头。</p><p class="ql-block"> 这时,又担心别人会上纲上线。所以,只要晚上一学习,我总是坐在和我同时分配到维修队的武汉测绘学院的杨学友旁边,并叮嘱他,只要我打瞌睡,一定要立马捅醒我。</p><p class="ql-block"> 不知有多少次,由于太睏,晚上学习一结束,我都没精神去洗漱。不管灰头土脸,也不管满脚灰尘,总是迫不急待地钻进被窝就睡。</p><p class="ql-block"> <b>3、劳动如打仗</b></p><p class="ql-block"> 由年轻又激进的政工人员组成的三连,为洗刷文革中站错队的污点,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劳动中拼命地表现自我。有时,劳动起来就跟打仗一样。 </p><p class="ql-block"> 在洞子村车站卸羊粪和取暖用煤时,像工程兵一样的速度,劳动时只听得到“唰、唰、唰"的声音。一节火车厢的东西,不大工夫就能卸完。干得大家都是汗流夹背地喘着粗气,那累自不必说。</p><p class="ql-block"> 记得一次卸羊粪时,乃吉忙乱中举起的钢锹,正好碰到我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p><p class="ql-block"> 无名指伤得重,我本能地扒开伤口竟看到了骨头,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骨头是白色的。</p><p class="ql-block"> 在那忘我的劳动场面中,我挤了挤血继续劳动。现在左手无名指的第二节上还留下1公分长的伤疤。</p><p class="ql-block"><b> 4、触及灵魂的损招</b></p><p class="ql-block"> 在干校修建储粮仓库时,校方有意让学员们劳其筋骨、触及灵魂,卸砖和合灰时都不许带手套,我们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 从大卡车上双手接过4块砖码砌,用不了一天的工夫,就会使得你手指通红,指皮变薄起皺,指尖疼痛。</p><p class="ql-block"> 用石灰、水泥、砂子合灰砌砖墙时,因为不带手套,用不了两天,供料倒灰人的手指尖,就被腐蚀出多个小洞。</p><p class="ql-block"> 为避免发炎,就得挤出小洞中的积液。因为3、5天都难以封口,就得强忍着疼痛不断地挤压伤口。</p><p class="ql-block"> <b>5、干校毕业</b></p><p class="ql-block"> 1970年3月初,我和乃吉同时调往兰州铁一院三总队十六队,终于从干校毕业了。</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和乃吉连人带行李是乘解放牌大卡车回兰州的。</p><p class="ql-block"> 从干校到兰州乘车需要4个多小时。记得还没走一半的路程,就遇到了沙尘暴。</p><p class="ql-block"> 我俩坐在没有车棚的车顶上,只穿平时穿的棉衣裤,实在冷得不成,就赶紧将行李竖起来挡风,但也无济于事。风猛尘飞,我俩都被冻得全身发抖。</p><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我全身就起了大片的荨麻疹,脸上也起了小红疙瘩,痒得睡不成觉。</p><p class="ql-block"> 因为乘大卡车时我正来历假,身体虚弱,致使身上的荨麻疹经过半年时间才好。而脸上的小疙瘩,直到一年后的71年4月初,去宝鸡至中卫线搞野外勘测时,只要遇到大风仍然会发作。</p> <p class="ql-block"><b>三、挖防空洞</b></p><p class="ql-block"><b> 1、无奈地服从</b></p><p class="ql-block"> 在干校时,我心里时常盼望着能早些去外业队学点真本事,也不枉费在大学呆了六年半的时光。终于离开了干校到外业队去,这让我心里乐开了花。</p><p class="ql-block"> 但是一报到就听说,十六队要去挖防空洞,真是满心地不悦和沮丧,无奈之下也只能服从。</p><p class="ql-block"> <b>2、超强的劳动</b></p><p class="ql-block"> 刚挖洞时,全靠钢钎大锤打眼放炮。我抡大锤没人敢把钢钎,我只好去把钎。但把钎也不是容易的活计,大锤一轮,挨不了几下,就震得虎口生疼,只能坚持着、硬挺着。</p><p class="ql-block"> 没多长时间,就开始用电钻打眼放炮,开始三班倒,每个班8至10人。</p><p class="ql-block"> 队里规定的任务是每班要放两茬炮、出两茬碴。</p><p class="ql-block"> 在“革命加拼命、拼命干革命、要洞不要命”的口号下,每个人都狠不得使出十二份的力气去完成任务。</p><p class="ql-block"> 因为劳动强度太大,早饭吃得再饱,8点上班的人不到10点半就各个饥饿难忍。