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堂，魂牵爹娘

条山石

母亲出生于1947年腊月十六，兄妹四个，母亲排行老大。娘家家境贫寒，父母身体不好。幼小的妈妈童年还算不错，妈妈上过学进过扫盲班，家境不好的娘家偏偏遇上三年自然灾害，所以妈妈吃过野菜咽过糠，出过力流过汗，担过担子挑过水桶，和她的兄弟姐妹感情深厚。父亲在世时曾经开玩笑说过妈妈是自己扛一袋子粮食娶过来的。1964年虚岁18的妈妈嫁给了父亲，相继生下了1965年的姐姐、1966年的我还有1968年的妹妹。 　　这张照片拍摄于七零年前后，是我记忆中最早的妈妈的照片。两根喜人的粗辫子，粗壮的身材，确实符合当时六十年代好媳妇的标准。我们姊妹三个都穿着妈妈亲手缝制的衣服，拍照时父亲正因为爷爷奶奶要分家所以有点生气没有留下纪念。拍照背景是在我家老院子里，土墙土院子，浓浓的故乡气息。姐姐和我站的笔直，妹妹手拿毛主席语录（俗称红宝书），紧跟时代步伐。 童年的蓝天白云 曾经的供销社，东西玲琅满目 　　童年的故乡蓝天、白云，绿水、清山，有爷爷的呼唤，有奶奶的呵护，有父亲的劳作辛苦，有妈妈的勤劳持家； 童年的故乡也有牛羊、野果，当然也有野猪野兽；有爷爷的吃药成瘾，有奶奶的不停的念叨和操劳； 童年的记忆里父亲总有干不完的活，母亲总有洗不完的衣服和行李，妈妈回忆往事时总说柳沟的溪流旁她总是最后一个洗衣回家的人，洗衣服累洗衣服苦妈妈累的哭了一次又一次。 童年的记忆里是地坑院的窑洞，是窑洞里的土炕和不时出现的老鼠。天上有雨雪地上有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没有电器没有玩具更没有奥特曼。没有零食没有志向更没有考虑遥远的未来。看见的是父亲日复一日的疲惫和妈妈夜以继日的身影以及熬红的双眼。 战天斗地捡粪挑粪，那时候的农村人基本都差不多，粗布衣服千层底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时的开会学习斗私批修，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可是贫瘠的土地上连草都不长更何况长粮食作物。那时候的父母一门心思紧跟时代步伐，穷是大家一起穷，饿是大家一起饿。心有怨言深埋心里，但是当时即使父亲任职会计也公私分明，从不多占多拿。 　　拍摄于2010年7月 　　拍摄于2022年3月，相差十二年，变化太大了。2010年是开心的笑，一切顺利；2022年心事重重，看着总是提不起精神。 　　 有时候和妈妈拉家常，母亲会说姥姥姥爷去世后，舅舅姨姨临近过年还没有吃的，好不容易安顿好小舅和姨姨，大年三十还得赶回来准备过年饭并熬夜给我们姊妹三个缝制衣服，这样大年初一我们就能穿上新衣服。父母的一生是操劳了一辈子的一生，处处为他人着想，处处不愿意给大家添麻烦。重担自己扛，病痛自己受，冤枉自己背，这是多么高尚的情操，这是一种无私奉献的品质。 　　那时农村生活很贫穷，生活水平低，常年吃的都是高粱玉米等粗粮和野菜，白面吃得很少，只是逢年过节才有白面吃，吃顿饺子就是最好的美食了。因为我的老家没有水浇条件，即使喝水在76年前都是从很深的井里通过辘轳提水，七年的引水工程打通了水洞村里才喝上了来自山涧的泉水自来水。但是也是只够人畜使用，庄稼完全靠天吃饭，所以小麦产量很低，再加上集体劳动，出工不出力，收成非常低。如果不能风调雨顺，那一家人、一村人都会惶恐，因为父母那一辈人对一九六0年前后的大饥荒记忆深刻。 　　父母当时都是正当年的年轻人，出大力流大汗，什么时候也没有掉过队。尽管辛勤劳作一年换来的粮不够吃钱不够花，但是仍然服从安排忍受贫穷。母亲和很多农村妇女一样白天下地干活，一天也没有个清闲。那时候的农家妇女是农村中最辛苦的群体也是忍耐力超人的英雄，她们白天要到生产队里干农活挣工分，到了晚上收工回家后还要为一大家人煮饭、喂猪、饲养家禽等一些繁杂的家务活，所以四十年代出生的农村人面相都比较苍老，因为他们受苦受累还得忍受饥饿！ 　　那时候生产队的小麦都要大量上缴，叫做“交公粮”，也是“支援国家建设”，上缴的比例我不太清楚，可能不低，所以分到社员们手中的更少了。当然，如果生产队一年粮食产量比较低，上级部门会救济一下，名称叫“统销粮”或者叫“救济粮”。那时候的粮站我记忆深刻，改革开放后还有去交公粮，粮站的职工凶巴巴的像凶神恶煞。依稀记得交公粮受气了，父亲也是敢怒不敢言，最底层的农民伯伯做的贡献最多可是遭受的白眼也最多！ 　　交公粮的时候由于时间紧、人多，每次交公粮都像是“打仗”，农民的架子车、拖拉机、牛车、驴车各种车辆，混杂在一起排着队，往往会把粮站门前的一条路排满。改革开放包产到户后一到收完麦子，父亲母亲就先挑出比较好的、晒干了的麦子装好袋，自己先称下重，算好交多少斤，然后就拉着去交。由于人多，一般都是大早上去，等到下午甚至傍晚了才能回家。那时候的农民，可真是为社会做出了不少贡献啊。 那时候司空见惯的老黄牛，不正是我们父母的写照吗！ 　　