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下榆涧大队及第二生产小队</p><p class="ql-block">----回忆故乡下榆涧村系列文</p><p class="ql-block"> 1958年,中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在农村建立人民公社的决定》,推行人民公社化运动,撤乡镇并大社,以政社合一的人民公社行使乡镇政权职能,农业生产合作社改成生产大队。中高庄公社便在这一时期应运而生,作为公社下辖8个农业生产社(大队)其中之一,下榆涧村也改称下榆涧大队了。 </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下榆涧也同其他农业生产大队一样,全村吃过集体食堂,食堂就设在我家旧院房内。因为连续的三年自然灾害,大队群众普遍吃不饱,全村意见比较大。</p><p class="ql-block"> 说起当时的下榆涧农业生产大队、提起当时的吃食堂,我的父母常常唏嘘不已,既无限地眷恋,也时有少许怨恨。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有缘由的。父母是在60年代初经介绍结婚成家的。父亲当时在呼市皮毛厂工作,母亲当时驾遇造完小毕业后在巨乐学校教书。下榆涧是自己祖祖辈辈的故乡,是摇篮,是亲亲的热土,这一点让远离家乡的他们无比眷恋。怨恨的是因为三年自然灾害,因为国家实行压缩政策,因为籍贯下榆涧农村,父母被迫从繁华的大城市压缩回到了老家,不单单改变了自己的身份,孩子们也成了农民子弟。在矛盾的心理作用下,父母开始适应回村的生活,我的哥哥也就是在那个年代(1962年)下榆涧村出生了。</p><p class="ql-block"> 尽管是父母的长子、爷爷家的长孙,但因为那时物质生活贫瘠,大家庭的艰苦,哥哥常常受饥受饿。完完全全就是在这样的农业生产队环境下,哥哥成长起来了,直到他考上大学、以及后来的参加工作。作为农业生产队初建时期出生的一茬人代表,尽管兄弟姐妹多、接受学习教育未必好、也吃尽了苦头,但哥哥和他们那个年龄段的一群人心理素质好、懂得疼爱和亲情、懂得珍惜。从这个意义上说,农业生产队大家庭成就了60年代初一代人。</p><p class="ql-block"> 下榆涧大队当时的组织十分健全,除书记、主任、副书记、副主任外,还有保管员、出纳员、民兵队长、治保主任和妇代会主任。下榆涧大队的主要干部,上世纪五十年代,听说有牛勇、王德林。我记事起,印象中先后还有王存林、牛谦、杨启财。此外,还有其它副职干部牛佩、王玉林、杨华等。</p><p class="ql-block"> 按照由北向南村民居住位置,下榆涧农业生产大队大致划分下辖6个生产队,最北头为第一生产队,北当街及官路口为第二生产队,官路口及南当街分别为第三、四生产队,五六生产队则依次为之。每个生产队选举有队长、副队长、妇女队长、会计(兼记工员)、保管员。</p><p class="ql-block"> 我家是下榆涧大队第二生产队社员,小时候放假或者放学常随母亲去二队田间玩耍,有时候辅助作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为此,从小到大和二队社员家家户户交往相处比较多点,也比较熟悉。我的记忆中,二队长杨阔,个高,脸长,嘴唇厚,讲话嗓门亮,人忠厚老实。二队的妇女队长是杨文老婆,具体姓氏我不知道,但印象中腰粗体胖,说话阚快直爽,办事雷厉风行。二队记工员叫牛步尚,小名人称“三龙”,“三龙”人帅气,眼睛总闪着智慧的光芒,还识乐谱,多才多艺。</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家风好与坏,全靠家长带。大到国家,小到生产队、家庭。在杨阔为首的队长带领下,下榆涧第二生产队队风好、人善良、厚道实在。不仅劳动积极,勤勤恳恳,把田间作物侍弄的齐齐整整,顺顺当当;而且扎实务实,农业生产业绩比较突出,每年粮食收成高,队员收入高。还有不少重量级的人物。大队书记牛谦是二队的,在公社农场工作的杨玉佩也是二队的,在村学校任教的刘存老师还是二队的。</p><p class="ql-block"> 此外,第二生产队涌现出不少小队、大队乃至公社的农业生产先进标兵。其中最为出名的是“楞铁匠”--杨文。杨文,个不高,大眼睛,脸圆有黑斑,不善言,但出口话语瓮声瓮气。“楞铁匠”不是因为杨文头脑不清、智力低下。说杨文“楞”是指他干起活来不要命,大队要求的急件铁匠活儿连夜干也要完成。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人们对他充满了由衷的敬意。</p><p class="ql-block"> 铁匠杨文心灵又手巧,钉掌、打制镰刀斧头、犁件、刀具等农具活儿样样精通,看似粗糙的双手,精致的连分毫不差。看着他把烧红溶化的铁水倒入模型中,不一会儿功夫一件别人做不了的成品便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跃然而成。杨文的精巧还体现在那个年代他居然在村铁匠炉自己打制、造出了铁自行车。虽然行走不是很快,但其敢闯敢试和手巧程度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 说杨文“楞”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每年春节过后,尤其是正月十五闹元宵时候,大队要举行文艺活动。这时候杨文的“楞”便表现出来了。为了给大家添点热闹气氛,逗得大家开心一笑,杨文便在主要节目后和人合作表演起了亦小品亦说唱、诙谐幽默、贴近农村生活的《邋遢老婆》。这时候的他便一改过去的稳重和不善言语,仿佛让人觉得他真“楞”了。</p><p class="ql-block"> 除杨文之外,还有一楞,那边是我的父亲,父亲被人们戏称“楞罐”。许是因为我的父亲敢喝酒或者干活口渴能喝水,但我更多听说的是因为父亲干活抢着干重活、苦活、脏活、累活,劳动不要命,不计报酬,任劳任怨,被冠以这一雅号的。父亲曾经在生产队时候第一个跳下齐腰深的洪水中、冒着被冲走的危险,为生产队截留洪水灌溉;父亲还曾经在生产队时候主动报名干着别人不愿意干的背砖窑、进城拾粪等脏活累活;父亲无论是种田、锄田、割田,还是浇地、平整土地等农田基本建设,他总是最后坐下休息,第一个起来干活的队员。长此以来,父亲也便变“楞”了,有时候不被一些人理解,甚至遭人白眼。但父亲以一种大度的心态,宽厚的相处之道,默默地在田间、在地头、在砖厂、在粪池下干着无怨无悔的工作。 </p> <p class="ql-block">图为我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个特别值得怀念的人物,那就是杨伟。杨伟其人能文能武,八面玲珑,中等个子,大大的眼睛,俊朗的眉毛,一表人才,很有气质,是杨阔的长兄。说他武,是因为他和二队所有男人一样,平时在生产队背砖窑、受重苦,撑起家庭的重担,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但就是这样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几乎没有人会联想到,他居然很“文”。每年春节大队的文艺活动排练,杨伟的“文”就表现的淋漓尽致,大到总体节目的设计,小到排练过程中的每一个动作的推敲,那种老练、那种细致,那种认真劲儿,参加节目排练的女士们佩服的服服帖帖。由于杨伟的精心编排,加上演员的卖力,在全公社的文艺比赛时候,下榆涧大队总能雀跃枝头,风光无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