</p><p class="ql-block"> 每天一到这个点,洞内的人总是不停地嘱咐出碴的人,看看送饭的车来了没有,若来了一定要快点儿拉闸(电闸在洞口,闸一合一断,洞内的电灯就开闪。那是吃饭的信号)。</p><p class="ql-block"> 我每顿午饭都要吃三个大馒头,还要喝一大饭盒的水,才能感到肚里有货了。</p><p class="ql-block"> 有时怕饿我也常带些兰州的大饼。开始相互间不太熟悉,饿了我还能吃到几口。可没过几天,我想充饥时,那饼早被“狼”叼走了,只好忍饥坚持干活。</p><p class="ql-block"> 一茬炮要钻20多个孔,一茬炮碴要用架子车拉20多趟。</p><p class="ql-block"> 为完成任务,每个环节都要抢速度,出碴时总是多装快跑。一人架辕、一人推车,我经常在后边推车。</p><p class="ql-block"> 洞底不太平整,两个人拉着几百斤重的石碴,还是挺费力气的。倒碴时要两个人同时高高举起车把,让碴下排,不用力气怎行?而且还要掌控好车把的举起和按下的时机,否则不是倒不干净碴,就是连人带车滚下坡去。</p><p class="ql-block"><b> 3、顶烟进洞</b></p><p class="ql-block"> 施工时排烟设备不足,只采用一台功率不大的鼓风机,通过薄塑料管向掌子面送风。</p><p class="ql-block"> 因风力不足,风管接头又漏风,管子还没到掌子面就瘪了,根本起不到什么排烟效果。</p><p class="ql-block"> 而为了完成每班的工作量,一般放炮后15到20分钟,我们就得顶着炮烟进洞,炮烟主要靠出碴人来回进出带出洞外。</p><p class="ql-block"> 顶烟进洞,每个人都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但大家硬是在烟尘弥漫的山洞里坚持了一年的时间。</p> <p class="ql-block"> <b>4、几次险情</b></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推车时,车上的一块大石头往下一滚,正好轧在我左手无名指上,出了不少血,那时轻伤不下火线,用纸擦擦接着干。现在手上还留下1.5公分长的带皱的疤痕。</p><p class="ql-block"> 干校毕业后,我早早准备跑外业用的一双高腰翻毛皮鞋,也因每天推车出碴跑路,不到半年的工夫就掉了跟。</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推碴车往洞外运时,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回头一看就在离我2米远的地方,从拱顶掉下来足有1米直径、厚30多公分的大石块,石块落地时崩出的小石子还碰到了我的脚后跟。</p><p class="ql-block"> 当停车往后看时,都被吓坏了。倘若这石头砸到我俩那就完了,就是砸到架子车上,恐怕也用不成了。</p><p class="ql-block"> 开始放炮时,我们都是用香烟点导火索,那时还没经验,越害怕越点不着。我是小组长,为安全起见,每次点炮前,都是我先把掌子面附近的电灯和电线攥在手中,等点完最后一根导火索,我总是大喊一声“跑",就迅速撤离。</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将导火索切成相互连接的小节,再用点着的小节导火索去点各炮眼的导火索。这样既缩短了点炮时间,也安全多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们用导火索的长短来控制每个炮的爆炸时间,目地是让炮一个一个地炸,以便于我们数炸次,好判断有否瞎炮。</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本来打21个炮眼,但炸时只响了20下,大家都认为出了1个瞎炮。但20分钟过去了那炮还没响。本以为没事了,大家就不约而同地进洞了。</p><p class="ql-block"> 当进去50余米,还没向掌子面拐弯时,突然瞎炮响了。这一声响吓坏了我们,大家都倒出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真是万幸啊!</p><p class="ql-block"> 如果瞎炮晚响1、2秒钟,我们拐过这道弯,走到离掌子面只有几米远的直道上,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p><p class="ql-block"> 在一年的劳动中,我们班除了一次因轮锤者不慎,打到扶钎人的头上,打出个鸡蛋大小的红包外,还真没出过什么大事故。虽然多次遇到险情,但是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大家庆幸地说,这洞里有佛主保佑我们呢!