1978年改革开放前，父亲给生产队喂牛，有时候从牲口嘴里节省点豆子给我们炒着吃，母亲则带着我们去地里捡麦穗拾红薯萝卜以补充家用，爷爷奶奶也于七十年代相继离开人世，离开了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姥姥姥爷也告别了人间，留下了苦命的舅舅姨姨。小舅和姨姨很争气也很倔强，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大家的操持下舅舅姨姨相继结婚。总算是不用妈妈惦记他们了！ 　　包产到户后父母亲精神面貌为之一新，收拾果园开荒种地，三十多岁的年龄精力旺盛，抚养子女任劳任怨。父亲曾经骑自行车一百多里往返用油换棉籽，扛着半扇子猪肉去西安都是为了多卖点钱。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去西安火车站，站在偌大的车站广场我久久不愿离开，似乎可以看见父亲在车站疲惫的身影。父亲外出劳作母亲和妹妹则牵着牛去山下等着接父亲。父母亲看着我学习还凑乎，硬是横下一条心供我上学。姐姐算是高中毕业，妹妹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停学了！ 2014年西安火车站 怀旧情节，小时候的记忆 1982年7月初中毕业 　　八十年代前后基本实现吃饱饭，零花钱还是少的可怜。靠农作物变现实在是难为农村人。家里的开销还是靠父亲出门出苦力和母亲家里喂猪养鸡。也就是在这个时候1984年姐姐嫁到了邻村，父亲出去干活时给妹妹择夫也于1987年给妹妹完婚。我则于1985年远赴哈尔滨求学四年。 有点相像的院落 　　原来居住的地坑院已不复存在，当时村里都在夸奖这个地坑院子的风水，因为陆续从这个院落走出去好几位大学生。农村孩子只有考大学才能真正的走出去，实现身份的转变。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也就是八十年代开始上高中考大学，才真正的有了想法有了目标。那时家里的光景还不是太富裕。但是父母亲还是勒紧裤腰带硬着头皮生活着，尽管生活艰难，家庭氛围仍然乐呵呵的，因为父亲的乐观和母亲的豁达。 1988年，妈妈因为严重缺钾生活不能自理，后来经过治疗身体机能慢慢恢复正常。现在回想起来和当时食用过量棉籽油有很大关系。 　　记忆里的老院子里有七八棵石榴树，有四五棵杏树，三四棵枣树还有粗壮的柿子树，沙果树，还有不太好吃的梨树，还有皂荚树榆树桐树杨树等等。可见老院子有多大，估计应该有两亩地。 说起柿子树了，就想起妈妈常常念叨的案板。分家的时候父母只有一个小桌子，用砖头支起来就是一个临时案板。看到别人家大大的案板，妈妈总是希望有一个柿子木做的案板。可是时代的变迁，大案板不时兴了，父母设计制作的案板碗柜也被放置到一边，换成了新式的厨房用品。 这张照片应该拍摄于1988年，三妈也在1988年久病不幸去世。 年轻的妹妹早早的就是超生游击队队长 　　1989年，在父母亲的共同努力下，在重新规划的新地基上新盖瓦房五间。一开始院子大门是很简陋的但是在当时也算不错的。同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后探亲回家，看到新盖的瓦房内心深处很是高兴，心里想着很快就能搬到新房子里住了。 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还是在地坑院里过的，我记得单位过年发了好多带鱼和十盒高档烟。我全部拿回家，第一次吃带鱼的父母姐妹满眼的幸福感。这时候姐姐妹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其乐融融。父亲提供的奶粉供孩子们吃，父亲曾开玩笑说吃奶粉时大人都怕自己的孩子吃的少，每次冲奶粉都使劲的往奶瓶里挖！ 新盖的瓦房经过大概收拾就搬过来了，父母住在饭厦（饭舍），妹妹住在最北的一间，我的房间和妹妹紧按着，都是小小的一间。父母和妹妹住的地方盘的土炕，方便做饭和取暖。1990年春节也就是参加工作第二个春节我去风陵渡买了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忘记是什么牌子了，当时花了四百多块钱。 　　这张照片应该是我带女朋友第一次回家，应该是1991年九月份。父亲兴致勃勃地生平第一次打上领带照的照片，精神抖擞。 　　1991年我领取结婚证，1992年完婚。结婚前日父亲和姐夫来到太原，母亲因为晕车未能前来很是遗憾。婚宴当日父亲很是高兴，喝了不少酒，当时我忙的晕头转向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好像结婚第二天他们就回去了。好像是在厂里宿舍住的，怎么吃的饭都没有印象了！父亲的白毛巾是一道风景，那是地道的乡村气息和农村风情。现在已经很少能够看到了。当年十月份儿子就来到了人世，岳母和妹妹前来伺候月子，满满的恩情和感谢！妹妹来太原时带的二儿子，真是佩服妹妹的精力！ 由于生活困难，儿子两个月头上我就把他们娘俩送回了老家。老家房间里就一个小小的炉子，既能取暖又能烤尿布子。也许是儿子在老家生活过，所以儿子相比较而言比女儿更喜欢老家！ 