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村边绿树(陈元春)

文章/原创

作者/陈元春

插图/来自网络

视频/家乡小河周边

故 乡 的 小 河

记忆里，故乡的小河是美的；

记忆里，故乡的小河流淌的是一个梦。

没有人探索，她来自哪里；只知道，她流向远方。她也没有自已的名字，一年四季无声的流着；向一个不老女神，一开始就在那，哺育两岸，孕育生命。

她的上面，架着一座小小的白色石桥，连接两岸。我们从小就沿袭村里人的叫法，到“大桥”去，就是指到那个小河及桥上去。所以，“大桥”也就成了这条小河的代名词。

小河是我们童年的梦。

小河很小，最宽处也不过二十米，窄处也就三五米。两岸是宽宽的水甸子，杂草丰美，鲜花遍布，鸟雀纷飞，莺歌蝶舞。春夏秋三季，鲜花不断，芬芳不衰。

　　最喜还是春来时，浅草没马蹄。遍地绿茵，黄色蒲公英花开，天蓝蓝，水碧绿，草青青，花郁郁；两岸青山罗列，白云飘飘，牛羊群群，玩娃嬉戏，鞭响牛哞，人呼鸟鸣，百虫涌动，生机盎然。我们小孩子们或是在草上打个滚，或是互相追逐，或是拿布衫子扑打偶过的蝴蝶，或是骑上自家的马儿，飞奔一气，好是欢欣。

最是无忧少儿时，欢乐总怨落曰匆。一天天是玩不够的，总有暮色相催；回来时，再割上一小车马草，哼着无名的野调，畅快惬意，伴着习习晚风，回归家里。

夏天又是欢欣无比。鱼儿渐多，我们又担着各式自制的捕鱼工具，仨一伙，俩一串的，捕鱼嬉戏，天天总有收获。如果赶上出鱼之际，用小小的双手都能抓上五七八斤的。岸边各种水草开起小花，蜂蝶翩翩。中午各自带有玉米面饽饽，烤起小鱼，野味芬芳。

在桥墩下背荫而眠，或在几株大扬树下，合面而睡。一块雨布是席，蓝天是被；无忧无虑是梦，欢乐是日子。暮色又来时，或骑在马背上，或坐在毛驴车上，或担着水篓，竹笛无调信口吹，悠悠乡路小村临。都是一样的美好，载着乡土梦，背着夕阳，悠然回归。

　　秋风萧瑟，小河也是美的。我们可以去割成熟的青草，俗称打“羊草”，凉晒干了，做牲畜过冬的饲料。到处是割好的草堆，这一片是你家的，那一片是他家的，等干了运回家里。小憩时，躺在河沿儿草堆上，嗅着水草特有的清香，望着瓦蓝的天宇，白云飘飘，和着爽爽轻风，一会就进入美美的梦乡。

有时，坐在河边高高的山岗上，遥望小河弯弯曲曲，像一条游动的银龙，飘逸的躺在草甸中间，伸向遥远的北方。远山青峦叠嶂，幽深冥远，又不知是何处仙居。山鹰飞旋，牛羊布野；风吹草低，野兔跳跃；山河美境，世外桃源。

即招人喜爱，又令人讨厌的冬天到了。

讨厌的是那时冬天太冷了，那时刮的风是非常烈的，如刀割面；招人喜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可以在美丽的冰河上划冰逐乐。

　　小河在冬季会全面冰冻，是一个天然的大冰场。各家的孩子们，便选无风的阳光天气，抗着各式模样的自制冰车到小河上划冰，互相追逐，碰撞，欢声一片。大孩子，则脚穿冰刀鞋，在冰上自由飞驰，煞是让人羡慕。一玩就是小半天。

可以想象，那时节，穿着破旧棉祆，戴着各样狗皮帽子，冻着红紫相间小睑，鼻涕拉瞎，又欢呼雀跃，无拘无束，想怎样疯就怎样疯的一群孩子，是多么的欢快呀！喜鹊在旁飞动伴舞，牛羊在雪地里蹓哒，时不时又传来几声老牛的呼唤，又是一幅美丽的山乡画卷。你若来此，犹如走进画苑古律中，走进塞外唐诗韵里……

如今时序匆匆，时境过迁。小河悠悠，依旧唱着古老的韵歌在日夜流淌，而故梦不在，两岸都开垦种成黄豆，水稻，一片良田葱绿，小河被夹挤在中间呻吟。。

大自然的古风画韵不见了，牛羊群不见了，水草野花不见了，嬉戏的孩子们不见了，只有一座修好的现代化水泥标致大桥凌架在纤纤的小河上。小河低吟，不知是欢喜还是悲愁。

每次回乡路过小河，哀叹童年的梦的缺失，而后只有深深的眷恋与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