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健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世上有两种人,一方是聚光灯下的领跑者,一方是居于静隅的路人。历史总是将光芒偏予前者,但我偏偏敬仰后者,即使他们如微尘,淡泊而无闻。</p><p class="ql-block"> 太阳从浓浓云层的罅隙中露出脸来,那熹微的日光透过树叶,洒下一地斑驳。初夏的清晨,天格外的蓝,空气很清新。</p><p class="ql-block"> “爷,我求你了,给我做个弓吧!……”</p><p class="ql-block"> “等有空再说吧!”</p><p class="ql-block"> 爷爷是个巧木匠,经常有人请求爷爷做桌椅凳,爷爷都欣然接受,全然把我的请求置之一旁,尽管我死皮赖脸的恳求,他始终坚持以客为先的原则。</p><p class="ql-block"> 只见他拿着手锯不停地锯着厚实的木板,锯末从中间飞泻而出,恰似雪花般飞舞。好一会,才分成两半,用砂纸将粗糙的部分打磨光滑,用手顺着摸下去,不扎手才算合格。然后是一项费时费力又危险的工程。用钉将其钉接在一起,需要手脚锤并用,换作是我,估计早就断十指了,对他这个老匠却是小菜一碟。手扶着钉,一手拿着锤,先是轻轻地对准砸进去,接着再砸进深处,更加牢固。多次重复这项工程,我光是看着就无聊至极,爷爷却不亦乐乎,我不理解。</p><p class="ql-block"> 完工后,爷爷会给人打电话让人来取,遇到有人忙时,爷爷会亲自开三轮车拉去,别人对此都很感激,因此爷爷在村里也倍有面,人人见了,都会给他让烟,我不禁为此感到欣慰与得意。</p><p class="ql-block"> 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岁月已压弯老爷子的脊背,儿女在外打工,他一手耕种几十亩地,已经失去了“木匠”的身份,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农民”,但每每有人请求他:“张哥,给俺家做了桌儿呗!”他同样会欣然接受。那牢固的桌子,就像他的生命般永垂不朽。</p><p class="ql-block"> 我敬佩我的爷爷,他似一个小太阳,为这个小村庄洒下一地光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