九十年代，父母亲基本上活在孙儿孙女的世界里，每天除了劳作辛苦，周围总是有屎尿味伴随。我参加工作后总是不太顺利，换工作换单位更换住的地方，思想也不太成熟。一开始远离了自己的专业干起了销售，后来又回归自己的专业还是搞起了设计。1997年才慢慢的还清了外账，可是单位又开始了集资盖房，父母亲勒紧裤腰带凑了三千还是五千，我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万多，拿的都是真金白银啊。欠账多了反而有了动力，拼命赚钱，埋头苦干。只有那几年才能体会到人穷狗都嫌，外面光眉俊眼内心翻江倒海。只恨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有时候真是分身无术，看着外面的钞票在眼前飘就是抓不到手里。白手起家的滋味只有过来人最能体会。现在回想起来父母那几年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把儿子供出来了却不能带来欢乐，毕业十年了还是跟着孩子借钱还账，父母那几年遭受的白眼和低声下气于今想起来都是满满的歉意！母亲那几年身体发福的比较厉害，但是大问题没有，就是干体力活比较吃力！ 1996年春节拍摄 　　在外面租房六年终于在 1998年国庆节前夕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单元房，尽管地上没有铺地板砖，尽管家里没有装潢，尽管家里没水没电没暖气，但是一家三口窝在一张床上也是天大的幸福。我和爱人商量着忍受暂时的困难，再不给两边的大人增添负担。 姐姐妹妹的家庭也是刚刚步入正轨趋于正常，他们都在盘算着如何将各自的日子过好。为什么父母和我们姊妹三个的日子这样艰难呢？这个和新中国刚刚成立时是异曲同工，新中国成立时是一个经过战争的烂摊子，我们这个大家庭底子薄，祖先没有留下资产，再加上农村收入低，可想而知要想把日子过得好是有多么费力啊！ 2000年的时候妈妈学会了打骨牌，农闲的时候和左邻右舍在一起娱乐。妈妈的兴趣爱好不多，能够坐下来打发时间我们做儿女的也感到高兴。也就是这个时候妈妈感到了头晕眼花，晕眩导致妈妈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心情很是低落，就这样父母相伴着来到了太原。 领着妈妈去了医院，河西区中心医院，从没有进过医院的父母心里是紧张的，血流变等各项指标化验后基本确诊是高血压，伴随有颈动脉狭窄供血不足，当时主流治疗药物就是北京降压0号，还有复方丹参片等。这就是妈妈从此以后生活的一个怪圈:身体肥胖不想活动越加胖了，由于肥胖再吃上降压药带来的副作用加剧了心脏的负担更加不能离药，胖带来的另外一个损坏是膝盖过早的磨损、腿疼不能行动。这一吃药就是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妈妈的身体就这样折腾坏了。所以啊，能不吃药的小病要靠自身的免疫力去康复，能吃中药的不要去吃西药，能保守治疗的就不要大动干戈的割、换以及各种抗生素治疗。看似快速的好起来了，其实五腹六脏正在默默地受着损伤。 　　楼上的邻居是个裁缝，给妈妈做的上衣很是合适。在太原做的这件中式上衣妈妈很喜欢，一穿就是多少年，好多衣服都是姐姐按照这个衣服的款式仿制的。 　　在父母眼中，无论我们做儿女的到了多大年纪，始终还是自己的孩子，会一直牵挂惦念担心。如今我们都当了爷爷奶奶，感触更深，更能理解自己年轻时父母的为人处事风格。所以人老以后，要学会装聋作哑，对儿女多一些理解，让他们自己解决事情。对子女减少干涉和指责，多去支持和认同，才能有益于亲子关系，维持家庭和谐。否则会让儿女产生反感，和自己越来越远。 　　2000年到2003年四年之间，姐姐和妹妹家中都养了猪，地里都种上了花椒树，也可以算是当地的经济作物，也可以时常出去打工挣外快，日子慢慢的都过好了。孩子们上小学的上初中的都有，父母的心情也因为儿女们生活都趋于稳定也变得好起来了，父母也有花椒收入也有庄稼地的收入。操劳的父母也替我还了点集资建房时的欠账。 2003年底我彻底的脱离了原单位，春节回家封闭消息轻松地过了个年。2004年紧跟时代的最后气息不得已下了海。2004年上半年还清了借款并且有了积蓄，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害怕父母担心害怕他们知道自己辞了工作，在父母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创建了自己的和别人合伙的公司和工厂。2005年大干快上了一年有了原始积累，2006年有了可爱的女儿。欢乐的时光总是伴随着其他问题和困扰。母亲敏感的内心总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有心思不愿意给我说，终于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父亲才告诉我妈妈要盖南房和门房，所以这才有了2008年的拆旧门房盖南厦和大门。 　　