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兄弟

胡小波

母亲和我们兄弟俩

我4岁哥哥5岁

我们兄弟最后的合影

1974年底，我又回上海了。

从上海探亲回到大庆，刚一个多月，就传来家父过世的噩耗。

我只能又回上海，办完父亲的后事，我们兄弟合影。

后来的我兄弟再也没有合影。

因为兄弟经常失眠，原因是兄弟不能和睦。我们一次尴尬的见面令我彻夜难眠，一夜我想的好多，我总在做兄弟情圆的梦，难道我错了吗？不可思议。

2010年5月回上海，陪陪女儿，看看世博会。

一天上午我去了我阿姨家，我已经有两年没去看我70多岁的阿姨了，我每次回上海都要去问候她的，这次也不列外。事情很不巧，前一天舅舅搬家，他们都去舅舅家贺喜，包括哥哥也去了，我没有赶上舅舅的乔迁之喜。阿姨看到我去了很是高兴，并说你为什么不早一天来，否则也可以给你舅舅贺喜，而且也可以和我八年不走动的哥哥碰碰面。当时我也说了，其实我也很想哥哥的，如果能见一面心里也会好些。当时阿姨和姨丈就要陪我去哥哥家，我说了我想的是哥哥，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那个嫂嫂的，所以他家我是不会去的。于是，阿姨马上把哥哥叫来了。

当我听到哥哥按动门铃声，我赶忙去门口接他，哥哥给我的第一感觉他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都白了，头发剃的很短，几乎是光头，人很瘦，夏天了我都穿短袖T恤衫了，他还穿着厚厚的两用衫，当时我的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赶紧问问近来好吗，身体好吗，家里好吗，得到的回答是无语地点点头，进屋坐下后，一直不说话，过一会儿，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我多次询问一些他的生活，工作什么的，得到的只是几个简单的回答，而且很冷漠。阿姨看到气氛很尴尬，马上把她的儿子叫来了，表弟为人一直很豪爽，而且谈吐很通情达理。表弟一来看到我们那种尴尬的气氛，他尽力调节气氛，说一些和我们兄弟不和睦无关的事情，讲讲前一天舅舅搬家的事情，问问哥哥对舅舅家的装修怎样，提提我们哥仨儿时的一些记忆，反正讲的都是令人愉快的事情。但哥哥依旧是不语。突然哥哥起身去了另一间房间，在那里一个人坐下了，我和表弟还有姨丈聊了一会，看哥哥还没有过来的意思，表弟暗示我叫哥哥过来，我起身去哥哥那里叫他过来说说话。哥哥来了，我们之间还是无话，好像除了我和表弟、姨丈之外没有别人了。

一看已是快下午三点了，哥哥起身说他还有点事要先走，于是我也赶紧告辞，阿姨看我们哥俩要走，也没挽留，但她坚持要哥哥送送我，因为哥哥是开车来的，我说了我住的太远，哥哥有事，我可以乘地铁回家，阿姨还是坚持要哥哥送我去地铁站。于是我们告辞出来了，我坐上哥哥的车，一路无语到达新村路地铁站，路上走了十多分钟，下了车我说以后找机会我再去看你，哥哥只是点点头就开车走了，我很无奈的看着后车影摇摇头，独自走向地铁站。

一路回家想了很多，我们哥俩还是有解不开的情结，是自己不愿解开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