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引言</b></div><div> 东江纵队(以下简称“东纵”)是一支威震华南的抗日游击队。1946年7月5日,为实现国内和平,按照国共双方达成的“双十协定”及国共美军三方达成的《三人会议代表达成广东东江问题的协议》,东纵2583人北撤到达山东烟台。至1948年11月8日两广纵队进发安徽止,东纵北撤将士在山东渡过了2年4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日子里,山东人民给予了东纵将士家人般的关怀,诸多东纵老战士血洒山东、埋骨齐鲁。<div> 为缅怀我们父辈的这段经历,为感恩山东人民与东纵的鱼水之情,我们在2015年10月来到了齐鲁大地,追寻父辈北撤后的足迹。</div></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一天:追寻之地是烟台市</b><br><br></h3> 晨曦升起,让我们可以远眺烟台市的美丽剪影。<div> 69年前,也就是在1946年的6月30日,我们的父辈、东江纵队2583名将士从深圳大鹏湾的沙鱼涌起航北上,经过5昼夜的海上航程,于7月5日到达了这座城市。<br> 今天,2015年的10月11日,我们也追随着父辈的足迹,坐船来了!</div> <p class="ql-block"> 一上岸就来到69年前父辈们在烟台登陆的码头太平湾码头。</p><p class="ql-block"> 这是烟台最古老的码头之一,它的兴衰记载着烟台的开埠历史,见证了烟台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其中还牵连上了广东的革命史。1912年1月上旬,辛亥革命烟台独立后,由革命军在东北招募了一支敢死队,其中一部叫“广东北伐十字军”,队员都是青年学生。他们乘船抵达烟台时,也是在此受到烟台各界人士的欢迎。</p> 据北撤的父辈们说,他们在船上首先看到的是这个灯塔。 抵达太平湾码头,我们与从上海出发的东纵后代(以下简称“东后”)黎燕、黎耀姐弟俩会合在太平湾码头,王晓鸽代表烟台党史研究室也一早来到此地迎接我们。<div> 王晓鸽手指着前方告诉我们:当年满载着东纵北撤将士的3艘军舰就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br></div> 这是当年拍下的老照片:靠岸时,东纵司令员曾生(前左三)和随船东纵领导一起,站在甲板上观看烟台军民热烈欢迎的场面。<div> 胶东行署主任曹漫之、胶东军区副司令王彬、八路军驻烟六师师长刘涌和政委仲曦东、烟台市委书记滕景禄、代理市长徐中夫等都到这里迎接东纵将士。<br></div> 很多东后都听父辈讲过,他们一进入烟台市,看到市民们热烈欢迎的场面都感到非常震憾:这是千真万确的“万人空巷”啊!<br> 这使东纵的游击战士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在广东抗战的7年中,他们远离党中央机关和八路军、新四军主力,难以取得华北华中敌后战场的直接支援,在与日伪顽艰苦拼搏的斗争中,居无定所风餐露宿。抗战胜利了,当举国欢庆合家团圆之时,他们却要顾全和平大局,离别家乡,告别亲人,来到一个风俗习惯迥然不同的地区。<div> 此时,看到这么广袤的根据地,看到这么众多而又热情的民众,一种“到家啦”的感觉由然而生。</div> 我们团里的5位“山东仔”来个历史性的合影。<br> “山东仔”是当年东纵北撤山东时随军的和在山东出生的一批东后。这些哥哥姐姐们在战火中出生,跟随着父母征战经受了战火的洗礼。许多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不得不被送给当地的老乡寄养,这些孩子有的在解放后找回来了,有的不幸夭折了,还有一些至今未能找到。 我们的领队廖晓玲代表广州市东江纵队研究会向烟台市委党史研究室赠送有关东纵的书籍,这里包括了刚出版的《东江纵队图文集》。 我们与烟台党史研究室的王晓鸽同志在北撤登陆点——太平湾旅游码头合影 这是我们在烟台要追寻的第二个父辈足迹——张裕酿酒公司旧址,公司的创始人是广东大埔人张弼士。<div> 在抗战中,张弼士的儿子、张裕葡萄酿酒公司经理张巨烺与妻子李德贞、女儿张世禄在烟台地下党的动员下,加入到抗战的革命洪流中。特别是张弼士的孙女张世禄打入伪烟台警察局特务科后,利用抄写敌特情报的机会,搜集了不少日伪军事情报。<br> 正因如此,当张裕酿酒公司老板听说有这么一支来自家乡的中共抗日队伍抵烟后,马上在公司院内盛情举办了接风欢迎酒会,招待东纵排以上干部。在酒会上,东纵文工团还与公司的全体员工搞了一次联欢演出。