新大门和南厦的建设倾注了父母多年的心血和兄弟姐妹的辛苦，父母的身体是疲惫的但是内心却无比愉悦。我只是在上预制板时回去招呼了一下，因为厂里的生产和任务太重了。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家车，时间也相对比较自由。经济情况和原来想必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盖好后就开始装修，父母亲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有了新大门，一进大门口的胡同更加宽敞和通风，邻居们有了乘凉和谈天说地的地方，所以妈妈就在这一年学的打麻将，而且还学的挺快。我们做子女的看到妈妈的变化和兴趣爱好的增加心里更加放心，希望父母亲的晚年一天比一天幸福，一年比一年身体健康心情舒畅。 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天，也是最伤心的地方 　　2012年12月初，父亲因患急性胰腺炎在姐姐的陪同下由风陵渡医院转运到运城市急救中心治疗，因治疗方案需要父亲不吃不喝半个月，硬硬的瘦了二十多斤。没有炎症后父亲做了胆结石手术，接着就是输液恢复。妹妹的孙子刚刚出生，在太原伺候月子。妈妈在家坐卧不安，所以在父亲即将出院时把她接到了运城，这时妹妹也因为父亲动手术心急火燎的来陪同。并与妈妈坐动车先回到太原。 这时妈妈的膝关节已经疼痛难忍，已经到了必须置换的程度。把她接到太原一方面是检查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也有给她换膝盖的打算。 我们姊妹三个齐聚运城照顾父亲，周围吃饭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人心齐泰山移，病魔也在我们面前退缩。病房里也因为我们气氛融洽，空气也不那样凝固了。姐姐和妹妹就蜷缩在病房和走廊里休息，我则晚上盖上被子睡在车里，早上起来车窗玻璃上都是厚厚的冰。 妈妈膝关节置换住院的地方 妈妈于2013年1月30号入住山西省人民医院，经过四五天左右的化验拍片，于2013年2月3日进行左腿膝盖关节置换手术。可怜的妈妈被吓坏了，但是不置换不手术妈妈就不能正常行走，从手术室出来父亲、我和妹妹还有她的孙子都在，妈妈苏醒后咬着牙忍着痛看着我们。但是妈妈又很顽强，24小时后就下地活动慢慢恢复，手术很成功！但是妈妈死活不答应再做另外一个膝盖置换了，她的心里还是恐惧的。妈妈住院期间，父亲记住了从家里去医院的路，记住了买东西的地方，自己偷偷摸摸的去看妈妈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临近春节前妈妈出院了，父母亲坐在床上拉着家常，由于身体原因不得不在太原过了一个一辈子在外过的唯一的年。 　　其实住在太原的家里我妻子和妹妹照顾父母都很周到，但是因为不习惯上楼下楼，不喜欢被圈在楼上，所以尽管去公园很方便，但还是想念老家的生活。家里离汾河公园很近，父母亲相互搀扶着经常去看冬泳去散步。我答应让他们回老家后，父母亲高兴地早早的收拾东西，一会也不能多呆了。 趁着春节喜庆的气氛，去照相馆拍了合影和全家福。没想到这张喜庆的照片成了两位老人遗像的底板。 　　2013年清明节前，妹妹先我一步回到老家。一方面收拾收拾家里，另一方面给孙子办百天喜宴还是满月喜宴。我则随后陪同父母回到了老家。生平第一次和父亲一起给祖先们上坟祭奠，我还抽空爬了一次华山。匆忙和父母分别后回到太原，又于五月中旬回了一趟老家（要去河南），看到父母亲恢复的很不错，父亲也吃胖了母亲的腿也活动开了，内心也感到了轻松，嘱咐父母要静心养好身体，不要太劳累了。这年暑假带着家人去了趟云南（昆明西双版纳大理丽江等），在崇圣寺给亲人们祈福许愿。 　　一切都不能事事如愿，老天不公让人愤慨。最不愿意回想的但是也是一生中的最痛之处还是得提起。原来一直认为妈妈身体不好，妈妈有父亲照顾着我们会很放心，因为手术后父亲身体恢复的特别好。但是2013年7月30日的突发车祸导致父亲颅内出血、身体多处骨折，被送至运城急救中心抢救。 经过了七天不停止的抢救和治疗，父亲经受了无法忍受的折磨，尽管他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但是每次去监护室看他他都会抓住我们的手不停的颤抖，他是有多么不舍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父亲还是于8月6日撒手人寰，告别人世。 这一别便是永别父子之情凝固在那一刻悲伤痛苦还有遗憾从这时开始依稀中父亲伟岸的身影挺拔在滴血的心里　有些事一直没机会做现在有机会了却不想再做了　有些话没机会说等有机会说了现在对谁说　　许多爱深藏于心没有奉献于今有机会了房内门洞里只有回荡的笑声父亲我的爱你在哪里　 忽然醒悟不在意，不在乎爱没有好好珍惜话没说，事没做这一别便是一生 这首诗是当时写的，现在读来依然难受。真情实意的表达容易记忆，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情。 　　