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22px;">打麦场上的圆舞曲</b><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散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文/刘洋</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上世纪70年代初中期，冀东南老家生产队打麦场上热闹的“舞蹈”场景，至今记忆犹新……小麦开镰伊始，长时间冷清的打麦场上，开始热闹了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场屋顶上的烟囱，升腾出如云的白烟，冉冉随风飘向空中；场边的大柳树上，无数只麻雀唧唧喳喳，逮住机会“贼”似地俯冲下来抢食麦粒；早已整理光滑的麦场上，铺满了刚从地里运回来的金黄的小麦；一些上岁数的男社员和不让须眉的“半边天”们，在麦场上“舞”着，手拿木杈翻晒着麦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随着收割的不断深入，马车运回的小麦越来越多，此时麦场上瞬间冒出塔似的座座金黄色小山，在烈日照射下熠熠生辉。社员们，望着这金黄的麦山，黢黑的脸上布满了丰收的喜悦，有人还唱起了丰收歌，歌声虽欠专业，但足以让人心旷神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麦场上的小麦，一般要经过两、三天摊开、堆起的重复，才能晾干晒透，晾干晒透的小麦方可进行打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那时的小麦打轧，全靠马驴拉碌碡完成，所以打轧小麦是个技术活，多由生产队里经验丰富的庄稼把式担当。打轧多在晴朗的中午进行，牲畜们四、五匹为一组，由一人统领驾驭。驾驭者头戴草帽，身穿青色衫裤，足登平底布鞋，腿上扎着绑带，一条白毛巾搭在肩上，还真有几分歌剧舞者的形象。他左手持缰绳，右手挥长鞭，跳“慢四”步似的移动在麦场中间，指挥着拉着碌碡的马驴们，依次呈圆形围着他转，像跳“圆舞曲”。碌碡轴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如乐队伴奏，长鞭像乐队指挥棒，不时在空中“啪啪”脆响，顺从的牲畜们兴奋地打着响鼻，在麦场上“舞”得欢天喜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此时的场边上，头戴五颜六色头巾的女社员们，手拿木杈严阵以待。瞅准时机快速进场翻麦，她们步伐轻盈，动作娴熟，像群舞者在麦场中移动，令人眼花缭乱。她们的翻动，为的是将麦穗上的麦粒全部碾轧干净。如此一个小时以后，一场麦子就算轧完了。此时，牲畜离场稍作休息。花头巾舞者们又快速进场，以最快的速度将轧干净的麦稭收起堆垛。同时，用专用工具把麦粒堆放于麦场一角。紧接着又把另一座金黄的麦山摊开铺满全场，牲畜们重又进场继续它们的“圈舞”，直到把当天晾干的麦子全部轧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太阳偏西时，则进入下一道工序，即扬场。所谓扬场，就是把打轧后的麦粒借助风力，清除其中杂质的一项工作。扬场更是个技术加力气的活，只有身强力壮的人才能胜任。扬场者双手握紧木锨，铲上麦粒，用力迎风高抛，麦粒落在脚下，而麦糠及杂质则顺风飘到麦粒的下方。与此同时，另一人，头戴用麻袋角与角重叠弄成的尖帽，手拿一把新竹扫帚，好似跳“快四步”样舞着，与扬场者密切配合，快速地扫除扬过的麦粒下风处的杂质。当天打轧的麦粒扬净后，立即装入麻袋，运到临时仓库储存。之后，再经过一两次的晾晒，彻底干燥后，再装入麻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阳光明媚的早上，村大队部门前红旗招展，锣鼓喧天。装满公粮的马车队披红挂彩，在大队长的带领下向人民公社粮库进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注：1.此文发2020年7月20日《昌平报》第7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图片来自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2年3月27日</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