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第九章

饭后扯谈

第九章用好腿子

崔判官说，既然他是教师，今天搞个动物成语说教，首先，各个都说出五个与狗相关的不同的成语。

崔判官说，我先来：狗眼看人，狗仗人势，狗头军师，狼心狗肺，狗彘不如。

白无常：狗拿耗子，狗头鼠脑，狗偷鼠窃，鸡鸣狗盗，人模狗样。

黑无常：狐朋狗友，跖狗吠尧，狗吠非主，狗颠屁股，狗马之心。

牛头： 狗吠不惊， 狗屁不通，，狗尾续貂， 狗头生角，狗续侯冠。

马面：狗吠之警，狗彘之行，狗胆包天，狗急跳墙，狗恶酒酸，。

大头鬼：瘈狗噬人，狗走狐淫，狗心狗行，猪卑狗险，偷鸡摸狗。

赤发鬼：打狗欺主， 蝇营狗苟，关门打狗，饭牛屠狗，傫如丧狗。

……

崔判官说，怎么全是四字成语， 来点不是四字的。

玲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彘不食其余，狗肉上不了筵席，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挂羊头卖狗肉。

口吃鬼说，要不要不我也说说说几个？崔判官忙摆摆手，又说，你要是唱出来也行。

口吃鬼:

【人月圆】就提卖狗皮膏药，狗吃屎无留。藏弓烹狗，白云苍狗，饭狗屠牛。泥猪疥狗，盗鸡戏狗，狗窃猿偷。飞鹰走狗。鸡鸣狗吠，狗血淋头。

崔判官似乎有点感叹，从这些成语来看，除了白云苍狗，怎么都是些骂人的词语，由此可见，人们对狗没有什么好印象。

还是没有忍住，也有些形容比较好的成语，泥猪瓦狗，狗窦大开，功狗功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画虎类狗，还有狗屎运。我也有些扮猪饰狗之作。就你那些个蛙鸣狗吠之作吗？！不要把你的待审的身份搞错了。众鬼都说不要理他，我们说我们的。

崔判官说，现代人养狗渐成风气，特别喜欢养哈巴狗，甚至把狗视同自己的孩子。你们不见总有人儿子儿子叫狗。还有些人宁愿父母住破旧的烂房，也专门为狗修了狗舍，整天大鱼大肉的侍奉，比他老子还亲。抖音上有老人都说，愿意做他儿子的狗。

口吃鬼：

【寄生草·哈巴狗】

黄黄尾巴那獠牙露，泽地媚骨化细齑 。桃树李枝柳絮杨花看来看去你极似宋朝秦桧，莫须有定谋那岳飞之罪，害英雄在风波停内忠臣毁。我只想喊来了促鬼钟馗，呀！乾坤朗朗天蓝蔚。

玲珑：

【认钱】人都骂贼没良心，我亦寒君似兽禽。不忆通宵看电脑，时嫌遍地狗头金。

崔判官说，哈巴狗呼吸道特别短，所以在有情绪波动时很容易喘气、摇尾巴。哈巴狗非常聪明，性格外向非常温柔，会跟在主人的身后，对待主人发出的口令，会尽力做出回应，但是皮肤上有褶皱，容易藏污纳垢，滋生细菌产生异味。现在引申为比喻没有骨气、随波逐流、拍马屁、摇尾乞怜的人。这种人在某些人前低三下四，甚至跪舔，就像哈巴狗一样竭尽所能讨好对方。

玲珑：

【巴歌犬】口舌甘甜说奉承，摇头摆尾就能升。人言肯作巴哥犬，略解牵牛鼻孔绳。

我说，玲珑，我也想当回你诗词的走狗，思蒙就有一个养狗场，不过那是肉狗，那里的狗早就没有了狗的天性，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长肉，等打了。那黑白无常，口吃鬼玲珑都说，曾经因为索溆浦的什么贪婪之魂去过。