爹啊，在我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想让你享受晚年的时候，你走了；在我们逐渐懂得亲情、懂得天伦的时候，你走了；在我们有能力让你尽享其食、尽享其穿的时候，你走了……就这样，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我们最想报答你的时候，在我们懂得感恩的时候，在我们可以松下一口气同你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你走了。走得很无奈，走的很安静，走的很痛苦，走的很遗憾…… 　　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我又来到了医院办理手续，不时勾起我阵阵心疼。父爱如山，如今却是阴阳两重天。父子情深，记忆中的一切历历在目。给我生命，扶我学步，教我说话。培养我求学成才，帮助我购房成家。我的些许成绩因有父爱的支持，我的温暖生活里时刻都有父母的关爱。不曾享受天伦之乐，不曾享受晚年美好生活，朴实无华勤劳善良的父亲就这样走了。泪水换不来父爱，呼喊留不住父爱。我的心时刻饱受着煎熬，我的心会痛一辈子。 如果有来世，我愿做父亲的一只狗，为他看家护院，忠实的吠叫撕咬。🐶 如果有来世，我愿做父亲的一头牛，为他耕田拉车，诚实的出力流汗。🐮 　　这首诗是当时候写的，现摘录如下: 怀念父亲 ……………写在父亲遗像前 感情里，总会有分分合合； 生命里，总会有来来去去。 浅浅喜欢，深深思索，淡淡释怀。 慢慢的才知道： 人这一辈子 哭着落地，到了苦海。 辛苦生活，寻求快乐。 撒手西去，生者痛哉。 慢慢的才知道： 生命于我们，只是沧海一粟。 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 聚散离合，痛苦欢笑，呐喊寻觅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个最终的谜底。 向前，笑看风，笑对雨..... 慢慢的才知道： 有些人魂牵梦萦， 永远存在心里； 有些人波澜不惊， 却在脑海里深深留存。 慢慢的才知道： 人生，总有许多沟坎需要跨越； 岁月，总有许多遗憾需要弥补； 生命，总有许多迷茫需要领悟。 痛并快乐着，彩虹总在风雨后。 慢慢的才知道： 因为有许多事不完美， 所以我们才追求完美； 因为有许多时候不快乐， 所以我们才渴望快乐。 输掉什么，不可以输掉微笑。 舍弃什么，不可以舍弃快乐。 慢慢的才知道： 很多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很多东西，一生只能一次拥有。 忘记什么，不能忘记恩情亲情。 深深知道，深深怀念。 声声呐喊，阵阵心痛。 父亲，你在远方一切安好。 父亲，天国是否安静祥和？ 父亲，放心吧， 有你的庇佑和神灵， 妈妈幸福地在生活。 　　父亲去世后妈妈受的打击不小，情绪很低落。在家陪伴妈妈一段时间后，妈妈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太原的家，所以只好由姐姐妹妹在家招呼妈妈。妈妈当时66岁，身体没有大大的毛病，当时喝的药也换成了施慧达（副作用小点）。妈妈主要和妹妹在一起生活，绝大部分时间是在一起吃，妈妈也自己做过一段时间饭。 父亲的突然离世让妈妈没有了依靠，妈妈没有了依赖所以很不习惯。父亲在世时处处谦让妈妈，从不红脸说话从不大声嚷嚷，所以妈妈是个喜欢安静的家庭妇女。好在有重孙子在身边晃悠，妈妈每天抱抱孩子也就占住了空荡荡的心！但是晚上都是妈妈一个人自己睡，偷偷摸摸的哭是常事。这时候妈妈还能自己收拾，家里还算干净。 10月下旬，出差无锡，江阴。顺便去逛了一趟阳澄湖、杭州、扬州、黄山，最后绕道陕西经西安回老家，参加了我姨夫父亲的葬礼。因为没有开车，所以借的舅舅的轿车拉的妈妈出行。 　　2014年春节返回太原后，正月十六就接到三伯父去世的噩耗。家族中我最尊敬的长辈，为我指点迷津，给我开导心胸，心中充满了悲伤。那天雪下的好大，地上白茫茫一片。可惜腰椎间盘突出牵扯的右腿不能自主行动，参加完葬礼后快速返回接受治疗。妈妈隔三差五不停的打电话询问腿的情况，确实治疗有效果，妈妈的心就不怎么担心了！ 说起三伯父去世，想起来二伯伯去世。二伯父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人很聪明就是脾气有点古怪，不知由于什么事情和父亲闹了点意见，多年都互相不搭话，但是我们做小辈的还是很尊敬他的。不管什么原因，二伯父的后事还是由父母亲手操办，可见父母亲的光明磊落。 父亲去世后回老家的次数却多了起来，是慢慢的感知应该多陪陪父母，也是内心的失落促使自己不断地回老家寻找记忆。父亲在世时，我只陪同他洗过三次澡，有时候去澡堂看到老人洗澡有子孙陪同，眼角瞬间就湿润了！可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再有心思去孝敬已经没有了机会，所以一有时间一有机会就回老家看看妈妈。