</div><div> 看着广东老乡在这里兴办的知名企业,听着亲切的乡音,刚离开家乡的东纵将士们,放下了思乡之情,升腾起了开创新天地的豪情。</div> 我们在张裕酿酒公司旧址前留影。 在张裕酿酒公司旧址,刘东台和刘三梅姐妹俩更有一番感触。<br> 她们的父亲刘纪三、母亲李任坚都参加了北撤。母亲是东纵司令部医院的4位医务人员之一,其他3位阿姨分别是方演、萧韬、萧萧。北撤前,美军要求所有登船人员必须接受疫苗注射。这个任务就落在了这4位有专业学历的女卫生兵身上。当时,由于我们的游击队员长期营养不良,有些同志出现晕针的情况,她们就趁美军不注意,酌情对出现晕针症兆的同志减量注射,既保证了同志们的健康和安全,也让所有北撤人员得以顺利登舰。<div> 上图为抵达烟台后,4位东纵女卫生兵在照相馆里的合影。</div> 这张老照片里显示的是李任坚(右二)与曾生夫人阮群英(左一)、方演(右三)在一处葡萄园里的留影。<div> 这是张裕公司的葡萄园吗?看着老照片,看着眼前的张裕公司旧址,我们都和东台、三梅姐妹好一番感慨唏嘘。</div> 我们在烟台追寻的第三个父辈足迹是位于张裕公司斜对面的天主教堂。<div> 这里距离码头约10分钟车程,是东纵登岸后的第一个集合点。当年,这个教堂根本无法容纳东纵2000多人的队伍,许多战士就只能在教堂门口马路过夜。</div> 就在这里来张后代的“全家福”吧,弥补一下当年父辈们没在这里留影的遗憾。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二天:向临沂进发</b></h3> 经过在烟台的2个多月的休整后,华东局决定:东纵战斗部队整编为教导团,编入华东军政大学学习。<div> 9月中旬,东纵战士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烟台的父老乡亲,乘坐了胶东军区调集的几十辆汽车,前往临沂。</div><div> 不过,后来因为公路难走,汽车没法行驶,部队全部改作步行。</div> <p class="ql-block"> 我们今天也车行在前往临沂的路上。利用这段时间,我们的大巴讲坛要开讲了,领队廖晓玲正在点名首位主讲。</p> 第一位开讲的是李鲁冰,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与山东有关,她就是我们团里的5位“山东仔”之一,她读了自己写的《生日》。说来也是一种历史的巧合,她的生日就是东纵北撤在烟台登陆的日子,不过,那是北撤一年后的事了。 小鲁冰与妈妈刘清。 第二位开讲的是赖粤华,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山东仔。<br> 一个是在山东出生的,曾在老乡家里寄养了一段时间,后来父母领他回去时,老乡舍不得。这场官司最后还惊动了朱老总。<br> 另一个哥哥则是跟着北撤大军到山东的。 陈叶卫平也是一位山东仔,不,应该是山东妹。<div> 早在2007年,她就带着母亲的遗愿和95岁老父亲叶志强的嘱托,与一群东纵后代回山东追寻父辈的足迹,至今卫平仍清晰地记得父亲临别前的嘱咐: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认识更多的兄弟姐妹,将老一辈的革命精神传承下去。</div> 李鲁海(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在山东出生的啦)补充了有关山东仔的故事:<br> 跟着东纵北撤大军的还有一群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当时在北撤的美国军舰上,他们一群小屁孩从司令员曾生那儿接受了任务:除了查清被收缴的武器藏在哪里,还要时时注意美军有啥不同寻常的动静,感觉不对就赶紧向大人报告……<br> 听罢他讲的故事,大家都笑言:这些孩子的名字也该刻上“北撤纪念墙”! 吕萍的哥哥在山东出生后,由于国民党对我山东解放区发动了所谓的“重点进攻”,部队要到外线作战,无法带孩子,只得把他寄养在老乡家,后来就找不回来了…… 何沂平也是地道的“山东仔”,他回忆起母亲跟他讲述的、随着部队转战齐鲁大地的经历。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三天:追寻之地在临沂市莒南县</b></h3> <p class="ql-block"> 这里是沂蒙革命老区的一个重要地方,被誉为“齐鲁红都”、山东的“小延安”。当年的山东省政府和八路军115师司令部就驻扎在这儿。115师就是取得平型关大捷的神勇之师。</p><p class="ql-block"> 大店镇在1940年就解放了,是我军解放最早的地方之一。