玲珑：

【养狗场】远听嚣声似吹笛，原来前屋狗瓴甓。洋洋洒洒整三千，食物倾抛性情激。

【看狗儿】文文静静一窝崽，咪咪吟吟叫得乖。好似南风吹地响，原来饿狗找台阶。

【喂狗食】把我视为敌，言声狗日的。眼黄捕食人，悚惧又惊惕。

崔判官说，你们可知道为什么狗拉尿要担(溆浦土话即翘)一只腿吗? 据传，从前有个富人的腿断了，一个奴才为讨好主人欢心，主动要求截下自己的腿为主人接上。主人问，你自己的腿怎么办呢？奴才说，我可以接上一条狗腿。那狗的腿又怎么办呢?给狗用泥巴捏上一条。所以，狗在撒尿时，总要把后边一条腿担（翘）起来，是怕那条用泥巴捏的腿让尿给冲掉了。这就是"狗腿子"的来历。

玲珑：

【东风第一枝·落竹园】猛劲偷瞧，树梢憨鸟，唱三曲旧陈调。说场雨水浮云，尽玩投机取巧。鸿嘶雀叫，莫非是、东风安好。又惹出、一阵胡诌，稀叶露开原貌。

全不认、江西老表。大半是、城南新帽。人生到处风波，世事何时相报。朝场小事，请记得、要官员罩。

想起了、几月薪金，日后醉人狂笑。

【狗腿子】闻风使舵识奸臣，莫叫昏官扫暗尘。不喂猪羊专养狗，全从缝隙盗纹银。

崔判官说，狗腿子一般的解释就是走狗，是指这样一种人，他们因为人格丧失而被人们视作异类， 他们特点因为类似于狗，而且象狗一样跟在主人后面跑腿，所以称为狗腿子。为什么骂作狗腿子？因为这些人，活像一群被豢养的狗，他们在其主子面前，俯首贴耳、阿谀奉承、摇尾乞怜，一副十足的奴才像，为恶势力效劳成为帮凶，是某权势的附庸或跟班，依仗主人的势力抖动自己的威风，干一些不知耻辱的事。但他们当着老百姓，却又是另一副嘴脸，真是狗眼看人低，作威作福，狗仗人势，以势欺人。比如鲁迅就写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玲珑：

【狗性】杀性田刀肉骨馋，牲灵一半势超凡。冥辕各取归需要，自印梅花作使监。

口吃鬼：

【叫声·狗交】与两个狼狗耍风情。浏览那颠魂倒魄神鬼惊。交配是非弦直（由）天定。朋比为奸如何野外叫三春。有肉刚吃又偷腥。

【红锦袍·天狗食月】好好天空夜色邪。象天上一轮残缺月。是地上残留只眼瞥。与辉光缕络泻。 老传说是天狗咬下半边舌。虎犬旺旺啸声闻，谋捧上一炉香料，皮连着肉骨头投入碟。

【后庭花·治狗瘟】独笑狗打喷嚏三日晴。眼看狗打哈欠 要成精。残喘天狗食月要照灯。疾快戴帽装猴真真不是人。毒论长篇臭气熏。不忘燕子翅下飞稀粪。念央央何时半字文。旧辰阳到处府内冮口音询。日日稀里糊涂言而无信。情妹妹一个个异常紧张如全球避瘟。

玲珑：

【狗急跳墙】狠下心来愿已违，订头眼里有玄机。试装黼黻红牛血，卷走金银白马騑。就此天诛狂热客，窥君地灭毒寒蜚。回眸笑语云霄外，扣足过从雨露飞。

我还是想力争，现在，狗腿子也常用来形容，出于感情的驱动，放下尊严和矜持，以各种方法讨对方欢心，甚至盲目崇拜，这样的人也可称为狗腿子。当然变色龙，墙头草均可称为狗腿子。想收回说过的话，已经来不及了，鬼头们很是气愤，你是说我们和你也都是狗腿子？只好狡辩，独眼、白长髯， 手持永恒之枪冈格尼尔的奥丁说过人类很脆弱，总有一天，人性之弱会让你失望的，每个人都很容易成为恶魔的帮凶，这就是人性之弱点。