回来的次数多了，反而妈妈让我有事就别回来，在老家停的时间长了还不断的催我赶快走！ 2014年春节前也就是2015年的一月底二月初，全家人去了趟海南三亚，然后回的老家。也许是热带雨林带来的温暖让月老开了眼，三月份，萌萌和婷婷相继订婚。说起结婚，孙辈的婚礼父母亲参加了晓晓的龙的婚礼，母亲参加了老凯的莉莉的靖靖的还有萌萌的赖赖的婚礼，就剩下一个最小的小雪到时候没有爷爷奶奶参加了。尤其是萌萌的婚事让妈妈最为操心，也让妈妈受了点气，但是这几个孙子孙女还是萌萌最为靠谱，妈妈使唤起来也顺手也方便。 2015年8月，全家自驾西北游。半个月后借道陕西回老家看望妈妈。当时正值花椒采摘，妈妈和妹妹很忙碌。妈妈还能够去地里坐在凳子上干活，行动上完全能够自理。因为那几年比较清闲，每年都回去好几趟，妈妈和妹妹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每次要走妈妈都站到大门口相送，2018年后更是泪眼朦胧，眼圈泛红，妈妈也知道见一次少一次的道理。 　　每年过年的时候老家都有点燃松枝的习惯，驱逐猛兽驱赶病魔，迎春祈福身康体健。每年的祭奠妈妈心诚叩拜，即使再不舒服也要下跪为家人祈祷。 　　妈妈再次来到太原是和妹妹全家一起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当时正值老家刚刚摘完花椒，妈妈和妹妹都被太阳晒的颜色很重，结婚那几天家里很热闹人来人往，气氛热烈。看到孙子成家了妈妈心里很高兴，婚礼结束后妈妈多呆了两天和我一道回家请客，事后才发现妈妈还在账房上了礼。哎，我的妈妈就是这样实诚，就是这样一位让人永远思念的老人。但是，想再见妈妈已经不可能，想说爱妈妈也是听不到。 拍摄于2018年4月6日 妈妈2018年因尿血住院，确实挺吓人的，还以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经过化验检验在运城市第一医院检查出来多囊肾及有尿毒症症状，经过治疗病情得以控制。当时我和姐姐在医院身前身后伺候妈妈。妹妹因为糖尿病已经在风陵渡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由萌萌在身边照顾，妹妹的病情反反复复的发烧各项指标忽高忽低，但是仍然牵挂着妈妈的病情，后来在我们的坚持下才转到同一个医院接受治疗，这才逐渐的控制住了指标指数。妈妈很配合治疗，就是见不得我们和医生背后说话，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得了不治之症。当时病房里只能就留一个家属伺候，姐姐就在病房里服侍妈妈。我一开始睡在车里冷的睡不着，后来就在村里找了个家庭房休息。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病情得意控制，医生嘱咐出院后要休息好并坚持吃药。我们先出院妹妹也在四五天之后病愈出院。出院后的三年多时光里基本状况良好，只是多次频繁出现气短胸闷现象。妹妹寻找偏方治疗，多种不良状况得以改观。于今想起，妈妈的身体机能已经开始慢慢紊乱，说明妈妈的各个器官功能已经开始衰退。后来出现的血压低就是一种反常表现，只是没有引起注意和重视。 拍摄于2022年3月7日，妈妈去医院前。 2022年春节过后母亲身体健康不容乐观，但是由于疫情和自己的大意一直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想。手指颤抖，双腿无力，面色灰暗，咳嗽气短最后再次发展到尿血，当时妹妹也因为血糖控制不好再加上胆囊出现问题高烧不退陷入昏迷状态。家里的危机再次出现。这就显示出了妹妹的重要。 多年来，没有妹妹的家庭家里就乱套了，多年来全凭妹妹做出来的牺牲。没有妹妹的高风亮节，就没有妈妈这么多年的幸福生活；没有妹妹的无私付出，就没有大家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没有妹妹的耐心陪伴，就不会有妈妈这么多年的生命延续；没有妹妹的家庭生活，妈妈手忙脚乱脑袋都大了！接到电话，连夜赶回来。先让妈妈卧床休息坚持吃药，观察几天后越发严重了，不得已再次入院治疗。 经仔细检查，妈妈的各项指标都不正常，尤其肌酐特别高，加上患有肺部感染心脏膨大胆结石肾结石脾脏功能下降等多脏器功能不正常等症状，同时还患有肾性贫血，身体不制造红细胞导致血常规指标失常。经过输血补钾止咳，看似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实际上是在透支身体精力。 在医院的半个月时间里妈妈特别煎熬，出现的大便失禁更使她觉得难堪。回想起来每天逼着她吃这吃那，给她开导病情，给她说这种尿毒症最后必须透析治疗，让她有个思想准备，给她说的时候只是让她心里想开点，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应该，因为妈妈心眼小心思重，可能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负担。