</p> <p class="ql-block"> 这一大片党政军机关所驻扎的地儿叫庄氏庄园。</p><p class="ql-block"> 庄氏庄园以堂号为组团单位,一个堂号就是一个家庭。之所以以“堂号”称之,是以区别于寻常百姓,彰显其尊贵显赫。 </p><p class="ql-block"> 庄氏庄园从清中期开始兴起,随着庄氏分支门户的兴衰,堂号也在不断发展,到抗战爆发前,已有150多个堂号。 </p><p class="ql-block"> 抗战爆发后,看到八路真心抗日,庄氏家族捐出庄园中的三元、四喜、五柳、慎余、安仁、三余、燕喜七个堂号给共产党八路军。于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全国第一个省级人民政府——山东省人民政府就在这里成立了。 </p><p class="ql-block"> 随着山东省政府和八路军115师司令部的进驻,这个古老的宅子完成了从地主庄园到区域革命中心的历史转身。</p> <p class="ql-block"> 山东省政府的旧址是庄氏庄园的“四余堂”。这是留存至今的两个原装堂号建筑之一。 </p><p class="ql-block"> 堂主庄孝光是位开明绅士,主动把宅院捐献给抗日政府。1945年8月13日,山东省政府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宣布成立的。 </p><p class="ql-block"> 院子里的北面正堂屋是当时的省政府会议室,它是典型的清期建筑,距今已有200多年了。据说从外观上看,它像古时候的一把铜锁,它的寓意是锁住自己家的喜气、财气、福气。</p> 墙上挂着1943年的滨海区劳动模范合影。注意当时的省领导——山东省战时行政委员会主任黎玉是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的。 八路军115师司令部的旧址是“居业堂”,也是遗留至今的“唯二”的原装堂号建筑。 <br> 堂主庄余珍是光绪十一年的拔贡,民国初期任莒州参议会长、大店庄氏族长。当时有一句民谣是这么讲的,“大店街,赛北京,居业堂,二朝廷”,从中可知这“居业堂”有多显赫。<br> 当年,华东军政大学的开学典礼就是在这儿举行的。 这个院原来是一个大四合院套小四合院的布局,有房屋50间,但现仅存18间。<div> 院内有八路军115师作战指挥室、肖华办公室、罗荣桓办公起居室、警卫员室。<br></div> 院里还有个沂蒙油画院。步入屋里,油画院长王玉亮的画作《盼》深深地吸引了我们。 <br> 这画让人想起战争年代的沂蒙民歌:“最后一口饭,作军粮;最后一块布,做军装;最后一个儿子,送战场……” <br> 甚至也让我想起外婆讲过的一件往事:那天,住在东莞望牛墩老家的外婆听到枪声响起,她想起已经参加抗战的6个儿女,赶紧就爬到家中房顶的天台上,看到远处飘荡着的战旗,想着这次是不是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女了,但最后枪声远去,旗帜隐没,她也没见到自己的儿女...... <br> 战争年代的母亲啊,那眼里浓浓的企盼也触动我们心里的母性,虽然我们不曾经历过战争的硝烟。 1946年11月5日,华东军政大学成立时的校部住址。<div> 曾生、王作尧、杨康华、谢立全、谢斌等率领北撤至山东的军政干部、妇女干部和勤务人员1100余人以及编入教导团的指战员约1000人,就是进入这里学习。</div> <p class="ql-block"> 史料里说,华东军政大学曾驻扎在庄氏庄园的双榴堂里。 </p><p class="ql-block"> 但当年的双榴堂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这个双榴堂是在另一个地方按照原样重建的。 </p><p class="ql-block"> 感谢大店镇旅游办胡主任给我们提供的复建的双榴堂照片。</p> 1946年11月25日,华中雪枫大学、山东军区军政学校、东江纵队以及淮南随营学校和山东军区通信学校等5个单位统一改编为华东军事政治大学,并在居业堂里举行了学校成立大会暨第一期开学典礼,中央军委任命华东军区副司令张云逸兼任校长,余立金、曾生任副校长,进入华东军政大学的东纵北撤指战员被编入学校的第四、第五大队和教导团。 <div> 当年,我们的父辈就是走着这条砖砌路去上课训练的吗? <br> 最遗憾的是,原来馆里有关华东军大的展板已经撤下了,让我们颇为失望。</div> 中午,大店镇府旅游办主任胡顺风和县史志办前副主任李祥琨专程到山东省政府旧址,接我们到东纵北撤部队曾驻扎过的甲子山村参观。李祥琨可是地方史志的专家,我们都尊称他为“李老师”。 下午,我们的大巴在颠簸中走上乡道。