</p><p class="ql-block"><b> 5、衬砌隧道</b></p><p class="ql-block"> 洞打到百米左右后,在施作衬砌阶段,分配我去合灰浆,每天与晓滨抬砂子夹水泥。因砌墙的石头不小,间隙也大,用灰量不少,有时一架子车的灰浆不大工夫就用光了。我俩就得不停地供料,那劳累不比挖洞时轻快。</p><p class="ql-block"> 晓滨爱出汗,干活时她头上的汗总是不断地流淌。</p><p class="ql-block"> 为了完成每天的工作量,全班人员都是卯足劲地干、忘我地奉献着。</p><p class="ql-block"> 每天,大家都是精神饱满地上工来,疲惫不堪地回家去。</p><p class="ql-block"> <b>6、最有劲的我</b></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与晓滨、传信都在二号洞劳动。与乃吉在一号洞劳动的一位扬州理发师,姓徐,因太瘦大家都称他“徐瘦子”。</p><p class="ql-block"> 这师付也怪,只要在工地上碰到我,总是举起大姆指,夸我是设计院最有劲儿的。</p><p class="ql-block"> 对他的夸奖,我总是高兴不起来。想想这1米53的个头、90斤的体重、从小体弱多病,每次病后邻居老太太常说,又差点儿没喂狗的我,倒成了设计院最有劲儿的人了。 </p><p class="ql-block"> 说实在的,夸我最有劲儿,还不如说我最肯卖力气。</p><p class="ql-block"><b> 7、上夜班</b></p><p class="ql-block"> 上夜班是晚上12点到次日8点,每星期轮换一次。</p><p class="ql-block"> 当时,幸好社会治安不错,每次上夜班都是我一个人匆匆赶路,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工地。</p><p class="ql-block"> 接近洞口那段1公里的小路上,没有人烟,路旁两侧都是积满水的大坑,每次走到这里心就发毛。</p><p class="ql-block"> 为防万一,我总是把头发塞到帽子里,一路小跑地通过这段恐怖地段。</p><p class="ql-block"> 上夜班时,机关大食堂要送夜餐,这顿餐总是泡得又涨又软的汤面条。虽然不好吃,但总能填填肚子,比不吃强多了。</p><p class="ql-block"> 因劳动强度大,白天又休息不好,夜班的前3天还能坚持,可一到第4天就疲乏、犯睏、没力气。</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是小组长,领炸药和雷管由我负责。</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几次夜班领料时,趁着管理员取药这工夫,我都能靠着门框睡着喽。</p><p class="ql-block"><b>四、劳动锻炼的收获和感慨</b></p><p class="ql-block"> 两年半的劳动锻练,对我这个25岁才走出校门、急切渴望学到专业技术知识的人来说,似乎显得很漫长。</p><p class="ql-block"> 但世间的一切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的。</p><p class="ql-block"> 两年半的艰苦的劳动,不仅健壮了我的筋骨,还磨练出我的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克服困难的勇气和力量。</p><p class="ql-block"> 正是有了这次历练的基本功垫底,才得以在后来的隧道勘测和设计中,做到了知难而进、刻苦学习、努力工作。使自己能尽早地成为了合格的隧道设计人员。</p><p class="ql-block"> 我97年退休后,又被返聘了5年。在铁一院工作的35年中,我做到了按时并保质保量地完成本职工作。</p><p class="ql-block"> 我这一辈子,足矣!</p><p class="ql-block"><b>逯盛沪</b>:</p><p class="ql-block"> 梅生,你不光记忆力好,文采也不错,写得很好。</p><p class="ql-block"> 看你文章大家都会觉得那时很苦,其实,当时大家处境都一样,高高兴兴地干活,当年也没觉得有多么的苦。</p><p class="ql-block"><b>陈欣:</b></p><p class="ql-block"> 李梅生的回忆,相当于对咱们一院的给出了一个详尽的纲要,要认真回应,确实不易。</p><p class="ql-block"> 其实苦辣酸甜应有尽有,跟铁路局同学比也是‘一家一本经’。</p><p class="ql-block"><b>逯盛沪:</b></p><p class="ql-block"> 梅生的一篇回忆录,收到同学们的点赞满满!继续下去,忆旧篇篇,分享多多!</p><p class="ql-block"><b>李梅生</b> :</p><p class="ql-block"> 谢谢大家的点赞!