在住院前也有来不及去厕所拉到裤子里拉到院子里的现象，也有许多思想包袱。 妈妈是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愿意给儿女添累赘的好母亲，嘴里说过心里更是多次念叨不想卧床不起让儿女伺候。看到我忙前忙后端屎端尿的伺候她，妈妈的脸上无限的歉意。我的妈妈呀，你老了我不伺候你谁伺候你！我的妈妈呀，现在想给你擦一擦可是去哪里找你呀！妈妈呀，你让我痛不欲生！ 医院里妈妈想吃热馍馍夹红辣椒，妈妈的口味偏淡，不喜大鱼大肉，粗茶淡饭即可。 不愿意多想不愿意回忆，但是我还是想给大家留下点妈妈的回忆。妈妈的不幸是过于着急的告别了她76年的人生，着急的来不及和儿女告别。妈妈的幸运之处是她没有卧床不起没有让儿女伺候，妈妈积德有福在没有痛苦中告别亲人。 看见妈妈日渐不利索的双腿和颤抖的手，曾经规划过服侍妈妈的几种方案。之一是考虑最多的，就是将母亲接到太原治疗服侍，以尽母子情分，天伦之乐。可是这个是最不切合实际的，也是妈妈竭力反对的。之二妈妈的尿毒症晚期肯定是要经过透析缓解病情，不说每周两次就是一月三四次也是离不开车辆和儿女的陪同（先不说透析的难受和痛苦），所以我计划在近几年就回老家找个干的和妹妹共同服侍母亲。之三就是请保姆等等，就不细说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妄！母亲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就这样悄悄的走了，让我们永留遗憾！ 之前我也不止一次的说过要推上轮椅带上妈妈出去转一转，尤其是在三四年内多次说过。让我不得不再次诅咒疫情不得不憎恨新冠病毒，让我永远失去了这个快乐和机会！ 对于妈妈的离去内心深处深深的自责，但是比起别的老人妈妈是幸福的！尤其感谢妹妹，她抱着手术后不太利索的身子陪伴妈妈，身前身后形影相随让妈妈安详的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妈妈安详的走了，有遗憾但是我们尽力了！有埋怨但是我们不后悔！我可以告慰妈妈的灵魂，妈妈你放心吧！ 我们姊妹三个正处于尴尬的年龄，说清闲也不清闲，说忙碌可是又有多忙碌，说身体好吧多少都有点毛病！所以啊，告诫下一代好好生活，做个孝子贤孙！尽孝不容迟疑，生前尽孝一次胜得死后百次的哭号。 以前时不时的给妈妈打个电话，拨个视频通话聊天，有时候偷懒了就忘了问候。现在呢？再有时间想通个电话想聊天都再没有了机会。妈妈，我世界上最温柔最没有脾气的妈妈永远定格在2022年5月12日。 　　2022年5月11日，太原的天气下着雨，家里很凉快。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我愣是在家呆不住，一会去楼下面转悠转悠。2022年5月12日，雨下的更大，心里不知被什么揪着，跑到楼下房檐下避着雨，按捺不住急迫的心和妹妹三番五次视频。看到妈妈无精打采的样子内心翻江倒海，安慰妹妹和萌萌先量血压先让妈妈吃药。晚七点五十还在和妈妈视频，总共通话15分钟多，视频里妈妈说晕和无力，两只胳膊撑在身后。通完话已经晚八点零六了，然后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晚八点四十三视频铃声又响起，我预感有大事。稳定住情绪回过电话，视频那头家里已经乱了，看见妈妈朝右侧躺卧着，我的妈妈等不及我回去，我的妈妈就这样安详的给我们告别了！妈妈的记忆永远定格在2022年5月12日晚八点四十六分。 事后经过询问医生，结合去世前的病情和指标，医生说病因最大的可能就是心衰或者心梗。 　　妈在家就在，妈不在了，儿女们该去往哪里？父母都不在了，给我们挡死神的墙没有了，爹呀，妈呀！一路上下着雨，视线很不好，就这样强忍悲痛难受着奔赴在回家的路上。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此刻，真的对此话深有体会。 现在想父母了，只能眼盯着墙上的照片，他们的笑容依然，记忆中的话语依稀在耳边响起，不知再过几年随着自己的年龄增大会不会场景失常，此刻只希望时间凝固空间锁定，让父母的言语留在照片上。 年事已高的妈妈有时不会拨打电话，有时不会接听电话；有时不会视频，有时想接听视频可是手不听指挥。这是人岁数大了的毛病，血液循环到不了末梢神经，不是她变笨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希望妈妈在天堂开一公司专门做天堂人间的联络业务，修好天堂的电话让儿女们也能聊表思念之情。 人总有不如意之处，父母总有一天要离我们而去。但是父亲突遇车祸撒手人寰，母亲身感无力断然而去，这是要儿女们心肠寸断内心惶恐！不应该如此啊！回想我们的祖先也是辛勤劳作本分做人，老天不应该这样不公啊！ 上一柱高香，敬父母在天国永享安乐。磕三个响头，愿父母往生极乐，永生净土。父母就是我的菩萨，保佑后代平安，思念儿女了梦里捎个口信，愿父母一路走好。 