我们要去的是东纵北撤后曾驻扎过的其中一个村子——大店镇甲子山村。 在村委会的院子里,李老师先给我们介绍东纵北撤到烟台后的情况,瞧李老师手里的打印资料,可是踏踏实实备了课的。<div><br></div> 李老师说,当年的甲子山村荒凉偏僻,比较安全,是部队一个比较理想的住处。“当时我才2岁,东纵战士们都很喜欢我。” <p class="ql-block"> 这4位村民的家里当年都住过东纵的指战员:彭友略、李贞祥、李贞棋、彭友春。他们来到村委会的院子里,跟我们聊聊当年的家常。</p><p class="ql-block"> 团里的摄影高手给四位老人拍下了封面人物照。艰难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也许每一道沟壑都是一个故事。</p> <p class="ql-block"> 吕萍把她父母和失踪大哥的资料给了李老师,寻找留在山东的大哥始终是他们兄弟姐妹心中的深切希望。</p> <p class="ql-block"> 当过兵的爱平会山东话,很能跟山东老乡聊。她跟老乡彭友略就聊出故事来了:彭友略当年是村里识字班的班长。</p><p class="ql-block"> “识字班”是从甲子山村所在的大店镇传播到整个山东解放区的。每天中午,班长一吹哨,村里的年轻姑娘就聚在一块儿,跟着老师识字学文化。</p><p class="ql-block"> 慢慢地,“识字班”就成了战争年代老区妇女积极学习文化知识、追求上进的代名词,特别是在沂蒙山老区,因参加识字班的多为年轻妇女,“识字班”甚至还演化成为对年轻姑娘、尤其是未婚少女的称呼。</p> <p class="ql-block"> 粤华的哥哥鲁滨出生在山东。济南战役前夕,母亲把不到3个月的鲁滨给了滨县的一对戴姓农民抚养。那些年,吃着百家奶长大的鲁滨成了戴家的欢乐与希望。</p><p class="ql-block"> 5年后,父母把小鲁滨接到江西。鲁滨的养母万般不舍,在一段时间里,她骑着毛驴,丈夫和家翁牵着缰绳,每隔5天就向县里递一次状纸,要求把孩子要回来。</p><p class="ql-block"> 后来朱总司令知道了这件事,他十分感慨地说:“老百姓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收养并抚育了我们的孩子,这感情确实割不断呀!能不能先把孩子送回去,等孩子长大了,由他自己去决定吧。”正在左右为难的亲生父母听了这个指示后,立即照办了。</p><p class="ql-block"> 鲁滨回到村里那一天,全村像过年那样热闹,一时间,“朱老总判子归百姓”的故事传遍方圆数百里。10年后,村里人又哭一程送一程地把鲁滨送还给亲生父母。此后,鲁滨长期与山东的养父母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p><p class="ql-block"> 今天,粤华代哥哥表达对山东父老乡亲的感恩之情。</p> <p class="ql-block"> 老区的农民热情淳朴,跟老人们说上几句,他们就会拉着你的手说个不停,虽然不能全听懂他们的山东话,但我们却能完全懂得他们的感情。</p> <p class="ql-block"> “这是俺娘,她就是在山东生下了俺。”沂平用半是山东半是普通的话跟老乡聊起来了。</p> <p class="ql-block"> “这是俺老娘,也是从广东来到山东的。” </p><p class="ql-block"> 一张张母亲当年的戎装照,牵出了甲子山村乡亲深藏于心底的记忆,更让我们感受到了与老乡的骨肉之情。</p> <p class="ql-block"> 看着村里的情况都不太好,大家自发地捐了6300元。</p> <p class="ql-block"> 这张全家福里不仅有4位老乡,还有莒南县史志办原副主任李老师、镇旅游办主任胡顺凤、镇長助理張龙、村支书李建才。我们的大家庭多了很多新成员了。</p> <p class="ql-block"> 李老师和村支书带着我们,在老村里走一遭。</p> <p class="ql-block"> 当年这里曾走过东纵的队伍……</p> <p class="ql-block"> 老乡说,这堵墙就是当年的。再晚点可能啥都没有了,跟它一起留个影吧。</p> 这是东纵战士曾住过的房子。 房主告诉我们:“这窗户可是原来的,都没换过!” <p class="ql-block"> 今年,《深圳特区报》的记者曾来到这里追寻东纵的脚印,记者在报道里感慨道:“就是这些破民居,当年却住着一批北撤的东纵将士,将悠悠往事沉落在村巷里,将激情燃烧的岁月定格在长河中,留下一段永载史册的红色记忆。” </p><p class="ql-block"> 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真的很有同感。