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匡庐冬景。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精彩原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炉 火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文 / 李 盛 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零下十多度,不把我冻死才怪呢!说这话时,妻的牙齿咯咯作响,她被自己想象中的寒冷冻得颤抖了一下。雷州半岛长大的她,对去江西庐山我的老家过年,怀着深深的恐惧。即使在不下雪结冰的东莞,她也会生冻疮。我说,屋内不冷,家家有火炉。见她半信半疑,我循循善诱:不是想看雪吗?正下呢,回家肯定能见到雪景。妻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啊啊,冻死就冻死吧,看雪去,带儿子上山看雪去!妻的名字里有个雪字,但她活到快四十岁了,也没见过真正的雪。于是采购棉裤、皮靴等一应保暖衣物,一家人赶在大年前回两千里外的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和弟弟住山脚,我们上山去看望哥嫂和大妹他们,也顺便看雪。车到山腰,妻、儿不时惊叫一声,他们发现了远处的雪峰和路边崖畔的冰挂。到山镇,下车后立刻体会到什么叫寒气逼人。没有温暖感的阳光照得雪地刺眼,噗嗤噗嗤地踩着残雪,时有一小片雪突然从树枝上滑落下来,落在后颈脖,让你猛一激灵。四周的雪景让你目不暇接。妻惊叹,太美了,太美了!也学十二岁的儿子,去抓地上的雪,但手上瞬间刺骨的冷,让她像接了烫山芋一样赶紧甩掉,双掌捂住嘴巴,呵气取暖。母子俩和路边树枝、草地、溪畔的雪、冰挂亲密接触,我赶紧抓拍。太阳遁迹,天色将晚,小风如刀,残雪上冻了。妻的脸、儿子的招风耳被冻得通红,我也受不了来自鼻尖、耳轮等部位的钝刀割肉般的痛。我们一步三滑地赶往不远处的哥哥家,我知道,那里会有温暖的炉火迎接我们。</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妻儿赏雪。</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炉火,是山镇人冬季温暖的源头。当年在山镇教书,每年深秋,学校从山下拉回几车煤,教职员工每人分配几百斤。将煤装进箩筐,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踏着石板山路挑回去。山上人家,都有柴屋,里面堆满柴和煤。一个漫长的冬季,喂一只火炉,得准备一两千斤煤和柴。教室的火炉,则让学生每人交几十斤柴,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窗外白雪飞舞,山舞银蛇,教室炉火正旺,火炉旁的小男孩小女生,脸蛋红得像涂了胭脂。冬季山镇的诗意,在年轻人的心里如雪被下的小溪一样汩汩流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单身汉们,飞蛾扑火般寻找人间烟火的温暖。在冬夜办公室的炉火旁,音乐课吴老师拉手风琴,我则埋头写散文。同病相怜,相互激励,我们都刚刚经历离婚的伤痛。我写完一篇,就读给吴老师听,他总是大加赞赏,并到处称赞我在他暴风骤雨般的琴声里可以照写不误。我的多篇散文,诞生在那段人生低谷时期,那些带着炉火温度的方块字,走进了编辑部,刊登在报刊上。炉火,让我们的身心从冰点回复到正常的温度;伴着炉火的一些冬夜,永远温暖、照亮着我未来的人生旅程……</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青年任教时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嫂、嫂的老母都在家。屋外,铁皮瓦檐吊一排几尺长的锥子般的冰挂,屋内却温暖如春。哥嫂五十开外,嫂的老母八十好几。他们立在门边迎候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嫂都是小儿麻痹症患者,哥哥拐杖不离身,嫂残疾程度要轻得多。屋内果然有一只铁皮火炉,高约两尺,像个圆铁桶,上下两道门;火炉有四只藏而不露的“三寸金莲”,下面是接灰防火的铁皮底盘。炉后有碗口粗的圆柱形铁皮烟筒,垂直升上去,在两米左右的高处拐个弯,直行,再拐弯,过厨房,最后从墙上凿出的圆孔伸向屋外,出口戴个遮雨、防烟倒灌的帽子。炉子和烟筒各司其职,配合默契,努力地散发着热量。炉上蹲坐着黑黝黝的鼎罐,鼓鼓的圆肚咕嘟嘟响着冒热气,萝卜炖排骨的香味弥散满屋。炉子左右两边腰部铁皮烧红了一大块,像山里少女初见情郎瞬间羞红的双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问妻,还冷吗?哪里冷?热。不一会,我们都脱下了外套大衣、棉袄。我估计,屋内外的温差有摄氏二十度。