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平//灵石纪行

春至心间

灵石纪行 平遥·魏建平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一江水！借宋朝词人宋之仪的这首著名词表达对灵石杨院长、郭台长、张老师诸君的牵挂。 我住汾河上游平遥，诸君住汾河下游灵石，同属汾河人家，共饮汾河水。 他日不知，今生有缘，相见恨晚。一场相见，两种相思。汾水相望，君可在河边？相别于汾水，相醉于汾酒，杯中可曾记得那溢满园桌的，灵石兄弟的万丈豪情！汾水，请顺风而流，送去平遥兄弟的深情一片。 ( 一 ) 我曾慕名拜访灵石。流着清泉的石膏山，满山藏着乌金。攀过天桥石索，穿过一线天，一览灵石群山，立时心胸开阔，视野如天。这皇天厚土，让我醉过的江山，梦过的人家。 2022 年 6 月 22 日，我有幸再访灵石。汽车从平遥汾河边的王郭村出发，沿汾河公路追着哗啦啦的汾水一路南下，我心情好极了。平介县红色专家梁继国一路回忆着杨殿有院长。他描述道，今天拜访的这位杨院长，人品一等，热情豪爽、真诚待人，是一位灵石文化界的侠义君子。我们顿时肃然起敬，充满期待。我从人生的阅历中搜索着与这个描述类似的人物，一路欢声笑语，与今天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撞个满怀。 灵石多山。海拨千余米而呼朋引伴连绵不绝。从高山到深谷满眼葱绿，一绿天涯。我见过许多山，或险峻秀美的黄山，或如高僧塔林大佛深藏的五台山，或远山如黛，近山环水蒸汽如雾的皖南山脉。都印象深刻。但像眼前这浅绿覆盖，山石稍露，连绵不绝而山山有煤的山还是第一次见。一踩油门一座煤矿，一个拐弯一座煤厂。汽车在山间绕弯行驶，两边山石削立，土山奔跑，树木参差而葱绿；树种繁杂而正荣。喘着粗气的十轮卡与半挂货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告诉我们小心安全，他们多拉快跑正忙。一副重工业园区的派头，滚滚乌金随货车驶出群山，消失在弯处。点缀在路旁的精美建筑或红或绿，或白或灰，层次栉比，有的抱山，有的山抱，依山而上一层二层，三层五层，与山比肩，与峰比高，瞬间消失在视野。我们的车如一股流水，在起伏繁忙的柏油路上时而爬上，时而爬下，一会儿从威猛的大车下迅速流过，一会儿又被货车阻挡，或快或慢或停或走，处处感受到煤山乌金的险峻豪气，流金滚滚。这阵仗，使人在勤劳中捡拾收获，在奔忙中感觉富贵。一声嗽叭，回响在山谷，似一壮汉腰缠万贯在钱山银谷中行吟山歌，气壮而高亢。 穿过一段七百多米的豪华隧道，汽车进入灵石县城，富裕的山城横卧山下，一股豪富扑面而来。转过几道宽松的弯街，容入千米豪华车流，汽车在灵石文化艺术中心门口停下了。举目望去，一座似唐宋官帽的雄伟建筑尽收眼底，使我感到一股富贵之气把人包围。在此，我们遇到一个难题，车流如海，车无处可停。 ( 二 ) 梁老师联系杨院长，我们好奇地期待。一会儿工夫，一辆白色轿车在我们面前停下。车上从司机位置开门出来一个汉子，云长脸，短发，中等身材，壮志凌云。他风尘仆仆地与文友握手致谢，引导我们前去停车。路上，梁老师说，那人就是杨殿有院长。我们没有惊讶，虽然是初次见面，却正是我们心中描写过多次的豪爽男子。梁老师稍作介绍，他便热情地带我们走进了官帽建筑群。沿石阶而下，进西门，穿过短暂过道，忽见一座大厅，视触处宽阔舒展的现代化墙面全是书法作品，一场书法盛宴尽你享用。我们先是被二百多个平方的大厅震撼，再被满墙书法吸引，因为爱好，视觉全被引向墙面。正草隶篆样样俱全。绢秀的小楷，流水般的行书，狂放的大草，复古的篆书……真是书画的世界。浏览毕，才想起来，这书法大厅正是杨殿有院长培养书法人才的中心。再看杨院长敬烟、倒茶、搬凳竭尽地主之宜，爽朗的笑语常常回旋在书法条幅之间。这笑使我怀疑，这汉子如军人的气质，似企业家般的豪阔，唯无书者的柔媚，眉宇间少有文人的纠结，一开口哈哈大笑，一发声爽快高亢，一举手大方率直，真乃文人侠义之感，令人信服的真诚散落在一举一言之中。我们坐下倾心交淡，品茗喝茶。杨院长亲自倒水添茶，使人瞬间洗去陌生，放下拘束，平易中使人深感热情，豪爽中使人尽享自由。杨院长深情邀约，平遥定凯书画院米立世院长特赠送杨院长绢丝四幅书法作品一套，十人书写长卷一副，博得好评。米立世院长泼墨挥毫，苍劲老到的隶书一展眼前，又被灵石电视台郭台长欣赏，又赠书两幅，使气氛渐转书法的创作中。借着书气，我也斗胆提笔，展示拙艺，一幅草书“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一挥而就，郭台长抬举又书一幅古诗，表达了我对灵石朋友的深深谢意。不管水平如何，深情厚意寄托其中。 （三 ) 活动间，灵石文史专家张国华老师默默陪同，时或指点一二，一展其深厚的文史功底。