</p> <p class="ql-block"> 在晚饭时间,廖晓玲代表我们,把大家捐出的6300元交给了甲子山村的李建才书记:这是大家自愿捐款为村里的建设尽微薄之力。钱很少不足挂齿,但这是东纵后代的一点心意。衷心感谢甲子山村的领导和乡亲们对我们的热情接待!相信甲子山村的明天会更好!</p><p class="ql-block"> 李书记代表村民们接收了这笔钱。我们离开后,李书记还给廖晓玲发来了感谢的短信:“我代表甲子山村全体村民感谢你们。钱我们村两委一定用在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村民身上。请你们放心。再一次感谢你们。祝你们旅途愉快,欢迎大家再来甲子山!”</p> 大家都举杯共祝甲子山村的明天会更好! <p class="ql-block"> 晚餐最吸引大家的是在父母回忆中经常叨念的山东煎饼啦。</p><p class="ql-block"> 我在姨婆何小士的回忆录里看到过,战争年代,她们吃的都是隔夜的煎饼,又韧又难吞,但也得照样啃着吃。后来姨婆耳底作痛,以为长了瘤子,请医生一看,说是牙颔骨痛,是吃煎饼所致。医生教姨婆把煎饼撕扯成小块,泡在大白菜汁中,泡透才食。果然没几天耳痛就好了。 </p><p class="ql-block"> 说起战争年代,吃块煎饼都带出故事哪!</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四天:追寻之地是蒙阴县垛庄镇的孟良崮</b></h3> 在山上远眺蒙山的梯田,心底不由得响起了那悠扬的《红日》插曲...... <p class="ql-block"> 我们正爬上孟良崮大崮顶。别看现在有树有草有台阶的,当年打仗时可都是光秃秃的啥都没有,指战员是冒死往上冲的啊!</p> <p class="ql-block"> 击毙张灵甫之地。</p><p class="ql-block"> 当内战的硝烟弥漫而起时,谁能知道会有多少恩怨和无奈呢?谁能知道有多少家庭会生成“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各种版本呢?</p><p class="ql-block"> 但无论如何,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p> <p class="ql-block"> 矗立在大崮顶上的孟良崮战役纪念碑,由三块刺刀状的灰色花岗岩筑成,象征着野战军、地方军和民兵的武装力量体制。底座的周围是红色围墙,正面雕刻着胡耀邦亲笔题写的“孟良崮战役纪念碑”八个大字。</p><p class="ql-block"> 从碑下一路延伸而来的鲜花,让人更有“战地黄花分外香”之感。</p> <p class="ql-block"> 纪念碑东面刻的是陈毅元帅写在孟良崮大捷前的一首词:“临沂蒙阴新泰,路转峰回石怪,一遍好风景,七十二崮堪爱,堪爱,堪爱,蒋军进攻必败”。</p> 西面的是粟裕的题词:“英雄孟良崮”。 我们的大合照 <p class="ql-block"> 大家都来体验一下吧。在3年的解放战争中,山东的1106多万民工、民兵就是推着这样的独轮车,用脚步丈量着祖国的大地,跟随大军从南到北,所向披靡。</p> <p class="ql-block"> 孟良崮战役纪念馆建筑中很有冲击力的一景:由红色粗石子混合子弹壳建成的墙面,向我们展示着战争的狰狞和惨烈。</p> <p class="ql-block"> 纪念馆的墙体上共总共镶嵌有14万7000多颗子弹。</p><p class="ql-block"> 我们以此为背景照了张集体相,以纪念为这场战役牺牲的英烈们。</p> <p class="ql-block"> 孟良崮战役时,陈毅任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和前委书记,粟裕任副司令员。他俩就在这个天然掩体内,指挥了这场被称作“打破国民党军对山东解放区重点进攻和转变华东战局的关键一战”。</p> 我们听父母讲过这些担架队的故事:这些抬担架的民工很不容易,他们自带干粮上前线,即便是断了口粮,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绝不动用解放军的军粮。每到吃饭时候,他们不跟部队一起吃饭,吃的都是自带的粗粮菜饼;部队行军作战时,他们却是帮着部队挑担拉车,救护伤员,十分艰辛。 <br> 历史会永远记住山东人民在战争年代所彰显的忠诚和坚忍。 大家都被“沂蒙六姐妹”的支前事迹吸引住了。 孟良崮战役纪念馆后面是烈士墓地,墓地正中是英烈亭和粟裕将军骨灰撒放处。 