嫂笑眯眯摸我儿子文的头,说个子高了好多。见文冻红了耳朵,说,到外面抓把干雪搓揉,搓到发烧,不生冻疮。我记起小时用此法治好了手上的冻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开门见雪,雪夜的空气冷冽、干爽。有人走过,上冻的雪层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儿子抓雪搓耳,手指、耳轮有冰冷尖锐的刺痛,哎呀哎呀,叫唤着蹦跳。我监督他搓完两把雪,擦干,回屋保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坐在火炉边的矮凳上,用火钳,夹块木柴往炉里送,他那残腿,像一段僵硬的朽木,直直地斜搁在地板上。到家就好,平安就好。哥轻轻地说。脸上有释然、欢喜的表情。这次自驾车回家,车在高速上出了故障。在服务区修车被宰,头痛医脚,毛病依旧,有一次坏在隧道,危险近在眼前。天快黑时下高速住定南县。连夜修车,病根未除。第二天,这老爷车耍着性子,走走停停,傍晚才开到庐山脚下老母那里。一路上不断收到哥询问车况和达到地点的短信。嫂子说,你哥急死了,一晚上睡不着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开了炉门,又添一块柴。炉火映红了他明显开始松弛的脸。哥已秃顶,两鬓幸存的几缕长发企图遮盖头顶的荒芜,但低头的瞬间,却滑落下来,哥忙阻止发丝坠落。哥年轻时俊秀,颇注意形象。那时,见有人来,他端坐桌后不起身,残腿和拐杖藏着。多年后,他才接受了自己残疾的命运现实。他自学缝纫,做衣服;被电台广告蛊惑,独自乘长途车赴四川学修电视;上世纪80年代末,夫妻俩承包单位门面开餐馆,几年起早摸黑,小赚了一点钱,多年后为两个儿子先后买房交了首期。后来生意不景气,转让餐馆,哥被一家休养所请去管后勤。说起两个儿子上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哥嫂的脸上立刻浮起满足的笑容。苦点累点不在乎,最怕冰天雪地。哥说。我知道,他那只残腿格外怕冷。冰上拄杖行走,摔过多次,有一回把残腿摔骨折了。从那以后,冬天不敢出门。哥一扫脸上的郁闷,笑着说,这两年学了电脑,下雪结冰就在家上网,看新闻,偷菜。嫂说,烧火炉是你哥专长。早上起来,你哥用板条梆梆梆敲铁皮烟筒,清干净炉灰,将炉灰仔细均匀地铺撒在门口的冰路上,怕有人跌跤。你哥像关在笼里的鸟,不能出外,心里也烦躁,总希望有人来串门。我记起来,哥早年在福利厂,独自值晚班,偌大的缝纫车间滴水成冰,火炉是他熬过漫长冬夜的依靠和伴侣。睡觉前,哥总是将那只残腿搬近火炉,将鞋一只只脱下,取出鞋垫慢慢地烘干,又烧一壶水,灌进医院输液后的那种空瓶里,放进被窝取暖。早上,他用一张废纸几条干柴,将熄灭的炉子熟练地生着。烧炉过程中,他发现积了灰底,火苗不旺,就用炉钩伸进下面的炉门,自下往上,顺着炉条梳几下,炉灰陷落,空气加速流通,炉火就呼呼地欢叫着旺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嫂在厨房忙活半天,喊一声准备吃 饭,妻帮着嫂在火炉旁架起折叠桌。嫂说,家常菜,腊肉腊鱼,萝卜排骨,土豆丝,不会做,随便吃啊。又取一壶在炉上煮开的糯米酒,见人一小碗。糯米酒入口甘芳、绵软、柔滑,清淡的酒香,浸润在暖暖的空气里。哥脸上泛着红光,清了清嗓子,想发表点什么感言,但还是免了,只用筷子指着碗碟,望着他的小侄子说,文文,吃、多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和哥嫂有好几年没在一起吃饭了。我注意哥吃饭的样子,他的一些我熟悉的动作细节。想起近四十年前在山脚茶场吃年夜饭的情景。屋外雨雪纷飞,雪粒砸在瓦上叮叮有声。屋内火炉呼呼地烧着,父母和六个孩子,围着大圆桌。幼小的我们,一年365天总盼望桌上有荤腥。过年那些天,终于可以解解馋。再穷,年饭也要多备几个菜碗的。但父母舍不得吃。记忆里,父亲总是将好吃的菜先分给儿女。大年三十白天,父亲要为各家各户义务写对联。他让我买回价格便宜的白酒和“海鸟”烟。和儿女一起吃年饭,慢慢喝着小酒,抽几口烟,那是他生命中充满幸福感的时光。饭后,母亲在厨房收拾。大家围炉烤火、喝茶,父亲发给我们伍角一张的“压岁”钱,透过瓶底般的近视眼镜片,望着兴高采烈的六子女,父亲的目光里有满足,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和焦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亲人围炉吃饭,山镇冬天司空见惯的生活场景,让我的血液加快了流动。上山后钻进身体的寒气,早已从毛孔里溜走。饭毕,妻帮嫂收拾餐具。嫂对这个弟媳夸赞有加,说我眼光毒,会找。妻虽有爱打麻将之类小毛病,但为人热情、大方,孝顺母亲,尊重哥嫂。每次回家,上路前她总是提前亲自挑选准备好礼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坐回矮凳,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间或给火炉添柴。