</p><p class="ql-block"> 其实那时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活得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我们挺过来了,付出了,就是一笔财富。这笔财富能让我们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p><p class="ql-block"> 过去的是历史,将来的是未知,只有当下的最现实。</p><p class="ql-block"> 願大家活在当下,吃自己想吃的,玩自己想玩的,做自己喜欢的事,高高兴兴地过好每一天!</p><p class="ql-block"><b>王进才</b>:</p><p class="ql-block"> 包括梅生的二年半的劳动锻炼,在群里我还看到了许多同学大学毕业后的"锻炼"。</p><p class="ql-block"> 对于我们个人来说,受苦受罪是受到了锻炼,但能不能反过来看一下:</p><p class="ql-block"> 如果我们这些按照高教六十条培养教育出来的大学生,如果不经过“文革”的折腾,能按期学成毕业,毕业后直接参加专业技术工作,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对国家做出更大贡献!</p><p class="ql-block"> 誤了一代人,给国家造成科技人材的断挡,对国家对人民,都是应该好好地反思!</p><p class="ql-block"> 国运非儿戏,一些人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给国家和民族造成的巨大损失由谁负责,如何反思吸取敎训?!值得我们深思!!</p> <p class="ql-block">李梅生毕业分配到铁一院,与龚重远安家落户在兰州。</p> <p class="ql-block"> 李梅生在兰州黄河岸边</p> <p class="ql-block"> <b>金吉琳: 毕业以后</b></p><p class="ql-block"> 刚刚毕业分配时,我们是老九,我和一个“牛鬼蛇神”两人一起干活。一个星期后,仍然不发給劳动保护,12月份我还穿的单鞋。</p><p class="ql-block"> 星期一早点名开会时,和我一起干活的(牛鬼蛇神)报告:星期天在家看毛选,其它什么也没干。他问领导,能不能给他一付新手套。领导说牛鬼蛇神还要劳动保护?</p><p class="ql-block"> 会后我找领导,我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叫我和牛鬼蛇神一起干活?</p><p class="ql-block"> 领导说你没问题。我说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给我发劳动保护?领导说问问。</p><p class="ql-block"> 当天下午就给我发了劳动保护,我立即把劳动保护全都穿上啦。</p><p class="ql-block"> 锦州铁路局不管什么专业的68届毕业生,一侓到大修段劳动。开始时,一部分人给下了线路工的令,领到令的同学非常高兴,因为成了工人阶级。后来不发啦,原因是这样会造成工人阶级队伍不纯洁。我和没得到令的同学,都感到非常遗憾。</p><p class="ql-block"><b> 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金吉林 看来,各铁路局教育大学生的方法大不一样,千奇百怪,不过锦州局的做法,实在荒唐得很,让人无法理解。局领导再糊涂,也应该知道,大学生是再教育的对象,不是牛鬼蛇神,也是正式职工,必须给下人事令,必须发劳动保护。但那个年代,什么荒唐事都不奇怪,我们没成牛鬼蛇神,就应该谢天谢地了。</p><p class="ql-block"><b> 陈欣:</b></p><p class="ql-block"> 我刚回来,接着说两句:</p><p class="ql-block"> 回过头来想想,当时没跟那些牛鬼蛇神们打成一片,也会有点遗憾吧?那里面有相当多的好人。</p><p class="ql-block"> 我当时在大食堂干活,每天牛鬼蛇神唱着歌来打饭,日久我倒交了个牛友,后来是五七干校我们的班长,再后来是院工会主席。他是李梅生的老乡,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官员中难得的好人。直到我1982年调回郑州,也没忘记与他通信叙谈。2013我回兰州探他重病,后去世。曾赋诗怀念。</p><p class="ql-block"> <b>高锁</b>:</p><p class="ql-block"> 金吉林,我刚毕业也在大修队,待遇和原来的工人一样,大修队并不歧视我们,只把大学生当作一名干活的工人。齐局各单位,大部分都是这样。