松柏下掩埋着2800多名烈士的遗骨,长眠于此的大多是无名烈士。 <p class="ql-block"> 从孟良崮纪念馆出来,看见这和平鸽的雕塑,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和平,也许正如有人所说的,想获得和平就必须了解战争。</p> 山下孟良崮战役纪念馆前面是陈毅、粟裕大型花岗石塑雕,红色花岗岩底座上镌刻的是陈毅的《孟良崮战役》长诗。 <div> 看着这雕像,想起一个小故事:5月15日,孟良崮上激战通宵。第二天拂晓,有人建议停止攻击,以便整理部队,隐蔽休息,但粟裕当即否定了这一建议,命令部队趁天未亮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对这一有违我军夜战常例的命令,有人不理解,专门打电话请示陈毅,陈毅接过电话只说了一句“粟裕同志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br> 这两位将领侍马而立的雕塑显示了他们亲密互信的战友关系。</div>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第5天:追寻之地为济南</b></p> <p class="ql-block"> 山东老战士纪念广场位于济南市长清区孝里镇龙泉官庄南侧的山东人文纪念园内。 </p><p class="ql-block"> 广场中央的纪念墙主体由一组解放战争中山东兵南征北战的大型浮雕构成,浮雕下方是中央军委原副主席迟浩田的手书———“山东老战士纪念广场”。</p> <p class="ql-block"> 为何这“老战士广场”前面要加个“山东”?看看这篇“广场记”就明白了。</p><p class="ql-block"> 这“广场记”通篇洋溢着山东人的豪情与壮气。在解放战争中,山东参军人员的总数占全国各解放区参军总数的四分之一强;在南北征战中,百万山东兵仅留下姓名的烈士就有116963名。</p><p class="ql-block"> 向那些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新中国奠基的老战士致敬!</p> <p class="ql-block"> 浮雕两侧是黑色大理石制成的墙,墙面以“军”为建制单位刻有老战士的名字。目前纪念墙已经刻有5万多名老战士的名字,分属于12个在山东诞生或由山东部队为主组建的军,每个军都标有其首任军首长姓名和部队简要战史。 </p><p class="ql-block"> 这一幅介绍第32军的墙上刻着的“副军长:刘涌”就是当年迎接东纵北撤部队的师长。</p> <p class="ql-block"> 中间的就是刘涌师長的儿子刘少鸣,右为山东省老干局的邓副局長,左为山东大学彭勃教授。</p> <p class="ql-block"> 彭勃教授是广东南雄人,他的父亲彭显伦是老红军。东纵北撤至烟台时,彭老任山东省军区后勤部政委。 </p><p class="ql-block"> 说起后勤,这里又有故事:东纵战士来到烟台后,许多人水土不服,又吐又拉。为了照顾广东战士的生活习惯,烟台市政府特地从大连调运了许多大米拨给东纵;胶东军区后勤部专门派炊事员教战士们蒸馒头、包包子、包饺子,每餐有肉菜,照顾得无微不至。参加北撤的老战士每说起在这段日子都会感动不已。</p> <p class="ql-block"> 山东仔、延安娃与三位领导和学者合影。</p> 邓局长向我们赠送老战士纪念广场出品的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邮票。 <p class="ql-block"> 邓局长说:东纵北撤纪念碑是8月25号落成的,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咱们这么多的东江纵队的后代来到山东,感觉到非常地激动,特别从内心里来欢迎大家。</p> 邓局长向吕萍询问有关她那失去联系的大哥的事情,表示会通过多种渠道帮助她寻找当年被父母留在山东的哥哥。 <p class="ql-block"> 最让我们激动的时刻到了,我们来到了东江纵队抗日将士北撤纪念碑。 </p><p class="ql-block"> 纪念碑座落在山东老战士广场的东区,碑上篆镌刻着碑文和2203名东纵北撤人员的名单。 </p><p class="ql-block"> 是北撤把广东和山东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父辈们北撤山东后受到山东人民的热烈欢迎和爱护,他们此后与山东军民共同战斗了3年。