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font color="#39b54a">(父亲张衡武1976年在广州)</font></b>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往事回忆》(之十)</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衡武</h1> <br><b>衡阳成立湘公司</b><br> 在1940年沅陵大业盐公司奉重庆总公司函令,为了适应局势需要,将沅陵、洪江、衡阳三处合并为湘公司,沅陵撤销只留四五人看守,处理未了事务,所有职工全部去衡阳。我们在离开沅陵当晚公司特在街上酒馆摆了两桌酒席欢送,华英带着孝源也参加与我离别,同事们都问孝源:“你爸爸走了你想不想”孝源只有四岁长得非常讨喜,穿了一件改制的哔叽小西装,他笑嘻嘻的说:“我想我的爸爸”又做了一个怪脸,大家欢喜哄堂大笑,当晚我们过河到汽车站住宿,我从酒馆抱着孝源下楼,离别时我亲了又亲,谁知孝源从此就永别了,很久我还梦想着孝源漂亮的小脸蛋,忘记不了那离别情景。<br> 我离开沅陵时,华英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待华英分娩时,父亲和继母临时从浦市迁来沅陵照应,祖母和红姑娘仍住浦市。41年华英分娩孝霖。父亲准备将华英母子三人接到浦市去住,因华英提出浦市那里没有好医生,华英带着孝源孝霖住在街上,由源昌米号会计高叔瞳代租民房一间,后来父亲又从浦市将家迁来沅陵太长村,六妹进入沅陵教会学校读初中。高叔瞳介绍父亲与他叔兄高治中认识,请父亲去常德负责粮食采购负责人,工作一年多。<br><br> <b><font color="#39b54a">(张衡武的爱人程华英和儿子孝源(左一)、女儿孝霖)</font></b> <b>到达衡阳</b><br> 我们到了衡阳湘公司设在郊区那是新建办公室和宿舍,官方盐务局也设在哪里。我们除了工作外,还请盐务局一位浙江人杨先生教我们学习英语但是时间短暂,只学会发音和造句等,因杨先生工作调动就此中断。<br> 洪江公司调来一名强志诚,他是苏州人长得很清秀聪明能干,因我喜爱京剧,长沙调来的李鹏他善操京胡,我们在宿舍内休息,总是唱京剧消遣,我所唱的一段一段京剧,居然强志诚跟着哼哼唱唱,有板有眼全部学会了。<br> 官方盐务局奉令要将粤西产的食盐运往湖南江西边境,与湘公司签订代运代销协议,湘公司抽调年轻人前往广西产盐区运盐,听说运盐任务很吃苦,还听说路上有人抢盐,并有生命危险,据传说,有一次在火车押运员被抢盐人杀死,将尸体断成数块,放在盐包内,传说纷纭,骇人听闻,毛骨悚然。只好将信将疑。公司已决定我被抽往广西桂林公司报到。<br><b><br></b><div><b>游览桂林</b><br> 桂林山水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如果站在马路上,四面环绕隐隐都是高山,风景秀丽,空灵淡荡,首先给我一种崭新的感觉,到了桂林分公司报到后,等待听候分配时,我先逛了主要街道,两旁人行道均有骑楼可以避烈日照射,风雨侵袭,在行路中不期而遇到芜湖拳友郑理仪,他在桂林军需学校任教官,他的官衔是中尉,穿了一身美式装备,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他陪我游览了芦笛岩、七星岩,几处大小山洞,据说广西主要部门,为避免敌机轰炸都在山洞里办公。这倒是天然防空洞。<br><b><br></b></div><div><b>柳州到藤县</b><br> 在柳州住桂林两天公司写了一封介绍信叫我去柳州办事处报到,我到了柳州办事处那位主任是南京人名李福文,他待我很热情,陪我去洗澡堂洗澡,又招呼厨房大师傅添了丰富的鸡汤,吃过晚饭后,谈起来是南京同乡更觉亲热,第二天他先征求我的同意去藤县担任食盐过载记码子工作,我表示没有意见,当晚即乘夜航柴油机小轮(广西人叫电船)启程,安排一张卧铺,那个船舱乘客多是广东广西人,他们又是喝酒又是猜拳,闹了大半夜,我也不能闭眼睡觉,猜拳开头一句话:“连阿哥”(就是来一个)说的广西话我听不懂,但是他们那种豪放性情怪有意思。<br><br><b>在藤县</b><br> 到了藤县是第二天上午。下了船一位扬州司秤老先生,他陪我到盐船上开始记码,老先生叫一声我记一下最后核对时装盐的包数,基本上相符,数量又准确,船老板说上一大套广西话(意思是很好)老先生不懂他说些什么,搔头摸耳的说句扬州话“言语隔阂没得办法。”引得我好笑。<br> 藤县过载盐任务完成,我和老押运员一同去梧州办事处问问情况,梧州是广西一个大城市,那里靠近南宁与越南边境,我们住一家大旅馆是三层楼,有凉台靠在马路边很热闹,晚上有卖唱、也有瞎子“得怪”(就是按摩推拿)我们叫卖唱的唱了广东小曲,老押运员又叫瞎子推拿。第二天我到皮货商场(梧州出产皮货)买了一只黑色小皮箱,棕色手提包,又买了一双皮鞋。在街上又买了罐头,50 支装使馆牌香烟,那时外国的香烟,在湖南买不到。我买了五听价格很便宜,准备到湖南托便人带到沅陵给父亲享受。(带到沅陵只有两听余下三听带的人分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