</p><p class="ql-block"> <b>金吉琳:</b></p><p class="ql-block"> 我之所以受到这样伤害,是因为大修段有唐院运62的4个(红旗)同学告了我的状,他们把学校时的错误观念带到了锦州,领导不明真相,把我当成了批判对象。</p><p class="ql-block"> 没多久,大修段要搞大批判,需要画漫画,几位(红旗)同学都不会画。领导说,怎么大学生都不会画,有个人说那儿还有一个,不像会画的,领导说试试,把我叫去,问我会不会,我一口气画了十张,领导非常满意,从此领导改变了看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金吉琳: 当铆工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 毕业分配到大修段,当天现场没来人,只好就近分到铆工车间。在我之前,已经有5个唐院的和1个北师大的。第二天,我和一个“牛鬼蛇神”一起干活,我问师傅贵姓,他说可别管我叫师傅,他说姓张。</p><p class="ql-block"> 我俩干的活,是拆废旧宿营车,以前大修段工人就住这样的房子。两层木板之间夹着据沫子,里面有许多臭虫,用瓦斯切,用撬棍撬,我一人扛180斤重的氧气瓶,两个人抬角钢架,后来是大家一起干。</p><p class="ql-block"> 因为是铆工,我每天抡10磅的大锤拆旧钢梁,一天抡几百锤。后来,我学会了水焊和电焊。</p><p class="ql-block"> 我参加修建的沟帮子车站天桥,铆工的工作量很大。一个铆钉的完成至少需要8个人来完成。整个过程包括烧钉,给风,抛钉,铣孔,冲頂,打风枪。全过程,需12秒来完成,非常紧张。</p><p class="ql-block"> 我的电焊技术也逐步掌握。用电焊立焊1.1米角钢扶手,里焊接在钢轨梁上,里面焊一个,外面焊一个。焊接之后,工人师傅用10磅大锤,抡了三下,里外都没有裂缝,说我可以干了,我就连续干下去。</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我一个人换电石时,瓦斯爆炸,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时没有任何感觉,我才20多岁,正年轻。</p><p class="ql-block"> 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去往锦州铁路医院的火车上。在铁路医院,我的头部缝了几针,医生说是轻微脑振荡,一个星期就出院了。</p><p class="ql-block"> 又到奈何桥上走了一趟。</p><p class="ql-block"> 在工地,后来叫我看了2个月的工地仓库,一年后,分配到锦州大修段技术室。</p><p class="ql-block"> 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用手机和同学们天天见面。</p><p class="ql-block"> <b>金吉琳: 我第一次被批斗</b></p><p class="ql-block"> 劳动一年后,我调到大修段技术室。</p><p class="ql-block"> 段上领导认为,你是大学生就应该什么都会,給我的第一个任务是设计油库大门。我们复课时曾经简单地学习了结构力学,设计了混凝土预制板大门,百页窗设计是铁的,就这样完成了任务。那时没有任何参考资料。</p><p class="ql-block"> 我的第二个任务,是设计锦承线300公里大桥的人行道桁架,这是一个超静定的设计,我找到过去的设计数据,用力距分配法很艰苦的设计(以前没搞过,也找不到老工程师,因为他们都在改造)。钢材允许应力设为1400kg/cm2,安全系数1.3。这样的设计,我万万没有想到,大修段技术室一个技术员(齐齐哈尔中专毕业)给我开了一个批斗会,召集铆工班所有工人参加,说我改造一年,一搞设计仍然是苏修那一套。</p><p class="ql-block"> 大多数工人没有说话,有一个师傅说我又走了老路,并且找来一个很有经验的老放样工,老姜师傅。</p><p class="ql-block"> 老姜师傅说:一个米毛(一平方毫米)能承受14公斤,我立刻说我和老姜师傅是一样的。老姜师傅给我解了围,批斗会没开成。</p><p class="ql-block"> 会后,我找大修段一把手,军管会的徐军管,问他有没有文革后的新设计标准,他说没有,还按过去标准。批斗会上的谬论,就这样被推翻了。</p> <p class="ql-block"><b>金吉琳:</b></p><p class="ql-block"> 1973年锦州大修段4000多人评选10个技术能手有我一个,这是我的奖状。</p><p class="ql-block"> 在大修段我经常接触测工,我了解测工的辛苦,测曲线时曲线交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筑岛支镜。所以勘察时,带着铁敲,手锯大锤,测工说从小日本时候就这么干。</p><p class="ql-block"> 但我发现,旧资料库存放2本8位对数表,我可以用它做间接法计算。