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前夕,山东人民没有忘记东江纵队这支华南抗日武装,在山东老战士纪念广场竖立起了东江纵队北撤纪念碑。</p><p class="ql-block"> 这浓浓的战斗情谊让我们心怀感恩之情。</p> 大家都在找自己亲人的名字。 “这是我妈妈!” “找到我爸的名字啦,快给我们照一张!” <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在这里响起的都是一片找爸寻妈觅亲人的或欣喜或着急的声音……不说了,我都要流泪了。</p> <p class="ql-block"> 参加此次山东游的我们何家人与三位山东亲人的合影。要知道,1946年时,我们家族里一共有12人参加了东纵的北撤啊!</p> 北京来的凯波五姐妹及后代(他们自称是山东六团)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这里是济南战役纪念馆,北撤后的东纵人也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p class="ql-block"> 济南战役发生于1948年9月16日—24日,全歼守敌10万人,俘获了国民党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等,解放了济南全境。</p><p class="ql-block"> 主要由东纵北撤战士组成的两广纵队参加了此次战役。</p> <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华东野战军按照中央军委“攻济打援”的战略部署,以14万人攻城,以18万人阻援打援。</p><p class="ql-block"> 时任两广纵队司令员的曾生与其他纵队首长一样,都属此次战役的主要指挥员。</p> 济南战役攻城集团由山东兵团许世友、谭震林、王建安统一指挥。<div> 两广纵队与第3纵队、第10纵队、鲁中南纵队主力、野战军警卫团、冀鲁豫军区6、9军分区共同组成攻城西兵团,由10纵队司令员宋时轮、政治委员刘培善指挥,为主要攻击方向。</div> <p class="ql-block"> 这4张照片的说明是:“西集团进军中肃清肥城、平阴之敌,十六日拂晓包围长青,抵进济南外围。”</p><p class="ql-block"> 两广纵队参加了攻打济南西南屏障长青城的战斗,不知这些照片里有没我们父辈的英勇身姿?</p> 我们的领队代表广州市东江纵队研究会赠书给济南战役纪念馆。 <p class="ql-block"> 济南战役纪念馆陈列科田科长热情协助我们查找两广纵队在济南战役中牺牲的烈士。</p><p class="ql-block"> 找到了,这有一位烈士是两广纵队的!</p> <p class="ql-block"> 攻打济南总共用了8个日夜,这场速战据说让攻守双方都难以置信。本以为济南可固守3个月的蒋介石得知此消息后,亲自坐飞机到济南上空飞了一圈后,才不得不相信济南已成为共产党的天下了。 </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在向国会概述美国对华政策时称:“(国民党)政府在军事上真正垮台是从1948年下半年开始。第一批大规模的叛变和崩溃发生在1948年9月济南失守之时。” </p><p class="ql-block"> 我们不希望战争在我们及我们的子孙后代中爆发,但不等于我们不会为我们的父辈一代的英雄业绩而自豪,就以这最后一张的集体照表达我们对父辈的崇敬之心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后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有一位书评家曾说过,深读一本书,应该是从感动,到感受,到感应。</p><p class="ql-block"> 我们此次山东行何尝不是如此?5天的行程,一路走来,犹如在看着一本活生生的书,书里有山东的人情掌故风物景观,有老区的乡土历史战争风云。</p><p class="ql-block"> 尤为打动我们的是,沂蒙老区的红色积淀与我们父辈的峥嵘岁月发生了如此多的交集;我们在感动中承受着这本巨著的教诲,领会这里头交融着的家国情怀。</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们起而应之,记下这5天行程中的感动和感受,借此传播山东和广东的故事及其所体现的精神,也为了那深埋在心底的纪念。</p> <br><div><br></div> <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