玲珑：

【脆弱】芳心错许如刀割，撇及横山几竖看。直到匡庐加点定，圆图造孽竟成官。私分脏款超千片，索落钱囊抱一团。有味三秋归旧梦，无聊九月布新盘。

口吃鬼：

【黑漆弩·审狗】

满把尊严贱卖矜持弃。口开怕只怕那叫声猥。仁性讨欢心、义假情虚牧草墙头，道是蜥蜴食荤蚊蚁。

德低顺从权、实实的崇拜权威，际边忘却旧情狂吠。男佣变帮凶、盗贼附势跟班，女魔再复审、娼妇应该领罪。

玲珑：

【临江仙引·堕落】悔恨、好蠢，真恶丑、太臊人。金枪画变男根。始作车前卒，强为席边孙。溜须拍马，狗彘不如，些许乱生辰。

羞惭说来真憋气，奴颜脸烧如焚。愿找黄泉路，莫招白眸瞋。原来教委没有，下达半字红文。

崔判官还是站在中立的立场，说，人是很容易堕落成为狗腿子的，这不是因为具体的某个人性格卑劣，这是人性弱点。人类会去顺从来自外部的权威，只要他们觉得这个命令是来自合法的权威者，即使这样做会背叛自己一直以来遵守的道德规范，即使违背自己的良心，即便清楚这样的服从是错误的，但大多数人还是会服从。也就是说，盲目的服从也是狗腿子。

殷谦在《殷谦杂文全集》说，名气像金钱、权力和酒色一样是腐蚀人的一种异化性力量，它让人不顾颜面、失去理性甚至变得贪多无厌。当然会沦为狗腿子。

【鹧鸪天·圈子】硬币钢镚就是圆，红牛软纸卷成圈。为何画地人家转，独此横天总务权。

原有意，本无缘，圆圈缝隙说谁欢。东西左右徒劳客，远近高低不见仙。

【一错】转眼成头加岁末，谁知食尾减明前。躴躿小姐全为二，狯秽官人却扣千。只要单中名字缺，须知桌上骨骸填。波神不发千江水，燕子空翻一路烟。

口吃鬼：

【蛮姑儿·二错】矫旨。做事。(想起了望梅止渴，还有那画饼充饥，又能诓骗几回人。)几筐筐诺言无奈怎实现。傻瓜信。美人滋。显形无汉字。

【普天乐·三错】想登攀。藤条揽。獠牙露齿。虎视眈眈。说什么名利淡。福祸一肩豺狼担。放屁砰砰谁人敢。菜香佳肴口都馋。不管房梁埂坎。猫心鼠胆。莫管全贪。

【四错】别个贪婪我造反，谁人错判你鸣冤。亁坤大半鏖糟事，旦夕诸多卵石吞。

崔判官说， 叭儿狗会变成走狗，走狗会变成恶狗，恶狗决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当主人失宠、家门衰败，那些原先得宠的看门狗也就成了丧门狗了，其下场也和它主子一样，悲惨凄凉，就变成了落水狗。鲁迅在《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文章中，讲了应该痛打落水狗，狗性总不大会改变的，咬人的依旧咬人，不管他是如何落水的，都应该打，不打是误人子弟的。落水狗如果不打，就会变成疯狗，就会乱咬人。可想而知那种当狗的滋味，作什么都不要作狗。

玲珑：

【狗疯之因】恶狗遮阴桑叶绿，蜜蜂事惹菜花黄。舌头散热伸牙口，螫尾沾黏缩断肠。自此疯癫良善咬，如今病毒扑贤狂。老夫可笑言新报，竖子为何碰旧伤。

【痛打落水狗】狗肺狼心要弄清，黄黄势眼胆魂惊。登堂拔尽墙头草，铲土翻填落水坑。

判官呀，我也有一首。那就说来听听。

【打狗】黄眼狗儿不认人，不管新人与旧人，全然不念往日情，叫声不同惊万人。泽吻磨牙毒辣相，汪汪扑向过路人，恰好旁边有扁担，一棒打得尾垂伸。桃之夭夭不见影，看你认人不认人，泥车瓦狗昨日事，效颦东施到今晨。

【圈狗】

丢了一只鞋

丢了一只鸡

丢了钱包

拴不住那条狗

曾经是憨厚的样子

温顺的样子

听命的样子

全不似这般啃食那块干净的骨头

为什么就呲牙咧嘴

撕下伪善

对着人们狂吠

这不是百姓家的

是金钱与权力的杂种

必须用皮带做成圈

用棕丝搓成绳

最好加一件嫁衣

然后关在笼子里

在这种人造的怪圈里

改掉狗性

沉沦冷漠堕落乞求

丧失得应有尽有

崔判官叫喊，这是什么狗屁，律绝词曲赋？一样都不是，古风也算不上，笑掉大牙！正想申辩我是学化学的，文学水平只有这么高，崔判官的手忙舞忙舞，老师呢，就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