</p><p class="ql-block"> 这是大修段有始以来第一次用间接法,改变了勘察方法。测工一致反应,非常好,所以得了个技术能手。另外9个,都是工长和领工员。</p> <p class="ql-block"> <b>兰州 铁道部第一勘察设计院</b></p> <p class="ql-block"><b> 淼先生 :一.接受再教育</b></p><p class="ql-block"> 1968年年底,我毕业分配从唐山分到兰州,赴铁道部第一设计院报到,先去院生活服务队大食堂劳动。</p><p class="ql-block"> 我和刘天华、陈欣等人在大食堂分在面案组,主要是做饅头。我还有另外任务,即在开飯前领读主席语录。一般我挑些简单的,如“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等语录。有时,还要唱个歌,我也是挑简单的语录歌。</p><p class="ql-block"> 那时大食堂人很多,院机关及三总队都在此用歺,高峯时能达千人!使用飯菜票,菜的种类式样较单调,最好的菜是扣肉4角钱,一般带肉的菜是2角,蔬菜炒洋芋丝是5分。早晨是老三样,稀飯、饅头、咸菜,主食一般是饅头、发糕(粗粮〉,有时吃面条,一个月伙食费约15元钱左右。</p><p class="ql-block"> 由于人太多,大概要一个小时才接近尾声,这时前来排队的,是正在受管制的前来领飯。文革期间,他们都在院大楼地下室里,共计有二、三十人,吃完后又领回去了。</p><p class="ql-block"> 另外,我还记得,排队人中有一个老太太,她是李东升的夫人。李东升是院机关干部。那批人中有干部、技术权威,如李葆赢,科级干部工程师。他因为在游行中,领呼口号喊错了,之后痛苦不堪。</p><p class="ql-block"> 还有,在排队的最后面有一个小老头,拿个飯盒打飯。他是我院三结合干部、院革委会付主任吳德曾(二把手)。那个时候不管是谁,都在大食堂排队吃飯!没有开小灶的。</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四月我又被分到“红古”五七干校,接受再教育。(待续)</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 16:02@淼先生 </b></p><p class="ql-block"> 铁一院不平凡的岁月,确实挺不平凡,挺热闹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事都有,这是我没想到的,与我所经历的铁路局工程队劳动锻炼的经历和所见所闻,大不一样。</p><p class="ql-block"> 我在劳动锻炼时期,所接触的工人比较多,交了很多工人朋友,很多人现在还有来往。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复杂的社会现象无处不有,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那是避免不了的。</p><p class="ql-block"> 你的回忆短文写的真实、具体、生动、可信,把真实情况展示在我们面前。</p> <p class="ql-block">铁道部无缝线路科技成果鉴定会交大校友合影 万复光(前排右2) 张传信(中排右2) 金吉琳(后排右2) 1985.12.4</p> <p class="ql-block"> <b>孟继秋同志生平</b></p><p class="ql-block">各位亲朋好友,同志们: </p><p class="ql-block"> 今天,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在这里深切悼念孟继秋同志,向孟继秋同志告别,回顾他朴实闪光的生命历程,缅怀他积极奋斗的进取精神,以寄托我们的哀思。</p><p class="ql-block"> 兖矿集团铁路运输处退休干部、中共党员、高级工程师孟继秋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021年2月28日 21时30分,在兖矿新里程医院不幸逝世,享年82岁。</p><p class="ql-block"> 孟继秋同志生于1940年9月13日,山东省邹城市大束镇西山头村人。1962年9月,以邹县一中最优异成绩考入唐山铁道学院现在是西南交大铁道工程专业学习,毕业分配到济南铁路局线桥大修工程处。先后在施工队、政治处、设计事务所工作。1976年2月提任施工技术科副科长,1978年任科长。1979年担任总工程师。</p><p class="ql-block"> 任职期间,曾获山东省首届科技大会集体科技二等奖。1984年本人撰文并出席铁道部贵阳,总工会议宣读试铺P75特重轨的专题报告。曾任山东省铁道学会工务工程专业理事会成员和济南铁路局第二届职工代表大会主席团成员及提案审查委员会成员。</p><p class="ql-block"> 1987年调入兖矿集团铁铁路运输处,任企业管理科科长,高级工程师,主持编制了铁路车、机、工、电、辆各专业的三大标准。