我脑海里浮现出画面:我闯南方前,哥眼里有深深担忧。当时他手头正紧,却硬塞给我几百块钱。我当编辑时寄回的报纸、发表的文章,他逐字逐句地看,还都保存着。而我,在外也牵挂他的生活和身体。那年,他在冰面行走,不幸摔断了残腿。亲戚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哥在医院流着泪要锯掉那腿,他恨那只不会拐弯的碍事的残腿。放下电话,我的心脏一阵揪紧,脸色苍白,呼吸不畅,心跳如醉酒的鼓手乱了节奏的鼓点。医院急诊为“房颤”。起因复杂,早年曾闹过心肌炎,这次则可以肯定,是哥要锯腿的恐怖消息引发心脏问题。后来病慢慢好了,哥的那条残腿也还保留着。翌年秋天,我邀哥来东莞住。我开摩托车到70里外的火车站接他。哥每天到我的小公司学电脑。下暴雨,路面水浸。我俯身要背哥,他不肯,却寸步难移,最后我坚持背起已发福的一百四十多斤的他,一步步艰难地趟水前行……年岁渐长,我越来越珍惜手足之情。人,来世上就是个奇迹;能同血缘共父母,如佛所说,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炉火燃烧着,也许是刚吃过饭、喝过糯米酒吧,我的额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妻和嫂在火炉旁话家常,有说不完的话,那热火劲,比亲姐妹还亲。</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妯娌亲似姐妹。</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抓住时机给她们拍照。取景框里,俩妯娌勾肩搭背,旁边是呼呼燃烧的火炉。炉子上的那个黑黝黝的鼎罐在煮开水,水面嘶嘶地小声叫着,腾起一缕缕白气。听嫂子老母介绍,这只鼎罐用了六十年。在山镇,有那么点古董味道的鼎罐和炉子司空见惯,而城里却难得一见,摄进照片给城里朋友们看看一定很有意思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打开炉门,相机镜头里有一炉明亮的炽烈的火,柴块在火中调皮地吐着金色小舌,尽情释放着热烈的情感,炉中不时有灿烂的火星啪地一声跳到炉门外。炉火的红光变幻着色彩和亮度,映射到哥、嫂、妻、儿子他们的脸上。我按动快门,永远记录了赣北山镇这个有炉火的温暖冬夜。</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赏 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生生不息的人间烟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散文《炉火》赏读</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 木 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岁月真如白驹过隙,一晃二十多年与友人邂逅,感慨不已:当年一起打工的文友李盛昌如今长成大伽模样:中国散文家、广东省作家。一本一本沉甸甸的散文集:《生命碎片》、《南方岸影》……告诉我:他真真是实至名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翻开他的散文集,《炉火》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细读,明白了这是一炉生命之火,一炉亲情之火,一炉生生不息的人间烟火。作者凭着他敏切的身段,在《炉火》中腾挪跳跃,再现当年浓浓的人间烟火,令人激动,发人深思。</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章写的并非宏大叙事,而是写谁都可感同身受的回乡过年与亲人团聚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温暖如春的广东岭南 到二千里开外零下十多度的赣北庐山去过年,让其妻深感恐惧,作者许诺的“家家有火炉”也不能减轻怯意,而“看雪”的诱惑才能吸引着妻儿全副武装上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们到达庐山脚下,拜会老母弟妹,随后便上山看望哥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番雪地美景与寒意的描写,令人心驰神往。一步三滑,抓拍着瞬间精彩,憧憬着那温暖的炉火在等待。</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接着实叙庐山山镇真炉火的小史,回顾自己在山镇教书时,学校拉煤、分配、挑煤归家的情景。山上人家都有柴屋,一个冬季得准备一两千斤煤和柴。学校教室也有火炉,老师、学生都冻不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接着话锋一转,回忆当年一些命运相似的老师在炉火旁倚着温暖,发挥自我。