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漋河故事55《远去的故乡》

海阔天空一路蓝

农村是回不去的故乡，是诗和远方。农村是记忆中的童年，有陪伴我们成长的父母，老师，同学；有经历四季变化的树木花草，流水小桥；有柴火温情的熏陶。

它是农忙季节耕种插秧，收获时的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

曾几何时，外出谋生，土地撂荒，他乡成了故乡，故乡成了回不去的远方。

我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广州某医院，从事外科手术工作。

很多人认为读过大学就意味着离开故土，定居城市，最亲的亲戚也可能不再来往，那么更不用说孩子们根本不知道祖宗是谁，根源在哪里。

在这个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有些事情谁也无法为谁去改变。可事实也确是如此。

我虽身处异地他乡，心里却装着故乡。

大概算起来，我已有二十多年未回故乡了。故乡在我印象中渐渐变的模糊，但又还清楚的记得一些事情。

我这次回去是想看望父母，并把父母接到城里来住。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接父母来城里住，每次都是父母到了城里后，我去接的。别人的父母都是被儿子接到城里后，便跟儿子一起生活。而我的父母却舍不得离开自己的老屋，说住城里不自在，不如农村好。父母的心，让我彻底凉了。当初是父母供我读大学，让我离开这里。现在，远离农村不能孝敬父母，这叫我很为难。

孝敬父母其实不难，难的是不能在一起。

我坐在回乡的车上，一路颠沛流离，望着窗外的田野和树木，有一种非常亲切，熟悉的味道。故乡，我离你越来越近，越来越想念我的亲人。

到了家后，我姐姐林芳接过我手中行李箱。

说，弟，行啊，这读书出去了，六亲都不认了，你还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我说，我能心里没有你这姐姐吗？我这不忙，走不开嘛。

林芳打趣道，得了吧你，我说的是你有没有一丁点儿对家乡的眷恋。出去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把家都忘了呢，还知道回来。看我不打你屁股。

我知道林芳话里有话，说我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把亲情，感情置于脑后。“看我不打你屁股”这是小时候我不听话时，我姐常挂嘴边的话，我每次都做个鬼脸笑着躲开。

我说，姐，我每天那么多病人等着我手术，那患者也有亲人，治好他们是我的责任。视病患如亲人，我无比光荣。

林芳不依不饶地说，光荣，再光荣也不能不要父母和姐姐。

我知道我对父母和姐弟情感缺少那份陪伴，但也是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只能说非常抱歉，任由她说，低下头去接受批评。

到了饭点，我们一家围上桌子边吃边聊。今天的菜跟我平常吃的不一样，都是父母烧的，有烧脚鱼(龟鳖)，烧茄子，火烧粑，腌豌豆，腌黄瓜，浠米茶，全是家乡的味道。我各尝一口，特别新鲜，让我重拾旧忆，想起了曾经生我养我的这个地方。

记得我出去读书时，走的是烂坑泥瓦路，今天回来时，走的是乡村四好公路，路旁栽了风景树。以前村委会是低矮的瓦房，如今叫“党员群众服务中心”，盖的是三层的楼房。乡村美的像花园，户户小洋楼，家家开小车。与我们那个时候相比相差甚远。

刘丹是我城里带回来的媳妇，我不知道父母做的饭菜是否合她的口味。母亲不停地给她夹菜，她好像没有拒绝，直夸母亲做的饭菜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父亲很礼貌地对刘丹说，都是乡下的家常便饭，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包涵。

我和刘丹生有一男孩叫江锐，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交流方式，他早端着饭碗跟他表姐(也就是我姐的孩子)一起吃饭交流。

饭后，我们新的一家三口到村子里转转。见到乡亲们不忘发支香烟，问问生活情况，关心的问候一声。

在走访慰问中，我基本上了解到这些年来家乡的变化。

有些年长的老人已不在了，孩子基本进城务工，留下农村的基本上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在家种地。

有一部人的房子是建到这里，多半为老人养老所建，儿女都在城里安家。将来真正继承房子的不多，随着时光流逝，父母不在以后基本自然空出来。

还有的是模棱两可的城里有两套房，农村一套瓦房直接烂在这里，也不说回来，也不说不回来，村集体也无权收回。合村并镇，村庄消失或者说逆流而上，城市人口回流农村，这将是一个热议的话题。

故乡，你离我们远去，我仍然留恋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