获得济宁市科技论文二等奖。两次受省煤管局之邀,参加了省、煤炭部两级煤炭铁路的安全质量巡检。</p><p class="ql-block"> 1998年内退后,受济南局监理公司邀请参加了蓝烟、兖石复线、渝怀铁路,京沪一段高铁的监理工作。2001年光荣退休。2018年接受孟子思想研究会的邀请,参加了孟子世家谱的续修工作。</p><p class="ql-block"> 孟继秋同志于1970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他对党充满热爱之情,在言行上始终与党中央保持一致。工作上兢业业、精益求精、严于律己。</p><p class="ql-block"> 他把工作事业放在第一位,数年如一日,始终保持恪尽职守、严谨细致,正直正派的优良品德,因为工作成绩突出,多次受到上级的表彰。先后多次参加济南铁路局各级党代会和兖矿集团的先进表彰会议。他品格高尚,生活简朴,淡泊名利,不忘初心,始终保持了一个党员的坚定信念和坦荡情怀。退休以后,他仍关心企业的发展,热爱公益事业,参加组织生活。</p><p class="ql-block"> 近几年,他不顾古稀年迈,不计报酬,无偿参与地方传统文化挖掘和振兴工程,对弘扬和传播孔孟儒家文化做出自己的努力,发挥了一个老党员的示范表率作用。</p><p class="ql-block"> 他以自己的良好品德和行为赢得了人们的广泛赞誉和好评。这两天收到了全国各地宗亲发来的唁电,表示哀悼。</p><p class="ql-block"> 父爱如山,父恩似海。子欲养而亲不待。孟继秋同志的不幸逝世,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故交,都深感悲痛难过。他的离世,让一个幸福团圆祥和的大家庭,失去了一个患难与共的知心好老伴,让晚辈们失去了一个慈祥可爱的好父亲、好爷爷,这不仅是家庭的重大损失。也是我们大家的共同损失。</p><p class="ql-block"> 孟继秋同志带着对家庭和子女的眷恋,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永远的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他的一生,栉风沐雨,历经坎坷,他的一生,积极进取,高风亮节。我们将永远怀念孟继秋同志。让我们共同祈愿好人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 孟继秋同志安息吧!</p><p class="ql-block"> 兖矿集团铁路运输处 2021年3月2日</p><p class="ql-block">邹古今:挽孟继秋兄</p><p class="ql-block"> 天地不没 山川无改 昭昭大鈞垂聖裔;</p><p class="ql-block"> 草木常全 霜露荣悴 烈烈空宇悲继秋。</p><p class="ql-block"><b>周文正:悼继秋</b></p><p class="ql-block"> 常说吊人如吊己,青春湮没老途中。</p><p class="ql-block"> 浮生驿站无多少,不过停留片刻钟。</p><p class="ql-block"><b>刘冠中:七律 怀念孟继秋</b></p><p class="ql-block"> 噩耗传来夜色浓,先生已去駕春风。</p><p class="ql-block"> 节哀顺变随天意,惟愿相逢幽梦中。</p><p class="ql-block"><b>邹古今</b>:步冠忠韵悼孟继秋兄</p><p class="ql-block"> 殷殷同窗情谊浓,齐鲁圣裔展高风。</p><p class="ql-block"> 天公缘何忤人意,夺我秋兄期颐中?</p><p class="ql-block"><b>孟继秋女儿:</b></p><p class="ql-block"> 各位叔叔阿姨们上午好!我是孟继秋之女,在这里给你们磕头致谢!感谢各位对我爸爸的思念之情,尤其是文正叔叔写给爸爸的祭文,我都看哭了!爸爸生前很想念大家,留恋过去的生活,他是带着遗憾离开了我们。还好天堂里没有痛苦,他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p><p class="ql-block"> 爸爸是1987年调入兖矿的,他是出生于1940年阴历九月份。</p> <p class="ql-block"> <b>王德才在吉林站前</b></p><p class="ql-block"><b>刘冠中</b>:</p><p class="ql-block"> @王德才@蒋玉玺,想当年,我们仨人一起分配到吉林铁路局,在局里参加了几天学习班,就各奔东西,德才去图们,玉玺去朝阳川,我分到基建处第一工程段九站工地。临近元旦的某晚半夜我送你们上了火车。送走你们,我举目无亲,不禁惆怅万分,夜不能寐。</p><p class="ql-block"> 后来玉玺调到大修设计组,之后又调回长春一汽。德才在图们,一直无缘相见。