同事吴老师拉着手风琴,“我”则闹中取静,写出一篇又一篇散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写道:“炉火,让我们的身心从冰点回复到正常的温度;伴着炉火的冬夜,永远温暖,照亮着我未来的人生旅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里暗喻“炉火”升格,已不仅是取暖之火,而是奋进之火,也暗示作者在人生旅途中也可能遭遇彻骨的寒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家人到了哥嫂家。果然,室内温暖如春。一个火炉全方位的特写镜头展现读者眼前。其中的比喻、拟人手法惟妙惟肖,令人捧腹:“火炉有四只藏而不露的‘三寸金莲’;……出口戴个遮雨、防烟倒灌的帽子;“各司其职,配合默契”;“炉子左右两边腰部铁皮被烧红了一大块,像山里少女初见情郎瞬间羞红的双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屋内外温差达摄氏二十度。在暖暖的火炉旁,客主尽欢交谈,浓浓的亲情跃然纸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望着坐在矮凳上、不停地夹柴添火的哥哥,作者的情感又开始蒸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嫂都是小儿麻痹症患者,“他那残腿象一段僵硬的朽木直直地搁在地板上”。他们生活的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然哥嫂自強,非正常的身躯承受着比正常人还沉重的生活重负。哥是峻险的庐山造就出的铁汉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早逝,哥过早地承受了生活重压。他自学缝纫做衣服,还曾乘长途到外地学修电视机,开餐馆,去一家单位管后勤。除了维持基本生活,还送两个儿子读大学;孝敬母亲,还不时资助有困难的小弟;作者南方闯荡,哥还执意送上几百元盘缠……长年累月撑着拐杖,无尽地劳碌操持。冰上行走,不知摔过多少次,有一次还把残腿摔骨折了。长月累月,烧火炉成了哥的专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不停地添柴加火,这火,是他的主料理。这炉火是熊熊的生命之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家人开始围炉吃饭,特别香甜。然作者又穿插回忆起四十年前吃年夜饭的情景。屋外雨雪纷飞,屋中炉火呼呼,父母和六个孩子围着大圆桌。即便是过年,父母也舍不得吃,总是把好吃的菜分给儿女……饭后,大家围着炉火喝茶,父亲发压岁钱。多么温馨的回忆,这炉亲情之火最先是老父老妈点燃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在外地也时刻牵挂哥哥的生活与身体,他总是为哥购买所需,为他的拐杖配上牛筋垫等。当他得知哥摔断了残腿执意要锯掉时,作者心急如焚,竟然引发了心脏病。病愈后,他把哥哥接来了南方小住,他开着摩托跑70里去接他。哥在住期间,到公司学电脑,有次回家遇上下大雨,作者背着身躯壮实的哥哥趟水回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薪火相传, 棠棣情深。</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少多少感人的画面就在炉火旁如过电影一般。兄弟间、妯娌间话不完的家常,道不了的亲情。最后定格还是在炉火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黑黝黝的鼎罐用了六十多年,极具古董味道。作者举着相机,“打开炉火,相机镜头里一炉明亮炽烈的火。柴块在火中调皮地吐着金色舌头,不时有灿烂的火星啪地一声跳到炉门外。炉火的红光变幻着色彩和亮度,映射到哥、嫂、妻、儿他们的脸上。我按住快门,永远记录下赣北山镇这个有炉火的温暖冬夜。”作者用这一动人的特写镜头结束了全文。末尾点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本文作者以“真”为艺术核心,以“炉火”为载体,运用各种艺术手段,模糊多蕴,串起了一串串情感的珍珠。从向往炉火——回味炉火——赞美生命炉火——珍爱亲情炉火。条分缕析,折射出社会生活的不易与真挚亲情的可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炉亲情之火、奋斗之火将永远燃烧,生生不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2-6-25</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东莞大岭山</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