这是她的孙儿靖靖在追悼会上的一段发言摘录: ……奶奶临终前的一个月，姑姑和兄妹们付出了无比的精力和大爱，吃喝拉撒炕前炕后没有一处不彰显着母女情深和祖孙情深。奶奶没有受太多病痛折磨，更没有麻烦她的亲人，就这样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为您老送行，您可知道，此时此刻，我们的心情是多么沉痛，多么悲伤。我们用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对您的思念之情，在这离别的时刻，我们放声大哭，也哭不完内心的历历往事，我们衷心诉说，也诉不尽您对我们的养育之恩。 这是儿媳悲伤之余，宽慰孩子们: 你们的奶奶在儿孙们的陪伴下，没有受病痛折磨，没有给子女添麻烦，于睡梦中安然离世，这是多大的福报！我们应该为有这么一位伟大的母亲伟大的奶奶而感到幸福。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应该各自安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把爷爷奶奶留下来的光荣传统发扬光大，孝敬长辈，爱护并教育好小辈，这是对你们爷爷奶奶最大的回报。 妹妹对妈妈的思念惊天地泣鬼神，每个字都是滴血凝成:<ul><li>妈你在哪里过的好吗？给我托梦说你那天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让儿女们留下的是一辈子的遗憾，妈我想你了，你老人家知道吗？</li><li>看看妈每张照片笑的那么高兴，心好酸，妈你那么匆匆忙忙的走了，我的妈呀，儿女们想你咋不说话，好我的妈呀！</li><li>妈天堂一定很美，妈一路走好，照顾好自己，衣服脏了拿回来女儿给你洗。</li><li>好糊涂的妈妈，女儿想你，你怎么要悄悄地走了呢？虽然给不了你多少什么幸福，女儿有双手，什么都能干，现在想干给谁干，哎，我的妈呀！</li></ul> 这是最捣蛋的老凯事后写的独白: 爷爷奶奶，我想你们… 你们都是这样，十年前爷爷被一场无情的车祸夺去了生命，来不及和我们说一句话；十四天前，白天奶奶还在和我们开玩笑聊天，晚上一个噩耗袭来，来不及和我们道别，眼睛一闭，安详的离开了！您的音容笑貌遍布家里的每个角落…留给儿孙们无尽的思念！您和爷爷辛劳一生，该我们照顾你们了，怎么就这么放心的睡着了，只怨老天不公…以后喊一声奶奶，再也没人答应了。。。 还记得以前一到村口，您总是坐在门口，现在放眼望去，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小时候的一切历历在目，总是把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给我们！内心的那道防线再也控制不住了！儿孙们的声声呼喊，阵阵哭声再也换不回你们的一句应答了！而今我们黄土相隔，只能祈求我们梦里常相见。 下辈子，我们再续儿孙情…… 萌萌的伤心浓缩在字里行间:<ul><li> 糊涂的奶奶，怎么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走了！放眼望去，永远触摸不到的爷爷和奶奶！我最亲的爷爷奶奶，最爱的爷爷奶奶，现在喊一声爷爷奶奶谁来应答呢？希望天堂会很美！</li><li> 尽孝不容迟疑，生前尽孝一次，胜过死后百次的哭嚎！爷爷奶奶我们已经永远没有机会了[可怜]以后的我们好好生活…铭记爷爷奶奶的殷殷教诲，将美德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li></ul> 父母祭 ——写在母亲去世十日之际父亲辞世将九年，母亲十二离人间。悲痛常在天不公，音容笑貌常浮现。呕心沥血育子女，含辛茹苦持家难。父亲勤劳多智慧，勤俭持家奉双亲。慈母贤德有涵养，言传身教明事理。笑声绕梁乐融融，天伦之乐绕膝前。教子有方奔前程，阖家幸福笑开颜。突遭横祸撒人间，儿女心揪泪涟涟。母亲患病不好治，保守治疗病情减。良药苦口治病难，贫血心衰心难安。父亲去世在六月，母亲离世四月天。无父无母无去处，人生只有归途见。黄土相隔不能见，跪倒坟前泪满脸。遗像真切两眼茫，耳旁音真心底寒。长思双亲梦中见，衣着神态如生前。注视儿女多怜爱，欲言又止不多谈。孙儿哭叫声声唤，父母一生太艰难。呜咽醒来心内痛，养育之恩没报完。祭祀常去祖坟前，儿女孙辈勤祭奠。父母恩惠泽后人，供品丰盛再难咽。地下有知如实告，再归故里续前缘。阴阳相隔再难见，泪流千行肝肠断。 五七哭我娘跪灵堂，不见娘，不孝儿女断肝肠。从今往，泪两行，大事小事没商量。哭我娘，泪汪汪，丢别儿女上仙乡。滴滴泪，湿衣裳，娘亲音讯两茫茫。跪灵堂，化纸张，只见灵牌不见娘。性情真，心善良，省吃俭用为儿郎。我的娘，重担当，豁出性命一肩扛。身有病，意坚强，再生华佗无药方。不曾想，天书降，未享晚福上天堂。现今想，无它方，只是儿女恨满腔。哭我娘，上天堂，你在阴间我在阳。三春晖，寸草心，儿女难报抚养账。娘回乡，诉衷肠，再诉儿时好时光。天堂阴，娘多穿，护住胸口莫着凉。天堂热，娘避暑，流汗出水多遮挡。受委屈，勤捎信，儿女时刻永相望。