常年阔别竟然一至于今,而且也仅在网上相会,临风怀想,能不依依?</p><p class="ql-block"> 听说你们在工作岗位上干得都很好,又看到你们的近照,精神焕发,笑容满面,简直就是当年的王老三、蒋老五,真为你倆高兴有加!</p><p class="ql-block"> 德才现在定居图们?老家是舒兰吧!还常回老家看看吗?你以前抽烟多,现在还那样?没有戒烟?戒了吧!我已戒烟五年,感觉还好!</p><p class="ql-block"> 德才多才多艺、勤奋好学有才华,文革中还努力学习第二外语,为人低调处事谦虚,明明自己是个优秀的演员却偏偏喜欢做个忠实的观众,为别人热情加油喝彩。</p><p class="ql-block"> 明明自己才华横溢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却偏偏要去羡慕赞扬别人。这就是心胸!</p><p class="ql-block"> 玉玺退休后一直在过候鸟生活?好不潇洒自在!</p><p class="ql-block"> 你曾给我介绍过一个对象,名张丽英?因当时居无定所,也没当回事,至今回想不无遗憾!还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p><p class="ql-block"> 你总是那样从容不迫,信心满满,笑容可掬。你的慢性子很难与运动员联系起来,但你确确实实是唐院男排队长、唐山市队队员。孙增华和我等,也跟着你打排球,学了个三脚猫。你篮球、乒乓球也不错,动作规范优美,就是有点慢,对吗?</p><p class="ql-block"> 你在绘画上很有素养,在一汽搞建筑,也是用你所长。群内爱新、增华、明洲等常发表佳作,大家对你也期待殷殷,是否也考虑考虑?</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送走你们二位,钱和粮票已随行李托运,故身无分文。次日,滴水未进就乘车去九站,下车后饿着肚子步行很远去工地。为了走捷径,穿越农田,蹒跚于将要没到膝盖的积雪之中,皑皑茫茫横无际涯;此杨志卖刀、林冲发配之境遇也。杨志尚有刀可卖、林冲也有钱沽酒,我却只有饥渴彷徨与无奈……。</p><p class="ql-block"> 我1970年进设计所、1974年去坦赞、1979年调上铁科研所、1985年回崇明至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其一二,足可怡乐其中,夫复何求!</p><p class="ql-block"> 四十八年仅在弹指挥手之间匆匆而过!望大家珍重,期待更多的聊天嬉闹聚会!</p><p class="ql-block"><b>邹古今:酬王德才兄</b> </p><p class="ql-block"> 图们冰雪,丰满雾凇。</p><p class="ql-block"> 天地未暖,春已萌胸。</p><p class="ql-block"> 同学缱绻,无阻隆冬。</p><p class="ql-block"> 共祝共勉,米御茶通。</p><p class="ql-block"> 注:“米”,米寿,八十八岁;“茶”,茶寿,一百零八岁。御,驾御;通,通达。</p><p class="ql-block"> 丰满,泛指吉林松花江、松花湖(湖上有丰满电站)。</p> <p class="ql-block">宫锡洲 王德生 大连站前 1969.7.8</p> <p class="ql-block"> <b>金吉琳王振铎在哈尔滨</b></p><p class="ql-block"><b>李海山 :</b></p><p class="ql-block"> 1967年6月末,我染上了凶险的乙型脑炎,在葛延书、高锁、王兆棋、宋可信、金吉琳、王振铎等同学帮助下,我才大难不死,同学情谊令我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 我父母亲在我生病时来到唐山,金吉琳和王振铎,从唐山护送我的父母亲回吉林省扶余县(三岔河),经历了千辛万苦,度过了多少个艰难不眠的日日夜夜,绕行(交通要道四平武斗)几千公里,经梅河口、吉林、哈尔滨,再南下才回到了三岔河。回程又经哈尔滨,让湖路,走让通线 ,经通辽回到唐山。</p><p class="ql-block"> 这个路线,是沿着整个东北的最东边、北边和最西边,划了一个圈。</p><p class="ql-block"> 大串联年代,坐火车多难啊!多次中转,还要照顾两老人,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地照顾,这样的同学情,与亲兄弟有什么两样?</p><p class="ql-block"> <b>关键时刻,拔刀相助,不畏艰险,冲锋在前。这就是铁62的同学情。</b></p><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就是金吉琳王振铎途经哈尔滨返回唐山时,在哈尔滨松花江畔的留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