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华的美篇

刘毅华

“书呆子”

宁波知青宴请牡丹江荒友的酒席在如火如荼的喧闹着······。小曹硬着头皮端起满满一杯酒示意我：“老刘，咱们也去每个酒桌上转一圈吧，我敬酒你照相，今天我TM豁出来了！”他似乎有点壮士赴宴视死如归的豪气，我暗暗庆幸自己是摄影师才躲过了这一场难免的翻江倒海的呕吐。

小曹在知青里面大有人缘，别看他文化不高，但是处人为事实实在在，上至领导，下到家属，最后在南北方的男女知青群里也颇有人缘——大家都叫他“小曹，小曹！”一提起“曹广成”大家却说不认识这个人呀？······。

小曹敬酒一个不落，而且还会记起每一个人40多年前的往事······。“你是机耕队的捣蛋鬼，天天拿着病假条让我给你做病号饭，你叫——范光鹏对不对？！"“小曹你的记性真不赖，有你的，喝酒！喝酒！”小曹敬酒一桌又一桌，他有点醉眼朦胧了，不过嘴还是不停的说“······阿喵你的男朋友给你带回来一书包天津大麻花，让我在食堂窗口转给你，你还记得吗？”小曹如数家珍的回忆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统统都忘了，有这么回事嘛？”阿喵哈哈大笑：“他那时候对我有那么好么······？！”“等一会我让管理员来作证，他当时还想尝一尝天津大麻花的味道，我都没敢答应······你怎么能忘了呢？”

酒过三巡，大家也不拘束了，放下平时矜持傲慢的面孔 ，返回到40年前知青的时代——天老大，我老二，谁怕谁呀······！那时候的青涩质朴和腼腆羞涩，现在看起来有点傻吧？那时候该说的没说，该讲的没讲，现在可以口无遮拦，尽情释放出来——我们终于来啦！大家恍然大悟40年前的约定——“来宁波玩呀！”惜缘落落大方举杯走来，笑眯眯的说：“你们是客人，专门来拜访我们，实在感激不尽，我也来敬大家一杯酒——我先干啦！”惜缘豪爽的一饮而尽，她脸色顿时桃花盛开，大家赞不绝口“你瞧人家保养的多好，看起来比咱们年轻二十岁，听说她们用安利保健品······。”“你们指指点点在议论我什么呀？”惜缘好奇的问国兰。“没事没事！我们在说你越活越年轻啦，和在农场时一点没变！”国兰大嗓门应道：“咱们在畜牧排养猪时，大家都说你是一朵鲜花插在猪粪上，可惜了啦！惜缘，你那时一见人就脸红······，现在怎么变得像场面人物了，是不是当老板娘见过世面，锻炼得这么开朗大方啦？”“瞧你们把我说的，养猪也很好嘛，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动物，现在我每天还去喂养那些流浪猫呢！至于，别人叫我什么老板娘呀，我们这里做生意都这么称呼呗，几百万也只不过是过过手而已，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和女儿在一起生活也习惯了······。”惜缘把话岔开问：“把你们的手机号留给我好吧，以后咱们经常联系，唠唠家常······，这40 年来大家偶尔还通通信，后来城市改建一搬家，地址全变了，咱们就真正失去联系了，多亏你们今天来看我们，咱们还和年轻时一样——两小无猜，一个锅里抡大勺！大家再来干一杯！”

我频频按动快门，把这些美丽的瞬间定格成永恒的画面······。事后大家感慨的说：“我照了一辈子相，就是这次聚会笑得最灿烂、最美，也许是发自心底的喜悦表现在脸上——神采飞扬喽，其他的照片一言以蔽之——皮笑肉不笑······。”我知道，这是大家对我这摄影师的最高褒奖。

小曹问机耕队的调皮鬼；“你认识这位摄影师吗？”他眼珠子一瞪，随口甩出三个字“书呆子！他是咱们分场有名的书呆子，谁不认识呀······。”然后冲我紧紧鼻子笑道：“说你是‘书呆子’可不是骂人呀，这里面还包含着一点我对你小小的崇拜和羡慕呢······。”我心情立马释然许多，回想当年自己挑灯夜读，如饥似渴的钻进 书堆里的情景，还真不枉‘书呆子’这个绰号。不过，还有点怨气：我工作也十分吃苦耐劳啊······。四十年后我才知道：还有人这样称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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