梁继国老师不断介绍，使我们很快混为熟客，不分彼此了。这时，午饭时间已到，我们前去用餐。饭店选在 “赵师傅大酒店”，饭店气派，尽现豪华。我们被引进一处包间，一面能坐十五六人的紫色大圆桌占满包间。杨院长请我们坐下便与郭台长忙着呼朋唤友前来陪餐，一会儿请来灵石文化界名流十几人，场面立时热烈起来，大家互作介绍，伸手相握，陌生之感－扫而光。同行的小杨是平遥溪泉酒销售经理，她首先拿出二斤装的 48 度散白酒请大家品尝，灵石朋友则把坛式汾酒一开四坛。这一开，使我明白，这灵石朋友要开怀畅饮了。 我本三高，又在戒糖，但灵石朋友盛情难却，于是少来半杯，与大家陪饮三轮，不知是酒好还是高兴，喝了近一大杯，丝毫没有酒精的冲刺湿辣，反应十分平静宜人，真有“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也是此生难遇了。 谁知杨院长等灵石朋友才刚上酒劲，豪饮刚刚开始，他们推盏换杯，次次一饮而尽，哈哈大笑中一片江湖意气，却又毫无醉意，反倒神色正常，意气更加风发。真心交谈，真话连连。挚友呼兄弟，文人舞墨瀚。我今生开了眼，二斤散酒，四斤汾酒喝得精光，所有人正常交谈，毫无醉语。我不由感叹，灵石男人酒德第一，酒量豪饮难得一见。我知道，酒桌上，酒德决定人德，豪士德在桌上，小鬼德在桌下。今日一饮，似兰亭盛会，似西湖会友，谈史论经，不也乐乎 ? （四） 饭后，我们一行参观考察灵石平泉村天龙可汗大庙。阎润钰、任凤英夫妇俩等候多时。汽车一路出城向西南进发。一直上坡路，路遇大量重型货车，灵石人在这大夏高温之下奋斗不止。同行老友相中庆说，这一路上坡少说也有千米以外海拔，结果一问灵石阎老师出奇地准，一千一百多米。真是老司机。风情万种的路边风景不说，经四十多里山路，梁老师把车开到一处庙前小广场停下。一下车，层层叠叠的核桃林围上来，这么多正值芳林的核桃枝繁叶茂，果实累累。阎老师说，这个平泉村周围是灵石出名的核桃之乡，并伸手指着一个旁边大院说，这就是当地核桃加工厂。这才知道什么叫核桃之乡。盛名远扬！我虽对可汗庙知识不足，但听了阎老师的讲述，当地先民对少数民族可汗的崇拜，游牧民族与平原耕作民族的融合，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的沉积，让我对平泉村的深厚历史感到深深的震撼。我站在庙的正殿最高点展望灵石群山，大有一览众山小的开阔之感情有独钟。 此时阳光明媚，天空浅蓝之下，白云点点，时有几朵有奔跑之态。眼下群山起舞，起伏跳跃，试比高低。沟谷间纵横竞绿，山驰谷追间峦生奔意，万马奔腾的连绵山势群起云涌，小山不甘示弱，大山气宇轩昂轩，奔驰间井然有序道法自然，真是意蕴深厚，享受不尽。 平泉村是山中大村，村庄依山而如扇面展开，如大鹏展翅。细看在一面山而北，抱在怀中，就像大自然的一只大鹏，轻轻落在山谷之中。也是神奇之极。灵石人民的智慧可见一斑。只可惜这村庄太安静了。偶遇一个山民，一问才知，村里只有百十口人，因为没有学校、医户等诸多不便。山民下山了，与众多山村一样成了空谷幽兰的鸟巢。鸟儿飞去，偶生故乡之情前来吊古，已是今非昔比了。 先民的千年故乡，在夕阳残照中难以为继。 只有阎老师等老者，固怀乡情连连惋惜叹息，也是感时伤怀，老迈难还了。 可汗庙踞山巅，建筑完整，气势宏伟，它以红色之烈傲视群山。我不知它看到了什么，也许当年辉煌它正骄傲，历尽千载，激情不却。如中国大地的所有庙一样，是清静修行之地，那现在的它正是难得，年无叨扰，岁月静好，也是天之恩赐的宝地了。那些骚客偶来，平白长吁短叹，说些文绉绉的伤话，大有酒足饭饱的梦呓之态，因为声音太浅，尽被群山吞没，不复存在。要回了，倒是杨院长的带车下山行为，令我们如梦初醒，觉有实感。杨院长这时腰板挺直，白衫映日，一股英武之气可与山比美！这大山再好，还得灵石人的人情味使其温宛滋润，令人难忘。临别了，灵石朋友拉着我们的手再三嘱咐平安，深情款款难于言表。 汽车往东一拐，分别了，身后的眼睛，还在向我们依依惜别，友谊的温暖与两边青山的凉快同时拥抱着我们。 别了，灵石，愿汾河下游的山水，昨日与今后同样静好如初。 2022. 6. 24 平遥定凯书画院向灵石灵曦书画院赠送长卷书画作品 汾州文友在灵石平泉村天龙可汗庙合影 平遥定凯书画院米立世院长向灵石平泉村天龙可汗庙赠送庙联 平遥定凯书画院米立世院长向灵石杨院长赠送绢丝四幅书法作品 山西作家魏建平向郭台长赠送书法作品 平遥定凯书画院米立世院长向灵石杨老师赠送书法作品 平遥定凯书画院米立世院长向灵石郭台长赠送书法作品 作者简介魏建平，男，平遥县人。山西省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人生的予演》《铁北》《狼庄》。有小说散文在《火花》《都市》等发表多篇。《三奇老梁》获全国散文大赛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